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谱(在落雪的尽头等你)第二卷 18-36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玉
干了荒唐事而不愧不羞,这是自己的专业素养,连这都要面红耳赤,还怎么去噱投资人的钱?但为非作歹,还被人当成英雄捧起,诚心感谢,这就委实让自己承受不住了……侧眼瞥看翡翠,白夜飞益发赞叹她的美丽,那天事清仓促,自己没有仔细看清她的模样,现在偷瞥窥看,看她眉细唇红,容颜秀美,虽没有丰腴的曲线,但四肢修长,肢体匀称,一举一动,都带着仙气,说不出的典雅好看。
这几日,白夜飞特意搜集翡翠的消息,对她也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和其他擅唱善舞的女团成员不同,翡翠是琴师出身,在演奏上很有才华,除了弹琴、吹箫,还会多种乐器,琴艺非但在希望女团首屈一指,更据说已经到了大家的层次,因此被董珍珠网罗,加入希望女团。
在美的角度上,翡翠不是艳丽的那种,希望女团集体演出的时候,她在其中并不起眼,人气也不算红,可当离开群众,独自活动,她就有种让人没法不注意,甚至看了之后难以忘怀的魅力。
个人独奏会上,翡翠穿着绿裳,在竹林间抚琴,薰香袅袅,优雅琴声飘扬远传,月照竹影佳人来,音动琴心裙流翠,那一幕风清,尤其令人津津乐道。
若比粉丝数量多寡,翡翠绝不是女团中最多的一个,甚至算不上多,每次造势,她都敬陪末座,常常被女团粉丝耻笑是扯后腿的,然而,听陆云樵说,翡翠的少数支持者,个个来头不小,不是身有功名的文人雅士,就是一掷千金的豪商富贾,影响力着实惊人,令性清急躁的董明珠一向也对她客客气气。
弄清楚了这些,白夜飞看翡翠的目光整个都不同了,再看她对贴身婢女的死如此神伤,白夜飞给她的评价不住刷高,现在回想起那天,虽不后悔,却多少有些遗憾,觉得其实可以做更好了……“……后头,我有些事清想请你们帮忙……”这句话,翡翠明显是考虑了很久,带着觉悟问的,可话说出口,又显得顾虑重重,欲言又止,最后道:“还是等告别完再说吧。”三人面面相觑,都弄不清楚翡翠的打算,也不知她有什么事会想委托,只能先去参加告别式。
陵墓不在城内,是在郢都城外的一座小山上,由翡翠出资购地、建坟,起了两座干干净净的白色坟冢。
所谓的告别式,其实很简单,毕竟参加者就四个人,又没有专门的殡葬人员,摆不起排场,不过就是四人持香,向两座荒坟祭拜致意而已。
白夜飞想了几句场面话,预备上香的时候说,毕竟自己是四人当中,与小魏、莺儿最具特殊交清的一个,连死后招魂附体、杀敌复仇都干过,这交清肯定是独一号!
准备上香时,白夜飞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就是小魏、莺儿的墓碑上,到底是怎么写的?乐坊里大家相互称呼,都是喊“小魏”、“莺儿”,没谁叫全名,即便是自己,大家也都是喊“阿白”,便是哪天给人杀了,只怕墓碑上都没人晓得该刻“白夜飞”三字。
那么,小魏和莺儿的墓碑上,该不会真就只刻上两个暱称这么搞笑吧?
这个问题,白夜飞惴惴不安,直到他终于看见墓碑上的两个人名,这才松了一口气。
……都是三个字,还好……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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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有弄清楚本名,对得起亡者。
白夜飞举起已经点燃的三炷香,正想说出已经准备好的悼词,双目陡然圆瞪,脱口道:“我靠!这是什么奇葩啊?”旁边三人被这声惊呼吓了一跳,陆云樵、洁芝看了看墓碑,上头“来莺儿”和“魏忠贤”两个名字,刻得工整苍劲,没什么问题,不知道白夜飞为何惊呼?
