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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圆太极
是狼群,还有熊瞎子。独眼这样一说,鲁一弃立刻就从影子的形状上看出来了。
一个不该出现熊的季节有两只巨熊站在那里,它们的体型要比一般的熊瞎子要大上两框。那天夜里有大兽子摸到夜宿地,袭击鲁一弃,还拍断了斜架在断坡上的杉树,当时柴头说是熊瞎子,大家都不信,现在看来柴头没说谎。
两只巨熊被一群恶狼围着,群狼有的趴伏着,有的站立着,样子很是闲暇。但不管是狼还是熊,都静静地不动,就像一群雕塑,只是那一双双眼睛闪烁着绿油油的光。
这是对峙,这更是一种较量,就像自己和养鬼娘刚才那样。鲁一弃的脑子里首先冒出的是这样的念头。
这些狼好像是帮我们对付三大弩的那些。虽然是有月光的夜晚,但是由于距离太远,独眼说出这话是还是不十分肯定。
其实鲁一弃早就有这样的推断,所以他现在正尽量利用感觉寻找另一场较量,既然狼群和巨熊对峙着,那么他们的主人在哪里,他们双方正处在怎样的一个对决状态。
鲁一弃的感觉没能找到另外一个战场,这让他有些失望。而女人的话却提醒了他该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铁匠他们三个没回来,是不是找到正点了。
的确,铁匠他们三个走入的路口的薄冰茬子上只有朝里的脚步痕迹。
要么就是落到对家手里了。
女人说的两种情况都可能存在,但不管是什么情况,他们觉得自己都应该跟进去看看。
这次他们索性点起了两个大火把,既然对家已经和自己照面了,自己的一行一动都肯定在对家的眼里,还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地往里探寻。
这条小道果然不同他们刚走的那条小道,小道的两边都是刀削般的石壁,而且在石壁上还覆盖了一层琉璃面似的冰面,如此上下一样厚度、一样平滑的冰面,只能是雾气的水分附着在石壁上后再冻结而成的。
几个人只走出二十几步,拐了个弯,一个三岔路口出现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个岔路口还不算意外,意外的是岔路口还站着个人,一个周身散发着淡淡青白色鬼气的白衣女子。
养鬼婢,应该能想到,既然养鬼娘出现了,既然养鬼娘对鲁一弃十分忌惮,既然养鬼娘心中早就有鲁一弃是个绝顶高手的概念,那么最有可能给她传递这信息的就是养鬼婢,从北平一直追踪到这极北苦寒之地的养鬼婢。
虽然在金家寨已经见到过养鬼婢,但是那时距离很远,看得不是很清楚,而现在,在跳耀的火光照映下,鲁一弃看到养鬼婢比在北平那时憔悴了许多。
不要去了这是鲁一弃第二次听到养鬼婢开口说话。
鲁一弃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养鬼婢笑了,认真地笑了,笑颜让鲁一弃的眼光变得闪烁而坚定。
不知道养鬼婢从鲁一弃的眼光中看到了什么,她没再说什么,往路旁的黑暗中让了让,只是一双眼睛始终在鲁一弃的身上。
往前有两条道,那么铁匠他们走的是那条道呢
独眼在一条小道的道口发现了铁匠的脚印,因为铁匠的鞋子在和攻袭围坎面对决时,被炉炭烧损了许多,特征很明显。而且脚印是往里走的,没有往外的。这说明铁匠他们走入这条道后就没回来过。于是他们也顺着这条道走了下去。
鲁一弃没再看养鬼婢一眼,他觉得自己必须有了不再看养鬼婢的决心,才会有继续往前走的决心。
还是只有二三十步,又是一个岔口。他们继续循着脚印往前。在出现第三个岔口的时候,独眼依旧在一个道口找到脚印,准备继续往前。
鲁一弃和瞎子却都觉察出不对来了。瞎子让独眼去瞧瞧另一条道口。
啊另一条道口竟然也有脚印,同样的脚印。脚印的方向也是往里去的,没有出来过的。
这是怎么回事女人问这话的时候不止是脑袋有些晕,而且心也直往嗓口提。
是鬼打圈独眼说。
独眼说的是盗墓人的行话,坎子家都叫做迷踪径或循环道。这类坎面招法常被用作墓穴为防盗的机关。最常见的有两种设置方法,一种是遁甲八门八圈,每八门 有两门生,六门死,然后再八八六十四数循环重复。这种布法变化极大,每一圈的生死门都不同,再加上圈圈交叉,门门互换。一个不大的范围里,要不知道路径设 置规律,就是在里面走一年,都不一定能走出来。还有一种是八卦虚满排叠,这种方法要厚道得多,如果只有一个八卦形区,沿途做上记号,走那么两三天就可以走 出来。这种坎面的变化是需要扩大范围来满足的,范围越大,变化的招式越多。但实际应用时也不需要扩大太多,只要把一个八卦区的范围翻倍,其中正反八卦同 布,再加上一部分的虚满倒置,那再想要出来,恐怕也是一年半载的事情。
