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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听起来倒是挺雅的,曼曼还是头一次在酒楼吃饭,也有点好奇,便没什么异议的点头同意了。
白术提前安排,要了一个小雅间,陈云正点了菜,吩咐小二端一壶酒来。这回他少爷架子摆的十足,压根没想过问曼曼的意见。
曼曼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他真的能喝酒了么能喝了么小心酒精过早麻痹了他的脑神经,他就更读不进去书了。
从前还能禀承着主仆的身份虚于委蛇,她教训起他来也从没手软过,可如今就只觉得尴尬。
他比她有主意,比她本事,用得着她在一旁装大瓣蒜婆婆妈妈的唠叨么
曼曼打定主意不开口,就找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会打量这装饰极精美的雅间,一时又盯着那雕花棂窗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站着的而不是坐在陈云正对面,应该是他吃着她看着的,应该是他喝茶她斟茶的。
真是脑子被气糊涂了。
看着曼曼脸色变幻莫测,心事一览无余,后知后觉的起身替他端茶倒水、摆碗布筷,陈云正就觉得好笑。
也亏得自己不是个严格讲规矩的,否则像她这样糊涂的人,得多少板子打下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她的眼光变了,从最初的好奇、神秘、戒备、疑惧、厌烦,再到现在的宠溺、纵容,竟然发生了太多的改变。
也许从前他个子太矮,总得抬头看她,他懂得少,便觉得懂得不多的她见识广博,他无形之中还拿她当个姐姐,曾一度埋在她软嫩的身体里寻求温暖和庇护。
可现在来看,他已经变的太多,而她还在原来的地方,甚至因为视角的关系,他觉得她不是那么高不可攀,相反倒有点可气可笑可怜,有点傻傻的。
酒菜很快摆了上来,曼曼不用他提醒,自觉的替他布菜。
白术、白莪和那两个家丁轮流在门外守着,其余几个人就在隔壁要了一桌酒菜。
陈云正示意曼曼把门带上,一指对面的座位,道:这里没别人,你就坐下一起用吧。
曼曼摇摇头,一边暗自唾弃自己矫情,一边还是拒绝。
陈云正哼了一声,道:你就嘴硬吧,有本事你一辈子都禀守本份,不越规矩半步。
曼曼有点委屈。她守着规矩倒不对了谁知道哪天他瞧她不顺眼了,从前那些不守规矩的举动就都成了大逆不道
曼曼在他的示意下替他倒酒,道:六爷博闻强识,想必一定记得弥子暇的故事。
弥子暇在卫公灵前一度很得宠,宠到可以枉顾卫灵公的法度,私驾君王的车马星夜回家探母,还敢枉顾君臣身份,把自己咬过的桃子分给卫灵公尝。
不能不说卫灵公当初是欣然接受的,起码他没有怪罪弥子暇之意,还勉为其难的替他辩解。可一旦弥子暇失宠,这些曾经被卫灵公冠以美名的举动都成了对君王的冒犯。
曼曼以弥子暇自比,其用意不言而喻。
陈云正呵呵笑了两声,道:你不是弥子暇,我不是卫灵公。时移世易,两者毫无可比性。
他又玩味的看着曼曼开口道:苏曼曼,还是那句话,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信任这个词,说起来很容易,做到却难。口说无凭,白纸黑字也没效力,要看行动。曼曼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道:我不是不信任你,是不信任我自己。
那简单啊。陈云正伸手去掰曼曼的手,还在她已经掐红了的手指上抚了抚,满意的看肌肤的颜色从嫣红转了白晰,才道:你信任我就是信任你自己,你什么都别管,只听我的就是了。
曼曼彻底凌乱了,她很尴尬的意识到她和陈云正之间,一定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化学反应,把她和他从前美好的平静的和谐的相处模式给摧毁了。
毁掉了一个旧世界,又没有一个鲜明的新世界,她很无措。
陈云正已经站起身,半推半抱的想要将她往对面的座位上搡,就这会儿门开了,陈云方笑嘻嘻的道:小六儿,听说你在这啊
他短促的啊了一声,退回半步,仍是笑眯眯的道:是三哥没眼色,打扰了你的好事。
口中说着打扰,却没有一点避嫌的意思,还不无促狭的朝着陈云正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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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85.招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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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面孔涨的通红,极力要甩脱开陈云正的钳制,却被他一拨就拉到了身后。
