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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马场经理的脸色“唰”地惨白,鼻尖还透出点儿受了巨大惊吓的红。
沈听也急,见马场的员工个个呆若木鸡,手足无措,不由大动肝火:“还杵在这儿干嘛!装塑像啊!你们怎么当的班!死人还能看口棺材呢!你们连客人的东西都看不住!都干什么吃的!”
“你们自己手上贴身戴着的表,不也没看住吗?”有个年轻的服务员不服气地嘟囔道。
沈听立马炸了:“你说什么!”
服务生还在嘴硬:“本来就是嘛!青天白日戴在自己手腕上的东西说丢就丢,难道还会是我们偷的不成?再说了,谁知道你那个手表是真的还是假的,搞不好……”
“闭上你的嘴!”马场经理狠狠瞪了不懂事的服务生一眼,几乎要跪着道歉,转脸冲沈听双手合十说:“都是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东西丢了!就说我的表是假的!?”
“先生!您千万别听那小王八蛋胡说八道!我们马场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
沈听还要再骂,一旁的楚淮南安抚地拍他的背:“别急,地方就这么丁点儿大,肯定找得回来。”
沈听不依不饶:“我不要肯定!我要马上找回来!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他们懂不懂!”
马场经理是肯定不会懂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定情信物”的,但眼前两个客人看上去就非富即贵,他们口中重要的礼物,肯定也都会是天价。
他哭丧着脸,又命令三个服务生又帮着仔细找了一圈。
马场老板听闻了消息,也立即匆匆赶到,刚到门口就听包间里头的沈听冷声道:“看样子是找不到了!赶紧报警吧!”
马场老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人还没进门,却已经忍不住高声说:“别急别急!报什么警呀!”
他这个地方哪里经得起警察检查!?警是绝对不能让报的。
“这位客人,我是这儿的老板,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我东西丢了!要怎么好好说?你赔给我啊?”
那个秃成地中海的中年老板一咬牙,居然说:“好!你这手表多少钱,我赔!”
动辄七八位数的手表,说赔就赔?这可真是为了阻挠报警,下了血本了。
沈听暗自齿冷,自然更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接警后,早就做好充分准备的陈聪文迪来得极快,且带足了人手,而蒋志则在原地盯梢。
沈听挺狂妄地一指陈聪:“这是陈队,我哥们。我劝你们要是谁真拿了手表早点交,等被找出来了,事儿就大了。”——一回生两回熟,经过曹小琴到康仁那么一闹,论监守自盗和贼喊捉贼沈听已经是熟练工,他自然知道那枚惹人注目的手表,是被楚淮南亲手塞进了沙发垫里头的,因此他从刚刚起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冷着脸没动。
而服务员也不敢招惹他,针对那张被他霸占着的沙发,只做了最最简单的检查。
“我们确实没拿!”马场经理苦于当时贪财,默许客人关掉了室内监控,因此只得反复强调这一句。
最终陈聪拍板,是丢了,还是被偷了,一搜便知。
可以预见地,在一干早有准备的干警们麻溜地一顿翻查后。与被“粗心的”资本家掉在沙发垫下的手表一起被翻找出的,还有那扇藏在vip包厢供客人休息小憩的床板下的、通向“康仁”地下室的罪恶之门。
第195章
马场的老板和经理第一时间就被控制了起来, 蓄势待发的警方立马封锁了现场,并没了在场所有人员的通讯设备。
马场底下的地宫比沈听和楚淮南预想中的还要更大一些。
陈聪握着枪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文迪和一队临时调派来的武警。前几天刚下过雨, 潮湿的地下室里霉味扑鼻,穿过一条昏暗逼仄的走道,一道上着最古老挂锁的窄门横在了众人面前。





暗渡 第183节
开锁专家只花了五分钟就打开了这道门。随着挂锁咔嚓一声轻响, 一个广阔明亮, 却充满着无形肮脏污秽的巨大空间也被世人打开了。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陈聪,见状也不由愣了愣, 他很难一下子数清这里究竟有多少个一模一样的门, 数量庞大的房间与房间之间只隔着薄薄的一道墙,而一道道封住房间进出口的厚重铁门像生化实验室中防辐射的隔离门。
“这不是简单的隔离门。”队伍中的防爆专家皱着眉说:“这是可密封的防爆门。”
由于年代久远,灰白色防爆门上的数字编号只隐约可见,门框上也都生出了棕黄色的锈迹, 但圆形的不锈钢的开门舵却依旧锃光瓦亮, 明显常年都有人使用。
陈聪带着三名武警继续往前, 而文迪则和开锁专家及剩余警员一起留在了原地。
警方的造访早已惊动了地底下的管理者, 那道窄门的锁不过是个烟雾弹,当开锁专家接近防爆铁门时,整个空间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警报声, 原本顶上明亮的白炽灯也瞬间变色,不断发出闪烁着的警示红光。
慕鸣盛保持了多年的午睡习惯因为李世川的失踪而彻底泡了汤。别说是午觉,这会儿他连晚上都睡不着。
因此, 当马场底下的警报提示音响起时,知道他并没有午睡的随从第一时间冲进了他的办公室:“慕先生!马场的防入侵警报响了!”
