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撩美人两不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笕夭
青何抬眸望去,看到其他三人听得已是入了迷。
“你们真的不嫌我啰嗦么?”
三人凑近他,不约而同摇摇头。
“青何,听得真带劲儿呢,你快继续讲,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华云天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青何喝完手中的凉茶,清了清嗓子,继续娓娓道来:“这之后我偶然与那黑煞葫芦结缘,之所以说葫芦认我,是因为我竟意外的能打开葫芦的木塞,葫芦原本的主人说我跟黑煞葫芦有缘,他还说这葫芦本是为了寻找琥珀军团而准备的,奈何他年纪大了,又迟迟找不到羽晏王的陵墓,希望我可以了结他的心愿,临别前就赠予了我。这黑煞葫芦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驯化怨灵,既然得到了个这么好的宝贝,我就想试着再次去寻找羽晏王的陵墓。”
“这之后果然被青何你给找到陵墓了么?”白玉樘拎起茶壶,为青何满上一杯茶水。
“说起来可真的是碰巧了,原来羽晏王的陵墓根本就没有离奇消失,而是因为海水上涨的缘故,淹没在了海底,后来也是因为那个地区干旱,水位下降,整个陵墓才得以又重现人间。”青何微偏了下头,“只能说我运气好,结缘黑煞葫芦,又碰巧找到陵墓,这才用黑煞葫芦服了琥珀军团,只是唯一遗憾的是,我没有找到无恙大将军的遗体。”
“先前你说跟那黑浪子拥有一样的东西,难道他背的棺材里就是无恙大将军的遗体么?”华云天口中的黑浪子,自然是昨夜里遇到的孜墨。
青何点点头:“其实我们刚一走进菊乐镇,我这葫芦就突然有股子异样的躁动,我猜那个时候就已经碰到了孜墨,还有他棺材里的无恙大将军的遗体,难怪当时我就感觉到葫芦里的琥珀军团,迫不及待想冲出黑煞葫芦,恐怕他们也是感觉到了将军的煞气。”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竟感觉有些饿了,青何又刷了几片羊肉,伴着酱汁吃了起来。
“同人不同命啊,说起来我也是为了捉鬼寻遍各种装备,可怎么就没青何你的好运气,寻到个这么厉害的玩意儿,说起来云浅姑娘也是够幸运的,得到个那么厉害的笛子。”华云天摇头感叹了一句。
云浅整理着桌子上,还未吃完的蔬菜,随口说道:“也不是啊,我看华公子的作法道具就很厉害。”
青何拍了拍他的肩膀:“云天,放宽心,世间万物皆是一个缘字,你真正心仪的装备还没到时间出现罢了,会有的。”
“青何说得对,我跟浅儿相遇是一种缘分,今日我们四个能坐在一起吃饭,也是一种缘分,注定要遇到的,总有一天会相遇,不过就是个时间早晚罢了。”
华云天又突然情绪高涨的举起手中的酒杯:“那就为我们四人的缘分干杯!”
“来,干杯!”
白玉樘和青何一同举起各自手中的酒杯。
只有云浅举起茶杯:“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吧。”
四人碰杯,三个男子仰头干掉各自手里的白酒,而云浅喝光了自己的那杯茶水。
一顿拨霞供吃到午后,四人才离桌,走出冰室时,见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停,只好留在客栈里找乐子,午睡,下棋,聊天。
夏日的雨天连绵不断,迟迟无法启程,在菊乐镇又停留了两日,直到第三日,天气才难得放晴。
那日海上风平浪静,碧空如洗,白玉樘选了一个船家,商量好价钱还有路线后,四人终于开始踏上新的旅程。
约莫在海上耽搁了五天左右,才又终于到达他们的目的地,也就是女鬼芙姬所在的浣溪城。
捉鬼撩美人两不误 52
傍晚时分,刚一踏上浣溪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抬眸望去,整个小城几乎种满了澄白的茉莉花,大朵大朵洁净的花朵开得正蓬松,软绵绵的。
云浅和两只灵宠子开心的扑过去,蹲在路边使劲闻了闻花香气,着实清香怡人。
进入城内,比起先前菊乐镇的冷清,浣溪城内则热闹了许多,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路边各种铺子也是鳞次栉比,相当喧哗。
“嚯,这可真是个热闹的小城,说来那女鬼还挺会挑地方。”
青何跟着华云天补了一句:“女鬼隐于这么热闹的地方,迟迟未被发现,看来也是个不好对付的女鬼。”
“无碍,休息了那么多日,拳脚都按耐不住了,今夜我们争取就了她。”
话是这么说,可白玉樘望着这个陌生的小城,毫无头绪。
“浅儿,你还记得,那女鬼的具体位置么?”
