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男妻(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乌拉韩阳
顾清遥的外衣已经在草地上弄脏了,不能再穿,他便只穿了内衣和中衣,却也是神清气爽,倒是白鸰,累得几乎站不住。
顾清遥将他打横抱起,便朝破庙那边走去,白鸰想了想方才脏兮兮潮乎乎的被子,又想起那张躺满了人的大通铺,不禁又皱了皱眉。顾清遥看穿了他的心思,便在马车边停了下来,马已经拉去喂草,只有车子拴在墙边。
顾清遥道:“如果你不想睡在庙里,我们就在马车里休息吧。”白鸰点点头,顾清遥便将他抱上马车,拿了几个坐垫排成一条,让白鸰躺在上面,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摸摸他的脸道:“可还舒服?”白鸰微笑着点点头道:“夫君真是越来越体贴了。”顾清遥皱眉道:“我从前不体贴吗?”白鸰躺在他的大腿上蹭了蹭,“夫君还记得我们洞房花烛第一次见面,你是怎么说的吗?”顾清遥自然记得的,但时隔几月,天翻地覆,他自然不会承认打了自己的脸,便厚脸皮道:“不记得了。”白鸰不肯饶过他,一定要复述道:“你说:不要叫我夫君。你这等污秽之人,怎配做我焰山派的掌门夫人?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有过多的妄想。”顾清遥心虚地眨眨眼,仍然厚脸皮道:“我这么说了吗?我完全不记得了。”白鸰撅着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顾清遥想起自己从前的恶劣言行,也想把自己打一顿,心想或许白鸰还介意他从前的恶言,便试探道:“从前我对你那么差,你是不是很怨我?”白鸰拉着他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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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起来,你对我也没有那么差的。我知道,最初你并不愿意接受我,毕竟我这样的出身,你嫌弃我也是人之常情。”顾清遥急道:“我、我没有嫌弃你。”白鸰仰着头望着他。
顾清遥低头道:“我只是……只是有些洁癖罢了,我知道你的过去也并不是你情愿,可那时我第一次见你,并不知你的心性为人,所以多少有些介意……”白鸰握着他的手,温柔如水,“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个有责任感、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虽然你嘴上说话难听,可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这样好。”顾清遥惊道:“如何好了?”白鸰学着他的口气道:“我不管他从前是什么人,从今日起他就是我顾清遥的妻子,谁若是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谁再敢放肆,我定不轻饶!”他呵呵笑起来,“从来没有人将我的尊严看得如此之重,从来没有人这样为了我出头,将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非一个随意践踏的玩物。只有你是如此。”顾清遥也想起他们成亲之后第一日的事,不禁心暖又心痛,他温柔地抚上他的头,“傻瓜,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理当如此。若是我都不护着你,还有谁会护着你?你我是夫妻,荣辱皆是一体。”白鸰侧了个身,搂住他的腰道:“夫君,我爱你。”顾清遥的手顿住,他长这么大,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三个字,即便是他的爹娘。他听到白鸰这样说,忍住嘴角的笑意,和心中澎湃的冲动,只觉得这山中夜色如此之美,狭小的马车里也藏着无限的情意。他紧紧握着他的手,激动道:“我也是,鸰儿,我也爱你。”白鸰心满意足,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闭上了眼睛。
第20章偶遇故人第二日一大早,顾晏的穴道自动解开,他踉跄地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了一宿的筋骨,看了看身边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的齐玉,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抬手想打他一掌,却还是忍住了,翻身下铺,冲出了破庙,在四周转了一圈,也没见到顾清遥和白鸰的踪影,他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疑惑,只好回到停在门口不远处的马车边上。
