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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而林有匪简直是经纪人之中的异类,他天生一副柔软的善相,好说话得令许多事业粉替路星河操碎了心。
好在,天佑善类,自他接手路星河的全约以来,该是路星河的资源一个不少,就连不该是路星河的资源,也总能像天上掉下的馅饼一般正巧砸在路星河的身上。
林有匪总谦和地将此归功于“运气好”或“受到了朋友们的照顾”。
只有为数不多的圈内老狐狸知道,路星河的奶酪旁人不能碰,最好是连想都不要想。在他身边守着的那一个斯斯文文的林有匪,总让人惶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在乎的东西,别人看一眼,便疑心是要来抢。
名利场滚一遭,无非为名或为利。这个圈子里,遍地是黄金,何必非要惦记路星河手里的那一块?去得罪那匹守在他身边的、披着羊皮的孤狼。
作者有话要说:耳朵也不是完全不开窍啊,资本家加油!
有心人:真理总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事实证明,你说的对!
第112章
林有匪立在台阶上, 门口的那十几个拥趸们, 显然是逃课出来追星的。他柔声地劝这些孩子们“迷途知返”,赶紧回学校上课。
举着应援牌的女孩们都乖乖地点头,稚气未脱的脸上有欢喜也有害羞。
就在这时, 一声突如其来的惊骇尖叫,打破了原本融洽的气氛。十几个小姑娘被尖利的叫声吓得面面相觑。
“这好像是璐璐的声音?”为首的那个皱着眉说。





暗渡 第111节
她话音未落, 刚刚那个前去找同伴的小姑娘便满脸惊惧地奔逃过来。
“有人发疯了!快去救救璐璐!”
从她身后的小巷里窜出两条人影。都是披头散发的小姑娘, 一个浑身是血地在跑,另一个则满嘴猩红地在追。
姑娘们看得双眼发愣,惊叫着躲到林有匪身后。
原本高举着的三四块应援牌被像武器一般地扔了出去。
被追的小姑娘穿了条淡鹅黄色的长袖衬衣裙, 左手的袖子被扯烂了, 露出一条肉乎乎的手臂。肩窝和臂膀上都在流血,伤口深刻见骨, 十分可怖。
而追在她后头哇哇直叫的,也是个瘦癯的年轻女孩。她妆容致,但头发散乱, 五官清秀的脸上神情狂躁,张着嘴冲那个叫璐璐的微胖女孩扑上去, 牙上、嘴角还沾着人家的血。
“她咬我!她咬我!”璐璐吓破了胆,见到伙伴们,不由加快了奔跑的脚步, 涕泪纵横地狂哭:“她疯了!你们快救救我!”
这简直是现场版的丧尸片,饶是林有匪也不由一愣。
餐厅的保安闻声赶来,其中一名踌躇着抽出自卫棍, 大声地问愣在原地的同伴:“那是什么东西?”
现场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璐璐已经回到了大部队,浑身发抖地钻在人群里不敢出声。
那个女孩摇摇晃晃地追过来,干瘦的额头上青筋暴凸,瞪大的眼眶里眼白充血,两颗浑浊的黑眼珠浑噩地冲上翻着,嘴巴里不住地发出“喝喝”的声音。
握着自卫棍的保安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发抖:“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路旁的行人们都唯恐避之不及,个个绕道而行。
那女孩呆呆地立在空旷的人行道上,舔着嘴边的血,咀嚼着刚刚从璐璐身上撕咬下来的一小块皮肉。
距离不近,大家听不到她嚼碎肉的声音,但她神志不清却饕足享受的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泛起了一阵恶心。
璐璐捂着嘴巴哭。另外的女学生们也不由自主地学港片里被僵尸追逐的主人公那样,试图屏住呼吸。
可那个吞咽着人肉的女孩,显然不是靠嗅觉来分辨猎物的。她站在原地舔干净了嘴唇,又一声暴喝向人群冲来。
三四个保安拿着自卫棍,犹豫着后退,不到逼不得已,他们不想跟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动手。
可那女孩却完全感受不到保安们对她的照顾。
她磨着牙疯扑上来,任凭自卫棍重重地抽在那细细的胳膊上。这个疯狂的女孩像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能力,翻着白眼只想咬人。她虽然瘦弱可手劲很大,一个保安的棍子被她劈手夺下,“当啷”一声扔到了一旁。她伸手用尖锐的指甲掐上了对方的脖子,张大嘴巴去啃那名中年保安的脸皮。
