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我?(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辛桐不语,只觉心口发凉,胸口发紧,被傅云洲摁在门上强奸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过。
有什么事她受着就行。母亲年纪大了,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惊艳四方的美人儿,再也吃不得这种糟心的苦。
“别难过。”江鹤轩突然抱住辛桐,呼吸蔓延在耳畔。“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辛桐推了推,没推动,便任由他抱着。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有干净好闻的肥皂味。
要是没那档子事就好了……要是他没骗我就好了,辛桐想。
“鹤轩。”
“嗯?”
“江鹤轩。”
“我在。”他摸着她的脑袋,手掌的温度传到额头,一种令人安心的触感。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信你。”辛桐吐出这句话后又不由补充,“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发生了什么?”江鹤轩问。
辛桐摇头,“没什么。”
她不愿说,江鹤轩也不逼。
他松开辛桐,指腹拂过怀中人裸露在外的后颈,那儿有一块半露的泛青痕迹。那男人要吻得多狠,才能留下这个近乎施虐的痕迹?
“走吧”江鹤轩说,牵起她的手。
辛桐身姿修长,丰不见肉、瘦不见骨,婷婷的、盈盈的。可一双手却生得偏小,不够骨节分明还软乎,拿在手心就像握着一个小猫爪,粉嘟嘟地仍人拿捏。
江鹤轩包住她的手,带她上楼。
家门口被泼了红油漆,一直溅到楼梯,活像死了人,血液蜿蜒成河。难怪邻居眼神不善,没破口大骂已是客气。
母亲才哭完,一双大眼睛水盈盈的。她见辛桐来,赌气似的转身回屋,把门一甩不理人。辛桐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这儿破事一堆,还要给老妈擦屁股,她挨着门冲里面喊:“妈,你先出来。”
里面没人应。
辛桐又敲门,低低哄着:“妈,有什么事我们出来说,你躲里面也不是个事。”
母亲还是赌气不说话。
辛桐轻轻啧了一声,垂着脸站在门外,她气得想砸门,恨得想掉泪。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能上男人的当,上完吃到教训就好,可都四五十了,再上男人的当,那就是蠢。偏偏这么一个又美又蠢的还给别人当小三的女人是自己母亲,那再怎么不堪也得受着。
“算了,”江鹤轩劝,“我们先出去吧,让伯母好好想想。”
“她还要想什么!继续给别人当小三?她多大了?十五六岁吗?”辛桐嚎出口,忍不住落下一滴泪。她抬手刚想擦去,却被江鹤轩抢先,抹去泪水。
“我知道,我知道,”他嗓音温柔。“你先别气了。”
辛桐摇头,咬着舌头不让自己哭出来。从小到大,别的事她都不哭,每逢这种事就忍不住掉眼泪。她宁可外人来甩自己耳光,都不想自家母亲跟自己闹脾气。
对亲近之人总是忍不住苛责,又偏是亲近之人最能伤她。
“乖了,我先带你去吃饭。”江鹤轩说着,又扶住她消瘦的肩低头诱哄着。“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再出门发现变了天,外头正淅淅沥沥地下秋雨。辛桐回房拿了柄红色的格子伞,习惯性地顺手交给江鹤轩,与他共撑一柄伞。
两人出门到小区附近的店里吃麻辣烫,她吃的脸通红,一直擤鼻涕。江鹤轩起身给她到橱柜里买了瓶可口可乐,帮她拉开易拉罐,递到手边。
“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辛桐说。“上次我是在气头上。”
江鹤轩摇头。“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辛桐被他的话堵得不知所措,心情复杂地咬了下唇,贝齿恰好磕到被傅云洲咬破的边角,传来一阵刺痛。她倒吸一口冷气,抽过纸巾摁在唇角。
“还好吗?”江鹤轩佯装风轻云淡。
“没什么,吃螃蟹的时候不小心刮破了,”辛桐本能撒谎,继而是转移话题,“这几天我先跟我妈住吧,万一那些人又来。”
“我陪你,这样安全点。”
辛桐沉默片刻:“那你睡哪儿?”
“我睡你屋子吧,你跟伯母一起睡。”
辛桐又仔细想想,还是选择把他留下,或许心底里她还是信任江鹤轩的。除了母亲,接下去最信任的或许就是江鹤轩了。
“鹤轩,”辛桐挑着碗里的鱼丸,无心感叹,“我们怎么就没在一起呢。”
江鹤轩沉默了。
是啊,为什么我们没在一起?
