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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换凶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茶海狸
何危从楼上下来, 一眼瞧见桌上又有外卖,香气被笼在袋子里,但还是掩藏不了诱人的味道, 还是他能吃的味道。
程泽生听见塑料袋窸窸窣窣被拆开的声音, 便走过去传小纸条:【这个能吃吧?】
到纸条的时候, 何危已经挑了一块软糯香甜的栗子放进嘴里。他不方便写字, 用筷头在桌上先划三下,停顿,再划一下、敲一下、划一下。
“……”程泽生无语,吃饭就吃法还搞什么摩斯密码。
对照摩斯密码表, 何危发出的信号组合起来是“ok”两个字母。得知终于不过敏, 程泽生放心了,去厨房把冰箱里剩余的小龙虾热热端出来, 坐在何危对面,一个吃板栗鸭翅一个啃十三香龙虾。
何危慢吞吞啃着鸭翅, 他知道程泽生在对面,因为十三香小龙虾的味道实在是太诱人了。他腾出一只手,用筷子在桌上敲摩斯密码,程泽生听懂之后再次无语。
何危说,太香,换地方。
让谁换地方,那肯定只有他换了。程泽生本想赖着不走,就坐在这儿何危也不能拿他怎么办。不过一想到他闻着这股香味儿却无法饱口腹之欲,又感觉有些可怜,出于厚道的端着小龙虾去沙发那边。
小龙虾的味道飘远,盒子出现在茶几上,何危唇角微微扬起,还挺听话。
半个小时之后,何危把手擦干净,心满意足。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板栗鸭翅,板栗甜香,鸭翅入味,不知道他们这边有没有这家店,等会儿有空问问程泽生。
桌子已经拾干净,何危撸起袖子,开始干活做家务,把家里拾拾。
这也是程泽生能够容忍,和一个看不见的邻居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原因之一。何危爱干净,只要有空回家都会做家务,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跟售楼处的样板房一样。并且他也从不会要求程泽生动手,只不过定了一些规矩,比方说不允许将湿拖鞋穿到客厅、厨房里不许有剩碗等等。
程泽生一直怀疑他是不是处女座,看过资料之后,生日在1月份,是摩羯座,顿时感觉还是挺有道理。这么一个有洁癖的摩羯座,幸好两人不见面,否则肯定会因为这种小问题而吵起来。
何危拾屋子的路线很简单,从上到下,从客厅到厨房。当他将楼上房间打扫干净,连同程泽生的房间一起弄好之后,拿着抹布下来时,发现小龙虾还没吃完,茶几上的虾壳胡乱堆着,顿时不爽。
他走过去看一眼,发现盒子里已经没剩几个,果断伸手拿起来,龙虾壳扫进垃圾桶,动作干脆利索。
程泽生只不过低头看手机,想换个视频节目,再一抬头盒子连龙虾一起不见了。
……好吧,反正也吃得差不多,没也不心疼。程泽生擦擦手,总是让何田螺一人做家务总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好心好意写纸条问一句,需不需要帮忙。
何危很爽快:【你拖地吧。】
打扫工作到尾阶段,就剩地还没拖,刚好有人愿意帮忙,何乐而不为。
何危上楼去了,用手指在木制的楼梯扶手敲出摩斯密码,告诉程泽生浴室他要先用,马上准备洗澡。
在何危洗澡的时间,程泽生将家里全部拖一遍,看着光滑如新泛着亮光的瓷砖地面,心里升起一股相当大的成就感。他从小到大也没做过几回家务,主动要求更是少之又少,偶尔动手的话内心特别容易得到满足。





置换凶途 第40节
“哗啦”浴室的玻璃门拉开,何危一只脚刚迈出去,脚下一滑,眼疾手快抓住拉门稳住身体。人受到惊吓之后心跳会下意识加快,何危正是如此,刚刚那一下心口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整个客厅的瓷砖地面亮到反光,何危嘴角抽了抽,怀疑是不是刚刚没程泽生的小龙虾,他就故意把瓷砖拖得湿答答,想害自己摔倒。
无奈之下,何危只能再去拿一把干拖把,把那些布着明显水渍、亮闪闪的地方重新返工。
程泽生坐在沙发上,喜滋滋等着接受何危的表扬。刚刚浴室的门都响了,何危出来已经一刻钟,怎么还没动静。
