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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吐字要清楚
“四妹妹去看了,确有此事。”江吟瞧见江瑶正和罗霜说着什么,见他们两人相谈甚欢,也放了心。
“你记不记得前年中秋,杨家赴宴,来了一位姑娘。”玉无错这话,柳亦安也有些疑惑,“此话怎讲?”
“都说锦州杨家有一独女,为掌上明珠。可赴宴时没有一位侍从,就连她父亲杨家家主也没跟来,你们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也许是有些公务,你不要胡乱揣测,去年那位姑娘我是认得的,她名照歌,我们俩自幼相识。”柳亦安的话点醒了江吟,他打量着柳亦安,低声道,“前几日,我见过照歌姐姐。”
“你见过照歌?”柳亦安惊讶的看着江吟,“她还活着?”
“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确实见过她,但她不愿和我说话,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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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脑子里都在播放《行者》
留下我是谁错,谁让我练成凶悍。
成就了可以做王,不利后果。
能抬头迎面破浪。





离鹤 暗流涌动(三)
“我以为她早已葬身火海,没想到她活了下来,真是万幸,当时父亲奉旨放火,我找了她许久也没找到。”瞧见柳亦安舒缓的神情,玉无错不动声色的看向了江吟,江吟不语。
“我说,今年春日宴也太没趣,咱们击鼓传花如何?”张凡坐到了江吟身旁,将一坛烈酒放到了案上,“尝尝我们西北的酒,虽不比玉家,但胜在清冽哩。”
“输了比赛,想借击鼓传花扳回一局啊?”玉无错推了推张凡,又看向那坛烈酒,“今日长辈们都在,还是不要太放肆。”
“你莫不是怕了。”张凡笑道。
仆人将鼓挪了过来,柳亦安刚要去接鼓槌,却被江瑶抢了先,
“我最喜欢击鼓传花,谁也不要和我争,我来当令官,让我想想,咱们这次的规矩是什么。”
“中招的人赋诗一首怎样?”有人提议道。
“不成不成,年年如此。”江瑶摇头立马否决。
“那不如,中招的人讲个有趣的故事,若是在场有一人没笑,那么就罚酒一杯。”
“这个好,就来这个。”江瑶笑眯眯的拍拍手,“若是没有故事说,就连喝三碗。”
“我的小祖宗,张公子的酒可是很烈,你不参加也别拉别人下水啊。”江吟出声想让江瑶换了惩罚,可无奈小丫头心意已决,偏过脸不理他。
折了一支海棠花,鼓点响起,自柳亦安起,游戏便开始了,可鼓点一声接着一声,柳亦安这家伙不传花枝,在他旁边的公子瞪着他,他却心平气和,待时间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传给他。
海棠枝传递在众人手中,鼓点一停,江吟拿着这烫手的枝条,摇头笑了。
“来来来,你要是没什么故事,来三个海碗吧。”玉无错坏笑着,江吟一听这话,忙摆手。
“我能缺故事?我讲个什么呢。”江吟将目光落到了柳亦安脸上,屋内的人会心一笑,柳亦安倒是红了脸,“你不要拿我取笑。”
“柳二公子错怪,这次我讲一讲我妹妹。”江吟笑呵呵的说着,也不管江瑶反驳的声音继续道,“四妹妹小时候说话咬字,总是追在我二哥后面喊‘爱哥哥’,那时候她最爱吃厨娘做的菜,后来厨娘回去探亲,她哭着吵着要吃什么‘姐记呱唧’,后来大哥问了回来的厨娘才知道,那叫‘野鸡瓜齑’。”
屋内哄堂大笑,江瑶羞红了脸,丢了鼓槌来到江吟面前捏着他的脸道,“不许笑,你不许笑。”
“好妹妹,我错了,我错了,快去来下一轮,不然你这令官要被人顶替了。”江吟连连求饶,江瑶才松开他的脸,重新拿好鼓槌,又瞪了几个还在偷笑的公子,才又开始。
这回鼓点快了不少,看来小姑娘憋着气,击鼓时眼睛盯着江吟,江吟冲她拱手她才回目光,鼓点一停,这海棠枝拿在了柳亦安手上。
“亦安,亦安兄讲个什么故事?”众人带着笑,柳亦安摆摆手,认命的倒酒。
“你不会一个故事也讲不出来吧。”江吟摸着下巴道,“平时你鬼主意不是挺多的吗?”