他过了一会儿,对辛桐说:“小桐,其实我不是个好人。”
辛桐听闻,意图狡辩:“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也不是说你怎么……”
江鹤轩摇头,他隔着桌子突然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但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信我。”
“我没……”
“那为什么搬走?”江鹤轩问,“如果是因为饭局的事你还在生气,我可以解释——”
辛桐脱开他的手,打断:“我搬出去是和男友一起住,和你没关系。”
“男友?”江鹤轩抿唇而笑,隐有嘲讽。“谁?程易修?”
“不关你的事。”
“你会受伤的。”江鹤轩语气笃定,没带眼镜的一双眸子清冽锋利。“他交过多少女友你清楚吗?那些女生后来是什么下场你清楚吗?你知不知道他是蓄谋接近你的?”
“什么意思。”
江鹤轩长吁一声,将手机推到辛桐面前,“你自己看。”
辛桐接过,是一堆文件。
“你租的房子在程易修名下,严格意义上他是你房东。”江鹤轩缓缓说。“小桐,我说过,他们那种人不会安好心。就像伯母,前脚说要娶她,后脚就派人上门泼油漆……小桐,只有我不会伤害你。”
“只有我不会伤害你。”他重复。
是谁杀了我?(np) 婚姻 中 (微H)
辛桐不语。
她滑动手机屏,草草从上扫到下,脸庞被还未吃完的麻辣烫熏得通红,面色沉静。这份文件的细则繁多,看得人头昏脑涨。
“你发我,我等下看。”她说着,退回江鹤轩的手机,继续吃饭,不见愤怒。
江鹤轩还想说什么,他定神看着她平静的脸,最终什么都没说。
两人在一张桌子上相对坐着,只隔小半步,脚稍稍往前便能碰到对方的脚。辛桐双脚交叉、脚踝交缠地坐着,脚缩在裙摆里,裙是她在秋冬一贯爱穿的黑裙,方便又耐脏。在贫贱中找不出不谙世事的无暇美人,她们大多被生活所迫,被摧残,举手投足不市侩。
在江鹤轩眼中,辛桐就是这样,有纯真有风情有明有庸俗。
“买新衣服了?”江鹤轩说。
辛桐头也没抬,“嗯,换季了。”
“很好看。”他要是知道这是傅云洲送来的衣服,拿枪指着脑袋都不会说这么一句。
辛桐顿了顿,嚼着嘴里的鸭肉含糊地说:“还行吧。”
卖身得来一套五六千的衣裳,可不是还行。
咽下嘴里的肉食,她放下筷子又说:“吃完早些回去吧。”
江鹤轩也随之落筷,道:“现在走?”
雨已停,天已暗,漆黑的水泥路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水珠滚动的气息。的确是一夜入秋,凉风不止,晕黄路灯映着满地潇潇落叶。江鹤轩拿伞,走在辛桐左边,把她护到内侧。辛桐为了避开地上的湿漉漉的梧桐叶,只得往江鹤轩的方向靠,但还是会踩到大片的深黄色落叶,浸透雨水的树叶显现出一种油亮的色泽,像是上了一层清漆的木质地板,脚板落上,只有细碎的嘎吱。
“要不要暂时让伯母换个地方住,”江鹤轩说,“在这里终归不安全。”
辛桐摇头:“我现在到哪儿找房子,”
江鹤轩转头看向她,提议:“我家还能住,要不先住我那儿?小区有门卫和监控,说什么也比这个老宅好。”
辛桐长叹。她不想承江鹤轩这个情,应下了后头又是一串的事,可此事关乎母亲,令她不由再三忖度。除了江鹤轩那里是知根知底的去处,别的还真没地。至于程易修……还是算了,名义上是男女友,实际上认识的天数一双手就能数。
“让我想想吧。”辛桐道。“我想好了告诉你。”
“好。”江鹤轩点头。
辛桐又叹了口气,忽然说:“有时候想想还不如直接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没那么多烦心事。”她自暴自弃地想要是自己没重生多好,用不着管这些糟心事,也不用担心工作和算计吃穿用度,更不用惴惴不安地怀疑身边人。
