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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吐字要清楚
“我知道。”江吟底气不足的说着,但很快他便想起了正事,打断江泽的话语道,“前几日春日宴,娘和玉叔柳叔闹翻了。”
“闹翻了?”江泽似乎并不吃惊,只是平静的问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玉叔想拉着娘谋反?反正是朝堂的事我不清楚了。”
“既是这样,以后还是少和他们来往,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江吟说着站起身,“杨泮是怎么回事?她说是你救了她。”
江泽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想谈论这事,但在江吟目光的催促下,他还是开口道,“琴姑姑战死,战局一片混乱,我率军勉强将羌戚击退,清扫战场时才发现躲在战车底下的杨泮。”
“琴姑姑有没有和她说些什么?”
“我问了她很多次,但她都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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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姑姑日常提起,之后的故事真是离不开她?
顺带一提,杨泮和杨照歌是表姊妹,但她们两个性格却有些不同,杨泮属于那种外向型,而杨照歌则是自闭型。
杨泮在战场上活了下来,杨照歌逃出了火场,这两位姑娘都是不好惹的主





离鹤 暗流涌动(六)
江吟越想越觉得头痛,他揉揉太阳穴问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忽然变了样,是谁下的命令火烧杨家?”
“没有谁的命令,杨家只是牺牲品而已。”江泽看着墙上挂着的孤松图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你可知在放火之前,杨家便已没了活物,无论仆人小姐,无论妇孺鸡犬,斩杀后放一把火烧的干净。”
江吟忽然想起杨照歌,她是怎样逃过杀戮,保住性命的……
“公孙家在战场上倒戈致使琴姑姑战死,可战争结束他们也没受到什么惩罚,甚至还得了个加官进爵的机会。”
“这件事,杨泮知道吗?”
“她知道。”江泽睁开眼睛摆了摆手,“这里不安全,过几日你便启程离开这里。”
江吟轻声道了声晚安离去。
回到了自己屋子,却是发现灯还没灭,罗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似乎是睡着了,江吟背着手有了个坏心思。
悄悄来到他身边刚要拍他,却被一把攥住了手腕,力道之大差点让江吟喊出声来。
罗霜的眸子睁开,眼底清明没有半点睡意。
“罗霜罗霜,快松开我,闹半天你还没睡着,差点被你吓死。”
松开了江吟,罗霜倒是面色不改的坐直了身子,抬眸问道,“你去哪里了?”
“去找大哥说话,你又去哪里了?我醒来时你可不在这里,老实说来,你去干什么了?”
“见了个老朋友寒暄了几句。”
罗霜意味不明的看着江吟,江吟觉得他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坐到榻上松了发辫,少年本就清秀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中格外撩人。
罗霜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解下外袍脱了靴子,只着中衣将被子铺好,忙完这些的江吟一抬头便看见罗霜正盯着自己,漆黑的眸子捉摸不透,他揉了揉头发对罗霜道,“还不睡吗?”
罗霜这才起身脱了外袍,躺在了床榻之上。
熄了灯,江吟躺在枕头上闭上了眼,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罗霜说了一句话。
“河流都会流向大海。”
困意暂时被驱散,江吟侧身脸对着罗霜道,“你说这话干什么?”
“没什么。”
黑暗中他看不清罗霜的脸,透过那哑哑的声音也辨别不出意思何在。
江吟把这话在脑子里滚了好几遍也不明白,他索性继续问道,“你想去看海吗?”
“我不想。”
这句话说完便没了下文,江吟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于是他凑近了罗霜在他耳边道,“那你想顺着河流流向大海?”
温热的气息轻吐在耳廓,罗霜翻了个身,背对着江吟。
江吟讨了个没趣,他撇撇嘴闭上了眼睛不再追问。
夜色厚重,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挡,只透出一点点微弱皎洁的光。
次日天明,江吟是被外面传来的声音吵醒的,本以为忍忍就过去了,可响声越闹越大,忍无可忍的睁开眼,便正对上了罗霜那乌黑的眸子。
对方醒来似乎有一阵了,江吟扯扯嘴角,从他怀里起身找着外袍。
“真是该死,一大早就闹得鸡犬不宁。”
将发带随便绕了几圈,抓起外袍就向外走去。
怎么一觉醒来自己缩在罗霜怀里,江吟的这点小心思转瞬即逝,他披上外袍匆匆出了院子。
进了大厅便看见自家大哥冷着脸,而安子隰则跪在地上,这熟悉的一幕让江吟愣住了。
江泽撇了一眼他,他连忙扎紧了头发,“大哥,怎么了?”