云浅从胸口的衣襟里摸出一张纸:“师父,探灵蛇吐出的那张纸,我还留着,不过纸上只标着浣溪城梨花巷,其他的就不知了。”
“玉樘兄,那我们现在就前去梨花巷,探探那女鬼。”
“诶,不急。”白玉樘唤住青何,他兀自停在一家菜馆前,一阵清香的糯米鸡味道从店里幽幽传来,“等天黑也不迟,我们先吃些东西,这家店里有我喜欢吃的糯米鸡,我们就在这里吧。”
其他人跟着望过去,那是一家叫做福春楼的菜馆,店铺很大,正值吃饭时间,店里几乎座无虚席。
四人走进福春楼,跟着店小二来到二楼,一眼看过去,这楼上也是喧哗一片,几乎没了空位,他们只得选了一个最边角的位置,虽然狭窄些,不过临着窗,也算是敞亮。
待他们落座后,福春楼的店小二,抬手指了下挂在墙上的菜牌:“客官,那边有本店的菜牌,各位可以选一下。”
“我先来点一个,糯米鸡,浅儿和两位弟弟看看还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吧。”
白玉樘还惦记着他的糯米鸡,就随口点来,这其他的菜就交给其他三个了。
云浅大致看了下菜牌,因刚从船上下来,她也没什么胃口,就随便点了两盘素菜,一个麻婆豆腐,另一个则是素三鲜。
“浅儿,怎么竟点些素菜,不吃些肉么?”
云浅摇摇头:“师父,刚下了船,我没什么胃口,就想吃些开胃的菜。”
“那就不要吃米饭,给你来碗粥吧。”白玉樘转头给店小二说道,“三碗米饭,再来一份你们这里的八宝粥。”
青何和华云天随后也点了些菜式,店小二这才离开,去给他们准备去了。
* *
没等多久,他们点的菜便一一盛上了桌。
“浅儿,别的肉不想吃,这糯米鸡你一定要尝一口,可是相当黏香爽口。”白玉樘拿过一小碗,给云浅盛了些。
“哥哥,我也要吃。”
“云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青何拿过一空的小碗,递给华云天。
白玉樘没理会华云天,兀自开始品尝自己点来的糯米鸡,这刚吃两三口,突然听得楼下传来一男子不正经的声音。
“这位姑娘,你愿意做我的暖床妻么?”
“呀,你好讨厌,素不相识的,你竟然给人家说这种话,讨厌死了!嗯哈哈哈哈哈!”那姑娘伴着豪爽如铁铃般的笑声,娇羞的一溜烟跑走了。
这男子的声音耳熟,这放浪不羁的话更加耳熟。
白玉樘一下子就没了胃口,他放下手中的筷子,黑眸子淡然平移过去,睨了一眼窗外,虽然没了那口漆黑棺材,可那男子一身黑衣,头戴斗笠,这般打扮除了那臭小子还会有谁?
“浅儿,你快过来,坐到这里面?”白玉樘急忙招手示意坐在窗边的云浅。
云浅正靠窗吃着八宝粥,听白玉樘这样唤她,遂抬起头:“师父,怎么了?”
已经来不及了,云浅好奇的朝窗外望去,就看到孜墨站在楼下,正对着她,单手扶下左边的斗笠,只露着右眼。
他跟云浅的目光相接触时,发骚的眨了下右眼。
云浅口里还未来得及下咽的八宝粥,差点吐出来,不过看他那风骚样,她还真想吐他一脸豆子。
华云天撞了一下背靠着窗的青何,微扬了下下巴:“又是那位风骚的兄弟,怎么跟个野鬼似的,阴魂不散的。”
青何不知所以然,只得移了下身子,也跟着朝窗外望去,只是楼下已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看到,他只好又转过了身子,这刚一转过头,就看到孜墨朝着他们这边缓缓走来。
孜墨走到桌前,自来熟的径直落座下来,漾着嘴角痞气的笑意:“好巧,我们又碰面了。”
白玉樘淡然吃着面前的糯米鸡,没理会孜墨,连一个眼神儿都不想给他。
“这位兄台,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的碰面,我看只有你心里最清楚。”
孜墨望着眼前的一桌子好菜,不客气的随手拿起一双筷子:“何出此言呢?”
