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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毕竟他在进入农庄前,就用干扰器毁坏了农庄周边,直径400米以内的全部摄像头。而庄园又建在地势较高的村西,周边并没有可以俯瞰的制高点,因此远程操控引爆的可能性,本来就很低。再加上,如果真有人盯着现场想要炸死他,那绝对不会选择在他已经出了堂屋后,才动手引爆。
一整天都没吃顿像样的饭,沈听给自己点的,是一份清淡的皮蛋瘦肉粥。
但只吃了小半碗,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他觉得自己像个装满了东西,却被人拎着角倒过来,狠狠晃荡着的口袋,不吐才怪。
但考虑到维持体力,沈听还是强忍着恶心,又吃了好几口才放下碗,把桌上“叮叮”直响的手机拿了起来。
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雪片般地涌来,提示数字很快就从10跳成了99 。
这么多信息难怪会死机。
沈听点开一看,发现在他关机的一下午,除了陈聪和林霍各打来了一个电话以外。楚淮南独占鳌头,凭一己之力,给他发了几百条信息,打了上千个电话。
这个资本家是疯了吗?
沈听想笑,但刚勾起嘴角,就突然意识到,在爆炸前他正和楚淮南通着话!
苍白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第93章
听到电话那头巨大的轰鸣时,楚淮南的脑子空白了一秒。
他素来不特别乐观, 也不过分悲观, 是个可以用平常心面对一切, 以期做出最理智判断的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 事关沈听, 楚淮南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总忍不住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
他立刻重新拨了过去, 却只到了一串,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提示音。
心里的恐慌如潮水般地涌上来, 这种感觉很糟糕, 楚淮南攥着手机尝试拨打了多次,在反复被提示对方关机后, 他焦躁地放下手机,用内线接通了秘书台。
本来, 下午还有一个会议和一场商务洽谈。但这场突发的意外, 打乱了楚淮南的所有计划,他临时取消了一切行程,坐在办公室里,焦躁地重复拨打同一个电话, 并不断地发着信息。
指尖焦虑地敲击着办公桌,楚淮南回想起沈听在电话里, 所提到的有关他所处位置的有效信息。
他说他去了雁城。
楚淮南蹙眉, 搜刮着自己脑海中对雁城的印象。
雁城是个离江沪市三百多公里的小城, 而远南在那里投过一个不小不大的射线防护设备研究基地。
楚淮南再次接进了秘书室, 让王晓君立马把研究基地负责人的电话找出来发给他。
这个研究基地是当初楚振棠当家时,耗资两亿投建的,在远南的众多规模巨大的研究基地中,根本排不上号。
因此,基地的负责人在接到董事长电话时吓了一跳,他虽然能力不俗,工作又认真,前不久还带领团队在同位素防护的研究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研究成果。但也实在轮不到,让楚淮南亲自给他打电话褒奖啊!





暗渡 第93节
怀揣着紧张、激动还略带着点儿忐忑的心情,负责人接起了楚淮南的电话。
这位年轻的董事长单刀直入,既没褒奖也没问询,聊得事情甚至和基地都没啥关系。
楚淮南让研究所里的一百来号员工,都暂时把手里的工作放放。一个小时之内,帮他打听出当地及其周边,十五分钟前有没有发生过爆炸之类会发出巨响的事件。
负责人虽然一头雾水,却仍依言照办。
研究所的一百来个人,个个都是兵强将,集信息的能力一流。半个小时后,楚淮南就到了消息。
在雁城下辖的县城里,有个叫做乐清山的地方,确实在下午发生过爆炸。当地村民立刻报了警,小城极少有这么“爆炸性”的新闻,这事儿在乐清山附近住民的朋友圈里都传开了。
而研究所里恰好有个职员的姐夫就是当地人,还发来了一段在朋友圈内疯传的视频。
一家门户大开的农家乐,被炸得面目全非,几间平房的玻璃窗都碎完了,满地都是玻璃渣。
楚淮南让对方再仔细询问一下,事发时究竟有无伤亡,而后揪心地把那段视频反复看了多遍。视频中,院子里的泥地上有一滩轻微的血迹,几不可查,却已足够让一帧一帧地研究画面的楚淮南,胆战心惊。
好在,基地那边很快就有了新的反馈。
在听到对方说,现场没有人员伤亡后,提心吊胆的楚淮南,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立刻拨通另一个电话,让雁城的朋友帮忙查一查乐清山附近的所有医院,看有没有接过一个叫做宋辞的病人。
