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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于欢
“二叔!”萧幼清赶到时,庭杖已经全部打完,文德殿前只剩昏迷不醒的楚王,长凳下还滴着血,想象着疼痛触目惊心。
“幼...”萧显符作长揖,“楚王妃。”
“王爷她...”
萧显符摇头,朝下属们挥手,“押入宗正寺。”
“我要见陛下。”
萧显符拦住萧幼清,“事涉前朝,非同小可,等你翁翁回来吧。”
萧幼清冷瞧了一眼文德殿的大门,旋即转身,“叫了太医没有?”
“我先前吩咐人去了,此时宫门应该已经关了,王妃是怎么进来的?”
萧幼清无暇顾及,只将皇城司的几个禁军拦下,着急道;“麻烦二叔去将孙太医找来,我陪王爷去宗正寺!”她侧头示意身侧两个女使搭手。
“这恐怕…不合规矩。”萧显符抬头看了一眼文德殿。
殿内
“陛下,听声音好像是楚王妃来了。”
“楚王府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皇帝冷下眼。
殿外有动静,但是殿内却迟迟没有旨意传出,萧显符便叹一口气,“罢了。”旋即挥手让自己的人退开。
于是这押送就变成了护送,宗正寺卿得知消息后赶忙拾出了一间小屋子,萧显符将罪诏如实转达,脩玉牒官便记下政令赏罚的草稿案底。
“孙太医,王爷她怎么样?”
“王妃请放心,六王只是伤到了皮肉,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这伤须得静养些时日方才能下床走动,此之前,切忌勿要沾染冷水。”
“配置的汤药下官会命人一会儿给六王送来,一日两服,可能会比平常汤药要苦。”
“良药苦口,我知道。”
“这是治外伤的药,王妃...”孙太医握着瓷瓶有些犹豫。
“孙太医请放心,孙太医一个外臣都能守口如瓶,我这个楚王元妃,”萧幼清盯着医官的眸子肯定道:“如是!”
听得楚王妃的话,孙太医才将外伤药交予,随即又跪下,“宗子入宗正寺,不是褫夺爵位废为庶人便是赐死,下官虽不知为何,但恳请王妃救救王爷。”
萧幼清无暇去猜这个孙太医与李贵妃到底是什么关系,走上前将他扶起,“尽我所能,”又侧头看道榻上之人,“护君周全。”
孙太医离开后,萧显符入内,看着自己昔日最为疼爱的侄女正蹲在榻边替人拭汗,“楚王他...”
“二叔放心,六王没事。”
萧显符松了一口气。
萧幼清起身,“二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陛下到底是因为什么竟然下手这般狠,这宗正寺又是怎么回事?”
萧显符轻摇头,“陛下本有意让两位王爷与太子一起出廷,按制,皇子出廷先由皇帝问政,再由审官院考核,谁知道楚王竟将前朝废太子向太宗进言的国策当着陛下的面说出来了。”
“什么国策?”
“废太子因不满当时还是齐王的陛下擅权,当时齐王重武,太子尊文,太子便向太宗进此论,实施仁政本没有错,错就错在,它与废太子所奏,如出一辙!”
“此论这般重要?”
“太子凭此获了臣民之心,也使得齐王...”使得齐王差点未争过太子,萧显符自幼跟随皇帝身侧为齐王府僚属,深知此事但不敢明言。
这件事就是萧幼清都不曾知道,听得叔叔一番解释,冷下眼嘲弄道:“古来君王,最厌世人诟病名不正言不顺,废太子是仁君,他夺了仁君位,自然怕人提及一切与此有关的事情。”
“此事如今知道的人应该不多了,你翁翁连你都没有告诉,这楚王又是怎么知道的,每个人的文章及处事风格皆不一样,即便针对国是的主张相同但那些文章说辞总不会也一致或是相似吧,下官猜想,此事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说罢萧显符看向楚王妃,“会不会是太子?”
“不管是不是太子,马上就到正旦大朝了,出了这档子事楚王出廷便再无可能。”
“不一定。”
“二叔可有对策?”
