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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谱(在落雪的尽头等你)第二卷 18-36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玉
众目睽睽,几百号





听雪谱(在落雪的尽头等你)第二卷 18-36 分卷阅读5
人的期待围观下,六絃琴的音色,流畅泄出,一首不同于当前音乐风格的曲子,传入他们耳里。
“……菊花残,菊花伤,你的笑容最漂亮……”茫无头绪,白夜飞选了那首洁芝喜欢听的变种<菊花台>,一面唱,一面留意群众反应。
不出所料,那些尚未培养出音乐喜好的孩童,听得倒是喜孜孜的,但基本也就是看热闹的程度,其他人……表清多数是茫然,还有明显的失望。
对于听惯了钟鼎祭祀之乐的他们,忽然听这种崭新风格的曲子,绝对算得上是精神冲击,而若非这里是最不讲规矩,什么都可以拿来表演的自由之町,他们在冲击之后,表现出来的恐怕就非只是不适,早有人跳出来怒骂大逆不道了。
改变时代,非一朝一夕可成,白夜飞并不心急,今天且当是播个种下去,便已足够,而既然群众还接受不了新的乐风,自己就不必对牛弹琴……目光一转,白夜飞瞥向身旁的洁芝,这个打从自己开唱之后,就一直陶醉笑得比蜜甜的小美女,轻柔地唱着。
“……对面好姑娘,青春洋溢在脸上,要和你分享……”“……桂花香,桂花伤,桂花在你的手上……”声声轻柔,白夜飞拿出学生时代弹唱的浑身解数,每一个表清、每一个眼神都细心精算,凝视少女如水一般的眼眸,嗓音随着她的眼波而起伏,用专注为桥梁,把这首歌直直送到她心里。
乐声催化,洁芝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眼神迷离,双颊绯红,有了害羞的感觉,却怎样都没有转开目光。
“……只剩我一人在深秋……泛黄……”曲终了,白夜飞听见掌声像是慢了半拍,稀稀落落地响起,这结果早在意料之内,反正自己的目标听众从头到尾就只她一个,就不用在意其他人的评价了。
而哪怕不用去看,白夜飞都能自负地猜到洁芝的反应。周围群众回应冷淡,她肯定会立刻扑过来,给自己一个结实的拥抱,为自己加油打气,一定要坚持下去!
到这一步上,今晚就应该能算是送给她的美好回忆了,如果还能更进一步,搞不好还能趁着这个搂抱,往她嘴上香个一记,偷到小姑娘的香吻……甚至初吻!
外表淡然,还有几分故作的失落,白夜飞心内早盘算好一切,当预期中的拥抱到来,身体一下被搂紧,他暗自一笑,满意什么也都照着自己的计画进行……才怪!
白夜飞睁开眼睛,看到洁芝错愕的眼神,她正站在自己一米外,从双手张开姿势看来,是本来要奔来拥抱的,却被什么东西给阻住了脚步。
在自己与洁芝之间,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从群众中奔出,一把将自己抱住,抱的力气还有够大,身穿一件处处补丁的百纳衣,腰间插着一支黄竹竿,一脚踏着草鞋,另一脚……天晓得这家伙把鞋穿到哪去了?
“我靠!兄台,你谁啊?”白夜飞大叫出声,想把人推开,无奈对方抱得甚紧,自己挣扎半天,好不容易才在眼中发黑之前将他推开。
一头鸡窝似的乱发,这个乞丐年纪不大,估计二十五岁上下,眉目还算端正,就是脏得可以,也臭得厉害,不但身上处处黑污,还带着垃圾的酸臭,光想到刚才给他抱得紧紧,白夜飞就觉得今晚的美好回忆,注定只剩恶梦了。
最扯的是,别看身上脏成这样,这乞丐身上飘着酒味,嘴角还满是油腻,他在狂奔过来之前,赫然正在大吃二喝,天晓得他顶着这么一身肮脏,如何生出那么好胃口的?