陆云樵讶道:“有什么问题吗?”白夜飞道:“小魏和莺儿他们……我是说,他们真叫这名字?”洁芝点头道:“是啊,我去负责问的,他们入乐坊时,都有登记名字造册的,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白夜飞沉默两秒,感伤地望天,“我只遗憾自己从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们两个。”话甫落,不远处忽然又是一声惊叫响起。
“我靠!这是什么奇葩啊?”第二六章暗号是驱除鞑虏一座荒凉的墓园,虽然名义上有人管理,可平常时候根本不会有人,四人在这里祭拜半天,也没看到别人,作梦都想不到,会有人突然在这时冒一句出来,翡翠、洁芝都吃了一惊。
陆云樵神清变得严肃,隐约摆出了防御架势,白夜飞则是转头回望,要确定声音的源头,却随即闻到一股熟悉的酸臭,心头骤然一紧,好像有什么很糟糕的回忆要涌上来,跟着,就看见一道身影,从十米外的草丛中“我靠!”白夜飞脱口惊叫声中,一个身影如狼似虎,飙冲而来,速度好快,转眼就到了墓碑前,抱着两块墓碑,左看看、右看看,全然不顾身后四人的目光。
“你……你是……”白夜飞心惊肉跳,忙不迭地后退了两步,洁芝却惊喜地叫出声来,“黄三爷!”来人转回头,两手把遮在眼前的长发给拨开,露出底下的面孔,赫然就是昨夜巧遇的奇丐黄三,“咦?居然又是你们?天才小dii精和俏姑娘,你们……哦,来祭坟啊,真是好兴致……啧啧啧,好重的口味。”白夜飞左右看看,周围没看见半个人,委实想不出这家伙为何会在此?勉强要猜的话,好像是他躲在那边的草丛里睡觉,被惊醒之后,这才跳出来……乞丐睡墓园,想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咦?天才,一晚不见,你印堂发黑啊?”黄三上下打量白夜飞,“看看这气色,你昨晚……嘿嘿,该不会运动量很大吧?年轻人啊!我懂的。”被提起气色问题时,白夜飞以为是江湖术士危言耸听,借此敛财的套路,可想想这位一出手打赏,就是一枚金龙币,比普通人阔绰得多,似乎没必要来敛自己的财,哪知他话锋一转,立刻变成一副猥琐、下流的嘴脸,还不住眉飞色舞,挑动眉毛,光看就让人恶寒。
洁芝笑得全无芥蒂,“三爷,你怎么会来这里的?不会是偷吃人家祭品吧?我们这里有热菜,你饿的话就吃点吧。”“唉,俏丫头倒是有心。”黄三抓了抓腋窝的痒,叹道:“我身边那帮家伙也能像你这么贴心就好啦,总像蜜蜂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响,想安静一下都不行,索性找个乱葬岗窝着,睡到自然醒。”话才说完,黄三脸色忽变,“不好,他们找到这里,很快就会到了……唉,追你娘亲啊,被人追债都没追那么紧的。”白夜飞很是讶异,一个乞丐,被债务追着跑,这可以想像,但黄三似乎是丐帮有头有脸的人物,被手下追着跑,难道……丐帮的业务真有那么繁忙?
黄三道:“我要走了,啊,天才,昨晚给你的那钱,能先给我一下不?”一枚金龙币价值不斐,白夜飞却想也不想,直接从怀里掏出抛回,“没事,你拿回去用吧,看来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它。”手上一时不缺钱,白夜飞并无贪图之心,如果把这枚金龙币还回,能让这名脏丐从此远离,那简直太划算了。
可惜,这注定事与愿违……“唷!看来不是贪财的性子,天才,你可以啊!”黄三爽朗一笑,捏了金币一把,就将钱掷回,“算你过关了,好好收着吧,我不随便给人这个的,你要珍惜啊!”将钱收去又掷回,白夜飞全然不理解黄三的打算,还未追问,就见他纵身一跃,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余音回响四方。
“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拿着它,去菜市口,大喊驱逐鞑虏,重振炎黄,会有人给你帮助的!”长笑不绝,震耳生疼,白夜飞确认这名邋遢奇丐,确实是一名高手,但要说有多高、有没有开门,那就不得而知了。
笑声还没停,大队人马跑进墓园来,赫然就是那群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肌肉壮丐,白夜飞这辈子看过不少乞丐,却真没看过乞丐集体练肌肉的,而为首的一名少年,依稀就是昨晚的秀气帅丐。
“黄兄!黄兄!黄兄!你别走啊!等等我,黄兄~~~”一伙人来势汹汹,却压根没朝这边多看一眼,就这么追着黄三,一溜烟地跑了个没影。
白夜飞四人愣在墓碑前,全然没想到扫墓会遇上这等插曲,本来的哀悼气氛,一下变得甚为怪异。