经过长久的文明进化,人类的牙齿显然已经不再适合啃食生肉。可这个僵尸般癫狂的女孩,死命地张合颞下颌关节,生生从中年男人的脸颊上,连皮带肉啃下了血肉模糊的一大块。
那名被咬的保安顿时惨叫一声,他本能地抬起脚,拼尽全力把那个女孩踹飞了出去。
另外的几名保安,也都被她那副疯癫可怖的模样吓得直抖,斗志全无地将自卫棍竖在自己的胸前,仿佛那截用来解决安保问题的棍子,真成了纯自卫的工具。
挨了一脚的女孩捂着腹部,在一米开外立住。
正常来说,像她这个身材的女性要是被五大三粗的保安踹上一脚,肯定疼得直不起身,可她却像个打不倒的钢铁之躯,脚跟还没站稳便又喘着粗气扑上来。
沈听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混乱的场景。
楚淮南约他吃午饭,他在市局做完笔录便直接过来了。本来还想着,下午还可以再约上黄承浩和徐凯,细问一下高菲的事情。却不料眼下看起来,是连午饭都吃不成了。
躲在林有匪身后的女孩们均被吓坏了,好几个都在跟着璐璐一起哭。
林有匪皱着眉头挡在她们面前,一贯和善的神情,也慢慢地变得冷峻起来。
就在他准备上前制止那名女孩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飞奔而来。
对方奔跑的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面前。林有匪刚抬起的步子又停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匆匆赶到的青年人,神色夸张地骂了一句脏话。
这个突然出现的“宋辞”,像是没看清楚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因奔跑的速度过快而刹不住车,一下子就把扒着保安不肯放的女孩,连同身材魁梧的保安大哥一起撞翻了。
女孩趴在保安的身上,却仍不忘伸长脖子去咬,那保安蹬着腿直往后蹿。
沈听的右手还打着石膏,左手稍一用力,就把仿佛钢筋铁骨般的女孩子给提了起来。
“哎,小姑娘家家,光天化日之下干什么呢你?”来的青年人莽莽撞撞,一副不怎么拎得清的样子,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给人家上课:“好好一小姑娘,扒着人大男人不放干嘛?传出去多难听啊,你不嫁人啦?”
林有匪微微眯起眼。
刚刚还力大无穷,是个不倒翁的女孩,在沈听手里像条被捏住七寸的蛇。任凭她怎么挣扎,身后英俊的青年人拽着她的左胳膊都纹丝不动。
他的表情十分轻松,仿佛单手提溜着的,不是一个刚刚咬伤了彪形大汉的疯子,而是一袋不足秤的烂芋头。
等到女孩不再那么狂躁了,沈听才把她放了下来。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妹妹,可愁死了。”他嘟囔着,仍是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可眼尖的林有匪分明看到,他朝那女孩的后颈劈了一记准而狠的手刀,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女孩软软地倒在了身后的臂弯里。
沈听稳稳地接住她,微蹙的眉头这才几不可查地舒展开来。
见“女丧尸”倒下了,现场紧张的气氛,一下子便缓和起来。
路边也开始有好事之徒敢驻足拍照了。好奇的路人们交头接耳,个个都成了会走路的“拍照机器”。
林有匪看了一眼特意转过身背朝着人群的沈听。无声地笑了笑,示意还呆立在身边的保安尽快驱散人群。
林有匪是这家餐厅的熟客,缓过神来的保安立刻明白,他作为经纪人不太方便在这个情况下被拍到,于是立马行动起来,把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统统给轰走了。
饭没吃成,却又要去一趟派出所。沈听觉得自从沾上楚淮南,他去做笔录的次数多得令人哭笑不得。
派出所的小民警态度严谨,见沈听一问三不知,不由有些恼。好在林有匪在一旁,事无巨细地详尽补充,这才顺利做完了笔录。
沈听混似不知道对方咬了人,坐没坐相地窝在椅子里直呼后怕。楚淮南配合地拍他的肩膀,哄猫似地低声安慰。
饭没吃成,乔抑岚和路星河有事先走了,楚淮南不放心就跟着一起来了。
作为目击者的林有匪,和沈听并排坐在一起,笑眯眯地扫了一眼楚淮南,转过脸来同沈听开玩笑,说他这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沈听不露痕迹地接他的话茬,是啊,一招制敌,够吹我一整年的牛逼。
