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日小姐
卓影这话她不是不明白赵和煦当年只身回江州并不是因为他们大婚当天花轿被送进了皇宫而觉得妻子被夺,自己受辱而一气之下奔走江州,而是因为他亲娘病危,她娘与江州官员以此想招他会来继承他娘的事业完成陈太妃的夙愿,他不愿听从,却被江州官员以她名声来要挟,使得他不得不就范。
所以现在天下即将伏尸百万,都怪她?
可笑!
侯人 第六章亲刃
苓羡刚要推门,就被沉荟蔚一手拦住。她抬头看她,有些不解,就见沉荟蔚一脸冷漠道“我亲自动手。”她一愣,刚要觉得不妥,就见成余赶到见此对她摇了摇头,苓羡见沉荟蔚一脸的心意已决,便只好退下,沉荟蔚没犹豫从袖间抽出一把手指长度大的小刀就进了那刚刚偷听话的侍女躲藏的房间。
成余走来将房门关好,苓羡没看他眉头却一直紧蹙。见状,成余知她不理解,只好解释道“小姐心中抑郁许久,该发泄出来些。”
苓羡却不赞成,“会脏了小姐的手。”
里间不断传来求饶声、尖叫声、撞击声,而门外的两人却置之不闻。
终是好久,沉荟蔚才踏出房门,她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眼神阴狠,凄厉地笑了笑道“叫赵和然的人抬出去。”
魔鬼不过这般。
清正宫内,赵和然正坐于西侧的文德殿内批阅奏折,周一舟立于一旁安静的为其磨墨,殿内只留有墨与墨盘摩擦的声音。
忽地,王成虽快步到达殿内,眼下却看了周一舟一眼,慌慌忙忙地跪下道“陛下,出事了?”
“嗯……”赵和然的视线并未从桌上移开,回答有些漫不经心,“哪?”
王成再次瞄了一眼周一舟,就见这位陛下亲册的昭仪山不崩于色,依旧耐心的看着面前的墨,指按推用力,轻重有节,不急不缓的用左手缓缓而动,丝毫没有外头传言中刁蛮任性的样子也没有想要退下避让的意思。
王成一顿,心下了然,渐渐将事情道出“月频轩今日抬出一具尸体,是我们的人。”赵和然停下笔,看着王成眼里有些不明白。
“月频轩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何大惊小怪?”
这话是周一舟答的,她磨墨的速度依旧未变,面色也未改,好似这话非出于她口。
“昭仪不知,此次死的婢女经奴才细细查过绝对是我们的人无疑,但若是如此奴才是万万不敢惊动陛下的,奴才之所以上报是因为此次是由成余通知我们在月频轩明面上的人的尸,底下的人细细查过,全身上下都是由叁寸左右的利刃所伤,怕是……”
成余……?叁寸刀刃……?
周一舟听到这话也停下手来,用余光看了要赵和然,此刻他的脸色变了变,自然是猜到了是谁动的手。
许多人不知沉荟蔚会武,然赵和然与沉荟蔚从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自然清楚她幼时太后明面上怕她不会武功污了她沉将军府的威名,实际上怕她危难时无法自保,故尽心思请了当时最好的剑客教了她使用这可杀人于无形的指刀。
现在这种刀普天之下怕是无人敢用也无人会用。
因此这人必然是死在她刀下,但自叁年前她就再未碰过指刀了,尽管他暗中埋下暗探,可怎么如此,那今又是为何?
疑问涌上赵和然心头。
王成见此扣了下头,继续道“老奴知陛下心中疑问,老奴已经细细查过,昨日夫人并没什么异常,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动了手。”
赵和然心中一下烦闷起来,将手上的墨笔一下甩到一旁,挥了挥手示意王成退下,王成怕他怪罪也不敢耽搁,匆匆退下。
“沉小姐如此,陛下应该警告一番了。”周一舟听王成脚步声渐渐走远,不由得提醒赵和然。
“周一舟,你是什么身份不会不知道,荟蔚的事,你没有资格管。”
周一舟心头一紧,但还是笑着跪下,应道“诺。”
侯人 第七章太后
沉家马车再次进入皇宫,沉荟蔚下了马车,去的却是寿宁宫的方向。
寿宁宫的人早一刻接到消息沉荟蔚回来,此刻整个宫内一下热闹起来,忙里忙外的折腾。沉荟蔚一到,早早等候在宫门口太后身边的贴身人杜嬷嬷一下喜笑颜开,上前拉着沉荟蔚,笑呵呵道“小姐可算来了,太后想了您好些时候呢!”