刚靠近马车,便听到两人轻柔的低语,一人道:“睡得可好?”另一人道:“躺在夫君腿上,自然睡得好,可你坐了一宿,只怕没睡好。”顾清遥道:“无妨,只要你睡好了便好。”白鸰道:“夫君,你待我真好。”顾清遥道:“我待你不好,要待谁好?”顾晏听不下去,轻咳了一声,便看到白鸰掀开马车的帘子,跳了出来,对他微微一笑,“晏儿,起得这么早?”顾晏皱眉道:“谁让你叫我晏儿了?”白鸰道:“那我该怎么叫你?顾大少爷?”顾晏看了看他身后随之跳出来的顾清遥,不敢回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小叔,你昨晚没回来,我可担心了。”顾清遥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这荒郊野岭的,还能有人伤了我不成?”顾晏想起昨晚被齐玉点穴,就气愤,刚想告状,就听顾清遥道:“晏儿,你去叫大家起来吧,我们早点上路,过了正午就能到丽阳城了,到时找家客栈,大家也能好好休息。”顾晏撅嘴道,“我不去。昨晚齐先生欺负我。”顾清遥笑道:“竟然还有人敢欺负你顾大少爷,我倒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欺负你的?”顾晏想想就觉得是奇耻大辱,又羞于开口了,恰巧此时齐玉和众人从破庙里陆续走出,各自去牵了马,顾晏不忿,瞪了一眼齐玉,也自己牵了马上路了。
过了正午,焰山派一行人便到了丽阳城,下榻了客栈,去酒楼要了酒菜,好好吃一顿饭。
北子和门客们在一楼,顾清遥带着白鸰上了二楼雅座,顾晏本应该和他们一起,可他不愿意再听到他们俩说甜蜜之语,便和大伙留在一楼用餐。
顾清遥和白鸰相对而坐,顾清遥道:“鸰儿,这丽阳城往东便是洵阳城,我知道洵阳城是你的故乡,你可要绕道回去看看?”白鸰夹菜的手忽然顿住,苦笑道:“故乡?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故乡在何处。洵阳城只是我长大的地方而已。自从我有记忆起,便在洵阳城的沉璧轩长大,六岁做小童,十岁起便被选为小倌,接受各种严苛训练,这些年,也不过是为人玩物罢了,那里的人,还是不见为好。”顾清遥原本是好意,却没想到提起了他的伤心事,尴尬道:“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你别往心里去。”白鸰摇摇头,“无妨,都过去了。”顾清遥略尴尬,起身拿起宝剑道:“我刚才看到隔壁街有卖酱猪脚的,我出去买给你吃。”白鸰刚想说不用,一会晚上再买,就见他已经快步下楼,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他摇摇头,只好自己继续吃了。
顾清遥刚下楼,白鸰便听见有几人上了二楼,为首的人风神俊朗,玉冠华衣,非富即贵,身后跟着几名仆人。二楼的人不多,那人扫视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到了这边。
那人似乎是惊喜地望着他,白鸰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继而强装冷淡,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那人身边的仆人道:“公子坐吧,我来点菜。”那人却摇头道:“不,我们去别处吧。”说着便带着仆人们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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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鸰看着那人带人下了楼,离开了这家酒楼,这才稍稍安心下来。但他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他没有想到会这样突然间遇到故人,那些不想回忆的不堪往事,就这样忽然浮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无处躲避。
他饮了一口茶,深深喘息了一会,这才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幸好此时顾清遥不在。
过了一会,顾清遥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热乎乎的酱猪脚。
顾清遥见他仍然脸色不好,以为他还在不快,默默地拿了一个空碗,将猪脚倒在空碗中,放在他面前,小心试探道:“刚才我在路上尝了一块,很好吃,鸰儿你也尝尝。”白鸰没有说话,默默地夹了一块咬了一小口,“嗯,好吃。”顾清遥如释重负地笑笑,继续吃饭了。他能感觉到白鸰并不开心,可又不知该如何哄他,他的出身,原本就是他心里的痛,顾清遥除了小心陪着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宽慰他。
焰山派众人吃完了饭,便在附近的客栈投宿。顾清遥让小二打来了洗澡水,和白鸰好好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打算午睡。
