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穿书之厨神知青
作者:范江江
薛妙穿进一本年代文里的炮灰身上,
书中女主实力强、人见人爱,
女配也都有点金手指。
金手指吗?她也有。
她的私房馆子福德居也跟着一起来了。
身负技能,支边生活照样可以红红火火。
可那些抢男人的女人,为什么老找她碰瓷?
这还不算,她倒霉地被只黑狐狸盯上了,
“好吃吗?也给我一个尝尝。嗯,真香!”
从此,好日子到了头……
小叮当小太阳女主x黑心眼大灰狼男主
┊┇文┊章:oop﹝wop﹞18.
七零穿书之厨神知青 到来﹝Wσó⒙νiρ﹞
燕京老牌私房菜馆福德居坐拥三层袖珍小楼,民国年间建造,青砖灰瓦,隐藏在前门一条窄窄的胡同尽头。要说这福德居,在京城老饕们心中那是相当于圣地一样的存在。福德居的老板姓薛,擅烹淮阳菜,祖上原是盐商的家厨,皇上下江南时吃高兴了一并带回宫里封了御厨,传到薛老爷子这一辈据说家传菜谱都攒了好些。
可惜薛家人丁单薄,薛老爷子意外离世,独子早年跟他决裂留在国外不回来,薛家就剩个从小养在身边大学刚毕业的小孙女,食客心里不犯合计,莫非这传承了数代的薛家菜自此就要失传了?这未太可惜。
只有关系密切的有限几人对薛家菜的传承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有幸吃过薛老爷子那宝贝疙瘩亲自料理的美食,这薛家小孙女别看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在厨艺上的造化可以说一点不比那些胖大脸的男厨子差,甚至比起她爷爷来也有青出于蓝的苗头。
薛家小孙女没灶台高时就跟着爷爷在后厨转,连带爷爷圈子里名厨的拿手绝活也学得七七八八,大学主修营养学,关于西餐的低温烹饪跟分子料理也理解得透彻,善于创意出新跟融合各家所长,经她出手的美味让人念念不忘回味无穷,假以时日定将在京城竞争激烈的餐饮界闯出一番名头。
早先不是忙着学厨艺就是学校功课,好不容易毕业了,薛妙还没来得及好好施展所学给爷爷长脸,他老人家就意外离世了。世界上最疼她的人离她而去,薛妙很是低落了一阵,不过很快振作。她是乐观豁达的爷爷一手带大的娃,性格也随老人家,既然爷爷不在了,她就更有责任将薛家菜继续发扬广大,让爷爷在天上也别闲着,多跟人吹吹自家大孙女有多厉害。
这天半夜薛妙正俯身在福德居后厨的料理台实验新菜品,忽然屋外惊天动地一声响,随后爆|炸带起的气流在窄窄的后夹墙找到突破口冲着正对着的福德居就来了,连点反应时间都不给她,薛妙很快失去了意识……
等薛妙再次醒来,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连抬起眼皮都不能,浑身麻酥酥的。心里先是庆幸,没想到这么大的冲击波下她都能活命,一定是爷爷他老人家保佑她,庆幸过后想起罪魁祸首,福德居隔壁卖爆肚的秦守仁。那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房子破破烂烂不维修,厨房里的煤气报警装置抠门装了个最便宜的,这下好了,把自己家炸了,连带福德居也被毁,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跟他比肩当邻居。
很快薛妙就发现她不只倒了大霉那么简单,即便身体不能动,感知还在,此刻身处之地潮湿闷热,她正被人不知用什么东西拖着往坡下拽,路面高低起伏,好像在一座山里。山里?她出事时是在城市的最中心,离西边最近的山也有几十公里远,她是被煤气爆|炸给炸飞的,又不是被当炮弹发□□,怎么会在山里?
这时头上传来几个女孩说话的声音。
一个人埋怨道:“孟建英都怪你,不好好干活非要拽着薛妙去摘香蕉,薛妙要是出事,连长肯定处分你。”
那个叫孟建英的自知理亏,辩白的声音几乎听不见,“那么一大串熟透的香蕉碰上多不容易,我哪知道会有蛇?”