“去请杨姑娘来,以后没我的允许,再不许安公子进这个院子的门!”江泽甩手对书童说完便转身离开。
安子隰跪在原地,面色铁青。
江吟看着江泽远去的背影,心道,大哥这脾气是越来越像母亲了。
上前扶起安子隰,安子隰还要推脱,可一听杨姑娘要来,还是起了身。
“见笑了。”
“没事没事,我大哥那脾气是随了我娘,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可别放心上啊。”
江吟拍拍安子隰叫他安心,安子隰摇了摇头,直叹气。
“阿隰!”
杨泮的声音传来,江吟看着那丫头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过门槛的时候差点被绊倒。
安子隰转头看向她,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她。
这丫头直愣愣的撞进安子隰的胸膛,江吟看到他站不稳后退了几步,杨泮伸手捧着他的脸瞧了一阵才开口。
“江太守打你了?”
“没有。”
“他不让你再进院子了?”
“没错。”
“你呀你呀,早晚会被自己害死!”杨泮推开了他,“昨天跪了好久今天还跪,你这条腿还要不要了!”
江吟轻笑一声,也对安子隰道,“安公子,你还是听了杨姑娘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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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江吟小朋友的感情才开始抽芽。
罗霜更多的还是一种观望的心态。
但是关于“河流都会流向大海”这句话江吟是真不明白,罗霜想表达的是殊途同归,可惜江吟只发出了疑惑三连。
看海吗?
看河吗?
坐船吗?




离鹤 心思难猜(一)
杨泮拉着安子隰向外走去,可刚出了门两人的脚步便停了下来,江吟疑惑的抬头,眼前的一幕让他脑子里只有嗡嗡声。
太守府的大门口挂了具尸体,双目凸出,嘴巴张着被割了舌头,胸口处有着一个大窟窿,血已经发黑,浓浓的恶臭阵阵传来。
杨泮瞪大眼睛,脑子里似乎回忆起了别的什么东西,腰慢慢弯了下去,干呕不止。
太守府今日是热闹了,江吟看看蹲在门槛外的安子隰觉得一个脑袋三个大。
公孙老爷子好端端死于非命,凶手直接把尸体挂在太守府简直就是在挑衅。
急急忙忙冲进屋子,却见江泽在擦拭着宝剑,一见他今天,江泽的目光便落到了他身上。
“出事了?”
“公孙老爷子,在门口,死了。”
江吟磕磕绊绊的说出这句话,江泽愣了愣,将宝剑归入鞘中,“今晚去公孙家参加生辰宴。”
“可是,门口那个……”江吟觉得自己舌头都捋不直,后背发凉。
“找人清理一下,你记得换身衣服。”
看着江泽冷漠的眼神,江吟不由得紧皱眉头,他刚要开口,江泽却抢先一步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去问安子隰吧,他会告诉你。”
恍恍惚惚出了门,他看到杨泮已经没什么大碍,便上前与安子隰借一步说话。
“江大人怎么说?”安子隰问道。
“清理一下……”江吟喃喃道,“公孙文今晚要办生辰宴。”
“是为他妹妹办生辰宴。”安子隰纠正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公孙文和自己父亲关系很差吗?”
“他们父子俩好比仇人,现在公孙老爷子死了,公孙文高兴还来不及呢。”安子隰皱眉看着阶前已经干涸的血液继续道,“那家伙现在肯定在商量怎么吞下公孙老爷子的家产,这帮恶人简直没有道义。”
“江吟,帮我去巷头的茶楼找廖先生一趟。”杨泮的话有些轻飘飘的,她脸色苍白,显得有些无力,“这很重要,你一定要去。”
“找他做什么?”江吟疑惑的问。
“找我姐姐。”杨泮答。
“杨照歌?”江吟试探的出声,“我几日前见过他。”
“真的?!你见过止音,谢天谢地,真是谢天谢地!”杨泮的脸上总算有了血色,她欣喜的看着安子隰,安子隰也跟着笑了起来。
“止音?”江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但仍不敢确定开口问道,“止音是什么?”
