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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科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还真就被暮野兄说中了,他这个计划太过朝前,边城百姓接受不了。
不过医院还是要开的,如今只能想办法尽力劝解,说不定局面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始和熊爹介绍起了医院。
宁非说得很实在,把医院工作的性质、手法、以及未来的发展都如实讲了一遍。他又不是拐卖妇女的人贩子,犯不着靠撒谎骗人拉人头。即便人家不愿把闺女送来工作,能给医院做一波推广宣传也是好的,可以让边城百姓对新治疗法多一分了解。
“大致的情况便是这样。这工作前景很好,不过也需要心思细腻,并且能够承受压力的人。”
少年耸了耸肩。
“静脉注射肯定是要接触患者皮肤的,如果未来条件具备,可能医生还要做手术,开膛破肚给患者治疗,那是偶怕是要五脏六腑都要看的。”
他这样说,可把熊爹吓坏了。
四十出头的男人马上起身,和少年拉开几步远的距离,生怕自己会被对方抓过去切开肚腹。
宁锯子脸上虽然带笑,可心里一早就风化成渣。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过于坦诚,果然开头还要靠打鸡血、灌鸡汤才拉得到人头,太实在了就会把人吓跑。
“啊,反正你们想想吧。”
小少年有些丧气地道。
“其实这活计也不一定只能女子干。只是我想,女子在这世道能得的原本就不多,多一分机会,说不定有人就能拿到扭转命运的关键,走上一条不一样的人生。”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环娘蓦地抬起眼,明澈的目光定定投向不远处的少年。
这郎君虽然好看,可她一个未嫁人的女子却不能总盯着人家,这点礼数,环娘懂的。
是以她刚才一直躲在娘亲身后,默默听着少年和阿爹说话。
爹娘的态度她看出来了,担心她不能寻个好婆家,准备推拒此事。
环娘自己其实也很茫然的。她对未来没什么概念,觉得到了年纪便由爹娘做主,嫁一个可靠的男子,从此安心跟对方过日子,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千百年来,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可当她听到少年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环娘忽然就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仿佛这是一个天赐的机缘,一旦错过,此生便再也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这一瞬间,少女忽然得到了勇气。
她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的少年福了一礼,细声细气,却又吐字清晰。
“这位医馆的先生,我想试试。”
熊爹当场就站起身,他想要阻止闺女,却被身旁的婆娘一把扯住。
“我在家也杀过鸡鸭,我不怕血,我会学着去碰别人的身体,不怕羞,不害怕。”
小少女坚定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多年以后,她无比感激自己当初的决定。
那种不一样的感觉叫直觉,是上天对女人的恩赐,赋予把握机遇天生的敏锐。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记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声声震耳。
“先生,如果我通过考核,我想进医馆工作。”
第243章
一天招工结束, 结果宁锯子只招到了十八个人,比起其他工坊的盛世,这个成绩简直可怜。
但他也不觉得气馁。
这不还有十八个么!只要把这十八个小娘子都好好培训出来, 未来会有更多人踏入医馆的大门,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不过医馆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建好的, 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宁非把通过审核的女孩们送到九凌城学房, 单独开了一个课程班,教她们读书识字, 学习基本医疗卫生知识, 打算从零开始, 打造一支绝对规范的医疗小分队。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268节
熊氏夫妇带着小儿子来城里看女儿的时候,环娘正在教习室中复习功课。
今天矩子讲了微生物,还让大家轮流用显微镜观察了洋葱的构造。
说起来洋葱这种东西环娘以前也没有见过, 据说是从西域传来的新鲜食材,食间包了两次洋葱鸡蛋的包子,香得大家一想起来都流口水。
当看到琉璃下的紫色葱皮中细密紧凑的结构, 环娘本能地揉了揉眼睛。
原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处处都蕴含着无数的神奇世界, 从没有这样一刻, 让她无比感激自己一个月前做出的上工决定!
“熊金环,你爹娘来看你了!”
学房的管理员进来喊她, 环娘简单拾了课本和字册,背着自己缝制的书包出了大门。
一个月没见, 熊氏夫妇没什么变化, 女儿环娘却跟之前在村里的时候大为不同。脸上圆润了不说,个子也比走的时候高了一些,穿着学房统一的棉布袍, 已然是个亭亭玉立大姑娘了。
“大姑娘”一出大门,立刻笑着奔向双亲,还是熊氏夫妻熟悉的模样。
“爹娘,你们咋过来了?”
“来看看你,顺便送小三子去码头。”
熊家娘亲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
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在招工现场的少年竟然就是九凌城的主人。
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熊氏夫妇当场就松了一口气,言说女儿这事算是稳了,只要自己不偷懒,将来肯定能得个好前程。
村里开始还有人酸他们卖女儿,之后不久,金环从城里传来消息,这一批十八个小娘子都进了学堂,专修医课,管吃管住,将来都要在筹建中的医馆工作。
这下,村里的某些人可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学堂!?九凌城的学堂?!一群小丫头片子去读,凭啥?自家聪明伶俐的男娃都进不去!男娃不比丫头强?!
