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第二人称,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霍婩斫
为什么?
那只是陈铎的眼睛……那是陈铎的眼睛。
他的眼睛不该是那样的,即使是阴郁的梅雨,都能顺着他清澈的眼眉流淌出浪漫的词文。陈铎的心是澄澈的,他的灵魂在雨中都能够泛出灼热的高温。
让你想起高考结束的返校日,层云下低空飞过的鸟儿擦肩而过,你在拿到毕业证转过楼角的瞬间,被温柔的双臂抱了满怀。
细碎的回忆像沙子堆起虚幻的城堡,你指节攥至泛白,却只能错过他的目光再问他:“……你不是陈铎吗?”
廊道里的空气愈发潮湿,贴着异物紧紧黏在你的肺部,一呼一吸间都感受到压迫。直到有湿润的水珠顺着你的颌角滑落,滴落在白色的裙摆上,落下打湿的水痕。
你不是陈铎吗。
这竟是你无法接受的结论。无论如何都属于陈铎的一切就在他的身上,但你却无法理解那多余出来的部分——你已经无法再向他提问了,心脏在胸膛跳得剧烈,“陈铎”的存在对你来讲到底有多重要?是你十分清楚却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的存在。
太贫瘠了。
陈铎……这个名字所带来的一切,温柔到揪心。你喘息着,仅存的理智让你离开这里,失态的你将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但更严重的是,你清楚地知道,你更是不想在陈铎面前失态,而不是忧虑丧失继续探索的能力。
即使,他可能不是陈铎?
你刻意移开对他的目光前方,忽然有黑影闪过。极快地,根本看不清的地步,而你心中紧绷的弦却一下子挣断,激颤出惊人的回音。
“陈铎——!”
脑中的轰鸣声如同惊雷,你根本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无法控制的尖叫溢出你的喉咙,下一秒就变成失声的哽咽。你完全忘记了所处何处,之前发生的与之后需要推理的,你的身体无法控制地要追逐黑影而去。
胸口的心脏几乎是瞬间被用力地捏碎,你能够听到血肉落地的声音,融入身体,打成解不开的锁链,成为时刻经受折磨的伤口。
“陈铎……”
你看着那个方向,眼泪一滴又一滴脱眶而出,浑身却动弹不得。有手臂从身后紧紧拥住你,潮湿的气息包裹着你,像一场雨水。陈铎吻着你的耳廓,他的眼睫垂下来,将他的目光遮盖成不可见的阴影。
“不要再找他们了……我见到他们时时常会想,如果你爱的只是一个人的话,我又为什么会存在于这里呢。”
他如梦般呓语的声音再次让你的心脏缓慢跳动起来。
“……那就和我做一次吧。我好想你。”
躲藏(第二人称,H) 17、插入后说可以动吗(H)
你的身体被转向陈铎,双唇触碰间,肌肤紧贴间汗水变成一场淋漓热雨。你用双臂环向他的脖颈,从嘴唇中溢出的喘息扫过他的喉结。他小心地啄吻着你的嘴唇、鼻尖,最后在额头上停了两秒有余。
你的视线落在他松散的领口上,闭上垂下的眼帘。
他的手指开始在你的锁骨上流连,像弹奏一行流畅乐符。你的指尖解开他衬衫的纽扣,露出白皙却紧致的胸膛。你吻向他的喉结,一路滑向心口,陈铎的手指插入你的发间,偏过头去亲吻你的颈肩。
你们相互抚慰着对方的身体,不用特意去控制与感觉,便清楚落在那一寸肌肤上的爱意能够更动人。此时你已经将陈铎的衬衫脱下肩膀,陈铎的双手也探入你的领口之中。你能感受到温热的手掌包裹着你的胸脯,反复地揉弄着乳房;你喘息着,搭在他腰间的双手向中间摸去。
廊道中沉默得只有你们两人的喘息。
胸膛手掌的抚弄并不粗鲁,甚至有些克制,最后停留在最为温柔却能够触动情欲的力度。耳边只有你和陈铎交迭在一起的喘息,你想到你第一次和陈铎做爱是在高中毕业后,酒店的床单很白,让你想到学校门口希腊雕像的衣物。但它并非披裹于你,而是将你赤裸的身体承托在陈铎面前。
十八岁的身体已经发育成熟,但却仍未褪去学生的青涩。那时的你对于陈铎来讲,应该比学校门口的雕塑更像一件艺术品。
他将衣服脱掉,俯在你身上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直到你完全放松紧绷的身体,才开始将手掌覆上你的胸脯——而你如今,已经能很好的迎合他了。你的手掌抚弄过他的胸膛,腰部,最后在小腹上上下下地摸索,却又迟迟不越雷池一步。
太沉默了。
