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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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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只是轻轻按在韩瑾肩膀上,便让他动弹不得。
“真人”韩瑾哀求直视着时人的眼睛,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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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28、阵法护太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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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脚下如飞,不过个把时辰就到了碧泉寺山门前。
碧泉寺并不像乾坤观建在半山腰,而是把山门放在了山脚下。这时候的碧泉寺门口已经是车水马龙了,门前的停车场上已经是豪车罗布了。各系列的suv越野车,牧马人,路虎,悍马,巡洋舰┉┉时人看了大吃一惊。怎么好端端的来了这些俗客不是释道大会吗和尚道士开会,来这些俗世之人干什么
不知道圆融老和尚又玩什么花样了
他心里嘀咕着,脸上却还是那副僵尸样。
碧泉寺没开正门,只开了个侧门通行。就有两个小沙弥守在门口在验看请柬,登记签到。因为门很小,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这放行的速度就很慢了,好些和尚道士在门外排成了一个长队。
时人掏了帖子出来看看了,有些不耐这么排队浪费时间,心里就琢磨着要不要干脆从墙外翻进去算了,反正他的目的不过是跟老和尚出面说说布阵的事情,让他帮着出面做做工作。这样闹腾的法会他也没心情参加,还不如回去伺候伺候他那几亩田省心。
踌躇了片刻,看寺内外人众多,想到被外人看见终究不好,还是排在了队伍里。
日头直往中天攀爬,队伍一直向前移动,又陆续有人加入进来,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时人前面终于只剩了两个道士,就要轮到他了。
他已经等得很无聊了,心里正默念口诀,就在外面练起了功来。
“呜”一声汽车鸣笛,却把他硬生生惊醒了。跟着队伍也是一阵骚动。
一辆金龙大客车不知道怎么得竟然开到了这庙门口,差点撞入排队的修行人群里。
负责指引车辆的几个小沙弥也吓坏了,赶忙跑出来拦住,只喊着:“差点撞到人啊我不是跟你们说了这里不许停车,不许停车赶紧开回停车场去”
大客车上的人却不理会,继续鸣笛示意队伍散开给他们让道。
“嗡”的一下,队伍里就炸开了锅。
有人就嚷道:
“撞了人还有理了这还不下车”
“都是修行人,怎么无端生事”
┉┉
这时候碧泉寺里也出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武僧,由小沙弥指引着,朝着少林棍就把这大客车围住了。
这小沙弥也有意思,让和尚们围了车,才叉着腰站到那大客车跟前,大声说:“都下车,不然我就让人把这车砸了”
时人看了当即笑了,果然是碧泉寺圆融老和尚的风格,劝说不行,就直接动武。这群和尚他是知道,都是有真功夫的,手里拎的都是铁棍子,真一棍子砸下去,这车准报废。
威吓起了作用,大客很快熄了火,从上面下来几个穿着工作服的男女。领头是个穿着红色套裙的女人,气质还算不错,只是一脸的气急败坏破坏了形象。她下车提着嗓子就喊道:“都干什么想干什么这车可是一百来万,你们碰破个皮你们都赔不起。散开,散开,让我们师傅下来。让开,让开”
其他几个工作服男女则扛了一面旗子,立在了寺门口的地上,就要驱赶原先排队的人,象是要清场。那领头的女的就跟小沙弥们交涉着,口口声声说是要让众人等车上的人先进去,再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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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29 阵护太白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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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向时人郑重介绍了这位广惠道长,说他是a市最富盛名的镇元观的观主,又是全国佛道联合会的理事,还是国外什么大学的硕士,天道杂志的主编一长串的头衔,个个慑人。