还管吃管住,出来还能做工,这种好事凭啥给丫头?!这里面肯定有门道!
“就是给人家做小啦。”
一个中年妇人撇了撇嘴巴,一脸不屑。
“不然为啥就要女的,还都是十七八这种年纪,定然是看中了她们的身子!”
她家闺女其实那日也有去,只是并没通过考核,回到村里就一直嘟嘟囔囔,四处散播熊金环的黑料。
结果惯常不说话的熊老爷子带着儿孙直接打上门,那个长舌的彻底吓闭了嘴巴。
“可是很辛苦?门房说你们都不出来玩耍。”
“不辛苦。”
环娘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
“大家都想好好复习学过的课,谁都不想被落下哩。”
她又看向站在一旁,笑得满脸憨憨的小三子。
“阿弟要去码头?可是要学船么?”
“嗯。”
小三子点点头。
“不过不是学船,是从军。”
见阿姐目露惊讶,小三子抓了抓头。
“我不是会游泳嘛,边军招船兵,我去应征就中了,以后可以去开大船!”
看着阿弟一脸兴奋的表情,环娘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担忧。
“阿弟,当兵可不是件安生的事,你要去了可是要上战场的!”
“我听学房的先生说,现在天下都在打仗。原本两位陛下准备合力包夹胡人,结果出使旧京的石大人被毒杀在驿站,他的随从和护卫也都全数死亡。现在两边不但不能一起打胡人,反而又吵得不可开交,复浞州的事也没指望了。”
她这样说,熊家人都陷入沉默。
边城再好,浞州也是他们的故乡。故乡先是被两王的战火波及,如今又沦入胡人铁蹄之下,不知何时才能重归,怎能不让人惆怅。
“所以我才要从军啊!”
小三子挥了挥拳头。
“那两个皇帝打来打去,半点正事都没做,怎么挡得住胡人?!”
“还是边军好,说拿下白鹭口就拿下!现在边军还要组建船队,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好时……”
他洋洋得意地吹牛,还没说完就被自家阿姊一巴掌拍下,捂着脑袋直咧咧。
熊金环脸上的忧色越发浓厚。
打仗,总归是要死人的啊……
环娘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就在千里之外的同淄城外,胡骑已然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寒冬凛冽,残阳如血,风中充满了铁锈的味道,成群的秃鹫在空中盘旋,等待割即将走到尽头的生命。
遍地尸骸,焦土满野。
原本丰饶富足的土地再不复当初的盛况,巍峨的城墙化为废墟,华美的建筑付之一炬,城中还未来得及逃出的士族如猪羊一般被驱赶着前往河岸,天边血一样的色似乎在意喻大不祥的结局。
城楼上,残破的业朝军旗已经被撤下,换成了土仑文的西胡王旗,此刻正迎风猎猎,一如它野心勃勃的主人。
左谷蠡王也罕达立马横刀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目光俯瞰整座同淄城。
同淄是中原交通要道,拿下了同淄城,西胡大军便等于打开了通往繁华盛地的大门。
“哈,中原。”
左谷蠡王冷笑一声。
隆成帝的死就是乱世开始的讯号,震塌了本就摇摇欲坠的业人王朝。
如今他大军南下,立马同淄城上,这可是历代先祖都没能完成的功勋。
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左谷蠡王举目遥望。
同淄是一个起点,早晚有一日,他要将整个中原全数掌握!
正想着,耳边忽然脚步声响起。
左谷蠡王转过头,正看到一个身穿祭服的中年男人走到近前,脸上绘着西莫支海的符文。
这人似乎是个混血,面部轮廓并不像普通西胡人一样的深邃,一张口却是一口流利的土仑语。
“听说你要把城里的世家都贬为羊奴?”
听他这样问,左谷蠡王眉头微挑。
“这是自然,那些业人拒不开城投降,贬为羊奴做苦力已然是便宜他们了。”
“为何要便宜他们?”
那男人问道。
“胆敢违逆天神的意志,砍头挫骨都理所应当。”
见左谷蠡王惊诧,那人冷笑一声。
“士族都是一群附骨之疽,坐拥家产、好吃懒做,只知吸血天下,留他们有何用处?不如都砍了!”
“可是……”
左谷蠡王有些犹豫。
“中原学宫只世家子弟,寒门庶民如牛马一样愚昧……我西胡部人数终究比不过中原,将来若是夺了天下,管理起来也要人手……”
他还没说完,就被冷笑中的中年人打断了。
“也罕达。”
那中年微微提高了音量。
“我是你的老师,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莫不是全都扔到脑后了?竟然还想走业朝皇帝的老路?”