顾清遥倒是睡得香了,白鸰却睡不着,脑中尽是一些胡思乱想的画面。顾清遥睡梦中仍然紧紧地抱着他,他无法挣开下床,也只好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于世勋将他压在身下,撕扯他的衣服,他害怕极了,大声地哭喊,然后顾清遥来了,他见到了这个场面,整个人又惊又怒,抽出宝剑举了起来,就朝着他们刺了过来……“啊……”白鸰惊恐地从梦里醒来,一个抽搐,将顾清遥也震醒了。他昨夜在马车里坐了一夜没睡好,此时睡得懵,看着怀里的人眼角挂着泪痕的样子,满是不解,“鸰儿,你怎么了?”白鸰从噩梦中醒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心有余悸道:“没、没什么,做了个噩梦。”顾清遥轻叹口气,将他搂在怀里,摸摸他的头,“鸰儿不怕,梦都是假的。”然而白鸰还是非常不安。一直到了晚上,北子们说去城里的夜市逛逛,顾晏也闹着要去,顾清遥只好依他,白鸰却借口没有休息好,留在客栈中休息。
顾清遥却不放心,非要留下两个北子保护他。
白鸰道:“这里是客栈,我又不出去,会有什么危险?楼下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他们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让他们出去玩吧,我一个人可以的。”顾清遥还是不大放心,千叮咛万嘱咐,这才和他们一起出去。
白鸰一个人呆在房里烦躁,便去客栈后院的小花园走了走,坐在凉亭中呆呆地望月。
他一个人呆坐了一会,心中响起许多从前的往事,惆怅又无奈。这些烦恼,他是不能对顾清遥说的,也不能对焰山派的任何人说。若是从前那个人在身边,他总是会对他说的,可如今……白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便看到白天遇到的于世勋站在他的背后,原来他也投宿到了这家客栈,真是冤家路窄。
不知于世勋这样在他背后站了多久,白鸰不悦地看他一眼,并不想理他。
于世勋自己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的石凳上,摇着手里的折扇道:“原本我想躲着你,可没想到又碰面了。”白鸰看了他一眼,“冤家路窄。”于世勋并没有介怀他的态度,又问:“鸰儿,一别数月,你过得如何?”白鸰瞥了他一眼道:“于公子,我们不熟,请你不要如此亲密地称呼我。”于世勋神色忽然黯淡了些,“好吧。白公子,听说你嫁人了,我……还未来得及给你道喜。”白鸰扭过头不看他,“于公子的道喜,白鸰可不敢当。”于世勋叹气道:“鸰儿,你还在怪我吗?”白鸰瞪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说了不要叫我鸰儿,如今请你称呼我顾夫人。”于世勋摇了摇头,感叹道:“果然是物是人非了。我不过是出门几个月,回到洵阳城便听说你嫁了人,再去寻你,已经来不及了。”白鸰冷笑道:“寻我作甚?难道于公子也想将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家吗?”于世勋脸色白了白,尴尬道:“对不起,是我失约,可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不能弃父母之命和家族颜面不顾啊!”白鸰淡漠道:“你不必同我解释,你的事都与我无关了。”于世勋伤感道:“想不到你竟然这样绝情,好歹我们也有过露水情缘,更何况你的初夜也是我花了重金……”“于世勋!”白鸰握着拳头砸在石桌上,指节几乎泛白,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于世勋见他如此生气,忙安慰道:“抱歉鸰儿,你不想听,我不说就是了。”白鸰忍耐着不看他:“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请你见到了我也当作没看到,就像白天那样可以吗?”于世勋讨了个没趣,却又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对话,他想了想,忽然话锋一转道:“唉,真是可惜了。当年的沉璧轩,一白一蓝,白蓝双璧,一个傲然伶俐,一个清雅温润,是如何的风光恣意,而如今,一个嫁人,一个毁容,竟是真的回不去了。”白鸰突然站起,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震惊道:“你说什么?谁毁容了!”于世勋道:“嫁人的是你,毁容的自然就是他了。”白鸰又惊又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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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阿鸢他怎么会毁容的?”于世勋心有不甘,自己同他说话,他是这样爱理不理,一提起蓝鸢,他果然心绪激动,得意地摇着扇子道:“你走后不久,他酒醉得罪了客人,被打瞎了一只眼,毁了容,身子也大不如前,如今自然是不能接客,只能在后厨做些粗重的活计,勉强度日罢了。”白鸰不敢相信,抓住他的衣襟摇晃:“怎么会这样?阿鸢他一向性情温和,怎么会得罪了客人!”第21章往事之痛于世勋被他紧紧抓住,竟然是一时手忙脚乱,脱不开身,他推了推白鸰,试图将他推开,却被一个忽然冲过来的身影猛地掀飞,痛叫着倒在一旁的草地上。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有一把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精铸的剑身,寒气逼人,散发着阴森的光芒,持剑的人是一高大青年,与他年龄相仿,很是英俊挺拔,面色却带着愤怒的杀气。
