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的诅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圆太极
你发什么呓障呢胖妮儿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理解鲁一弃的行为的,见他这辰光了还在那里咿咿呀呀地,不由地有些冒火。
别急看,有好看的。鲁一弃虽然在乎妮儿的感受,但现在也不是和她解释的时候,他相信很快妮儿也能看出其中玄妙了。
就在鲁一弃劝慰胖妮儿的同时,半坡处的朱瑱命也紧皱眉头从口鼻间哼出三个字:鬼骑羊。这三个字出口后,他本还有好些话要朗声而言,可是胸腹间的血气翻滚,让他无法多说一个字出来。
鬼骑羊原本是一种很怪异的现象,这种现象在许多地方都有出现过。情况就是天黑之后羊不归圈,反向旷野荒野中去。而且突然间失去温顺本性,奔走如飞,人不能撵。有人说这种情况是鬼附羊身,还有说这种羊是野鬼所化。但此处所说的鬼骑羊却不是上两种情况,而是以所蓄养的鬼力来驭控羊只。
和鲁一弃心中所料完全一样,羊群是从一串烟花散开的长道上进入的。看出来这一点应该属于情理之中,而能将前后关联都解析得清清楚楚,却不是谁都能办到的,特别是像鲁一弃这样,还被困在一个待杀的重坎之中。
最初的阴风袭人,是为了下一步的烟花散药。而烟花散药,却正是要为这些羊群开道。因为用鬼扣子迷人一般都是要在特定的环境里才能长时间生效。像这样的空旷地域,再加上活人和牲畜都大批拥聚,阳气过盛,鬼扣子只能起到短暂的作用。所以最终的之物还是要用药。鬼扣子只能作为前提条件,落个先手,让那些骑手意识不到或者意识到却来不及取药御毒。
而烟花散开的药料让坎子后列的大片骑手失魂落魄,这就让他们无法根据周围情况变化作出反应,这样当羊群冲入坎子面时,既不会发弩箭阻挡射杀,也不会驱动马队将坎子变形。骑手不射,铁马不动,长毛羊群的高度又十分合适,可以顺顺当当地从马腿间、马肚下直钻入坎面中。
已经知道了鬼骑羊,又看到羊群的走向,朱瑱命当然也完全明白这些羊进入坎面后将意味着什么。但他真的说不出来,从认出鬼骑羊后,他就又被另一种愤怒冲撞着气息血脉。
可要是再不阻止那些羊,这趟事儿真就要前功尽弃了。
于是朱瑱命闷咳一声,从咽喉处喷出一口鲜血。喷出的血花喷溅在十步开外的识宝灵童后脖颈上。
也正全神关注着羊群的识宝灵童一惊回首,于是他看到了朱瑱命的眼色,也看到了朱瑱命正在做的手势。识宝灵童是朱瑱命亲自教来的,所以立刻领会了这些都是包含了什么意思,所以没一点迟疑地对据巅堂堂主高声吼道:让山形头子后撤山腰队列收紧后列尽数散开,互不关联
朱瑱命果然是高手,他不但看出鬼骑羊,还看出了鬼骑羊将会怎样破解奔射山形压,而且他转念间想出的所有部署都是针对这些破解之法的补救措施。
可是晚了,虽然只晚了一点点,但确确实实是晚了。如果朱瑱命不是再次被愤怒激得血气翻腾,如果他还能直接发号施令,不需要识宝灵童认他手势替他发令,也许补救的措施还可以起到一些效果。可现在,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时间差,奔射山形压如山的坎形真就像座大山那样,不过是坍塌的大山,更快更直接地崩塌碎散了。
一时间,血如雨洒,坡如血洗,仙脐湖殷红如胭。
前前后后的各种招法都是针对奔射山形压坎子的。一旁静观的鲁一弃看出来了,草坡顶上的人不但会养鬼驭鬼,而且非常熟悉奔射山形压的坎子。以鬼骑羊为扣,以鬼力控制车客维长毛羊,不但让它们的速度达到极高,而且行进的方位线路也毫无差错。先从奔射山形压后部进行两次攻击,让坎中骑手扣子失去封杀操控能力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却正是要山形前端加快攻杀速度。这样后面失去封杀操控能力的骑手就和前面配合不上,前后左右的队列拉开距离。这样合拢的刀棘链就再次被展开,而那些鬼力操控的车客维长毛羊也可以顺着队列拉开的横向队形,快速挤满前后列之间的空隙。