沉重的空气就像铅块压在你们两个的肩头,但你们心照不宣,不肯张口多言一句。潮湿而黏腻的汗液粘在你们中间,将你们死死贴在一处。胸口的心脏缓慢而有力的跳动着,你忽然感到一阵牙酸,紧咬着没有落下泪来。
抚弄你身体的手稍作停顿,他的指尖夹着你的乳头,左右摇晃后上下抻动着。你能感知到陈铎的气息,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反复地亲吻着你,脖颈,手臂,肩背。你能感觉到你的下身已然产生了反应,浸湿内裤的爱液随着升高的体温散发出只有你能够意识到的轻微气味。
你的身体贴向陈铎的胸膛。
——烦闷的六月开始下一场无尽的雨。
陈铎的分身深入你的秘处,异物的插入让你本能的蜷起双腿,但却始终咬牙不发一言。你能够看到陈铎的胸膛也激烈地起伏着,忍耐着第一次进入时带来的快感。你们早就做好了功课,然而,即使做足了前戏,在避孕套上涂抹上湿嗒嗒的润滑液,第一次的进入却依旧显得异常艰难。
你仰躺着看向陈铎,他额前的刘海已经被汗水黏成一缕一缕。如今顺着重力垂下来,你能看到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也是很好看的,眉毛也很好看。忍耐着腹中异样的感觉,你忽然因此笑出声来。
“咳……!”陈铎因为你的笑呛咳出声,下一秒紧张却也似乎随此而去。
他开始俯身向你,下身依旧插在你的体内,但他无比轻缓地将你无意识攥紧床单的手翻过来,用那比你大一圈,更加温暖的手掌扣住你的手。
手指纠缠在一起,你扣住他的指隙,却不敢太用力。紧贴在一起的手掌上粘满了汗水,有些滑,陈铎将你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痛吗……?”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变得沙哑,小心翼翼地用唇吻开你紧皱的眉心。
“……我可以动吗?”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变得更大,像斜线一样划在酒店的玻璃上。没有办法说不痛,比起疼痛更像是腹部肌肉发酸的感觉,但你没办法描述给陈铎。即使开着空调,你也感觉到越来越多的汗水从你的发根渗出,把刚洗干净的头发弄成湿漉漉一团。
“陈铎……”你开口唤他的名字,语调却似乎涌起莫名的委屈,你意识到这点,随即抿唇。
陈铎耐心地亲吻着你的眉梢、眼角。你看向他的眼睛,在那无尽温柔的眼睛里,你看到了隐藏得很深的,如同你一样的难堪与紧张。
胸口的心脏突兀地跳动了一下,完全不符合方才的规律。
你好像忽然就可以鼓起勇气,说道:“动吧,陈铎。”
躲藏(第二人称,H) 18、被陈铎插穴、温柔地动(H)
现实中陈铎正承托起你的一条腿置于腰侧,他的手指探入你的裙底,将濡湿的内裤勾扯到你的大腿上。你将头抵于他的肩膀,小声喘息着解开他牛仔裤的拉链,已然坚挺的分身被内裤勾勒出形状,你张开五指拢住它,透过布料上下摩挲着。
陈铎的发丝下有细密的汗水渗出,他将内裤从你抬起的那条腿上强硬脱下,半掉不掉的搭在你的另一条腿上。他的呼吸抚过你的发顶,手指则缠绕着抚弄上你潮湿的花瓣。
你轻哼一声,感觉到身下粘在一处的阴唇被手指撑开,黏糊糊的爱液也顺着淌上去。指腹擦过你湿润的穴口,前后挪动下开始绕着穴口打转,像是隐秘试探的邀约。被指腹抚弄的穴口开始流出更多的液体,陈铎耐心地一下又一下挑逗着你的敏感之处。
他的姿势忽然转为与你交颈,你能感觉到你们的皮肤紧贴,潮湿的头发相互交织摩擦。你闭上眼睛,从下体隐秘之处传来的快感让你神不断地向上跳跃,心口却逐渐压下更沉的石头。
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这般闷窒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你的双手扒下他的内裤,泛着温热的阴茎便从里面跳出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抓上去,你撸动着陈铎的阴茎,你能够感觉到他与你紧贴的身体忽然一顿。性器在你手中昂扬着,是比你的手掌更为炙热的体温。
你忽然想知道自己掌心的温度。
原来你在紧张,紧绷的身体仍不肯放松,即使陈铎已经对你的敏感之处百般爱抚,而你早已在他的挑逗下流水潺潺。你分明不是对他提不起兴致,但你却不肯放松下来,好像有一根无形的丝线连接在你们二人之间,难以让任何一端放下。
……放下什么?
