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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陈云端就有些怔然。陈老爷一指地上的丫头,道:你说。
咏芳吓的一哆嗦,往后缩了缩脖子道:老爷,不是奴婢,是,都是姐姐写的。她万般无耐,一伸手指头,先把曼曼给推出来了。
曼曼没法,只得认罪。再怎么说陈云正也是老爷的亲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会在气头上,打也罢骂也罢,等过了这劲,还不是心肝宝贝的疼。她不过是个丫头,再辩解也没用。因此一律应承下来:奴婢知错,是奴婢没能劝住六爷一心向学,还要包庇袒护,耽误了六爷的学业,奴婢罪该万死,恳请老爷责罚。
把眼一闭,曼曼也豁出去了。要打要罚,来吧。
曼曼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这意想中的巴掌也没落到自己脸上。
她的头是低着的,因此错过了陈老爷满是沉深的眼神,自然也错过了陈云端眼神里的惊讶。
她这罪请的实在是太及时太诚恳,可越发显得直白露骨,让人下不来台。就好像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猝不及防,打在了陈老爷的脸上。
这不明摆着是指责陈老爷教子无方,又拿不成器的儿子没法,只得让她代为受过吗
陈老爷有点下不来台,让他牵怒丫头,以他的身份,还实在是做不出来,偏生苏曼曼这个丫头又是个直心眼的,一点转寰都不会,把他架的火上了。
陈老爷瞪向陈云正,道:你怎么说都是这个逆子,今天是又在先生面前受窘,如今又在一个丫头面前受窘。
陈云正委屈的嘟囔:不过是一点儿功课罢了,是她自己愿意代笔,我又没要她写。把过错都推到了丫头身上,真是干净。
陈老爷气乐了,点点头道:好,很好,非常好。亏你还是个男人呢,遇事就往女人身后缩,算得什么本事这主子太蠢,这丫头太精,还真是不罚都对不起他们了。
陈云正不禁有点不服,道:我本来就不是男人。他还是个孩子呢。
他这一句气话倒把陈老爷气乐了。
可他这一笑,陈云正就更气恨了,要不是嫌他不是男人,这苏曼曼能带着头欺负他这下更是连自己老爹和大哥都看自己笑话,真是气杀人也。
陈老爷板了脸,接着刚才的话头道:念你们是初犯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这是要宣判结果了,苏曼曼的神经紧绷,不知道这结果对于自己来说是好还是坏,惩罚是轻还是重。
不过听这一句,倒似乎是要轻轻放下了。
只听陈老爷的话一句一顿,格外清晰:云正贪玩误学,不思进取,愧对祖宗,受过家法,算是小惩大戒,罚你去祠堂跪着,抄完祖训才能出来。
陈云正皱眉撅嘴,做了个苦脸。处罚不重,还算能接受,只是一想到要抄长篇累牍的祖训,他就头疼。可听着陈老爷的下一句,他又乐了。
苏曼曼,你这丫头护主心切,怎耐尽心有余,方法不对,罚你一并去祠堂罚跪,并抄十篇女诫。
陈云正百忙之中朝着苏曼曼做了个幸灾乐祸的飞眼。可苏曼曼压根不理他,他这媚眼就抛给了瞎子看。气的陈云正伸手一拽曼曼的衣服,见她小心翼翼的侧脸看自己,便做了一个同甘共苦的嘴脸来。
有苏曼曼跟着,抄多少遍祖训他都不发愁了。
陈老爷把陈云正的小动作一一看在眼里,哼道:若再敢作弊,重责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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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12.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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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芳没那么幸运,要被打二十竹杖。
她委屈的看向陈云正,娇怯怯的想要撒个娇,求个情。看在昔日的情份上,六爷总不会见死不救。
可她盯了陈云正半晌,都只见陈云正忙着跟曼曼挤眉弄眼,连瞅都没瞅她。咏芳气了个半死,心中大为不服,又是气又是恨。凭什么同样是替主子代做功课,怎么曼曼就只跪个祠堂,自己则要受竹杖之苦
咏芳抬脸,朝着陈老爷哭道:老爷,奴婢求求您念在奴婢是初犯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她特意半仰小脸,只露着自己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和尖俏的下巴,更显的美丽、可怜。