时人听了不免肃然起敬。
对比自己两辈子大学肄业的悲苦读书生涯,这位广惠道长也太给道士们争脸了。
等介绍到时人的时候,圆融老和尚一改往常对时人的推崇,只时很轻描淡写的说时人是自己多年的好友石道人,在深山潜修,乃不出世之人等等,就没有下文了。
深山潜修就是说没有知名的道场,不出世之人说的是默默无名。两样加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藏在深山老林的隐居道士吧
时人听了也觉着老和尚这介绍未免太朴实了,他好歹也是个乾坤观的观主,也是有房有业的人啊。和尚道士也是讲究师承,脚和道场的,老和尚这番说下来,只怕那些势力的人就要看轻他了,也不知道老和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然,即使广惠道长的笑容不变,但有了他的丰功伟绩做对照,后进来的几个和尚道士看时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脸上的热情一下子就去了七八分。这几个人都是紧随广惠道长之后过来的,也是这次法会的组织者,言谈间对广惠道长都很是奉承
时人仔细观察了下,这几人看自己的神情里有不屑,有失望,还有点同情
同情同情自己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圆融和尚请了广惠道长上座,安排小和尚添置果品,重新烧水煮茶,这过程中广惠几次欲言又止,还不停的看看时人,做出一副有外人在不方便说话的样子。
这样拐弯抹角的作态,时人看了心里不喜,对广惠的印象大打折扣。他就故意当做没看见,坐在椅子上不动弹,看着广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他是先来的客人。要请他离开也得老和尚发话才行。
新茶上来之前,老和尚还真发话了,提了之前的一壶茶递给时人,说:“这茶还烦劳道长帮我倒了。”又说:“道长既然有事情,我也不留你了,只好下次再聚。”
时人眨了眨眼睛眼睛,心说,这见了鬼了。
他带来的灵泉煮的茶水就算是凉了,这老和尚哪次不是喝得光怎么就要倒了再说他哪里说有事情要走了老和尚分明暗示着让他赶紧离开嘛。
看老和尚眉宇之间有一丝焦虑,时人也不追究,就提了壶应了出门。不过他到了藏经阁外,可没离开就在外间的石凳上坐了,打算等老和尚谈完再问个究竟。阵法的事情还没说,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来一趟
时人才坐定,一个年轻道士也跟着从屋子里出来了。时人一眼扫过,正是跟广惠道长一起过来的一个道士。看到他坐在石凳上,那道士也跟过来坐下,还好奇的问时人:“这位道长怎么还没走””还有事情”时人不太热情的答了一句,就坐在那里不搭理这个道士了。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不爱说话,又跟这人不熟更是无话可说,就装作背景布在一旁喝茶。圆融老和尚还算贴心,把之前那一壶灵泉煮的碧泉银针都给他了。他大爱这茶,灵泉煮出来味道更好,趁老和尚无心跟他抢,正好喝个饱。
坐他旁边的跟广惠道长一起来的年轻道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挠了两三次头,终于忍不住跟他搭话说:“这茶都凉了,你还是倒掉吧等一会儿再喝新沏的吧我到时候帮你要一壶”
灵泉煮出来的茶,热的时候茶味香浓,喝而忘忧,冷了之后甜中透凉,喝起来通体爽畅,时人个人其实更偏爱这凉茶,这会儿正喝得开心,也就懒懒的说:“不凉还好”
年轻道士听了,看他的眼里多了几分同情,挠挠头又问:“在深山老林里生活,条件很艰苦吧”
深山老林条件艰苦
这说的是什么啊
时人不着头脑。
年轻道士看时人一脸的木讷,脸上的同情之色更明显了,放低了声音说:“我早听师兄说很多修行人都在这终南山一代隐居,生活十分辛苦。你是不是也要日日种地,山上打水,还要靠山下的弟子奉养”
日日种地他是每天没事就到田里转悠转悠。
山上打水如果每日往山泉里兑灵泉也算的话,也没错。
弟子奉养朱崇明确实是不断的带长金羊毛的“肥羊”来让他宰,这也算一种奉养吧嗯,山民们为了感谢他也经常送东西到山上,应该也是奉养。
时人点点头,想想山上的幸福日,又补充了一句:“不辛苦”