“止音就是照歌的小字啊,也难怪你不知道。”
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江吟脑子里只有杨泮的话,杨泮见江吟呆在那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江吟摇摇头,镇静道,“我去走走,很快就回来。”
止音止音,这竟是杨照歌的小字,江吟倒不是为这个名字而惊讶,他只是想起了柳亦安每当喝醉时都会念的那个名字。
“止音止音,我心悦你……”
马匹的嘶叫声瞬间让江吟回神,他抬眼看着对方,没说一句话。
“你是活腻歪了,连我的路都敢挡——”那位公子说着说着,似乎认出了江吟,后头责备的话咽了下去,一时间红了脸,“原来是江公子,我刚才没有认出,对不住,对不住。”
“你这是要去哪里?”江吟认出他便是雪城守城的将军杜亦明,与大哥闲谈时聊到过他,此人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别人放肆,倒是个蛮横高傲的公子哥儿。
“羌戚人在南部跃跃欲试,我领命去镇压。”一听这话,江吟变了脸色,“严重吗?”
“江公子不必担心,我们能应付。”
聊了几句便分别,江吟继续向前走着,心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言说。
晚上出行前他还心虚不明,江泽走在他的前面,江吟跟着他小声道,“我为什么没看到杨泮?”
“她生病了。”江泽头也不回道。
江吟看看身旁的罗霜,轻轻叹了口气,罗霜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却没有注意到,目光被前方吸引。
公孙文笑着欢迎来往宾客,江吟拉着罗霜落座,忽然觉得胳膊一沉,一位眉间点着红点的小姑娘抱着他的胳膊,那双眼睛如同出声的小鹿天真无邪的看着他嘴里喃喃道,“阿父……”
江吟有点发蒙,但他还是捏了捏小姑娘的小脸,将桌上的蜜饯递给她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知知……”知知口齿不清道。
“你是公孙文的妹妹吗?”江吟笑着问。
“你原来在这里。”公孙文的声音传来,知知被抱了起来,公孙文看着江吟柔声道,“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的。”江吟也笑了笑。
宴会开始,众人举杯祝贺这位刚满四岁的小孩,纯银打制的长命锁被戴在脖子上,小家伙笑的格外甜。
但就在这温馨时刻,却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
“羌戚攻城了!”
公孙文和江泽脸色变了,前者更多的是诧异而后者则面色冷峻。
江泽起身毫不犹豫道,“不要乱,城门没破,守城将士们听我号令!”
江吟心慌意乱的看着罗霜,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公孙家的大门被破开,雄梧的羌戚人杀了进来,江吟立马拉着罗霜想逃出去。
可人们四散而逃根本不知道哪里是正确的逃生方向,惊呼声,哭泣声几乎要刺破耳膜。
江吟瞧见知知一个人坐在高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眼见她要从桌子上摔下,江吟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除了女人一个也别留!”
江吟退到角落终于看到了公孙文,他顾不得别的便向他喊道,“你妹妹在这里!”
公孙文看到江吟抱着安然无事的知知似乎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天旋地转,他看到了江吟惊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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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公孙文和江吟是相同的年纪,知知管公孙文喊哥哥,管江吟喊阿父,就挺突然的,莫名其妙的占了个便宜




离鹤 心思难猜(二)
杨照歌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公孙文,脸上的面纱被溅上新鲜血液,此时他像地狱爬上来的阎罗,让人不寒而栗。
江吟看着她像自己走来,冷声道,“把她给我。”
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江吟有些磕巴的说,“她,她今天刚满四岁……”
“我知道。”杨照歌上前夺过孩子,江吟觉得眼前的一幕让他魂魄都要四散而飞,杨照歌轻笑一声,转身离去,还没反应过来,江泽便冲到他面前道,“快走!去找杨泮!”
