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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的满天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橙子雨
每一次,程晟都态度很好下姑娘的照片。
事后却从不联系。
孟鑫澜哭闹着说你明年之前也必须结婚,要不然你妈走得都不安心。程晟依旧态度良好,随后日子继续一天天过。
最后孟鑫澜急了,威胁他说你再不听话,你妈跳楼死给你看!
程晟望着趴在阳台上的她,说妈,你别闹了,一会儿该吃饭了。
他知道她惜命不敢跳。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他对所有万事万物的态度都非常好,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经常垂着眼睛保持淡淡的微笑。
如同一具温和、会照顾人、孝顺的行尸走肉。
“程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了?”
程晟:“……”
“妈,我怎么了吗?”他问她。
“我不是正在您身边吗?您放心,我是不会丢下您的,我哪里也不去。”
“这就您想要的,不是吗?结婚……那也总得有缘分才行,也不能硬凑,您说对吗?”
一番话平和有理,冠冕堂皇。
这道理放在哪里都说得过去。可事实如何,双方彼此心里都心知肚明!!!
孟鑫澜真的觉得他儿子变了,变得她不认识了。
以前程晟是柔软的,可这三年间却好像一点点变得冷寂又麻木,只剩一副躯壳一般。
他依旧继续无微不至她和祁胜斌的起居,可在温柔的面具下整个人变得不喜不悲甚至不真切,很多时候孟鑫澜看着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一个真实活着的人。
他的一些行为也变了。
他的胃根本不能吃奶油蛋糕、不能喝碳酸饮料,近来却常买。
孟鑫澜不准他买,他就背着她偷偷吃。坐在楼梯间,指尖蹭着,戳着,一点点吃下去。
表情很空洞,不愉快也不享受。
程晟确实不愉快,他那么多年来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无限被剥夺的感觉。
喜欢的东西不能吃,喜欢的事情不能做。
喜欢的人不能喜欢。
以至于如今味觉都坏了,吃到甜腻的奶油依旧觉得苦。可他依旧要吃。
仿佛涸辙之鱼,做梦都渴求再碰一碰水。
反正最想要的已经再也碰不到了,别的凭什么还不让他碰?
他以前病了那么多年一直都很小心注意,希望自己有健康起来的一天。
现在却不在意了。
宁可早点糟蹋完——下半辈子那么长,太长了他反正也熬不下来。
……
程晟一潭死水,不管孟鑫澜哭闹也好威胁也罢,反应都波澜不兴。
她只能转而跟化疗的病友倒苦水。
成天诉说自己的不易,一开始还有人同情。但很快的,大家又发现她总喜欢炫自己儿子以前的成绩压别人一头来找存在感,就又懒得理她了。
偶尔,也有人阴阳怪气地反问,你儿子真有你说的那么优秀,比别人家孩子都好那么多,那考个好大学不很容易?
孟鑫澜:“那当然!我儿子之前考试一直都是第一名,他考肯定是最好的!”
病友:“所以啊~整天说为儿子付出了多少多少,我看你儿子为了你也没少付出啊?啧啧,本来该有一片大好的前途呢!现在不也就高中毕业吗?”
孟鑫澜被堵得想吐血。
这也就算了,真正击溃她的还是医院电视上突然出现的祁衍。
她当场僵住,不敢相信。不愿意承认那是小拖油瓶。小拖油瓶是怎么上的大学?他怎么就变成香港大富商的得意臂膀了!这不可能,肯定哪里弄错了!
记者小姑娘拿着话筒星星眼介绍少年的优秀。镜头里祁衍的微笑,越笑孟鑫澜脸色越难看。
她的儿子连大学都没上,那个祁衍他、他怎么可以过得春风得意……
她尖叫着要求换台,一起输液的病友却不同意。
他们就喜欢看这个年轻男孩,这个台播完了还非追着另一个台继续看,一边看还一边还热烈讨论。
“瞧瞧多洋气、多好看,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哎呀~可惜,阿姨我要是再年轻个三十年。”
“拉倒吧你!不过这么优秀的男孩做咱家女婿正合适!”
