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我?(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兴许是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毫无依靠的感觉。
傅云洲解领带的手突然停下。
他坐到辛桐身边,手掌托起对面人的侧脸,沉默半晌,告诉她:“别怕,我会解决。”
傅云洲说这话的口气有着粗粝的温柔,让人无法拒绝。而辛桐终于意识到,自己对面前男人的宽容来源于此。
她笑了下,神态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点寂寥,有点无奈,还有点纵容。
“你总这样……在我讨厌你讨厌到恨不得你出门立刻被车撞死的时候,又让我开始原谅你。”辛桐说着,仰起脸,在他的下巴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口脂已经淡了,沾不上肌肤,只有隐约的甜味,
那是他从辛桐身上得到的,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吻。
傅云洲先是愣了一秒,继而在她想抽身时,手臂箍住她的腰,脖子挂着的珍珠项链顷刻间扯断,散落一地。
舌头粗鲁地闯入,他这几天一定抽了很多烟,烟草味裹挟着无法忽视的欲望洪水般涌来。辛桐将小臂抵在他胸口,意图将两人的关系制止在一个吻,傅云洲发现她的抗拒,拽住胳膊,将她反身摁在沙发,膝盖顶开双腿。
她大衣下穿的还是轻薄的礼服,丝缎遮盖住大腿,手从腿窝往上,在裙摆的掩藏下,手指逗弄起干涩的小穴。
半张脸陷在沙发,辛桐有些呼吸不畅,胳膊被拧得发疼,更别说被他压到发麻的小腿。
“我和文然上过了。”她咬牙,突然说。
她感觉到微微发凉的手指拨开底裤,先是温顺地划过紧闭的两片阴唇,接着中指钻进嫩肉,占领甬道。小穴还没准备好接纳男人的性器,连手指也是勉强撑入,他的手掌覆在下体,要将女人剖解般,旋转抽动着手指。
揉捏阴蒂的快感令人目眩神迷,不一会儿,身体就自觉地琢磨出快感,被这种粗暴的侵占勾得流出淫水,
“所以——”傅云洲扬了扬眉,将湿润的手指贴到她唇边。
辛桐的嘴唇擦过手指,头撇到另一边。
傅云洲嘲讽地笑了笑,手指落在乳尖,慢条斯理地将粘液擦在凸起的乳头,继而用力握在掌心把玩。另一只手解开皮带,掰开她的腿,性器顶入才有湿意的小穴。
辛桐浑身一抖,险些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尖叫。
她拧着眉,不自觉地弓起身子,两只手揪住沙发扶手,双足无力地后蹬,像要从他身下爬走。
“别动,我还不想用皮带抽你。”傅云洲话音刚落,辛桐的臀部就挨了一巴掌,不是够清脆却没力道的巴掌,他是真的在教训她。
他抓住妹妹的脚踝,让她跪得漂亮些,好让肉棒陷得更深。
太久没肏她,被抑制已久的施虐欲蠢蠢欲动。
他的吻落在光滑的肩膀,嘴唇逐渐游移到脖颈,在恶狠狠地顶弄时,张口咬住她的脖颈细嫩的肌肤。瞬间感到疼痛会让她骤然缩紧的小穴,媚肉紧紧挤在一起,销魂的酥麻从尾椎升腾,藤蔓般绞死他的神经。
想抽打她,想把她关起来,想扒掉她的衣服再用绳子绑得严实。
想让自己无处排遣的毁灭欲交由她承受。
辛桐起先还能咬着牙硬撑,可习惯了季文然的温顺,身体一时间无法承受这样的粗暴。呻吟断断续续地泄出,夹杂着忍受不住的痛呼,嘤咛仿佛轻飘飘的柳絮,风一吹,便漂荡在半空。
叫得太好听,好听地让他忍不住骂她是骚货。
他掰开丰润的臀部,让她重新跪好,乖乖撅起屁股被他肏。
腰被男人揽着,交合处被迫暴露在他眼底,红肿的肉穴被撑开,淫液流口水似的往下落。上半身低低趴着,裙衫堆积在肩膀,露出流畅的腰线。
他一边玩弄着鼓胀的阴蒂,一边发狠地肏她。龟头顶到宫口,任由她扭动挣扎,也并不伸出援手。
快感逐步累积,傅云洲一把抓住她的长发,逼迫她看向自己。花唇被肉棒完全撑开,配合蛮横的肏弄,还有被鞭笞的啪啪作响的屁股,她恨不得缩成一团。
“又不是第一次了,别搞得像是在强奸你。”
“不是吗?”辛桐反问,一张嘴,口水就流了出来。
“辛桐,你可真好玩……”傅云洲短暂地顿了下,继而掐着她的脸,伸舌逗弄着她因快感露出的舌尖。“吻我的,不是你吗?”