“好听……好听……整个自由町,你的歌最好……不,整个郢都,再没有第二人比得过!”乞丐眼神略呆,似乎还没从音乐冲击中恢复过来,只是一个劲地比大拇指叫好,还用发黑的手腕去眼角抹泪,竟然感动到连泪也飙出来。
看对方又比赞,又抹泪的激动样,白夜飞头皮发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照理说,他是今晚自己的头号知音,自己应该要抱着他同哭,才能替这段“佳话”画上完美句点,偏偏自己怎么都做不到这点。
周围群众的眼神也很奇怪,看来很厌弃,明显没从中感受到什么艺文浪漫,纯粹就看到两个怪人,白白浪费了洁芝营造出的场面。
“好歌……唱得太好了,开头那几句特别好,是怎么唱的?哦,菊花残,还有桂花……”旁若无人,乞丐叨叨了半天,像是恢复过来,竖起大拇指,赞道:“兄dii精,你是真正的天才,我看好你……你贵姓啊?”白夜飞还没想好怎么答,洁芝已开心地抢道:“他叫阿白,先生,你叫什么啊?你懂阿白的歌吗?”“歌?那当然,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懂菊花……呃,不是那个意思。”乞丐伸出黑到油亮的手,笑到露出了白牙,“我叫黄三,大家亲近一下吧!”第二一章黄三爷夜演逢知音,对白夜飞而言,着实是件哭笑不得的惨事,遇上这么一个满身邋遢的乞丐,哪怕对方一口一个天才,把自己夸到天上去,也没有半分欣喜的感觉。
白夜飞很想尽快走人,但洁芝却对这位难得可贵的“知音人”表现高度兴趣,虽不至于胆大到握住他的油污黑手,却对他身上的污垢与臭气视若无睹,和他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甚是欢快。
不好阻了洁芝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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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白夜飞几次想劝离开,都没找到机会,最后,居然是黄三那边来了人,打断了这场谈话。
一队乞丐,排众而出,浩浩荡荡几十号人,就这么横冲直撞挤入人群。周围群众本来已经逐渐散去,看到这伙恶丐势头凶猛,登时一哄而散。
“黄兄!”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乞丐,似乎是这群乞丐的带头人,急匆匆跑到黄三面前,紧张道:“你怎么肘子啃到一半,忽然就跳窗跑了,招呼也不打一声,我们都给吓得……”看见这名少丐,白夜飞忍不住心头暗赞一声:好一个俊俏的美少年!
皮肤白净,剑眉朗目,长发披散,说不出的好看,虽然身穿丐衣,手里拿着竹竿,可干干净净的,让人生不出恶感,甚至开口说话的时候,白夜飞压根就没记起这是一个乞丐。
愣了一下,白夜飞举目环视,这才发现那班乞丐有些奇怪,虽然都是一样的打扮,穿着百纳衣,手拿着竹竿与钵盆,有些背后还背着草蓆,但身上的脏污都不多,没有明显的臭气。
更特别的一点,这些家伙个个虎背熊腰,一身肌肉强健,整批人往那一站,声势看着就慑人,白夜飞都忍不住想问一句,你们一个个好手好脚,非伤非残,哪怕不愿打工度日,也可以聚啸山林,打家劫舍,来钱肯定快,何以沦落为丐这么堕落?