慕鸣盛冷着脸:“联系过付藤了吗?”
付藤就是那个马场的秃顶中年老板。
随从一脸紧张地摇头:“没,没能联系上,电话关机, 我又联系了马场的其他人员,但也都关机。刚刚让人去马场看了情况,整个场子都被封了,不允许进也不能出,听拦了警戒线的警察说是有客人的东西丢了。”
东西丢了?慕鸣盛皱起眉,想了想说:“让人多关照着点儿万浩,有什么变动的话——”他竖起大拇指倾斜着在脖子上轻轻划了划。
那随从顿时脸色一紧,点着头说:“我明白了,这就去办。”
陈聪带着人走了十多分钟才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尽头处旋转着往上的水泥楼梯上,散落着斑斑点点的阳光。
移开顶上的暗门,强光让陈聪一时间无法适应,他把枪插在腰后,率先从地底下爬出来,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周,最终确定这里是康仁的旧宿舍楼附近!
他刚刚站直,对讲机响了。
文迪急促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陈队,我们找到了这里所谓的‘管理处’,现在已经打开了一扇门,里面是个小姑娘!”
陈聪眉头一紧,他立刻联系了正盯梢康仁负责人的蒋志,并马上做出指定:“立马采取行动!把康仁的法人万浩给我抓了!”
万浩今天休息,没有当班。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康仁那边由蒋志带队盯着,而此潘小竹这则在万浩家所在的小区内候了一天一夜。在得到指令后,她立马带人冲上了万浩住的四楼。
作为唯一的女警员,潘小竹放柔声音装作物业的工作人员敲了半天也没人应门,最终他们决定强行破门。
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可屋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万浩常年独居,平时也不会在家里接待客人,因此敞开的鞋柜里没有客用拖鞋,玄关处的地板上则一正一反散落着两只皮鞋,一眼扫过去哪儿的没见到拖鞋。
干了多年刑侦的潘小竹立马判定,万浩应该就在家里所以才穿走了仅有一双的拖鞋。
可她的猜测却似乎并不正确。
连同她在内的五名配枪警察把屋子搜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万浩的踪影。书房的桌子上空无一物,潘小竹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擦了擦桌角的灰尘,她眼尖地发现在书桌的最中央有一小块相较周边颜色都更浅的方块——那里应该曾经长期摆放着某样东西,比如说台式电脑!
人不见了,电脑也不翼而飞,这实在不是个好征兆。
没等潘小竹细想,外面的一个同事突然高声叫道:“注意!西边侧卧的洗手间的门反锁着!里头可能有情况!”
一群人都冲到了侧卧洗手间的门口,潘小竹一边敲门一边喊话:“万浩!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跑不掉的!不要再做徒劳抵抗!”
可任凭她喊破了嗓子里头也仍然毫无动静。
喊话失败的潘小竹侧身让开,队伍里个子最高的那个男警察立马上来,卯足全力踹了四五脚才把特意加固过的门给踹开了。
只听“砰”地一声,门板撞到了门后的某个硬物又重新反弹了回来。潘小竹一个跨步往里冲,还没进门,一股强烈刺鼻的味道便直冲脑门,差点没把自认为一点儿都不娇弱的她熏一个跟头。
几名男警察跟在她身后屏着呼吸进了门,门背后的情景让他们个个脸色复杂。
“这儿有一个桶。”一个男同事说。
潘小竹看了一眼那个深蓝色的密封塑料桶,皱紧了眉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酸臭?难不成这儿是个制毒现场?”说着她拉了拉右手橡皮手套上的褶皱:“我去把窗户打开,以这个味道有毒把咱都放倒了,你们几个男的抽抽签,麻溜开个箱吧!”