他的动作骤然和缓,摆明是要亵玩高潮前的女人,让她崩溃、哭泣、求饶,张开双腿乖巧地叫他哥哥。
“吻我的是你,叫得那么骚的还是你,现在咬着我鸡巴不放的又是你……辛桐,同我说跟谁上过床有意思吗?”傅云洲冷声道。“你以为,因为你跟别人上过床我就不碰你了?”
他说着,把她拽起,滚烫的喘息喷洒在她面颊,“我说过,我不在乎……你给谁当女友我都无所谓,反正最后都得回来,被我肏,当我的母狗!”
“我在乎。”辛桐忽然笑了。
她双眼迷蒙,黑发垂落,说起话来都带着发颤的尾音。
尽管如此,她还是攀着男人的肩膀,对他说:“我爱他。”
傅云洲随着她浮沫般的笑,也笑了笑,慢慢摸了摸她的脸,骤然扬手扇了她一巴掌。
“怎么,难道哥哥娶我?”她在男人身下轻喘,面色潮红地亮出自己的刀。“我谈一场恋爱当然会想……会想对方愿不愿与我结婚生子,会不会嫌弃我的家世,彼此的工资加在一起够不够支撑一个家。”
“傅云洲,烦请你看看自己……你觉得你配吗?”
后面的事他有些混乱。
傅云洲隐约知道她在哭,因为他真的拿皮带去抽她,用了十足的力,拽着她的胳膊拖到地上,打得全身泛红,语调森冷地骂她是婊子,笑她给兄长当母狗还好意思去勾引季文然,哪怕她哭着喊哥哥也不停手。
他早知道她不会爱他,没有人会爱上他,可真当她说——我在乎,我爱他,你不配——他愤怒到无法自控。
权衡利弊,傅云洲当然知道听孟思远的建议是最好的选择。
可要他如何去接受这件事——多年后,他爱的女人会带着她的孩子,以及丈夫,来到他面前,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似的,手掌推着孩子的后背,让她的儿子或女儿上前叫他舅舅。
他宁愿这样,用尽一切手段把她扣在这里,不许前进,亦不许逃离。
傅云洲曾经失控过,但哪一次都不比今晚,他觉得自己快要丧失理智了。
当他清醒过来,看到的是有气无力地匍匐在地板的辛桐。
她蜷缩着腿倒在地面,浓白的液从充血的肉穴缓缓流出来,面颊和后背也全是被涂抹的白浊。胸前有被抽打的掌印,还有皮带抽过的有些青紫的痕迹,大腿尤为严重。她高潮了几次?五次还是六次?脖颈被他咬出伤口,现在已经凝血。
傅云洲去浴室拿一条毛巾,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简单清洗后抱回床榻。
他伸手抚过妹妹的额头,最终什么也没说,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拿上风衣出门。
约莫二十分钟后,他敲响孟思远的房门。
孟思远开门看到他,一愣,继而隐约猜到什么似的,拧眉让他进门。
“怎么了?”他问。
傅云洲不答,光坐在屋里抽烟,一根接一根。
“记得你之前去做心理咨询吗?我陪你去的。”孟思远开口,两人之间,他总是先开口的那个。“直至今日,除去我和优白,没人知道这件事,连程易修也不知道,更别说小桐。”
傅云洲没说话,他不明白好友为何忽然提起这一茬。
“你常说易修是你弟弟,可你从不和家人分担你的事。”孟思远叹气。“因为你到现在都没办法忘掉你妈的事,你不光怪你爸,怪易修他妈和小桐母亲,你还怪自己……你觉得自己有罪,是不幸的根源,只会连带着别人深陷泥沼。”
“你这个人,我看得很透,但我救不了你。小桐也救不了你……除了你自己谁也救不了你。”孟思远说。“云洲,别在强求了,你要么控制好自己……要么就放他们走吧。”
傅云洲无声地笑了笑。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都算了。”他说。
小时候我们渴望长大,觉得长大后一切会不一样。我们都会拥有光明的未来,我们会拥有伟大的前程。现在终于长大了,好像能做一些事了,可是到头来……还是一团糟啊。
傅云洲起身告别。
他回到卧房,推开门,看到睡梦中的妹妹。她侧睡,蜷缩着,是极不安的睡姿,仿佛一朵无辜落在湍急水流中的花。
萧晓鹿嘲笑他连程易修那条傻狗的心思都摸不清,怎么能弄懂辛姐的心思。
而傅云洲却想,弄不懂也不打紧,甚至连她爱不爱他也无关紧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他有十份,必然分给她八份,若是只有一分,他也愿把独独的一份全给她。
可是如若她连他仅有的那一份也不想要呢?