“这不一样,我的故事有些无聊。”柳亦安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呛了一口,捂着嘴在咳嗽,江吟见他这样,忍不住道,“说出来也就罚你一碗,柳亦安,你真是榆木脑袋。”
还没倒完第二碗酒,一位侍女便闯了进来。
“公子,二公子!”急急忙忙的直奔柳亦安道,“柳老爷和江夫人吵了起来。”
“你不要慌,我去看看。”柳亦安起身有些踉跄,江吟忙拉起玉无错道,“我们同你一起。”
众人才刚来到别院,瓷杯被扔在地上,溅落的瓷片险些伤着旁人,江吟看到玉无错的父亲面色铁青,目光凶恶的看着江夫人。
“你若总是这么冥顽不灵,也就不必再相见了,大不了朝堂上死谏,为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保江山就是。”
“为臣之道就是为君解忧,叛国投敌的走狗我不稀罕当。”
眼见马上就要打起来,柳亦安的父亲忙起身劝阻,“不要这样,今日宴会……”
“宴会又怎样?你若有本事,也像烧杨家一样亡我江家!柳锦,你但凡有些良知,念在江风镜的兄弟情义上也该擦亮眼,和玉如月这种杂碎狼狈为奸你有几条命能陪着玩!”
玉如月闻言猛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柳锦揉着眉心,江夫人的剑已经要出鞘,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林先生站了起来。
江吟瞧见了站在门边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点点头,来到了自家父亲身边劝阻。
江瑶站在原地没动,江吟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低低说了声没事。
“时间不早了,阿莲,走了。”
拂袖离去,江夫人冷哼一声,了剑跟在了他身后,江吟见了,匆匆将江瑶和罗霜带了出来。
今日没有月亮,江吟觉得凉嗖嗖的,母亲拿着剑走在前面,他和江瑶谁也不敢跟的太近。
江夫人心里憋着口气,也不管旁人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江瑶叹了口气,有些难受,“刚刚到底怎么了,好好的娘怎么要拔剑呢?”
“只是闹别扭而已啦,就像之前母亲和林先生吵架一样。”
“父亲要是在就好了……”
眼看就要落泪,江吟忙抱住了自家妹妹,转了一圈道,“不要想别的了,明日起早,我给你买簪子买饴糖买风车好不好?”
“买这么多,你有钱嘛。”江瑶闷闷道。
江吟笑着松开了她,小丫头擦擦眼泪和哥哥道别,离开院子,江吟和罗霜一同走在路上,两人一言不发,最后还是江吟先开了口,“今日玩的还算尽兴吧。”
罗霜唔了一声,“很热闹,那些人很有趣。”
“也许以后会分道扬镳……算了,不操心那些事了。”他的悲伤转瞬即逝,罗霜看着他,没有开口。
次日天明,江吟是被辰红子吵醒的 ,他睡得昏天黑地,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人叫他,揉了揉脑袋起身,却见辰红子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他的外袍。
“穿好衣服,林先生让我给你传个话。”
江吟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穿着中衣,辰红子将一个布袋放在了桌子上,又道:“他要你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大哥……”
“这些我知道,你不必讲,娘去哪了?”江吟系着衣带问道。
辰红子如实回答道,“一大早回军营去了。”
江吟起身去拿外袍,辰红子要替他更衣,江吟摆摆手自己穿上,踩上靴子又道,“我去雪城的这几日你要留心,有什么风吹草动写信给我。”
阿春把行李带到了马车上,江吟看着行李忙开口道,“去把罗霜叫过来,他和我一块去雪城。”
“我说公子,你这什么做什么啊?”阿春不明所以,江吟催促她道,“一个人去太无聊,有个人陪自己说话不好吗?”