白玉樘见状,依然不搭理孜墨,只是默默的将桌子上的菜,移到了一边。
华云天继续说道:“不然呢,我们走哪儿你跟哪儿,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先前你给我兄弟个引路轴,是方便一路尾随我们么?”
孜墨眼巴巴望着眼前的好菜,一个个被端走了,他微偏头,望着华云天回道:“你这就误会我了,引路轴想必都还没打开,半点消息都没传给我,试问我怎么能跟着过来?”
青何垂下眼眸,翻找了下腰间白兜里的引路轴,果然袖珍卷轴上系着的红绳安然无恙,丝毫没有打开的痕迹。
孜墨眼底泛着微光,望向一边闷头喝粥的云浅:“姑娘,我们又一次偶然遇到了,看来你我缘分果然不浅啊。”
白玉樘阴着一张脸,甚是不爽的样子,他随手抄起一个空盘子,挡在云浅面前,清清冷冷送过去一句:“少废话,跟你又不熟,何来偶遇?这里不欢迎你,好走不送。”
华云天拍了拍孜墨的肩膀:“我说这位兄台,有道是世间万物皆是个缘字,切莫强求,我们云浅姑娘早就名花有主了,跟我哥哥可谓两情相悦恩恩爱爱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孜墨闭着眼,懒散地扭动了下脖子:“缘分这东西很玄妙的,不到最后谁也猜不透的,没准将来这姑娘就是我的暖床妻呢。”
一句话又惹毛了白玉樘,他放下盘子,欲要抓起桌上的赤云剑,却看到云浅伸手制止了他:“师父,这里这么多人,还是不要惹事了,就当一句胡话罢了,无须在意。”
云浅软软糯糯的话,听得他瞬时就消了气,他噙着嘴角淡笑:“好,听浅儿的,不理会。”
孜墨睁开眼,看到那边两个人果然亲亲我我,相视而笑的,他不由得伸手捂着胸口,好不受伤。
他随即站起身,哼唧唧丢下三个字:“告辞了。”
青何跟着起身,叫住他:“等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孜墨背对着青何:“说。”
“你的镇煞棺材里,可当真是那无恙大将军?”
孜墨已朝前迈出步子,听青何这样问他,他不由得顿了下,可是却未回头。
“既然你已经猜到,何必多问。”
* *
白玉樘从窗口望着孜墨的背影消失后,他才又动起了筷子,这么一耽搁,糯米鸡都快凉了。
“刚才说了半天,竟然没问他到底是不是跟着咱们过来的。”
青何看白玉樘有些不大开心的样子,他用胳膊肘撞了下华云天:“不提他了,我们忙我们自己的。”
一顿饭吃到天将黑才结束,四人走出福春楼,一路打听之下,来到了本要前往的梨花街。
这一路走来也能感觉到浣溪城的热闹非凡,可走进这梨花巷,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只感觉一股子冷清。
白玉樘四下张望着,一眼望去,这条街道的民宅几乎都空着,而且看起来像是闲置了很久的样子,门窗破烂,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还真是有女鬼出没的街道,实在是冷清。”华云天握紧背上竹筐带子,随口讲了一句。
青何警觉的望着周边,周边似有煞气,可是若有若无,分辨不出女鬼到底在哪个方位。
“师父,你看那边。”云浅朝前方指了一下,“那家有个老爷爷正在门口乘凉。”
白玉樘转头跟着望去,在一片空房子里,突然有一家农舍亮起了烛光,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正坐在门口,手里摇着蒲扇。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过去问一下。”白玉樘讲完,抬脚朝那家农舍走去。
他走近,蹲到地上,轻轻唤了声:“老人家,乘凉呢?”
那白胡子老人双眼直视着前方,只侧过去耳朵:“谁呀?”
白玉樘伸手在老人面前晃了晃,看老人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原来老人双目失明了。
“哦,我是从外地来的,想跟您老打听个人。”
那老人摇了摇手中的蒲扇:“你说吧,打听谁?”
“这边以前是不是住着一个叫芙姬的女子?”
“早死了。”老人家想都没想,直接回道,“死了很多年了,可惨了,入室打劫,还被那些亡命之徒轻薄了,一番折腾后,直接给投井里淹死了。”
白玉樘单手撑着膝盖,大拇指搓着食指:“这边只有您老人家一个人住么?”