孟鑫澜:“都是假的,电视上都是假的——!”
病友大大地翻了白眼:“唉小程,你妈没事吧?要不要去问问医生?不是药的副作用太强弄坏神经了吧?”
……
孟鑫澜无法接受小拖油瓶平步青云。
她死活不相信,无数次确认以后又开始疯狂抱怨他把他们全家的运势的吸光了,疯狂给“大师”打电话。
她问大师,说好的祁衍妹妹是他一个坎儿呢?大师那边说是啊,但他不是挺过去了嘛。
她又问大师她癌症的事,大师:“之前都跟你叮嘱过多少次,手术完之后不要动气就没事,你自己不听你怪谁?”
孟鑫澜气得直哭,说得容易,可她怎么能不动气?
那段日子天天被前夫骚扰,她怎么不动气?!
最后大师无奈地表示,早跟你说过你家那位天生命格贵重、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早点服个软你家宅安稳根本没有那么多事儿,咋就非不听呢?
现在你都闹到这一步了,以后的路全断死了,我也无能为力了呀。
孟鑫澜依旧不甘,又吵嚷着要找别的大师做鬼做法。





灰姑娘的满天星 第153节
她是真的不想死。好不容易才快熬到头,她一定要看到儿子工作结婚生子,凭什么操劳完了,她什么福都没享到就要完了?
可程晟手里的钱是给孟鑫澜和祁胜斌治病用的。他不可能同意她去拿给骗子乱花。
于是又疯狂地闹了债一场,不得安宁。
程晟这三年,已经尽力在用扼杀自己灵魂的方式活下去,但有时候还是会难以呼吸。
实在撑不住,他就出门躲一躲。
他们城市因为扩建迁移,原来的老城区如今已经落寞了。小寺庙也冷清了很多。
他站在没有人许愿池边,垂眸想着曾经的那些回忆。
那时的一幕幕,糖葫芦,掌心的温度,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连续三年,程晟每年都过来抛硬币许愿,可每年都只能丢进去一枚。
没办法,好像从小到大上天一直都不准他贪心。
给别人三个的愿望都只给他一个。
于是三年里每一次都祈愿,在仅有一个愿望的前提下,他每次都是希望小衍身体健康,过得幸福。
他其实,还是好想他。
漫长的一千多天,他做过好多与祁衍相关的梦。
有时在梦里,祁衍会如常灿烂地笑着,伸开手说宝贝过来。有时是温馨的日常,他顽皮地抢走他吃一半的布丁塞进嘴里。
有时也会回到那段生病住院的日子,那么难捱痛苦的日子,如今想想,却也像是天堂一样。
当然,也会在一些梦里,他说他有了心上人,要跟别人结婚了。
这个消息在程晟的感觉里依旧是麻木居多。他近来好像是真的已经失去了疼痛的能力,甚至醒来都没有必然的撕心裂肺。
依旧默默地拾、打扫,等着在电视上听到他跟富豪孙女订婚的报道。
却等到祁衍在电视上微笑,说这个绯闻我很荣幸,但我和那位小姐其实根本就没有见过面。
原来不是真的,只是他做梦做糊涂了……
可知道了真相程晟也没有很开心。
没有富商的孙女,在他身边还有那么多优秀的男男女女,他们现在的差距云泥之别,小天使又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一个在灰暗的岁月里伤害他、抛弃他,一无是处的男人。
但是不要紧。
小衍永远想不起他也不要紧。他能像现在一样远远地知道小衍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别的他都不想了。以前涸辙之鱼做梦都渴望再碰一碰水,现在也都不期待了。
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佛寺森然,暮鼓晨钟。
他站在许愿池变,忽然觉得或许世间所有的情缘本质都是红尘里命中注定的劫数。
他们不幸没有渡过、走散了,从此红尘不见。而度过的人多幸运。
可即使没有渡过,谁又能说那不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繁华。
世界上最好的少年,在最好的年纪给过他最真的心意。
所以他哪怕孤老终生,到死之前都可以带着骄傲地回忆,曾经有一个人,身在深渊仍愿意给他温柔。
……
孟鑫澜渐渐时日无多。
她的脸上已经是沉沉的黑死,谁都能看出来。医生也表示了无能为力,让接回家想去吃啥就吃点啥吧。
“程晟,我要你……答应你妈,最后的愿望。”
病床上,她挣扎着:“别的你随便,要怎么样……妈不管,你爱和谁在一起……谁都行。
“谁都行。就只有……他不行!”
