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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臭虫
她没有亲人,除了阿香也再没有朋友。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潘姨熬了汤给她喝,说是见她气色不好,要给她补身子。
宴宴坐在偌大的餐桌上,手里捧着汤,被腾升的蒸汽熏得眼睛泛酸。
见潘姨还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宴宴让她跟自己坐一起,弯着眼睛冲她笑。
看得憨厚的女人愣愣的。
她拿起一旁的瓷碗盛了汤让潘姨和她一起喝。
宴宴见她有些犹豫,低着头,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耷拉在眼帘上,看着有些难过。
“潘姨,我妈妈很早就过世了。”
宴宴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女人心都塌陷了,想起了自己早折的女儿,也跟着有些难受。
情绪共通让两个人亲近了不少。
宴宴有人陪着吃完了一顿饭,食欲也长了不少,脸色好了不少。
吃完饭就拉着潘姨聊天。
她平时没有人说话,现在有个愿意亲近的人,反倒开朗了许多。
脸上时不时的洋着笑。
像株鲜活的绿植。
潘姨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偶尔应和几句,听着小姑娘说了一些泔水街的事情。
她听得细致,眼角的细纹都安顺的抚慰着那张泛黄的脸,整个人都特别温柔。
宴宴看到一片湖泊,莹亮亮地水碧波般蓝,倒映着天上地野月亮,沉寂地像处禁区。
往前是一大片荆棘丛,里面错落地长着几株玫瑰。
红得耀眼,妖娆。
像火似地。
灼烧了她地眼睛。
她看到了殷离。
人模狗样的他,一副装腔作势的做派。敛着一身的寒意像她走来,手里拿着生了锈的铁链子,斑驳的暮色下,冷的彻骨。
宴宴梦中惊醒。
还是夜。
她最近总是失眠,每天都睡不好。像是跌进了一个死胡同,走不出去。
宴宴坐在床上,双眼无神,背后贴着一身的冷汗。
她望着外面,好像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山不再是山,水也似乎不是水,黑的透亮,亮的灼人。
一夜未眠。
宴宴顶着个黑眼圈,起了床。
(状态那里显示只有十六章,不知道是不是网络不稳定的原因,一直刷不出来,再重新发一次,不好意思。)





宴宴 第十八章
潘姨准备了早餐,宴宴没睡好,有些疲。潦草的走了个形式就下了桌。
她心里装着事,像游魂似的,心不在焉。
窝在沙发上,宴宴失神的望着电视屏幕,里面是男男女女啼笑皆非的绯闻秩事,她无心于此。
盘算着阿香能看到短信且理解含义的可能性,对殷离何时回来,宴宴在小曲那套了几次话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只能作罢。
宴宴忐忑不已,直观的能感到一种压迫在胸口积压,让她有些茫然无措。
小曲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恰当的隔着一道无形的边界。
宴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呼出一口浊气。
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小曲,殷先生还是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宴宴看着毕恭毕敬站着也不说话的他,对这种近乎虔诚的态度生出一些疑虑。
殷离这个人什么都神秘。
像是无端端闯入她世界的逆行者,搅得腥风血雨。
“殷先生没有和我说,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所以可能会久一些。”
宴宴挑了挑眉,这才有了点符合年纪的狡黠,黑漆漆的眸透亮,眼底像是装了一个月亮。
小曲被她直愣愣的注视看的脸红,连忙低下头,不再说话。
“那个,小曲,我想给殷先生打个电话。”
宴宴也不管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会唐突,或者刻意。
她迫切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心情压制了所有的端凝和后怕。