陈云正笑落落大方:这么巧,三哥也在这他往外探了探头,看着白莪耷拉着脑袋一脸懊悔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拦住。
这会儿不是跟他算帐的时候,再说陈云方毕竟是主子,他是拦不住的,但陈云正最恨的不是白莪办事不力,而是头前竟没能预先得知陈云方也在。
不过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陈云正便热情相邀道:三哥,坐下一块喝两杯吧
陈云方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道:不是三哥不给你面子,我那面还有几个朋友。我不过是乘便更衣,恰巧看见你的小厮在这门口守着,心下还在纳罕,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思,不想你果然在。
他故意打趣陈云正:在家里玩还不够,还要到外边来胡闹小心爹娘知道了打折你的腿。
他就是故意的,还说自己呢,他还不是一样陈云正笑道:我不敢跟大哥三哥比,在家里也好,在外面也好,也就只配得上胡闹二字了,三哥在做什么大事
他问的诚挚,倒是全然瞧不出一点讽刺来。
陈云方道:什么大事,小六儿你也跟着旁人一起挤兑我他说着上前揽住陈云方的肩,亲热的道:一母同胞的兄弟,三哥什么事会瞒着你横竖这里也只有你一个人,不如跟我们一起去热闹热闹就是几个相熟谈得来的朋友,吟诗作赋,附庸风雅罢了,你也不必有压力,就只当多认识几个人。
不知为什么,曼曼直觉陈云方出言相邀有点不怀好意。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没认出自己来还是故意要这么说,那双尖利眸子里的眼神让她极其不舒服。
她很想听陈云正说一声不去。
可陈云正却完全无视她的心声,爽快的道:三哥盛情难却,小六儿自当从命。
陈云方笑道:行,那就请吧。他客气的在前面带路,曼曼在陈云正身后扯他的衣服。陈云正回头看她,问:做什么
这不明知顾问吗
曼曼只得小声而快速的道:奴婢跟着六爷多有不便,就不打扰六爷了,我先回去
陈云正却漫不经心的道:你怕什么,又没人认得你。
跟认不认得没太大关系吗到底他是真的不懂呢还是真心的要枉顾世俗礼法。曼曼急的要跳脚。酒楼里也有卖唱的歌女,间或有风雅的文人在吃酒时会去青楼饱里叫歌伎陪酒陪唱,她好歹也是良家的身份,跟在陈云正身边算什么还嫌自己的身份被人辱没的不够
两人一推一拒,陈云方便停下步子,眼神凌利的射过来,正照到曼曼脸上,他还是那样略带了点刻薄和玩笑的道:一起去,不妨事的。
他当然不妨事。荒唐事多了,歌伎可以共狎,女人兄弟可以共享,陈云正喝醉了人事不知,再荒唐也有限,可自己就要难保了。曼曼可没有那份挑战的心情,她半点也不想掺和进去。她垂了睫毛,半是心虚半是害怕的避开了陈云方的视线,只瞅着陈云正。
可这小混蛋笑的半点无害,还是那么大包大揽的道:有我在,你怕什么难不成三哥和他的朋友还能活吃了你
曼曼无耐,只得垂下头不吭声。陈云方哈哈笑着道:小六儿这话一点都没说错,自家兄弟,我还会害你不成
陈云方所在的雅间要比陈云正包的雅间大了三四倍,正中摆放着一桌酒宴,前面摆放着一架屏风,隐隐约约的以供乐伎们弹奏跳舞。
曼曼明白,这是他们特意要的朦胧美的效果。其实她没觉得半点美来,隔着屏风看美人,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有什么意思
在座的一共五个人,各个身上都是绫罗绸缎,可见家世都不一般。陈云方带着陈云正上前一一引见,曼曼只得退到一边,不远不近的,尽量不打扰陈云正,但又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其中年纪最长的姓迟,言谈中是本县最大的木器厂迟老板的小公子,今年也不过十四五岁。还有两个是表兄弟,一个姓吴,一个姓魏,竟是当朝县太爷的公子和表公子。还有两个年纪略小些的,也都在十三岁上下,其中一个姓张,一个姓李,俱是本县有名的古玩铺、首饰铺老板的公子。
早听说陈云方如今在本县也算混出点名堂出来了,也只是听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能够和县太爷的公子结交,也算他有几分真本事。
不管是酒肉朋友也好,还是点头之交也罢,起码吴公子看起来对陈云方兄弟并无轻视的恶意。
陈云方在人前谦和有礼,陈云正也就乖巧可爱,两兄弟一搭一挡,扮演的着实是兄友弟恭。
一时众人见过,俱都落座,陈云方叫歌伎们重新挑了支曲子演奏上,这边他们七个人已经开始杯筹交错,喝起了酒。