“还有个乖孙子,一大早就去山上采药去了,说是想治好我的眼睛,家里只有我们爷孙俩,其他家都吓跑了,夜里闹鬼,听他们说总看到一个绿衣女子从井里爬出来,说什么是来索命的,专门找那些当初见死不救的人家,听说那些人家疯的疯,死的死。这一闹鬼,其他家也都跟着吓跑了,我这老头子眼瞎看不到,孙儿也从未见过,所以我们爷孙俩就没搬走,说来一是太穷了,二是也没力气搬家。”说到这儿,老人家笑了笑,牙齿都快掉光了。
“那您老还记得那个芙姬家住在这条街的哪里么?”
老人家慢悠悠摇着蒲扇:“记得,顺着东南方向一直走,尽头那家老宅子就是了。”
白玉樘点点头,望着老人家的屋舍里瞅了一眼,还真是一贫如洗,他随即从胸口摸出一张银票,递到老人家手里:“老人家,您好,等您孙子回来,用这些银子找个大夫看您的眼睛,余下的银子还可以做点小生意,祝您老长命百岁。”
老人家摩挲着手里的银票,他也感觉不出来这是拿了多少,只能感觉到眼前的人,像是起身离开了,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远。
* *
入夜,天色越发黯淡了许多,四人顺着东南的方向,一直走到尽头,夜色朦胧的雾气里,前方果然隐隐约约现出一栋古宅。
只是四人还未打量清楚那古宅,突然一阵阴风四起,紧跟着尘土飞扬。
白玉樘伸手遮挡着面前的风沙,眯着眼望去,瞧着前方走来一眼熟的黑衣男子,头戴斗笠,自在的背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这一眼看过去,就莫名恼火,可真是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青何走过去,拍了拍白玉樘的肩膀:“玉樘兄,放宽心,我们忙我们的。”
“师父,青公子说得对,我们还是先探探那女鬼吧。”
华云天微摇头,也在旁边道来一句:“哥哥,随他去吧,办正事要紧。”
白玉樘微抿了下嘴,他也没做什么,却接连被安慰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调整好思绪,稍稍思索了下,想着要不要用探灵蜂前去探探,只是已来到这女鬼的住处,倒不如亲自去看一下。
这般想着,他开口建议道:“我看那古宅已上锁,不如我们直接上墙头去看看。”
华云天从竹筐里随手摸出四根青色的长带子,他递给其他人:“等下,以防万一,我们最好带上这隐息带,可长时间防止女鬼闻到我们的气息,也可隐藏我们所在的位置,这比我们自行屏住呼吸,可要牢靠持久得多。”说着,他用手里的那根示范了下,直接用带子遮住鼻孔,系在了后脑勺。
那隐息带令华云天整个人平添了种憨傻的气质,其他三人虽不情愿,但为求个妥当,也只好一一效仿系上了隐息带,之后便一同走近古宅,挨着墙边一个纵身跃起,个个利落越上墙头,小心翼翼蹲在那里。
白玉樘在墙头刚刚停稳,就感觉身旁一阵风吹过,偏头一看,那孜墨竟跟着也越上墙头来,偏巧还落在了他的身旁。
他的太阳穴禁不住跟着一蹦,薄唇微启,低声清冷挤出一句:“你属狗的,这么一路跟着我们有意思么?”
孜墨整个人隐在黑暗里,低垂的斗笠几乎遮住他的整张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传来他那慵懒不羁的声线。
“这是我家,说起来,你们几个可是私闯民宅了。”
捉鬼撩美人两不误 53
看起来像是荒废多年的古宅院落里,竟种满了大朵大朵绒白的茉莉花,澄白月光下,茉莉花开得正满,只是那洁白花瓣上却绕着一股黑烟。
从不远处突传来撩拨水流的声音,啵嘟啵嘟的,还伴着一阵孩童般的笑声,听起来似是玩得很愉快的样子。
青何警觉的凝眸望去,在青翠的枝叶间,隐约看到一个白衣孩童,正趴在低矮的水缸前,异常开心地撩拨着矮缸里面的水,依稀可以看到水面上的睡莲,随着水流缓缓波动。
那孩童虽长得像人,可看着就不是人类,也就比岐郎高出个半头的样子,一身白衣素裹,它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白的发光,几近脚踝的浅妃色长发,侧边露出的眉毛,还有长长的睫毛也是浅妃色,可最为引人注意的是它头顶上,竟然围着四条浅妃色的金鱼,红眼,鱼鳍和尾巴像是柔软的羽毛般,轻柔的摆动着,在那孩童的脑袋周边缓缓的绕着圈。
白玉樘未理会旁边孜墨的胡言乱语,为了掩饰自己的跟踪,竟不害臊的开始乱认古宅为家,荒唐。
他蹙着眉心望了一眼古宅的院落,又垂眸瞥了一眼腰间的青邪铃铛,这铃铛迟迟未响起,看来女鬼眼下似乎不在这附近。
“玉樘兄,你看那前方。”青何隔着云浅,轻声对白玉樘说道。
白玉樘抬眸望去,只见得院落里大朵的茉莉花,翠绿的枝叶,此外没看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既然青何这样讲,必定前方是有什么东西,于是他长指微蹭青邪铃铛上的金粉,擦于眼皮,再次凝眸望去。
“这是个什么鬼?”看着那扮相怪异的白衣孩童,白玉樘不禁挑眉问道。
云浅紧跟着将金粉擦于眼皮,也跟着看到了那个白衣孩童。
华云天生怕掉下去,双手死死抓着墙边:“这是女鬼胎死腹中的孩儿么?”