没一会罗霜便赶来,江吟冲他招招手道,“雪城可是个好地方,咱们这次定要去好好玩上几天。”
“林先生留我打扫竹园,你这会儿又来叫我去雪城。”罗霜脸上有为难的神情,江吟笑了一声,将他拉上了马车,“他这是唬你呢,竹园不需要打扫。”
“这是为何?”罗霜问道。
“竹园除了林先生再没旁人,他也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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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霜对阵江吟绰绰有余,江家武功最高的除了江夫人也就是江瑶了。
大哥习文,二哥武功不如江瑶。
江吟的功夫也就只能唬住一些不习武的人。




离鹤 暗流涌动(四)
许久不乘马车,再加上车夫加紧赶路,这可真是苦了江吟,一道上他寝食难安,吃下去的东西吐了不少,罗霜瞧他这样,也帮不上什么忙,忍耐几日后才好些。
江吟病恹恹的趴在案上,罗霜坐在他身旁轻声道,“行过了两座桥,车夫说里雪城不远了。”
江吟闻言掀开车帘,周围景物已经大变,怪石嶙峋,仅有的几棵树光秃秃的只留下黑漆漆的树干。
地上一片焦黑,像是被大火侵袭似的。
“这倒是像着了山火。”正疑惑着,马车却忽的停下,江吟抬头道,“怎么停了?”
车夫没有回答,江吟正疑惑时车帘被掀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们便将江吟拖了出来。
“好好说话,我们只是过路……”
江吟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栅栏旁,罗霜在自己身边而在对面有一位眉目清秀的姑娘,一双杏眼格外漂亮,一见江吟醒来,立马向这边看来。
“你们是从哪来的,受伤没有?”
“我……我们从长欢来。”江吟尝试挣开绳索,可根本无济于事,他低头懊恼的咒骂,又抬起头喊着罗霜的名字。
罗霜缓缓睁开眼,见到江吟那副模样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他就平复心情冷静道,“我们在哪里?”
“这是羌戚人的寨子,他们靠着绑票起家,专截过路的车马。”
那位姑娘说着又示意他们向上看,江吟抬起头,果然见到一面随风飘扬的羌戚旗帜。
“眼下还是想想如何脱困,若没有人来赎,咱们都会死的。”
“先不要轻举妄动。”罗霜说着站起身,江吟皱眉看着他,他将手中的匕首展示给江吟看。
江吟心下一惊,罗霜给他和姑娘松了绑,三人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翻墙逃跑,江吟看着那面木墙心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有人来了。”那姑娘嘘了一声,一位看守向前走来,看准时机,姑娘上前利落的解决了他,并从他身上搜出了防身用的短剑。
江吟对此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那位姑娘轻快的身影不知说些什么,罗霜半蹲下拍拍肩膀示意江吟踩上来,江吟愣了半天,摇头道,“我不行,我会摔下来的。”
“你们两个大男人也太磨叽了!”姑娘快步上前,看看江吟道,“你要害怕就继续从这待着吧。”
她一跃而起踩着罗霜的肩膀跳上了木墙,江吟眨眨眼目光望向罗霜,对方神色认真,江吟认命起身,踩上他的肩膀向上,姑娘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但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叫道。
“有人逃跑了!”
江吟终于爬上木墙,羌戚人快速围了过来罗霜左右看了看,躲过冲过来的士兵借着他的脑袋向上一跳,江吟和姑娘一起抓住了他。
跳下木墙向前跑去,猎犬的声音越来越近,江吟顾不得别的了,只拉着罗霜的手没命的向前跑去,三人来到宽阔的地方才停下来,江吟低头喘着粗气,那姑娘倒是笑眯眯看着他道,“你还是没什么长进。”
这语气让江吟想到了一个人,他抬起头,重新打量起这位姑娘,是她没错是,那双杏眼他不会忘。
“杨泮!”江吟的手还在发抖,但他还在紧紧拉着罗霜,依托这罗霜站直了身子,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你还活着。”
“难不成你还盼我死?”杨泮嗤笑一声,又看向罗霜,“这位公子好身手,改日你我可要好好切磋一下。”
“先别说这些,琴姑姑战死后你在哪里躲着?”
杨泮看看手中的短剑,想了一会才道,“是泽哥哥救了我,他把我带回了太守府。”
“你倒是命大。”
江吟听了忍不住感叹,杨泮带着他们来到了雪城,进了城门,没行几步便看见有位公子向他们走来,江吟瞧他倒是面熟,这位是公孙家的大公子公孙文,那场在雪城的战役领兵的便是他父亲。
“你还活着?”公孙文盯着杨泮仿佛她是什么鬼怪生物,杨泮耸耸肩,狠狠撞开他向前走去。
江吟摸不着头脑便问,“什么情况?”