只可惜,陈老爷儿子都成家了,又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青涩的小丫头,板着脸道:既知道错了,就好好反省反省吧。撂下话,径自背着手走了。
咏芳不甘心,又膝行上前去求陈云端。不等她靠前,陈云端早就躲了。命令是老爷下的,他不可能包庇,否则传出去成什么了
知道的说他心善仁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惦记着弟弟的通房呢。
陈云端早挪了眼神,喝令外头的小厮:没听见老爷的吩咐吗还不快些,是不是讨打呢
罚的是丫头,又不是打六少爷,因此小厮、婆子们一拥而入,将咏芳拖了下去。
陈家祠堂又高又暗,白天阳光充足时都看不见得多少光,盛夏时分也分外阴凉。入了夜,只有一盏豆大点的油灯,在风中东摇西荡,照得祠堂内黑影瞳瞳,更显得凄厉鬼魅。
陈云正开始还和曼曼拗着,东一笔西一笔的划拉着他祖训,饿了大半天不见有人给送饭,又冷又饿又怕,不禁哭出来道:我怕。
也不顾得从前对曼曼多么不待见,一头就扎进了她的怀里。
曼曼怜他弱小,也就伸出胳膊来把他抱在怀里。她只当自己是二十七八呢,完全没有十四岁的自觉。本尊又瘦又小,也不过比陈云正略高了一头,哪抵得上养尊处优的陈云正力气大,因此他一冲过来,曼曼没接住,两人齐齐跌倒在地。
这一摔,陈云正恼怒不已,倒把惧怕收了不少,挣扎着坐起来,指着曼曼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丢到这个鬼地方来。
小孩子就是魔鬼,说翻脸就翻脸,根本没道理可讲。曼曼一指他的脑袋,训斥道:老爷为什么罚你跪祠堂你不说自我反省,反说这种蛮不讲理的话,真真是可恨可气。
反什么省从前我爹都没罚过我,就怪你,就怪你。陈云正嚷嚷着直跳脚,好像他在声音和气势上压过曼曼,也就占了理一样。
曼曼叹口气,道:你也不小了,一年比一年大,也该懂得道理了,所以平日奴婢劝你好生读书。读书读书,学的是知识,学的是道理,学的是为人处事。你如今仗着是家中老小,有爹娘兄弟娇宠照拂,凡事都推赖到别人头上,没人跟你计较,可等你大了,以后要出去外面,难不成这世上所有人都还和你的家人一样,无限度无条件无原则的容忍你不成
见曼曼又讲大道理,陈云正便哼了一声,道:要你多嘴一个臭丫头罢了。
曼曼无语。真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既然他油盐不浸,她也懒得多嘴。
见她不说话,陈云正又害怕起来,便乍着胆子道:你这女人最爱唠叨的,怎么不说了
曼曼气恼,心道,我撑的管你。你不要我说,我干吗要多嘴可看他上下牙直打颤,一双眼睛里满是惶恐,知道他是怕了,便只得找话逗他转移注意力:六爷,奴婢有个疑问,您为什么瞧着奴婢百般不顺眼呢
陈云正眨了眨眼,道:娘说你心眼忒多,我拿捏不住你,索性便与你远些的好。
曼曼:
既是看她不好,又为何非要把她安置在陈云正身边
曼曼也不气,温声道:既是六爷瞧着奴婢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不如把奴婢撵出去如何
陈云正不掩脸上的惊疑之色,问道:什么,你想走
曼曼只得哄孩子:是啊,奴婢家中还有爹娘,奴婢也会想家,想爹娘啊。
陈云正露出一个你白痴啊的神情,道: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从前,也不记得家里的情况了吗
曼曼真想暴打他一顿,刚才还拿他当孩子呢,这会他的心机深沉的赛过她了微微低了头,道:虽说不记得,但想当然耳,自然奴婢也是有爹有娘的。
死了这条心吧,你既进了府,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鬼,那婚书上写的明明白白的,可是在县衙都有备案的。
曼曼瞪大眼,问:什么婚书她又不是他陈云正明媒正娶的妻,纳的堂堂正正的妾,不过一个通房丫头,还有婚书还要在县衙备案那岂不是就算逃了,早晚也会捉拿回来
陈云正见曼曼一脸惊惶,不禁大为得意:我还骗你不成你好歹也是我的屋里人,自然有婚书的,而且这婚书是一辈子都无法撤销的,除非你成了姨娘,等我厌了弃了腻了,或许还能给你一纸休书,放你自由。
曼曼有点不信。他一个小屁孩子,哪里懂得这个可待要不信,又实在没有把握。难道想要离开他,离开陈府,也得等熬到姨娘的位子,再得他休书不成
这前途也委实太晦暗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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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13.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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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端在门外听的好笑。这个六弟,一肚子鬼主意,这种鬼话也能编得出来,可这苏曼曼也够单纯的,竟连这话都信,真是
