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凶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黑灯夏火
潜藏在李昂体内的柴大小姐立刻钻了出来,十指锋锐指甲如同匕首一般,刺向身前厉鬼。
然而还未等指甲接近对方,散落在走廊地面上的日元纸钞,
就被一阵无名阴风卷起,汇集成一面厚重盾牌,挡在青年身前。
那名高中生挥了挥手,撤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侠
怎么就突然开始称兄道弟了
也许是因为李昂的语气太过诚恳,姿态太过认真,
鬼魂不由自主地问道:“你也借了校园贷吗”
“何止是借了。”
李昂面色肃然,一本正经地开始胡扯,“我从高一的时候开始,就从各个借贷平台上撸各种小贷,
最多的时候在一百多家app上面注册了账号,爆了三四十张信用卡,一天到晚都能接到无数热情洋溢的电话,
我流浪到过的每个城市,都有道上兄弟要来找我的麻烦。”
生活在日岛的高中生,张了张嘴巴,“你也是这样啊...”
“小兄弟,既然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不妨和我讲一讲你的故事。”
李昂发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自来熟地揽住了对方寒冷如冰的肩膀,
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香烟,递了过去。
对方下意识地接过了香烟,却并没有抽,而是犹豫着开始介绍自己的故事。
日岛自古以来就有着所谓的“借金文化,”,素有俗语“江戸っ子は宵越し銭は持たぬ”,
意味江户人不留隔夜钱,即指今朝有酒今朝醉,每当没钱花的时候,就会去借金,
这种借金都是短期贷款,利率奇高无比,十天一成、十天两成,乃至十天五成、一天一成。
上世纪七十年代,美利坚预支消费理念引入日岛,让以前属于中产阶级的借金文化,进入到下层阶级当中,
而当时日岛经济的高速腾飞,也推动了这种提前消费奢靡风潮的盛行。
在金融厅、日本司法支援中心、国民生活中心、律师事务所、银行等机构的推波助澜之下,各种借贷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其中不乏有专门提供高利贷业务的公司。
日岛同样也有“利率超过一定数值就无效”的法律,一些高利贷公司在借贷之前,会明明白白地告诉客户,是十天五成利,
如果还不上,甚至可以报警,不用还——但是大多数借贷者不愿意,因为他们离开不断的贷款,就活不下去。
李昂眼前的这位名为石田稻森的普通高中生,就是受害者之一。
他最开始只是因为爱慕虚荣,借钱买了一部全新的智能手机,谁料还不上钱之后,被蛊惑到另一家借贷公司,借钱还款。
没想到他再次还不上钱,有着日岛人“别扭而小家子气”特点的石田稻森,没有向父母坦白,而是狠下一条心走近了赌场,妄想通过好运气来实现翻盘。
自然而然,输的连裤子都没了,还倒欠下近百万日元。
利息不断翻滚变大,焦急绝望的石田稻森,终于迎来了真相被家人知晓的那一天。
石田稻森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人阶层,一时间还不上这么多钱,而讨债公司不断派出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到稻森一家周围乃至学校附近,进行各种威胁。
“如果没钱的话,就赶快去卖血、卖肾、卖眼球,舍不得就去卖房子,总之一定要按时还钱!”
各种各样的压力,让石田稻森走上了绝路,某天下午,他在宿舍中,将一根电线挂在了宿舍床的栏杆上....
铺设在这条走廊地板上的这些纸钞,就是和石田稻森一样,被高利贷逼上绝路的青少年。
李昂同情地拍了拍石田稻森的肩膀,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香烟,说起了从前,
“和我相比,你们幸运了很多。”
“幸运”
石田稻森紧咬牙关,双目中透露出如同刀锋般锐利的恨意,“我是那些人给活活逼死的!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可恶、更狡猾的人了!”