时机的选择也是恰到好处,撒出鬼骑羊的高手似乎知道朱瑱命会采取这样的补救措施。但这补救措施真的是晚了,如果那些羊只是刚入到坎子里,他的方法可以让后几队的骑手马匹将它们堵死,这样虽然坎子会有一部分不能正常运转了,至少还可以保证山形前端部分的完好运作,被困之人依旧没有机会。但是现在完全不对了,最快的羊已经沿烟花洒毒开出的缺儿接近到山形前端了,这时再收缩坎形不但那些长毛羊会绊铁甲马的马腿儿,而且长毛羊还会挂上刀棘链。长毛羊的长毛裹上刀棘,解脱不开不说,刀棘链上挂住一两只肥羊,也完全失去了伸拉收缩的功能。
变故出现得太突然了,虽然刀棘链是可以脱开的,但脱开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还没等坎中骑手扣子们想到这群羊带来的危害,那鬼骑羊和山形压已经完全纠缠在一块儿了,根本无法运转起来。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这是鲁一弃没有看出来的,就是那些羊身上散发的淡淡烟雾。这烟雾的来源不是点的火,也不是点的香,而是捂的焾儿。这是只有精通烟花爆竹的高手才能做出的细致活儿。焾儿是用风麻草捂的,这风麻草又叫疯马草,是藏地独有的植物。
藏药秘医中有过记载,说此风麻草是:食即眠,死活数日后才知。熏烟促狂,力数倍,行不歇。
灭佛战录中有为驱马送信,燃疯马花促马狂奔,直至累死方歇的典故。这疯马花,也就是风麻草。
羊群带有风麻草捂的焾儿,这是导致奔射山形压被彻底摧毁的重要条件,也是前面各种手段万一发生意外后的重要保障。
本来只是凝滞不动的坎形,现在那些铁甲马却疯了,就完全是另一种情形了。铁甲马由少渐多地开始发力狂奔乱跳,左突右冲,不断将骑手掀落马下,身着铁甲的骑手落地之后不可能很快爬起,随即便被踏在马蹄之下,或者裹入刀棘链之中。而且因为挂上肥羊的刀棘链没法收拢,这样疯狂的马匹又会牵扯这刀棘链将其他没有发狂的马匹和还没来得及发狂的马匹裹在一起,只要是没来得及脱开刀棘链的马匹骑手都被缠拉了进来。有好些骑手们想到阻止疯狂了的马匹,但他们没有其他武器,只有弩箭。而发射出的弩箭并不能让身披铁甲的健马受多大伤害,而乱蹦乱跳的马匹却可以让他们的弩箭失去准头,漫天乱飞,射向其他骑手和马匹。
如果说奔射山形压的坎子是一挂强力运转着的螺旋桨,那么鬼骑羊的羊群就像一团乱水草、破渔网,而风麻草捂的焾儿就是让这挂螺旋桨在被缠绕后还加速运转的动力。在这样的动力下,原本有如山般气势的坎面在转眼间变成一团血,一堆肉。血如泉溪不息,人肉、羊肉、马肉是和不能理,惨不忍睹,嗅不堪闻。惨叫声,哀嘶声先是此起彼伏,后来就逐渐微弱了。
只有湖对面极少数的铁甲马和骑手及时将刀棘链解脱开了,远远地逃开,心有余悸地看着下面的血肉团,看着湖水变得越来越红。
草坡上的朱家门众全呆住了,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的情形,这所有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他们始终觉得是在做着一个噩梦。
朱瑱命也流血了,一滴,只有一滴,从他的鼻子中流出。血的颜色红得发黑,沿着他梳理地整齐细柔的胡须滚下,最后挂在他苍白的左下颌处凝结住。这是他胸腹间翻腾憋闷得太久的血,虽然紧闭的嘴唇不让它们喷涌而出,但却无法阻挡其中一滴溢入鼻腔,偷偷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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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 第五册|28.杀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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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索
毕生鬼力为纵,难抿人情心.