他一边摇头,一边放重了步子,开了门进去,道:云正
陈云正见是他,忙从曼曼怀里挣脱出来,一把就抱住了陈云端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哥,救我,我不在要这待了,这里好可怕,我又饿又冷
曼曼早就跪在了一旁。
陈云端掠过低垂着头的曼曼,吩咐婆子把食盒打开,又替陈云正铺好了床褥,哄着他道:你安生待一宿,明个娘就把你放出来了。朝着曼曼道:苏曼曼,你出来。
陈云正见求不动陈云端,肚子又饿的狠了,闻着饭菜香味,也就顾不得别的,先抢过筷子扒起饭来。横竖就一宿,凑合凑合也就是了,不是还有苏曼曼呢
陈云端先一步出了门,曼曼也就慢慢的跟了出来。两人站到庭院中间,曼曼道:不知大爷有何吩咐。
陈云端并不看她,只仰着脸看了半天夜空中满天繁星,这才道:六弟年纪小,母亲是瞧着你懂事才把你指派给他的,你别想有的没的,既进了陈府,就该安安分分,做好你的本职,做得好了,精心服侍六弟心,陈府不会亏待你,将来自有你的好处,否则
否则什么,他并没说出来,但曼曼已经知道这话的背后蕴藏着偌大的威胁:这是让她别想着如何出府呢。
刚才试探陈云正的口风,被他胡乱敷衍一通,曼曼就有些无措了,又被陈云端敲打,曼曼更觉灰心失望,一时心乱如麻,仓促的应道:奴婢不敢,奴婢谨遵大爷教诲。
咏芳趴在下人专门住的厢房里,枕上早就湿透了。眼睛红肿,唇瓣血腥,又结了痂,因为失水,显得格外干燥。
她想喝水,她背上、臀部疼的厉害,可是这院子里本来人就不多,陈云正又被罚跪祠堂,群龙无首,下人们也都惶惶失措,竟没人在咏芳身边服侍。
门口一声响动,咏芳闻到了淡淡的一缕幽香,紧接着环佩叮当,有人坐到了床畔。
她不想被人轻视,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扭过头来,问:谁
一个女子温柔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是我,咏芳妹妹,你可觉得怎么样咏芳见是夏娆,不由的更觉委屈,声音一哽,道:夏娆姐姐,我,我怕是活不长了呜呜呜
夏娆与咏芳是一个村里的,又一块进的府,比她略长两岁,生的极是出众,最要紧的是身段已经发育成熟,胸前一对小鼓包,衬着玲珑纤腰,已经有了少女的柔媚。
夏娆抬手,用自己的帕子替咏芳拭泪,宽慰道:怎么就说到死了傻丫头,快别哭了,将养个十天半月,就能下地自如了,快别哭了。
咏芳心里委屈,呜呜咽咽哭了半晌,心中积郁的火气已经消散了不少,又有夏娆在这劝着,也觉得心下稍松。
夏娆见她不哭了,拿出两个白玉小瓷瓶来: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叫人替你抹上,效果极好。这是清心去火的药丸,你待会就着温水吞下去,这伤明儿就好了。
咏芳到底心性还小,听夏娆这话说的夸张,不禁就是一笑,只这一笑牵动了伤处,又悲从中来,眼泪骨碌一下滚下来,便哽咽着道:好了做什么还不如趁早死了。
夏娆好生安慰:你这孩子,竟说这种话做什么不过是点小伤,养养也就好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咏芳想到不着调的陈云正,再想着有个事事处处都能压自己一头的曼曼,灰心道:什么福不福的,我看我早晚都要被搓磨死在这罢了。
夏娆叹道:谁不是一步步熬过来的你这才开始呢,且把眼光放的长远一点,等六爷稍微知事,以你的容貌,想要什么还不是唾手可得我瞧着曼曼也不是个争宠拔尖的性子,六爷身边就你们俩,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夏娆越劝,咏芳越觉得前途无望。陈云正才八岁,等到他懂事了,自己都十九岁了。咏芳抹了把泪,苦笑道:不过就是熬日子罢了,如今患难见真情,这么多人,也只有夏娆姐姐肯来看我,雪中送炭,这份情意,妹妹永生永世都记得。
夏娆连连摆手:你可别这么说,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是我们那位主子,瞧着这院子的人俱都被罚,肯定一时半会都照应不到,又知道你伤的最重,所以才打发我过来看看可有什么要帮忙的,不然我就是有这份心,可上哪求这么贵重的伤药去
咏芳一听,是既惊又喜,挣扎着要起身行礼:都是我不好,一时糊涂了只顾得伤心,倒没问清楚,我不过一个贱婢,哪里当得起三爷这份盛情,如今说不得,只好先在此给三爷磕个头,等我好了,一定亲自再去向三爷道谢。
夏娆是拨给了陈云方的,咏芳从知道那会就满是羡慕。
毕竟陈云方尚未娶亲,屋里只有这四个大丫头,说句不好听的,那还不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就是转过年定了亲,可要备娶还得有些时日,等新人进门,夏娆四个早就在三爷跟前扎稳根了。
