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我在古代搞科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而更糟糕的是,阊洲陷落后, 胡骑直接获得了挺进中原的匕首。阊洲和恒寿一南一北,直接扎进了中原地区的中心。如今无论是光统帝司马烨的鼎丰城,还是光统帝司马良的旧京,全然暴露在胡骑的进击范围之内,谁都别想逃过胡人的窥伺。
很快,东西二王都体会到之前边军抵御胡骑的艰辛。步兵对铁骑,根本没什么胜算,若是用骑兵互冲,马匹和骑手折损的数量会成为一个不能承受的数字,军开支节节攀升。
好在西胡部族中最擅水的耶萨哈部在白鹭口几乎折损殆尽,剩下苟延残喘的族人也没有大船,凭借各大江河的天险,两个皇帝暂时还能和胡骑划江割据。
两人这时候也无心内战了,各自修书给地方,言说要团结一致,对抗外敌。
如今胡人横亘在双方之间,若各自发兵从两翼起事,刚好可以来个东西夹击,包抄歼灭。皇位是司马家的家事,等撵走了外人,大家大可以重新争夺,半点都不耽误功夫。
东西联合这事,就在和谐友好的“兄弟情”中确定了下来。司马烨和司马良约好各自拿出二十万兵马,同时出击,务必在明年开春前将阊洲城的胡人彻底消灭。
“到了那个时候,老子定要推了他薛家的宗祠,把那个薛义臬千刀万剐,以泻我心头之恨!”
司马烨一脚踢翻了桌子,发狠地说道。
一旁地薛卉月默默递了一盏茶上来,轻声漫语地劝他消气,被他一把推开。
“你也是个姓薛的,我推了你家祖宗的牌位,你不生气?”
司马烨斜眼看着自己的德妃,点指了一下茶盏。
“你不会给我下毒吧?不然你喝了给老子看看?”
薛卉月连忙低头,身子微微颤抖,单薄的身体袅娜又可怜。
她哆哆嗦嗦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而后双膝跪地,哀哀地请求帝王恕罪。
“妾乃是罪臣之女,蒙陛下垂怜得有一处栖身之所,心中早已不胜感激,哪里还有谋害之心?!”
“妾如今已无处可去,唯有依附陛下,陛下若是觉得妾有异心,可褫夺妾的封号,打入冷宫或是送交宗府,妾绝无怨怼!”
她越是这样说,司马烨的眼神反而越和缓。
他是个骄纵自负的人,从来没把个女人看在眼里,之前试探薛卉月,不过就是想确认一下她的心思。
有什么心思都不重要,反正是个被缩在后宫的女人,司马良和薛义臬都是她的仇人,说起来除了自己的鼎丰城,薛卉月还真就没地方投身。
他当初把人纳进宫,一是想要恶心一下司马良,另外也要借此打探先皇后薛仪微的下落。薛仪微手中还握着传国玉玺,谁得了那玩意谁就是天赐正统,不能不争。
后来发现薛卉月虽然不知道薛仪微的下落,但却是朵难得的解语花,知情识趣,不时还能借她敲打一下朝中世家,好用的很。
薛卉月说只能依附他,这一点司马烨是相信的。
入宫一年,薛卉月已然是把宫里宫外都得罪了个遍,贺岳和石家都恨不能她立刻病亡,他司马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德妃薛卉月就是第一个被祭旗的。
她不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女人,微微抬了抬眼皮。
“这没你什么事了,滚吧!”
薛卉月挣扎着起身,数九寒天在地上跪了大半个时辰,她的身体早就有些吃不消。
但她还是咬牙稳住身体,给皇帝陛下行了个福礼,强自走出了御书房。
一坐进轿中,她忍不住捂住腹部,着贴身仆妇取来一盏清水,和着吞了一颗药丸下肚。良久,薛卉月才叹了一口气,原本就苍白的脸上越发没了血色,无打采地靠在架子上养神。
“小姐……”
那仆妇心疼地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忍不住开口要劝,却被薛卉月一个眼神锁闭了嘴巴,一声都不敢吭。
也是。
这里可是鼎丰城的大内禁宫,到处都是旁人的耳目,稍微性差踏错一丁点,那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她就是心疼她家七娘子。
明明出身一等世家,祖上也是权倾一朝的公卿,若是老尚书令还在,如何能让七娘子这样搏命?!