仅仅过去三秒,程泽生想要的小纸条出现了。
【以后别拖地,你不适合。】
———
各自忙完好,将近十点多,案情分析的时间到了。
何危拿着一叠资料,先将一张张照片和复印材料用磁吸贴贴在白板上,手中拿着白板笔,把材料引起的衍生思路和推测写得清清楚楚,就像是专案组里做案情分析一样。
这块白板是他下午让崇臻买的,一起送到家里摆好,算是崇臻带进来的东西。他会想到这个主意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他们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受限于换物规则,但别人买的东西却是排除在外,两人都能触碰,还不会消失。
崇臻惊讶,弄不懂他要在家弄快白板干嘛。想加班回局里就是了,白板有的是,写满了还有黑板。
何危让他别废话,有用处的。崇臻缠着他问什么用处,何危冷冷一笑:“和程泽生聊天。”
“……”崇臻浑身汗毛孔竖起,二话不说立刻掏钱,“我买,我买。”
程泽生从楼上下来,手中拿着一个小本子,还戴上一副无框的平光眼镜,像是听课来了。白板密密麻麻,程泽生推了推眼镜,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
【白板、资料可以碰,照片不行,是原件。】
这是摆在开头最上面的几个字,下面就是正儿八经的“死者程泽生案件分析”。
“……”一个晚上,程泽生已经三次无语。他也没有描述成“死者何危”吧,自己的名字和这两个字摆在一起还真是感觉怪异。
何危则不然,他这边死掉的本来就是程泽生,只不过是钢琴家程泽生。不这么写还能怎么写,难道要写“一号程泽生死亡分析”?
让程泽生感到更加怪异的是一张张尸体照,和自己长相相同的男人脸色苍白,胸口还开了一个洞,尸体各个角度清晰、完善,将死去的美男子状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尸体照片下面是现堪照片。枪杀案的公馆果真和他去勘察的现场一模一样,玻璃窗碎掉的形状都是相同的。而那个“程泽生”的尸体也在客厅,乍看之下和他们这边现场鞋印的位置很靠近,再看看尸检报告,程泽生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他让何危把昨天带回来的现场照片复印件拿出来,贴在尸体照片旁边。何危照做了,将那个“何危”的尸体照片和两片鞋印的照片贴在下面。程泽生摸着下巴,根据双方的现堪报告测算距离,渐渐睁大双眼。
难道……他连忙去看死亡时间,发现两者的死亡时间推测在同一个区间内,都是凌晨3点~3点半之间。不由得心口猛烈一跳,手中的笔掉在地板上。
“啪!”这声脆响在寂静的公寓里分外明显,何危也听见了,但他无暇去管,因为此刻他也在拧着眉,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你猜到了吧?】
【嗯。】
他们盯着鞋印和尸体的位置,双双沉默,似乎终于明白那个总是查不到的神秘第三者可能是谁。
根据双方现堪的资料显示,“程泽生”的尸体,和程泽生那边现场在客厅发现的断掉的足迹距离很近,相距大约一米不到;“何危”的尸体,和何危这边现场在门口发现的那片万人坑鞋印位置靠近,相距连半米都不到。
数分钟过去,程泽生终于把笔捡起来,在白板上缓缓写:【第一片断掉的足迹里,有一个未知鞋印,有可能会是我自己的。】
他写出这句话时嗓子干涩,总觉得太过突兀离奇,可细品之下又发现有迹可循,在情理之中。
何危唇角弯了弯,难得露出苦笑,看着万人坑鞋印和自己平行个体的尸体,也忍不住感叹太过匪夷所思。
当时在那片鞋印里提取到程泽生和另一个不知名的足迹,他一直认为程泽生身边存在一个第三者,将现场进行过清扫,包括尸体身边都是干干净净,但却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对血迹进行处理。
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这或许不全是第三者的功劳,还有那栋公馆的特殊性参与这个现场。
现在双方的案发详情清晰摆在眼前,两人心里都生出一种,彼此现场的痕迹出现错乱交叠的感觉。
一瞬间,何危产生一丝迷茫,这到底是推理之神的考验还是宇宙时空的魔法?