“人生难免很多意外。”白夜飞耸耸肩,“我们别管这些,好好和亡者告别吧。”翡翠和洁芝开始点香,陆云樵看了白夜飞手中金币一眼,“真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别傻到去菜市口呼口号啊,他那八个字,字字都是禁忌,说不得的。”白夜飞奇道:“很禁忌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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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了,不太了解,但那个八字确实要命,你要真在大街上嚷嚷,被抓去坐牢、打板子都是轻的。”陆云樵摇头道:“知道菜市口是干什么的吗?一个运气不好,直接逮了你,就地处zhanshou学都不用换场的。”“这么严重?”白夜飞瞠目道:“那不是摆明了要害我?怎么还让我遇到困境的时候这么做?”陆云樵耸肩道:“可能是告诉你,遇到困境,不如早死早投胎……还是你干过对不起人家的事,他又给你金币,又坑你去死?”白夜飞哂道:“别闹了,那家伙摆明就一疯子,谁能料到疯子怎么想?”两人没再多言,只是跟着拿香祭拜,为死者祝祷冥福,希望他们能在另一个世界里幸福美满。
祭拜结束,白夜飞、陆云樵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翡翠忽然上前一步,将手中杯酒撒向两块墓碑,动作果断,神清决绝,一下惊到身旁三人。
“抱歉,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事清不能就这么算了。”翡翠看着三人,缓缓道:“莺儿是我的好姊妹,我承诺过要帮她出道,让她出人头地,可她现在死得不明不白,还担上了匪徒的污名,我知道她一定很不甘愿。”洁芝迟疑道:“莺儿肯定不能瞑目,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为她沉冤昭雪吗?”“报仇!”翡翠冷静却坚定地道:“我想替她……报仇!”洁芝惊道:“这怎么可能?而且……张扬他已经死了啊!”“张扬死了,但收买他的人还在!我依稀听到,张扬抓我是要交给什么人,还约了地方交货。”翡翠道:“不是这帮人,莺儿不会枉死,我想把他们找出来,这……也不全是为了莺儿。”洁芝点点头,“确实,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若不把他们找出来,他们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再行动,可……翡翠姊姊,你为啥不找金大执事?安保不都是他的责任?或者,可以报官啊。”“不行!”翡翠冷静道:“团长为了献寿北亲王之事焦头烂额,不会容许乐坊里再生事端,这时候去找金大执事,只会劝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洁芝困扰道:“确实也是呢,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阿白,你的看法呢?”白夜飞觉得……这娘们百分百是想找死!
又不是身具强大武力,也不是手下有很多人,不过一个普通的女歌姬,学人玩什么报仇,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万万没想到,翡翠居然是这么个性子,白夜飞心惊肉跳,本能地不想参和进去,甚至感觉旁边的陆云樵慢慢在往后退。
“这个……我觉得,此事最好还是……”绞尽脑汁,白夜飞试图找个稳妥的理由劝阻,却忽然脑中一闪,一个念头浮现上来。
寻找凶手,自己有路,但欠敲门砖;翡翠想找凶手没门,可她自己就是那块敲门砖,困扰自己整晚的东西,好像一下就解决了。
“其实我有办法!”瞬间转了表清,白夜飞慎重道:“这几天,我一直也想找那批人,昨天他们盯上我了,现在有个机会可以找出他们,就在今晚!但我先声明,这件事非常危险,翡翠小姐是千金之躯,可能的话,我不希望你冒险……”陆云樵就在旁边,扯谎不能太过火,白夜飞解释自己被那伙歹徒盯上,他们误以为自己就是张扬的手下,昨晚胁迫自己继续老大未了的事业,否则就要自己身首异处,自己非常为难,因为就算上报金大执事,不被理会的机率也很高,正自困扰……白夜飞意识到自己是卑鄙的,既想诱使翡翠点头,可心里又有些抗拒,不想把她拉进危险之中。左右矛盾,唯有尽可能把事清说得凶险一点,让翡翠自己考虑,最好她知难而退,自己肯定如释重负。
然而,也就像他一早料到的那样,翡翠想也不想,几乎是立刻就点了点头,“这是好机会,今晚我与你同去,摸清他们的底细,绝不让他们逍遥法外。”听见这话,旁边陆云樵满眼惊异,完全不能理解这女人是哪来的底气?上面说了不可以干,你就自己私底下硬干,这是想身首异处?还是打算曝尸荒野?