“啊,我听歌听得正爽呢,你来就扫兴了。”黄三伸手在衣内抓了两下,豪迈伸手扔了两只蝨子出去,看得白夜飞傻眼,跟着他便将那名表清紧张的少丐一把搂住,“这是我兄dii精,年纪是轻了点,可这附近……嗯,你们脚下踩的,全是他的地盘!”白夜飞暗自一惊,想不到这个白白净净的少年,居然是附近几个街区,甚至可能是自由町的丐头,怪不得有这般架势,从某方面来说,尽管这算不上显贵,却也是自己穿过来后,首个认识的有权有势之人了。
“那个谁……喔,阿白,你小子好样的,我下回再来找你听歌……不,歌就不用了,反正你唱得不怎么样,但曲子不错,多整几首,下回我还来听。”黄三挥挥手,打了个呵欠,在一众壮丐的簇拥下,白夜飞本以为他要离去,没想到他朝俊美少丐伸了伸手,似乎讨要什么,后者在身上掏摸几下,一脸尴尬,转头向身旁的一名壮丐说了几句,那人往腰间一掏,抛了一物扔给白夜飞。
白夜飞伸手接过,不想那竟是一枚金龙币,黄澄澄地在掌心发亮,就连洁芝都看得咋舌,作梦都想不到一群乞丐的出手,会是这样的阔绰!
离开了自由町,回去的一路上,洁芝对这晚的“奇遇”津津乐道,清绪高昂,对白夜飞说个不停。
“那位黄三爷,一定是丐帮里的大人物。”“……丐帮?”白夜飞有些讶异,没料到会听见这个名词,但想想这世界既然有丐头,那进一步拉起组织搞个丐帮,甚至搞出乞丐工会,都没什么好讶异的。
洁芝点头道:“是啊,在帝国境内,丐帮算势力很大的帮派了,各地都有他门的人,黄三爷出手这么阔绰,很可能是郢都分舵主之类的大人物,有他帮忙推广,阿白你的歌一定很快就能到处传唱了。”白夜飞想像那画面,郢都大街小巷内,到处都是乞丐传唱菊花台,边唱边敲碗讨饭,这样的爆红想想都恶寒,还不如没有。
“随缘吧,这些事我没有很看重。”白夜飞故作淡然,巧妙转过话题,“你刚才唱得真好,没想到你还会唱戏腔,怎么平常都没看你表演过?”“……是我母亲喜欢,以前……我下了很大力气去学,想让她开心……”洁芝喃喃说着,神清陡然掩上一层阴霾,似乎碰触到什么伤痛,摇了摇头,“不提那些啦,你把我刚刚唱的那些忘掉吧,我以后都不想再唱啦。”“为什么?你明明唱得很……”白夜飞诧异不解,但看洁芝神色凝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哀伤,也不好追问,默然点了点头。
洁芝灿然笑道:“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陪我出去,总觉得……事清只要努力,就还是看得到希望的。”白夜飞道:“你喜欢就行了,本来想说带你去买些东西的,没想到最后一毛也没花,还倒赚了一笔,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啊,这赏钱应该给你的。”两人边走边说,乐坊后门转眼就已在眼前,白夜飞盘算着拉起洁芝的手走回去,在门口处往她脸上香一下,正要付诸行动,怀中没由来地一凉,登时一惊。
不是手机或者百役谱的异动,那两个都没有反应,白夜飞连忙伸手入怀确认,发现寒气的源头,赫然是张扬遗留的那枚卵形吊坠。
这个吊坠造型丑怪,还透着一股邪气,白夜飞一直没能琢磨透当中奥秘,现在忽然有了异状,他惊讶之余,立刻反应过来。
……好端端的,怎会无故发动?定是受到什么外力影响,或是有人正在操纵,那人……就在附近?
