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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学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是风动
鹿行吟偏头看去,顾放为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些密密麻麻的英文资料,还有无比复杂的程序模型图。
电脑的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温和寂静。
鹿行吟翻出书包里的英语书,默默背了起来。
房屋寂静,只听见外边雨声。
“你背出声。”顾放为的键盘敲起来寂静无声,“英语要背出声才有效,我这边你不用管。”
顾放为似乎天生自带三心二意的技能,能一边不受干扰地敲键盘,一边跟着校正他的发音,声音低沉平静。外面雨声潺潺,和他低沉的声音意外的和谐。
下午三点时,顾放为的朋友们过来了,一行四人,闹哄哄的。
顾放为简单介绍了一下:“我朋友。”又指了指鹿行吟:“我弟弟。”
“呀,你什么时候又多一个弟弟,好可爱!”有一个女生冲过来跟鹿行吟打招呼,笑嘻嘻的,“和你可不像。”
“霍思风。”顾放为随口说,“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
“姓霍,思字辈,霍家人?”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过来自我介绍。“思风你好啊!”
也有人疑惑了一下:“我只认识霍思笃和霍思烈,他们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弟弟?”
鹿行吟自己反而怔住了,有些茫然。
霍思风?
顾放为说什么都像半真半假,他甚至反应了一会儿才隐约知道。
这仿佛是他本来的名字。
霍家从来没有跟他提过改回本名的事,甚至他都不知道他本该是这个名字。
他被鹿奶奶养的时候还很小,身份也不详,就跟着姓鹿,而“行吟”这个名字,是请隔壁教语文的一位老爷爷给取的。
顾放为头也不抬地只低头弄着一团导线,好像这就是特别正常的一件事,随口说:“是十五年前被人贩子拐走又找回来的,亲生的就这一个,小孩文静怕生,你们别逗他。这个名字早在思笃思烈被养之前就取好了,思风发于胸臆,言泉流于唇齿,没听说过吧?”
一群人静了静,果然敛很多,不再继续追问鹿行吟的身份,只是爆笑说:“顾放为,你这中文水平可以啊!这么牛怎么刚回国语文才考六十分?”
“我爷爷在我小时候常念叨呢。他一个做生意的,还老想学霍爷爷附庸风雅,起名字都要比一下,天天给我言传身教。”顾放为缠好了导线,眼底带着隐隐的笑意,仿佛认真的骄傲,“这你们就不如我了。”
鹿行吟安静地听他们说着,仿佛在听一个陌生的自己。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仿佛与自己有更多渊源——从祖辈开始。
在他还是一个在遥远的人间烟火中牙牙学语的稚童时,他已经知道他的名字,把他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里。
就是这样无比自然、正常的事,他是他世交的哥哥,哪怕此前他们毫无交集,所以他也毫无理由地护着他,将他作为霍家人的身份介绍给所有人。
他知道自己仿佛有一个爱看点古诗词的爷爷,知道自己尚且还未出生世间时,他就在他身上寄予的期待和爱。哪怕这世间少有的毫无条件爱他的人已经故去。
*
一行人虽然进门时嬉笑打闹,但是坐在一起时,居然相当默契一致地严肃起来,坐成一圈轻声谈事。
“你这个交互系统的想法太超前了。”叶娉婷说,“国内外不是没有提出过,只是现在都还停留在基础语音指令上,如果你想做一些有趣的idea,不如换一点别的现实点的东西,比如机器人。”
