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灵异]把死敌赋生以后(完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外飞石
“果真是情蛊?”银发男子一脸凝重地问道。
“的确。”女子答。
银发男子不见喜悦,反而皱起了眉头。
...小祁烈睡了好久才醒,做了好多他这个年龄无法理解的乱七八糟的梦。
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师父。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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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为啥,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刚要扑进师父怀里好好哭一场,身子一动却又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坐了起来,下了炕头去找自己的鞋子穿上就走。
“哪儿去?”吴穹在后面喊他。
小祁烈停住了脚步却不肯吭声,忽然觉得心口处传来一阵刺痛,就好像被那个女人刺了一刀似的。
但事实那女人并没有动手。
吴穹拉他的小胳膊:“上来好好躺着。”祁烈绷着身子不肯配合。
吴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真不要我当你师父了?”吴穹问。
小祁烈继续梗着头不说话。
除了刚出生那个月扯着嗓子嚎的劲头,吴穹还是第一次见小东西这么有脾气。
他清了清嗓子逗他道:“本来我还想跟你道个歉来着,你要是不要我这个师父了,那我这个歉可就不道了。”祁烈一听这话一下子转过头来,憋得通红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吴穹。
吴穹转开头,假装去看天花板,说道:“本来想跟我那个傻徒北说,‘是师父说话太难听了,以后师父不这么骂你了’,但是小徒北不要师父的话,这些话师父就不说了。”不等他装模作样重新低下头,就听见“哇”的一声,小东西一头扎进他怀里,拼了命地抱着他的腰大哭起来。
“我要师父......死都要师父......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我刚刚、刚刚不是生气要走,是觉得师父说得对,我都没脸见你了,哇啊......”这把吴穹给哭的呀,别说,还挺心酸。
他也是真地想通了,万年的岁月都过来了,还差个几百年?
这一辈子不行,那就等下一辈子,下辈子不行他就等下下辈子。
只要封吾的命魂掌握在他的手里,还怕他身上的封纹解不开?
...师徒由此和解,师父教徒北的时候态度和蔼了,徒北学东西的时候也更加用心用功了。
小徒北心情尤其好,逮着机会就往师父怀里蹭求抱抱,晚上也一定挨着师父才睡。
这么黏人的小圣主让吴穹连连摇头。
觉得真应该录下来发给万年前那个冰块脸的封吾圣主看看。
小徒北心情好了还破天荒地去找大师兄聊天说话。
大师兄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受宠若惊”,小心地坐到小师北对面,安静地听他说话。
“师父以前骂你吗?”小师北问。
孟谯点点头。
小师北撅起了嘴。
过了会儿又问:“那师父给你道过歉吗?”孟谯这次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小师北撅起的嘴变成了翘翘的,左边的一颗小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别的就不用问了,师父肯定没有抱过你,更没有搂着你睡过觉觉。”虽说不用问了,但末尾他还是加了句:“对不对?”孟谯点点头。
小师北便笑得更开心了。
这么想的话,师父好像只是他一个人的师父呢!
孟谯羡慕地挠了挠头。
他不是羡慕师父抱过小师北没抱过他。
他只是羡慕小师北好爱笑,小师北还会痛痛快快地哭。
眼泪吧嗒吧啦从眼睛里掉下来的滋味......是怎样的呢?