只等着进门的少奶奶有了喜,放开了避子汤,夏娆等人就等着生个一儿半女,直接抬成了姨娘。
眼巴前就是看得到的实惠,未来也是可以触摸到的美丽,不知道要比自己强上多少。从前只说这位三爷如何如何,不想竟还有这份仁心。可同时也可以看出夏娆在三爷跟前是得宠的,不然怎么会叫她来看望自己,还送了这么好的伤药
夏娆一把将咏芳按住,笑道:你要谢三爷,等你好了,我管你磕几个头呢,现下还不好好养着,若是再严重了,可不是叫四爷白心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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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14.找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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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芳听的脸颊通红,芳心乱跳,却是一脸惆怅,道:我就是个孤魂野鬼,没人疼没人爱的,哪有姐姐好命若是遇上个知冷知热的好主子,就算是死了,我也觉得值了。
夏娆道:六爷还小呢,性子没定,过个几年,说不定比三爷还要温柔多情
咏芳叹了口气,道:姐姐你倒是说说,我可还有这个命吗都说以后,以后,摸不着,看不清,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夏娆也面露难色,咬了咬唇,低声道:有句话,怕你多心,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讲。
咏芳道:好姐姐,我知道你是疼我,有什么话你还这么顾及只管说罢了。
夏娆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咏芳颓然道:还能有什么打算有一天过一天吧。六爷年少,又顽劣贪玩,连老爷太太都没法子,我们做丫头的又能如何将来她一咬唇,道:将来六奶奶进了门,我就自请做姑子去。
夏娆同情的抚了抚咏芳的肩,道:你也不至于灰心如此,横竖六爷年纪小,你还是清清白白的,不如,你跟太太求个恩典,去大爷或是三爷身边吧
咏芳眼睛一眨不眨,满是悲伤和失望:大爷怎么会看中我要是有一点心思,今天也不会那么绝情了。
夏娆掩嘴一笑道:三爷是个多情的,就怕你看不中
咏芳苦笑道:姐姐竟拿我打趣我是什么身份从来都只有爷们挑拣我的份,我哪敢挑拣主子三爷对我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只要他一句话,我就算是把命给他都不要紧。
夏娆等的就是咏芳这句话。两人一来一往,其实早就心照不宣了。听咏芳赌咒发誓,她便笑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好跟三爷复命了,你好好养着吧,回头我再来。
咏芳再三道谢,被夏娆死死按住不许动,这才走了。
一连几天,夏娆都借故来探病看望咏芳,私下里悄声道:我跟三爷提过了,三爷说就是瞧着你年纪小,委实怪冤枉的,赠药之情,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值当你说什么给命不给命。倒是你若是觉得六爷这里委屈,他倒愿意跟太太说一声,把你要过去。
咏芳再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奇遇,一时惊喜不已。
夏娆却又道:不过现下不成,太太正在气头上,得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咏芳有了这句承诺,已经喜出望外,在枕上连连磕头,道:夏娆姐姐,你只管替我跟三爷说,这份恩情,咏芳定当竭诚以报,别说等个三五个月,就是等个一年两年,我也等得。
陈云正从祠堂回来了,又被陈夫人叫去骂了一通。他虽耷拉着脑袋,眯着眼做磕睡状,但陈夫人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他是个男人,不能让女人拖了后腿,也不能让女人小瞧了,更不能凡事都指望着丫头替他做。他要是没出息,保管这女人们前头还笑脸迎人,下一刻就作鸟兽散。
总之一句话,他得振作起来,做个有出息的男人。
况且他又不傻。咏芳就是个有野心的,这才多长时间,就敢把苏曼曼踩下去,在自己跟前献殷勤还不是拿自己当傻子耍苏曼曼呢倒是无欲无求,可那也是装的,听话听音,她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离开陈府呢。