【没有第三者,第三者就是我们自己。】
何危放下笔,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久久不语。
在那个夜晚,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故事,那栋公馆里应该分离的两个时空,折叠重合了。
第30章 证据的分离
得出公馆里存在空间折叠的可能之后, 何危和程泽生不得不重新审视手里掌握的证据,判断出哪些是真正属于他们手里案件的证据,哪些可能是因为折叠现象而从另一个世界渗透而来的东西。
“你觉得这两个案件是同时发生还是分开进行的?”何危问道。
“大概率可能是一个串联的案件。”程泽生圈出两份现堪报告里的相似之处, 有多点重合,按照他的想法, 应该是枪杀案在前, 然后勒毙案在后。他擦出一块区域,手工画出一幅简易的现场图,两个世界的尸体位置和痕迹全部摆进去:“你看,如果这是一个现场的话, 重建出的场景该是凶手先杀死程泽生,然后和何危扭打起来, 再杀死他。”
“正常思路是这样,但有一些很关键的问题还没弄明白。”何危拿着笔圈起两片鞋印,发出疑问, “比如说这些鞋印究竟是真的有两个人同时出入现场, 还是他们在各自的世界单独进出, 然后鞋印渗透在一起导致的假象。这一点很重要, 对现场的人数判断起决定性作用。”
程泽生拿起那张夹有石子的鞋纹,和何危那边万人坑里提取出的残缺鞋纹比较,发现鞋纹的形状大小虽然都能对得上,但残缺鞋纹却没有夹着石子, 和死者何危的鞋纹倒是能清晰对上。
“你那里的足迹, 有可能是我这边的现场渗透过去的。”
何危暂时不发表意见,依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程泽生又将那片鞋纹相同的杂乱鞋印圈起:“这是明显的搏斗痕迹, 也是属于我的案子,可以重建出凶手和被害者完整的动作体系, 并不是重叠渗透的结果。”
“目前只有这一片是明确肯定的,其他的都不能下定论。”何危在程泽生的尸体旁边画出一个火柴人,“程泽生被枪击之后喷溅血迹有部分留白,我原来怀疑他的身边有第三者,血迹被遮挡。现在也不能确定到底是真的站着一个人,还是你那边的何危恰好处在那个位置,像是一个透明阻碍物,才造成血迹的留白。”
“我还是倾向于真的存在第三者,并不是折叠效果。”程泽生把夹着石子的鞋纹和其他鞋纹比较,“这一个是我的案子里后来发现多出来的,当时推断这是现场的第四个人,但如果放在你那边来看的话,就是他和程泽生一起进入公馆,程泽生被枪击时,他也在身边。”
“那照着你的思路推测,该是这个世界的我和程泽生一起进去才比较合理吧?”何危笑着摇头,“不可能,他死亡的时候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还在破另一件闹鬼的案子,刚把嫌疑人抓起来,夜里就接到电话,公馆出命案了。”




置换凶途 第41节
程泽生没有怀疑何危,但何危有个双胞胎弟弟,这一点不容忽略。他这边的何陆没有作案时间,那就有可能会是那边的何陆,刚好和程泽生也有联系,两人一起进入公馆也不是没可能。
何危沉默,缓缓摇头:“阿陆不会的,我了解他。他在我面前说不了谎,发生这种事肯定藏不住。”
程泽生不知道那边的何陆是什么样的,但这边的何陆性格够呛,共同点恐怕就是同样藏不住事,有什么情绪都会端在脸上。
今晚两位破案能手的三观再次受创,原先的思路给冲个支离破碎,全部需要重组。解不开的谜题一个接一个,有另一个世界的加入,走向更加复杂多样。
很显然那栋公馆也是一个结点,但不知有什么神秘力量,可以让两个世界的部分痕迹折叠渗透。并且离开公馆的证物原子状态也不会崩溃,比404的情况要稳定得多。
何危思索片刻,打个响指:“明晚12点,我去一趟公馆,你也去。”
“……那里和这里的属性相同吗?你怎么知道能不能对话?”
“就是不清楚才要去验证一下。”何危站起来,把笔合上放回原位,“如果公馆比这里的状态更稳定,说不定还能看到你呢。”
———
胡桃里小区,云晓晓和顺河街道派出所民警敲开32栋4单元203室的门。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身穿背心裤衩的男人,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有什么事?”
