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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万古一逆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秽多非人

    闵大监是真的忙,似乎是由于查实了黄海道地区瞒报旱情和疫病的灾情,他准备一举参倒黄海道观察使金达淳。为他的好亲家金祖淳拔除一个在地方上的大钉子,影响贞纯大王大妃那一派的气势。

    瑞兴城内天天都是奔来走去的官差,尽是传唤地方上的各级官员前来问话的钦差随员。

    一个个平时趾高气昂的郡县大老爷们,如今全都蔫了吧唧的往瑞兴赶。他们的那点破事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郑神师大乱,全部揭开盖了。啥都瞒不住,上万人的贼兵攻打郡府,肯定要弄几个责任人做替死鬼的。

    瑞兴郡守守城有功,那拿来开刀的就只能是平山郡守啦。这位害人终害己,明明是得了金达淳的耳提面命,不许擅自呈报灾情,结果不仅因隐瞒不报而获罪,头上还要再背一口激起民变,控御无能的大锅。

    以洪大守那个浅薄的李朝历史,自然是不知道黄海平安两道这一次的政坛大地震有多恐怖。历史上仅仅去职的文官就超过四十人,这还仅仅是革职罢官而已。

    替死鬼平山郡山不出意外的问了罪,直接判了一个死刑。全家人都成了罪臣的家眷,




1.家乡铁山煤铁全
    平安道按理来说更靠北,去年的旱情应当影响更大。

    但平安道地方的人民因为靠近中国,沿黄海的郡县都有做生意的传统,尤其是类似于义州、嘉山、铁山、泰川、宣川等郡,又处于李朝前往中国的贡道上,更是商旅繁忙。

    这情况和我们国家的山(屏蔽)西差不太多,天下承平一百多年了,人口繁衍,地不够种。又靠近边境,很多人家都靠商业谋生。

    即使没有本钱的人,跟着使节团去几趟燕京,省吃俭用,也能存下一笔小钱。精明的人以此发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比比皆是。

    韩三石之前和洪大守说过的,去给跟随使节团出使燕京的湾商团做杂役,不仅能得到市场准入证的传符,还有利可图。

    招募的杂役固然一个人要替商团背一百二十斤的货物,但你只要能背得住,你自己再加个二三十斤货物也属于合法的范围。

    李朝对华输出利润最大的自然是人参,但这个只允许官员们夹带,以及获得宣惠厅份额的商团合法贸易。

    剩下的东西才是杂役们可以带的,其中东北虎东北豹的皮草最抢手,所以也规定只有上半年天气炎热的时候允许私带,下半年天气寒冷的时候只允许官营。

    再往后比如灰鼠皮、海獭皮、鹿皮这些皮草也可以,这个没有什么限制。而且货源也比较足,属于很多人愿意携带出口的。

    至于其他的特产,比如高丽纸、朝(屏蔽)鲜红松、帽、扇、干鲍鱼等等,就不是使节团会携带的货物了。并不是说他没有利润,只是单个货值太低,或者需要足够的运力才能运送。

    而且平安道地方也有自己的特产,比如螺钿漆器,销往中国的一般是首饰盒,梳妆盒,收纳函这种。销路非常好,价格也很喜人。

    是故,南面黄海道都爆发了相当规模的民乱,连改朝换代、建立大同的口号都喊了出来,北面的平安道还处于勉强可以维持的局面。

    地方上的百姓虽然面有菜色,但这个年月就算丰收了,又有几人不是面有菜色呢

    起码这里不像黄海道那样,死气沉沉,满目衰败。只要在外面行商的男人回了家,最次的,家里吃上两顿喷香的白米饭毫无问题。

    实在过不下去了,也可以投身到湾商团去。这个时代的湾商团也是凭本事竞争上岗的,你投身进来做一个最底层的杂役,只要能力出众,最后做到湾商团的大房(董事长)也不是不可能。

    类似于现在义州城内的首富,湾商团的洪得柱洪大房,二十多年前也不过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肯吃苦,做人机灵,只用了几年时间就成了义州的门商注1,最后借由参与中国丝绸对李朝的贸易,而掌握巨资,执湾商团之牛耳。

    另外商贾多,自然劫道的好汉,剪径的强人也多。洪大守老家铁山郡处于一个小小的半岛上,与对面的陆地形成一个铁山湾。铁山湾岸边的避风处有一片大山,名唤五峯山,山上盘踞着好几股山贼。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条过江的强龙,大混战一场,如今已经统合了五峯山的盗匪,这位大头领听人说是唤作六孙(我不开花,就叫这名)。铁山郡的官兵几次进剿,都铩羽而归。