陈铎的手忽然覆上你的手,在你怔忡之时被他握下。这时的姿势你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身体依偎在一处,他揽着你的腰,贴向你的耳朵:
“我要进去了。”
潮湿的花穴被肉棒直直插入,捣出四溅的汁液。你却觉得他的话如同一道潮湿的雨幕,在你的耳侧与心尖打出噼啪的嗡鸣。
……
背部溢出的汗水几乎将你贴在床单上,你喘息着,十指与陈铎交叉相扣。小腹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缓慢的酸痛,像涨落的潮汐,确切地让你体会到陈铎的性器正埋入你体内抽动着。
你的指尖无力地勾在他的手背上,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摩挲。像是古人刻木计数,但你只是恍惚,根本没有在意的想法。
陈铎的呼吸缓慢又克制,他紧抿着唇,维持着你体内的抽动,你能感受到他与你相握的手掌传来的力气远比他看起来的动作用力。
窗外的雨声变得细小。
房间内空气依旧缠绵,你们的呼吸交错,你努力着试图晃动自己的腰部,能够再主动地去做一些。陈铎小声地抽气,他用手指拨开你早已被汗水黏作乱遭一团的头发,让你的视线更清晰地去迎接他的眼睛。
如果目光也可以亲吻人的话。
潮湿的黑眸中是几乎倾倒而出的爱与怜惜,你睁着双目,直接地承受下这一切。无言的抚慰从你的眼中跌落你的血液直至骨髓,但是你知道的,你们都知道这是一个需要忍耐的过程,需要等到适应为止。
即使是如此温柔的陈铎,也并非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从容。
你想到恋爱时毫无预兆迎来的雨天,那把伞总是由陈铎撑着。他会刻意地将伞打底,为你将雨遮得更仔细些,他的胳膊需要你抬手贴着身体挽进去,最后却刚好能舒服地搭在他弯曲的肘间。
他的体温总是比你高,或许正是因此,你总能在遮蔽雨水的伞下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逐渐向上飘散的香气。让你迷恋不舍的,陈铎本人却从没意识到这样的事。
他起伞的时候小心翼翼,说是担心将滑落的雨水溅到你身上。你就听话地跑去远一些的地方等他,看他还一并将湿漉漉的伞褶一个个整理好。雨水顺着伞面滑下去,你看到他的肩头其实是湿了一些的。
其实你的肩膀也湿了一些的。
并非毫无关联的想法,反而是相当难以描述的情绪,只能够通过回忆的画面来体会相似之处。被插入阴道的感觉并不能说舒服,但在这样的来回下依然努力地分泌出爱液。即使陈铎安慰着你,即使你确实为此而受难。
好像雨啊,就像你知道,雨并不会只去打湿一个人的。
有什么东西涌出你的身体,从你纠缠的发丝,从你赤裸的脊背,从你张开的双腿间,从你干净的眼角。
就连你张口的声音都变得潮湿起来,但你还是又唤了一次。
陈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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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藏(第二人称,H) 19、插穴到高潮射在腿上(H)
陈铎。
口中发出的呓语细微得如同雨中一闪而过的电光,连你自己都不确定你是否在呼唤眼前的人。他的汗水一直从耳边淌到颈部,那边的肌肤正由于无意识地紧绷露出线条。
你依稀记得它的学名似乎是叫胸锁乳突肌。当时你的手指压在陈铎的脖子上,顺着那条线勾来勾去,你的头发也顺着重力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随后陈铎用手掌包裹住你的手指,你不好意思地在笑容中闭上眼睛。
你们接吻。
此刻他的阴茎插入你的身体,花穴泛起黏腻的水声,在沉闷的廊道中显得分外明显。很难去否认你们身体的相配,你的十指攀上陈铎的腰,继而又攥紧他的肩头。你的喉头发堵,细碎的喘息与呻吟却从齿缝中密密麻麻地挤出,甚至让你怀疑你是否依然是一个完整的人,还是在这样的陌生之地被未名的诅咒分作两份。
而这些是陈铎的功劳。
他沾湿的手捞起你的腿黏在腰侧,每一寸的抽插耸动都能够让你清楚地觉察源头。他的腰部发力,你这样的姿势算不上配合,也算不上抗拒。
但它赤裸,将隐私的部分不加掩饰的袒露一半,直至撕去心上最后黏连的羞耻。
正是这样的姿势,你能够完全地体会到他的性器是如何埋入你的体内,完全深入后的囊袋又是怎样用力地拍上你饱满的阴户。如果你想去看,就能看到更多的部分。本就潮湿的阴唇中滑落出爱液,就像被口器插入的花蕊淌出香甜的蜜。
淫糜的蝴蝶就带着这样的味道停在爱人的鼻尖上,振翅的刹那引发一场欲望海啸。
陈铎的眉角都被汗水濡湿,晶莹的水珠挂在深色边缘,随着下一次插入而坠落。他的喘息克制而隐忍,仿佛未曾改变。下身一阵阵涌起的浪潮将你卷入漩涡,你抬起扣在他肩头的手指,滑上他潮湿的脸侧。
你们的身上都是汗水。
你仰起头,看向陈铎的眼睛。雾蒙蒙的海上没有太阳,今天是闷窒的阴雨天。漆黑的船锚是他的眼睛,而你是海岸边触礁的遇难者,肺部全浸没于咸涩的海水。你的指甲嵌入潮湿的浮木,在陌生而孤寂的漂浮中缓缓露出面部。
你的身上湿透了,你看到了什么?