那红鸩之毒,虽然有药可解,可那也要在一个时辰内吃下才有效果,晚了神仙也难救!
越等到后来就越会腹痛如绞,也不知七娘子是如何咬牙不露出端倪的。
陆小郎君虽然好,可也……何必,何必呢?
良久,薛卉月睁开眼,神情疲惫,拍了拍仆妇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了。
再有几次,光统帝对她的戒备之心应当尽数消去,到时候她便能等到下手的机会。
陆郎,陆郎。
心里默默念着陆时己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得到继续下去的力量,眼前却不经意浮现出在定安城中惊鸿一瞥到的青衣少年。
前朝都在议论定安城的变化,听说封家在白鹭口架起了火雷炮,击沉了贺岳家好几条大船。听说白鹭口的岸边建起了白盐田,边军不再花钱买盐,听说有东胡的大船开进了白鹭口……
她不会以为这些都是封家自己想到的,封家被压制了几十年,怎么可能忽然醍醐灌顶通了关窍。
既然陆家和西海商人没有关系,那多半是那位双子的功劳。
那时候的她看不出清楚,现在每每回忆起来,发现两人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眼神、表情、动作,都不一样。
在做的事情也不一样。
在后宫看惯了人情冷暖,她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娘子,红鸩之毒是陆家送来的,她不傻,很清楚自己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
但除此以外,她别无选择。她对光统帝说的那句话不是假的,天下之大,真的没有她薛卉月的容身之处。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266节
这便是,乱世女子的悲哀。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这样悲哀。一路跟着爹娘逃难到边城的环娘,今天遇到了人生的转折点。
乌知河上的九凌城,今天有新的作坊要招工了!
消息一出,立刻引起轰动。
此次主要招女工,工作地在九凌城附近的工业区,管吃管住,每周休息一日,但不能出城,每旬可回家探亲一天。
这样的条件,如今已经没人会质疑了。得到消息的人家,忙不迭地把自家的丫头拉出来排号,当家婆娘更是跃跃欲试。
没看到之前王寡妇婆媳两个都被取中了么?王家那个寡妇媳妇还成了个小头头,每月赚的以前可不比汉子少多少,逢年过节作坊分东西不说,自家的娃还能送去城里的学房读书习字!
最后一条,简直就是吸引众乡亲的利器,谁不想养出个知书达理的娃啊?!
以前是没有钱,有钱也请不到先生教习。读书识字那是要看出身的,寒门庶民的卑贱配不上书香的清贵!
可现在不一样了。九凌城的学房人人都能进,能念到什么程度那要看娃的天分,但能有个机会总是个念想,做人父母一辈子,老了也不觉得耽误了自家的崽子。
好事,好事!
“可是知道今次招工的是什么作坊?”
熊家阿爹问自家婆娘。
今天一大早,有捎信的脚夫挨村通知招工的事,连他们这个新迁来的开荒屯也没有落下,自家婆娘亲耳听到的消息。
“那个倒是没说。”
她婆娘正在给环娘缝补衣服。
“不过好像是和以前招的不一样,要身体好、脑子灵巧的,还得胆子大。”
身体好,脑子灵巧,这个要求熊爹可以理解,但是胆子大……
只听他婆娘继续道。
“那走商的货郎也说得不清楚,好像是城里要开什么医馆,要招些做活的。”
“我寻思着医馆在以前可都是传男不传女的,咱们家环娘要是能学到本事,以后也不愁了。”
“吓,医馆呀。”
熊爹倒抽一口气。
“是看妇人病的?还是接生?那可都不是个干净的活计。”
稳婆和妇医虽然也是个行当,可这都不是个黄花闺女应该干的,以后怕是要影响嫁人。
“嗨,你怕啥?”
他婆娘轻笑一声伸手指了指九凌湖的方向。
“那城里的模样你也不是没见过,多少新鲜事呢,黄花大闺女干个稳婆算啥?”