前路昏暗的情况最为可怕,两种可能交叉,既可能被杀也可能无事发生。理性告诉你,你没有凭据去怀疑任何一个人;感性告诉你,一定要保持警惕。这两种心情始终在辛桐脑海交织争斗,推她一把又拉她一把。
“会过去的。”
“鹤轩,你不懂。”辛桐侧脸瞧向江鹤轩,光落进水盈盈的眼,“我们的心里总有一个地方,像是迷宫,一部分的自己被困在那儿,不断地在找出路……没法过去的,过去我就不是我了。”
类似的话她对程易修说过,此回又对江鹤轩说了。
就像辛桐自己说的,她这一生在迷宫内兜兜转转,抵抗的东西从未改变。
那个小女孩始终被困在心里。
江鹤轩也看着她,笑了笑,“或许吧,或许人生就是这样。”
辛桐垂眸,深吸一口气,鼻腔内满是深秋弥漫的水汽。
回家时母亲房内的灯熄了,可能已经睡下。辛桐从衣柜里翻出宽松的旧睡裤和新洗的浴巾递给江鹤轩先将就,让他去浴室洗漱。她又回到卧房,掀开床板,从里拿秋冬的厚棉被为他铺上。这个房间里没什么隐私,她留下的不过是一摞摞书和早已穿不下留下当抹布的衣物。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浴室外敲了敲门。
里头水声暂停,他的声音混着浴室的湿热一齐传出:“怎么了,小桐?”
“换洗的衣服你扔洗手台,我洗完澡帮你洗了搅干,明天好穿。”
江鹤轩沉默片刻后轻轻应了句:“好。”
他洗完出来时,辛桐正抱着换洗衣服坐在浴室外的矮凳上给程易修发消息。
程易修与她说今天糟糕的行程,被粉丝拥堵的站口,难吃的盒饭和某个辛桐压根不关心的女明星动完刀子僵硬的脸。
眼睛大的都畸形了,程易修这般发来。
辛桐对他的孩子气哭笑不得:你少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没你好看,程易修突然发了这么一句。
辛桐发了段省略号,又玩笑似的补了一句:你最好看。
程易修捧着手机傻呵呵地笑起来,他揉了揉嘴角噼里啪啦地打字:我吃到个好吃的玫瑰酥饼,下次带你来尝。
听到浴室门开的声响,辛桐抬头,又垂头给他发了个“好”,关上手机放在桌边。
江鹤轩搭着湿毛巾,上身赤裸地从浴室出来,下身套着她的旧睡裤,水珠从脖颈滑下,挂在清瘦的身躯。他走到辛桐身边,抽下毛巾递向她。
辛桐接过,刚想侧身走进浴室,却被他抱住
“晚安。”他忽然说。
温热的皮肤近在咫尺,他以年轻干净的肉体拥抱她,坚定而不容拒绝。
辛桐愣了下,继而也虚虚地搂住他的后背,手指未曾碰到皮肤,“晚安。”
浴室水汽未散,要洗的衣物全堆在洗手台,辛桐随手翻了翻,指尖戳到了某个潮湿的东西,她浑身一抖,耳朵显出一丝红晕,逐渐蔓延到全脸,瞧见了灰色的三角内裤上浓白污渍。
洗手,洗手,洗手……
……
窗帘未拉,雨后的月色格外清亮。
江鹤轩睡在床上,仰面便能瞧见凄惶的月。
这里曾睡过一个稚嫩的躯壳。
江鹤轩不由想:几岁一直到十几岁的她也是这样躺在这里,看着月亮吗?她会做些什么?幻想未来的伴侣,还是操心明日的考试。或者在经期快来的某个夜晚,难以抑制荷尔蒙的骚动,悄悄地把手指探入底裤去揉摁小核。
他想着,侧面,柔软的发盖住眼角的泪痣。骨节分明的手探入内裤,握上未平息的滚烫,来回套弄。
枕头里好像还藏着她曾经的气息,和他故意去拥抱她时闻到的味道一样,像极了某种馥郁的花,或是已然成熟的果实,弥漫着饱满而甜蜜的香。
“小桐,小桐……”他开始幻想自己偷藏起来的辛桐的模样,在程易修还没出现之前。
他们曾经一起看电影,在九点场,她被恐怖片吓得猛地一缩,仿佛一只渴求抚慰的猫。在孤单的圣诞节约她出来吃饭,她喝了点酒,在饭桌上总是说了些有的没的,随即托腮笑起来,面颊晕红。还有夏天给她买冰棍,她总拿纸巾裹在木棍底,嘴里含着冰块不敢拿牙齿咬,伸出舌头一下下舔着。
但还是欠了一步,总是欠了一步。
江鹤轩咬牙,左手捧住睾丸,右手轻轻抽拉,围绕着阴茎上下磨蹭着。情欲总是来得措手不及,离开时又如抽丝剥茧般缓慢。
她会看到他故意留下的内裤吗?会碰到吗?会捏在指尖揉搓吗?