曼曼很是担心陈云正的酒力。毕竟除了过年过节他偶尔沾点酒之外,她从没见过这么一杯接一杯的喝过酒。
就他那小身板,喝两三杯还不得喝醉了啊
她坚决不承认是关心他的身体,而是担心他喝醉了自己没有了庇护,因此焦急忧虑之色溢于言表,眼巴巴的瞅着他,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眼神,有点节制,别酒来不挡,一律干了为敬。
可他一反刚才的态度,就仿佛她压根不存在一样,瞪的曼曼眼睛都要酸掉了,他也没往自己这瞅上半个眼风。
曼曼气的半死。
小样,你就装吧,我看你喝醉了可怎么好。
男人们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有限。他们又不是正经的读书人,也不出仕为官,对于朝政之事兴致不高,提到当今政局也就乏善可陈。毕竟这里又不是京城,所谓山高皇帝远,他们对官场的关心不够热衷。
他们几个又不是正经的商人,虽然各个家里都有些排场,但还都属于游手好闲的少爷辈,家里的正经生意是轮不到他们置喙插手做主的,因此酒一多,众人就都有点晕,满口的酒色财气,说的都是青楼楚馆的风月之事。
开始还不过是品头论足,谁家的头牌最有风情,到后来就带了些调笑,攀比起谁睡过的粉头多起来。
曼曼大窘,只觉得他们的言辞越发不堪入耳,真真是荼毒祖国的花骨朵。可反观陈云正,不知道是兴致高昂,还是喝醉了反应有些迟钝,睁着一双水润的眸子,连眼睛都不眨,听的津津有味。
曼曼暗自鄙夷不屑。还以为他有多上进呢,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怪不得都说小时候怎么怎么聪明怎么了不起,大了还不都是一样泯于众人矣。就像他现在这样,将来长大了活脱脱就是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花花公子。
整天这么耳濡目染,不学坏才叫怪呢,天底下有几个真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听习惯了,曼曼也就麻木了,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只当是听古代娱乐圈里的八卦新闻了。偶尔还会在心里品评一番,谁评价的中肯,谁评价的言之无物,谁的恶俗,谁的实在
不知道是谁先提起来的,竟然提到了本县最有名的南风馆。那位吴公子就有些不怀好意的望着陈云正,道:陈六爷可精通此道听了这么久,倒不知道你可有什么心得体会也说给我们听听
众人便哄笑凑趣。
陈云方笑道:我这六弟还小呢,众位兄弟可别拿他开玩笑了。
吴公子便撩了一眼陈云正身后的曼曼,笑道:英雄不问出处,就更不论年纪了,陈六爷可是我等中的翘楚呢不是我自夸,这几年也算是阅人无数,可像这般标致的小倌还从来没见识过。陈六爷,兄弟有通家之好,不如哥哥跟你换一个,你看如何
陈云正这会才笑呵呵的回神,道:岂敢岂敢。
魏公子打量了曼曼一回,也跟着助阵道:陈三爷素有小孟尝的贤风,想来陈六爷也不差,不过是个没长大的毛孩子,你给个痛快话,肯不肯换你放心,我这位表弟眼光极是独到,他定不会叫你吃亏,只要你点个头,他送你的定然是女子中的极品,不敢称倾国倾城,避月羞花、沉鱼落雁总是有的。
曼曼先自急了,这才道躺着也中枪呢,好端端的,怎么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这些人不是自诩阅女无数么总不会连自己这假凤虚凰之身都瞧不明白
这是要干吗软的不行来硬的陈云正要是不答应,他们会不会仗势强抢啊若他们真有此打算,别说陈云正,就是陈老爷都没办法,为了讨好县太爷的公子,上赶着把人送上门都来不及呢,更何况是一个通房丫头
况且陈老爷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通房丫头而出头的。
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每次出门都招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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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86.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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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在那胡思乱想,乱成一团,只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陈云正身上。他不说叫她信任她吗他不是说不妨事吗现下出事了,他总得跳出来替自己出头吧
