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为重[综英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里呓语
菲奥娜:……这个女巫协会?!还能不能好了??!!
“请坐,我去给你找点小蛋糕。”尤金对途经她门口被强行拉进来喝茶的菲奥娜展现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开始翻箱倒柜地从那一堆东西里找适合招待客人的东西了:
“呃,抱歉,我这里有点乱,请稍候,马上就好。”
菲奥娜看了看那陈列在实木架子上的二十多个动物头骨,还有形形色色的蜡烛和稀奇古怪的植物、各种颜色的水晶还有灵摆,还有那最引人注目的一百多套塔罗牌,觉得女巫协会里的诸位都是合理利用空间的天才,反正她是没有能把这么多东西统统塞在一个柜子里还能摆得这么好看的本事。
不过被尤金这么一打岔,她的情绪还真的稳定了不少。
尤金终于从柜子的最底层翻了一袋真空包装的香橙小蛋糕出来,给菲奥娜倒了满满的一杯奶茶:“你好像有心事?”
“我……”菲奥娜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嗓子已经哑得要命了,她刚想说我很好没什么事,突然心念一转,问道:“我从达丽亚那里听说了,你擅长的是亡灵魔法?”
“那当然,不是我夸口,全圣彼得堡在亡灵魔法方面,就算是你的导师达丽亚也及不上我!”尤金往后面的墙上一指:“我刚给卡佳摆完祭坛,等再过一段时间,她的灵魂就可以毫无挂念地在俄罗斯的土地上离开了。”
菲奥娜凝神看了看,发现她已经感知不到卡佳的丁点气息了。如果要为枉死的亡灵搭祭坛,让他们能够更快地去他们该去的地方的话,那就一定要以“能感知得到这个亡灵的存在”为前提,而在她感应不到卡佳的气息的时候,尤金却连祭坛都搭完了,也就是说,尤金的亡灵魔法的造诣是完全在她这种半吊子之上的,这使得她的内心猛地就燃起了某种希望的光火,莫名的力量催动着她,让她试探着开口问道:
“那请问尤金,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的父母?”
尤金刚刚还在刺啦刺啦猛撕小面包包装袋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菲奥娜以为自己没有表述清楚,赶紧解释道:“我之前在纽约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位能够在人间滞留数十年而不散去的亡灵,她是因为有着深重的执念才会这个样子的,那我的父母也有执念的吧?”
“拜托了,能不能让我见见他们……哪怕一面也好,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出的!”
尤金沉默了好久之后,才慢慢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了菲奥娜的肩膀上,连带着努力地把声音也放得很轻,生怕接下来说的东西会吓到菲奥娜:
“菲奥什卡,这个……我要怎么跟你说呢?普通人的灵魂,归属他们的信仰,巫师的灵魂,则归属他们的国度。”
“普通人死后会变成鬼魂,只有通灵师的‘眼外之眼’才能看见,但是巫师们在死后,是可以选择以幽灵的形态滞留世间的,这种幽灵甚至连普通人都能看见,是乳白色的半透明人形。但是菲奥什卡,那非常痛苦,而且几乎很少有人会选择它。”
她柔和又坚定地握紧了菲奥娜的肩膀,直视着她那灰色的眼睛,劝慰道:“菲德丽丝和彼得罗夫都是勇敢的人,他们会一直走下去的。”
“走下去……?”菲奥娜呆呆地重复了一下那句话:“去哪里?”
“去只有真正勇敢纯洁的灵魂才能去往的地方。”尤金叹了口气:“抱歉,菲奥什卡,我对你的这个委托无能为力。”
她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从身后的柜子上拿了套牌推到她的面前:
“你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令你足够困惑的事情才会突然有这方面的想法的。虽然我不能让你再次见到你的父母,但是至少我可以为你解惑答疑,来抽张牌吧,菲奥什卡。”
菲奥娜歪着头看了看,发现这套牌的牌面上全都是神态温柔慈祥的女人,颜色清新而柔和,却不是她惯用的塔罗牌,因为在这套牌上只有数字和图画,没有任何塔罗牌独有的、大小阿卡纳牌的标志以及字母:“这是什么牌?”