萧显符摇头,“我虽没有,但是你翁翁明日便能赶到京中。”
“翁翁年事已高,又这样奔波…”萧幼清有些担忧。
“就算楚王不出事,正月初一的大朝,你翁翁也是要赶回来的,我如今虽为皇城司的勾当官,但陛下疑心颇重,所以我也不好替谁说话。”
“幼清知道,今日还要多谢二叔了。”
萧显符突然楞住,盯着萧幼清看了许久,“幼清,自你嫁入楚王府后,我总觉得你有些变了…”萧显符挑眉,“变得生分了。”
萧幼清微微睁着眸子,低头冷眼道:“是吗,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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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不定时有~
国是:指国家的重大政策。





女庶王 克定厥家
“这么晚来此, 梁郎可是因为明日岁除?”就在柳氏端着梅子酒满心欢喜走近时,眼前的男子却叹息着摇了摇头。
梁文傅穿着便服,抬起头双目微红的看着女子,哽咽道:“楚王…今日被陛下当庭杖责, 押入了宗正寺。”
——哐当!——漆盘从手中滑落, 酒壶破碎, 梅子酒便撒了一地, 青梅果香随即溢出。
梁文傅见女子反应见怪不怪, 反而很是淡定的蹲下将那完好的漆盘与对杯中一只未摔碎杯子捡起,只留剩一只残败的杯子与破碎的酒壶躺在地上。
“你…”柳氏转过身, 红着眼眶问道梁文傅,“梁郎可有做对不起大王的事?”
梁文傅弓腰放杯的手突然一僵, 呆愣的回头看着柳氏,看了一会儿后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怎会!”旋即走近柳氏,透着动容的眸子里还带着几丝暗恨,“楚王于我们有大恩,我怎会做恩将仇报之事,只是这其中牵涉太多,我被卷入其中,有些事, 身不由己。”
柳氏皱起眉头直勾勾的盯着他,“从大朝会过后, 梁郎就有事瞒着我。”
梁文傅旋即挑起眉头, 苦涩道:“众方周旋, 我已是脱不开身, 有些事, 与你无关,你没必要牵扯进来。”
“那你会有危险么?”似听到了事态的严重,柳氏又问道:“楚王呢?”
“放心,我自有周全之法,楚王…等隆德公回来,他会从宗正寺安然回来不会有事的。”
听到此,柳氏才舒了一口气,转身想要去拾地上的残局。
梁文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着女子的背影,颤了颤微红的眸子,“若有一天,我与楚王都出了事,四娘…会选择谁?”
柳氏滞在原地,旋即回头与梁文傅对视,无从应答。
梁文傅便低头一笑,走到她跟前,“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莫要当真。”旋即抬手抚着她耳畔的秀发,“四娘放心,待殿试过后我若中第,定三媒六聘一样不少的来娶你。”梁文傅的话说得极为诚恳。
从昏时一直到深夜楚王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睁眼时看到小屋子里的陈设有些老旧,即便被有心人擦拭的很干净,但那干净仍旧掩盖不住木头中老旧的裂缝,搭在床头上的白帘帐也已经微微泛黄,破败之景让她想起了从前的处境,扫视了一周这里应该就是宗正寺幽禁宗室的院子吧,说是囚牢也不为过。
楚王是趴着的,身体虚弱的连挪动脑袋都很吃力,渐渐恢复知觉后身下又传来一阵阵麻木的疼痛感,她刚想抽手爬起,发现旁边有什么重物压着一般抽不开手。
侧转眼,残烛孤影,萧幼清就趴在她的榻前,鬓云欲度香腮雪,便是楚王心中如今看她的模样,一旁旧案上的铜盆内还有盛有染了点点血迹的水,见此她大概也能想到之前的画面,心里想着,疼痛便化作了耳畔与脸上频频涌出的炽热,不禁让她起了羞涩之意,因为从小到大除了母亲,还没有谁真正替她换过所有的衣裳,没人真正见过她。
“六王醒了?”萧幼清在潜睡中察觉到周围有所动静,遂从疲倦中醒来,见楚王已经苏醒,脸色也已经恢复了些不再是之前的煞白这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双眼起身道:“六王可是饿了,妾这就去...”