海水雨水。雨水汗水。汗水泪水。泪水海水。滔天的浪潮席卷你的脑海,裹挟着思绪的尸体冲刷在空无一物的沙滩上。脱离海水的身体陡然降温,闪耀却冰冷的光芒突兀地刺伤你的眼睛。你竟然得救,第一时间意识到的却是这股让人震颤的冰冷。
陈铎……
欲望的性器在你的体内抽出,你的腰腿也颤抖得愈发厉害。你抓紧陈铎的肩膀,忍耐着最高级的快感。分明你们的身体如此契合,分明你们相爱的频率绝对正确。始终堵塞的腥咸终于在此刻脱出,你在模糊的视线中迎来高潮。
“陈铎……”
你终于说出来了,对他说出了这个名字。声音并不大,甚至是呜咽的,委屈的,但是你知道他这次一定听得到,他能够听到。
陈铎的性器留在你的体内顶弄了几下,随后很快抽出,液射在你的腿上。温凉的,黏稠的,顺着你的身体向下滑。你还是看到他的眼睛,即使是已经潮湿的双眼,你还是忽然明白那陌生的神色究竟是为何意。
他犹豫了。
在你终于对着他叫出这个对你而言独一无二的名字时,他犹豫了。
——真难堪啊,你想哭,却又被命运如此的捉弄而露出哑然的苦笑。你知道他就是陈铎,你的身体、你通过和他做爱完全地确认这点。完全地确认这点,支离破碎的真相缓慢跌破玻璃瞳孔,看着它倾泻在浑浑噩噩的你眼前。
它连摔碎都是温柔的,没有迸溅的凶狠,只有安静的碎片描绘出更大的画面。
溺水得救的你此刻却仿若触电,唇齿手臂没有一处不颤抖。陈铎有一瞬间想要退后,而你的双手犹如烙铁,将他死死禁锢。为什么?你想到太多的为什么,你想问太多的为什么。
为什么对着自己的名字犹豫,为什么会拒绝自己的身份。你们的对话,他拥有的记忆,勉强却唯一算得上能够保证的交流。
你只认识一个陈铎,你分明只认识一个陈铎的。你知道,无论他十四岁、十八岁还是二十二岁,他都是你的爱人,独一无二的爱人,贯穿你至今为止所有记忆的爱人。
……但是,十八岁的陈铎应该认识二十二岁的陈铎吗?