“googleglass去年出来,这个想法在它做出来之前也是超前的,超前不代表不能做。”顾放为喝了一口可乐,“我现在需要的是你们的细节建议,不是创意上的否定。”
同行的另外几个男生讲话口音很怪,像外国人硬拗中文,后面他们干脆就用英语交谈了起来。语速很快,鹿行吟基本上一个单词都听不清,讨论到白热化时,人人眉飞色舞。
而顾放为一改平常散漫的模样,认真聆听,气质近乎有些冷漠的严肃。
……
到了晚间,他们的讨论终于结束了。
鹿行吟以为他们会多留,但是他们来得声势浩大,走也如一阵旋风,结束后立刻就回去了。
走之前,好几个人还来给鹿行吟塞东西,有什么塞什么:崭新的手机链、小零食、折成纸船的a国零钱和纸币,都说是给他的见面礼。
“弟弟好好学习,顾放为要是欺负你就告诉我们啊!”那几个人认真叮嘱,“都怪顾放为不提前说有这么个小宝贝在这里!不然我们说什么都要带你出去玩。”
小出租屋里立刻又寂静下来。
鹿行吟找顾放为借了个小纸盒,珍惜把东西好。
随后继续写英语。
顾放为噼里啪啦往文档上敲了写东西,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回头看他还在学习,眉毛一挑,顺势就滚进沙发里,往他身边一靠。
鹿行吟握着笔的手僵了僵,随后清清淡淡地说:“你坐起来点,我字要写歪了。”
顾放为歪在他身上不动。他闻着他身上的药香,突然来了兴趣:“小计算器,你这么爱学习,回去跟叔叔阿姨说一声把你转到鹰才去啊。来青墨干什么。”
鹿行吟没吭声,专心写着一个单词。
“不过鹰才名额紧,应该是不好转。”顾放为想了一下,问他,“要等青墨改制后办成鹰才的复读学校,到时候再把你安排进去,你家里是这个打算吧。”
“不是。”鹿行吟说,他瞥了一眼顾放为,“他们没跟我说。”
顾放为歪头。





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学渣 第22节
“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是我的原因。”鹿行吟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随后回视线,淡淡地说,“是我想留在青墨七中。”
第19章
“明天下午公布青墨七中这次月考成绩, 跟着去小少爷的学校就能看见。”
霍家会客室。
季冰峰说,“从高一算起,大小月考十二次,全市统考三次, 霍思笃小姐到现在的综合得分点是96分,霍思烈少爷综合得分点是79分。”
“当然,鹿行吟小少爷目前为止的综合得分是0。”
“鹰才前几天也进行了一次月考,根据顾氏那边公布的评比标准,这次鹰才月考的试卷难度判定为5,思笃小姐刚好考了六百分,得分率为80%, 综合计分为4.思烈少爷得分率为77%, 综合计分为3.85.”
“而这次青墨七中的试卷,那边刚拿到试卷开始进行判定, 预计这次青墨月考的难度判定为4.5。”季冰峰微微俯身。
霍父皱起眉, 有点着急:“青墨那个破烂学校怎么会出难度4.5的试卷?”
霍母则说:“试卷难虽然判定基础大, 但是也更不容易拿分,你少咋咋呼呼的杞人忧天。”
季冰峰顺着她的话说:“是这样。青墨这次月考出卷综合了几年的本省高考题, 难度是有些大的,相对而言, 小少爷也更不容易拿到高得分率, 这一点不用担心。”
霍父稍稍放了心, 但又因妻子的责备而感到不快:“早知道这样, 十五年前把他送走干什么?”
“你想吵架是吧?”霍母气势丝毫不输, 她火一下子上来了,“不是十五年前,你说老爷子一早准备把遗产直接给孙辈,再把孙子过继给顾氏,我们分文都拿不到;我会下狠心把我亲儿子送走吗?啊?你但凡跟你老子打好关系,但凡你自己出息一点,他至于这么防着我们败光家业?有什么用,啊?你看现在,孩子回来了,顾氏也还是接手公司了,他们还持有50%股份!眼看着这份家业依然不是我们的,你想怎么办?!”