第9章铃铛一路沿着山路清响。
孟谯耳朵灵的好像是狗耳朵,立马跑出去看,果然看见穿着校服的小师北一路骑车上了山。
孟谯便蹦出去等在门前,一直到小师北骑到门口跳下车的瞬间他便去恰好接了。
小师北不管车了人飞奔进道观,孟谯在后面帮他把车拎进道观高高的门栏。
吴穹也是刚刚出去挣功德回来不久,刚冲了个澡打算窝到炕上打几把游戏放松一下,就看见门外飞奔进来的祁烈。
“等等等等......”话没说完就被扑了个正着。
小徒北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见面第一件事一定是要往他身上扑,小不点儿的时候只能够抱他的腿,大一点儿了就往他怀里钻,今年已经十六岁,个头儿已经跟他齐平了,一见面则是直接搂他的脖子。
“好了好了好了,”吴穹被他勒地喘不过气:“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搂搂抱抱,你都多大了。”从小养了这么个小东西,他多年来从不与人贴身接触的习惯也都被逼着改掉了。
祁烈却还是用力搂了他好一会儿才松手,神色间却仍是兴高采烈:“师父我们放假了!”吴穹晃了晃被他搂得酸麻的脖子,道:“知道了,一个月前就开始说了。”一眨眼小东西长成大东西,今年初中毕业,暑假过后就上高中。
吴穹妄渡万年岁月,但是从来没有像这十六年过得像个人样儿,知道小孩子几岁上幼儿园,几岁上小学,几岁上初中,甚至还知道小孩子几岁换牙几岁抽个子。
就好像年前你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不点儿,眨个眼睛的功夫他已经要比你还要高了。
对于他这种一万年都不变样,不吃不喝也能活个千万年的老东西来说,是非常神奇的体验。
“上次你说等我放假就带我出去玩儿是真的吗?”祁烈凑到吴穹身边一脸期待地问道。
“是啊!”吴穹回答。
这几年间祁烈的修为虽然不见进步,但魂魄已经安养得很是结实,他一直担忧的心口印记虽然一直再没什么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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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但总是个隐患。
吴穹便又趁着祁烈在他这里睡着的时候探了几次碎魂的下落。
不久前的那一次探查出了结果。
“不过不是带你去玩儿,是带你去找你的碎魂,不是什么好地方的,别抱有太大期望。”吴穹提前给他泼了冷水,省的他到时候失望。
祁烈却半点儿不觉得会失望或者是怎样,他心里超级兴奋超级期待,这可是他第一次跟师父出远门。
小少爷鞋一蹬高兴地上炕打了几个滚儿。
吴穹也被他这样青春活力的样子感染,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着问:“就这么高兴?跟你爸妈说好了没有?”“说好了,随时都能出发。”祁烈又一骨碌骨碌到吴穹身旁,脑袋拱着他的腰说道。
吴穹被他拱得腰眼痒痒的,说:“你不回家陪陪你爸妈几天?”祁烈又坐起来跟他肩并肩,简直像一条精力旺盛的大狗,一会儿都不肯歇着。
“等我回来再陪,上学的时候不是每天都回家嘛!”好不容易放假了,他真地想每天都陪着师父,一步都不离开。
吴穹只好不说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东西怎么就这么黏自己?难道是封纹的作用?又或是命魂之线的牵引?
他没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
“饿了吧,让你大师兄给你做饭吃。”吴穹说着扒拉了祁烈一下让他上一边呆着,他半靠在了炕头上点开了游戏。
祁烈让了一下之后掉了个方向,继续挨着吴穹半躺下:“我还不饿,陪你玩两把?”吴穹想了一下徒北越来越精湛的技术道:“行啊,来吧!”这小徒北修行不咋滴,但其他方面都还是很可以的。
做为一个正常的人族来说,他这些聪明才智也算是足够了。
等待游戏开始的空档里,祁烈又往他身边蹭了蹭。
“啧!”吴穹不耐烦了:“还让我说一遍,都多大了?”想了一下他命令道:“晚上睡觉自己找个屋,别再跟我睡一起。”他们道观啥都缺就不缺空屋。
祁烈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狡猾地选择不吭声,然后等临睡前往师父被窝里一躺......反正师父只会嘴上斥责,并不会真地把自己扔出去的。
这样子的情形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果然,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吴穹上炕了才想起来要赶祁烈自己找屋睡,转头一看祁烈已经裹好被子闭上眼睛了,一想,还是算了,再容他一个晚上!
熄灯,入眠。
不一会儿,小徒北就蹭了过来,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往他怀里钻。
这么大了吴穹怎么可能再让他钻,三拳两脚踢到一旁。
老实了一会儿那小子就又过来。
继续踹。
这么一来二去,最后闹腾地睡意上涌,吴穹便也懒得踹,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睡半醒间,他觉得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么靠着他睡不太合适。
具体是哪里不合适,他又想不太起来。
早上一睁眼,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合适了。
自己被搂在小徒北的怀里,一个东西顶着自己了。
吴道长“蹭”的一下坐起来,掀开被子就下了炕。
这就是他喵的不合适的地方。
正做美梦的祁烈怀抱落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师父不见了......吴穹一肚子郁闷地跑到井沿边捧水洗脸。
冷静了好半天才低头去看自己的那个地方。
谁能想象,这里有一只活了一万多年的童子鸡?