他坐到辛桐身边,抚着辛桐的额头,沉默良久才低声告诉她。
“我爱你。”
俗套。
但足以表明心迹。
同孟思远说的那样,傅云洲从未放过自己。
他在深夜打通父亲的电话,接通的是家里的管家。
那头的嘈杂的声响,落在他耳中,如夏日蚊蝇徘徊。
“去同老爷说……”傅云洲开口。“他的条件我都答应,放小桐和易修走吧。”
是谁杀了我?(np) 隐痛 (二)
“嘿。”程易修插着裤兜,轻盈地从台阶跃下。
闯入人家酒宴划了人家几百万美元的跑车,这令他的心情相当不错。
没人比他更适合执行吸引注意力的任务,程易修什么都不做,光站在那儿就足够显眼。他的美貌毋需多言,那是好看到穿骚粉色的西装都惹人爱的程度,哪怕浑身裹塑料袋依旧会有迷妹觉得他是去怪胎云集的巴黎秀场。
缺点是过于自由,我行我素。
季文然眼角的余光瞟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看回来。
爱炸毛的怪癖狐狸不乐意跟成天只知道扑蝴蝶的蠢狮子玩。
他决定坐在酒店沙发,戴上耳机听歌,继续舔自己油光水滑的白毛。
“小桐呢?”程易修问。
“不知道。”季文然没好气地回复。“你来做什么?”
“哦,我来划人家的车。”程易修无所谓地笑笑。“画了个fuck me,顺带送一个屌。”
刮花一辆布加迪威龙,还在上面刻脏话和生殖器,这是何等的朋克神。
陆节这下恐怕是切实体会到惹恼一群神经病的后果,他现在恐怕正面对那个栩栩如生的男性生殖器狂怒。
门关突然传来一声“嘀——”,是刷卡的声音。
江鹤轩一边拆掉羊绒围巾,一边走入,冲两个男人温和地笑了笑。
总算来了个能和季文然想法接轨的人,他脸色好看不少。
“小桐呢?”季文然拆下一只耳机,问。
“哦,她跟傅云洲走了。”江鹤轩似是随口一说。
季文然颇为失落地应了声,没说什么。
“录像音频都在我这,你们要拷贝吗?”江鹤轩问两人。
季文然摇摇头,颇为信任的模样,一看就是容易被拐骗的傻孩子。“你同孟思远交接吧。”
晚宴后没能等到辛桐,季文然着实失落。
他将给她准备的甜点和三明治放入酒店的小冰箱,而后想了想,又往里面塞了瓶波子汽水。
按下床头的开关,窗帘徐徐拉开,屋内过暖的气温令玻璃窗蒙上一层薄雾,夜色是朦胧的,亦是轻盈的,像冷风中呼出的一口暖气。
他穿着从家里带出来的毛茸茸睡衣倒在床上,床榻还留着她离开时脱下的丝绸睡裙,巧克力似的柔滑,害得季文然忍不住伸手摸了又摸。
他忍不住想:她说自己有些饿,现在吃饭了吗?会不会胃疼?睡衣和换洗的衣物都在这里,她晚上要怎么睡?
季文然不会承认,此时此刻,他正在害怕。
换成别人他不会害怕,可那个人是傅云洲,如他对辛桐所说的那般,他介意到要挠墙。
他想念她玫瑰色的吊带睡裙,后背若隐若现的蝴蝶骨,柔软的胳膊和丰润的大腿,还有恰到好处的胸脯。
他尤其喜欢她说话的声响。
住在一起的时候,辛桐总是穿着睡裙,隔着一段路对他说:“文然,我要吃饼干,还有,你不许吃那么多冰淇淋。”“文然文然,不要玩我的头发,这不是你的玩具!”