霍父沉默不语。他点了一根烟,半晌后骂道:“少翻旧账。这不咱们赢面还大着呢,老头子已经是个死人了,忍一时风平浪静,两年后等成绩评定公布出来,我们就不用再看顾氏的脸色了。”
*
深夜,雨声倾盆。寂静的小出租屋只剩供暖空调嗡嗡的声音,成为了某种寂静恒长的白噪音,仿佛连时间都一起静止了。
顾放为歪在鹿行吟身边睡着了。
他一开始他靠在他肩上,后来因为鹿行吟坐姿实在太过端正,他靠着不舒服,又往下滑,整个人歪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鹿行吟写完英语回头看他,就见漂亮的少年呼吸均匀,长腿颇不讲究地斜跨在沙发顶上,东倒西歪地睡着,t恤下露出一小截漂亮紧致的腰线。
他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拿过旁边的空调毯,轻轻地盖在他身上。
他动作很轻,顾放为却醒了。
他一醒来就笑,桃花眼弯起来,带着水光,轻轻地抬起来瞥他:“好贴心,小计算器。”
鹿行吟还没来得及反应,顾放为就顺势攀着他坐了起来,困倦地说:“挺晚了,洗了睡吧,爱学习也不用这么拼命啊。”
他就随随便便地揽着他的肩膀,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困倦地睁着眼去看时间。顾放为身上有淡淡的香气,说不出是什么,很干净,像隐约的花香。
他似乎很喜欢靠在他身上的触感,因为软,还有药香,不是发苦的那种香气,是清香的青草和泉水的气味。
顾放为的小出租屋一室一厅,显而易见没有客房。
鹿行吟过来什么都没带,顾放为给他找了一套自己的衣裤:“汗衫和睡裤,我都没穿过,你先用。”
洗完后满室都是沐浴露的味道,热腾腾地熏过来,甜蜜而柔软。
鹿行吟犹豫着问:“我……睡哪里?”
“不睡床,你还想睡沙发啊?”顾放为斜睨他,眼底随便这么一瞥,依然很亮,坦率得不带任何其他情绪,“让老爷子知道我让你睡沙发,我也可以死一死了。过来。”
他拍拍床,看他站在那里没动,白嫩细瘦的带着一身水汽,突然又笑:“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真容易害羞,小计算器。”
夜间窗外雨声又大了起来。
鹿行吟爬上床,床铺微微陷下去。
被子很软,对比现在的天气来说,也偏薄,或许是顾放为体温高的原因,他不太怕冷。鹿行吟想起每次顾放为拿指尖擦过自己的脸颊,那指尖也是温热的。
他一抬头,眼前就是就是顾放为安静的睡颜。
体温带着芬芳,在黑暗里悄然弥散。
顾放为睡相也很好。如同他认真做事起来的神情一样,和他平常的做派是两个极端。睫毛极长,呼吸均匀,侧脸依然那样好看得不像真人。
他很小心地,安静地睡在床边缘,离顾放为很远,也不碰到他。
隔着这样一个审慎的距离,他看了他一会儿,接着闭上眼,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陷入了沉睡。
*
第二天返校前,季冰峰过来了一趟。
他说:“慢慢要冷起来了,给少爷带了厚被子,一会儿跟着送回寝室。”
其他高二学生也在陆陆续续地返校,昨天还寂静辽阔的校门口一下子又挤满了车和行人。还只有四五点,已经有不少家长拽着学生急急忙忙向往里冲:“快走!晚了就进不去看成绩公告了!”
月考成绩公告板已经搬了出来,跟古代放榜似的,鲜红的布告板前层层叠叠围满了人,大多数都是焦急的家长。
“这次总分最高分比上次少了五十多分啊……怎么回事?”
“嗨,我家孩子也说这次月考难,没考好,只考了个年级第五,给我急得呀……”
说这话的是个妈妈,明叹暗秀,旁边的家长们只差把牙咬碎。
倒是有人对另一边没出声的另一个家长说:“易清扬妈妈,这次易清扬也是第一。”
易清扬妈妈看起来矮小平凡,甚至有些土气,但她的衣着非常整洁。
她原本挤在后面一直没看见排行,听见这话之后,她欣慰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季冰峰回头看了一眼鹿行吟,说:“少爷,要过去看一下吗?”
鹿行吟点了点头。
顾放为一手拿着刚在小摊上买的饭团,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拨开人群往里钻:“借过,阿姨好,祝您越长越漂亮,让我看看吧……不不我不是考生,我帮我弟看成绩。”
这人漂亮得能刷脸吃饭,自然也能刷脸像摩西分红海似的分开人群。
鹿行吟被他一起拉了进去。
鹿行吟抬头看去,首先看的就是第一的位置。
易清扬,一班,总分656。
易清扬虽然数学没考好,但是显而易见其他科目稳定发挥了他应有的水平。
比起上次的成绩,全年级总分段上的确往下滑落了3050分不止。
鹿行吟找了一下,没找到自己的,先是找到了蔡静。密密麻麻的人名列表中,两百名往后,蔡静总分527,排名272.