“只有他不行……是他……把你带坏了,只有他……不可以!”
“你答应。”
“答应啊……这是你妈……最后的愿望。你最后的愿望也不能……满足你妈?!”
程晟:“……”
“好。”
他说了好,可孟鑫澜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得意之色。
她睁着眼睛,枯瘦的脸上满是不甘,挣扎着指甲想要抓他。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只是在敷衍她、只是在骗她!
“我要你……发誓……发毒誓!”
“你发誓……发!你要是,将来……再见他,他就不、不得好死……你发誓!发誓!”
梅雨阵阵,夏日蝉鸣的阴沉午后,始终良久没有声音。
程晟就那么站着,不说话。
孟鑫澜指甲抠着床沿,目眦欲裂:“你妈……都要死了……你就……就不能……骗骗你妈。”
“我骗了。”半晌,程晟垂眸轻声说,“骗过您了,您不信不是吗。”
“……”
“妈,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儿子。”
“我不正常,天生就是个神经病。我喜欢小衍,将来我一辈子也不可能结婚生子。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所以往后余生我会一直一个人过。”
孟鑫澜的手指不抓了,她绝望地咬牙:“为什么。”
“为什么。我全部……都是为了你,结果你这样……报复我。”
“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生你,你……毁了我一辈子。直到最后,直到最后……!”
屋外雨继续下着,哗啦啦不停。
程晟轻轻掩上房门。
六楼的阳台不高也不矮。他缓缓驻足,其实在之前无数濒临被逼疯的日子都想过要轻轻一撑,像鸟儿一样自由,看看究竟能不能就此一了百了。
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人生好累好累,他疲倦至极地回到床上。
她说他在报复他,可他其实只是没有力气了,只是这样而已。
但也许,他确实天生就是她的业力反噬。只会一次次让她失望,带给她人生中最深沉的不幸、因果循环和报应不减。
……
那天晚上,孟鑫澜突然神。
祁胜斌一直偷偷刻录了祁衍的采访光盘她给翻了出来,放进碟片机里开始目不转睛地看。
目光凶恶又诡异,嘴里念念有词。
祁胜斌复杂地跟程晟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吧?
但孟鑫澜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她不想看,但身体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停不住。镜头里祁衍俊美优雅到哪里都花团锦簇,她看得妒火中烧百爪挠心,这时突然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
她说,你看,我们小衍有多棒多厉害,羡慕吗嫉妒吗,不甘心吗?
可惜啊~
本来你儿子跟小衍在一起,是有机会过上好日子的。可看看现在你儿子被你拖累成什么样,小衍还会再要他吗?
他那么穷,又一身病。以后谁也不会要他。
你看你算计了一辈子,最后得到了什么?一场空!你死后也只配被鄙视嘲笑。
孟鑫澜:“谁!谁?!”
她愕然,恍恍惚惚中,看到两个女人。
“啊啊啊啊——是你妈!还有你老婆!她们穿着白衣服,啊啊啊她找我索命了,不要!别过来!”