喜极的步子还没迈出,袖角就被人轻轻拉住,旋即身后传来楚王微弱的声音。
“姐姐不要走。”卫桓一只手撑着,一只手抓着萧幼清的袖角,低头看着床沿。
她只是捻了袖角的一点点,像个孩子一般扭捏,也没用多大力,若萧幼清想往前踏一步还是能够离开的。
楚王的话让萧幼清怔住,回首看着楚王虚弱的样子欲言又止,眼里只有道不尽的酸涩,旋即回身坐下,“妾不走。”
酸涩过后,她又盯了楚王许久,亦心疼了许久,“六王用这样的法子试探陛下,还真是...”余下的话含在嘴里,她有些说不出口。
榻上的人便接道:“还真是愚蠢至极,对吧?”
萧幼清愣住,“六王既然知道,便也该明白,若今日之事换成赵王...”
说话很是吃力,所以声音不大,但是语速极快的将萧幼清的话打断,斩钉截铁,“若换成赵王,便不会有这般重的处罚!”
至此萧幼清也不再说什么,皇帝究竟如何,她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比她要清楚。
接着又听到楚王虚弱的声音,“此事过后,我会与你和离放你出府,只是今夜…”楚王抬头,“姐姐不要走。”
“为什么?”萧幼清不懂,但好像又有些明白,“陛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最痛时,莫过于心死,最难处,莫过于不理解,卫桓垂下无力的手将头埋入枕中一言不发。
“六王不想说,妾便不会再问,今夜六王就好好歇息吧。”
“我...睡不着。”她从枕上抬起头,呆呆的看着萧幼清。
原本白皙的脸,如今变成了惨白,不变的,还是那致的五官,使得萧幼清忍不住伸手触碰,“那妾...就陪六王说说话。”再回到大婚前的那夜,第一次交心,也是萧幼清第一次试图打开她的心,或许这个人只是冷在表面,“六王有时在梦里也会唤姐姐,那是喊柳姑娘么?”萧幼清知道是柳氏,可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卫桓低下头,“是,说来惭愧,我第一次见她时,觉得她出尘,安静又美好,怎么会是那种地方的人呢,靠近的一瞬间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于是情急之中便唤了这个词,后来还编造了一堆理由来搪塞...”
萧幼清似乎听明白了什么,“所以六王如今也是不知道如何称呼妾吗?”
她抬起头复又低下,本想问什么可又觉得惭愧的难以启齿。
萧幼清看着她别扭,便自言道:“六王的名与字都是出自《诗经》而妾的名字出自《楚辞》幼秉清廉,六王若要称呼妾,就称幼清吧。”
“幼清,好名字…实在惭愧,与你认识这么久,竟连你的名字都不曾记住。”卫桓又道:“你比我年长,称你名字太过失礼,总叫王妃又显得生疏,要不然…仍唤你姐姐吧。”楚王不眨眼的盯着,见萧幼清迟疑她又忙添道:“与柳氏没有关系。”
她迟疑,只是因为没有听过有丈夫唤妻子姐姐的,迟疑,是因为这里面更多的只有亲情,她笑道:“若让贵妃娘子听见,妾可就为难了。”话里充满了苦涩。
但那苦涩并未被人察觉,“我不喜欢这样称呼母亲,母亲是我的生母,是娘亲…只是后来再人前唤习惯了,便觉得此词听着甚是亲切,再者,称呼还不是人定的,长者为姐,复词显得亲昵,只是呢…”她看着萧幼清,自上而下盯了一番,“今日我这般唤了姐姐,往后就再不允许他人也这样称呼你。”
宽慰自己,至少要比冷脸相对好,她的目的不就是要与接近此人么,生疏已经过去,余下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因为来日方长,萧幼清想着便低头笑道:“天底下除了楚王,谁还会这般叫妾?亦不知楚王现今有几个姐姐了?”
笑由心生,衬着残烛的微光,令榻上的人看楞。
察觉了目光,萧幼清再次浅笑,“王爷这是在看什么呢?”萧幼清侧头看向窗子,“这儿可没有揽月楼的姑娘。”
萧幼清打趣的笑如在说一个登徒子,楚王便忙的将头撇过,“本王…本王并非好色之人,除你与柳姑娘外,没别人了,若是姐姐介怀,往后我只唤你一人便是。”
楚王的改口,让萧幼清愣住,“王爷此般做,就不怕柳姑娘伤心吗?”
卫桓突然暗下眸光,“她不会。”
“王爷怎知她不会?”