第三个人不耐烦,“快别说了,我们今天过来照看橡胶树苗离得远,不知道报信的通知到人没?得赶紧下山找季淑去,那条咬薛妙的蛇看着像眼镜蛇。”
“季淑那么厉害,一定能救下薛妙的。”孟建英倒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几个女孩不说话,加快了下山的脚步。薛妙到这时要再猜不到出大事了,那真成大傻子了。潮湿炎热的树林?孟建英?季淑?这俩名字跟自己出事前一晚吊汤头无聊时翻看的一本小说怎么那么像?里面貌似有个跟自己同名的炮灰知青,来农场一个月就被毒蛇给咬死了。她这是被煤气爆|炸给崩到一本书中世界了!这也太玄幻了,薛妙就算再多长两个脑袋出来也想不明白世上为什么还会有穿书这一说。
那本书她只大概翻了翻,大体内容还算有点了解,七十年代西南边境农垦团发生的几女争一夫的故事,书里女主跟女配战斗力不一般,或多或少都有点金手指,女主就叫季淑,小时候得了一个神奇的中医传承,在这个地处有着两万多种植物的原始森林腹地的农场里简直如鱼得水。女主就是女主,七十年代医生地位不高尤其中医还被批判,但边境地区缺医少药,好医生更稀缺,关键时刻露了两手,破格被提拔为卫生员,被大家当活菩萨供着。
而这个叫孟建英的是其中一女配,也不简单,用现代流行语形容就是个锦鲤运加身的幸运者,书上有句话“孟建英上了山,野鸡直往怀里钻”。刚来的知青或多或少都有点水土不服,烂脚、拉肚子都是轻的,就她活蹦乱跳一点事没有,保不齐今天原主被蛇咬是替她挡了灾……
几个女孩不说话,加快了下山的脚步,山路坑坑洼洼,薛妙被颠得身体弹上弹下,头晕恶心,很快承受不住又昏迷过去。薛妙不知道,她这次昏迷后整整睡了两天,大部分人都认为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
夜半农垦团简陋的医务室里,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等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在哪,身体瞬时紧绷,一双眼睛警觉地扫视小小的屋子,发现屋里只有她一个喘气的,才放松下来慢慢活动下手脚,还好都在,没成残废。
“哎……”屋里就她一人,薛妙放任情绪外露,皱着脸叹了口气,低声抱怨:“这都什么事啊。”从小跟在爷爷身边颇见了些世面,薛妙心里承受能力强,穿书她也认了,不指望穿成女主白富美,但也别是炮灰被蛇吻呀!炮灰也没啥,关键是她穿越的这个时代正是国家艰难的时候,一竿子给支到了四十年前,祖国西南边境的知青聚集地,活累、条件恶劣,光像她这样被蛇咬的事件,一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想想都头疼,要怎么挨到支边结束、高考跟改革开放啊。
愁归愁,可反过来一想,如果自己没穿越,被埋在福德居废墟下不死也残。薛妙是厨艺世家传人不假,可也要开门做生意,自然会分析得失利弊,穿越这事一点都不亏,白捡了一次活命的机会,她赚大了。既然承接了原主的身体,替原主也是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努力活好自然义不容辞。
再次昏迷后,她脑子里融合了原主的部分记忆。现在是1972年,跟她同名同姓的原主来自沪市,今年才17岁,所在的知青农场在她来之前已经改制成建设兵团,按部队的建制划分,各级单位是部队过来的人当一把手,而他们澜江建设兵团的一把手团长正是书里的男主,顾宇宁。
这个世界是自己那个世界的作者写的,两个世界的走向基本一致,前世的经验跟历史知识可以拿来作为参考,但是书中世界跟着主角的视角走,大半情节都发生在这个农场,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知青,不出意外最早也要78年才能回城,待在这里肯定躲不过男主、女主跟女配的主剧情。老话说得好,“湍流中好抓鱼”。让他们混战去,自己就努力……看热闹,努力……攒钱。攒点钱,改革后好寻个地儿重开福德居。买房子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所以她任重道远。某人想法很美妙,却不知道穿书重活也是有代价的,比如成了靶子体质……
薛妙没法预见未来,她这会很饿,饿得头昏眼花。她还有点担心,现在并没有解蛇毒的血清,体内的蛇毒也不知道清没清干净,薛妙摸着凹下去的肚子做美梦,要是福德居还在就好了,不说一屋子吃的,储藏室里还有爷爷泡的蛇胆酒,喝上半杯聊胜于无,说不定能让身体恢复快点。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脑海,就见他爷爷用来装蛇胆酒的5斤装大玻璃罐子咣当砸她肚子上了,幸亏胃里没东西,要不全得喷出来。薛妙扶稳酒罐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这……也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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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存稿,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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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薛妙一只手搂住罐子,另一只手朝罐底探去,果然在酒罐子底部摸到了熟悉的薛字,真是她家的罐子!她家找人专门定做的容器都在底部刻了薛字,独此一家不会弄错。那这罐子是从哪来的啊?穿书都有了,难道是……
想到这里薛妙兴奋地心跳加速,腿也不抖了,蹭蹭蹭下了床,趿拉一双解放鞋走到门边,太好了,有插销。
这会外面浮云散尽,月亮露出来,透过医务室纸糊的窗户在室内洒了半地淡淡的光辉,没手表,薛妙抬脚在月光照进来的位置划了一道印记。回到床上,用粗糙的毛呢毯子把自己全部盖住。
黑暗中五感愈加敏锐,不是错觉,薛妙能感觉到周身磁场微弱的张力,心中冥想福德居,用意念指示要进去,再一睁眼她真进了福德居,橘黄色的灯光洒满操作间,还是出事之前的样子。
太不可思议了!这不科学!这跟宇宙超弦理论描述的多维空间不一样,福德居完全跳出了时空限制,哪有这样违背物理定律的存在?