“是神谕卡。”尤金将神谕卡平摊在桌上:“和更加注重对长远的大事进行分析的塔罗牌不同,神谕卡更注重对眼下的困惑的解答,很适用于眼下你的状况了。抽一张吧,菲奥什卡,这是我几天前刚买来的新牌,还没正儿八经地用几次呢,正好,趁着它还很新,没被过多的求问者的磁场干扰过,你先来占个便宜。”
这是菲奥娜第一次接触主流占卜牌之外的神谕卡,她随手抽了一张,发现在这张牌的牌面上,是个身披层层叠叠的长袍,面容平和又温柔的女人,她的脚下踩着一轮新月,和塔罗牌的大阿卡纳二号“女祭司”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是什么?”
“就像你看见的一样,这是‘脚踏月亮的女人’。”尤金仔细地看了一下这张牌:
“你曾在受苦中无声地呼唤,在努力无果的煎熬中痛苦辗转。曾经在你想要升起的时候,会发现自己正在下沉;想要飞起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坠落。但是现在一切的转机都已经到来,你锲而不舍的自救和呼唤终于有了成效,只要你足够信任自己、也信任他人,你就会长大成熟而不再受苦,经过努力和时间的砥砺,让一切的煎熬都终结于此。”
她对菲奥娜笑了笑:“简单来说,就是‘未来可期’。我听达丽亚说你已经自学塔罗牌很久了,那么今日运势抽了吗?”
菲奥娜点点头:“是战车。”
“多好的指向啊,菲奥什卡!”尤金赞叹了一声:
“两者集合起来就是‘per aspera,ad astra’,菲奥什卡,你会历经磨难走向星辰。”
通灵者们的年纪都看起来非常微妙,就好像已经生育过、孩子都能打酱油好多年了的达丽亚和塔季扬娜,她们看起来也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而看起来最年轻、只有十八九岁的玛莎,其实也早已过了俄罗斯的合法饮酒年龄,尤金看上去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所以她的实际年龄就肯定不是这个数了,而且有很大的几率会偏向年长。
而此刻,她正在用饱经世事的人独有的智慧的方式开导着菲奥娜:
“你所经历的一切,都会成为你通往光明未来的阶梯,而已经逝去的人,也会在星光的辉芒后注视着、祝福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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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错!就是认错人了!给所有猜中的朋友们一人发一只大橘_(:3」∠)_
这告诉我们什么呢?要好好学习,不要过分迷信预言,未来的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_(:3」∠)_
感谢卿氏女、雨蜗、lanax50、yqywfx15的营养液~
感谢冬坨他妈、浮生辞x3的地雷(づ ̄3 ̄)づ举高高!么么哒!啾啾啾!钵钵鸡【最后好像有什么不对算了不管了】
大橘为重[综英美] 玉米和鸽子
“你要是还觉得心里烦闷, 那就去湖边喂鸽子吧。”尤金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发现快乐的时光永远这么短暂,而如果把这段时间用来煮肥宅快乐水的话那简直就是时光如水的最佳写照,分分钟就没了。菲奥娜擅长的白巫术会让周围的亡灵全都对她说实话, 哪怕她什么都不干,什么问题都不问, 往亡灵堆里一戳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形自走强行测谎仪。
为了避过分依赖同伴的白巫术的帮助,也为了让她的学生们不要太过依赖菲奥娜, 得以后他们自己独立出去的时候没有了白巫术这根拐杖就寸步难行, 尤金又不好把菲奥娜直接带去课堂上,就给她出了个主意: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湖边喂鸽子,你要不要也去试一试?它们已经和人混得很熟了,不会啄你的。而且那边景色不错, 就是现在可能有点冷, 你需要多加件衣服,别感冒了。”
菲奥娜刚说了句“行吧”, 尤金下一秒就不容拒绝地直接从旁边的柜子里抽了一条卡其色的羊毛披肩, 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就把菲奥娜整个人都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活像一根被包装好了、规规整整放在柜台上的莴苣。
——有种冷叫你家里大人觉得你冷。
菲奥娜之前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不过现在她是实打实地体会到了。都这样了尤金还不太放心,到最后连保温杯都翻出来了:
“来,我给你找个杯子把奶茶带出去, 要加黑糖吗?”
菲奥娜想了想, 问道:“可以加葡萄干吗?”