本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毕竟修真一道,有专门修清心道戒欲戒痴的,虽然只是十分稀少的一个分支但也不是没有。
不过问题的关键是,吴穹他修的不是清心道。
他是被逼的。
从前刚成魔的时候心高气盛,谁都看不上眼。
后来被封吾圣主打服了,心气蔫了也没心思想这些东西。
再后来就被封纹封住了。
是真的封住了。
不准打架不准为恶不准骂人说脏话要做好事积功德,最离谱的是......不能动淫邪。
不止对别人不能动,就连自己都不能动。
只能与自己心心相印的人动。
尼玛!他这幅德行,上哪儿去找心心相印之人??
吴穹真是越想越憋屈。
用现在的话说,封吾怕不是个变态。
自己死了一干二净,让活着的人不准这不准那,他怎么管得那么宽?
祁烈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出来跟师父道早安,谁知却换来一个大白眼。
祁小少爷:“......?”拉住过来打水做早餐的孟谯,祁烈问:“你惹师父生气了?”大师兄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祁少爷心想也是,这木头怎么可能惹到师父呢?
那也就是他了。
关键……他干什么了?
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祁少爷低声下气地跟在师父身后出发上了路。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小少爷一路做起了缩头乌龟,只求师父大发慈悲,气头过去能就给张好脸看。
晚上露宿的时候他更是连提都不敢提要贴着师父睡的事情。
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师父再给他骂个狗血淋头。
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的气消了。
入目处,一片荒凉,枯树老鸦,水坑四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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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各一座光秃秃的笔直山峰耸立,右边那座山峰上刻着血红的四个大字:凼域鬼窟吴穹语声格外的深沉,满含着沧桑。
他说:“这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这里,曾是我的家。”第10章师父终于肯跟他说话了,祁烈很开心。
只是师父语气里的沧桑和隐隐的落寞让他心里不是很舒服。
望着两座山峰之间迷雾缭绕着的神秘入口,他想到了小时候那位长着一缕紫头发的怪叔叔给他讲的关于师父的故事。
那人说,师父吴穹是从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出来的大魔头,做过很多坏事情。
他记得他当时还很不理解地问过紫头发,“穷山恶水”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紫头发想了想告诉他说,那是一个很糟糕的地方,一半是雨林沼泽,一半是戈壁,常年被阴煞之气笼罩,寻常的人族或者灵族是很难在那里生存的。
生活在那里的,只有那个地方本身的阴煞之气所催生出来的一些妖邪魔物,和被灵界追杀通缉或者流放的穷凶恶煞之徒。
祁烈还记得自己当时听见这些话之后心里酸酸的感觉。
师父好可怜,从前住的地方居然那么糟糕,而且还有那么多坏蛋。
小小的他那时候自然想不到和坏蛋住在一起的,可能也是坏蛋甚至是更坏的问题。
就算之后紫头发一直跟他强调了好多次,说吴穹就是个坏蛋,但小祁烈还是没有相信。
直到如今他已经十六岁了,这样一个观念仍然深入心底。
他坚信,师父绝不是个坏人。
吴穹在他眼里是随和的、懒散的、贪玩的、教他功课的时候是认真的、偶尔脾气上来也会尖酸刻薄但很快会反省自己的......师父长得那样好看,身上那样温暖,味道那样好闻,还时常出去做好事积功德,不打架不说脏话不乱搞男女关系,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于是,不是坏人的吴穹带着小徒北进入“穷山恶水”、“糟糕之地”、臭名昭著的凼域鬼窟时,小徒北心里丝毫没有犹豫和迟疑。
里面是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危险?师父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他进去之后还能出来吗?