    还是湾商团的一位郑行首出面,不知道怎么谈的,反正他们占山为王,也不再袭击官府的贡米。过铁山的大小商旅交一笔钱就算拉倒,这六孙没本的生意做的飞起。

    &



2.满院飘香一百两
    别看洪大守在外面混的那么惨,搁这个村,那还真是个大户。

    不提别的,人家都是泥巴墙稻草屋。可洪大守家的正屋是一间瓦房,三开间的敞亮大瓦房。按如今房屋中介的话说就是南北通透,三朝南,客厅方正无拐角。

    当然院里的其他屋子就还是很普通的草屋了,至于院墙,则是用的碎石垒砌而成,统共只有一米来高。就是个野狗都防不住,更不要提什么防贼了。

    院门也是没有的,就留了个豁儿,算是个进出口。院里有两颗枣树,除此之外就显得光秃秃的,没有其他装饰。

    没进院子,院墙另一侧拐角,走出来一个背着柴火的男人。看不出年纪,满脸的皱纹,手又黑又瘦,没有什么精神。

    那人看到洪大守,确认了一眼,面色终于有所变化,张了张嘴,最后吐出来两个字。

    “老爷!”

    嚯!洪大守第一次听人这么叫自己,有一种说不清的莫名感觉。像是在外面做了太久的卑微弟弟,回到自己家一亩三分地上,才发现自己也是个人物!

    “嗯。”镇定且假装随意的应了一声,洪大守觉得那声老爷还真的有点爽。

    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院,才发现院里站了四个男人,挡住了洪大守的视线。

    “洪老婆子我告诉你,你们家那个措大要是能中举,汉阳的喜报早就敲锣打鼓送过来了,铁定是没中。”

    “就是就是,人家金老爷攀上了庆州金氏的高枝儿,花了二千多的银钱,才登了金榜,点了进士,你们家想中,门儿都没有!”

    “而且我告诉你,钦差闵大监的调兵文书已经到郡,瑞兴郡几万人的大民乱,死的不知道多少人,南川站(店)都被攻破了。”

    “姓洪的,指不定就填了沟了!”

    “哈哈哈哈哈哈…………”

    四个人哄笑起来,笑的畅快至极,一点遮掩都没有。

    “诸位到敝处想来不会是给我吊丧的吧”洪大守笑容比他们更盛,有那么一分半分(满分十分)气场的走了进来。

    那四个人闻声回头,两个人露出鄙夷的神色,一个人露出惊奇的样子,还有一个则也笑容满面。

    “回来了”

    “回来了,娘!”

    “饿不饿”

    “有一点。”

    眼前这个手脚麻利,正在用丝瓜瓤子刷酱缸的中年妇女就是洪大守的母亲。这个身体很自然很熟悉的就叫了一声娘,毫无滞涩。

    洪氏把丝瓜瓤子丢进缸里,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用嘴朝还有些湿的双手哈了哈热气。就进了烧厨房,完全不理院里的四个男人。

    看了脸,洪大守也就认识了,两个鄙夷的是县里金进士的家人,虽然是属于私奴婢身份,但由于日常替他在郡县奔走。又替他催收地租,干些不干净的勾当。算是两条好狗,坏事干过不少。

    基本上什么踹寡(屏蔽)妇门,挖绝户坟,没他们干不出来的。逼(屏蔽)卖良家妇女的事更是不少,甚至明火执仗抢劫民家,也不是没有过。

    他们两个也最知道洪大守家的底细,洪大守家除了这个院子,就是那一百结的水浇田值钱。金进士使尽了浑身解数,还是没把它夺到手里。

    这两个狗腿子早年间诱着洪大守去耍钱,去鸡院,全部失败。心里早就认定洪大守是个不知变通的书呆子,迂腐至极。

    偏偏由于洪大守两班户的这身皮,还没法把洪大守套个麻袋扔大定江里去。这让他们两个对洪大守又是鄙视,又是厌烦。

    那个面带惊奇的则是县里的衙前,是个中人,处理县里的户籍之类的文书。代代承袭的职业,他死了,他儿子也会来顶班。

    他肯定是接收到了闵廷爀发往平安道各郡,要求各郡清点兵籍,随时准备集合兵力,南下镇压已经被闵廷爀剿灭的郑神师之乱。

    所以他会惊奇的看着洪大守,席卷好几个郡的大民乱,洪大守孤身一人上路返乡,居然完完整整屁事儿没有的就回来了。

    至于最后一个笑眯眯的看着洪大守的,这个人最坏,手上起码上百条人命。

    此人名唤金斗吉,李朝朝廷在铁山郡的救荒米全都由他来经营。光听一个姓,就知道他和郡里大名鼎鼎的金进士是亲属关系。他固然是金进士的白手套,可干的脏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朝到现在五百年,维系地方政府运作的救



3.院中一番口舌争
    如果有一张值好几万块钱,不记名无密码,随时随地可以取,取了还可以随便用的存单粘在一坨屎上,你会去拿嘛

    我会!

    同样,一张粘满了脚汗,臭气熏天的百两兑票金斗吉会要吗

    会!