传统的奶茶顾名思义, 就是用牛奶或者羊奶煮的茶而已,很少加糖,因此口感方面和现行的香甜可口的奶茶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很多喝不惯这种尚带着俄罗斯独有的扎实口感奶茶的人会选择往里面加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比如坚果燕麦之类的,而菲奥娜选择的葡萄干则是小孩子们的最爱,小孩子嘛,都喜欢这种酸甜爽口的东西。
“当然可以。”尤金突然就无比切实地感觉到了“这个新来的女孩子比我们都要小”的这个事实,刹那间她的母性保护欲就被激发出来了,立刻大方地往保温杯里倒了一大把葡萄干,把温热的杯子塞进了菲奥娜手里:“拿好,我再去给你找点玉米粒用报纸筒装着,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发了。”
班提瓦里有个人工湖,湖边还修建了亭子供歇脚,用纳塔利亚的话来说,“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里都有湖,星球日报的标志上顶了个球,那咱们该有的标志性东西也要有”,于是力排众议,在班提瓦的校园里强行挖了个人工湖出来,还在里面养了点鱼。
虽然在地处亚欧大陆最北端的俄罗斯,一个湖一年到头可能只有几个月是里面有鱼、能进行垂钓的,能让这家伙发挥其本身价值的时间并不多,但是这个湖修成之后,总体来说还是相当耐看的,粼粼的水波倒映着灰蓝的天穹和周围环绕的绿树,景色耐看得很,甚至一度蝉联班提瓦内部“谈情说爱最佳地点”五届冠军——也不知道谁这么有闲心,在百分之七十往上的学校内部成员都是单身狗的学校里,硬生生把这么个犯众怒的比赛给搞了五届,真是勇士中的圣斗士。
不过既然能够蝉联五届的冠军,就说明这个地方的美的程度是得到了大众认可的。既然如此,谁还会有这个闲工夫去关心湖里的鱼的成长和健康问题呢?尤其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有一大群鸽子入驻了湖边的亭子和树之后,就更没人去惦记着要去祸害那些鱼了,光是每天去喂鸽子就很开心了好吧?
——为什么还要想不开,一动不动地在那边坐上好几个小时就为了钓鱼?是鸽子不可爱?还是班提瓦的天气不够冷?
而大家都去喂鸽子的时候,之前为了钓鱼而修的铸花铁长椅的功能就又再次凸显出来了:
可以给人提供落脚之地,以供休息,也可以在喂鸽子喂累了之后随手把衣服和包之类的东西挂在椅背上。
时间再一次证明了纳塔利亚的高瞻远瞩。虽然这个湖是没啥可欣赏的了,但是被它吸引来的鸽子倒成了班提瓦的一大亮点。
眼下菲奥娜就正坐在一把长椅上。她虽然感觉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一点也不冷,但还是乖乖地把自己裹在大披肩里,活像个长了手的春卷。
结果她把玉米粒往外一洒,想象中的那种“惊起成百上千只白鸽,簌簌落下一地的洁白羽毛”这样的美好而富有诗意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甚至还有不少鸽子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随即从不远处的地上,一步一步、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硬生生把“嗟来食”的这么件事给走出了六亲不认的魔鬼的步伐。
菲奥娜:……不是?等下?拜托,这还是鸽子吗?你们倒是飞一飞啊?!
就在她和这一大片的飞都懒得飞了的鸽子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从她身后传来了刻意加重过的脚步声,似乎在无声地提醒她,有人来了。她本来以为是达丽亚,结果甫一转过头去,达丽亚的首字母都要破口而出了,才发现来的是和她在校长室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英俊又年轻的灵媒。
这就很尴尬了。
亚历山大仿佛没有听见菲奥娜那半句被生生吞回了肚子里的达丽亚的名字——她太确信来的是达丽亚了,又分神去撒玉米喂鸽子,没能感受得到来人的气场是和达丽亚从性别这个最基础的条件上来说就截然不同的男性,要把这么笃定的一个呼唤吞回去的话需要很用力的,以至于都发出了很清楚的“咕”的一声,和那些在地上咕咕咕咕啄食着玉米粒的鸽子竟然有了微妙的呼应和相映成趣感——依然保持着那种温和而彬彬有礼的态度对菲奥娜开口问道:
“你在做什么?”