那个姑娘被送去了附近的医院,却一直没醒。直到傍晚,才悠悠地醒过来。
醒来时,她第一眼见到的,是一张电影明星般冷淡的俊脸。
沈听作为“施害者”,被那小民警勒令前来照顾“受害者”。
见女孩醒了,冷冷地说:“她醒了。”
一同守了好几个小时的蒋志迅速传话:“通知潘小竹,让过来验尿。”
文迪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潘小竹正坐在门外的长椅上,在和陈聪一起吃晚饭,听说女孩醒了,立马把吃了大半盒的盒饭往陈聪手里一塞。
拿着取便器,第一时间进了病房。
晚上七八点,市局检验科加班出了最终报告。
这个发疯当街啃人脸的女孩子,尿液里果然违禁成分超标。而且,正如沈听想的那样,她吸食的毒品就是僵尸。
女孩的神志尚未完全恢复,面对警方的询问,她颠三倒四地说了半天,才勉强说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她自称莉娜,在离事发餐厅不远处一家名为“极乐”的娱乐会所上班。
事发时正值中午,店里没有客人,她便和几个小姐妹一起在包厢里打牌。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犯了病,后来的事情她就都不知道了。
“什么病啊?疯得你抱着人中年大叔的脑袋,啃柿饼似地猛吃?”文迪皮笑肉不笑。
半坐半卧的莉娜讪讪地答:“不知道,我最近老这样。”
“不知道?我看你是吸嗨了吧?老这样?看来是惯犯!”文迪诈嫌疑人总一诈一个准,转过头冲蒋志说:“去,让查查有没有吸毒前科!”
莉娜一下子就哭出来:“我没有前科的!”
蒋志的脸一皱,这个傻逼装得略假,真名都没问出来,怎么查前科?他面无表情地冲哭起来的莉娜一伸手:“身份证给我。”
莉娜擦着眼泪:“我还没到十六,没有身份证。”
他妈的!娱乐会所还敢用童工?!
打量着莉娜略显轻浮的打扮,文迪问:“你全名叫什么?”
未成年的小姑娘被他喝得一愣,抽抽噎噎地又答了个“莉娜”。
文迪勃然大怒:“别她妈再跟我说什么莉娜!要你爹妈起的正经名字!”
莉娜听到爹妈更哭得止不住了:“我没有爹妈!”
“没有爹妈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第113章
莉娜被文迪吼得一怔, 她想起从小父母之间仿佛永无休止的争吵,咬牙点头:“我倒宁愿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瘦削的脸哭得脱了妆, 眼睛下晕染着棕黑色的眼影, 雪白的底妆斑驳, 像个皲裂开口的陶瓷娃娃:“我没爹也没妈,我就叫莉娜。”
“你这么说你爹妈知道不?他们要是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他们伤心关我什么事?”莉娜捂着脸声嘶力竭:“我伤心的时候他们又都去哪儿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别跟我提他们!”
见文迪来硬的不行, 潘小竹态度温和地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行了你别哭了, 好端端的小姑娘还没成年呢,做点儿什么不好,偏要吸毒?你们老板知道吗?”
莉娜掖着眼泪强辩:“我没有吸毒。”
文迪把检测报告往她面前一拍:“没有吸毒?那怎么你尿里,会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违禁成分?”他啧地一声:“小小年纪不学好, 还满嘴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拘你!”
自称莉娜的女孩闻言浑身一震,似乎很怕被拘留。
潘小竹见状立刻接过话茬,知心姐姐一样地开导她:“我看你和其他吸毒人员不太一样,并不是破罐子破摔类型的。你跟我们说实话, 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会沾上那种东西的?”
莉娜低头抠指甲, 咬着嘴唇不说话。
沈听斜斜地靠在床头唯一一张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刷着微博。顺手点开一段配文为:『年轻女子闹市咬人!当街上演丧尸片?』的视频,把音量调到了最高。
“哎呀,这个小姑娘怎么咬人啊!”
“像丧尸!真恐怖!”