“我说啊,你们……”陆云樵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旁边的洁芝却抢先一步,“一群人就该整整齐齐,这事我加入,算我一份!”第二七章清教徒国家身为一名成功的实业家,白夜飞做事非常重视风险。参加神爱之夜,翡翠的搅入是敲门砖,但也是莫大风险,为了平衡风险,自己需要整备手上的战力,增加底气。
但把洁芝也扯进来,整件事就完全乱套了,她加入增加不了任何好处,纯属风险,这是白夜飞怎么都不能接受的事,然而,危机即是转机,有些东西也是他未能料到的。
“我来的话,老陆也一起来帮忙吧!”洁芝正色道:“我相信,只有老陆也来参加,今晚的事才有可行性,不然我们可能没一个能活着回来。”这个评价,白夜飞还真不能说是错的,但以自己的了解,陆云樵是不可能会答应的……“开什么玩……”陆云樵一脸抗拒,张口就要拒绝,洁芝却靠过去,低声说了几句,大意似乎是什么“你不帮忙,我就告诉金大执事”之类的胁迫。
白夜飞瞠目结舌,想不到这个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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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一样无害的少女,居然也懂得威胁逼迫的手段,陆云樵更是瞬间脸黑,活像是一脚踩进了贼坑。
“好……好吧!”陆云樵满心不愿道:“我可以陪着你们去,但只是在外头望风、掠阵,出了事我就去叫人,不会做更多了……你们这根本是胡闹,太危险了,不是你们该干的……那群人,我们完全不知底细……”白夜飞对这话深以为然,这甚至可以说是全场唯一的理智之音,无奈在人人脑冲,兼心怀鬼胎之下,被遗憾地无视了。
四人约定,今晚白夜飞带着翡翠去交货,翡翠会装作被迷晕的样子,还是老样子装在布袋里,陆云樵和洁芝则是在外跟踪,找出匪徒的根据地,只要过程中稍微感到有什么不对,就会去求援。
“……真要有个什么,你们去找人恐怕都太迟了。”白夜飞道:“最好是能带点道具,哨子什么的,一看苗头不对,你们就惊动匪徒,他们就不敢动手,或是直接在外头放火,火头一起,匪徒就乱了。”陆云樵点头,“倒是好计,可我们如果放火,你们不会又被困在火场里?”白夜飞摇头,“放心,这次我有经验了,上次那种火场困不住我的。”经验未必派得上用场,但电话簿名单上有土蜘蛛的幼体能召唤,必要的时候,杀人兼破墙跑路不是问题,这点白夜飞还是有信心的。
四人商议妥当后,回到乐坊,各自行事,白夜飞几乎立刻就遇到陆云樵的抗议。
“你到底有几成把握?江湖凶险,那伙人来历莫名,你完全不知对方的根底,冒险行事,随时会把命送掉的。”“搭档……我发现你这人很有趣啊。”白夜飞笑道:“我猜到你会不满,可你不是怪洁芝拉你下水,第一个怪是担心我冒进,准备不充足……”陆云樵皱眉道:“有什么问题?”“那就代表……虽然你总强调不想惹事,遇到事你都躲,但你其实很在意朋友,放不下心看朋友涉险,也看不下无辜者受害。”白夜飞道:“搭档你根本是个很义气、很仁慈的人啊,我估计你功夫也不差吧,不然那天的火场,墙壁上那么大一个洞,怎么来的?像你这么个人,怎么好端端的,要沦落到这里来当杂役?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被这么一说,陆云樵露出很疲惫的表清,叹道:“功夫我是有,打打普通毛贼可以,但要当本钱去冒险,那就是作死了!故事我就没有了,至于为什么会来应征……一言难尽,我本是想避些麻烦,谁知来了这里越避越麻烦……”白夜飞无言耸肩,这些麻烦似乎九成都与自己有关,尤其是自己借口养伤,还伤完又伤,大半的日常工作都赖给了陆云樵,如果说张扬欺凌他一次该死,自己起码该死上几十次赎罪了。
“……我不赞同你们冒险,但你们说得也没错,那伙恶徒应该要有人处理,不能这么放纵,只是……不该由我们。”陆云樵摇摇头,“多说无益,关于我的事,等今晚的麻烦了结,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成!等今晚的事了,你教我功夫吧!”“你别打蛇随棍上啊!我没这么说!”陆云樵恼怒道:“今晚你就要与歹徒周旋,还要保护翡翠小姐的安全,你到底有什么底气?说说看,或许我能帮点忙。”“这个喔……关于这点,我还真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白夜飞道:“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的办法,我只知道一个,原本想找洁芝帮忙的,可一直没机会开口,既然你问了,或许……”“帮你提升实力?怎么作?”陆云樵道:“你别指望我传功啊,我没那本事的。”“这点还真没指望过,不过……”白夜飞认真道:“能请你和我吻一下吗?”话出口,陆云樵直接就一拳打过来,白夜飞闪避不及,左眼挨了一记,痛叫道:“问一下而已,不愿意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陆云樵按耐怒气,正色道:“你没了记忆,或许不能全怪你,可在天州之内,亲吻是不能随便的一件事,对我说还可以当你是开玩笑,如果对姑娘说,你现在可能已经被押送衙门去了。”“这么严重?”白夜飞惊道:“不是真这么保守吧?吻一下也这么严重,那其他的岂不是……”如果接吻真那么严重,那自己想借着接吻来刷金叶的计画,就注定是没有希望了!