旁边祁胜斌都要吓死了。
可他什么都看不到,屋里黑咕隆咚的根本没有人,就只有孟鑫澜一个人对着空白的墙壁发疯。
门外有野狗狂吠,一阵阴风。
桌上燃着的小小一炷香,熄灭了。留下孟鑫澜满眼惊恐。
……
下葬的那一天,冷冷清清。
祁胜斌也不肯来。
没有队伍、没有吹打、没有风风光光,程晟不信那一套。
他只是平静地签完字,站在棺材旁边。真的临别,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的三年他总陪他妈去医院忙前忙后,医生护士病友都夸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孝顺儿子。
可他真的孝顺吗?
他妈到最后跟他说的一句话,是后悔生了他。
而他这个孝顺儿子最后跟他妈说的话,是他不能发誓,以及他知错不改。
……说是把他妈气死了都不为过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继续在棺材边发着呆,突然又想起了那一天。雪夜小灯紫藤花,卓紫微出国之前的那一夜。
其实最后,卓紫微还说了几句话。
不是专门说给他听的,更像是喃喃自语。




灰姑娘的满天星 第154节
他说,如果还有来生,我真诚地期望能和我爸妈无缘无分、再不相见。
他苦笑,又说,其实非要说的话也不是真的多恨。不是不共戴天,也还是会给他们好好养老送终。
也不需要他们再懂我、补偿我。没有意义。
只是不希望下辈子再见面了,真的不需要了。
程晟的喉咙,突然之间更住了。
他深呼吸,胸口刺痛笑了。他想他是有多大逆不道。
“妈……你要是在的话,”他喃喃,“我们两个也……彼此放过吧。”
“谢谢您养大我,您去投胎转世下辈子找个好人嫁了,生一个有善缘的好儿子,忘了我好不好。”
“我们就这样,从此以后生生世世,彼此放过,好不好?”
“……”
阳光那么刺眼。
周遭死寂,没有半点回声。他就当她是默认了。
如释重负。
真的像是长久以来的重担突然之间卸下一样,他一时间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了。
有很多之前压抑、麻木掉的感情,突然之间又回到了四肢百骸。
他妈死了,他终于自由了,他还剩了点钱,可以足够生活,可以再去考大学,可以……
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他想死。
只想解脱。这副躯壳已经磋磨失色得不像样子,里面的灵魂也早就千疮百孔。
自己对着镜子看,都要忍着恶心。
已经够了,重新开始也许可能,但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还没有从阳台跳下去,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无非只还有一个念头支撑着——
他私心地,还想要再看小天使一眼。
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不会让他发现。
就看一眼,就了却心愿了。
那如果真的有神明,来生他想要生成一个普通健康的人,再跟他好好相遇。
程晟恍惚中,听到了有人叫他,听得不真切。
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向后倒去。
一只手稳稳接住了他。
动作温柔地把他圈进怀里。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心脏在瞬间剧烈的悸动之后,逐渐麻痹。
第83章
病房,祁衍垂眸坐在门外。
他现在闭上眼睛,就还能回到那一幕。他是在赶飞机路上才听到孟鑫澜咽气的消息的,下了飞机就直一路赶去。
三年不见,程晟在他眼里没怎么变。
仍是一丝不苟扣到脖子的衬衫,配上洗得有点发白的旧牛仔裤,低调的黑框眼镜,依旧身材挺拔、安静沉默又内敛的气质。
幸好他到的及时,一把接住倒下的人。
哥哥变得那么瘦、那么轻,疲倦憔悴得像是被抽干了全部生机。抱在怀里随时有种枯枝随时要折掉的感觉。
手腕中的余温挥之不去。
化验单则被揉了一遍又一遍。程晟的胃、心脏都有问题,所有身体指标一塌糊涂。
“……”
祁衍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整整三年,他都没敢再回来过这座城市,没敢回来再看他一眼。
这次回来,小舅舅一起来了,忙前忙后帮忙处理了很多事,此刻又拎着饭团跑来面前:“小衍你吃点吧,一天没吃东西了。”
但祁衍吃不下。
“你也别太担心了,”小舅又说,“医生都说了没有生命危险。”
祁衍“嗯”了一声。
可是之前,赶往医院的那条路又长又堵,程晟被他紧紧裹在怀里,心脏沉寂着,四肢和身体也越来越冷,怎么喊都没反应。
小舅舅在祁衍身边坐下。
他搓搓手,欲言又止五味陈杂。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完全理解不了男的为什么会喜欢男的,更理解不了他外甥喜欢谁不好,咋就偏看上了贱小三的儿子???