“少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和那些真正的套路贷相比,日岛的这些高利贷公司,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李昂笑道:“玩套路贷的高利贷公司会雇佣许多法学专家,想方设法地规避法律,
比如有人找上门来借贷5000,一个月利息2000,
高利贷就会写欠条说借了7000,一个月不换利息3000,
再不还就再写欠条,说借了1000,利息5000,
如此下来利滚利,利滚利,借贷者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而高利贷公司就会蛊惑他,去别的公司继续借贷,堵上缺口。
每份合同上的金额看着不高,但是还有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咨询费,服务费,管理费,相加之后简直爆炸,
几轮踢皮球下来,小小的金额已经滚成了大雪球,再也没有任何办法。
更妙的是,高利贷公司可以通过公正委托、司法拍卖,光明正大地吃掉贷款者的房屋,还可以通过诉讼手段,将非法债务专为合法。
而且因为相关责任追究模式的不明确,就算抓住了高利贷的责任人,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根据严格有力的法条,对其进行追责。
换句话说,在有文化、懂法律的高利贷流氓坏蛋眼里,犯罪成本实在低到可怕,而潜在利润,有足以让人前仆后继。
如果我告诉你,有个依靠吃人血馒头发财的在线消费贷款提供商,在美利坚上市,其总市值还被炒到近百亿美元,你肯定不信
我当初就是因为借了小小的两千元,最终被各种套路,逼到跑路,和贴吧老哥们谈笑风生。
什么‘爱拼才会赢,敢下才会红’、‘要想富,下重注’、‘谁家小孩天天哭,哪个老哥天天输’。
三五瓶、军体拳、卡号闭着眼睛按个零,大多大少是个缘,
最后迫于无奈,与三和大神们一起,瘫痪在床上。”
李昂讲着各种各样的江湖黑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暗号
【任务目标:解决七起灵异事件,当前已完成3/7】
疫医与黑色木马听到系统提示音,脸上凝重的表情为之一缓,
但心中紧绷的弦,丝毫没有放松。
良久,李昂的身影投射在寝室楼一层大厅的墙壁上,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不急不缓地和两名队友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
疫医与黑色木马对视一眼,没有急着上前迎接,而是通过装备技能,隔着一段距离对李昂进行了灵能反应探测。
在他们的视角里,李日升这么久都没有回应对讲机的呼叫,相当可疑。
【回声探路】与眼镜,并没有发现李昂身上的异常,
疫医与黑色木马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问道:“刚才怎么不回对讲机”
“遇到了点特殊状况。”
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战斗痕迹的李昂淡然说道:“和一个鬼稍微谈了谈人生哲理,把他领上了一条光明的、正义的、充满希望的道路。”
疫医与黑色木马二脸蒙蔽,完全不知道李昂说的是什么。
“总之。”
李昂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我从那哥们身上弄到了不少情报。如果这些信息准确的话,我们现在的处境相当不容乐观。”
疫医闻言一窒,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这个地方并不是真实的茨木中学,而是现实世界与死灵世界交汇的中间地带。”
李昂幽幽说道:“在整个日岛的‘学校’场合内,抱着极致的怨恨愤怒而死的人,
都有一定概率,作为地缚灵困在这里。
只有当太阳落山之后,这些鬼魂才能脱离‘茨木中学’的束缚,前往现实世界。”
疫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日岛”
四面环海、地域狭窄、耕地稀少、资源稀缺、天灾频繁等诸多地理特征,推动日岛形成了独特的岛国文化。
谦卑温和而野蛮好斗,彬彬有礼而局尊自傲,软弱善变而冥顽不化,有小礼而无大义。
无所不在的实用主义,集团主义,等级观念,让日岛民族的国民性格,变得扭曲而古怪,稍有不慎就容易走上极端。
2003年日岛自杀总人数为34427,2017年自杀人数稍有下降,为21321人,
但日岛学生自尽人数却居高不下,甚至还增加了不少,平均下来每年有两百五十余名学生,因为校园霸凌、家庭问题、学业压力,而走上极端。
哪怕这其中只有十分之一的怨灵,进入茨木中学,
这么多年积累下来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
寄宿在茨木中学内的怨灵,到底有多少
十几个几十个,亦或是几百个...