白鸰也惊呆了,呆立地望着忽然出现的顾清遥,脑中一片空白。
顾清遥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白鸰道:“鸰儿,你没事吧?”白鸰摇摇头。
于世勋吓得动也不敢动,举起双手道:“这位好汉,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顾清遥道:“大胆狂徒,衣冠禽兽。”于世勋不禁喊冤:“这位好汉,于某和你素不相识,为何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白鸰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于公子,这是我的夫君,顾清遥。”于世勋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道:“原来是顾大侠,失敬失敬,可否放下刀剑,有话好好说。”白鸰走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袖,对他摇摇头,顾清遥便撤了剑,嗖地一声宝剑回鞘,干净利落。
于世勋这才松了一口气,狼狈地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白鸰也松了一口气,又上前问道:“你方才说,阿鸢他……是真的吗?”于世勋惊魂未定,后退了一步道:“这事洵阳城的花街柳巷都传遍了,还能有假?不信你自己回去看看就是了,你与他不是至交好友吗?如今他有难,你难道不帮衬他一把?”他看看顾清遥凶巴巴的样子,更是不忿,忍不住出言讥讽道:“你自己嫁了个如意郎君,就不管好朋友的死活了,未免也太不讲义气了!”顾清遥瞪了他一眼,手又放在了剑柄上,还未来得及再拔剑,于世勋吓得又一缩。
白鸰气道:“你这个出尔反尔的人也好意思跟我讲‘义气’?你还是坐稳你于家大少爷的位置吧!别人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于世勋道:“想不到你嫁了人,还是这样伶牙俐齿,难道你不知道为妻应以柔顺为上,小心在你夫君面前露了凶相,他要休了你这个悍妻!”白鸰上前踢了他一脚,正好踢在他的小腿上,于世勋痛得跳起来,虽生气但看着凶神恶煞的顾清遥,也不敢还手,只好讥讽道:“果然凶悍!你对你夫君也是如此无礼忤逆的么?”顾清遥冷笑道:“你又没做过他的夫君,又怎知他如何对自己的夫君?我告诉你,鸰儿他对我,温柔体贴、乖巧得很。至于对那些不怀好意之徒,也无需什么礼数教养,还是打了痛快。”于世勋知道自己打不过,心有不甘,又道:“好啊,果然是夫妻一心啊!顾大侠果然是心胸宽广,对于一个这样出身的妻子,尚且能包容宠爱至此,顾夫人果然是好命!却不知你这小娇妻,曾经也是对我、对那么多人都温柔体贴过的!”白鸰气得拔出顾清遥的剑,上前就要砍于世勋。于世勋吓得又是一缩,仓皇而逃了。
白鸰脸色发白,握着剑柄的手都颤抖着,他咬牙瞪着于世勋道:“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白鸰将剑送回剑鞘,却站在原地,面色黯然,若有所思。顾清遥也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他方才走近后院的时候,分明听到了两个人说的话,私心让他忍不住偷听了一会,得知这位便是从前的“故人”,他又如何能心情好?
顾清遥沉默着站了一会,开口道:“他是谁?”白鸰道:“他叫于世勋,家中是洵阳城最大的布商。”顾清遥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白鸰面露难色,却还是诚实道:“他是我从前的……恩客。他曾说过要给我赎身,却失言不了了之,毕竟他是家中长子,又怎能要我这样出身低贱的人?原本就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从那以后便发誓与他再无瓜葛。”顾清遥握着剑柄的手臂暴起青筋,又问道:“他方才说,他是你的……是你的……”白鸰轻叹气道:“初夜。”白鸰又道:“我们这种人……初夜都是公开售卖的,价高者得。他家财万贯,又捧场许久,便得了。”“够了!别说了!”顾清遥手里握着剑鞘,若不是他的宝剑和剑鞘都是精钢铸成,只怕要捏碎。他心中苦涩,可是又不能再怪白鸰什么,只能怪自己出现得太晚罢了。
顾清遥望着他一会,又问:“你对他……可动过情?”白鸰苦笑道:“如此懦弱怕事、言而无信之人,我怎会对他动情?我只是恨自己那时太过单纯,竟然也是相信过他的,终究失望的只有自己罢了。”顾清遥想起于世勋的话,心中尽是熊熊的怒火,他走到凉亭的石桌前,一掌拍在石桌上,竟然生生将石桌拍出几条裂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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鸰望着他的手,也沉默了。