而孟从舟继数学翻车之后,总分也有点翻车,这次排名去了四百开外。
鹿行吟没找到自己的成绩,有点疑惑。
“往前面看,小计算器。”顾放为随手指了指,眼底带着笑意,“怎么就学不会贪心,不知道往前面看看呢?”
顺着他的视线定格,漆黑的印刷字样鲜明地印在鲜红的榜上。
鹿行吟,27班,总分598.
排名年级:112。
“恭喜。”顾放为手伸过来,指尖擦过他柔软乌黑的头发,掠走淡淡的药香,“你全班第一。”
第20章
“小少爷总分598,得分占比为0.85, 乘以这次月考的难度系数, 分值为3.84。”
季冰峰从顾氏执行团了解到情况后, 打电话报给霍父霍母。
霍父一脸不敢置信:“你说他总分多少?”
“598.”季冰峰说。
时至如今,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种不对劲的地方实际从他第一次看到鹿行吟的档案时就意识到了。
什么样的学生,能够无论题目难度,都能拿一个稳定的及格分?
如今这次月考成绩, 却猛地把他拉回了鹿行吟来到s省前夜的记忆中,与当时的情况如出一辙。
鹿行吟没有高一基础, 短短一个月内, 直接在4.5的试卷难度中拿下了年级前一百二十的排名, 他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霍氏夫妇那边也半天没有动静。
很显然,鹿行吟这个成绩虽然算不上多好, 却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霍母突然问道:“青墨是不是要改制了?那边推进进度如何?”
季冰峰说:“校董会目前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不过迟早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下个月会有鹰才中学实验班过来进行教学比拼,实际上就是给未来的改制试水。”
季冰峰低头查了一下资料, 接着说:“改制计划是,原青墨七中教师资质比较好的那一批,拿高二年级来说, 陈冲、康玫等特级教师就地留用成为新校老师或者直接调去鹰才本校、分校, 其余教师要进行考核, 不过大部分应该都是要被解雇的, 从另外的地方招聘教师资源过来。鹰才对于复读学校的建立很有信心。”
“至于改制后原来的学生, 这就是最后一届了。”季冰峰说,“也就是说,已经被放弃了。以他们现在那样混乱的教学环境,不用担心,既然您问了,我们这边也会跟派相应负责人给改制进度施加压力。”
*
598这个分数对于鹿行吟来说是意料之中,但是排名却远超意料。
不过仔细想一想,最拉分的两个科目:数学,化学,他都考得奇好无比,所以哪怕总分在他估算范围内,但是排名却比他预想的要高很多。
晚自习回班的学生慢慢地到齐。27班学生很少有人关注成绩,路过成绩面板也都是低下头快步离开,就当那一排耻辱柱不存在。
每次月考都是27班学生的公开处刑,他们中或许有人挣扎过,也有人努力过,但是每次都毫不意外地被现实打脸,那点微茫的努力也如同被吹灭的死灰一样。最后接受了这个平静的事实:他们就是最差的。
连带着他们的家长,每次月考成绩放榜时都颜面无光。
快打铃上课时,角落里突然有个男生大吼一声:“卧槽,转学生这次考了年级112???卧槽,598分比蔡静还高?”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那男生的桌上放着一张全班这次月考的全科详细分布表和年段排名。
一般这种表格都是班主任制作打印的,非班主任的老师在返校日当天晚自习不用上课,所以不会是宋黎这个副班主任打的。
送表来的是孟从舟,他是班长,听不清他还宣布了什么,呼啦啦一群人全部围上去看了。
众人抢着看了半天,又反复确认了:“是真的,没错!”
陈圆圆欢呼起来:“打钱!打钱!沈怒之前说什么来着?输了五千块!”




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学渣 第23节
“还有一个月的双份早饭。”顾放为懒懒地补充道,“哥们,愿赌服输了。”
沈怒铁青着脸:“我一会儿去学校银行取钱。饭卡再给你们充一千,够不够?”