穿书?随身空间?去他的物理定律,从现在开始她只信命。
薛妙陷入狂喜不能自拔,这个比她年龄大几倍的房子,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家,如今它也跟了过来,自己在这个世界终于不孤单了。
笑纳了自己的穿越礼物,薛妙细细检查起福德居的角角落落,一楼操作间、食物储藏室,二楼、三楼则是大小包间。不知能量从哪里来,所有的设备竟还能运作,她已经懒得追究为什么了。
打开最关心的一楼食品储藏室的门,薛妙又一次惊住,储藏室里放置食材的金属搁架好像变换了材质,表面闪着幽深的冷光,为开业准备的食材都缩小成迷你型,分放在一个个格子里,迷你米粒、迷你肉肉,她甚至找到了原先在水箱里的海鲜,缩小了无数倍的象拔蚌的触须还在动,俄罗斯来的毛蟹挥着蟹钳舞得可欢实了。连出事之前她刚从蒸箱取出的陈年花雕蒸膏蟹也单独在一个格子里冒着热气。
又能保鲜还能无限存储的储藏室,拥有这样的储藏室是每个厨师的梦想。“啊——”薛妙兴奋地无以言表,孩子气地原地蹦了个高,嫌不过瘾又喊了一嗓子,“咳、咳、咳,”身体没好全,把自己吼缺氧了。
刚刚因为薛妙的意念自己跑出来的蛇胆酒被她又拎了进来,赶紧倒出半杯吞下肚。
兴奋过后,薛妙开始搞实验,进出几次后发现,无论她从外面什么位置进来,总会出现在福德居一进门的小门厅,出去的坐标也是固定,每次从哪进就从哪出。
至于取物品,从里往外取可以凭借意念,从外往里得手部接触,如果没有意念指令,从外面进来的东西,会直接被安置在储藏室格子架上,按大类藏,无限叠加,像游戏背包。
又反复确认,福德居里物品的放置随她的意念,不是必须都在储藏室保鲜。至于做饭还得亲自动手,这点好,做饭的乐趣不能被剥夺,还是让她自己来吧。
找来碎米用鸡汤给自己熬个碎米粥,熬粥的间隙她又找来采购单,盘点了下手里现有的食材,福德居里的食材向来挑品质最好的采购,为了重新开业她储备了好多。现在她手里大米、白面、粗粮等主食一共有800斤,肉类、干湿海鲜若干,甚至西餐的食材也准备了不少。
所有东西里薛妙最珍视的是福德居里储藏的酱料跟辅材。所谓厨艺世家不世出的菜谱,大多都是独家的调味秘方,薛家尤其擅长调味,酱料做得也多。三年的秘制豆瓣芳香馥郁,十年老卤味厚香浓,还有爷爷早前存下来的陈酿花雕,酿的酱油、香醋、各式卤水酸汤也有很多,它们是时间的印记,是她跟爷爷一起细细研究配比、不断尝试新风味的往昔,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唯一的遗憾是锁在小办公室保险柜里当流水的十万块现金现在成了废纸,钱包里银行卡也作废了,限量女款手表就更戴不出去,手机还有点用,能当手电筒。
薛家工作跟生活分得很清,福德居就是个营业场所,她跟爷爷的住处在北城,可惜了家里爷爷搜罗了一屋子的古董,再不是前世低调的富二代,她现在只剩福德居。不过,能有福德居跟随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人要知足。
有了这些食物,熬过艰难的农垦岁月的底气也更足,况且这里气候炎热湿润,土壤肥沃,物种丰富,背靠大山跟森林,新鲜食材很多,现在污染少,利用空间甚至可以为以后重开福德居储存一些上好食材。她离她的小目标又近了一步。
现实永远是苦乐参半,至于是苦多还是乐多,就看人怎么活,薛妙是个乐天派,连金手指都有了,在这里再活不好,那就真对不起爷爷对自己多年的培养。