考虑到沈听的身份特殊,很有可能不会去医院接受治疗,楚淮南斟酌着又补充了一句:“酒店也查查,有入住信息的话,立刻告诉我。”
说罢,他抓起外套,让司机立刻备车,马上往乐清山区赶。
……
想到爆炸时他正和楚淮南通着话,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脑袋发晕的沈听,顿时满脑门官司,皱着眉点开了信息一栏。
一连串留言立马“噔噔”地跳了出来。
『你在哪里?手机怎么关机了?』
『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儿?爆炸吗?』
『看到信息,马上回电!』
……
『你他妈的到底在哪儿?』
『回电话啊!』
这些文字留言,一条比一条的语气更差。
沈听有点儿遗憾,没能在现场看看,一向斯文儒雅的楚淮南,在编辑这些信息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他刚点开数字面板,准备回拨给楚淮南,对方的电话就杀了过来。
要不是前台送来的手机是全新未拆封的,沈听简直要怀疑,楚淮南是不是在他的手机里装了监视器。
他滑到接听,悠悠地“喂?”了一声。
“你怎么样!”
沈听从来没见过,就算天塌下来也照样能拿杆顶回去的资本家,有过这么慌张的时候。
向来华丽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这会儿有点哑,还是急出来的那种哑法。
电话那头的楚淮南见他没说话,又问了一句:“喂?你听得到吗?”
“听得到,我没事儿。”
听筒里静了静,楚淮南明显松了一口气,而后咬着牙,气急败坏地问:“你住几零几?”
“2202。”沈听被炸得晕呼呼,这会儿还没缓过劲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干嘛?”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沈听握着手机走到门口,打开门,见到了站在门口,脸色难看的楚淮南。
“你怎么来了?”他往后退了一步,给楚淮南让出了条道。可这个不期而至的资本家却并不领情,两只手像铁钳一般,紧紧地钳住了他本来就经不住再折腾的胳膊,一把就把他拉到了面前。
楚淮南像个检查珍贵玉件儿的工匠,仔仔细细地把他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
沈听挣扎着,把酸疼的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你干嘛啊?”
楚淮南阴沉地抬起头,一双天生带笑的桃花眼,鲜少有像现在这样笑意全无的时候,他走进房里“砰”地带上了门,阴着脸问:“你伤哪儿了?”
沈听还想蒙混过关,装傻充愣问:“什么意思啊?”
他打着哈哈,被楚淮南步步紧逼,退到了床边,笑容越发勉强,最终只好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吐一半瞒一半地说:“好吧,虽然很丢脸,但我得承认,我被我哥的合伙人摆了一道。”
楚淮南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他,像是在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
突然,这个脸上阴云遍布、从不按常理出牌的资本家,伸手解起了他的扣子。
“欸!我这跟你好好说着话呢,怎么带还动手动脚的?”沈听又往后退了一步,大腿退无可退地抵上了床沿。
“衣服脱掉。”
“为什么?”
“以后对你,我得定时做例行检查。”
楚淮南的手指和他的头脑一样灵活,沈听胸前的扣子瞬间就被他解开了一大半,露出一片平坦、壮的胸膛。
对方一脸认真,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检查,并没有别的意思。可低垂着的长长睫毛,却像是时刻都准备要戳到沈听的心里去。
衬衣被小心翼翼地温柔褪去,沈听浑身都在疼,想着有人给他检查下后背的伤口也是好事。
再加上楚淮南确实只是老老实实地在帮他检查,他俩都是大男人,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这个情况下,自己要是再推三阻四,反倒显得矫情,于是也就没犟,顺从地转过身,把后背露了出来。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沈听的背时,楚淮南仍暗自吸了口冷气。
衬衣下的肩膀上红了一片,许多地方都被热浪烫得起了水泡,一道被锐器割伤的细长伤口,从肩膀一路割到肩胛骨,少说也有十公分。
楚淮南脸色难看,问:“爆炸的那个是炸弹?”