桶的盖子封得很紧,两个男同事合力才把盖子打开了。
盖子一开,酸臭的味道就更明显了,尽管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但有个资历浅、工作年限最短的年轻警察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潘小竹刚打开窗就听到有同事吐了,她捂着鼻子回头一看,顿时也傻了眼——在那个巨大的深蓝色塑料桶中,浸泡着一具黑黢黢、面目全非的干尸。
从形状上看,这应该是一具肌肉组织被严重碳化的成年男子尸体,而根据味道和腐蚀性潘小竹判断,桶内装着的液体应该是浓度极高的强酸!
通过紧随其后的现场勘察,几个刑警一致认为,受害者在被放到硫酸桶内时并没有死亡,只是昏迷。
从桶壁深深的抓痕看,在被强烈的灼烧感刺醒后,受害人还曾有过挣扎,但最终由于盖子被密封得过牢,他没能从桶内蹿出来,因此在挣扎中被烧成了一具干尸。
行凶者使用硫酸可能是为了消灭尸体,但由于剂量有误且浸泡时间不足,所以现场剩下了一具被惨烈灼烧过的干尸。然而尽管尸体没能被销毁,但强酸的浸泡还是给警方的调查制造了大麻烦——他们无法推测出死者死亡的准确时间,且要从受过强酸腐蚀的人体组织中提取出未受污染的死者dna,从而确定被害人身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好在,法医克服了重重困难,最终锁定被人塞进了强酸桶内受害人,正是消失不见的屋主万浩。
万浩死了,死在自己家中,很快一封和他字迹相符的遗书也在书桌的抽屉里被发现了。所有马场及地宫内被捕的人员都口径一致,坚称这个地下室是由康仁神病病院的院长万浩一手运营的。
在这个规模庞大的“地下室”中,警方共解救出长期受到性剥削及虐待的少年、少女们共一百五十七名,缉获市面上被明文规定禁止交易的各类违禁品、危险品种类上千种,整体涉案物品重量达百吨,涉案物品总额超过十亿。
万浩人死债消,可调查却不会就此终止。当看到那封像模像样的遗书时,沈听忍不住冷笑起来。这帮罪犯还挺幽默,按照他们预设的逻辑,一个被密封在强酸桶中的受害人居然是留下遗书后自杀的?那么,那个强酸桶的盖是谁盖上的?
他们是不是觉得警察都是智障?
实际上,这倒是沈听冤枉了杀掉万浩的这帮人了。
那封遗书是早就备好的,常年都放在万浩的书桌里。为的是万一有点儿风吹草动,他可以佯装自杀闹个失踪。却没想到,真有点儿什么起来,他连失踪的机会都没有就给人填了命。
万浩死后,警方一边针对康仁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深入调查,一方面又派蒋志和文迪两人搭档,不动声色地将慕鸣盛严密地监视了起来。
但在拜访了楚振生后,慕鸣盛就再没出过门。
刑侦成立了专案组针对万浩被杀一案展开了彻查。但由于监控缺失,且现场没有任何目击证人,凶手也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的生物信息,警方最初的调查进展得十分缓慢。但很快,案件就有了突破性进展。技侦人员在万浩家的外窗台边沿上提取到了一枚完整的指纹。随后,通过走访附近居民,提取个别装有私家监控居民家中的录像,警方发现了一小段至关重要的影像——凶手并没有走安全通道或者电梯,而是通过攀爬空调架,从阳台上翻进了万浩的家。
第196章
凶手在作案后将万浩家中的笔记本及一些纸质资料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大号双肩包中, 并按照原路返回。
可由于行动仓促,他可能遗漏了某些东西,因此在攀爬空调架离开的中途又回了一次头。
影像清楚地记录下了这名凶手在警方到达时正好戏剧性地返回, 他悬挂在了万浩这层所在阳台的外立面上,在发觉有人破门时动作敏捷而迅速地离开了。
通过监控追踪,警方很快找到了凶手的落脚处——慕鸣盛的那幢独立洋房。
到此刻为止,所有推理指向都被这支从对楼邻居家调取的监控视频证实了。慕鸣盛和康仁有着脱不清的关系, 并且严重涉嫌买凶杀了万浩。
在得到消息后,沈听又把之前慕鸣盛和楚振生的对话视频以及陈峰的日记翻出来重新看了一遍。他有种已经接近真相的强烈预感,他猜想慕鸣盛就是f先生, 就是那位慕万亿从未公开露过面的接班人。
警方很快出动,视频监控拍到的当天所有在慕鸣盛的那幢小洋房里出入过的人都到了案。
出乎意料的是, 慕鸣盛方非常配合。在听说他们的住处可能藏了个杀人犯时,那位气质良好的慕先生微微有些惊讶:“是吗?你们确定我这儿有人杀了人?”