小曲显然有些错愕。
他瞪着眼睛看着宴宴一脸真诚的模样,像是饿坏了的动物,想要投食的时候就眨着一双明晃晃的眼睛看着你。
眼底写满了许多泛滥又复杂的情绪。
唯一可解读的就是祈求。
他恍惚间就将手机递了过去。
宴宴压下心底的紧张,装若自然的接过。
手机屏幕是通话界面,等待接听的过程里,宴狂跳的心像是要甩出来似的。
她一边观望着小曲的状态,一边还得确保不被发现手里的动作。
电话通了。
宴宴恰到好处营造出的喜悦落在小曲眼底,让人眼前一亮。
小曲放松了警惕。
他往后退了一大段距离,想着宴宴应该有很多话要和老板讲,刻意的避开了。
“说。”殷离清冷的声线通过听筒传过来。
“殷先生。”宴宴含糊的喊了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或许是站在风口,宴宴听到了冗杂的风声,呼啦啦的透过听筒却变了掉。
依旧可以感知到其力度之大。
“怎么了?”殷离问她。
他此刻正站在京港码头,眼前是几只巨大的船舶,上面堆满了要运往别处销毁的货物。
这批货积压已久,殷怔大半的心血都在里面,风雨飘摇一辈子赚了那么多黑心钱。
殷离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把钱全部投到l国的毒品市场,垄断了整个地下组织,形成闭环,其间的利益可想而知。
死到临头把他叫回来居然是要销毁所有的毒品。
殷离看着他满脸的褶子,衰老的不合时宜,满头白发看着就沧桑飘摇。
他恨这个人。
却又没办法在他颤颤巍巍的手牵扯着衣角时,一把拍开,像儿时他对自己那样无情。
他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他回来。
跟着殷怔大半辈子的人都不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殷离知道。
他常年携带的怀表里,有一张照片,上面那个女人不是他的母亲且死于毒品。
他运筹帷幄这么久,不惜和殷离母亲结婚,生下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的祈求,殷离到最后都没有答应。
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模样,却也开心不起来。
……
宴宴的声音传进耳朵时,殷离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的声音甜糯糯的,说什么都像在撒娇。喊殷先生的时候,尾音会轻轻的颤抖,往上飘着。
那股子娇气劲就出来了。
贼好听。
“你什么时候回来?”
宴宴问他。
殷离知晓她的厌恶和恨意,也绝非猜不出这句试探的话里,掺杂的小心翼翼和打量。
他也还是高兴。
假象会骗人,现实也会骗人。
他也愿意被骗,只要她永远在自己身边,存在多少小心思,殷离不在乎。
“明天就回来了。”
殷离听到对面持久的沉默,也不出声,细微的感知着那头的细枝末节。
譬如宴宴微弱的喘息,那是紧张时才会发出的。指尖触动键盘时不小心发出的按铃声,那是操纵手机时发出的。衣服摩擦的声音表示她或许有些慌乱,连着来回换了几个姿势,想要让自己心态和缓一些。
殷离笑了,极其阴冷。
眼底掺杂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像蛰伏于火山下的熔浆。
宴宴往后退了几步,手捂着嘴巴,一脸羞怯的模样。
自然也是没有引起小曲的怀疑。
殷离的电话被她挂断了。
宴宴打出一段熟悉的数字,心都被吊了起来。
一阵诡谲的情绪泛滥成灾。
她不知道恐惧来自何方,被长久的对自由的渴望支配着。
那头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
熟悉的声音响起,宴宴激动的快要落泪。
哽咽着说不出话。
“是宴宴吗?”阿香问的小心翼翼。
宴宴没办法直白的说些什么,只能在这边一个劲的点头,却毫无用处。
那边小曲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宴宴吓得险些摔了手机。
“殷离,你要记得给我带礼物哦。”
夹杂着哭腔,一阵的颤巍的细音。
小曲见宴宴想老板都哭了,更不敢看眼前的情节,将头埋得更低了。
电话被莫山接过。
“我现在问你,你敲手机屏幕回答,一下表示确认,否定敲两下。”
沉着冷静的语气让宴宴的心安稳了许多。
“囚禁你的人叫殷离。”
一下。
“你被关在靠山的别墅里?”