陈云正却一点都没有要跳出来反对,并替曼曼出头的意思,他笑眯眯的回望了曼曼一眼,眼底竟有些淡淡的嘲讽,直看的曼曼心底一片冰凉。她狠狠的瞪大眼睛瞅着他,暗中威胁:别跟我开玩笑,否则我恨死你。
陈云正肆无忌惮的一挑眉:你不是总跟我闹脾气呢,嫌我对你不够好吗那就易地而处,易主而侍,瞧瞧别人家的主子都是怎么对待自家奴婢的,是不是真有我对你那么好。
曼曼竟然读懂了陈云正的意思,她有些不可置信的骇然瞪着他。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竟拿她做试验品,就为了对比谁对她才是最好他到底明不明白,只要她落到旁人手里,那这一辈子就真的不可能再跟他有任何可能了。
陈云方幸灾乐祸的看着陈云正从曼曼身上收回视线,抢在他说话之前朝着吴公子拱手道:吴兄真是说笑了,什么换不换的,只要您能看得上眼的,六弟自当双手奉送。
送你妹。曼曼怒目而视陈云方。人家又没问你,你抢答什么陈云正,你倒是说句话,你不是一直装爷们嘛,别磨磨唧唧的了,伸头一刀还是缩头一刀,你说话吧。
魏公子这才面色稍霁,吁了一口气道:果然还是言平爽快,是可交之人,我们兄弟没看错。
那当然了,唯他命是从,恨不得跟他穿一条裤子,处处都肯维护他,什么好处都给了他,陈云方自然是可交之人。
他们表兄弟相附和,其余三位也都乐得起哄:被吴兄看中,那是这位小兄弟的福气,陈六爷,你不会舍不得吧
陈云正放下酒杯,微微笑着,露出两颊的酒窝,一副憨然可爱的神态,语调极慢,竟似在缓慢的思索一样,道:当然不会,别说是一个丫头,就是天仙,只要几位哥哥们能看中,我陈言直都不会吝啬。
他话一出口,众人都有些呆,魏公子和吴公子面面相觑,对看了一眼,都有些下不来台。
曼曼更是呆了。陈云正竟然送的这么爽快,果然男人是不能信的,不管是下到八岁还是上到八十岁。
陈云方陪笑道:小六儿醉了呢。
陈云正挥开他的手,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把曼曼拉过来,伸手拿掉她的帽子,打散发辩,让她黑而油亮的长发垂下来,一直顺垂到腰间,这才炫宝般的道:几位哥哥瞧瞧,我这丫头可还俏丽
曼曼被迫站在人前观赏,动都不能动。她再怎么瞪陈云正,他连看都不看她。就是眼神偶有接触,他一直是微笑着的,如同一块温润的玉,挑不出一点瑕疵,更看不出一点情绪。
见果然是个容姿秀丽的丫头,吴公子倒有些兴致缺缺了,不过说出来的话他不会更改,因此还是那样不动如山的打量了许久,点头道:不错,这丫头有点意思,性子够烈,眼睛够媚。
许多人便都看向曼曼。怎么没人瞧出来这丫头性子烈了,眼睛媚了充其量也就是个才长开的小丫头么,说实话,这样的女孩子最没趣味了,既不通世情,又不解风情,驯服起来着实费一番手脚,一般人是没兴致的。
陈云正呵呵笑着,脸朝着吴公子道:吴兄火眼金晴,小弟的这丫头,也就这么两点可取之处了。吴兄与小弟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来,喝酒。
吴公子也就笑笑,端起酒杯,陈云正却没自己喝,反倒递到了曼曼嘴边,柔声哄道:你我主仆一场,我给你寻了个好去处,也不枉你我昔日情份,这杯酒,就当小爷替你饯行了,以后跟着吴兄,你只管吃香的喝辣的,吴兄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断然不会亏待了你,喝吧。
曼曼最想做的事就是把这酒盅打掉。可她不想坐实自己性子烈这一名声,她只是睁着水润的眸子瞅着陈云正,道:奴婢不会喝。
能不能别这么对她非要逼着她在众人面前对他说她知道错了吗
陈云正抚了抚曼曼的脸颊,道:谁都有不会的时候,学嘛。吃一堑长一智,曼曼,你不亏的。
吃一堑,长一智,这话说的真是好。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她自己活该。换成别人,她这样假模假样桀骜不驯的丫头早就死过十回八回了,终于他烦了腻了厌了倦了,就打算把她转手送给别人去磨折了,他好落得个眼不见心净。
她有什么立场去求他
他对她好的时候她没珍惜,失去了再装可怜有意思吗
曼曼伸手去接酒杯。
陈云正却拨开了曼曼的手,低声笑道:我喂你,这不好吗
曼曼算是看透了,他就是要在人前做的天衣无缝,就算事后有人述说他们的荒唐,他陈云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曼曼不再做其余的妄想,微微张嘴,在陈云正的强灌下,喝净了整整一盅酒。
没有想像中的浓烈,这酒就像兑了水的二锅头,有些淡淡的甜,甚至还有果香。因此曼曼没有狼狈到剧烈咳嗽的地步,这比她上一世被人强灌白酒时的情形好多了。