警方预判了慕鸣盛的难缠,针对他的问询是由陈聪亲自来负责的。陈聪放下笔,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慕鸣盛坦然地回望:“那你们可要问问清楚。我这栋房子不算太大,但不算负责保洁和家务的女佣, 单保镖和随从也有16人。你们要弄清楚, 究竟是他们中的哪个杀了人。”他的口气淡淡, 谈论人命时冷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杀了人的那种保镖,我留着也挺麻烦的,所以, 辛苦你们一定帮我搞清楚。”
陈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当然了,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人。”
慕鸣盛微微笑了笑,点着头说:“那就最好。”
陈聪问他:“昨天下午,你在哪里?”
慕鸣盛说:“昨天下午?具体是指哪个时间段?”
陈聪一挑眉, 他故意意给了个模糊的时间段,为的就是把时间放宽泛,好在后期反复追问有关时间的细节,从而在对方的供述中找到破绽。却不想,慕鸣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谨,一句反问就打破了他设计的局。
“四点到四点三十之间。”
慕鸣盛想了想说:“这个时间段我应该在影音室看电影。”
陈聪问:“哪部?”
慕鸣盛:“这和案件有关吗?”
陈聪说:“有没有关是我来判断的。”
“好吧,春风物语。”
“什么?”陈聪显然没听说过这部影片。
慕鸣盛往椅背上靠了靠做出了一个放松的姿势:“其实看什么电影本来就是我的隐私,但看在你们正在为我调查身边工作人员是否真的杀了人的份上,我还是回答你了。”
“那是部怎样的电影?”
“日本的恋爱片,有很多部,我昨天看的是第一步,里面有个主角患有人类接触恐惧症。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家伙。”说话时他一直很生硬的表情瞬间柔软了一下,这一点儿细微的变化也没能逃过一直盯着他看的陈聪的眼睛,他立刻分析出慕鸣盛口中的那个应该是个对他有不同意义的人。
而慕鸣盛说的那名患有人类接触恐惧症的,正是李世川。最早的时候,他们一起喝酒,他趁李世川喝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却被对方避开了,对方说:“不好意思,我喝了酒之后,就不喜欢人家碰我。”
“那你未来的太太呢?”
“你是说老婆吗?”李世川打了个小小的酒嗝:“老婆和别人怎么能一样?”
慕鸣盛也喝了不少,面上一脸温柔地隔着衣服拍他的背,笑眯眯地说:“所以见色忘义,色令智昏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心里却想如果老婆不一样的话,那老公呢?
“慕鸣盛?回答我的问题!”
对过往的回忆被眼前这个姓陈的警官严厉地打断了,慕鸣盛不大高兴地皱起眉:“我会配合你回答我该回答以及能回答所有问题,但请注意你的态度。”
陈聪用笔帽都没脱的笔敲了敲慕鸣盛面前的桌子:“那我刚刚的问题,麻烦你配合回答一下。”
慕鸣盛说:“抱歉,我没有听清楚。”
陈聪知道他不可能耳背,但依旧冷着脸又问了一次:“在这之前,你认识万浩吗?”
慕鸣盛的双腿悠闲地交叠在了一起:“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
“在慈善活动上。”慕鸣盛气定神闲:“你可以去查查,作为爱国的海外企业家我给江沪市的许多慈善基金都捐了不少钱。在中尤信托也设立有我个人的慈善信托专户。我在国内没有大规模的企业,也不存在税务减的需求,做慈善完全是出于对弱势群体的同情。”
同情?你那是为了给犯罪资金打掩护!陈聪不动声色地冷笑:“是吗?您这觉悟够高的。”
慕鸣盛不仅道行够深,脸皮也够厚,点了点头礼貌地说:“谢谢。我也认为,我的觉悟担得起这份赞美。”
以前李世川也总说他觉悟高,他多次笑着回答,那当然了作为警察家属觉悟必须高啊。只是这个以前总夸他,现在连话都懒得和他说的李世川,现在究竟在哪儿?