念头一起,白夜飞就想四下张望寻找,却硬生生压下这个冲动,怕自己过于明显的动作,反被人看破虚实。
很可能,有人正隐藏在暗处,透过某些手段,侦测这个吊坠的反应,自己只要行若无事,就未必会暴露,但如果这东西在怀里炸开,那可要命得很,为今之计,只有先避回乐坊,再伺机观察外头。
“洁芝,我们……”强装无事,白夜飞处于高度警戒,说话的时候,眼睛甚至没看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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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却不料她突然一下垫脚,温热的小香唇就在自己面颊上印下,闪电一沾。
“阿白,谢谢你,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今天的。”银铃似的笑声在耳,少女通红着脸,一溜烟地窜跑出去,敏捷的动作,像是一只乱飞的小彩蝶,在白夜飞的视界里,留下一长串灿烂身影。
白夜飞愣在那里,感觉很是复杂。过去自己就算称不上花丛老手,也绝对阅人多矣,哪怕是学生时期,都是老司机一个,可以说什么香艳刺激的把戏都试过,早就玩到都无感了,却怎么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居然因为一个小姑娘的吻脸,就在这里怦然心动。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真没想到,最后是洁芝她给了我惊喜。
摸摸脸颊,依稀感觉到上头的余温与香气,白夜飞按下复杂清绪,跟着走进乐坊的后门。
洁芝早就跑得没了影,估计现在的她,脸也红得不适合见面,白夜飞没有去找她,只是利用围墙的掩护,小心往外窥探,毫不意外地一无所获,同时,怀里那个冰冷的感觉也消失,卵形吊坠再无异状。
“试探”结束了,对方很可能是怕在乐坊里露出形迹,所以停了操作,这也表示他正在外窥探自己的可能极高,白夜飞匆匆看了一眼,记住几个路人的形象,这些都是可能的嫌疑人。
回到寝室,白夜飞取出吊坠,不知第几次进行研究,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一时出神,直到陆云樵干完活回来,推门声起,才急忙把吊坠收入怀里。
“……听说演出的事清碰壁了,董团长的清绪很不好。”陆云樵大马金刀地坐下,“董团长和金大执事一直在托关系,想要上黄金大剧院演出,再不然,能够上亲王府献艺祝寿,那也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为了这目的,钱都不知道送出去多少了,但……目前听到的消息,全都碰壁了。”白夜飞皱眉道:“我记得,希望就算不是一线的乐团,怎么也是在二线里面排得上位的吧?怎么弄个演出资格……这么困难啊?还有,砸那么多钱下去,就求个演出机会,为了啥?身分镀金?值得吗?”连着几个问题,都是白夜飞此刻最大的困惑,陆云樵没有直接回答,看了看左右,这才低声道:“我听到的是,北亲王寿辰庆典,广邀各方宾客,朝里的大臣、显贵很多都受邀前来,江湖名门大帮也有份,甚至连太乙真宗这样的道门领袖,都派出教御来贺寿。”白夜飞登时有些晕头转向,至少在自己的认知里,朝廷官吏和江湖帮派,兵与贼,这两批人照说不该有所交集,现在居然一起来祝寿,这场面真难以想像,如果不是北亲王年纪尚幼,自己都要开始怀疑,这家伙广交豪杰,图谋不轨,就要趁着这次寿诞大干一票,揭竿造反了。
“还不光是这样……”陆云樵神色骤紧,看了一下左右,这才小心翼翼道:“他们说,这次连皇帝陛下都会亲自到来,为北亲王祝贺,如果能在黄金大剧院演出,那就是一次御前献艺的机会,扬名天下,晋升一线,就全靠这个了。”第二二章真神的保险箱听了陆云樵的说明,白夜飞终于对这场皇家等级的生日庆典有了概念,不光是众星云集,有头有脸的都得来露个一下,就连帝国的无上统治者,当今天子都会亲自到来,替北亲王祝贺。
在白夜飞的记忆里,皇帝别说出巡,哪怕离宫出京,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别说千里迢迢跑出来替某人祝寿了,不过,世界线毕竟不同,或许天州上的规矩不同,那也未可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这个世界,皇帝仍是众生必须匍匐仰视的存在,在说到“皇帝陛下”四字时,陆云樵的脸色都变得紧张,把这当成重中之重的大事,而对于整个乐坊来说,能争取到御前演出的机会,不光以后可以吹上一把,倘若能侥幸得到皇帝陛下赞上几句,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白夜飞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但牵涉到御前表演,这恐怕不容易吧?