“登记户籍,请配合一下。”民警走进家里,云晓晓拿着户籍登记簿跟进去,胡松凯站在门口,像是一尊门神。
男人将身份证拿出来登记,民警问:“你是屋主?”
“不是,房子是租的。”
“一个人住?”
“还有一个室友,不过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也没退租,不知道什么情况。”
云晓晓抬起头:“室友叫什么?”
“马广明吧?应该是这个。”男人打个哈欠,“我们没怎么说过话,我上白班他总是晚上出去,碰不着面。”
“哦,他是专门上夜班的是吧。”民警说。
“这谁知道啊,那小子好像不用上班,有人养。”男人一下神起来,挤眉弄眼,“又高又瘦,长得是真帅,跟明星差不多,我都怀疑他是做那个的。”
云晓晓装傻:“哪个啊?”
“就是那个啊!日本那边叫牛郎,咱们这儿就是鸭。”
“你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我有个朋友说经常在附近酒吧里看到一个帅哥,风度翩翩气质风流,标准的帅到腿软。”云晓晓适时拿出手机把那张照片调出来,男人看一眼立刻叫起来:“哎哎哎对,就是他!我就说他不是正经人吧,肯定专门去酒吧钓富婆的。”
云晓晓笑了笑,回头和胡松凯使眼色:找到了!
“厕所在哪儿啊?”胡松凯问。
男人指指里面,胡松凯点头,给云晓晓一个眼神,让他们继续套话,他进去看看。
胡松凯借着上厕所的借口,来到男人卧室对面的那间屋子。他轻轻拧开门,一股封闭数日的霉味飘出来,由此可见程圳清至少有半个月没回来住了。
相较于鸡窝头男人的邋遢,程圳清的房间要整齐许多。衣柜里的衣服不多,像是已经被拾带走一批,估计是在程泽生出事之后,他已经有预感,早晚会被警方找到,所以暂时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桌上摆着几张传单,胡松凯将他们全部揣进口袋里。拉开抽屉一看,里面有几本和哲学相关的书,下面还有一本厚厚的字典。胡松凯拿起字典随手翻了翻,掉出几张照片,全是程圳清和程泽生的合照,地点应该不在国内,后面的旗杆飘着加拿大的枫叶国旗。
胡松凯把照片也一起带回去,房间里搜索一遍,再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出来的时候,云晓晓还在和男人闲聊,胡松凯对她使个眼色,先撤。
离开32栋,云晓晓忙问:“二胡哥,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胡松凯从怀里掏出照片和传单:“人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回来,这些拿回去给老何研究一下,让他算算应该在哪儿。”
“算?”
“对,老何掐指一算,犯人全部完蛋。”
———
何危在办公室里,白板上贴着现场照片,他将从程泽生那里得到的信息添加上去,就像是散落的拼图按上本该属于它的位置,现场瞬间变得更加完整。
“在研究什么?我看你杵在这儿半天了。”崇臻走进来,顺便递来一瓶汽水。
“公馆现场,昨天得到一些很重要的信息,必须推翻重建了。”
“又是那个线人提供的?哎,这怎么回事,鞋印哪儿来的?”崇臻指着那张色复印件。
何危拧开汽水,食指敲着白板:“你告诉我,这么一看,现场是不是完整清晰多了?”
崇臻摸着下巴,越看越觉得神奇:“神秘的第三者咱们一直找不到线索,现在看来的确是程泽生和那个谁一起进去,枪杀的时候他也在身边。这鞋印到底哪儿来的?当时现场有人拍下来了?”
“你真的想知道?”何危勾勾手指,“今天夜里跟我去一趟公馆,怎么样?”
“……白天不行?”