菲奥娜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玉米粒,又看了看那一堆吃完了玉米,正在摇摇摆摆离开的鸽子,决定还是给这些已经在往家养鸡的方向进化的鸽子们留点面子,继续准用词道:“我在喂鸽子。”
亚历山大对她微微点了点头:“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的。”菲奥娜立刻就起了之前她随手放在长椅上的杯子,结果一不小心,一直被她捧在手里的纸筒就掉了下去,金黄的玉米粒散的到处都是:“稍等,我把我的东西拿开……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亚历山大做了个简单的手势,制止了她因为慌张而愈发手忙脚乱的动作,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去,替她把那些散落在长椅上的玉米粒扫拢在了一起,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个已经空了一大半的纸筒,把金黄的玉米粒给归回了原位。
班提瓦因为身处圣彼得堡,所以气温还没有完全回升,连带着湖边的温度、湖边铁铸的长椅的温度也要比别的地方低上几分,亚历山大的手本来就骨节分明,又不像菲奥娜那样有个暖呼呼的杯子可以捧着,很快他的手关节上便显出了一点淡红的颜色来,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有种忧郁典雅的美了。
可能是因为通灵师都要常年在室内进行通灵方面的各种活动,见到阳光的频率也要比正常人低上那么几分的缘故,亚历山大的脸显得比平常人都要苍白许多。他的颧骨有些高,脸颊瘦削,当侧着头去看人的时候,便愈发有种俄罗斯人特有的、深邃而冰凉的美感,更别提他还那么英俊,在皮相这方面,颇招人喜欢。
而当他和菲奥娜排排坐在一起喂鸽子的时候,两人的脸上那种如出一辙的苍白而优雅的感觉、那如出一辙的挺直得似乎永远都在备战不会轻易松懈的腰身、那种似乎刻在这两人骨子里同有的温和又彬彬有礼的感觉便更为明显了。
几乎所有的通灵师身上都会有那么相同的一两点特征,比如女巫们似乎都有着驼着背眯着眼睛的习惯,伸出手去的时候总是要下意识地五指大张,攫取空气中的信息来完善认知,获取更多的信息,但是当两种特征出现在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还都颜值颇高相当好看的人身上的时候,这种莫名的默契感便由不得别人想不多了。
菲奥娜把手里全部的玉米扔掉之后,侧过头去看着这年轻英俊的通灵师,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却又不会偏女气,而那双深蓝色的双眼直接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时候,便有种惊心动魄的澄澈的蓝,宛如加勒比海般好看,而对于美的事物,她向来不吝言辞,便真心实意地夸道:
“你的眼睛真好看。”
她完全是出于对好看的东西的赞赏心才这么说的,因为在她见过的这么多人的蓝眼睛里,戴安娜因为自带旧神灵的光芒之美,和人类相比那也未太欺负人,扎塔娜的注视是能够带有魔力的,菲奥娜也不敢这么细心地去观察,仔细算下来,能和面前这人相比的,也只有数面之缘的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了。
——但是架不住别人不知道啊。
亚历山大怔了一怔,对她露出个相当好看的、真心的笑容来:“谢谢。”
达丽亚和塔季扬娜并肩站在城堡里,战斗女巫面无表情地吐槽:“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我就知道这小子的皮相是小姑娘们最喜欢的那种!我就知道太好看的男人从来都靠不住!伊罗娜下次再来找我咨询感情问题的话,我就一定要告诉她,对于这种情况,我们向来劝分不劝和!”
塔季扬娜:……你等等,我先喝口伏特加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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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猫——我是说,老爷啊,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两百一十磅的男主了,要学会自己抢戏,懂吗?【邓摇.gif】
为了避被两百一十磅天降正义,下一章就放他出来溜达溜达【。
大橘为重[综英美] 叔本华全集
“我可以叫你菲奥什卡吗?你也可以叫我萨沙。”亚历山大坐在她旁边的时候, 选择了一个非常微妙的角度,既不会和她过分亲近,也正好能和她互相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声音,柔声开口致以问候的寒暄礼节:
“听说你刚从美国过来?在圣彼得堡还习惯吗?”
“当然可以, 萨沙。”菲奥娜点点头,完全没有那种“称呼了小名就关系格外亲近”这样的、身为俄罗斯人必备的自觉意识, 说话的时候都仿佛自带正气凛然坦荡荡的bgm:“圣彼得堡要比纽约和哥谭冷一些,除此之外, 还真没有太多不适应的地方。”
她把纸筒里的最后一点玉米粒在地上倒了个干净, 拍拍手,对亚历山大笑笑:
“谢谢关心,我要回去了。”
在她的这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少女多半都应该处于春心萌动的阶段了, 这是由荷尔蒙所决定的, 并非人力能控制的。青春期的女孩子会对异性产生好感,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退一万步讲, 就算少数人的取向与主流相悖, 那喜欢上同性别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总归都是要喜欢什么人的,“少女情怀总是诗”,谁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自己在这个年龄段没什么初恋呢?