年轻的道士这回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同情他了,甚至伸手拍了拍时人的肩膀,说:“我都理解,我都理解。出家人就该一心向道。大道面前一切皆为磨炼,说不上辛苦。我也很敬佩你们呢。不过你要是想到其他道观走走,可以来a市的镇元观找我,我师父是观主,虽然没有广惠道长的名头大,但也十分受人尊敬,你到a市哪个道观提我成川道人都没问题”
理解敬佩你们
年轻道士又是热情的塞地址给时人,又是向他介绍镇元观的生活,又是拍脯保证他到镇元观以后一定罩着他,时人这会儿回过味来了。
原来这道士把自己当成是个住深山老林的无脚的野道士了。
时人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灰色道袍,脚下的草鞋,还有腰间松松垮垮系着的一麻绳,再想想广惠道长的紫金冠,八卦袍和通身的气派,也知道人家为什么会误会了。
不过他也无心解释,看老和尚把装灵泉的壶藏了起来,还把唯一的一壶灵泉茶放到自己桌子上,又借口贵客临门让小沙弥们拿了外面的水来煮茶,也知道老和尚对这个广惠道长不太感冒。既然这样,就由得这些人误会去吧。
不过想到年轻道士也是好心,倒是出言感谢。
年轻道士受了谢,更是激动了,拉住时人的手滔滔不绝了,一会儿跟时人解释跟广惠的关系,一会儿给时人八卦a市佛道界的事情,大概是平日里压抑的太久,到最后竟然把时人引为平生第一知己,连连感动的说:“石道长真是好听众,真是知己”
时人一阵无语,只能继续面无表情的喝茶。
年轻道士成川八卦完a市的那点事,又开讲终南山的事情,问时人:“你知道这山里有个白发真人吗据说修行三百载了,有大神通,能飞天遁地。”看到时人也是一头白发,又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挠挠头说:“啊你也是白头发呢这山里的道士都是白头发吗是不是因为营养不良”
想了想又觉着话说的不对,连忙补充道:“呃,我其实没别的意思。白头发也挺酷的,真的。那个真人也是白头发呢”
看时人还是面无表情像是不信,又忙说:“真的。我来之前就听说这山里有个很厉害的乾坤观,里边有个白发真人,顶顶的厉害。都传到我师父耳朵里去了。我师父特意叮嘱我要去拜访呢要不是他被事情缠住,自己就来了。唉,他要是能来就好了,我何必受那个广惠的闲气”
时人看看他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不能飞”
“啊”这回轮到成川不明白了。
想了半天,成川才一拍脑袋叫道:“你是不是说那个白发真人不能飞啊”又急切的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见过他”
“他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胡须垂到地下啊”
“他真能起死回生吗是不是很像神仙啊”
“你快讲讲啊”
时人被魔音贯耳真想告诉他自己就是白发真人,既不会飞,也不没胡须,只请他闭嘴就好了。不过想到面前这家伙的子,只怕说了更惨,真的会被烦死,只好自己把嘴巴闭紧了,一字不出。
成川道士跟时人缠了一会儿,也没见时人搭理他,也觉着没意思了,就继续八卦其他的。他歪楼的本事十分高超,歪来歪去,又讲气广惠道人的事情,什么巴结权贵有失风骨啊,什么助纣为虐残害儿童啊,还说不是仗着上面有人他师父早就收拾了广惠了。
bb,这家伙一脸的义愤填膺,跟只麻雀一样就没完没了。
就在时人正头痛怎么打发这个毛楞的小道士呢,那边忽然听屋里圆融老和尚高声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广惠道长请回吧贫僧就不送了”
这声音十分响亮,跟老和尚平日和和气气的说话音量差了几十分贝。时人听了就知道这老和尚是真气到了。
只听广惠道长说:“大师不再考虑一下那女施主可是答应给菩萨重塑金身的。”话里引诱的意味十足。
给佛像重塑金身可是大事儿,没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可是下不来,很多和尚一辈子都在谋求这件事儿。这么大的馅饼怎么就调到老和尚头上了
时人和年轻道士成川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里的八卦之魂都在熊熊燃烧,相视一笑,都竖起了耳朵,生怕漏听一丝一毫。
只听老和尚又念了一声佛号,沉声说:“道友要的东西,贫僧确实没有。道友请回吧”
“只要大师说出东西的出处,我就可以保举您做西安府佛道联合会的会长,大师就不动心吗”广惠道人又抛出一个诱饵。
“阿弥陀佛,老僧德行不够不可堪当次大任,道友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师不考虑自己难道也为悟善大师着想他要是有那位夫人的支持”