“嗯,从威力和设置上看都还挺专业的,但时间掌握上又很业余。”沈听轻描淡写,还有心思开玩笑:“老狐狸不知道,我这人啊,命大着呢,碰上这么业余的玩意儿,肯定死不了!”
楚淮南不太高兴,阴着脸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肩膀部位已经不出血了的伤口上,低声说:“我很感激他的业余。”
要不是怕吓着沈听,他也很想,吻吻这道伤口。
还凝着血痂的裂痕细而长,如同一根血色的红线,蜿蜒在沈听蝴蝶般的肩胛骨上,直牵着楚淮南的心。
在商场浮沉多年,他自诩神经强悍。
可眼前这个走哪炸哪儿的青年人,让楚淮南深刻地了解到,有了爱人,谁都有可能胆小如鼠。
沈听不知道他的心情复杂,自顾自地说:“我哥的这份家业,真他妈麻烦!论规模,跟你们远南比起来差得远了!却居然还有人给我搞恐怖袭击的那一套!”他边说把衣服重新披好,转过身又没心没肺地问:“你说,你这么有钱,怎么就不见有人拿炸弹炸你啊?”
楚淮南按着他肩膀,答非所问:“一天没见就伤成这样,我看啊,早晚我都得拿根铁链子把你栓家里。”
“非法拘禁?那最低也得拘役起判。”
“不错啊,法律常识还挺丰富。”
“那是!老子江湖人称,行走的法典!不信?不信你问问徐凯去。”
趁沈听胡说八道的当儿,楚淮南又伸过手来扒他的裤子:“你早上几点走的?”
“五点——喂,你脱我裤子干嘛?”
资本家半笑不笑,问:“盗窃得几年起判?”
“那得看情况,金额不高单交罚金,最高无期。”沈听按着楚淮南的手,试图转移话题:“你被人偷了东西吗?”
楚淮南欺身上来,舔了一下眼前人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心想,偷心算不得窃,搞对象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嘴上却说:“是啊,家里少了点东西,我怀疑是你拿的。”
被揩了油,还平白受了冤枉的沈听,睁圆了眼睛瞪他:“你不是都检查过了?难道还想看我的内裤吗?我虽然不像你那么有钱,但也不至于要偷你的东西吧?再说了,裤子里能藏什么?除了内裤什么都没有!”
楚淮南强词夺理,理直气壮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偷内裤穿的贼。不好意思,我不相信你,我得亲自检查一下。”
沈听:……
第94章
被楚淮南按在床上的沈警督心想:你怎么不问问, 袭警怎么判?我觉得你很有必要了解一下。
楚淮南听不到他的心声, 借着沈听得演好“宋辞”,不能同自己翻脸的优势, 他成功地脱掉了对方的裤子。
两条笔直、肌肉均匀的长腿露了出来。
资本家薄润的嘴唇, 靠在沈听耳朵边,呼出的气息像带着热度的风:“我开玩笑的, 你别动,我只是想确认下你有没有受伤,不会做别的,我保证。”
出身医疗世家的资本家,并非单纯地在占人便宜, 通各类极限运动的他,所了解的急救知识不比普通的持证急救员少。
温度偏低的指尖用了点力,沿着大腿根部一寸一寸地抚摸过去, 不轻不重的暧昧摩挲,一路蜿蜒到脚踝。
被褪下的牛仔裤,悬挂在脚腕处,楚淮南仔细审视的目光和温柔移动的手指,像蜻蜓的翅膀, 像掠过的羽毛, 无端便搔起心头千万种痒。
资本家低垂着眼,明知故问:“为什么不报警?”
沈听睁着眼, 继续胡说八道:“道上规矩, 这个时候报警岂不是代表我在对家面前认了怂?那丢脸可丢大发了, 以后还怎么跟人争?”