他故意把“够不够”三个字咬得很重,仿佛还能用自己的有钱来侮辱一下他们似的。
鹿行吟还没说话,顾放为就眯起眼睛算了一下:“你家吃饭一个月只要一千?按我的标准来,早餐牛排煎鸡蛋还有椰奶,中午亲子丼饭陪奶茶,晚上顶配刀削面和……”
其实青墨七中的食堂顶配是小炖锅,一锅一人25元,就算一天三顿这么吃,再带上饮料的钱,一个月也用不了一千。
沈怒忍无可忍:“给你充两千!你他吗也不是没钱,这么斤斤计较的抠干什么?”
“我这叫会过日子。”顾放为露出一个标准笑容,桃花眼里尽是风流,“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是不是啊,弟弟?”
鹿行吟说:“在班上不要这么叫我。”
话一出口他意识到好像不该这么说,果然就见顾放为歪头凑过来,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你不叫我哥哥,还不准我叫你弟弟了?哥哥可难受了。”
漂亮的桃花眼朝他看下来,眼底漆黑如墨。
鹿行吟垂下眼,安安静静地垂眼看课本,不看他,也不吭声。
陈圆圆受不了了:“妈的校花你能不能滚出去!gay死了!”
顾放为大笑,接着又勾着椅子往后靠墙,抽出抽屉里的外文杂志看了起来。
他的人桌椅稳定三角结构仿佛某个神秘的,属于顾放为个人标签的结界,从这一刹那起,班上的喧嚣仿佛都和他无关了,连鹿行吟考了第一这件被人沸沸扬扬讨论的事,他也只是淡淡一笑,指尖掠过他发端,随后轻轻放下。
好像他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在意这个孩子气的赌约,不在意这个学校的学生如何。
鹿行吟想起他第一天见他的话——顾放为说,青墨七中改制在即,即将变成鹰才中学的专门复读学校。
既然他知道这件事,又为什么选择来了这里念书呢?
*
晚自习第一节 ,孟从舟一反常态,没有安静地写他的作业,而是拿出了那张全班成绩表。
他弯腰将成绩表投影到27班久未启用的投影仪上,清了清嗓子。
底下学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似乎也是鼓足勇气,声音有点抖:“今天月考发成绩,我作为班长,跟大家分析一下这次班上的月考成绩。”
他的声音有些文弱,也不太有底气。
晚自习楼层一片寂静,隔着一个班的距离,25班班主任正在雄浑有力地给他们班学生总结这次月考情况,嗓音高亢嘹亮,和孟从舟的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
底下一片哗然,还有笑声和嘲讽声。
分析成绩这件事一般都是由班主任来做的,27班班主任辞职有一个月了,他们一直是群龙无主的状态,哪怕宋黎这个副班偶尔会来管管,但是他也不会详细到每一科地给学生们分析。
27没有学生在意,分析也只是把他们打入更深的泥淖。这里就是一潭绝望的死水,只有消极、玩闹与自我放逐。
孟从舟在他们看来就是搞笑的,越俎代庖无疑。
孟从舟像是没听见这些声音似的,有些笨拙地、卡顿地说:“这次我考得不好,没有起到作为班长的带头作用,对不起大家。”
他顿了顿,又说:“但是这次我们班上有两个同学考得很好,一个是蔡静,比起上次的217名虽然有些退步,但是稳住了年级前三百名,然后还有我们班新来的鹿行吟同学,这次考了598分,在年级排入了前一百二十名。”
底下学生渐渐不说话了。
“117,全年级二十八个班,七个是阳光班,占四分之一,理科班一共一千人,前四分之一,也就是前250人。”
“也就是说我们班到现在为止,已经出了四个人,至少碰过阳光班的那个标准线——我,蔡静,廖青,还有鹿行吟。”孟从舟说,他的声音慢慢地没有那么抖了,“至少说明,我们班完全没有那么差。”
底下的学生们无动于衷。
廖青“啧”了一声:“老宋说过几百遍的话,用他再说?毒鸡汤害死人的。”
孟从舟说完这句话后,拿出红笔,在成绩表上标记了几个数字。
鹿行吟抬头看去,发现他标的都是英语单科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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