喝了粥,薛妙进了洗手间,稀奇地打量镜子里的少女脸庞,太奇妙了,她除了跟原主名字一样,连长相都一样,区别只是脸上几岁的年龄差距,原主现在的模样是她上高中时的样子。薛妙承继祖母的水乡基因,五官无一处不致,像是南地一过阳历年漫山开遍的早樱,娇俏鲜妍,尤其一双眼尾上挑的内眦桃花大眼,灵气逼人,家里爷爷以前总叫她小怪。
不过由于水土不服跟被蛇咬,这张脸现在苍白憔悴,脸颊凹陷。也不用担心,年轻身体恢复快,总能变回来的。农场女生并不少,都是年轻姑娘,薛妙虽然长得好,不至于鹤立鸡群,所以低调可以,藏拙扮丑就算了,大家都是来支援边疆建设的知识青年,劳动是第一位,有人心花花敢占她便宜,那也得看她同不同意,薛家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没敢洗脸,简单擦了擦身,又找来计时器并月光作参照,确认除了储藏室搁架时间静止外,福德居里外的时间是同步的,没有时间差,那么她以后进出就要格外注意,使用福德居一定要慎之又慎。
确认好一切,薛妙再次睡去,至于其他事情等醒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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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穿书之厨神知青 书中女主
美美地睡了一觉,早晨一睁眼,薛妙面前悬着一张放大的美人脸,见她醒了露出微笑:“你终于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女人鹅蛋脸,齐耳短发,皮肤白皙细腻,细长的眉眼,气质出众,加上她身上散发的淡淡药香,想必就是女主季淑无疑了,书里在她出场时形容道:“文雅风韵、见之忘俗”,确实当得起这句形容,是难得一见的气质美人。
薛妙想起书里的描述,季淑不是那种傻白甜女主,干部家庭出身,论能力甚至不输给男人,所以才能打败其他竞争者,跟男主顾宇宁修成正果,婚后两人也是琴瑟和鸣甚是美满,是书里的第一号人生赢家。
不过这跟她没关系,每个人都是自己那本书的主角,她也有她自己人生之路要去践行。能在一个地方支边是缘分,管她是不是女主,个性相合,可以试着交个朋友,合不来就少接触。如果因为一本书就掣肘自己的行为,畏畏缩缩、瞻前顾后,那可不是她薛妙的性格。
想法只是一瞬,薛妙回报了季淑一个笑容:“已经好多了,就是身上没什么劲,手还有点麻。”
季淑开口道:“这是正常反应,能醒就代表身体没大碍了。你这次真是命大,听送你下山的人描述,咬你的应该是眼镜王蛇,这种蛇排毒量非常大,被咬后伤者可能在三十分钟内死亡,致死率高达百分之六十。你被抬下山时已经超过三十分钟,看你呼吸微弱的样子,说实在的,当时我觉得你救回来的希望不大。”
确实凶险,把人都给咬没了。薛妙领季淑的人情:“季淑同志,我这次能得救多亏了你,我听我们宿舍的老知青说过,师部的医生都没有你的医术好。”
季淑谦虚的话早已说过无数遍,“我也是半路出家,跟我去世的外公学了点皮毛,哪里能跟师部正规的医生比。”
嘴上谦虚完,季淑一双水眸扫向薛妙的脸,不经意地问道:“你能挺过来确实不容易,除了身体虚弱,还有哪里感觉不对劲吗?”
薛妙心生警惕,拿手捂着胃部,小心应对道:“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照理我都好几顿没吃东西了,为什么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这算不算异样?”