一下。
“我知道了,等会挂完电话记得删除记录。我会尽快把你带出来,阿香最近茶不思饭不想的,就算是为了让她高兴。”
宴宴想说谢谢又觉得不合时宜。
那头电话挂断。
她连忙删除了通话记录。
把手机还给了小曲。
宴宴漂浮的心落地。
不知不觉靠着沙发就睡着了。
潘姨见小姑娘穿得少,还开着空调,拿了个毛毯给人盖上。




宴宴 第十九章
醒来的时候接近傍晚了,余晖裹挟着云翳,在远山上围绕,橘色的霞里混杂着粉色的踪影,好看的像一场经事的梦境。
宴宴一时间有些错乱。
她眼神迷离,上好的羊绒毛毯从身上剥离,跌落在瓷白的地面。
莹白娇嫩的小脚也踩了上去,失神的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
窗户半开着,风吹进来,扬起发丝,盖了双眼。
剥开耷在眼前的发,看着一大片的玫瑰,宴宴回过神来。
叹了口气。
她以为自己逃出去了,却被玫瑰红拉回了现实。
宴宴眼敛下一片乌青,整个人都疲倦又迷散,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潘姨说明天殷离要回来,家里缺些东西,去市区买菜了。
宴宴看着挂在墙上滴滴答答的石英钟,时间侃慢的拨动着。
她赤着脚走到外面。
那扇漆着金箔,雕刻着花纹,庄严又沉闷的大门被打开。
缓缓驶进一辆小型货车。
直觉性的往前走了几步。
宴宴被一种怪异的通感支配着,胸腔里积着一股莫名的喜悦。
直观的兴奋和恐慌。
潘姨从车上下来。
小曲走到她前面,越过站在车下的潘姨。
径直的到司机的位置,敲了敲车窗,玻璃缓和的拉下。
露出一张和蔼又略显苍老的脸。
宴宴小跑着到了跟前。
和来人对视了几秒,混沌的凝视间,宴宴的心跌落。
沉默的叹息。
“我这买了好多东西,又是米又是菜啥的,店主人好见我拿不动,就说帮忙载回来。”
小曲不说话,严肃的点点头。
车上的人下了车。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老旧,脚上套着一双黑色的高筒雨鞋,缀满了泥浆。
潘姨见人下了车,连忙道谢,走到后面就要去搬东西。
那人也跟着上前,佝偻着背显得越发苍老。
打消了疑虑。
小曲也跟到了后面放东西的地方。
宴宴走上前,想要帮点忙,被小曲拉住了。
“宴小姐,这些事情我们来就好了。”
宴宴往外退了几步。
看着几袋堆在一起的米,旁边是菜和肉。
眼神飘忽。
乖顺的后退了几步。
小曲和潘姨抬着东西往屋里走,那人也不说什么,帮着将摆在后面的东西全部放下来。
然后留了一个沉闷的背影上车,倒车。
宴宴孤零零的站在一旁看着。
心里焦灼到了极致。
车子打了个转,车头朝着大门。
门是大开着的,初时的几个保镖不知道跑哪里去抽烟解闷了。
小曲和潘姨恰好进了屋。
车窗落下。
里面的人神色突变,朝宴宴招了招手。
宴宴跌落的心又升了起来,一时间紧张环绕。
她眼神有些惶恐,四处张望着,赤着的脚被地面几处怪异的凸起磕的生疼,也只是简单的皱了皱眉。
白色的衣裙在风中飘摇。
天也阴沉下来。
玫瑰花在园子里摇头晃脑。
像暗夜奏鸣曲。
宴宴小跑到另一侧车门处,蜷缩着身体上了车,立马匍匐着,还在瑟瑟发抖。
这场逃脱像梦一样。
直到车子启动宴宴的心都是悬吊着的,平缓的行驶了一小段路。
宴宴漂浮的目光随着车窗晃动,见着车路过来那扇沉闷的门,才松懈了不少。
心里隐隐约约的升腾着怪异游离的思绪,却又只是冒着个苗头,被逃出生天的某种庆幸覆盖。
小曲刚进别墅把东西放好,皱着眉思索着什么。
“潘姨,你这些东西在哪里买的?”