她喊文然,会不自觉地拉长尾调,但将他的名字连念两遍,语调又骤然轻快。
季文然不是性欲旺盛的人,相反,他极为唾弃程易修那种有事没事撩姑娘的行为,可是遇到辛桐,不知为什么,很想靠近她。
她会怎么看自己?会觉得自己粘人吗?季文然忍不住怀疑自己。他知道自己太情绪化,有时会做出无法自控的事,可他也不想这样。
季文然想着想着,拿起手机给辛桐发消息。
你睡了吗?他发。
过了十分钟,没得到回复,于是他接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睡了,所以先说一声晚安。如果你想跟我说话,你随时都可以打电话。
这套消息在凄冷的夜晚漂泊,直至江鹤轩解锁辛桐的手机,才被接。
他无声地露出微笑。
要怎么回复呢?发“我们分手吧”,还是“明白了”?
不、不,还是什么都不回复最好。
她跟傅云洲走了。
她永远不会回复你。
江鹤轩将辛桐的手机放入口袋,去浴室洗漱。在偌大镜子前,他重新调整自己的微笑,减去几分得意,添上几分和善有礼,再将这种表情凝固,作为一种随时可以使用的模板。
他看透了辛桐,利用她最脆弱的一点,让她愤怒,让她无助。
假如自己的小动作被她识破,恐怕会被恨死,江鹤轩想,可在这种不利于自己的情形下,总要赌一把。
他有这个自信。
第二日睡醒,天还未亮,辛桐翻了个身。
高高的天花板垂着水晶灯,她一直看着黑暗中的水晶。方才做了个混乱的梦,在恍惚中回到了最开始的酒宴。
其实那几杯酒,辛桐都没太注意,唯一记得的是季文然要的是香槟。
她作为助理帮他去取,因而对香槟记忆很深。
刚开始,辛桐觉得江鹤轩嫌疑最大,结果程易修搞死了她。后来猜要么傅云洲,要么江鹤轩,最终被迫白送。
这次……
她下床,摸了摸脖子。
破皮渗血的伤口拿纱布简单包扎,淤青也摸上药膏。
辛桐默默唾弃自己,果然是跟傅云洲上床上多了,居然被皮带抽也会高潮。
她随便套上一件浴袍,打开卧房门,预备出去找点东西填肚子。
走到套房一开门就能瞧见的大厅,她看到傅云洲坐在钢琴前,穿着衬衫和牛仔裤,头发微微乱着,倒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钢琴?”辛桐开口。
他翻起琴盖,道了句:“装饰罢了。”——酒店为了增加气派随便买的玩意儿。
“记得你高中还在年级晚会上表演过。”辛桐笑了笑。
家里现在还存有他弹钢琴的视频,晓鹿拍的,这姑娘对什么都亢奋。
傅云洲弹钢琴,亢奋;程易修跳街舞,亢奋;孟思远说相声,亢奋;辛桐演话剧,亢奋中的亢奋!
最矮的个子,最大的胸;最疯的性子,最负责的粉头。
哪怕辛桐在话剧里只是扮演一个无关紧要的场记,她也能疯了一样地在底下狂喊:“辛姐姐我爱你啊!跟我回家睡觉吧!你是天仙下凡拯救世人啊!”
傅云洲随手摁下几个琴键,起先是不连贯的碎片,渐渐组成一匹绫罗,随着单手变成双手,曲调骤然复杂,从清泉流淌变成男人的低语。
他生着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落在琴键如同灵起舞,
是梦中的婚礼……感谢放课铃和英语听力前的抒情音乐,还有中国移动的默认铃,让这曲子耳熟能详。
辛桐突然想起来,傅云洲对她说,他的母亲觉得他能成为一个无用的音乐家,而他想成为作家。后来沈安凤告诉儿子,你可以既是一个音乐家,又是一个作家,并将历史上那些文学家与音乐家并重的人物一一举例。
可事实上,他习惯拿金笔签字的手,终究对琴键生疏。
会背的琴谱,也就留下了最耳熟能详的几首。
“想去欧洲吗?”曲到中途,傅云洲突然停下,“文然曾在巴黎上学,英语、法语都很好,会一些西班牙语,欧洲不大,你们能一口气玩很多地方。”
辛桐没说话。
“你们可以去西班牙的阿里坎特和马拉加住一段时间,小城市,比较安逸,还有漂亮干净的海,就是冬天不能游泳。”他继续说。“不怕冷能往北走,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很有名,你好像还没去看过……”