    八十四两的债务,利润足有三十四两,金进士固然会拿走绝大多数。但做假账、抽花头、摸油水,这种事情需要教吗金斗吉肯定自学成才,无师自通啊。

    湾商团的桑皮纸兑票他见得多了,就看脚窝子里露出来那一截,他也知道肯定是真的。

    洪大守就把脚丫子翘在那里,这姿态,别说金斗吉不信,在场的人包括洪氏在内,没有一个人敢信。

    有辱斯文!

    可洪大守又不是原来那个洪大守了,他才不在乎呢,不趁这时候装一次比,以后可能还真没什么机会了。

    “怎么刚刚不是有什么狗样的东西说还不上吗那条狗呢怎么寻不着了”

    “哼!………”

    金斗吉终究还是从洪大守的脚上取走了那张兑票,洪大守是两班,金斗吉是良民,不论混的如何,李朝的阶级身份等级制度是严格的,任何试图挑战这一封建体系的人,都会被封建主义的铁拳好好教育。

    首级传送汉阳的郑神师殷鉴不远。

    兑票到手,四个人围了上来,连洪氏也不可思议,洪大守怎么可能有一百两的巨款。

    作为一种信用货币,兑票除了用纸考究,上面的花押、印章、文体、编号等等等等都有机巧在里面。

    除了最简单的查看票面上的“常平通宝陌正一百两”以外,还要仔细的沿着对裁的边缝查看印章是否有误。

    把兑票贴近眼睛仔细分辨,四个人不顾那上面的味道,足足看了三分多钟。

    “怎样金兄可喜欢”

    连洪大守都不敢信,你再不挑食,对着这么“呕”的钱,贴脸看了三分钟,不服气都不行。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洪老弟在京城想来有所奇遇吧”

    之所以第一反应不是污蔑洪大守偷抢骗,实在是《经国大典》对于两班保护太严密了,他们在衙门前奔走,清清楚楚的知道诬告两班的罪有多重。和之前那个狗屁不懂,出首传告洪大守的行商人完全不同。

    “这事就不劳金大哥多问了,呵呵呵呵…………”

    “还请把我家的还米文书交给我!想来金大哥如此气势汹汹,前来逼(屏蔽)卖我家的田地,文书自然在身上吧。”

    洪大守站起身来,拦住四个人往院外的路,审视着他们。

    一瞬间原本只有一分的气势,起码变成了两分,唬住这四条看门狗是绝对够用了。

    笑面虎金斗吉脸上的笑在一瞬间都僵住了,直过了十几秒钟,才算恢复。

    “这是自然!应当的应当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三叠的长纸,双手递给洪大守。

    洪大守打开一看,没问题,是那张自己签字画押的还米债券。这玩意儿就这一份,本来应该还有一份副档,抄写好了送到汉阳去,作为国家财政收入的记录存档。

    可如今米和钱是从金进士家的仓库出来的,借据和债券自然也只保存在金进士家里,也就只有这一份而已。

    “娘,拿去化了。”洪大守把债券文书递给洪氏,洪氏接过以后,也看了看,赶忙去灶膛里把文书烧掉。

    “十六两的多头,金大哥怎么给我啊。”村里村外的不少佃户都围了过来。

    倒也不



4.巧言变色金家奴
    “户牌遗失那可不是轻罪!”金斗吉听得这个消息,喜的眉毛都翘了起来。

    “自然不是,按律,户籍火牌无故遗失,充役千里外远州海道军营一年!”(说白了就是流放济州岛外洋上随便哪个野岛)

    洪大守对于律例当然是不清楚的,你就是衙门里干了三十年的胥吏也不一定清楚。这玩意都是他提前向瑞兴郡衙门里面的衙前问过了,人家给他翻了不知道到多少页故纸,不会有错。

    金斗吉一看洪大守十分上道,都不用他回衙门去查律例,自己就报上来了。

    “洪老弟啊,你无故遗失户牌,老哥我也很难办啊。”

    “这我自然知道,衙门里该使费的银钱,若果不够可以再来商量。”

    看着金斗吉的笑脸,洪大守也是笑脸相迎。两个人像是多年的知交好友一样,亲亲切切的站在场院里,话着家常。

    原本被舞着一手花样长棍的洪大守吓着的四人复又故作姿态起来,感觉攻守形式再度变换。如今应该是洪大守求着他们四个人,而非他们四个人惧怕洪大守。

    再加上洪大守自己都说了,无故丢失户籍火牌,按律流放外洋小岛水营一年。

    别说1801年了,9102年守岛的兵都是最艰苦,最危险的兵。甚至有老兵说刮大风,给养迟了整整九天才送到,岛上仅有的几只老鼠都给他抓来晒成干吃了。

    去外洋小岛上充军一年,指不定连命都给你丢在了岛上!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老哥我身为公门中人,总要告诉洪老弟你一句,充役济州水营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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