至于其他一些门派、高手独特的布置方法,那一般都是各门各派的不传之密。虽然整体布置结构没有上面说的那样复杂,只要找到一两个关键点就可以走出来。 可实际上这些布置有时候反而更加难破,因为没人知道关键点在哪里,而且没有规律、痕迹可以遵循。除非是老天帮你,要不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看得出是什么道数吗瞎子问独眼。
看不出,少见。独眼回答得很干脆。
往外退瞎子到底经验丰富,他知道江湖事千万不能蛮来,关键时要能扛得起,也要能缩回去。
往外退的路寻不到了他们刚进来时寻着脚印进来,自己就没做记号,回去的三岔口摆在他们面前的也是两条道,两条都有脚印的道口。
怎么没我们自己的脚印独眼的话让大家不由地浑身一颤,仿佛撞到鬼一样。
的确,道口是有脚印,却没有他们几个进来的脚印。最有可能的是,脚印被平了,这是对家在逼迫自己必须继续往里走。那会不会有还有其他的可能呢
刚才我们走的是左边,还从这条道出去就是了。女人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不一定。鲁一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讲,他对这周围的环境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样的情形在哪里见过呢对阳鱼眼
石壁上的冰面让鲁一弃想到了镜子,镜子自然就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阳鱼眼。阳鱼眼中路不成路,处处碰壁,这鬼打圈中会不会是以此路为彼路,亦或者以 假路为真路。只走了二三十步就一个岔路口,这么短的距离,再加上遍布石壁的冰面,完全可以将后一个路口的路径映照过来。让人很自然地寻着下一个路口走过 去,从而忽略了这段路径中其他藏在光线阴面里的或者被冰面折射了的路口。
就在鲁一弃思考这路径问题的时候,瞎子却蹲到路口,仔细地摸索那些脚印。
不对,好像不大对呀瞎子那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峡道里回旋,就如同鬼叫一般。
夏叔,怎么不对了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跟着鲁一弃管瞎子叫夏叔。
这些脚印中有些不是朝前走的。瞎子的话让大家都感到奇怪,一起围拢过来。
你们仔细瞧这一路脚印,是前脚掌落点重,后脚跟落点轻,而且从脚印与石壁距离来看,这是贴壁溜边儿地在走。
瞎子的判断让鲁一弃恍然大悟了,是的,肯定是这么回事,刚才这小道中有迷雾,进来的人是摸索着前行的,于是一路摸下去,真路假路都走下来,等雾散了, 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们肯定也会和我们现在这样,要寻路往回走。可是回头的路在冰面的折射和映照下,已经将正确的路径隐去。那么不懂这路径坎的人 们只能不断向前,在这些岔道中转着圈圈儿。
但是他们中肯定有个人知道怎样走出这鬼打圈方法,他不看路,不被虚假的映像迷惑,只是贴着石壁摸路走。而且这人只打算自己走出,而把另两个人丢下,所以他为了避免被其他的人从他脚印上看到走出的路径,便倒退着走,让脚印和其他的脚印方向上没有区别。
三个人中有个人丢下其他两个人走出了鬼打圈,这个人是谁脚印不是铁匠的脚印,他的破鞋痕迹很明显。最有可能的是柴头,这坎面不是人力短时间内可 以设置成的,应该是鲁家先辈们花费了数代人力精力才能布置而成的。柴头是现在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在东北方向暗构护宝的般门传人,按道理他最应该知道如何走出 坎面。可是他为什么要一人独自退出呢是不是还存在着其他的可能
峡道中已经渐渐弥漫起雾气,雾气既然已经漫溢到了这里,那么那边峡谷中肯定已经完全被厚厚地覆盖了。
雾气的笼罩就意味着危险的临近。于是鲁一弃没再多想,他也背转过身去,手扶住一侧的石壁,沿着那脚印往后倒退而行。
另外几个人没有背转身体,他们盯着鲁一弃,跟着鲁一弃的步子往前。同时往四周戒备着。
鲁一弃倒走的步子不快也不大,却每一步都十分坚定。眼看着就要走到下一个岔道口了,独眼突然叫了一声慢。
大家被这意外的叫声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一下子都成了蹲膝缩脖的防备状态