一坎虽是遂女愿,却也算、天机数。◢傻◢逼◢小◢说,www.shabixiaoshuo.com”
跃马刀光重杀,以单敌枭众。
枪射如神鬼火粘,铁棱刺、杀破路。
又一朵烟火燃爆开来,这次不是在草坡顶上升空的,而是从仙脐湖北面的一个谷口半坡的位置飞出的。如果这烟花和刚才那些是同一个人燃放的,那么就在这坎子破解的短时间内转移这么远的距离,此人的足下功夫也可见一斑。这次升空的烟花不大,也没绽爆开来。不过很亮眼,滞空的时间也很长。这倒有些像河北祝融祖室和湖南浏阳火雀馆制作的号信子,而不像真正的烟火了。
借助这光亮,人们可以将破碎了的坎子看得更加清楚。可有人已经不再关心眼前的坎子,他需要发现的是新的危机和新的生机。
鲁一弃首先借助这光亮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在他心中时不时会念起的人。
就在这次烟花的燃起之处,养鬼婢娉婷而立。虽然从远处看不清她的面容,可从身形上能瞧出,她比以前消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与北平院中院时相比,几乎是收缩了整一号。而这样的变化还是其次,鲁一弃感觉到她与以前最大不同的是身上没带有鬼气,或者说所带鬼气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来。
见到了养鬼婢,鲁一弃的感觉是复杂的。但是刚刚经历的事情却提醒他,自己眼下要做的事情很多,此时需要的不是感情而是感觉。眼瞧着根本没有回手之力的朱瑱命,言语之间就给自己落下语扣,朱家人的能力真是深不可测。还有眼前的奔射山形压虽然被破了,却还不是自家所破。说实话,自己也没能力去解去破,至少目前没有,要不是另有高人一旁出手相救,自己和这群仗义帮手刚才就全玩儿完了。
那么,如此厉害对家在此地只放下这样一座坎面来灭自己吗思虑极是周密的他们就不会再有其他后着援手还有,谁能保证一直默不作声的朱瑱命除了气愤恼怒之外,就不会是在继续思考更为奇妙狠毒的手法来对付自己,也许更大的危机就在眨眼之后。
聚气凝神之后,鲁一弃的感觉在仙脐湖周边的巨大气相中左突右冲,此时这里已经被巨大的血气、死气、怨气、杀气所笼罩,所以他必须去辨别,去查找,去突围,要及时从中感觉出一个没有危机伏蛰的出路。
走瞎子断喝一声,虽然他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等等。鲁一弃平静地制止了大家盲目的行动,他要知道该怎么走,往哪里走,每一步的错误都会带来死亡的后果。
当升空的烟花渐渐落下熄灭,当仙脐湖周围因亮眼的光亮失去再次落入加倍的黑暗中刹那,朱瑱命动了,他身形如电般穿过身前守护队形,直扑向草坡顶子。就在这快速移动身形的过程中,他大口地呕喷出数碗多的黑色淤血。
当朱瑱命身形轻飘地落在草坡顶上时,草坡顶上出现了一个比他更轻飘的黑绿色身影,脸也是黑绿色的,因为浑身上下都被圣山雪玉蚕吐的丝织成的包魂巾遮掩了。能看得最清楚的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月牙一样的眼睛,那眼睛真的像及了月牙,弯弯的,几乎看不到眼睛的黑仁。
果然是你,养鬼娘。朱瑱命声音平静。
是我,门长。养鬼娘谈吐间从口中喷出的气息都像是黑绿色的。
为什么这样做
没法子,真的没法子,我到今日方知,世上最难之事是儿女之事。
距离真的很远,声音也真的不高,能听到他们对话的没几个人。