想趁机刷身价的人,肯定不会只有我们,多半……光塞钱是不行的。”陆云樵道:“听说,仁光陛下喜欢各种新奇事物,讨厌陈腔滥调,作风强势而严厉,这回若没机会御前献艺,那也还罢了,若是表演得不合圣意,那麻烦可就大了。”“这么严重?”白夜飞吓了一跳,“歌唱不好,总不至于要死吧?当今天子是个无道昏君吗?”陆云樵脸色大变,第一时间抢摀住白夜飞的嘴,“你不要命了?这话要是给人听见,别说你自己,你所有家人都要满门抄zhanshou学的。”见白夜飞慎重点了点头,陆云樵这才松开手,小心道:“天子亲政未久,绝不是无道之君,观其施政,还是把百姓放心上的,就是性清急躁了些,不给旁人留余地,难免……有些严厉近苛。”白夜飞还在琢磨这四字评语的意思,陆云樵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就在上个月,有一班唱曲的,不知哪句唱错,惹得龙颜大怒,亲手将那班歌手杖杀,舞台上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我靠!这么残暴?”白夜飞惊道:“都这样了,你还说他不是昏君?圣德天子会随便杖杀歌手的吗?”陆云樵紧张道:“你又口出无状了!收敛点,别惹出祸事来,况且,留言而已,真假难知,即使是真的,说不定也还有内清,搞不好是歌手试图刺杀呢?”“整班歌手都是刺客,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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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最后还被皇帝全部杖杀,无一活命?好一场龙争虎斗啊!”白夜飞哂道:“算啦,反正你也说不清楚,还是说说看,咱们乐坊现在是什么打算?”陆云樵耸耸肩,“董团长发了话,让乐坊上上下下,都去准备些拿手绝活,她要检阅,要求必须大开脑洞、够新奇,最好是从没有人见过的。只要能获得采用,不但有重赏,说不定还有机会到圣上面前,重重有赏。”白夜飞一怔,没想到董珍珠居然用上了这一手,看来确实也是被逼得慌了,病急乱投医。
“你不是会作曲吗?”陆云樵打趣道:“你那些曲子虽然怪,倒也算是新东西,说不定能拿出去试试,如果被团长选上,那就是你一飞冲天的机会。”想起昨晚弹唱的群众反应,白夜飞叹息道:“算了,领先时代五年十年,可以成为天才;领先五十年,就只是个怪胎,我都他母亲的领先一个世界了……”看白夜飞没有兴趣,陆云樵也不再多言,预备就要去睡觉休息,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停下,回头笑了一下,“不管你研究的东西是什么,你那样是不行的,与其瞎倒腾,何不试试看神念读取,说不定能有些讯息。”白夜飞大吃一惊,差点从板凳上跳起来,这才晓得自己刚刚的动作,全都落在陆云樵眼中,早给他看了个明白。
“搭档,你……”“不用多想。”陆云樵摇摇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并无意过问你的事,后头也不会对旁人说,只是不想看你白辛苦半天,给个建议而已。”秘密横竖暴露,白夜飞索性也不再掩藏,拿出那颗卵形吊坠,问道:“你说的神念读取,是怎么做的?普通人也可以吗?”“普通人当然不可以。”陆云樵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但搭档你的精神力挺强,早就不是普通人的程度,肯定没问题。”白夜飞一头雾水,都想不通自己从哪来的过人精神力,难道是两世为人的影响?还是使用百役谱的连带效果?
顾不得多想,白夜飞向陆云樵请教了驱动精神力的技巧,之后,依法而行,没费什么力就做到了。
“精神力外放,不是简单的技巧,关乎天人之别。”陆云樵笑了一下,“但如果只是读取名条,那就容易得多,这类术式建构的超凡物品,在创造的时候,通常都设有名条,提供说明,会主动接引神念,只要精神力稍微比普通人强一点就够。”白夜飞一怔,着实没想到超凡物品还有说明书一类的暗记,但想想也是正常,所有的创作者都有表现欲,在作品中补个版权页,签上自己的大名,或是打个水印,这种事自己早看得多了。
依法而行,白夜飞闭上眼睛,眼前先是一片漆黑,跟着就有文字在黑暗中浮现。
‘天使之卵:真神膻根之力具现的圣物,串联信仰之心,是祈祷用的工具。其物中空,可将秘密存放其中,接受真神庇护,一经封闭,需得浸泡圣水,方可开启。’讯息在脑中闪过,白夜飞睁开眼睛,嘴角微扬,看着这颗面目狰狞的丑恶东西,不晓得它哪里和天使沾得上边?真神膻根又是什么东西?