这些他统统不想也不问,只是紧紧跟在师父身后,一起往未知的迷雾里走去。
穿越重重迷雾,惊扰了边界守卫,迎来了腹甲鳞蛇惊喜万分的热情相迎,在入口尽头的山谷处遥望......瘴气弥漫不见天日的凼域鬼窟——变了天地。
沼泽变成湖泊,地势稍高的地方成排的竹屋林立,街与街之间瓜皮小舟来往交通,再远一些的戈壁土丘之上,绿植遍布,生意盎然。
“咦......”祁小少爷很是惊讶,这里看起来并不是很糟糕的样子,那紫头发果然是个骗子!
吴穹举目望向东首,那里有一颗粗壮的大树,比这里的任何一颗树都高大,耸立突出,仔细看的话,那高处的枝桠和茂密的枝叶中间,有一间别致的树屋,树屋里有一点烛火透出,不是特别光亮,但隔着很远似乎都能让人感受到暖意,发出圣洁的力量驱散了凼域的阴煞和严寒。
吴穹猛地出手抓住了那条腹甲鳞蛇的脖子,扯到跟前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大黑蛇被他捏的蛇信子狂吐,声音也变得嘶哑,急慌慌回答:“就、就那时候,封吾圣主碎魂而亡,你跑得不见人影的时候......”吴穹呲目欲裂牙关紧咬,最后狠狠松了手将黑蛇推摔在地,转头就往树屋那点光亮疾奔而去。
虽然师从吴穹,多少也有那么一点点见识,但祁烈也还是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大黑蛇,正颇感新鲜地上下打量着呢,谁知师父忽然发了火,把这黑蛇又掐脖子又推倒的,祁小少爷下意识生了同情之心,想着上前帮把手帮大黑蛇直起身,却听吴穹头也不回地叫他:“祁烈,跟着!”没有什么比师父的吩咐更重要,祁烈痛快地答应一声,瞬间把要帮一把大黑蛇的念头抛之脑后。
吴穹领着祁烈一路下了山坡,到了湖水岸边扬手发力拉了一条稍远处的瓜皮小舟过来。
小舟极小极轻便,吴穹也不划舟,指尖捏了张疾风符,以劲风催动着小舟飞速前行。
祁烈站在身后把着吴穹的腰,又是钦佩又是自豪,说道:“师父好厉害!”他从前小关注点只在师父身上的温暖和吸引他不自觉靠近的味道上,等如今大一些了,在一直苦修却不见修为有所长进的前提之下,再看吴穹随意捏符施法的样子,羡慕钦佩之情就浓得多了。
吴穹面色清冷,对他的这句马屁不予反应,只紧紧盯着眼前树屋上的一点暖光。
不一会儿师徒二人来到树下。
吴穹吩咐一声:“在这儿等。”接着罩下防护结界护住祁烈和小舟,他自己飞身而上,直奔树屋而去。
没等到达树屋跟前,就有结界将他拦住。
吴穹落在一旁枝桠上,两手连连甩符,就要破除树屋的结界。
等他刚一出手,树屋上方悬挂着的一个铃铛叮叮当当响了起来,声音清脆响亮,瞬间就响彻了整个凼域鬼窟。
“什么人?”“敢动我凼域圣物,好大的胆子!”很快有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先看见了树下防护结界里的祁烈,又看到树屋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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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搞破坏的吴穹,立刻兵分两路发动攻击。
树屋的结界有些玄妙,一般甚至是有些道行的修士想要破解都不会很容易。
而对于曾经的凼域魔尊来说,这就只是小意思了,如果没人捣乱,解开树屋结界不过就是一时片刻的事情。
但问题是,那些赶过来阻挡的人。
吴穹一边躲避着来自几个方向的攻击一边继续凝神破结界,无奈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伤是难伤到吴穹,但他破结界的法子不能被打断,一旦打断又得重新开始。
一来二去,吴穹的暴脾气上来,一个挥手间手中劲气呈扇形挥舞而出,周遭围过来阻止他的那些家伙瞬间被击飞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吴穹额角、颈间、手腕、脚腕处暗红色的封纹开始发出了光彩,隐隐的雷电自封纹上发散出来。