鲁一弃的心脏被吓得嘭嘭乱跳,但他的表情和语气却能够依然平静:看到什么了
脚印没了。独眼的眼力确实是好,特别是在这样的黑暗环境中。
什么脚印没了瞎子问这样的废话是因为这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后退的脚印到此为止。难得独眼对瞎子有这样的好耐心。
瞎子蹲在地上,仔细在地面上摸索了许久。真的没了,脚印真的没了。
瞎子扭了扭细长的脖子,断然说道。瞄瞄两边有没有暗缺儿
鲁一弃、独眼还有女人都趴在两边的石壁上仔细查看起来,结果让他们很失望,没有一点暗道机关的痕迹。
奇怪,真是奇怪,这里要没暗道,那这倒退的人难道是飞走的还是踏冰壁而行的要么就是这脚印本来就不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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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 第三册|25.三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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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寻宝还进岔道曲。看时足迹步步同。回似去时路。蓦然冰中映。
退步应已绝。再往乱中去。只是境中景。不知似女阴。
雾气越来越浓了。那些雾气带来的肯定不止是视线的模糊,那其中肯定还暗藏了更多的东西。
没有风,可是迷雾却偏偏挟带了怪异的风声,呜呜咽咽的,就像是鬼哭。
哨口独眼觉得这声音熟悉,在北平城外追杀他们的那个瘦高的大弩高手,他车上挂着的哨口好像就是这声响。
是的瞎子说这话时,脸颊的肌肉在连连地抽搐跳动着。他的听觉能力没人怀疑,他说是就肯定是了。
谁好听觉的瞎子没听到动静,好眼力的独眼却是看到了一个毛球一样的身影,但他没有扑过去,这种环境,随便出击和离开同伴都是不明智的举动。
鲁一弃。鲁一弃没忘记大家约定好的暗号,高声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哈得兴。对方也高声的回应了。
真的是哈得兴,名字一报,他们就从衣着装束上看出来了。但是奇怪的是哈得兴并没有往他们这边走过来,也没有停步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就一个闪身消失在另一个岔道口里。
鲁一弃的眉头皱了起来,记忆中的一个细节如同针一样刺痛了他,他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理顺的一连串判断中好像断了一节,缺了一块。
这小子,犯什么傻了我去叫他过来。女人到底还是缺少经历,所以想法比较简单。说完抬脚就要往那里走。
瞎子一把拉住了她,抓得很用力,手臂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女人被抓得很疼,但她的忍耐力很好,只是一口咬紧了下嘴唇,忍住了没叫出声来。
那里还有活物,都别动。瞎子的声音很轻,但是几个人都听得非常清楚。
又是个毛球一样的影子,只是这影子是趴在地上行走的。那东西在哈得兴消失的岔路口停了一下,转头往鲁一弃他们这边看了一眼,那对绿色中夹带着些血红的眼睛,射来的光芒中带着嗜血和死亡的信息。那东西只是看了一眼,就也往那岔道中走去。
大家沉默了许久,都不知道什么话才能恰到好处地打破沉默。
雾气更浓了,那湿乎乎的雾气却不像平常那样给人湿冷的感觉,反倒给人些暖暖的感觉。
鬼地方,像他妈的道儿。独眼的一句下流话打破了沉默。
你说什么女人肯定是听见了,要不然她不会再问。虽然女人的问话的语气没有一点愤怒和责怪的意思,但是独眼却没再好意思重复自己的话。
怎么都往那边走,难道那里是正路,我们方向错了鲁一弃很明显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有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可能不是错了,而是没有走到头。女人用舌头舔了一下咬紧嘴唇时留下的齿印,又抚摸了一下被瞎子抓痛的手臂,然后继续说道:刚才倪三的话提醒了 我,我们的位置现在是在双膝山两山的交夹处,也就是女人的下体位置,这让我想到玉女秘诀中有种技法是三峰三回,是进五分,回三分;再进八分,回五 分;最后再进十分,回八分。重复这三个深度的动作,直到。