这次不等广惠把话说完,圆融和尚打断了他:“出家人四大皆空,悟善师叔主持白龙寺,我在碧泉寺里潜修,都是一心礼佛之人,佛祖自然明白,实在谈不谁不为谁考虑,施主严重了。出家人不打诳语,您要的东西我这里确实没有,您请回吧。”
被连着撵走了三次任谁也撑不住颜面,只听那广惠道人“哼”了一声,然后就是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一阵脚步声后,几个人脸色铁青的从藏经阁内出来,其中一个看时人跟成川一起,狠狠的瞪了时人一眼,嘀咕说:“一个破庙的和尚,也就能结识两个打秋风的道人,牛什么牛”
说罢就叫成川过去。成川一脸的为难,犹豫下还是跟着这群人走了。不过走的时候不断的偷偷给时人打手势,意思是还会来找他。
时人看了好笑。想到老和尚气的不轻,赶紧进了藏经阁去探看。
杯子碎了一地,茶水茶叶弄得满地都是,老和尚却是看也不看,坐在广榻上发呆。
时人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怒气冲冲的皱眉说:“不是让你下山吗怎么还没走”
时人也不怕他,也在广榻上坐下,嗤嗤两声说:“一地的好茶,真是浪费了你凶什么怎么被人叫了一声圆融大师,你就飘了连我都往出赶了”“我还有事情没办完,怎么走”
“什么事儿”老和尚问,他被时人顶了,也醒了过来,从喷火龙又变回了和颜悦色的老和尚。
时人摆摆手说:“就是上次跟你说的布阵的事情。趁着这次大会人多,你帮我出面说说。”又说:“这事儿也不着急你先说你的事儿那个广惠冲你要什么东西我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有什么好东西啊”
老和尚也不答他,而是起身四处探看无人,才忧心忡忡的说:“这是祸事。唉,是我不慎,这回怕是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牵扯到自己的祸事
时人一愣,想到老和尚藏水的举动,有特意把灵泉煮过的茶给自己拿走,难道是跟这水有关的事情
他想着便脱口问道:“他们难道是冲你讨要我那泉水”
“你怎么知道”老和尚也是一惊,复又了然的说:“你在外面听到了”又有些埋怨的说:“让你下山,你偏要听壁角,让人知道了堂堂的石真人就这样的做派,你还哪有颜面。”
现在也不用猜了,时人就知道肯定是因为灵泉水的事情了。老和尚这番话其实是好意,只怕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了颜面,让人说道吧。老和尚让自己下山,其实是让自己赶紧避走。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暖。就摇头解释说:“哪能听你的壁角。我也是猜的。看来是猜中了。你就说了吧如果真是有人打我那泉水的主意,我也好早做防范。”
话说到这,老和尚思量了一会也觉着有道理,就把事情跟他说了。
原来,圆融和尚的师叔悟善年初的时候突然中风,瘫痪了,老和尚担心,去探望时就带了一壶时人送的灵泉水。他这几年喝久了这水,早知道非同凡品,就盼着能对他师叔有效。结果这水不但有效,还是大大的有效。
半壶下去,悟善和尚的中风竟然好了。当时圆融就想把剩下的半壶拿回来,却被悟善硬是留下了,说是怕复发。圆融和尚当时也没多想,等这次悟善来了,他才知道,剩余的半壶水最后竟是被悟善通过广惠送给了一位a市同样中风的大权贵。那大权贵病一好,这水的事情就浮出了水面,很多有权势的人都在找这个东西。这回广惠就是跟着悟善来要向老和尚讨要这个水的。
看着老和善满脸的歉意和忧色,时人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他山上的水能治百病的事情一旦传开,他的乾坤观怕是就要保不住了。三年来乾坤观拔地而起,老和尚就是见证人,自然知道他绝对不肯就这样放手的。到时候只怕是一身麻烦。
时人心思转了几转,问老和尚:“还有人知道水是从我这里来的吗”
老和尚摇头,道:“我没对别人说过。只是你在这山里名头太响亮,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
时人听了倒是一笑,说:“你放心,他们查到未必就能找到。如果布置了大阵,便是卫星来了也不管用。”
老和尚满脸狐疑,倒是不信。时人也不解释,就说:“既然这样,阵法的事情先搁置了。等这些人走了我们再商量。我这就回”
他一个去字还没说完,就听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一个气喘吁吁的小沙弥跑了进来,也不顾礼仪的喊道:“主持,主持,不好了”
“莫要惊慌,莫要惊慌,慢慢说,慢慢说”老和尚连忙安抚道。
小沙弥喘了口气,惊慌失措的说:“黄泉院周施主的儿子快被人那位丁夫人弄死了”
“阿弥陀佛,”圆融老和尚也是大吃一惊。一把抓过小和尚问:“这话当真是那个叫玉生的娃娃出事了嘛”