推搡着向外走去,江吟混乱之中看到了罗霜,一位黑衣少年跟在他身边,挥剑斩杀,他听到那人喊了一声,“走!”
去哪里?
江吟瞪大眼睛几乎是嘶吼的喊出了那个名字,“罗霜!”
罗霜回头看到了他,四目相望,一切好像都归于静寂。
江吟几乎将大半重量都给了罗霜,他脚底发软,脑子嗡嗡直响,太守府的门已经被推到,院子内的砖石路上有几具早已咽气的尸体,罗霜上前查看,伤口皆在胸口。
这似乎是把簪刀。
罗霜将地上的一支玫瑰金簪拿了起来,簪子虽然小巧,但质地坚硬,细长簪身被打磨的锋利,这东西虽不必寻常刀剑致命,但若是使用得当绝对可以致人死地。
这样的器物不像是寻常女子的,罗霜看着这簪上雕刻的玫瑰若有所思,这玫瑰并不完整,仿佛是缺少一半,半朵玫瑰致贵重,倒像是还有另一半与他相配,这东西倒像是一个被做成簪子的兵符又或者是什么信物。
“那是什么?”
江吟看到了玫瑰金簪,罗霜将簪子递给他,可接到手的那一刻突然觉着手里的金簪像是块烙铁,烫的他皮开肉绽。
这是琴姐姐的兵符!
“把她还给我。”杨泮的衣裙被染红大半,她勉强站直身子看向江吟。
“你怎么会?”江吟的问题才刚脱口他就有了答案,琴姑姑临死之前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信,只有杨泮一人。
“别再那里傻站着,跟我走,马车已经备好。”
杨泮将发簪拿了回来,一行人坐上马车向前行去,江吟看着坐在身旁的杨泮问道,“我们去哪里?”
“回长欢。”
这话轻飘飘的没有重量,江吟看着杨泮似乎在找着谁的影子,“我刚才看到了杨照歌。”
“我知道。”一模一样的语气让江吟十指发凉,但没等他适应杨泮又开口道,“刚刚在太守府,是她救下了我。”
“你知道……杨家失火的事情。”江吟的疑问硬生生变成了陈述,他看着杨泮体会不到一丝温暖。
“我知道。”杨泮转头看着他,一双杏眼眨了眨,“公孙家完了之后,就是柳家。”
仿佛被扼住咽喉,江吟的表情几经变化,杨泮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有些无奈。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只是在做我的事情,这是他们欠下的债。”
“我不知道……”江吟靠在身旁人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我只是有些害怕。”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没有一点长进。”
一路上舟车劳顿但总算是平安回到了长欢,江吟在走进家门的那一刻仿佛卸下了担子,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热,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林先生给他开了药,喝了几天病情才有些好转。
罗霜坐在他身旁翻着书本,江吟被他的翻书声吵醒,半梦半醒道,“罗霜?”
试探的出声,没人应答,江吟皱眉有些郁闷,却忽然听到了一声答复。
“江吟。”
他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江吟,江吟睁开眼睛看到他手中的书问道,“你一直待在这里吗?怎么沾了一身书墨气。”
“我只是找些有趣的书解解闷。”罗霜的声音已经慢慢好转,沙哑的感觉已经消失,江吟起身看清了书上的字不由得笑道,“这些书都是些旧账,你看这个只会无聊死,我藏了几本话本,等我找给你。”
将珍藏的话本翻出来,江吟笑眯眯的看着罗霜道,“这几本可是我的最爱。”
“太阳已经落山了,待会再看吧。”罗霜推脱着要离开,江吟有些扫兴,拽了话本自己看了起来。
“您这位秀才快去吃饭吧,我这大病初愈的可怜鬼就一个人在这好好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书吧,”
这话明显是带着嘲讽,罗霜笑了笑,转身离去,屋子里只剩烛火与江吟作伴,心里窝了一团火,气愤的将话本甩到桌上,末了又心疼的拿起来,继续翻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小虫的叫声响起,江吟将话本合上,伸了个懒腰要去寻些吃食,没成想刚一起身,便觉身后有脚步声,猛地回头,白刃便向他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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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吟这小孩属于那种被保护的太好那种人,没吃过苦,没见过生离死别,锦衣玉食养起来所以才带着几分有些幼稚的孩子气。
但其实这里是个分界点,如果罗霜选择离开,那么故事就是另外一个走向了。




离鹤 心思难猜(三)
向后一退被桌案绊倒摔了一跤,那蒙面人一刀落空又向下劈来,江吟将书案上的笔架向他丢去,匆忙起身高呼,“来人!”