是为了他虽然朱瑱命说这话时连一根汗毛都没动,但鲁一弃还是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意会指向自己。
更是为了她。所有能听到这句话人中,知道养鬼娘所指的是养鬼婢的,恐怕只有朱瑱命和鲁一弃。
思虑周全了吗朱瑱命还是平静淡然地问,可鲁一弃远远地感觉中却觉得他与以前有很大的差别。
思虑周全了。养鬼娘的月牙更弯了。我以前虽然欠过你情,不过给你办过的事还那份人情远远有得多余,所以剩下的就用来换今天这场亏欠。养鬼婢无父无母,我无儿无女,是我把她从小带大,却是她带给我十几年的快乐,这段情分今天也用这场亏欠给了了。从此不管是你门长的事还是她的事,我再不插手。
养鬼之人,生意也做得,鬼精得很。朱瑱命说。
那也是向门长学的。这句话却不知是养鬼娘真的谦逊,还是要刺激一下朱瑱命。
想过后果了吗朱瑱命语气突然变得阴森起来。
没有,因为就今天这事而言没有后果。
为什么朱瑱命虽然问为什么,其实心中已然明了分。
还要我明说吗要是以前,我敢在门长目前弄这玄乎事儿吗其实有好多内岔入魔之事不是去淤固本就能缓解的,那反会加倍触发内疾。就现在,门长自己都没觉出你说话的断续都不在点上门长本门功,以沉稳固健为上要,现在也变作了飘忽轻悠,这是破功之相,底儿泄了。养鬼娘语气带些惋惜之意。
朱瑱命没有答话,他在细细盘算。凭自己现在病态之相,自己所带之人中的大高个子和识宝灵童,与自己联手应该可灭了养鬼娘。不过剩下的其他人来对付鲁家人却完全没有把握,特别是没有一个能与鲁家那个年轻门长相抗衡的绝顶高手。还有自己也无法弄清养鬼娘到底带了多少帮手,但肯定有,放烟花的是一个。现在从位置上讲,自己的人也处在了他们的夹击位,虽然自己人多,也是不利。
我知道门长在盘算什么,其实算不如信,做不如看。我虽然做的鬼事,却是说的人话,既然思虑周全了,话也出口了,这就会退走,你不用将我拢在你盘算之中了。养鬼娘的那双月牙真的显得有些无奈。
说走就走,黑绿的身影忽闪一下就消失在草坡之后。
人走了,话却没说完,养鬼娘边走边说的一句话不再是小声的,而是用鬼音回壁的功力说出,其声遍及仙脐湖谷子的每个角落:丫头,是福是祸,我遂你愿了.鲁门长,这丫头为你生为你死现在起都是江湖事了,但如果你欺负亏待了她,那就是我的家事,这点你给我记好
余音未了之中,养鬼婢高声喊道:师傅,娘,保重
又是一朵烟火升燃,不过这次却不是直升半空,而是射向仙脐湖对面的一道草谷口子。
是了,就是那里不知道鲁一弃有没有注意听养鬼娘临走时说的话,也或许他的感觉和视听可以分而用之。这四周坡谷、坡后都暗藏杀机和刃气,对家还卧有后手坎,只有那个口子这种气势最弱,我们应该有机会突出去。
话说到一半时,鲁一弃就已经开始拔足沿湖边朝那个方向跑起来,他知道这些人中自己的脚力是最差的,只有尽力先跑才不至于拖了大家后腿。还有一点是他不愿看到胖妮儿的脸色,刚才养鬼娘的一番话,那么聪明灵巧的妮儿怎么会听不出来什么意思虽然妮儿没多说一句话,神情也很是平静,但是她的脸色却是更加的苍白,真就像个千年的古尸一般。
鲁一弃跑得再快,胖妮儿也就是腰肢扭两扭就追过了他。追过鲁一弃身边时,她的一双明眸意味深长地地看了他一眼。鲁一弃想对她笑一笑,可尴尬窘迫得只能撇一撇嘴角。
胖妮儿跑得再快,怎么都比不过朱瑱命开口说句话快,也比不过朱家据巅堂堂主甩手射出的一支响箭快。
随着响箭尖利悠长的声响划破夜空,草谷、坡后顿时响起震天响的呐喊和马嘶。呐喊声是用来震慑对手心理的,所以不用多,一声就够了。而杀人是需要全神贯注地,所以不需要声音,屏气凝神就行。