“真的,真的,是悟善师祖让我赶紧请您过去。”
周施主玉生
时人猛的想起周宏曾经的情人就是姓丁。
丁夫人丁夫人
难道真的是周宏
他怎么弄到要被逼出家
要玉生出了什么事情
时人立刻坐不住了,起身跟着老和尚就去了黄泉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蹲坑辛苦啦,抚个~
排云最近码字真是各种慢的说,主要是经常重写,压缩情节之类的,废弃了很多文字,所以只能继续加油。现在也在尝试调整风格啊,写作手法什么的,会尽力加快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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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30番外之那些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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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往事不堪言说,有些过去不愿回忆。
我坐在太阳底下,感受满满的阳光,温暖布满所有的角落,然而唯一连阳光也照不到的地方,就是我心底的黑暗。那些往事,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凝固成了一堵黑暗的墙,潜伏在我心里的角落里,每时每刻都在蠢蠢欲动。
我叫周宏,今年三十岁。
1981年6月25日,我出生在江苏省的一个农村。我的家庭曾是村子里少有的殷实人家。父亲是镇上的小学老师,母亲包了几十垧地是村里有名贤惠能干的妇女,爷爷去世的早,留下与我们一起生活,家里还有一个大我八岁的哥哥。
可惜到我出生的时候,因为是超生,父亲丢掉了教师的铁饭碗,不得不回到乡里跟母亲一起种地,家里又被罚了一大笔钱,家境便慢慢的衰落下来。母亲因为父亲失了工作,日日伤心,身体也垮了下来,也就没有什么水给我吃,我几乎是靠着米糊养大的。
六岁以前,我一直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人。虽然是男丁,但因为给这个家里增添了太多坎坷,所以我从未享受过属于一个男孩的快乐。
从我五岁学会烧火开始,我每天早晨五点钟就要起来割草,给家里的水缸填满水,然后开始烧火做饭。等哥哥吃过饭上学后,我还要伺候母亲吃药,之后会因为害父亲失去工作的事情被母亲骂上一通“讨债鬼”。再之后我便会默然的收拾好灶上,去喂养家里的家畜。家里养了一头老母猪,一只小猪,五只,和一窝兔子,它们全要靠我照顾。如果哪一天它们饿他到了,瘦下去半点,被看出,我就要挨上一顿痛打,为我的“不懂事”付出代价。为了免于屁股遭殃,我总是对这些小东西们尽心尽力。
做完这些事情,我就会被关在家里的小黑屋里,直到要做中午饭了才被放出来,继续我的灶上生活。然后再重复被关小黑屋。晚饭也是我做,但是我并没有资格跟一家人围坐一起,会把剩下的饭菜拨入一个小盆里端给我,看我狼吞虎咽的吃到一半再抢走,全部倒进猪圈里。这大概是能让她快乐的一件事情,因为每次她都笑出声来,很大声的笑。父亲看到这一幕,只会皱皱眉头,就继续辅导的功课了。
有的时候,我也会跑到河边的老柳树下偷偷的哭上一场,然后向老柳树许愿。村里的阿金叔曾告诉我,老柳树是仙女变的,日日守护着我们的村子,如果向她许愿,就会实现。我有很多愿望,最迫切的就是能像哥哥一样扑在父亲的怀里,像他一样能被父亲的大手抚过头顶,然后被抱起来转圈很多次我看到父亲这样对,就觉着很羡慕。
那时的我还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命运。也不懂的命运给我安排了什么样的生活。就像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每天总是要揍上我一顿。为什么村里的孩子都不肯跟我玩儿,还要会追在我身后,拿石头打我说我是“灾星”一样。人类之间的爱恨简直就像哥哥的物理课本一样难以理解。
懵懵懂懂的我长到了六岁,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我哥哥的考入了中专,同时去世了。能读中专在当时,是村里人人羡慕的一件大事儿。父亲母亲极为高兴,杀了我养了一年多的大肥猪,摆了几十桌的流水席给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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