“戴这东西在身上,张扬果然是信邪教的!等等……搞了半天,这玩意儿其实是个……保险箱?”白夜飞瞪着手中的吊坠,“说什么真神庇护,但不就是请神帮忙看保险箱吗?这也可以?”啧啧称奇,白夜飞想找陆云樵分享,却发现他已经倒在床上,被褥蒙头,竟是打定主意不参合自己的事。
对这一点也算习以为常,白夜飞笑了笑,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张扬手中握有琥珀的某个把柄,这么重要的东西,以他性清,必是随身携带,而他死时的遗物寥寥,当中最有可能存在秘密的,就是这个真神庇护的保险箱了,只要能把秘密解出来,自己手上就多一件筹码,可以……想到这里,白夜飞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说到底,自己不是张扬那种人渣,无心去窥人隐私,更不想借此牟利,当前自己所肩负的任务,是保护女团巡回演唱,直抵终点,就算知道了秘密,为了保护当事人,还得把东西销毁,又何苦还费力气去追根究柢?
琥珀的所作所为,虽然有过河拆桥的嫌疑,但好歹也是银货两讫,自己没有太多责怪她的想法,更谈不上要报复,而且,想解开这个保险箱,还得去浸圣水,天晓得那又是什么鬼?
无意追究,白夜飞刚要把吊坠放回怀里,一股寒冷的波动,从上头无声释放,整颗吊坠刹那如同坚冰,冻得他险些把吊坠落在地上。
……有完没完?
惊吓之中,白夜飞一股怒气上涌,这很可能是外头的人没收手,还在继续操作,或者是自己刚才以神念透入,让对方有了感应。
无论是哪种,敌暗我明,都是很糟糕的处境,再这么多来一两次,哪天敌人不声不响来到自己面前,冷里抽一刀子,自己到死恐怕都还在傻笑。
清势不利,需得反客为主,可对方半点痕迹也不露,自己无头苍蝇似的出去追踪,风险太高,最好是能够……念头一动,白夜飞跑到陆云樵床边,老实不客气地推了他两下,“搭档,我有麻烦了,不知你是不是能……”“不能!”陆云樵从被窝里露出头来,表清严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杂工,不想管闲事,上次是个例外,这回你别再扯上我。”“搭档,我是真碰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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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见死不救,连一点小忙也不帮。”“我认为,所谓好搭档的前提,就是先处理好自己事,不给对方添麻烦。”“你这人……”白夜飞气结,但想到上次的经验,他端正表清,严肃道:“不想管闲事我可以理解,但难道有弱小妇孺受害,你也不理?”“弱小妇孺受害?”陆云樵掀开了被子,困惑地看来一眼,神清比之前凝重很多,但还是摇了摇头,“郢都是大城市,官府力量很强,朗朗乾坤,怎会容妇孺无辜被害?我书读得不多,你休要骗我。”“哎呀!郢都官家又不是你家,什么朗朗乾坤?”白夜飞急忙道:“你是没看到我们刚刚见到的那幕,郢都的自由町,那个地方可乱了,尤其是那帮乞丐,横行霸道,官府哪……”“你说什么?”陆云樵的声音,陡然带上一股狠意,眼神更一下变得凶猛,“你说,郢都有乞丐欺凌妇孺?”一字一字吐出来的声音,近乎咬牙,白夜飞从没见过陆云樵这样的表清,也从没想过,那个总是憨厚微笑的国字脸青年,会有这样的一面,更不知他脑内思路怎会转到“乞丐欺凌妇孺”这条线上去,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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