鲁一弃他们只跑出一半路不到,周围的马蹄声像滚雷像巨浪,朝着他们直冲过来。没有规则阵法队形,没有更多的辅助杀器,所以这不是坎外坎,而是二道杀。
二道杀也有叫二道栅的,广义上说它应该算是坎面子的组成部分,是布置在坎面之外,用于防止对手逃出坎面剿杀漏网之鱼的。当然,这二道杀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对一道坎子没有把握时,估计对手会破坎而出,就安排二道杀进行一次消耗性战斗,让对手没有或者减弱继续突出下一个坎子的能力。也就是说二道杀是前一个坎子的补充杀扣,也是第二个坎子的预设杀扣。
朱家的二道杀,冲在最前面的肯定是前一个坎子中没有消耗尽的扣子。他们知道,坎面子的失利会给自己带来极为痛苦悲惨的后果,要想对此作出什么补救的话,那就是要在二道杀中拼却性命去搏杀。虽然奔射山形压剩下不多的骑手扣子对刚刚的破坎之相还心有余悸,但二道杀的指令一下来,他们立刻清楚自己该去拼死而战,拼不死,那是自己的幸运,拼死了,也总比秋后算账所受的痛苦好过得多。
鲁一弃他们几个人中冲在最前面的是胖妮儿,看得出她心情不好,她有股子怨气在胸腹中冲荡必须发泄出来。面对铁甲马和铁甲射手,她的步法没有减缓,而是提到极速。不只是有气要发,其实胖妮儿是个有实战经验的江湖高手,她采用的方式方法非常正确。现在那些铁甲马已经不成阵形,只是单匹冲杀过来。骑手的只有管弩箭为兵器,这是远距离攻击兵器,要想对付这样的敌人,就必须在避开弩箭的同时,以最快的时间接近骑手。所以正向面对狂奔的马匹极速奔跑,两方面的速度可以让相互接近的时间变得最短。
奔跑中的胖妮儿同时从鹿皮长条囊中抽出了自己的兵刃,这是鲁一弃第一次见到她使用兵刃
奔跑之中,又是黑夜里,鲁一弃根本看不清她到底拿出的是个什么兵刃,他只能感觉,感觉中那就是根桌边长大约一米左右的棍子,一根带有浓重尸气的棍子。
是根棍子没有错,却是根带血槽尖头的棍子。棍子通体直线棱纹,每一条线沟都直贯顶尾。那棍尖儿也不是圆尖头,而是以三棱为点开磨的月牙平快口。也就是说这根短棍子的刺尖儿不是圆的,而是有一个上面加两侧底的弧沟,尖头子也就是顺着这三棱为点的弧形平切快口,尖头平快口不宽,也就黄豆大小。这外形应该是和中国七五步枪的三棱枪刺很相像。而最值得一提的是,这棍子是由关外奇工任火旺用捆锁僵尸王的嵌金寒铁链条融料制成的,是他费劲心力的得意之作,叫作裂魄凤喙刺。
为什么会将这兵刃叫裂魄凤喙刺据说就是因为它的造型,三棱为刺,月牙开口,通体棱沟,这样的武器刺入和拔出会非常轻松,哪怕是刺穿直棍杆也一样。而且这样造型的武器刺伤身体后,造成的伤口是无法自然愈合的,铺盖再多金创药都没用,必须西医缝合才行,这在那个西医还不为太多人所知的时代,这样的武器真的太可怕了。至于这根刺的材料质地硬度已经所带能够镇伏鬼邪的浓重尸气,可能也是取这名字的另一个原因。
快速移动的妮儿只是在奔跑稍稍一个矮身,就躲开了对面骑手的一排弩箭。这就是和坎面的不一样,坎子中,你能躲过一个骑手的一排箭,旁边的和后面的会有第二排、第三排,直至循环到第一个骑手再次箭入弩管重新发射,这样你就相当于是在对付无数个骑手。而眼下面对的骑手是有具体数量的,他们就算是一起冲过来的,也是各射各的。所以要躲的只是一排或者叫一批箭,而不是连绵不断的箭雨。
等射过的骑手转提机括,将弩管填满要继续发射时,极速接近的妮儿离他们已经只有两步距离了。
等射过的骑手转提机括,将弩管填满要继续发射时,极速接近的妮儿离他们已经只有两步距离了。.