“坊里那么多小娘子在做工,个个养的皮光脸滑,哪有愁嫁人的?”
这倒是。
熊爹心里也不由自主在点头。
九凌城,的确是个神仙地方。
他们家是秋天从浞州逃难过来的,彼时正值九凌湖丰,家里的老爷子第一次看到那么壮实的庄稼,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闹了个大笑话。
后来边军安排他们在祡岭附近开荒,给他们分了土地和种子,还专门请了先生给附近的农户上课,教授他们种地的门道。
熊家老爷子和熊爹都去了农科班,来那个人都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清楚那什么庄稼应该对应什么肥料。
好在农科班十分贴心,知道他们脑子不灵光,还特地发了小本子让他们照着干活。
这小本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又薄又光滑,上面绘着很多图画,不识字光看图也能明白个大概。
老爷子还拿着册子四下比对了一下,发现大家拿到的都一模一样!也不知这画匠到底是何许人也,一次画个记事本竟然都分毫不错,手底下可是有真功夫!
这样一来,熊家的爷们下田种地,家里的琐事就都落到女人们的身上。
熊家有三子两女,其中大丫秋娘一早就在浞州嫁人,这次逃荒她夫家要去南郡,便没有同熊家人一起走。
如今家里只剩环娘,已然到了及笄的时候,还苦于没有人家。
熊爹本来是想安顿下来就帮着环娘找人家的,最近也有几家过来探他口风,都是附近村里年纪大的汉子,不是家里穷就是死了婆娘,熊爹不太看得上眼。
他是个勤快人,亲眼目睹了九凌湖的富庶之后,他对那些现在还能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就很有意见了。这背靠九凌湖,只要肯干活那还能饿死?人家边军连种田的秘法都不藏私,还分地借种子给流民,没道理本地人活不出个模样!
多半是人懒不上进,他家闺女可不能嫁这样的人家!
正郁闷着,就赶上了这次九凌城招工的消息,顿时让熊爹神大振。
他有三子两女,老大老二都娶了婆娘,现在一个在矿山做工,一个和他起下地干活,老小的儿子今年八岁,正是上学坊的好年纪。
环娘要是能进坊,那她这个亲弟是不也能进学房?若是三小子能学出个名堂来,那他们老熊家的祖坟就要冒青烟啦!
可是,当稳婆很辛苦啊!
小小年纪,连男女那档子都不知道咋回事,就伺候人家生孩子,他舍不得这个养在跟前的小女儿吃苦。
说起来,他们家爷们好几个,也不用非得个丫头提携。
像他和爹上农科班,里面也有教些识字算数,将来送小三子进去也不错。
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可不是要卖出去给儿子换前程的。他们一家子从浞州逃到边城,也不是靠得娘们妇人!
小三子要是真有那个命,将来大不了攒些钱把他送学塾也一样。
想到这里,熊爹就有些犹豫了,他看向一直坐在一旁的小女儿,试探着问道。
“环啊,这妇人病和稳婆可都是腌脏的活计,不然咱们这一次,就算了吧。”
“你在家做活也是一样的,等到了年纪,爹给你寻摸一门好亲!”
第242章
“环啊……”
熊爹砸吧了一下嘴巴。
“不然这回就算了吧, 反正城里工坊总在招工,咱们就等下一回。”
“稳婆和看带下病的,你一个小娘子家家的不适合。”
环娘抬起头, 手脚麻利地将一扎干稻草捆得整整齐齐,然后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爹, 娘, 我想试试。”
小少女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坚定的期待。
“我想试试。”
她略有些局促地搓了搓衣角。
“我寻思着九凌城里的医馆肯定不是普通医馆, 好歹也是门手艺。我不怕苦也不怕累, 再累也不会比爹娘累……”
说到这里, 她顿了顿,伸手梳理了一下额边的碎发。
“现在家里活不多,我待在家里也帮不上太多的忙, 不如出去做工。”
“咱们家刚迁到祡岭,好多东西都要添置。工坊管吃管住,我去做工多少也能补贴一点, 等真学到本事也就不用爹娘养了,能给家里省些嚼用。”
闺女这样懂事, 熊爹就更舍不得孩子去受苦了, 苦口婆心地劝,言说稳婆和带下医都是成了亲生了娃的妇人才去做的, 家里不差环娘一口饭。
无奈女儿态度坚决,怎么劝都坚持己见, 熊爹只好别闷着答应送闺女去试试。
“环娘这孩子以前很听话的啊, 怎么今天跟个犟驴似的……是中了什么邪?!”