青何微摇头:“我看着很像是这女鬼养的灵宠子。”
突然一阵阴风起,院落里绕在芙蓉花的黑烟,竟化作一只只黑蝴蝶,朝着某一处飞去,聚到一起像漩涡般旋转着,伴着点点闪烁的银光,只见烟气漩涡中女鬼芙姬逐渐现身。
同一时间,白玉樘腰间的青邪铃铛也叮铃叮铃清脆响起,他连忙伸手捂住了声响,凝眸望去,那女鬼模样实在怪异。
只见女鬼芙姬一身绿碧长裙,如云般流泻的裙摆上绣着金丝芙蓉花,漆黑长发束起,麻花辫上绕着结满白色芙蓉花的长丝带,嫣红唇色闪着点点银光,最怪异的是她脸上绕着一方型光环,闪着荧光绿,密实遮住了她的双眼。
“为何这女鬼打扮如此怪异,青何以前见过么?”
青何回华云天道:“看着很像是一种瞳孔封灵术。”
白玉樘微蹙眉心:这该死的阴地使者,只会耍人,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是一般的厉鬼,可这女鬼芙姬只这么打眼看过去,就来头不小的架势。
“我看我们先暂且按兵不动,稍后用探灵蜂再探探这女鬼的情况,如何?”他有些打退堂鼓了。
话刚落,只听噗通一声,四人不禁偏头望去,原来是一直在旁边沉默寡言的孜墨发出的动静,他竟背着身后的棺材,从墙头直接蹦下去了。
四人的行踪也跟着暴露无遗。
* *
原本在水缸那里玩水的白衣孩童,小跑着来到芙姬身边,一把抱住她的小腿,紧盯着前方一步步走来的孜墨。
“狗男人,你还有脸回来?”芙姬怒视着朝她走过来的孜墨,怒吼了一句。
“姬儿,别这么说。”孜墨吊儿郎当的揉了揉,被女鬼怒吼声惊到的耳朵,“好歹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今日是你的忌日,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墙头上的四人:??????
白玉樘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轻咳了下:“那个什么,他刚才的确有说这是他家,我当是他胡诌呢,没想到这女鬼竟是他以前的妻子。”
月光落在芙姬唇上,只见她唇角甚是嫌弃的撇了下:“的确是一夜夫妻,可新婚之夜过后,你这个混账东西就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将我一个柔弱女子丢于家中,才会被人闯入家中打劫死于非命。”看她几乎咬牙切齿的样子,只感觉她会扑过去直接手撕了孜墨。
孜墨攸地顿下脚步,转身,一屁股坐到石阶上,长指将斗笠压得更低,哑着嗓子道:“这的确都怪我,可姬儿你也不想想,为了娶你,这宅子可是我借了一大笔银子买的,瞧瞧这梨花巷中哪家能比得上咱们这宅子,我不长年在外赚钱,谁来养活这个家?”他几乎声泪俱下,“我只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怎料到最后竟会害了你,你走后我何尝不是肝肠寸断,生不如死,恨不得了结自己,好追随你而去。”
芙姬身旁的白衣孩童轻飘飘的移过去,身子遁入孜墨身下的土中,只露着脑袋偷看了下孜墨,遂又跑到芙姬身边:“娘亲,别信他,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
孜墨:“……”
“假惺惺的,可别给我丢人现眼了。”芙姬微扬下巴,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可能感觉她的视线,正望向白玉樘他们,“怎么,还带了朋友么?”
墙头上的四人被点到,躲也不得,跑也不得,只得从墙头一起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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