只这个程度的肌肤相亲,却也足够让还能靠尿来驱魔辟邪的沈听,绷直了身体。敞开的腿让人缺乏安全感,他试图并拢膝盖,却被楚淮南扣住了脚踝。
资本家握着他的脚腕不肯放。
目光落在破了皮的膝盖上。
沈听的双膝因为爆炸时骤然着地,造成了一大片擦伤。
楚淮南蹙着眉,用嘴唇轻轻地吻,他的表情十分温柔,声音却很低沉:“行走的法典先生,你的口才很适合做律师,但你的忍耐力,却总让我怀疑,你是位警察。”
话音未落,手中的脚腕便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楚淮南抬头看向沈听,毫无意外地,他看到了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
眼底的惊愕与防备一瞬即逝教人难以捕捉。
紧接着,能够完美隐藏情绪的沈听,傥荡地勾起嘴角:“你不是第一次跟我提警察了。怎么?就这么想看我穿着制服,躺在你床上?”
现成的甜枣就在嘴边,不下嘴的都是傻子。
楚淮南欺身上前,用手指牢牢扣着沈听的下巴,低下头不容拒绝地吻他的唇。




暗渡 第94节
舌尖灵蛇般地在温暖的口腔里肆虐,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楚淮南松开了眼前人略显苍白嘴唇,向后退开了一点,目光又自上而下地巡了多次,最后叹了一口气说:“还是再去仔细查查吧,我不放心。”
为了转移话题,主动说了暧昧话的沈听,被资本家的两片薄唇,吻得浑身发热,可看过来的目光却仍然藏着警惕的审视,“不用了吧,没事儿,真的。”
楚淮南没有和他争,起身打了通电话。
如获大赦的沈听,用标准的“战时着装速度”穿好了衣服和裤子。
等楚淮南在阳台打完电话折返,他已经衣冠齐楚地坐在书桌前了。
整个房间里,书桌离床最远。
对可以舍生取义、却不想“舍身从贼”的沈听来说,这确实是目前最“安全”的战略位置。
可楚淮南这次,倒没有继续来解他的扣子,反而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风衣外套递过来:“穿上。”
沈听不解地望向他。
“走吧,去检查。”
沈听固执地摇头。
楚淮南叹了口气说:“不是去医院,我带你去其他地方。”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不去的话,我现在就打120,到时候动静更大。”
资本家特别民主地把外套塞进他的手里:“现在跟我走,或者一会儿跟120走,两条路,你选一个。”
……
被楚淮南强势地带离酒店的沈听,坐在车里,沉默地想着白天的那场爆炸。
事发后,他并没有联系当地公安。制毒的设备已经被搬走了,又没有抓到现行,因此这个时候出警,除了打草惊蛇外,几乎没有其他的效果。
但只需验一验在他取样的泥土中,各类违禁成分是不是超标,就能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有没有制过毒。
而只要那个地方制作过毒品,那贝隆直接参与制毒的事情,就基本板上钉钉了。眼下,无非就是换了个地方,迟早都能抓得到。
司机一路把车开到了远南集团的医疗设备研究基地。
沈听看着窗外“远南射线防护设备研究基地”的招牌,一脸疑惑地问:“来这里干嘛?”