望着从小疼爱她的杜嬷嬷,沉荟蔚的脸上也不由有了笑容,少有的打笑道“嬷嬷就不想蓁蓁了?”
“想,想!”杜嬷嬷一时更加喜笑颜开,领着沉荟蔚的路上都是欢声笑语。
刚刚进殿就听见塌上一人庸庸懒懒道“这般开心?大老远就听见你俩的笑声”,说者正是太后。
沉荟蔚好久未见她,不知怎得眼睛竟然一下红了起来,声音略带委屈的唤了声“姑母!”杜嬷嬷见沉荟蔚失态,挥了挥手,下人们便顷刻全部退下,只留下她们叁人。
“你是怎么刚刚见着杜娘这个老家伙还是笑呵呵的,现在见着我就要哭了?”她言语上严厉,心头却因为这声姑母软的一塌糊涂,招手让沉荟蔚坐到她身旁。
“您老还吃我这老家伙的醋?”太后瞪了眼杜嬷嬷,气氛轻松了些。
“我是许久未见您,怪想的!”
“油嘴滑舌!”她点了点沉荟蔚的眉心,心头却甜甜的。“你这人无事不登叁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沉荟蔚沉默了,这事她心里有没有决断,其实是有的,她不畏赵家兄弟怎么想,但她害怕她姑母不支持她。
犹犹豫豫,还是开了口“昨夜,和煦来了。我许久未见他,却不曾想竟是此般情况下,他要我同他回江州,而和然叫我选择他,可您知道吗?我一点都不想选,一点都不…………”她的头轻轻躺在太后的腿上,太后则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听着她继续说“我这样行吗?我真的错了吗?姑母。”她的泪水渐渐流淌下来,“我不过是想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我怎么错了?这天家皇子夺权怎得却要以我为借口?”
………………………………
太后等了许久,到沉荟蔚不在啜泣,冷静下来,她用双手温柔的抚摸着沉荟蔚的头道“你没错,你是我们沉家的孩子,想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错?和然爱你,你亦爱和然,这样很好,姑母也很放心,但和然既为皇帝,必然有他的身不由己,你亦是要明白、要谅解。至于和煦,我们都欠他,唯独你没有,你不必觉得有愧,他与你一道长大你想护他,和然会明白的。可蓁蓁啊,和然虽明白但却不允许和煦同他争你、抢你”,太后说着说着也有些哽咽,“姑母只盼你好好的,其他一概不求,而你只需要跟从你的心做事,我相信你爹娘在九泉之下也会这般想的。”
沉荟蔚听的鼻头更是一酸,嘴上却是硬道“我爹那个古板的人会如此?姑母可别框我。”
“我骗你作甚?我入宫时,你爹以为我不愿意,半夜冲到我房里说‘我带你去天涯海角流浪也好过囚禁宫中’,他这样的人你可别因为外头的几句话说他刻板,你这亲生女儿就污蔑他。”
话罢,姑侄俩总算喜笑颜开,又待了一会,沉荟蔚估摸着赵和然该是知道了她进宫要来堵她了便匆匆告辞。
太后望着她的背影,有些不舍,杜嬷嬷见状叹了口气,道“您还是帮了陛下?”
太后笑了笑,道 “哀家可谁都没帮,哀家只是希望蓁儿开心些罢了。”杜嬷嬷连忙脸上笑着嘴里应着“是是是!”可心里却觉得十分苦,其实当年太后还是沉家千金时,沉将军真是这般说已经无从考证了?
可这些怕是都是骗词。
但一切却已经留在过去了。
侯人 第八章澄湖
赵和然今日与朝内徐、齐两位左右丞相有要事商谈,待谈完到沉荟蔚进宫见太后的消息已经在沉荟蔚离宫已有一个时辰了。他当即脸色一变,立马吩咐出宫前往月频轩,王成不敢阻拦,赶忙安排。
车架是稍稍到月频轩的。赵和然进入壹号间的时候,沉荟蔚正光着脚坐在榻上看书,他从后面稍稍抱着她,没挣扎甚至动一下都没,她伸手没看见他似的翻了一页书,赵和然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问道“你好像早知道我回来,但怎么不理我?”
沉荟蔚边翻了页书道“我估摸着你应该也要到了,正好,同你说一声,我已经嘱咐了成余和苓羡明早就回澄湖。”赵和然手一僵,他有些出乎意料。
澄湖是因为沉荟蔚深得先帝喜爱特赐的一块封地,她从未回去过,这时回去已然说明她不想再管他们兄弟的事。
“那你别忘了到时候接你夫君我回去啊!”