匆忙逃到门口,却又见一人向他扑来。
江吟急躁万分,偏生这会他找不到自己的佩剑,罗霜又不在此地,想到这又忙按下心思,心道幸好这家伙不在此地,他腿脚不便,在这恐怕要吃亏。
冲到院外才发现还有两三人再次恭候,这刺杀做的倒是决绝。
江吟硬着头皮退到院内那一棵石榴树下,脑门出了一层薄汗,他手无寸铁,怎么面对这几人。
思索之时众人已经向他冲来,江吟侧身躲过,肘击那人腹部,长刀脱手,江吟看准时机反手握住干净利落的解决了那人,转身又向其余人袭去。
耳边听到几声羌戚语,抬眼看向了院门,和四人缠斗太吃力,分神之时刀向他面门看来,江吟瞪大眼睛,却见那人失了筋骨一般忽的栽倒在地,后背有一支箭。
抬眼望去,罗霜站在房檐隐于夜色,一双黑眸浸满杀意,月被藏于乌云之后,江吟心脏砰砰乱跳,其余几人也是死于罗霜之手。
动乱一下子平息,江吟长刀脱手,呆呆的看着罗霜,动动嘴唇,“没事。”
见他了箭弩冷冷的跳下房檐,面无表情的向他走来,江吟的心脏越跳越快,他出声道,“你的伤……”
“我的伤已经好了。”罗霜看了看江吟,确认他没有受伤后脸色的神情才放松下来,“这些刺客应该是冲着杨泮而来,他们刚才交谈中提到了她。”
“你懂羌戚语?”江吟擦擦额头上的薄汗,长呼一口气,心脏还跳的厉害,他刚刚真的是被吓坏了。
他站在房檐时,仿佛要解决一切麻烦的人……包括自己。
“一点点。”罗霜回答。
处理好了院子江吟却怎么也不回去了,他半真半假和林先生哭诉,等到林先生心烦终于同意他暂住竹园时,已经是深夜了,月亮探出头,皎皎月光洒在台阶上,江吟此时倒是毫无睡意,自己坐在台阶上抱着一壶清酒若有所思,罗霜似乎是睡着了,江吟出来时轻手轻脚不想吵醒他。
这家伙睡觉眉头从来都是紧皱,攥紧双拳丝毫没有放松的神情,呼吸声细微不可见,即便是知道他睡着,也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
罗霜是匹狼,江吟悲伤的低着头,他不知道让罗霜留在身边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他本不想参与朝堂的纷乱,可这纷乱却偏要卷他入局,罗霜的身手在自己之上,甚至是母亲之上,江家会变成下一个杨家吗?
月光轻洒,江吟饮下清酒,喉咙仿佛被谁摁住,发不出半点声音,苦涩的情感逐渐泛滥,他闭上眼睛不再思考,“月子弯弯照九州……”
本不期待旁人的答复,可罗霜的声音让他抬起头,他看到那少年向他走来,月光沐浴在他身上,倒像是仙人飘忽下凡,刚才的阴翳全然消失不见了。
“月亮出来了。”江吟见他傻乎乎的冒出这一句忍不住笑出声来,冲他招招手,让他坐在了自己身旁,偏头看着罗霜,眉眼弯弯。
罗霜生的标志,皮肤细腻,在月光照射下,倒有了几分佛像的慈悲之意,他惯爱用似笑非笑的表情,便更少了些烟火气,江吟忍不住失了神,喃喃道,“神明在看我。”
“你在说什么?”罗霜似乎是没听清,疑惑的看着他,江吟回神傻笑一声说了句没什么。
将清酒递给他,又抬头看着已经不再圆的月亮,“夏天快来了,芙蓉园的荷花结了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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