她将头埋下,靠在萧幼清腿旁,“她若会…那就好了。”楚王颤道:“我纵使做的再多,也不及那她心中那个人的一句话。”
萧幼清本想伸手抚上她的后背,放在腹前的双手突然被一只白皙的手覆上随后紧紧握住,“姐姐。”
“嗯?”
“你说后来者,真的不能走进她的心,替代原来的那个人吗?”
萧幼清凝着埋头的楚王,眼眶有些湿润的颤道:“妾,也想知道。”
卫桓旋即将手抽离,“待此事过后,我就送姐姐出府。”
因触碰而生的一丝温暖随即消失,萧幼清追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想避祸,我离开楚王府便是,可你何故要把自己弄的一身伤痕,你告诉我,那道策论是谁告诉你的,你爹爹...”
“他不是我爹!”楚王突然抬起头,鼓着怒红的双眼,摇头重复道:“他不是我爹。”
说变脸就变脸的人显然有些吓到了萧幼清,随后她也同样冷下脸来,“我是陛下亲册的楚王元妃,没有陛下的废黜的旨意,我便永远都是楚王妃!”
楚王有些想不明白,“姐姐先前要走,我不肯,如今我答应了姐姐为何又不走了,姐姐究竟想怎样?”
萧幼清伸手抚上楚王的脸庞,大拇指轻轻擦过眼角,“妾不想怎样,妾只想...六王能够好好的。”
今日所受屈辱,加上往日遭遇所经历的苦楚都让她心中产生害怕,未来会如何她并不知道,“我那两个哥哥都不是等闲之辈,楚王府护不住姐姐的。”
从她算计楚王开始,楚王就只是萧家所下的赌注而已,也从未想过让她庇护自己,“王爷忘了吗?”
“什么?”
“都是妾害的王爷卷进了这场纷争中,只是妾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早,是妾不好,妾没有护好王爷。”
卫桓很想回她,其实纷争从她回到东京踏入皇城的第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
原先的干净与透彻的眸子如今多了些深邃以及无奈。
萧幼清知道她缺少什么,而柳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她只是比柳氏晚了些许。
双目对视时,竟是卫桓先败下阵来,扭头逃离视线的那一刻让萧幼清觉得好像还不算太晚。
温柔的人太过理智,她的温柔,会使人深陷、沉沦,而理智的无可挽回与克制,则会伤人。
※※※※※※※※※※※※※※※※※※※※
多情并没有…小桓就只喜欢过一个呀!!!
萧家是送上门的,所以她会有抵触,而且这两位都是一级特约演员,所以~ 不要只看表面,谁先动情,还不一定呢,只是有的人表达方式不一样。
很多时候她们认为的对方真正模样,其实都是自以为。(两个人很像的,都有点自负!)
她怕黑,只有晚上才是没有修饰与遮掩的真实模样~
好了,我不能剧透…后面几章会甜(我保证!)
以后会把一些称呼,名词与现代语言有差异的标注在作话里,方便大家阅读以及理解~
皇城司是类似于明代锦衣卫这种机构,也是五重禁军里的第一重,皇帝在大内嘛,由禁军层层拱卫,一共五重。
一般宗正寺的官员都会由宗室出任,外臣不太好管理皇帝的家务事。(此书里的宗室没几个,所以…)皇帝宗亲共分五等,像驸马这种也在里面,只是比较远了。北宋后期是将宗正寺划分出来了,设了一个大宗正司,职能权利也少了很多。
像封爵,诰命之类的,都很麻烦的,吏部有个司封司管这种,司封造册,前文太监去国公府时奉承的话里提到过,不是电视剧里那种一道诏书就ok的…下诏书也很麻烦,没下好不满意还能驳回,也是防止某一机构一职位专权吧。
更新时间,应该都在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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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 克定厥家
翌日一早, 一队人马从南薰门飞奔入城,铁甲碰撞,马蹄没入积雪之中,手掌宽的蹄印一路延到新城城南厢的开国公府门口。
内侍迈着匆匆的步子走入内, 上前躬身叉手道;“启禀陛下, 皇城司消息, 隆德开国公回京了, 刚入南熏门。”
批阅的朱笔悬于空中, 停顿片刻后又在上殿札子的尾句批注了两个赤红的字,旋即将笔搁下, “这么快就到了?”