赵和然面上还是温柔似水一般,心下却是不舍。沉荟蔚面上还是十分冷漠,道“消息今早到了?”
“我错了!”他立马缴械投降,沉荟蔚却好似不吃这一套一样,冷淡淡道“我说过月频轩内不能有暗地里的探子,赵和然你坏了规矩,这里我便不再住了,你将你的人带回去吧。你放心,赵和煦的人我会暂时让他们待命于此,不会让他们传出任何消息的。”
这话说的有些无情。
赵和然却不恼,依旧笑着说“这样也好,我全听夫人安排,只是夫人即将远行,我相思之苦除夫人外无人可解,夫人怎么连为夫一眼也不看?”沉荟蔚终是忍不住,她心中亦然爱他,见他低声下气讨好她,她既高兴又好笑,放下手,伸手抱着他的腰,不知想到了什么感叹道“和然,我这么爱你怎么好?”
赵和然全身一僵,他怎会不知道沉荟蔚欢喜他,可是从她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他抱着沉荟蔚忍不住开始亲热,终于到了天黑时,神清气爽的回了宫内。
岳统四年,九王赵和煦于江州以夺妻之名起义。而几乎是同时皇帝赵和然公布一道先帝遗旨,圣旨上言:沉氏荟蔚,聪敏机灵,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特封为六王妃,待六王即位,应为后位。 这遗旨与当时册封沉荟蔚为九王妃只差一字,赵和然就凭此也打着夺妻的名头讨打敌贼。
此遗旨一出天下震惊,从偏僻山区到京都城中皆有人议论,“怪不得陛下与九王妃这般不顾世人眼光。”“陛下真是憋屈,当了皇帝还被抢了媳妇。”“九王妃肯定貌美,天下这般有权势的人都在争她。”“还用你说?王妃必然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倾国倾城之资啊!”…………
可即是这般还是敌不过天子一怒,伏尸千里,百姓们四处逃窜,渴望找到一出安定之日,不知是什么时候传出消息九王妃回了封地澄湖,之后一大批难民开始涌入澄湖,澄湖似乎早有准备,每日定期放入一批数量的难民,老弱病残优先。
沉荟蔚在澄湖,一丝一毫的消息都往这里传。这战已经打了叁个月,她不放过任何消息却没有任何作为,直到那天,那天窗外下着大雨,惊雷不断,成余慌慌忙忙的走进来,禀报“小姐……”沉荟蔚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道“说吧!”
成余看了眼沉荟蔚,还是说出了口“九殿下中箭了!”沉荟蔚整理衣裳的手一抖,下意识问道“谁?”
“周家小姐周一舟。”
沉荟蔚一顿,凄惨的笑声从她的嘴角溢出,果然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出大戏,每个人都要扮演角色啊!
但不由的担心还是,促使她询“致命吗?”
“怕是很难挺过,九王已经被秘密送往江州了。”
沉荟蔚一愣,,千头万缕的思绪开始在她的脑袋缠绕,突然她抓住了某根弦,不对,不对!
她慌乱的开始走出殿外,却突然停下来,问成余“消息哪来的?”那几乎是嘶吼,成余一愣,他从未见过小姐如此失态,几乎一瞬间他反应过来,连忙道“是九王方面递来的消息。”她的神色一下愣住,内心被剿的痛极了,连连惊慌地吩咐“苓羡拾下,我们去江州,立马,快,快!”她着急的差点摔倒,幸好苓羡手快一把扶住,见她这般着急也不敢耽搁,立马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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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人 第九章客栈
九王之乱一起,皇帝发动军队,两方战况激烈,其中凉城就是两方?拉锯时间最长的地方。
凉城因荒凉而得名,两方军队虽然长期在这里交战,百姓不惶惶不安,却庆幸战火最纷飞处人烟稀少。
而靠近澄湖与江州边界处却是热闹非常,来往的客商数不胜数,客栈之中更是人满为患。
小二忙的不可开交,终于歇了会,忍不住一边擦汗,一边靠在柜台文掌柜,“掌柜的,这几天也忒多人了,小的感觉有了那叁头六臂才忙乎的过来。”
这话说的有技巧,这家客栈不大,所以小二也就他一个,这是变着花样的劝掌柜添人手呢!掌柜也不知发没发现,横了一眼小二,继续低头打他的算盘,还漫不经心的回道“皇帝与九王打仗不过是因为九王妃,俩人如此疼惜九王妃自然不会动澄湖地界的人,所以啊……”他环视了店里的一众正坐在说书人前面叫好的人,各色各样的,很明显来自五湖四海,“这些人都是人,不然你以为外头打的激烈,这里怎能偏居一隅 ?”小二听的迷迷糊糊的,但也知道掌柜的故意言他,添人手怕是不可能了。正好又有人高呼一声“小二,添酒!”他不由得高喊一声“来了!”提着酒壶便悻悻跑去。
“话说于这凉城交战对于皇帝那是百里无一害的,那凉城何处?那是只有几户人家的荒凉之处啊!据说此处寸草不生,冰封千里啊!于此处战条件虽刻苦些,但九王一方何不是?”那一团人中一个长着胡须的老头用手中的尺扇一打那桌子,继续道“这两军交战便是有输便有赢,有赢便有输,然观此次大战虽九王招兵买马多年但还是不敌我们陛下之筹谋啊!交战已经数日大大小小战役数不胜数,输的自是不少,然只要是女将军周一舟为主将那便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啊!”