视频中路人指指点点的声音, 让莉娜神经紧张, 她抬起头惶惶然地朝沈听的方向看。
沈听把屏幕转向她, 冷着脸一语诛心:“真难看。”
莉娜被戳了痛处, 立刻“哇——”地哭出来。他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横过屏幕让画面变得更大。
莉娜到底年纪还小,被这血腥的画面吓得撇过脸,神情痛苦地抓着胸口:“拿开,求你了!我不想看!”




暗渡 第112节
“抓着人就咬,做都敢做了,看看又怎么样?”沈听耸了耸肩站起来:“既然人醒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他拉着楚淮南,朝文迪一抬下巴,一脸不耐烦:“那边的警察,记得跟你那个派出所的同事说一声,这姑娘醒了,一没死、二没残,而我呢,就是个偶然过路的,是她自己吸毒过量,莫名其妙地昏在我怀里,我真没把她怎么着。”
文迪连忙点头。
沈听又板着脸,用眼尾瞟了一眼病床上的莉娜,极其嫌弃地啐道:“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学点什么不好,学人吸毒,大白天吸嗨了当街咬人也就算了,警官给你坦白交代的机会,还犟着脾气不肯说。问了半天,一句实话没有,连累我俩也在病房里呆这么久,真他妈的晦气!怎么?你觉得自己这样很仗义?你这样咬着不说,就能保护给你毒品的人了?再漂亮也没用,简直蠢透了!”
莉娜对自己当街咬人的事,已经完全断片,一点也不记得细节了。她见沈听的手臂打着石膏,理所当然地就以为是自己害的。
虽然在声色场所上班,可她显然是个初出茅庐的,身上并没有老江湖的油气,又正值自尊心最强的年纪,突然被剑眉星目的英俊异性毫不留情面地鄙视了,又想到视频里自己丑态十足的样子,顿时小脸涨得通红,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下来。
她用手背狠狠一擦,“我能保护谁啊!我连自己到底是怎么沾上这玩意儿的都不知道,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还能保护得了谁啊!”
文迪和潘小竹迅速对视一眼,这是被问话以来,莉娜为数不多的实话。——她承认自己确实有在吸毒。
沈听虽然面上表现得很不耐烦,步子却没动,楚淮南知道他并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勾着嘴角,看着演技一流,情绪还放自如的心上人帮着同事“审犯人”。
莉娜见那英俊的青年人注视着自己的表情复杂,像是为她上一句“无力保护自己”的自白而动容。
再开口说话时,语气已经不像方才那样充满鄙夷,略带叹息道:“小小年纪就在这种地方工作,学坏是迟早的。”
这口吻怜悯与惋惜多过责备,“其实,你还很年轻,也没给谁造成什么重大损失。早点坦白了,这充其量就是件赔点钱、交个罚款就可以翻篇的事情,何必偏偏要较真、咬死了不说,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呢?难道真得被拘了,留点案底才舒坦?”
听到说只要坦白,罚款就能结案,小姑娘瞪圆了哭红了的眼睛看向他,“我吸毒了!都吸毒了怎么可能不坐牢!”
得了,法盲一个。
这会儿,病房里没有旁人,文迪、蒋志、潘小竹,连楚淮南都算得上是行动小队的编外队友,沈听胡说八道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我不像你这么傻,啥都不懂,就敢吸毒。什么是道德红线,什么法律红线,我分得很清楚,那些个法律法规我比在座的警官吃得还透。毕竟我这个人,做事很有原则。伤风败俗可以、违背公序良俗也没啥问题,但违法犯罪要判刑的事儿就绝对不干。”他轻蔑地扫视了一圈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同事们,嗤之以鼻:“不然,被这些个警犬给抓了,太麻烦。”
警犬?文迪大惊失色。
难怪能当队长呢!狠起来,连自己都能给骂进去!