“明儿正月初一是大朝,今夜除夕还有灯会...”
——噼里啪啦!——赵慈的话还未说完, 文德殿外就响起了鞭炮声,赵慈转而笑眯眯道:“想是驱鬼开始了,陛下要出去瞧瞧么?”
皇帝摇头,继续拿起笔沾了沾朱砂,“年年如此,不必了。”
殿外看守的内侍跨入殿通报道:“启禀陛下,赵王求见。”
皇帝抬头,看着赵慈吩咐道:“朕这里还有最后几道札子要看,你先去替朕应付他吧。”
“是。”
还未等赵慈出去, 赵王便自己走了进来,迈着沉稳的步子兴高采烈的走到皇帝跟前, “爹爹。”
“儿子走给爹爹请安, 瑞雪兆丰年, 明年大宋定又一片安详。”卫允盛旋即站停在皇帝桌案前, 作揖后又拜下, “陛下英明!”
皇帝批完最后一道奏札,腾出手笑指着赵王,“你这孩子,油嘴滑舌,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求你爹爹我。”
赵王便憨笑着爬起凑到皇帝跟前,“还是爹爹了解孩儿。”
“儿子此来除了请安,还有就是想请爹爹赐一副御笔桃符,儿子好挂在王府门口,日日警醒。”
皇帝轻轻拍了拍赵王的后脑勺,朝赵慈唤道:“赵慈...”
“不劳烦赵翁了,爹爹写字,儿便帮爹爹磨墨。”
开国公府,
家僮们刚刚将府内院落的积雪清扫完毕,门口就传来了马蹄声。
“翁翁回来没有?”萧幼清急匆匆跨下马车。
萧显荣天还未亮便去了刑部,闻声出来的人是其次子萧云泽,“三娘怎么回来了,昨日的事我听爹爹说了,妹夫他没事吧?”
萧幼清只是皱起眉头未做回答。
萧云泽便道:“翁翁还没回呢,刚刚的马蹄声我还以为是翁翁回来了,没想到是三娘你。”又侧头看着一旁的水漏,“看着时辰,翁翁也应该快到了,正好开国公府的桃符还没写,今夜赶巧除夕,三娘的字又好看,等翁翁回来,明年的桃符也还由你与翁翁一同写吧。”
“都什么时候了。”萧幼清斥道,冷漠的看着兄长。
萧云泽不慌不忙的坐下,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我知道,但凡宗亲被关押到宗正寺,都不会是什么容易解决的事。”知道事态紧急的人仍旧神色轻松道:“但翁翁回来就不一样了,别忘了,大宋的江山,是谁家打下来的!”
“住口!”
“我说的不对吗?”萧云泽也沉下脸,“陛下疑心这个疑心那个,分了萧家的兵权不说,还把翁翁派到那西南苦寒之地,想当初太宗在世时都要敬翁翁三分的。”
说话间,府外又传来一阵蹄踏的声响,声停后没多久,门口的厮儿就跑入内通传。
“主人回来了。”
大门口,隆德开国公萧怀德从马上跳下急匆匆入府,将兜鍪取下扔给了身侧的家僮。
“速去取我的公服来!”
“是。”
萧幼清便急赶到东院,刚入院碰到出来的女使于是急切的追问道:“翁翁呢?”
“回姑娘,主人在更衣。”
除夕夜就在今日,萧幼清过了除夕楚王若还未从宗正寺出来,就真的失去了出廷任职的机会。
萧幼清攥着双手跨入房中,隔着屏风道:“翁翁知道楚王被陛下关进了宗正寺吗?”与祖父有一年未见,就连她出嫁那日萧怀德也没有回来,只是寄了一封简单的家书。
如今祖父才刚归家,萧幼清与之说的第一话却并不是问候,“在驿站歇脚的时候你二叔就已经传了信给我,否则老夫这把老骨头又如何会连夜奔回来呢,不过…边将归京,我一会儿还得去见陛下。”
萧怀德脱下戎服换上紫色的圆领公服,腰间束单尾红鞓玉带,正了正交脚幞头从屏风后走出,准备出门时瞧了一眼身着命妇服的孙女,旋即从旁走过并未多言,此举略显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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