此话一说,那底下头的人有了兴趣,一人道“这周小姐便不愧是名门之后啊!比起那战争源头的沉王妃倒是强了不知多少!”?“这仁兄所说的倒是有失偏颇了,若是没有沉家王妃,你我如今怎能在这听书喝酒,如此痛快?”那了不屑的哼了一声,接道“若是没有这红颜祸水,这天下要少死多少人呐?你这人难道还要我感激那妖妇?”说着手脚上便开始挑衅起来,另外一人也不客气,一下上手,俩人便扭打起来,那说书人也不知怎么自己好好的说着,这两人便打了起来,一时尴尬。便只好停下劝架,一时之间身边的看客、小二还有掌柜都纷纷扑过来劝架,怎料一乱之下,七嘴八舌,很多人不由分说的被卷入了这场乱架之中。
而就在众人的注意都在被那俩人吸引时,在那客栈的最角落正坐着沉荟蔚一行人,她似乎对着这起因她而起的群架没有什么看法,静静的将筷子放下,朱唇微启“走。”说罢就自己走出客栈,而苓羡自是一言不发的跟着她。
成余在桌上放银子的时候暗中看了一眼沉荟蔚的脸色,就见依旧是往常一般不苟言笑,他也瞧不出来什么,但心中还是明白小姐怕是将这些人的话听了进去的,心里不由也一堵。
沉荟蔚坐在马车里,靠着,静静闭着眼,要说刚刚那话她没猜到过这天下的人不会这般想是不可能的,但没有感触亦是不可能的,?而就在这时,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沉荟蔚一睁开眼,就见苓羡那眸子里难得有了情绪——担心。她笑了笑,轻轻拍着苓羡的手,用这个方式一边安慰她,一边安慰自己。
这终究就是一段小插曲,去江州的路还有点长,待整顿完毕,一行人再次出发。
侯人 第十章舟维
江州离澄湖虽途径凉城但打底是可以绕道而行的,然即是要到达江州便一定要路过九王势力遍布的各个郡县,非常时期的一行人如此瞩目?自然是逃不过九王的耳目。成余出发前就不由担心这沿途中各个地方会有意刁难,心里便一直七上八下的,到了第一站瑜州时他的神经便一再紧绷,沉荟蔚似乎察觉出了他这幅一脸严肃的样子的原因,轻轻掀开马车帘子便道“一路上行踪不用隐着,碰上这赵家人,无论是那头的一律把我的腰牌递出去,你放心无人会害我,不论是赵和然还是赵和煦在我们动身后的不久都会到消息,这路上即便有人相害怕是已经清楚了干净。”
成余一愣,微微蹙眉,有些不解,但却又不敢多问,小姐于他自是天,不论对错,只要吩咐,定当遵从,但听此又不由担心陛下会因小姐此举与小姐心生隔阂。
不自觉问道:“小姐此去,陛下……”
沉荟蔚放下车帘,马车里传来的淡淡的回答: “你放心,他怕是我巴不得我去?”
“为何?”
“因为我们在做一场交易,一个所有人都不吃亏,可是我却不愿意做的交易。”
听此成余似明似白的点了点头,安心的赶车,但心里头还是闷闷的,并没有因此多了一丝放心。
沉荟蔚自然知道成余的心思,眉头微微一蹙,有些无奈的感叹: “成余对待感情事情还是少根筋的!”
苓羡没接话,默默伸手将沉荟蔚的披风拉的严实些。
去往江州之路就这样一路不安的继续前行了!