“你什么意思。”辛桐打断他。
傅云洲漠然了一会儿,道:“去欧洲散散心,离开一段时间,你与我都冷静一下。”
“算了吧。”她的声音如同漂浮在空气的羽毛。这三个字,需要你高高提起一口气,可在吐出去时,又变得如此的轻。
辛桐撇过脸,指腹摁掉眼角薄薄的湿意。“我一直很冷静,你不冷静。”
傅云洲看着她,想告诉她:别哭,你是我妹妹啊,是天底下我最疼的人,你但凡想要,哥哥怎么都会帮你实现。
他这人,做过很多糟糕的事,说过许多不可理喻的话。
但有些话,傅云洲是真心的,譬如为了保护他们,他可以付出一切。
那个用清秀工整的字迹在笔记本上写“我想当一个负责任的大人”的少年,终究走出了这一步。
他在辛桐熟睡时,将自己仅有的自由换算成肉眼可见的价值,托付给孟思远。
把我名下的财产分出五分之一赠与萧晓鹿,感谢她这么多年的慷慨,这笔钱就当作我给她和优白婚礼的红包。
其余的部分,一半留给易修,我的几辆车也给易修,但叮嘱他别随随便便出去飙车……哥哥以后不能帮他扫尾了,诸事小心。少给经纪人添麻烦,好好工作,二十岁,该长大了。
另一半财产,包括藏书、古玩、字画,全部给小桐。还有我母亲留下的旗袍、头面,一对给儿媳的翡翠镯子,也给她。让她在欧洲玩得开心些,要是不想回来,跟文然一起留在外面也可以……小桐是我妹妹,别家小孩有的,我家小朋友也要有,千万别让人欺负了去,也不要让她露出羡慕的眼神,想要什么都给她。
交代完,孟思远忍不住问:“云洲,值得吗?”
傅云洲蓦然笑起来,轻轻告诉他:“值得。”
是谁杀了我?(np) 隐痛 (三)微H
雨在下,两个男人乘电梯上楼。
浅灰色的水珠黏在透明玻璃,慢吞吞地挪动,又突然一下汇集成发丝粗细的水流,蜿蜒流淌。
昨日一回到新安,天空便开始落雨。这座城市简直是夜场里期期艾艾的小姐,被嫖了还拿不到钱的娼妓,一事无成的啤酒肚中年男。
上楼,傅云洲打开办公室,让弟弟进来。
徐优白早已将打印好的“财产转让协议书”放在桌面,并贴心地准备了两支黑色签字笔。他在到指令,咨询律师并起草三分协议书时,讶异颇久,更别说其中有关晓鹿。
“如果以后你们打算生孩子,对他好点。”傅云洲对徐优白又说了一遍,第一次是知晓两人恋情。他真将所有人都当做没长大的孩子。
此刻,屋内只有傅云洲与程易修两人。
傅云洲不知道如何开场,便说:“要喝点吗?”
程易修耸耸肩,表示同意。他没太注意桌上的文件,径直坐到沙发,毕竟傅云洲桌上堆文件并非什么稀奇事。
酒液呈玫红色,盛在有棱有角的雕花玻璃杯,像是装着女儿家的胭脂水。
雨声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好似一根琴弦擦响在深夜,窗帘拉着,甚至有些不确定外面是否还在落雨。
傅云洲小口啜着酒液,尝试同心不在焉的弟弟聊天。
他们一般不交流。
男人之间鲜有推心置腹的时刻,哪怕兴致上来,能心平气和地对坐闲谈,也总是程易修说,傅云洲听。
程易修说,他的几个朋友告诉他一个酒吧的乐队比赛,并邀请他去当吉他手。他们可能会组成一个地下乐队,参加一些乐队大赛,当然,易修不是主唱,他只想当吉他手,偶尔写词作曲。
他本来想走,离新安越远越好,可桐桐的事情令他改了主意。可能是依恋吧,想一直一直呆在她身边。
其实傅云洲打心眼里觉得,这不是个好计划——地下乐队的吉他手能有什么未来?这个决定只会令他荒废人生,最终一事无成。
年纪愈长,他们人生呈现出的样貌离傅云洲的愈远。
随着时间流逝,他们会有独属于自己的朋友、爱人、儿女,最终与他彻彻底底的……分道扬镳。
直至今日,傅云洲才梦中惊醒,发觉不论他如何努力,用鞭子还是糖,都无法阻止他们的离开。
“你觉得这是个好计划?”
“傅云洲,我能养活自己。”程易修撇过脸,一股酒气往上涌,冲得他脖颈微微泛红。“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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