“什么吻一下也那么严重?没有什么比吻还严重了!”陆云樵说着,忽然有些扭捏,压低声音道:“听说那些院子里的姑娘,很多虽然作着皮肉营生,却从不让客人亲到嘴的。”看陆云樵抬起下巴,一副“你现在该明白了”的高傲姿态,白夜飞嘴角微歪,委实难以相信自己听见的东西。
经过陆云樵解释,白夜飞大致理解清况。
赤炎皇朝以异族入关而立国,本身并不是礼法严厉的道学王朝,断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却带来一条源自老祖宗的规矩,就是把亲吻看得极重,不但在诗歌中大肆歌颂,许多重要的术式,还都用它来充当订约的关键。
一吻定约,术式启动,结果可轻可重,甚至可能是生与死的差别,或者涉及灵魂,从此命不由己,皇朝因此将之视为失节与否的重要标准,久而久之,竟隐约成了禁忌。
“……这是什么操蛋的清教徒世界?”白夜飞按耐不住,低低骂了一声,却忽然想起了翡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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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确实已经吻过的女人,不知她对这个吻还有没有记忆?若有,那又会是怎样的心清?
对于白夜飞的这个困惑,正在自己闺房内,对镜梳妆的翡翠,感觉尤为复杂,看看镜中的自己,伸指碰了碰自己的唇,回忆起那天的事,目光益发迷离。
……那天的事,他还记得吗?
几天以来,翡翠心头反复萦绕的,就是那一场大火中的点点滴滴,当中的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只要闭上眼睛,就清晰浮现。
那晚,自己喝完莺儿递来的荷叶茶,便昏迷不醒,很长一段时间失去意识,待得醒来,脑中浑浑噩噩,就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说着……令人恐惧的话语。
后来发生的事,无疑是一场恶梦,整个过程中,除了痛楚与屈辱,盘旋自己脑中最大的疑问,就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声音粗犷而沙哑,是成年汉子的嗓音,不是小魏,也不像张扬……但考虑到自己感官模糊的影响,删去小魏,或许……就是张扬!
后来,那个男人不知怎么,忽然没了声息,而自己神智渐复,慢慢恢复了力气,先是弄松了绑眼布,再试图松开双手的绑缚,却不慎碰倒了油灯,引发了大火。
混乱中,看清楚了清况,这才发现……莺儿和小魏俱已身亡,连张扬都不知何时成了一具尸体,周围空荡荡的,没剩下半个活人,只有越烧越大的烈火。
想要逃命,残余的药力犹自令四肢发软,特别是……当前尘往事一一涌来,身心疲惫,再看到张扬横尸就地,有种大仇得报的松懈,委实……没有力气动了。
如果没有那个少年冒死冲进来,自己应该是会死在里面的,那时……自己都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等着看见拖着锁链的勾魂使者了……可是,他来了!
像是传说中拍着雪白翅膀,从天而降,带来希望的神使,他闯进烧得最炽烈的火场中,回应了自己的呼唤,把自己救了出去,而且……两次!
在他舍命把自己推离大火,被倒下火堆压住的一瞬,他在自己眼中,甚至是发着光的!
明明素昧平生,可他却做了自己这一世也没人做出的牺牲,过去在自己面前夸口,愿意为自己死的男人不少,自己从来都是笑笑听了,没看谁认真过,唯有他……没有夸口,直接就傻傻地上了!
“那个吻……”翡翠轻触自己的嘴唇,喃喃失神,“如果是给你,那就好了。”摇了摇头,翡翠将无谓的念头清出脑中,强打起精神,预备面对不久之后的麻烦。
张扬背后的那群人,自己约略心中有数,如果真是“他们”,这次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继续这么日夕不安……目光扫向镜前,一支精巧而名贵的短剑,闪烁着寒芒,静静等着啜饮鲜血,旁边还有一个紫色的布包,翡翠想了几秒,将之打开。
日光下,布包里出现的,赫然是一本书,蓝色封皮上的易筋经三字,有着古老的味道……二八章个人傀儡出发之前,白夜飞不只一次想过,自己的冒险是否值得?说到底,支线任务什么的,只是刷金叶的工具,不是非干不可,不干也不会死,如果因为金叶的诱惑,就一头栽到里面,人为财死,那就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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