“下车,我带你做个检查。”楚淮南的鼻音更重了,间或还咳嗽几声,却仍很耐心地向充满防备的沈听解释:“这儿是远南投资的研究所,地方偏,平时也没多少人关注,所以很安全。”
虽然研究所主要做的,是针对射线防护设备的研究,但类似ct设备等,会造成辐射的大型医疗设备,也都是现成的。仓库里还有一台平时用不着的b超仪,这个时候倒正好都派上了用场。
楚淮南随行带了两名医生,一个姓钟,一个姓齐,两人分别是江沪市内、外科医生中的翘楚。
一系列检查的结果显示,沈听并没有明显的内脏损伤,而造成淤血的轻微胸膜裂伤,只要适度休养,很快就会痊愈。
外伤就更不明显了,除了背上被玻璃划破的一条口子,及手肘和膝盖的轻微擦伤外,一切并无其他大碍。
在两名医生都反复表示没有大问题后,楚淮南心里的大石头,才总算落了地。
可他妥协不带沈听去医院,还主动协助“保密”的态度,让沈听心里发毛,笃信直觉的沈警督,愈发谨慎戒备起来。
方才那句“很安全”似乎只是无心之言,可在沈听耳里却是格外意味深长。再结合楚淮南前面多次涉及“警察”的言论,沈听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极度操心他身体情况的资本家,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可他并不知道楚淮南曾在多年前见过他的身手,因此,自问并没有做什么会让对方起疑事情的沈听,尚不能完全下定论。
回去的一路上,楚淮南都没怎么说话。手背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小憩。窗外的路灯,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罩了上一层异色的金红。
沈听在黑暗里警觉地盯着他,像鬼怪志异中,禁欲的道长盯着一位绝色而蛊惑的妖王。
楚淮南的嘴唇和他的人一样,都带着某种奇妙的魔力,可以勾起一切,深埋在心底的蠢蠢欲动。——这是令沈听觉得陌生的空白领域。被一个人吻得浑身发热,看到他就总觉得渴,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而这个一下午给他打了上千个电话,发了几百条信息的资本家,这个因为听到爆炸声,就带着两名医生开了几百公里的路,掘地三尺找到他的楚淮南,又到底想要干什么?或者说为了什么?
沈听是警察,他深知即便是在获得定位准许的情况下,想要在手机关机的情况下,锁定一个人的具体位置,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楚淮南却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出现在了他的房门前。见他不愿意去医院,竟然还立刻准备了医生和一大堆昂贵的大型医疗器材。
这个人对他的态度过于热心。从来没有被谁保护过的沈听,不是没有感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在任务中身份泄露的担忧。
楚淮南突然又提“警察”,真的是只巧合吗?
而另一边,陈聪和潘小竹两人对着银行流水筛了一整天。果然在与俊峰时代有来往的账户里,找到了几个因赌博被警方处理过的人。
正当陈聪打算以配合调查为由联络那几个人时,文迪那又有了新的进展。——在江宅的花圃里,发现了一具女童尸体。
“法医已经进场了,dna比对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在现场发现尸体,便代表着这世上又多了一场枉死,文迪的心情很是低落,“在和女童尸体几乎同一位置,我们还发现了被江麦云打死的那条金毛。”
这个发现意味着,对外高调宣告埋葬了宠物犬金毛的江氏夫妇,对这具女童尸体的存在,也是心知肚明的。
涉嫌杀人还毁尸灭迹的罪名,比赌博罪性质更加恶劣。
这样一来,刑侦支队便不用再为,如何向上头申请通缉疑似畏罪潜逃的江麦云而头疼了。
获悉这个消息后,陈聪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沈听,想要汇报同步一下进展。但电话那头却提示“已关机”。
联系不上沈听的陈聪当机立断,让潘小竹先申请对江麦云的缉捕。而他自己则打电话给正负责盯梢赵业泰的蒋志。
蒋志坐在车里正啃着面包。他寸步不离地跟了赵业泰整整两天,连吃饭都是用“干粮”解决的,但却仍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陈聪跟他同步了文迪那头的信息,又反复嘱咐他,务必要盯牢赵业泰。
正如沈听所分析的那样,眼下看来,这个赵业泰很有可能就是江麦云夫妇的同伙。盯着他不仅很有可能,可以找到另一个失踪女孩的下落,还有可能,能够顺藤摸瓜地把人间蒸发的江氏夫妇给逮出来。
“陈队你放心,这头有我盯着。”
可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专注于盯着赵业泰并不被他发现的蒋志并不知道。他自己的盯梢行动,也已经引起了另外一个人的注意。
……
陈聪一直到晚上才打通了沈听的电话。
这个时候,dna的比对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那具尸体就是已经失踪了快一个月的江诗茵。
尸体的腐化已经相当严重,法医仔细研究了尸体上昆虫的发育状况、埋尸周围土壤结构和成分的细微变化以及尸体的软组织液化和白骨化程度,又运用了荧光反映的方法,将新锯断的骨段置于紫外光下检验,最终推断出了江诗茵的大致死亡时间与遗骸的埋藏时间。
一切都证明,在江麦云夫妇去警局报警时,江诗茵便已经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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