何危摇头,他第一要实验的肯定是和公寓结点相关的时间,倘若不对,再找别的时间尝试。
“那你总得告诉我去干什么的吧?”崇臻问道。
“找程泽生。”
“……”崇臻站起来,握住何危的手,语重心长劝道,“老何,听我的,抽日子真去庙里烧个香求个平安符。办个案子,成天神神叨叨的太吓人了。”
何危打掉他的手,不客气道:“我好的很,你就说去不去吧。”
崇臻为难,查案去现场没什么毛病,招魂的话就有点过了吧?真不用找什么专业的神婆道士吗?万一真招来,他们俩哪能扛得住。
“你要不去也行,我去找岚姐,她肯定很乐意跟去看看怎么回事……”




置换凶途 第42节
“哎!你怎么回事?!岚姐一个弱女子,你好意思折腾她?”崇臻一把勒住何危的脖子,“去,我去还不行嘛!你别找岚姐了,告诉你我心眼小,你有事没事就找岚姐我会吃醋。”
何危被他的蛮力薅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地上。他下意识抓住崇臻的衣服,皱起眉:“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再这样告你性/骚扰啊。”
“只要你不去找岚姐,我骚扰你也认了。”
两人正开着玩笑,郑幼清刚巧站在门口,手中拿着给何危带的咖啡和慕斯蛋糕,看见他们的动作姿势,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崇臻连忙放开何危,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幼清,这是个误会,我刚刚的意思是吃岚姐的醋,老何跟她关系好,我见着不痛快,警告他离岚姐远一点……”崇臻解释到一半,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又换个说法:“其实吧,我对老何真没什么意思,他一个大男人,还有洁癖,对吧……”
郑幼清故意哼了哼:“别解释了,情敌。”
“……”
第31章 【hello】【你好。】
夜深人静, 墨色夜空悬着一轮皎洁明月,一辆吉普车停在伏龙山路口,崇臻和何危爬了十分钟山路, 抵达公馆。
随着程泽生离世的时日拉长,来山上悼念的粉丝渐渐变少, 但仍有念念不忘的, 把这里当做程泽生的墓地,每天一束花,为他祈祷超渡。
他们站在警戒线外,只见一束娇艳百合静静放在那里, 盛开的花朵里还沾着露水,显然是晚上才摆在这里。崇臻感叹:“当明星就是好, 你看,这么多/人/轮流挂念,要我的话都不舍得投胎了。”
“你放心, 你没这命。”何危弯腰, 将百合花里插着的卡片拿起来, 翻到背面, 看见两行娟秀字体,上面一行“hello.9th”,下一行是署名,“魏幽蝶”。
“看看这后面的日期, 姑娘真有毅力, 连着鲜花九天了。”崇臻摸着下巴猜测,“你说是不是跟做道场似的, 要献满七七四十九天才算数?”
何危怎么知道,他把卡片又插回去, 将百合花放放好。一束光打过来,何危眯起眼,值守的巡警拿着手电过来了。
“这里可不能随便来啊,是案发现场,快离开。”
何危和崇臻面面相觑,崇臻轻咳一声:“我们是升州市局刑侦支队的。”
年轻巡警前两天刚分到巡逻现场的任务,完全没见过市局刑侦队的人,见他们穿着便服,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动机实在可疑,严肃道:“请出示证件。”
“好好好,不就是证件嘛。”崇臻手伸进口袋里,摸了个空,一拍脑门,“靠,放白天穿的外套里面了!”
何危的口袋也是空的,因为之前掏打火机的时候证件随手丟在车里,下车也没想起来。
这下可好,小巡警看他们的眼神更加可疑。崇臻好言好语商量:“小同志,你哪个分局的?咱们都是同事,证件就在车里,下去一趟再上来二十分钟就过去了,多耽误效率啊。”
小巡警很硬气:“你们拿不出证件就不能进去,快下山!”
崇臻心想这孩子咋这么负责任呢?他还想再唠两句,何危拦住他,一双利眼将巡警从头到脚扫一遍,微微一笑,开始放大招。
“小同志,你心情这么不好,是不是因为求婚失败了?”
巡警一愣,皱起眉:“别乱说,别套近乎!”
何危充耳不闻:“我再猜猜啊,戒指买了烛光晚餐也订了,还买了一支名牌口红送给女朋友。可惜她不喜欢,当场拎起包就走,导致你求婚也没成功,只能一个人吃饭。还要值夜班没办法和女朋友求和,心里怨气很大吧?”
巡警表情呆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你的制服袖口沾着黑椒酱,前胸白色的应该是色拉或者蘑菇浓汤。但看你的气质不像是喜欢小资生活的,肯定是为了别人才会定西餐厅,价格还不斐,哪怕女朋友气走了,你也舍不得浪,还是自己吃完。定西餐的目的就在你的裤子口袋里,四四方方的盒子,这种大小,装戒指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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