入夜,平躺在炕上,熊爹跟孩子她娘抱怨道。
他婆娘瞪了他一眼, 指了指自己身下暖烘烘的土炕。
“你管这生活叫中邪,我看你这个糟老头才是中邪了!”
他婆娘翻了个身,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嘟囔着:
“咱们以前在涿州过的什么日子?拎世家的地,每年交的租子比自己剩下的粮食还多。遇上成不好的时候,还得自己赔钱贴补租子和税赋。”
“现在有田、有地、税负不高,家里的孩子还能去工坊赚钱,这才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你还有啥好挑的?”
“我跟你过了半辈子,你这老头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带着全家跑来边城。若是不然,我们哪来的这样好的房子住,还能分到良田和种子,说不得还窝在的土地庙里等着世家老爷们施粥呢!”
“嗨,我也没说现在不好,你急什么。”
熊爹砸了砸嘴吧。
“就是因为日子好了,才不想让闺女出去遭罪。”
“老婆子,你说除了稳婆和带下医,医馆里还有啥活计是需要个丫头干的?”
“再说医馆里也没有稳婆啊……”
他还没说完,就被自家老婆子拍了一巴掌。
“你管它是什么活计,九凌城这么多工坊,有哪一家是坑过人的?不然大家也不会这么看重。”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声音蓦地小了些。
“也不知道大丫头怎么样了……”
“当初她婆家要去南郡,说什么南郡的陆家是菩萨降世、神仙渡人,全家都是慈悲心肠,不会看着百姓颠沛流离的。”
一晃这大半年过去了,大牙那边也没什么信儿上了,眼见着要打仗,也不知道他们在南郡过的好不好。
一听媳妇说起大女儿,熊老爹的心情也有些惆怅。
大丫头也是个好的,在浞州战事刚起的时候嫁了一个油坊掌柜的儿子,持家有方,在婆家很得看重,,直没怎么让他们老两口操过心。
说起来,他们家这两个女儿真的是从小懂事,不但早早就知道要帮衬父母,自己在外也能立得起来,环娘说要去城里的工房干活时那个表情,让他想起了已出嫁的大娘。
没事儿的。
熊老爹叹了口气。
“你不是也说那南郡是有了名的慈善世家,大丫头的婆家也小有资财,肯定比咱们这里过得宽裕。”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267节
“等将来打仗结束了,咱们也找个机会去南边看看。说不定外孙子、外孙女儿都抱上了。”
两个人担心了一会儿大女儿,又念叨了一阵小女儿,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熊氏夫妻天不亮就起床,带着女儿环娘从屯里出发,一路沿着官路向东,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到了市集。
从这里可以搭马车前往石沱坡,那里是九凌城的招工考试点,如今全边城的人家都知道。
熊家夫妻原本以为石沱坡这边,一早就人山人海了,毕竟他们的村子偏远,马车一路颠簸花了不少时间,比不得人家就住在附近的便利。
听村子里的人说,九凌湖每次招工都是人挤人,队伍要从村头一直排到坡下。结果真到了石沱坡,却看到根本没有人排队。
空荡荡的,只有把门的兵丁,以及几个稀稀拉拉蹲在村子里的中年人。
那几人一看就不是来考试的,多半也是来陪考的家长,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跟以往的招工场面比起来,这次简直算得上寒酸。
“咋?结束了吗?”
熊老爹问村口负责维持秩序的兵丁。
“是俺们来晚了?”
“没晚,没晚,考试还没开始哩!”
那兵丁抓了抓头,同样一脸疑惑。
“今次也不知咋了,就是没有人来。”
他这样说,熊老爹就明白了。
看来医馆这事不靠谱,大家都不大待见。
“不然,咱们还是回村吧……”
熊老爹看向自家闺女。
“你看这都没啥人,要是好事能都不过来?”