他想着,拇指和食指摩擦起龟头顶部,带出腥气的粘液。
“唔。”
短暂的闷哼,薄薄的水汽弥漫在眼瞳。
像是往熊熊大火中倾倒了一碗水,于事无补,仍是痛苦。
“小桐。”他的呢喃近乎要落泪。
小桐。
我的光,我的火,我的追求与永不熄灭的欲望。
吾爱……
请原谅我。
请纵容我,
请拯救我。
只因你的存在,我才能继续爱这个世界而不厌倦。
是谁杀了我?(np) 婚姻 下
落雨了?
辛桐仰头,细密的小水珠落上她妆面微残的脸颊,粘连在特意烫过的卷翘睫毛上。
一月的寒风无止息地吹刮,裹挟着零星的雨珠往脸上砸,往耳蜗里灌。她裹紧身上的厚大衣,缩起脖子,四处望了望。市中心的夜晚总来得迟些,背后闪耀的霓虹灯点缀还未关门的商铺,深夜未归的情侣们挽着手正嬉笑打闹,喝醉的男人女人跌得撞撞地从ktv走出。他们本应该更真切些,我是说……譬如情侣的欢闹声应该很响,像是欢脱的鸟儿刚被放出笼子,或是能闻到醉鬼呕吐物的酸臭味,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隔了层纱似的朦朦胧胧,似真似假。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里又是哪里?辛桐问自己。
我不是应该……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打断了辛桐的思考。
“你还好吗?”
辛桐撇过脸,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边。他在西装外披着防风的羊绒格纹围巾,因不耐而被扯松的条纹领带挂在脖子上,短发耷拉耳边,活像个厌世的流浪者。
她定神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是谁。
“还好。”辛桐拢了拢耳畔的发,轻声说。
“我帮你叫了车。”季文然说。“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辛桐受宠若惊地笑笑,控制不住地说出既定台词:“谢谢,其实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都叫了。”季文然说着,又耸肩抱怨道。“其实我也想走,酒会太无聊。”
他这话说得让辛桐有些不好意思。上司还在这儿干活呢,自己却先溜了,显得玩忽职守。
季文然没注意到辛桐的窘迫,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对辛桐说:“一辆白色桑塔纳,车位号是xxxx”
“啊?”辛桐忽得感到一阵眩晕。
他刚刚说的尾号是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清?
“车型和车尾号。”季文然狐疑地瞧了眼辛桐,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蠢。“给你叫了女司机。”
辛桐忙不迭点头:“哦,好的。”
“明天——”季文然道,“明天你可以不用来上班。今天实在太晚了。”
辛桐抿唇调笑道:“只要你不开了我,我巴不得不上班呢。”
季文然垂眸,那双狐狸眼在沉重的夜色下灰蒙蒙的,没平日里瞧着那么恶狠狠的,也不是温柔,就是闷,非要比较应该是一个人窝在小屋里发呆,带了点无聊,还有丁点寂寞。
“那我先回去了,”季文然说。
他的身影越走越远,被眼前斑斓的夜景分解成光斑。
……
辛桐猛然惊醒,小腹隐隐作痛。
伸手拿过压在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七点了,身侧的母亲卷着被子还睡着。
她疲倦地长吁,又缩进被窝,肉肉的手掌缩成一小团,蜷缩着。脑壳嗡嗡作响,四肢也是酸疼,不知道是被傅云洲拽的,还是被母亲的事闹的,也可能是被即将丢工作给烦的。总而言之,诸事不顺。接着她又去想那些惹事的人什么时候会来,她也要上班,没法一天二十四小时地陪着母亲,还有傅云洲究竟是不是一时兴起,程易修活动结束后回来了又怎么办。
生活的鸡零狗碎就像是快酸的豆腐,拌一下嫩蒜叶还能将就着当配菜下肚,但再怎么吃也都只能是将就。
躺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方才那个没头没尾的梦。
那是……上辈子?