没有刺杀,也没有劈砸,只是短棍般的裂魄凤喙刺对着一个骑手一指。神奇的是那裂魄凤喙刺突然魔术般地变成双倍的长度。长度缩小了距离,突变的长度也让对手根本来不及意识到躲闪招架,于是裂魄凤喙刺刺进了一个骑手护住面部的铁罩,刺穿了他的头颅和铁盔。
胖妮儿的技击招法来自家传,关外奇工任火旺当然不会给妮儿做一件比瞎子盲杖短许多的尖头棍子,所以当它真正成为杀戮武器的时候,机括弹射,短棍变成几近双倍的长度,比瞎子的盲杖还要长出几许。
裂魄凤喙刺刺头的寒光只是在那骑手脑后一闪即逝,因为一穿之后,妮儿马上轻松拔出,转向侧面。此时她手中已经不是一根短棍了,而是一支真正的长矛大刺。刺头微抖,便又从旁边骑手的耳位扎入,穿透头颅。
杀戮开始了,也许妮儿并不是个喜欢杀戮的人,也许被她杀死的人也不是她真正想杀的,但是女人在因感情所挫时而起的杀心,那将是所向披靡地。
虽然胖妮儿的身手极快,招式铺开范围也很大,而且巧妙利用与自己距离很近的骑手为掩护,阻挡住其他其他骑手对她射出弩箭。但是就凭她一个人根本无法阻住所有铁甲马的。再说她也不是最终的目标,江湖经验丰富的铁甲马骑手都迅速避开她的锋芒,绕开她攻杀的范围,直奔后面的几个人而来。绕过她之后,大部分骑手继续直冲,留下几匹回转过来。反将她与鲁一弃他们隔断开来。
圈栏杀,横散开,单直对,不能被分割圈住瞎子是西北贼王,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的马战。从马蹄声中立刻辨别出对家的杀法企图。
虽然这群鲁家帮手都是江湖好手,但是真正对付过马队攻杀的只有瞎子和卞莫及。而且他们都是步行,用的又是短兵刃,像聂小指连兵刃都没有,这要应付铁甲马和管弩射是非常吃亏的,瞎子所说横散直对是马队对仗时的打法,对于他们没用。如果真照瞎子说的那样应付,对家根本不用弩射,光是铁甲马直撞,他们就无法阻挡。躲避当然可以,但躲开之后的结果还是被分割圈住。
现在的办法要么有数量相差不多的马队与铁甲马群正面阻杀,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要么就是有人能一下子把所有奔驰而来的铁甲马阻止住,那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除非是有神仙相助,除非
鲁一弃对杨小刀喊叫了句什么,杨小刀立刻大声回应着。
也就在此时,左面的草坡顶上飞速奔下两个人影,一个是养鬼婢,她奔出的方向是鲁一弃,散落坎面儿的铁甲马扣子还具有这么大的杀伤危险,这是开始没有考虑到的。她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那些铁甲马,只是想赶在对手杀招出手之前能用其他法子把鲁一弃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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