看薛妙拧着眉头忧愁的小模样,季淑轻笑,“你这是饿过劲了,这两天别吃太多,先喝点粥缓一缓。”
薛妙捕捉到季淑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她刚刚那一问果然是意有所指,是想趁她一早醒来没防备时试探她。薛妙有些搞不懂她的心理,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见自己死里逃生跟她经历差不多才有所怀疑吗?书里说季淑六岁那年得了一场致命的脑炎,恢复过来后脑袋里就多了个中医药传承。自己经历与众不同,是不是看别人就格外留心,就算她真地探明别人也有获,她又能干吗?抢过来吗?这个所谓书中女主心思深沉,薛妙打消了跟她进一步接触的想法,以后还是离远点吧。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薛妙所属的三营一连的连长郝国兵进了卫生室,身后还跟着低着头的孟建英,季淑借口忙别的,留他们几人在屋里说话。
见薛妙醒了,郝国兵高兴极了,“太好了,你这小姑娘命倒是大,你再醒不过来我就要往你家里拍电报了。”
郝连长三十来岁,大高个,说话声也大,去年刚从部队转业到这里,对底下的知青很是照顾,不过该严厉的时候也毫不留情面,这不高兴完眼珠子一瞪,把孟建英从身后提溜到床前,把两人连一块骂:“团里的规章是摆设吗?严禁工作时间开小差,你们才来一个月就敢不遵守,还摘香蕉?山里的什么情况都没摸清,胆子可真够大的。”
薛妙讨好地冲郝国兵笑,顺便打量孟建英一眼,个子娇小,圆脸圆眼,连身材都稍稍有些圆润,在这个十个人里有九个瘦子的年代,气运女孩孟建英果然不一般,估计在吃上从来没有缺过嘴。
孟建英不傻认错态度特别积极:“连长,这次主要是我的错,是我工作没干完非要拽着薛妙去摘香蕉。”
“连长,孟建英一拽我,我就跟着走了,可见我的思想也不够坚定,我也有错。”认错薛妙自然也不能落后。
郝国兵摇摇头,现在农垦团条件就这样,没什么好东西吃,他们三营跟团部在一起,勉强每半年杀头猪给大家解个馋,就这样还惹得别的驻地羡慕不已。所以知青上山、下河给自己找点食物填补当领导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怎么管,可这次差点闹出了人命,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遂开口道:“按照处罚规定,工作时间开小差罚一礼拜工资。”
孟建英不差钱猛点头:“连长罚得对,我没有意见。”
薛妙傻眼,她差钱啊。农场知青一个月工资二十四,还有两块钱的边疆补助,瞅着也还行,可刨除掉十块钱伙食,再买点日用品,也没剩下多少,年底有的知青连回家探亲的用都攒不够,这一扣就扣了六块五,她的小目标啊……
看薛妙肉疼得不行的表情,郝国兵差点没憋住笑,就是要让你们新来的这帮小年轻长长记性,等什么时候能在这片多雨潮湿的林子里混明白了,你们上手打老虎我都不拦着。
郝连长有事要忙先走了,孟建英不好立即走掉,薛妙因为被罚心情不美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原主是怎么没的,这段记忆最清晰,那条蛇本来舌头都舔上孟建英的脚脖子了,结果硬生生转了脑袋去攻击原主。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刚来那会,大家在山上伐树,一棵倒错了方向的树本来是要砸向孟建英的,结果也是临了错开一点砸到她旁边的一个男知青脑袋上。可见除了能量守恒,气运也守恒,一条锦鲤身旁总得有个背锅侠。
孟氏锦鲤自知理亏,豪气地从随身书包里掏出一袋奶粉,“这次事情怨我,这袋奶粉你先拿着喝,早点恢复我们再一起干活。”
真是大手笔,出口转内销的内蒙产的草原牌全脂奶粉,说送就送。书里说孟建英她爸是沪市照相机厂的厂长,人家真是不缺钱也不缺票。
一袋奶粉抵不上原主的一条命,薛妙也不假惺惺推辞,伸手接过奶粉,“那我就不客气了。”
薛妙这么干脆地接下奶粉,弄得孟建英一愣,心说这倒是个直脾气,一袋奶粉算不得什么,用来抵去自己心里那一点点愧疚值了。
薛妙整理下衣服,让孟建英扶自己回宿舍,不回不行,女主人气太高,这会食堂的早饭还没开呢,医务室门口就被看病和开假条的人吵吵闹闹挤满了,男知青居多,是看人还是看病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外面天气阴沉,没下雨却起了雾,驻地鳞次栉比的茅草房的尖顶在雾里若隐若现。这里一年分干湿两季,七月正是雨水多的月份,一个月里有二十天下雨,怪不得医务室的毯子潮得能拧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