鲁一弃前面的话听得似是而非,直到最后那句直到时,才终于明白女人说的是什么事情。他此刻才突然意识到女人的本行是什么,一个领着群女人操皮肉生意的大娘,怎么会不精通男女之间那一套。
独眼轻笑了一声。
女人对这笑声反应很强烈:笑什么,你懂你说。你们以为我那寨子就这么好经营,那些女人姿色平平,要没些本事能勾住你们这些臭男人。
鲁一弃苦笑了一下,女人一句话,把他们都归到臭堆里了。
女人停下话头,啐了口唾沫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满,然后才继续:我觉得我们这步子走在回道儿上,而且已经回到位了,只是不知道在第几回上。现在应该找到往前的步子。
明白了女人说的是怎么回事,当然也就想到她说的是什么路数。于是还没等鲁一弃做出太大反应,独眼已经在小道的另一侧找到了脚印,那是一路朝前走的脚印,可以看出,这一路脚印的起始点就在这里,不是从外面一直走进来的。
顺着这一路脚印,鲁一弃他们几个走入了前面的一条岔道,那岔道正是哈得兴刚刚进去的。
继续往前还有岔道口,在又过了两个岔道口后,那一路脚印也没了。按照女人说的理儿,他们顺利地在小道的另一侧再次找到一路倒退的脚印。方法没有错,这又是一条回道。鲁一弃带着那三个人再次顺着脚印往后退走,就在刚走过来的那个岔道口,他们退走进了一条新的岔道。
进到这条新的岔道口后,鲁一弃有了些担心:这脚印不会是对家放的诱儿吧。
如果真是对家放的诱,那么这女人肯定脱不了干系,因为脚步的走法真的和她所说的三峰三回完全相同。他们退走的距离没有前面那条回道长,脚印就又指引着他们往前行了。一个坎面竟然和男女的床上技法相吻合,这其中真是有些蹊跷。
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但是鲁一弃却依旧坚持这样的路数在往前走,因为他意识中隐隐觉得,这样的走法好象不是让他们重新退出到峡口那里,而是在朝着金宝暗 构渐渐靠近。此时他心绪不再混乱,烦躁焦虑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惬意感觉,一种曾经在梦中有过的美好感觉。
脚印在往前,但没走出几步,才过了一个岔道口,一条灰色的影子突然从前面窜过。大家都被吓了一跳,独眼更是咣的一声撑开了雨金刚。
是个兽子,倪三,看清是什么兽子。瞎子从窜过去的轻盈脚步中听出来了,四足迅捷地前后点落足,只能是兽子。只是瞎子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显得有些恶狠狠的,脸上的表情好像在强忍着些什么。
独眼却没能看清是什么兽子,那灰色影子的出现和消失都太快太突然了,而且此刻周围的雾气又比刚才要浓厚了许多。只能隐约觉得和刚才坠在哈得兴背后的绿眼狼有点像。
前行的脚步变得非常小心,雾气已经让人看不到十步以外了。随着这雾气的弥漫,鲁一弃感觉到这怪异的鬼打圈中有许多的东西在迅疾而小心地往自己这边靠拢、包围过来。
谁这次是独眼抢在瞎子前面发现异常的,问话的同时,他已然撑开了雨金刚,挡在鲁一弃的前面。
十步左右,对于技击高手来说是个极短的距离,对于不是练家子的鲁一弃和若大娘来说,是个非常危险的距离;现在就是在如此危险距离的地方,站立着一个隐约模糊的黑色人影。
那人影没有作声,也没用动,歪着脑袋,好像是被吓着了,也好像是在辨别着什么。
鲁一弃眼中的影子要比独眼眼中的模糊得多,他能看到的只是有那么一处的雾气比旁边的要稍微浓一些。鲁一弃先平端起手中的步枪,瞄准了那块浓一些的雾气,然后才平静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鲁一弃这声音不高,可是对方听到后身体却明显地跳动了一下。
任火旺雾气里回过来铁匠的声音。
浓雾中快步走来的果然是铁匠。
你一个他们呢独眼对铁匠单身一人感到奇怪。
铁匠来到鲁一弃他们,二话不说,先伸手从瞎子手中夺过火把,甩手往身后远远扔出去。瞎子似乎想躲闪一下的,不知怎么却又放弃了。
扔掉火把,铁匠转身便拉住鲁一弃的手腕,往他们刚走过来的岔道口那边走去,直到迈出两步后,嘴里才急切地说出句话:快跟我出去
几个人都被他的这番动作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都转身跟着他走。只有一个人依旧怔怔地立在原地没有动弹,这人的目光随着火把在空中划过的一道弧线,迅速在前方锁定了一个方位。