“我家附近的市场啊,那边比较便宜都是些小商贩。”
恍然想到了什么,小曲飞似的往外跑。
原本应该驻足的白色身影不见了,只剩了几袋堆放着的物品。
天越发黯淡。
远处被风暴席卷的乌云即将覆盖这片界面。
小曲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看着里面一脸茫然的女人,恐慌的靠在墙角。
擦了擦额角滴落的冷汗,掏出手机给殷离打了个电话。




宴宴 第二十章
车里很颠簸,摇摇晃晃的来回拉扯,宴宴靠在后座的头也跟着摆动。
她有些恍惚,窗外是青山,雨越发浓烈。扯开一道朦胧的帘子挂在窗外,洗去了最初始的泥浆。
带宴宴出来的男人年纪并不大,只是略显沉重的装扮和颓唐佝偻的背让他看着过于沧桑,像久经风霜奔波的人。
一路上,两人搭话次数不多。
他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男人叫号子。说是道上混的基本不用真名。
也就了然。
他是莫山的手下,救宴宴出来全凭莫山的本事,将殷离行踪调查了个遍。
什么人际关系,家庭背景,作息规律……
宴宴沉默的听着,有些麻木的点头。
她被殷离囚禁了几个月,习惯的生理性冷淡和畏惧扎根,是本能的厌恶和反感。
宴宴不舒服。
她望着窗外许久,眼神呆滞,莫名的茫然和失落。
那种被束缚已久猛然挣脱开来,喘着气舒缓着的劲头一过,心底就是另外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泛滥。
搅得她思绪万千。
一瞬间没有方向。
宴宴变成了宇宙间最跳跃的沙砾,在荒芜里错落放纵,最后轻飘飘的跌在地上,砸不出声响,唯一撼动的物种是自己。
因为微小。
所以连存在和泯灭都显得有些刻意。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路牌。
宴宴还记得自己回泔水街的时候,路过它,歪打正着的朝着那个方向走,最后真的回到了土壤中。
代价却是被殷离拉着沉沦深海。
以欲望为浆,身体为帆,搅动泛滥向恶,永不得自由。
而如今她再次出逃。
宴宴预知着后果,却有些讽刺的笑了,那是第一次她的脸上生出类似的表情。
阴冷的,含蓄的,藏在嘴角的地方,微微的披露了一丝。
乍见是无波,细思量嘲讽更甚。
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宴宴看着似乎要穿入云端的建筑,头顶是绚烂的灯光,人流密集,窜动着摇晃着。
她没有对这个世界的向往,也不存在想要融入的渴望,宴宴觉得泔水街很好。
乌龟得在属于自己的壳里才有安全感。
永远漂浮游荡,总有一天会致命。
她想多活几年。
才会不带羞愧之意的去见她未曾见过的父母和希望她永远安稳的奶奶。
宴宴繁杂迷乱的思腹了一路。
回过神来眼前暗了不少,车子往地下一个甬道开去,车灯打起,照着路。
前面停着不少的车,一排排的。
号子给她开了车门,宴宴下车。
“丫丫。”
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这个有些封闭的处境里,略显粗犷。
宴宴弯起眼睛,回过头,看见站在亮光处的身影。
鼻尖泛酸。
刚要往前走,就被扑了个满怀。
奶糖甜腻腻的味道在鼻尖环绕,熟悉的温软,宴宴揉揉怀里人的头。
声音还哽咽着。
“阿香~”
只是喊了一声,她就抬起头,朝她笑。
“丫丫,不难过,我救你。”
她惯会安抚人,虽然心性尚小,却最是明晓情绪和氛围的。
暖暖的灯光打在明艳的脸上,好看的晃眼。
宴宴将人拖起来,这才注意到她身后站着的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莫山,谢谢。”