莉娜看着单耳戴着耳钉,连耳后都有个小纹身的沈听,明显是被说动了。
她猜想敢当着一屋子警察的面,把这种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肯定不简单。
沈听见她心有动摇,乘胜追击,相关的法条张口就来:“《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七十二条规定吸食、注射毒品情节较轻的,可以只处500元以下罚款。”
垂眼看了一下她脸上的哭得已经花了大浓妆,又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当然《社会治安处罚法》第六十六条也有规定即便是有卖淫、嫖娼的情况,情节较轻的,也只处500元以下的罚款。”
莉娜被唬得一愣一愣,张嘴还想说什么。
楚淮南却像沈听肚子里的蛔虫似的,默契地上来打断,点了点手表:“走吧,一会儿还有事。”
他看了眼在一旁一直没说话文迪一行人,悠悠道:“做笔录是人警察的事儿,你别抢人饭碗。”
沈听闻言眉毛一抬。
这话挺耳熟的,是他之前常用来揶揄楚淮南的。
“也是。”他笑了笑:“她交代不交代,关我屁事?”说罢,拉着面若桃花的楚淮南扬长而去。
这个莉娜的口风明显松动了,接下来的一切就看其他队友的了。
出了病房,楚淮南忍不住问:“那俩条例是真的?”
沈听正低头发短信给文迪交代要问的细节点,打着石膏的右手不方便,左手笨拙地在屏幕上点了老半天,也没打出完整的句子,头也不抬地回答:“假的。”
病房里,潘小竹继续给莉娜做笔录,而文迪则用手机上网查了《治安管理处罚法》和《社会治安处罚法》的具体条例。
他在细细核对后,不由再次感叹,不愧是沈队!居然连这俩条例是处罚法里的第几条,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偶像!
楚淮南晚上还有事,沈听也约了徐凯一行人喝酒。
于是,两人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
有日子没见,徐凯还是老样子,只是身边的女伴又换了一茬。长发及肩的女孩媚眼如丝,搂着他的脖子和他一起唱歌,唱的居然是首老掉牙的《天仙配》。
黄承浩倒在沙发上笑岔了气,坐在身边的年轻男孩,乖巧地揉着他的背替他顺气,被他一把抓住手指,放在嘴边香了一个。
沈听看得直起鸡皮疙瘩,无不鄙夷地转过脸找酒。
徐凯唱完天仙配,扑上来嚎得像死了爹:“我的辞哥啊!这么多天没见,你这是怎么啦?手断啦?”
沈听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肘,把他推得远了点:“滚,一身酒气,别往老子身上黏!”
徐凯丝毫不受打击,搂着身旁的妞笑道:“怎么的?还嫌我臭啊?”他举起杯子朝屋子里的其他男女邀酒,脸上堆着暧昧,大声地说:“大了的兄弟不中留啊!人家搂惯了香喷喷的楚总,这会儿,嫌我咯~~~~”
那表情简直快浪出水了。
沈听刚下去一点儿的鸡皮疙瘩又都起来了。
他沉着脸,挑了个干净点儿的地方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屋子里没人不知道宋诗刚死,也无人不晓楚淮南出席了宋诗的告别式。
徐凯和黄承浩都知道宋辞心情不好,却也不安慰,只撺掇身边的狐朋狗友们轮番上去劝酒。
他们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典型,认为无论怎样的痛苦,只要喝得烂醉,玩得起兴就都能忘掉。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
等到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喝大了,突然有人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沈听本来也想套话,约的这些人也都是当年高菲案中,被高菲控诉过和宋辞一起轮流侵犯了她的“罪犯”。
喝得七荤八素的众人,聚在一起用骰子玩吹牛,谁输了就真心话或大冒险。
徐凯在沈听手里一连输了七八盘,在被问及“最爽的一次”时,他挥舞着手臂,回忆起了六年前。
据他说,当时是高菲主动搭讪,并请了他们一群人喝酒。酒后高菲的朋友便主动替他们和神志不清的高菲开了房间,还了三千块钱。
他大着舌头怒气冲冲地总结:“妞是好妞,就是他妈不上道,拿了钱还告咱强奸。害得老子的腿都差点被老头子给打折了!去他娘的鸟强奸!就咱辞哥这样的脸,给她睡,我都觉得亏!”
徐凯没必要在这些人面前说谎,看样子高菲的事,大几率是另有隐情的。
沈听一分心,输了一把。
这是逢九的一盘,输的人没得选,只能大冒险。
徐凯贼笑着朝他手中的酒里,放了颗助兴的药丸:“喝了它,我给你打电话,叫你家楚总来接。”
一旁的黄承浩笑得大喘气,像条热坏了的哈巴狗。
他们都知道宋辞不嗑药,但“春药”又不是毒品,属于小嗑怡情的范畴。
沈听按着递到嘴边的酒杯,破口大骂:“卧槽,我哥才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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