你的脑海中响起嗡鸣,视网膜留痕上闪着光的手机屏幕不断放大,跳跃的名字将你逼进角落。世界忽然又安静下来,模糊地泛起了潮湿的雾。
“我好想你。”
是陈铎最后对你说的那一句话,铺天盖地从每一个角落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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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藏(第二人称,H) 20、苦难温柔与无底憎恨
你花了很久让身体冷静下来,像是为了躲避高潮的余韵,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生理反应,那些或是舒展或是紧绷的肌肉与神经。汗湿的头发和衣服粘在身上,你并不觉得羞耻,但却有异样的难堪涌上心头,仿佛细密的雨水般敲击着裸露的心尖。
像是暴雨过后剥落的礁石,裸露的心尖鲜红如血。
狭窄的甬道有风掠过,轻柔却冰冷地吹开你们紧贴的身体。你怔怔地看着陈铎与你分开,不过是一瞬剥开黏腻贴合之感。他的肌肤上都是汗水,散发着你熟悉又难以言说的好闻气味,你的双手还搭在他肩上,不知是要拥抱他还是将他捏碎。
你并不觉得羞耻,但你觉得难堪,而这些情绪的产生与方才的做爱无关。
陈铎只是体贴地放下你的裙子,低垂的视线却恰好飞入你的眼中。里面沉闷的雾霭已被海风吹散,隔阂的玻璃在黑色的沙滩上裂变成星星,雨落温柔,世界倒转竟为晴夜。
他只要这样就满足了,你甚至不用为自己的推测加上“好像”来形容。
你想说太多的话,可是你什么也说不出来,甚至只是回应他的“我好想你”。你没有松开他,你的指尖颤抖起来,你不可能对他撒谎,分明在你的记忆中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这段爱情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失去与分离的不幸。
陈铎的额发还湿着,他似乎也注意到这点,所以用手指将你额角的汗水抹去。
你的视线顺着他汗湿的额头向下,躲过他纯粹的双目,顺着他的鼻尖划过,最后久久停驻在他的嘴唇上。那上面似乎还有你们缠绵的红痕,但你越想看清,却越觉得那是你的错觉。陈铎的唇形一直都很好看,你眷恋他明显的唇峰,更爱它吻上去的柔软触感,之后看它如冰山融化,顺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拉成一条愉悦的直线。
你想了真多啊,最后却只敢看他的肩头。他的锁骨像是锋利的指针,从中心一路指向分离。你的眼睫疯狂地颤抖,终不过是双手虚无地下沉,以在边缘借起那一分支撑的勇气。
仅仅是双唇相贴而已。
你的目光落在他眼下的肌肤上,没有人加深这个吻,也没有人离开。沉默、唯有沉默在此间弥生,剩余是翻腾出雾气的潮湿。你感觉眼前闪着眩光,像神谕严厉劈下,最后却是宽恕罪人。原来你的心是子弹无法击碎的鲁珀特之泪——但在这一刻,它夺眶而出,带着你的心一起化作齑粉,成为陈铎脸颊上一道泛着凉意的泪痕。
你意识到,你终于敢承认,他是见过其他人的。他见过其他的陈铎,所以他的眼神是那样温柔,带着疏离与迷茫,在迷宫与迷雾中穿行而过。他或许经历过答案,或许仍在迷途,但最后的结果依然是那么似是而非,将灵魂抽离至河流的彼端。
心几乎被撕碎。
你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没有说话,只是指腹一次接一次也无法擦尽你的泪水,他发出无声的叹息。你仿佛受尽天大的委屈,在记忆中,你从未哭得如此失态。因为你有家人,你有陈铎,无论发生什么,你知道他们都永远在你身后。而你也比他们想象得更坚强,只要想到他们,你就能从摔得头破血流的瓦砾里爬起来,一声不吭地像个决绝的英雄向前走去。
可是这不公平。你哭得几乎气绝,整个身子趴在陈铎身上,发出凄厉的嚎啕。你知道它不够体面,可是你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地委屈与伤心,甚至可以把那些你曾经看重的东西统统不要。
十八岁的陈铎用自己的衬衫擦着你的眼泪与鼻涕,雪白的衬衫被浸润作半透明,他的目光依旧温柔。他会为你擦掉眼泪,他会说他想你,他有着你们两人之间的回忆,他更像一个真正的人。
所以他才会受害的!
之所以他体会到无端的动摇,甚至伤心地对你笑……陈铎当然很好,他很温柔,他怎么舍得你哭呢?他就算如此还是保持着以往的态度,而你足以一眼看出有些地方已经被轻易地摧毁了。
让人窒息落泪的永远是苦难色调下的温柔。
这不公平,这绝不公平,可是这不公平。你的世界分明只有陈铎一个,你们相爱,绝对不会有如此毁灭的痛苦,就算天崩地裂只要你们相爱——可是这样的痛苦却真实地存在着,而你却毫不知情,你甚至没有办法去挽救,它直接公布了糟糕的结果,将一个破碎过的陈铎丢在你的面前。
你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拥有十八岁的记忆,而他之后又经历过什么。这绝不是你的错,可是这更加令你发疯,这不公平,到底是谁在在伤害他?到底是谁在伤害他!
你第一次如此地憎恨此刻,憎恨每一分足以让你憎恨的东西。泪水流浸嘴唇犹如刀锋,割出一片似血的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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