杨泮却答非所问嘱咐道,“近日总有羌戚人出没,上个月他们放火烧了山,如今便敢明目张胆的劫车,你在这里小心点,这里不比长欢。”
太守府就在前方,江吟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安稳下来,可走进一看却发现门口跪着一人,而杨泮见了,立马上前。
“赶快起来!”
“大哥难道不在府上吗?”江吟疑惑的看向四周,一位小厮向他招招手,江吟偏头,由他领着进了偏门。
没走几步便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哥哥。
身量似乎拔高了,江吟上前才发现自己的哥哥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了。
两人虽是兄弟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相似,江泽的眼角上挑,眉眼间总带着几分温润,江吟倒是没半点儒雅,那股少年气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一笑便带着那种小孩子的俏皮感觉,让人觉得他年纪尚轻,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大哥!”江吟笑着喊了一声,江泽笑着看着他,揉揉他的脑袋。
“一路上还顺利吧。”
“还可以,大哥你府外跪着的是谁?”
江泽倒也没隐瞒,如实回答了,“安子隰。”
“为何在外跪着?大哥你罚他了吗?”江吟继续追问。
“安子隰是——算了算了,进去再说。”江泽揉揉眉心忽的发现自己弟弟身后跟着一个陌生面孔。
目光一直追随着江吟,通身的气质也不像仆人。
“这位是?”
“他叫罗霜,是我的朋友。”
江吟拉着罗霜向前走去,江泽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进了屋,江吟才长舒一口气,江泽叫人倒了茶,才缓缓开口。
“你可曾听说过那句‘金口玉言弄是非,雪城慈庵安子隰’?”
江吟眨眨眼不言,江泽摇摇头,缓缓解释。
“雪城的慈庵曾出过一个才子,他正是安子隰,他当年高中状元,本是朝廷命官,可是这个安子隰性子太怪,既不拉拢权贵也不贪恋权色,每天勤勤恳恳的议事,总是上书先皇。”
江吟看看罗霜,对方正抿了一口茶,回神又看向自家哥哥开口道:
“即是这样,那应得先皇厚爱啊,怎么如今会流落在雪城?”
江泽叹了口气,直说可惜。
“他不知轻重,总是大事小事一起上奏,在他心里,岭南荔枝欠和西北战事吃紧是同等大事。之前西北失守他也有责任,先皇战死,小皇帝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降职。”
江吟听了,心道这个安子隰可真是个有趣的人,“这样说起来,他这次又是为何跪在外面呢?”
“羌戚人放火烧山,他为山上的游民讲话,希望拨些银子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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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隰也不算多坏,他只是脑回路和别人不太一样。
安子隰:岭南荔枝很好吃啊,如果欠后果和西北战事吃紧一样严重的。
先皇:忍忍就好了,这么有才的人丢了上哪里找去,不就是脑袋有点不正常吗。
小皇帝:我也




离鹤 暗流涌动(五)
“拨些银子不就完了,再说这也是大哥你的职责所在嘛。”
听了一圈,江吟还是没明白,江泽摇摇头道,“太守府每月例银根本不多,维持开销就已经很艰难了,哪里来的闲钱再去安抚那些无关紧要的游民。”
“朝廷不管吗?”
“朝廷也自身难保。”
随后,屋内便是长久的沉默,良久,江吟才开口道,“还是让他起来吧,天冷了,会生病的。”
众人起身赶往太守府,安子隰见太守来了,忙轻轻推开杨泮,向他行礼。
“不必了,快起来吧。”
“不敢。”安子隰低下了头,“江太守若是不发话,我就不起来。”
“安公子,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江吟上前要去扶他,却没想到安子隰躬下身,磕了一个头。
“江太守,流民孤苦,钱财牲畜都已散尽,年关将至,他们拿什么过冬?还请三思!”