糊弄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把她们都拿捏在自己的手心里,才算高枕无忧。况且,他要是连后院的女人都摆弄不清,以后还能做什么大事
陈云正开始发奋了。
初时还免不得要心不甘情不愿的问学于曼曼,不过一个多月,就完全可以把她甩开了。字虽然还欠工整,但胜在他肯耐心,先生倒也没有微词。
一时他去家学,后院里就只剩下曼曼和咏芳。
陈云正院子里人手简单,两人倒也轻松。闲来无事,咏芳就去别的院子里转转逛逛。陈云正不管她,曼曼也无意做恶人,自己便跟着陈云正身边的一个奶妈妈徐氏学做针线。
她暂时不去想出府的事,只想着能学上一两样傍身的本事。
徐妈妈是府中老人了,眼神慈爱,看着曼曼的眼神,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儿子媳妇。见曼曼踏实肯干,又不是个妖娆争宠的,况且谦虚好学,自是愿意把一身本事都教给她。
曼曼纵然上手慢,但好在针线活本身就是个功夫活,她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闲心。这天才从徐妈妈房里出来,自己拿着针线按着徐妈妈的吩咐做呢,门帘一挑,陈云正站在门口,沉着个小脸问:人都死哪去了
在陈府也有几个月了,虽说是丫头,但一应饮食用度,都比得过普通的小家碧玉,因此曼曼竟长了有半头。
不仅身量长高了,皮肤也白了许多,小脸上泛起了光泽。细细打量,她可要比初进府时漂亮得多了。
陈云正出言不逊,可是眼神触到苏曼曼,也觉得一个月没怎么好好看她,她似乎比从前耐看了许多。
曼曼缓缓抬头,眼神轻撩,视线就落在了陈云正的脸上。她的眼神黑白分明,极清极亮,就这么轻轻的一落,陈云正就觉得脸上针一样的刺痛。他不得不微微动了动身形,有意的避开了她不悦的眼神,固执而高傲的抬着下巴,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曼曼放下针线,站起身朝他行了个礼,这才道:六爷有什么吩咐
陈云正眼眉一挑,道:我问你,人都死哪去了
曼曼道:奴婢不是在这呢吗您有什么吩咐,只管直说若是嫌奴婢们服侍的不好,自有太太发落。
小屁孩一个,也太口无遮拦了,服侍他的人就活该都是奴才,张嘴死闭嘴死的吗
陈云正抖了下手,道: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要喝水,茶是冷的,我要看书,灯都没点,我饿了,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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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15.劝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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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其实还是有点怵曼曼的。她看似是个好性儿,平时你说她什么她都不还嘴,可若是触了她的逆鳞,猛的这么一对眼,就觉得她的眸光寒的瘆人。他是有点耍小孩子的性子,可论心计深沉,却不比苏曼曼差,因此很知道适可而止,便有什么说什么了。
见他说的在理,曼曼也就神色一松,却还是嗔怪的道:小孩子家家,没事别动那么多心眼,你有什么要求,不说奴婢怎么知道咦,奇怪,咏芳一直在你房里的,怎么她秀眉微蹙,站起身走到陈云正身边,道:奴婢去瞧瞧,也许咏芳有事,不是有意耽搁的。
她很自然的牵起陈云正的手,一边替咏芳开脱,一边自己请罪:是奴婢粗心,只想着六爷屋里有人,故此偷懒了,六爷虽然还小,但也理当大人大量,别为这事就跟丫头们计较了,行么
陈云正颇为不悦的在曼曼手里扭了扭。可曼曼的手又干燥又温暖,捏的不轻不重,很是舒服。他哼哼了两声,道:你们都以为我小,可以蒙骗欺凌我是不
曼曼顿了下,道:奴婢不敢。
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你不敢我看就你的心最野,胆子最大。他虽是这么说,却并没有计较的心思。
陈云正也觉得这的确是小事,说来也是他自己错在先,若不是先前太宠着咏芳,才惯的她无法无天,怎么这会连房里的丫头都约束不住了就算曼曼想管,没有他的首肯,这些丫头们也不会听她的。
曼曼亲自布置,又是点着了油灯,又是重新沏好了茶水,这边早有徐妈妈带人摆好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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