他姐被逼跳楼,他这个做弟弟的记仇,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更何况,还就他妈的通一男的!!!
既不娇也不嫩,根本就街边随处可见。硬邦邦一身病看着都快死了,他外甥到底看上那人啥?
祁衍多帅啊?闪闪发光,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瞧见那种亮眼!
还有本事又有钱。那么多漂亮小姑娘星星眼看他,找谁不好?
就算找男的也能找到更好的啊!
他正寻思着,手机响了,一看是他外甥女祁玥。小玥给他发信息说他爸妈同意了,周末一放假她们全家就要飞过找祁衍。
祁衍:“你干嘛要告诉小玥我回老家的事?”
舅舅挠挠头:“这,谁让你天天就顾着那个谁,整整两天都没回她信息。她一个劲问你这两天到底都在干什么,我、我也总不能骗她吧。”
祁衍一时无言,只更深地掐住隐隐作痛的眉心。
他这次回来找程晟,本来半个月前就来了。
机票改签过,因为妹妹小玥。
半个月前一次高中学生组织的到他们科技公司的参观活动,他居然遇到了他妹妹!她妹还一脸兴奋、笑盈盈很高兴地扑过来!
祁衍才终于知道,小玥从头到尾都没被拐卖。
没走失,更没遇到过危险。
她就只是很普通地被奶奶送去了远房亲戚家寄养——这对夫妻祁衍没见过,是祁玥在奶奶家时认识的,他以前喊他们表姑姑和表姑父现在喊爸爸妈妈。
夫妻俩经济条件非常好,在全国经营了多家贵族学校。本来两个人有一个宝贝女儿,可惜早年不幸夭折。
可能因为多少沾点血缘的缘故,祁玥长得还和他们家闺女还有几分像。
于是夫妻俩几年前在村里串门时,看到祁玥就喜欢得走不动路。
没事就过来看她,给她买东西。
后来奶奶身体变差,打电话左催右催催了半年,祁胜斌死活不去接女儿。那阵子村镇的小学又传染腮腺炎和水痘,搞得孩子没法上学,表姑夫妇听说了,就说不如他们帮忙照顾小姑娘一阵子。
他们自己是办私立学校的,资源优越不需要手续,还能帮着补英语。
但这件事在祁玥的印象里,她奶奶绝对不是没跟他爸说!
确定是打电话说了的!
不仅说了,还电话威胁过是不是不想要女儿了?真不要了我做主送给别人家算了!当别人女儿过好日子,不比什么都强?
祁玥之前在农村那么多年,小伙伴就总笑话她,说她爸是不要她了才把她送乡下的。
后来奶奶说了这番话,她又被表姑夫妇带去大城市,开始确定他爸就是不要她了、把她送人了。
她起初也非常难过不解,好在表姑夫妇对她十分宠爱,恨不得星星月亮都摘给他。所以后来慢慢的,祁玥也就积极接受起了新生活。
她在初中交到了朋友,一起参加音乐和法语兴趣小组,进高中后还成了社团的团长、开发了摄影等爱好。
就这么过着一个家境优渥、受欢迎的高中女生的健康生活。
直到在电视上看到了她哥。
她哥现在居然成了科技新贵,还跟她在一个城市,她马上回去兴奋地跟父母说。
结果一向什么都肯满足她的表姑夫妇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慌张、迟疑和复杂的表情。
祁玥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周一他们班就组织了去科技公司观摩的实践活动。
去的正是祁衍的公司。
……
表姑夫妇失去了女儿多年,直到遇到小姑娘祁玥,才填补了心里的空洞。
当然,把别人的女儿带回家养,他们也知道长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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