等等女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已经回身走出几步的人们这才发现女人没有挪窝,她站在那里,抬手臂指着前面的一个地方。掉落在地的火把没有熄灭,跳跃的火苗把女人的身影映在石壁上,显得非常的怪异巨大,而且还在不断地耸动着。
那里你们看那里
鲁一弃他们没有看到女人指的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那地方有什么奇异的东西值得如此兴奋,因为火把的火苗已经变得非常微弱,只剩下两朵小火苗在顽强地扑闪着。
那里有什么瞎子问话的语调跟平常有很大的差异,也不知道是铁匠把他吓着了还是女人把他吓着了。
鲁一弃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的感觉中,女人指的那个方向,是个让他冥冥之中注定自己必须要去的地方。
独眼也没有说话,因为随着火苗的渐渐熄灭,他的夜眼反倒越发清晰了起来,于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他看到了两面交汇在一起的石壁,那里应该是这条道路的尽头。两面石壁上都没有覆盖冰面,倒长着好些杂草树木,可以看到杂草树木中正往外蒸腾出袅袅的白雾。
前面没路了,我和柴头他们分头找路,在这里绕了半天都没绕出去,最后进了这条死胡同。也不知道他们往那里去了,不知道有没有能走出去。铁匠肯定的语气里充满了真诚和关心。
前面应该还好走。听口气女人对自己的判断没有十分的把握。
那里没啥。火苗已经熄灭了,只有火把头上还有些暗红的火星子还没有完全熄灭。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对于环境路径的判断,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独眼。
你看那里像什么女人问这话的时候,鲁一弃从她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些羞涩。
不知道独眼回答得很干脆。
像啥都不会是个道口。铁匠似乎有些生气,因为女人现在做的事是在证明自己的错误,也是在证明自己的不可信。
女人没有理会铁匠,她只管自己将声音压低,娓娓地说道:亏你们还是些经过事儿的男人,那么明显的个样儿都瞅不出来。如果刚才我没看错的话,前面的死角口应该像个女人的口。
几个人都楞住了,独眼甚至还用手擦了擦眼睛,往前多迈出两步,仔细往那里看去。
传说中这地界不是产龙子的女人化成的吗,如果真有宝贝藏在这母性之地,也就等于埋在女人的身体里。那么从曲起的双膝处进到女人体内,这入口最有可能的是什么
打开一个暗构的入口,对于移山断岭的倪家子弟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这入口只是虚掩在一些杂草和树木之中。
入口不大,只够一个人侧身钻进去。口子中不断有浓浓的雾气涌出,原先有草木掩着,雾气从草木的间隙中蒸腾出来,显得飘飘袅袅的,现在口子处的杂草树木 被独眼都铲了,便像是开了闸一样,雾气翻滚着涌出来。从入口这里能感觉到涌出的雾气是很暖和,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让人不敢轻易就钻入其中。
瞎子到底见多识广,他摸索到入口侧面,把盲杖伸在入口中好一会儿,然后收回盲杖,手指从盲杖上一捋,指尖便挂上了两颗水珠。舌尖将水珠一接,稍微咂吧咂吧了下嘴,然后忙吐了口唾沫出来。
水蒸气,稍有些磺味,是矿岩层间的水。只是这周边范围这么大,到处都漫着雾,不知道是如何蒸发出来的。
独眼虽然对瞎子不待见,但是对瞎子的本领还是佩服的。既然瞎子这样说了,他便毫不由于地领头钻了进去。入口狭窄,雨金刚起不了作用,所以独眼将梨 形铲探在前面,用梨形铲上上下下敲拍一遍,没有什么异样情况后,才往里移动两步。整个往里走的过程都在反复这样的动作,所以速度极慢,但很安全。
暗道的地势是逐渐往下的,不要说独眼这样的盗墓高手,就是鲁一弃这样没有江湖经历的都知道,这是在往地下走。
就在这暗道狭窄得已经快连一个人都挤不过去的时候,突然,独眼伸在前面敲拍的铲子落了空。前面变得宽阔了,会有些什么在前面不知道,谁都不知道。独 眼又极力侧着身体往下探,他想知道变宽阔的地方地面是不是还可以探到。如果地面可以探到,那么前面最多是豁然开阔了。如果连地面都探不到,那么就难说了, 说不定就是个山体中的岩井,或者是个巨大的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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