李昂看着沉默不语的两名队友,笑着说道:“那个鬼告诉我,据他所知,整个茨木中学内至少有五六百个怨灵,飘荡于不同的楼房。
不过我们一路走来,也就只见过三个,并没有受到攻击,
我想,是系统主动为我们屏蔽了一部分鬼怪,让我们不至于一出来,就受到上百只鬼魂的围攻。”
“屏蔽...么。”
疫医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那挂在天边的夕阳。
黑色木马看向太阳落山的方向,将手臂伸直,五指并拢,手掌向内弯,与手臂呈90°,将手掌置于太阳与地平线之间。
粗粗测量了一番之后,黑色木马转过头来,说道:“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山了。
到时候如果系统取消限制,所有鬼怪出笼,我们根本没有活路。”
半个小时,四起灵异事件。
“很难来得及啊。”
疫医扫了眼两名队友,阴郁地说道:“那我们,要分头行动么”
“只能如此了。”李昂说道:“每个人搜索不同的楼房,彼此之间通过对讲机进行沟通。
每搜完一栋房子、解决一起灵异事件,就及时通知队友。”
“嗯。”
黑色木马点了点头,补充道:“为了防止某个队友被鬼魂控制,我们最好设置一下暗号。
在交流的时候,用来检测。”
三人决定了暗号,开始分头行动。
疫医负责女生宿舍、校医院,
黑色木马负
第一百一十五章 霸凌
时间倒回到十分钟之前。
搜完了女生宿舍的疫医,进入了有些破败凋敝的校医院。
他听到,厕所里传来了一群女生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殴打声、物体砸在陶瓷地板的声响。
事出反常,疫果断掏出了武器装备,缓慢接近过去。
他用木质长杖推开了厕所大门,门内却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声音都是错觉。
突然间,一捆黑色长发,像海带一样,从厕所尽头的地漏疯狂喷涌了出来,
疫医下意识地举起长杖,准备释放攻击性技能,
然而黑色长发的速度远远超出他的预想,攒射而出,如同蟒蛇一般勒住疫医腰部,将其拖入厕所。
门,关上了。
当疫医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高中生,正穿着茨木中学的校服,站在卫生间里洗手。
接着,卫生间的大门被粗暴踢开,四个流里流气的女生走了进来,骂骂咧咧地将他推搡到了墙角,拽着他的头发。
这是死者的记忆。疫医很清楚这一点。
他想要反击,然而肢体并不听使唤,他只能寄宿在这位女子高中生的体内,忍受着殴打,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校园霸凌,是一种癌症,它根植于人内心的恶,在模糊不清的校园等级制度下茁长成长,接受着从众心理的灌溉,逐渐成长为一株名为“群体虐待”的花朵。
施暴者,大多在成长过程中受到过暴力情节的影响,出于恐惧、自卑、缺乏安全感,而在人群中寻找胆怯弱小者,通过相互默认的暴力协议,建立情绪关联。
疫医所扮演的女生,只是因为家境较差,学习成绩优异,性格孤僻,不善言辞,排斥交际,而被列为“可以欺负”的对象。
最开始,只是孤立,语言讥讽嘲笑。
教师的漠然,家长的无视,让霸凌愈加过分。
把饭盒盖在她的头上,扔泥巴,针扎,脚踹,拽头发,把头按到马桶里.....
疫医所寄宿的女生,艰难地忍受着这一切,像一株野草一样压低自己,
总会,总会熬过去的。
然而,她放在储物柜里的、寄给某位在女学生当中颇为受欢迎的男老师的信,被人翻了出来,在教室中公然朗读,教室里满是讥讽的大笑。
她躲进了最偏僻的校医院的厕所里,期盼着这天早日过去,
然而同样仰慕那位男老师的霸凌者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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