难得的和他说了话,男人身形高大,点点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阿香身上,温柔的不似他。
宴宴轻笑。
被她牵着一根小指头,像小时候那样,走着。
到了装潢致的屋里,宴宴被阿香带进了房间。
屋子里全是鹅黄色系的装修,墙面上布满着温暖的涂鸦,宴宴能看到她和阿香的影子。
挂在墙上的画里也是两个人手拉手的身影。
阿香歪着头看她,一脸期待,皎洁明朗的眼睛里清亮的印着她的轮廓。
宴宴笑了。
久违的。
“喜欢吗?”阿香问她。
宴宴点点头。
见她小孩似的转了个圈,往外跑进高大男人的怀里。
又抬起头望着他,有些得意的笑。
“我就说宴宴喜欢的。”
像是嗔怪带着娇气。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沉溺又温柔。
那一幕落在宴宴眼底生出些绮丽外的景象。胸口闷闷的,她想起了江深。
茫然的眨了眨眼,伸出手将两滴不小心滴落的水珠擦掉,若无其事的观望着房间。
窗边搁着一株开的绯红的玫瑰。
宴宴脸色苍白,痛感覆盖肉身,脑中全是肉体的搏击交融和浮动。
像蜉蝣。
角落里最肮脏的蛆。
扭动着无骨似的。
宴宴这才惊觉殷离带给她的是什么。
恐惧后遗症,麻木冷漠,应激性创伤,情绪干预……
她喘着气,眉梢的的愁苦好似枯叶蝶,隐匿在落叶间,翻覆才见踪影。




宴宴 第二十一章
殷离接到小曲电话的时候头顶的天是漆黑的,眉心的疲乏被锁着,淡化了蹁跹的焦灼和急迫。
刚下飞机。
预测到宴宴的心思那一刻,殷离就让人准备好了返程的票。
他坐在高楼大厦间,透亮的灯在头顶闪照着。俯瞰一切并没有带来所谓的快感,他觉察不出殷怔的痛快。
手机被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掂着,来回翻转,回味过那丝不痛快的情绪后,被投掷在地,碎的四分五裂。
l国变天的速度比那边更为迅速,几个围坐在门外等着他善后的董事被抛下。
连带着搁沙发上的一个小盒子。
蓝色丝绒的外盒,泛着沉郁光泽,奢华高贵的有些突兀,却难掩其价值。
里面那颗湛蓝色的宝石是殷离一眼相中的,打算给她的礼物。
殷离笑的有些惨淡,眼底是滔天巨浪,翻滚着汹涌得无边无际。
面色冷凝像尊严肃冷漠的雕塑,被镌刻的没有人气,一瞬间的鲜活被抽丝剥茧的拿出,徒留外壳。
回到别墅,殷离坐在沙发上。面色难掩的失措转瞬即逝,指尖在沙发垫上敲打着,无声却撞击在身边每一个人的心底。
小曲低着头,退在靠墙的角落。
大腿后侧血迹斑斑,还插着一把黑色的刀,随着肌肉颤颤巍巍的扭动着,像一条缺氧的鱼,死命的挣扎着。
无望的苦痛。
小曲长得清秀,额间密布的冷汗矜矜的下跌,他弓着腰。
被痛感折磨得酸水外冒,说话都含含糊糊。
“宴小姐,上了一辆小型货车,调查后显示出车牌号是假的,其余的一概不知。”
殷离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些个废物,有些偏执的摇摇头。
眉眼间积攒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疑惑,那种不受控制的崩塌覆盖着整个身体。
他偏着头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头顶绚烂的灯,不怒自威。
厚重的阴影覆盖在每个人的头顶,像一座狂妄又执拗的建筑。
站在身后的潘姨观望了整个过程才知晓了当下的处境。
害怕又心疼。
那个好看的小姑娘脸上总是带着愁苦和茫然,被扼制了些什么又被掠夺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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