顾清遥又问:“阿鸢又是谁?”原本于世勋的出现和挑拨就已经让他烦躁了,再加上蓝鸢的事,他心中烦乱得很,顾清遥此问,更让他心中不快,他心里难受,却也不想让他误会,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阿鸢是我在沉璧轩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相互扶持,甘苦与共。”顾清遥忽然眯起眼睛望着他问:“当真只是好友?”白鸰不悦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清遥沉默了下,虽说那个于世勋曾是他的恩客,也是他的初夜,可顾清遥看得出来,白鸰对此人很是嫌弃,不愿再提,倒是此人说起这个阿鸢的时候,白鸰眼中的激动和担忧,是真实的,他从未见过白鸰如此担忧惊惧的样子。直觉告诉他,或许是超过“好友”界限的。
白鸰皱眉道:“夫君,你这是在查问我吗?”顾清遥望着他,“我是你的夫君,怎么?我连问问都不行吗?”白鸰扭过头,红着眼睛道:“我知道,我在那种地方长大,从前的事,也并非一两句交代得清楚,可是你自己说过,只要从今以后,我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就行了,怎么如今又反悔了?要查问我的历史了?我是不敢对你说,我怕你听了就要拿起这剑刺死我才能痛快!”顾清遥忽然抓起他的手,整个人都气得颤抖起来,“你……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非要如此气我吗?”白鸰也不看他,挣扎了一下,发现并没有用,干脆放弃了抵抗。他这一下午原本就恐惧又委屈,此刻感情一股脑涌上来,也顾不得了,只想一下子都发泄出来才痛快。他红着眼睛道:“虽然你嘴上说着不嫌弃,但我知道,你的心里却不能做到,又何必口是心非,哄骗我一时开心呢?”顾清遥急道:“我没有口是心非!我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的!”“那你今日为何如此逼问我?”“我没有逼问你!你不想说就算了!”顾清遥放开他的手,重重叹了一口气,他一拳砸在凉亭的红木柱子上,又将柱子砸了一个坑。
白鸰的眼泪掉下来,委屈道:“夫君要是生气,尽管可以打我骂我,但是我出身如此,从前的事永远无法改变,我的心里又何尝不痛?你若是要拿从前的事羞辱于我,我还不如一死了之,省得让你这个掌门蒙羞!”说着就伸手去夺他手里的剑,但并不可能夺过。
白鸰急了,上前追着他跑,仍然是被他躲过,根本摸不到他手里的剑。
顾清遥一个闪身躲到了院子的拱门前,也怒道:“鸰儿!你简直强词夺理!尽会冤枉我!”其实他并非如白鸰所想,他只是有些……嫉妒、有些心痛罢了,嫉妒那些人能在他之前得到他,心痛自己出现得太晚,没能早点保护他罢了。
白鸰见占不到好处,转身就走,顾清遥立刻拉住他的袖子,“话还没说清楚!你要去哪?”第22章对天起誓白鸰头也不回道:“你没听见于世勋说的吗?阿鸢处境艰难,我要回洵阳城救他!”顾清遥叹气摇头,立刻追了出去。
白鸰还没跑出客栈,就被顾清遥抓住了,“这么晚了,你怎么去?洵阳城距离这里要半日路程呢!”白鸰用力甩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不用你管!反正你都嫌弃我了!”顾清遥见他蛮不讲理,伸手便点了他胸前的穴道,白鸰的手脚瞬间不听使唤,整个人软了下来,顾清遥顺势将他扛在肩上,扛回了房间。
白鸰躺在床上,仍然气呼呼地望着顾清遥,顾清遥坐在床边,无奈道:“你那朋友也并没有性命之忧,要救他不急在一时。明早我再陪你一起去可好?”白鸰不看他,闭上了眼睛。顾清遥抬脚上床,骑在他身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白鸰睁开眼,一脸怨气地望着他。
顾清遥忽然被他任性的样子逗笑了,“鸰儿,你这是闹什么小孩子脾气呢?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他伸出两指在白鸰胸前点了一下,白鸰脱口而出道:“顾清遥!你混蛋!”顾清遥又笑起来。
白鸰身上还不能动,但意识到自己能说话了,便开口吼道:“你快解开我!”顾清遥捏捏他的小脸,笑道:“我要是解开你了,你就去找别的男人了。”白鸰辩解道:“阿鸢他是我的家人,他不是别的男人。”顾清遥摇头道:“在我看来他就是别的男人,和那个于什么没有差别。”他的手沿着脸颊向下,滑到了腿间柔软的部位,“鸰儿,你老实说,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有没有睡过?”白鸰明白他的意思,气极吼道:“顾清遥!你脑子里就只有那种事吗?好啊我告诉你,我们经常一起睡!怎么样?你嫉妒吗?”顾清遥忽然冷了脸,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对着他雪白的脖颈狠狠咬了一口,霎时咬出一个鲜红的牙印,差点就要渗出血来。
顾清遥抬起头,就看到白鸰的眼角流出两行眼泪,沿着太阳穴流进了耳朵里。他有点慌了,伸手帮他擦了擦,脸色也缓和了些,“你哭什么?”白鸰瘪着嘴,开始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只把这一下午的不安和恐惧全都发泄了出来。顾清遥看着他委屈抽泣的样子,还是不忍心,帮他解了穴。
白鸰手脚得了自由,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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