第197章
陈聪又问:“你和万浩私底下有交情吗?”
“没有。”慕鸣盛好整以暇地补充:“他倒是很想和我攀上交情的, 但像这样的人太多了,如果我都要一个个地应付,那即便我一天有240个小时也应付不来的。”




暗渡 第184节
“所以你是因为嫌麻烦所以才找人杀了他。”陈峰笑了笑, 像是开了个玩笑, 可马上冷下来的脸却非常严肃认真。
慕鸣盛瞥了一眼他胸口的警牌说:“这位警号324231的警官, 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况且你只是在向我了解情况而已, 请你搞清楚, 我不是犯人, 而是一位友好配合你询问的外籍公民。”
陈聪面无表情地说:“刑法规定,外国公民在我国领域内对我国公民实施违法犯罪行为,构成犯罪事实的,我国刑法有权对其实行管辖。”
慕鸣盛说:“虽然我不可能触犯贵国的法律, 但作为外交官家属,即便我真的做了什么,也享有刑事豁权。”
外交官家属?!陈聪一怔。
慕鸣盛笑了笑:“我昨天刚和尼维尔斯的女外交官登记了结婚。”
什么!陈聪猛地站了起来。
……
马场来客物品丢失报警牵出丑恶地下囚室!
马会惊天丑闻!vip包厢暗藏玄机!
人面兽心热衷慈善的神病院,地底却是监禁囚笼?或有可能参与其他犯罪
媒体的嗅觉总是最为灵敏, 每当有大案发生,记者们就像是闻见了血的苍蝇。
马场与康仁刚被警方控制, 便有消息灵通的媒体闻讯赶来。事件一经少数媒体报道, 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一时间,有关康仁地下室的消息压根封锁不住。警方迫于压力只得发布了案情通报,确认了媒体所报的地下室真实存在。
万浩死的蹊跷,一切又仍在调查之中, 因此警方对外只语焉不详地说:涉案马场与神病院的实际控制人都已到案配合调查。由于案件尚在调查阶段,具体细节不便披露,请不信谣不传谣, 一切以官方通知为准。
此案性质残忍,作案手法离奇,涉案的受害者们又皆为弱势群体,引得群情激奋,一时间神病病人群体获得空前关注。更有刑侦爱好者福尔摩斯上身地整理了康仁以往病例的犯案记录公布到网上,颇有深意地留言道:病患犯案率如此之高,真的只是偶然吗?……
网络群众,再次陷入舆论大狂欢。
在这样铺天盖地新闻稿的侵袭下,在“宋辞”安排下离开沪市数月的范芳也知晓了这一切。
作为幸存且得以逃脱的幸存者,康仁的覆灭却并没有让她有想象中的痛快感。
她面无表情麻木地看着各类文字的报道,刷着新闻消息。直至看到那篇以深度追踪报道而著称的“心潮新闻”图文并茂的报道。——新闻里的配图是最新的一手现场照,没有窗户的逼仄空间,不见天日的漆黑一片。
像是被戳中了某处溃烂已久却假装痊愈的痛处,毫无征兆地,等范芳再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再怎么高明的伪装与掩饰都无法藏拙。悲惨的童年,注定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
范芳一把擦掉了眼泪,她帮自己画了一个得体的淡妆。作恶的巨兽已然被警方狙倒,她要为杀死悍然的怪物献上微薄之力。
……
沈听接到陈聪电话的时候,他和楚淮南正在和许久不露面的林有匪吃饭。
沈听借口洗手间离席了五分钟。
“沈队,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沈听一皱眉:“坏消息。”
“坏消息是,慕鸣盛比想象中更难对付,他的十几个保镖口径也十分统一,而监控拍摄距离很远,因此人像没拍清楚,所以我们暂时没办法确定究竟是谁动手杀了万浩。还有,慕鸣盛和某个小国家的女外交官登记了结婚,即便他被查出有什么,也享有有刑事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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