江泽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拂袖离去。
江吟叫了他几声,江泽没理他,江吟叹了口气,转身对安子隰道:
“安公子,快快起来吧,现在时局动荡,万事都难,你今日在这非但要不着银子还会白白弄伤自己。”
“我知道这理,可……”
安子隰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杨泮拉了拉他的衣袖沉声道:
“赶快起来吧,周围人都在看着。”
安子隰皱了皱眉,起身要起,却拉住了杨泮的胳膊。
“你还好吧?”杨泮一把扶住了他。
安子隰几乎是把全部分量都给了杨泮,杨泮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笑眯眯的看着他。
最终从安子隰口中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腿麻……”
“罗霜,咱们去逛逛雪城。”见这场景,江吟忙拉着罗霜离开,等走远了,江吟才笑出声来,“这个安公子还真是有趣。”
他将胳膊搭在罗霜肩膀,偏头看向他。
“罗霜,你怎么不说话啊。”
见他还不回应,江吟又问了一遍,罗霜回神才眨眨眼睛道,“你刚刚说什么?”
“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了。”江吟戳戳罗霜的脑门,未等他开口就向前跑去。
雪城的长街没有长欢平坦,石砖上满是坑坑洼洼的痕迹,江吟踩在砖石上忍不住感叹,“许久不来,我都快忘了雪城。”
“慢些走……我跟不上你。”
听到罗霜的低语江吟回头看向他,快步来到他身边道,“你的伤还好吧?刚刚在羌戚寨子里太急,我都忘了你腿上还有伤。”
“不碍事,已经好全了。”罗霜说着向前走去,可江吟不信执意让他去找个郎中看看。
两人来来回回执拗了好久罗霜才妥协,抓了些药,江吟和他并肩走着。
腿上的伤确实好的差不多,可随天气渐渐闷热,未愈合的伤口有些发炎。
江吟猜,罗霜是因为不喜欢被当成伤员对待,所以才一直抗拒帮助,抬眼看看这个有些固执的少年,江吟轻轻叹了口气。
“叹气做什么?”
罗霜的话让江吟一愣,但很快他将笑了起来,随口胡诌道,“我在想春日宴的赌注。”
“你最后赢了吗?”罗霜问。
“你也在场啊,明知故问,我输了,要扮个女相去大街上走,真是倒了霉,江瑶那丫头偏偏向着外人,自己哥哥受了委屈也没见她又多伤心。”
也许是因为这语气太幽怨,罗霜忍不住笑出声来,江吟见他笑了,也笑道,“其实我扮女相很好看的,连阿瑞娜都夸我,每年七月十三都是我扮观音。”
两人一同回了太守府,院子的门被推开,马车上带来的行李全叫那伙羌戚人贪了去,江吟在这间拾出来的屋子里来回走动,没一会额头上便都是薄汗。
“我受不了了,这简直是折磨。”江吟扇了扇扇子终于获得了几分清凉,“行李全都丢了,就连四妹妹带给大哥的点心都没了。”
“还没入夏你就这般烦躁。”罗霜摆弄着书案上的几支毛笔道,“在哪里都是一样,心静自然凉。”
“你也说这种话。”江吟长呼一声闭上了眼睛,“不过我听说颍州那边靠海,二哥哥应该不用担心暑热。”
听到他提到海,罗霜神色微动,等着他的下文却不见声音,走进了才发现这家伙不知何时入了梦乡。
额前被汗浸湿的额发紧贴着皮肤,罗霜将他手中的扇子取下,看着他熟睡的面容不出了神。
江吟醒来时灯已经点亮,他揉揉酸痛的肩膀睁开眼,屋内除了烛火跳动的声音再无其他,正想出门时,却正好撞上了珞雀。
“珞雀姐姐好久不见。”
珞雀应了一声也不说些别的,她只规规矩矩的说道,“江太守说,他晚上有话要问你。”
“问话?”江吟一愣,“问什么话啊?”
“回江公子,江太守说是要问你诗文。”
推开了木板,江吟迈进屋子先喊了句“大哥”。
江泽坐在木桌前似乎在批改着什么,见江吟进来头也没抬道,“既知道我要查你,你心里有底没有?”
江吟呵呵一笑,坐到了他身旁,“四妹妹给你带的点心可很好吃,只是可惜路上丢了,不过在家的时候,四妹妹老是和我说,她很想你。”
“四书五经没读,《实务策》你定是连看都没看,兴许问你《诗经》你还能答上几句,只可惜这次我不提。”江泽放下笔正色道,“母亲寄厚望于你,你千不该万不该让她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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