他闺女环娘还没说话,一旁有个清朗的男声忽然响了起来。
“是好事,以后真的是大好事。”
熊家夫妇一抬头,正看到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站在跟前,脸上满是笑意。
这少年一看就不像穷人家的娃,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比浞州世家的小郎君还要好看得多。
“你是……”
熊爹伸手把妻女护在身后,小声试探道。
他看这小子也不像坏人,可有身份的世家郎君也不会跟他这样的寒门庶民主动搭话,里外都透着古怪。
“哦,我就是招工的人。”
少年热情地做自我介绍。
“今次是医院要招护士,环境好待遇佳,而且是个新兴职业,未来十分有发展前途。”
他越是这样说,熊爹就越觉得事有蹊跷。
他眼神在四下转了一圈,目露警惕。
“那这么好的地方,咋都没人来呀?”
噗——
一箭穿心。
宁锯子暗暗捂胸,咬牙硬挺,脸上还得保持围笑。
“噢,因为……可能大家都不太了解吧。”
说起来,招工遇冷这事儿,对宁锯子的打击还挺大的。
他的大蒜注射液动物实验效果很不错,前段时间又有封恺送来的死士练手,只要能够确保严格按照生产规程操作,成品的质量还是很稳定的。
墨宗这段时间也积存了不少注射器成品。虽然针头一如既往的粗,但也不太影响使用,再加上已经可以量产的酒和棉球,宁锯子构筑业朝第一家黑诊所的梦想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讲真,开医院可是划时代的大事儿。
眼见着身穿白大衣,头戴护士帽的白衣天使小姐姐就要横空出世,成为引领时代风潮的弄潮儿,宁锯子这几天做梦都能笑出声。
笑醒之后,他把这个设想讲给暮野兄听。封恺闭着眼睛听完,最后摇了摇头,泼了他一桶冷水。
“针入血之事太过惊世骇俗,常人未必能够马上接受。何况施针需要触碰对方肌肤,边城虽然民风开放,也未必能接受如此之大的尺度。”
男人翻过身,与宁非面对面,声音低沉
“非弟为何一定要女子从事此事?”
“天下郎中多是男子,救护他人也大可招些男子上手,你若是人手不足,我可从边关调些人与你。”
听他这样说,宁非却是摇了摇头。
他自然知道护理这个工作男女都可以做,甚至某些需要体力的科室,男护士会比女护士更受欢迎。
可就是因为天下郎中兼男人,此根深蒂固的观念短时间很难改变,便只能从新兴行业里想办法。
横空出世之物,一开始便先入为主,这是最容易让民众的法子。女子从事护士的好处人尽可见,再辅以适当的宣传和引导,不用多久,这一批护士小娘子们便会成为人人羡慕的楷模和标杆,撬动性别壁障的根基。
至于男性参与到护理工作,这在宁非看来完全不是问题。
时逢乱局,女子不适合前线作战,自然有军中郎中取而代之,对职业的均衡不会有任何妨碍。
他想的美很美好,然而事情在推行过程中,却并不像他预期的那样顺利。
医院和护士这两个概念,对于边城百姓来说完全是新鲜事物。传递消息的脚夫、货郎很难理解“注射”治疗的概念,只是简单把其解释为“针灸”。针灸是郎中的工作,需要女医的只有带下病和生产,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熊老爹一家的理解其实真什么问题。
带下病和生产可不是黄花大闺女该从事的行当,入了门将来怕是也难再嫁人了,搞不好要养在家里一辈子。
如今九凌城各大工坊如雨后春笋,说不定过两天便又有新的招工。到时候送丫头进去坊里做活,每日干干净净上下工,还能给家里赚银钱,未来还不愁嫁。
没看到布坊那些小娘子身价已经水涨船高了吗?何必去辛苦做带下医呢!
人人都这样想,医院的招工现场门可罗雀。
宁锯子开始还不明白,等问明情况之后,心里凉得透心。
1...116117118119120...16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