——但是如果在这个年龄段, 当面对一个英俊的、彬彬有礼的男性的时候, 都交谈甚欢了却还没有表现出任何出于欣赏异性的那种喜欢或者赞叹, 甚至在她的意识里,她对这位年轻英俊的灵媒的兴趣,甚至都不如眼前这一群吃玉米的鸽子,那就很成问题了:
要么这姑娘心理晚熟,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要么就很有可能是无性恋者。
总之,不管哪一种都挺让人忧心的。
达丽亚和塔季扬娜一开始还担心像亚历山大这样的、几乎就是按照着少女梦中情人的标准人设长的年轻人会吸引菲奥娜大部分的注意力,使她无心专注于学业,会一头扎进单恋里出都出不来的来着,眼下她们已经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了,开始担心起另外的问题来了:
“达丽亚,你说菲奥什卡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达丽亚久违地再次体会到了家里有个青春期的女儿是种怎样的体验。要是在这个年纪,有早恋的苗头吧,就要开始担心她会不会被人骗到,如果完全没有这个苗头吧,就又要操心她的心理健康问题,其中种种纠结处委实不足为外人道,然而就算两个人开始谈恋爱了,按照俄罗斯的合法婚龄十四岁的话,她就又要操心起更长远的健康问题和婚姻问题来了,总归逃不开俩字,“操心”:
“……我不知道,也暂时不太想知道。把酒壶给我,我觉得我也需要冷静一下。”
塔季扬娜默默地把手里的小酒壶塞进了达丽亚手里,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好处想?”
达丽亚冷静了一下:“往好处想……完全想不到啊!菲奥什卡的国籍现在在中东,中东的合法婚龄还他妈的在逐年递减,按照他们那边的法律,菲奥什卡两年前就可以结婚了!不行,我不能接受!我是真找不到任何值得乐观的信息了!”
塔季扬娜倒是觉得她想得有点远:“你还是再喝口伏特加冷静一下吧,达丽亚。”
她指了指正在往回走,走到一半,突然就蹲在路边开始看花的菲奥娜:
“她现在完全就没这方面的意识。”
塔季扬娜拍了拍达丽亚的肩膀:“我接下来还有课,就先走了,祝你好运。”
达丽亚看着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去触碰着含而未放的花蕾的菲奥娜,就算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她那一点素白的指尖和绿色的枝叶、卡其色的大披肩之间也能形成鲜明而典雅的对比,使得她整个人都宛如从中古世纪的油画里走出来的小淑女了。
结果达丽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菲奥娜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一路冲了进来,就好像之前那副色泽明丽的油画只是她的错觉一样:
“达丽亚,刚刚的那个跟我一起喂鸽子的、叫亚历山大的人——”
达丽亚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脑子顿时转得飞快,组织语言的时候几乎把她毕生的语言功底给用上了,如何委婉地表达“这个人虽然很好看,但可不是什么适合谈恋爱的对象,而且此人现在已经身陷一段并不完美的感情里了,我敢赌五千卢布这个人要出轨”这个话题立时就成了接下来的当务之急,然而她完全没想到菲奥娜的关注点和她的已经岔开了有一整个银河系那么宽:
“——他是黑魔法的运用者吗?”
达丽亚:……塔季扬娜说得对,这还是个小姑娘呢。她根本就没这方面的意识,我们瞎操啥心。
她回想了一下亚历山大所属的体系,肯定道:“是的。”
“我说呢。”菲奥娜呼出一口气:“我总觉得他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在他的身边我甚至都感觉无法正常呼吸,他给人的压迫感太重了。”
达丽亚觉得自己的心情今天简直就是在坐过山车,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你确定……”
你确定那是他本人的能量场带给你的压力,而不是来自异性的荷尔蒙让你的感官发生了偏差?
“你在担心什么呀达丽亚。”菲奥娜一看达丽亚那纠结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想岔了。她怔了一下,随即便抿着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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