他进入别人的地盘想要抢夺别人家里的东西,还动了大打一架的心思,于是,封纹开始起制约之效了。
吴穹狠狠握着拳浮在半空中,知道自己再动一下手就会被雷火之刑鞭笞,心里头的无名业火熊熊,比即将到来的雷火之刑还要猛烈。
他猛地挥出一道攻击劲气打在树屋之上,斩断了树屋上方一截粗壮的枝桠,下一刻,他下落身体到了树下的那叶小舟上,伸手扯了祁烈的衣领双目通红地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老子辛辛苦苦帮你收集碎魂助你重生,你却搞这么多规矩拘着我,你知不知道上面燃烧着的是你的魂!你他妈快给我解了封纹听见没......”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额角的封纹便发动了惩罚的雷火之刑,吴穹的嘴巴......又一次被电瓢了。
雷火的余威顺着吴穹的手传到祁烈身上一点点,感觉酥麻而又火辣。
吴穹气怒交加之下,莫名的悲哀和深深的无力感传来。
他松了抓着祁烈衣领的手,颓然转身,背对着祁烈茫然望向这个曾经承载他许多喜怒哀乐和雄心梦想的地方。
不远处,有一艘特制的小舟缓缓飘过来。
船上放置着一张特制的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雪白轻衣的年轻人,说是年轻,也不尽然,因为他面色看着年轻,一头长发却是灰白,而且,这人气色看起来太糟糕了,病入膏肓的灰败,好像下一刻就要呜呼哀哉了似的。
那条腹甲黑鳞蛇,半盘着身子昂着蛇头守在轮椅年轻人的身侧,蛇信子一吐一吐,蛇头不断地点着,很是急切的样子。
吴穹与那病弱的年轻人眼神相触,他的目光冰冷漠然。
年轻人的目光倒是温和得多,他又打量了一下吴穹身后的祁烈,主动开了口说道:“我之前并不知。”说一句话就好像耗费了他的力气,咳了两声之后才又道:“当年封吾圣主碎魂而亡之后不久,有一天夜里那昆玉灯自己忽然亮了起来。”“到了这会儿我才知道,原来那是圣主的碎魂。”吴穹这会儿不想说话,就算想说也开不了口。
他移开与那年轻人对视的目光,继续转头去打量那木屋里的灯火。
年轻人知道他的心思,说道:“万余年来,凼域依靠这昆玉灯的力量,驱散了笼罩千万年的阴煞瘴气,你看......”说着,他看向四周,悠悠地对着吴穹叙说:“死气淡了,生气浓了。水活、植被活、人妖灵怪也都跟着活了。”“你若执意取回圣主的灵魄,昆玉灯会灭,凼域会变回从前的样子。”说完这些话,他便沉默地看着吴穹,等待他的反应。
曾几何时,为了让凼域这个鬼地方改变,不再有为了仅有的灵气每日里上演的厮杀、不再强者存弱着亡、不再像个阴沟里的垃圾场,吴穹费尽了心思和精力。
后来......怎么就冷了一颗心了呢?
吴穹仿若未闻,一双眼睛继续探究着树屋的光,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道刺目的金光自他身后发出。
那病弱的年轻人和腹甲鳞蛇同时睁大了眼睛。
吴穹也猛地回头。
身后,祁烈的心口处亮起了金光,一点点散发开来。
祁烈神情很是古怪,不再是素日里看向师父的崇敬和亲切,而是变得肃穆又冰冷,默默盯着吴穹的眼神幽深,深不见底,仿佛里面有个神秘的世界等待着谁去发掘。
他抬起了手,摇摇指着树屋里的灯火,看着吴穹开口冷冰冰地问:“想要那个?”吴穹只惊得瞪大了眼睛。
只听“喀”的一声,树屋四裂成了碎片,露出里面供着的一盏黝黑古朴的莲花形灯盏。
灯盏轻轻飘起,晃晃悠悠朝着祁烈手指飞了过来。
一直在周围戒备着的凼域里的人见状立刻上前抢夺或者攻击,无一不被祁烈周身所发出的金光击退。
不一会儿,灯盏就轻轻落在了祁烈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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