喝一杯也是喝,喝两杯也是喝,一旦开了头,剩下的酒就喝的越发自然。甚至陈云正亲自架着曼曼去陪吴公子喝酒时,她也没什么障碍。
吴公子眼睛一亮,道:想不到这位曼曼姑娘倒是好酒量。可还会些别的
陈云正笑道:不瞒吴兄,曼曼就是从乡下来的丫头,家中长辈别无所求,只想找身体好的能替陈家开枝散叶,因此于女红、琴棋、书画上未免就差些
吴公子心照不宣的点头道:明白,明白。不就是所谓的好生养么。可是粗俗的女人有粗俗女人的乐趣,就好比现在,这从乡下来的曼曼就没有一点城里闺秀们的羞涩、拘谨。
曼曼没以为自己能喝多少酒,况且这酒不烈,并不醉人,但一杯接着一杯,到底还是脚步有些虚浮。她耳朵里听不见旁人在说什么,头转了几转,终于找到了笑的像阳光一样的陈云正。
她端着手里的酒杯。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倒的,就跟商量好了一样,但凡她酒杯一空,就自有人殷勤的上前替她斟满。
她没糊涂,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人就是等着她喝醉了出丑呢。才不,她才不会出丑,不信看,她还能走的步履沉稳,如大家闺秀一样轻盈飘逸。
在曼曼自我感觉良好的轻盈飘逸下,她飘到了陈云正跟前,伸手就拎住了他的衣领子。这个动作,她想做很久了,每次生气时都恨不得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按下狠狠打他的屁股。
陈云正笑的跟朵向日葵似的,满目热烈,笑眯眯的道:曼曼你做什么
曼曼也回他一笑,道:喝酒啊。
不跟你喝,你好没趣,就会闷头一杯接一杯的猛灌,跟牛饮差不多。陈云正一点都不给面子。可他没能挣脱曼曼的手,这让曼曼很得意,她这小身板,在酒力的作用下竟比往日多了一倍的力气,这种控制着别人不容别人反抗的感觉真好啊。
喝酒还需要理由吗她笑着眨眨眼睛,道:好啊,那就找一个。陈云正,我真的很讨厌你。从前也就是个小霸王,现在又装腹黑,哪有一点本真的可爱不过我也不比你好多少,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本来面目应该是什么样。我想做好我自己,可在你身上,却实实在在的应验了失败。那就喝酒吧,喝完了,咱俩就互不相欠了。
陈云正随着晃来晃去的曼曼踉跄着,嘴里还嚷着:喝就喝,谁怕谁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啊,就是不能对你太好,否则你就无法无天了,能骑到我头上撒野。咦,你晃什么晃晃得我头晕,你别勒着我脖子啊。
曼曼手上用劲,恶狠狠的道:勒你脖子算什么勒死你我都不带手软的,谁欠啊你才欠揍好不好我又不是自愿要进陈府的
陈云正拽着曼曼的手,道:可是你自愿要跟在我身边的。
曼曼倒怔了怔,道:是啊,我后悔了。
可惜,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可吃,苏曼曼,你死心吧。
曼曼喃喃道:死心,死什么心她不记得她想追求什么,想要什么,脑子里乱哄哄的,搅成了一团糨糊,却忽然福至心灵,揪着陈云正道:把我的卖身契还我,你这说话不算数的混蛋。她越说越气,竟然往后猛的一搡。陈云正立不住脚,仰跌下去,曼曼便骑到他身上,没轻没重的揍他的脸揍他的胸口,道:混蛋,你是混蛋,你这不折不扣的混蛋,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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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87.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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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醒来的时候头疼欲烈,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酸疼不已,就好像被人拆散了所有骨架,又匆忙给她组装了一回一样。
她动动手指头,沉沉的叹了口气,略睁了睁眼,就又在强光的刺激下闭紧了眼。疼,哪都疼,眼睛也睁不开了。
她是被人抽打了吗怎么这么疼啊胸口里都跟火烧一样,脑子像被人钻了个孔,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肠胃都从里到外的好好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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