对,是上辈子。她重生后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喝了什么,以及谁有钥匙上了,全然忘了这一段。彼时几轮敬酒碰杯,她已经喝的晕乎,本打算多花点钱自己叫出租车回家,却被他打乱了计划。
那——会是季文然吗?
辛桐窝在温暖的棉被中思考,突然一阵热流从下体流出,大脑反馈出一种失禁错觉。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内裤……要死,来月经了。
经期,人类女性常见的生理现象,往往伴随而来的是痛经和血流过多的困扰,唯一的好处兴许是提醒你没怀孕,不过对体虚者而言,月经不调会导致这么丁点抠搜出来的好处也消失不见。
幸运的是辛桐没月经不来的困扰,就是量多且这次来的不准。
她匆匆拿了条新内裤躲进浴室,果不其然看见一滩褐色的血迹。家里翻不出卫生巾,估计母亲还要一段时间来,她也没准备,只得抽了一堆卫生纸先垫着。所幸刚来,量不多,能垫着纸跑到楼下的小卖部买完再上来。
辛桐一边感叹自己命途多舛一边拉开厕所门,刚开门就瞧见了起来了的江鹤轩。
“你怎么起来了?”辛桐瞪大眼。
他才起床,发丝凌乱,睡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听到外头有动静,就醒了。”
“你睡觉太浅,”辛桐感叹,“这样不好。”
江鹤轩微笑,毫不在意地反问辛桐:“你怎么这么早?”
辛桐顿时红了脸,雪白的牙齿咬着嫣红的唇,不肯开口。身上套着洗了好几年的旧睡衣,垮掉的领口露出小半个肩膀,娇嫩的乳躲在睡衣里,只露出隐约的轮廓,她羞赧着不说话的模样倒像是小孩儿。
“怎么了?”江鹤轩挑眉。
“我……经期。”辛桐心一横,“你知道的,正常生理现象,就像男人会晨勃一样,我月经来了。”
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暗自责怪着:我在胡说什么?本来挺正常的一个事被说的那么奇怪。
江鹤轩轻轻一咳嗽,心虚地别过脸。
她是无心,但恰巧说中了晨勃,总是尴尬。
“行了,我先换衣服。”辛桐说。
江鹤轩却说:“我替你去吧。”
“我自己去就行。”
“你不方便跑,”江鹤轩柔声劝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辛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沉默半晌,怯怯道:“那麻烦了。”
认识三年多了,他帮她买过零食、买过书、买过口红和耳环,但还真没买过卫生巾。
“我去换衣服。”江鹤轩说着就要回房。
“哎,那个……”辛桐突然叫住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身边,声音低低地告诉他,“那个,日用,量多日用和最长的夜用……别、别买错了。”
江鹤轩转开脸,他是个面容清癯的男人,最魅的不过眼角的泪痣,第一眼瞧去只能想到谦谦君子。而在这一刹那他似是脸红,仿佛被朝霞沾染的玉,一片温润的翠色中泛出一抹红晕。尽管如此,他还是出声安慰着:“记住了,你乖乖的,我马上回来。”
他去了十来分钟才回来。辛桐已脱去睡裙,换上昨日的衣裳。见他回来,慌忙拿了他手中的塑料袋钻入洗手间。江鹤轩显然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一口气给她拿了四五包。
辛桐换好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对江鹤轩说:“那个,我给你做早饭。”
“好。”
“冰箱里还有速冻水饺和米面,准备吃什么?”
“水饺吧,煮面麻烦。”
“行。”辛桐说着,从手腕上拉下黑色皮筋扎起长发,“要不要吃鸡蛋?煎蛋还是水煮?”
“煎的,一个就好。”
“还是流心蛋?”
江鹤轩笑起来,“是,还是流心蛋。”
辛桐点头,走进厨房开火烧饭。她乘了两碗,剩下七八个水饺留在锅里给母亲起来吃,两个煎蛋一个水煮蛋,煎蛋是给自己和江鹤轩的,水煮蛋放在小碗也是留给母亲。
“伯母还在睡?”江鹤轩一边吃着水饺,一边问辛桐。
“是,”辛桐将醋碟推到两人中央,“昨晚上估计是哭累了,今天就睡得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