自九王受伤以来,九王军群龙无首,很快由九王舅舅陈青云统领帅印,而军营内也是不是传出九王伤势将近好转的传言,再加上陈青云本在江州统领军队多时,军中威信极高,九王这次受伤也不至于弄的九王军元气大伤,但对于皇帝军却不由得是个乘胜追击的机会,但从周一舟一箭射中九王,军中威信大增后皇帝军却并无动静,不禁令人咂舌。
而此时皇帝军中军帐中赵和然正与几位将领和要臣商量完最后的计划之后,却独留了周家将军周一维。
周一维心下倒是忐忑,倒不是担心周家侍君出了差错,而是担心怕是又与沉荟蔚有关。
赵和然但是没有和他兜圈子,直接明了的问他:“将军以为周小将军自开战以来战功赫赫,此商量一统大事为何我独独没叫她前来?”
果然!周一维也不猜来猜去的,也直接了当的跪了下来说:“小妹年轻气盛,做错了事在所难,但既然身为一国统帅便不该犯如此之错,心系儿女情长,只是微臣愚昧,不知她做错了什么,愿陛下明示,臣虽身为她的兄长但也是他的上级,不会姑息于她!”
赵和然听此脸色也未变好,神情更加冷漠地开口道:“朕只会给她一次机会,你也应该知晓周家与她周一舟是随时可以分开的。”周一维神色一敛,一封信便扔在了他面前,就听见赵和然继续开口道:“拿去看看,你自然知道原因。”
自然不敢忤逆,周一维恭恭敬敬的拿着那封信退了下去。
侯人 第十一章何处惹得可怜人?
展信阅完的那刻周一维火气冲冲,直接抢过了部下的鞭子就直冲冲去了周一舟的营帐里。周一舟这几日因着赵和然的刻意疏远,她再他人无所察觉下渐渐淡出了此次战役的核心,内心着急却不敢表露,因为陛下答应她的确实已经兑现,如若再提要求,那就是自己贪心,怕是会令陛下厌倦了她。
她自幼便爱慕陛下,为着能保护他,她一双手早也没有女儿家家的模样,浑身上下也疤痕累累,可是终是差一步,只是一步而已……
不甘心的心绪常年不断扰乱着她的大脑,她想靠近他,哪怕只是一步而已?,所以后来后宫被着各路人马塞了一个又一个人进来致使沉荟蔚出入宫中的行踪总是不断被人洞晓,而明面上这里牵扯之人众多绕是陛下便也不好直接动手,故她大胆叫哥哥向陛下提议,让他借着外头传了多年的周家嫡长女自幼爱慕皇帝却不得入宫的事,顺着将自己纳入后宫,然后来探查后宫各宫的底细,以此肃清后宫。但这百利而无一害的方法刚刚提出就被陛下拒绝,直到沉荟蔚因为陛下在大臣面前提起立其为后而怒与陛下一月未见,这个方法才被实践,而为了这个局,她的手腕上再添一伤!
她也是可怜人,为什么没人可怜她呢?
正发呆想着自己这一生的悲哀时,周一维便怒气冲冲而来,外头她的侍女方枝见状便跟着进来,周一舟看着紧张的方枝和愤怒的哥哥先是一愣,随后走近周一维,有些迷茫地问道:“哥哥,这是?”
“跪下!”?周一维也不容分说,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周一舟不知哪里又惹了哥哥生气,但却还是跪下,心下却有点不服。
一计鞭子就这样直直抽来,周一舟咬着牙,不肯露出一丝声音,倔强得很,方枝却心疼地掉了眼泪,心里却知道周一维的性格,若是此事冲过去替周一舟挡下鞭子,怕是打得要更重,只好跟着跪了下来,眼泪不停的掉,头亦不断的磕向地面,不断哽咽地说道:“将军…将军…小…姐有什么错,您说来便是,怎可上来就动手…呜!呜!小姐已是统帅,怎可还跟以前一般这…这样罚她?呜呜呜……”
周一维倒也不答方枝,一计一计的将鞭子抽在周一舟身上,却是问周一舟:“打你可冤?”
“不冤!”?嘴上这般答,可周一舟的腰杆却挺得更直。
“知道自己所犯何错?”
“不知!”?一计有一计重鞭打下,若不是隔着护甲,早已是皮开肉绽,那两个字也几乎是从她牙缝中挤出来。
“哼!不知?”?周一维又抽了两鞭,见妹妹这般模样,气早已消了,就将那信丢到了她跟前。
方枝一看连忙冲去扶周一舟起身,周一舟瞥了一眼那信,推开了方枝的手,自己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轻蔑地笑着说:“我当哥哥为何而怒,竟是为着沉荟蔚?是!我监视她!可她即是敌方将领的妻子我监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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