“你可知业朝立国之时,便是无法遏制这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不得不做个王八,一直流毒到现下。”
“我先祖创立云浮学宫,将所学所知无偿开放给天下寒门,原本便是为了助力世人积蓄力量,摆脱世家之苦。结果狗皇帝不但不懂先祖用心,反而借此消减盘剥,与世家沆瀣一气,压榨我岳氏一门,其心可诛!”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左谷蠡王。
“寒门庶民皆是驴马,做羊奴做辅兵皆可堪用。世家养出的废物能做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养着他们还要白白消耗米粮。”
“你还记得师父教你的话,世家大族乃是中原毒瘤,决计不能留!你若是犯了妇人之仁,迟早要被这些毒虫反噬的!”
听他这样说,左谷蠡王沉默了一会儿。
“依师父之见,这些业人士族如何处置?”
“砍了。”
中年人说得毫不犹豫。
“不分男女老幼,只看姓氏出身,与世家相关联的全数砍了!”
“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此一番话,便定了同淄城世家大族的命运。
城中得上世家谱系之姓氏共十二家,无论本家还是分支,全部被拉到江边砍头,尸体直接投入江水中,鲜血染红了江面。
侥幸逃过江的族人聚集在江边,彻夜眼望对岸哭嚎。
江对面便是南郡,有陆家的船队保驾护航,逃难出来的世家郎君和娘子终于得喘一口气。
同淄一战之后,陆备已然领船入南江古水道,凭借水路阻隔西胡大军,一江之隔的南川城还算是安稳。
整整两日,水道两岸如人间地狱一般,北岸举起屠刀,南岸披麻戴孝,光是拉棺材便不知累死了多少驴马。
第三日,南岸边再也见不到披麻戴孝的世家子弟,一切似乎都被滚滚的南江水卷入大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家大船日日在江中梭巡,却并不靠近北岸。任凭北岸烽火连天,惨呼痛告,也只若袖手旁观,不动如山。
见此情景,对岸的寒门百姓彻底绝望。
世家两天便死绝了,但他们还活着。陆家的大船已然横在江面,为何等来等去都是按兵不动?!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269节
“既然有船……为何不救吾等?!”
像牲口一样被拴成一串的庶民哭声道。
“世家死光了,吾等就不配活了?”
“不是说庶民供养世家,世家以身护我?如今我等已然身陷绝境,陆家大船为何不过河?为何眼看着我等被胡人糟践?”
“呸!什么世家,都是骗人的!”
第244章
冬月二十八, 西胡大军南下进犯同淄,于南江边屠城两日两夜,杀尽城中十二门士族, 掳掠庶民十万。
次日,。
消息传出, 两京震动。
同淄城是西河王司马良的地盘, 同淄守将乃是司马良的小舅子之一解藤,解藤为为守城力战而亡, 虽然全了家族的脸面和风骨, 但也赔上了解家五万兵。
五万听着不算多, 可这都是解家心养出的锐之士。
自从解泽在虎吼峡兵败身亡,解家便遣派府兵跟随族中子弟赴任,现在危机时刻留出一枚杀手锏。解藤的亲姐入宫为后, 解藤就升格成国舅,解家自然对他越发看重。
他去同淄城,原本就是为了进入中枢积攒资历。同淄城丰饶富庶又远离边关, 照解家的想法,国舅去同淄城做官决计不会有安全之虞。
结果万万没想到, 阊洲城里的薛义臬竟然叛了!胡骑大举进入阊洲城, 紧接着又陈兵衡寿,解家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国舅爷接回旧京。
毕竟衡寿距离同淄只有两天的路程, 两城中间再无重要关卡或是堡垒,胡骑若真想进攻同淄城, 调配粮草和奔袭完全没有的难度。
可解藤是个好脸面的人, 又自诩文武全才,断然拒绝了回撤的要求,言说要为陛下尽忠, 据胡骑与同淄城外。
他有意与最近风头正盛的封恺一较高下,向家族讨了5万锐固守同淄,在算上原本便驻扎在同淄的八万西河兵,一共十三万人,准备和胡骑在城下拉开架势决战一场。
解藤是个硬气的士族郎君,自觉封家子能做的事他解藤也没问题,一上来就选了以战阵与胡骑硬碰硬。
他将解家府兵做前军突刺,由西河军在两翼策应。此阵乃是兵法中的“凤凰展翅”,进可攻退可守,比封恺拿下狮子口的对冲策略巧太多!
粮草充足,人数占优,不过兵书和实战完全是两码事。
黑甲军的骑兵是在无数次草原冲杀中历练出来的宝刃,锋利之气并不下于胡骑,加之有陌刀阵的存在,封恺才有同沙陀王对冲战阵的资本。
解家的府兵虽然武器装备皆是上等,却已经多年都没有上过战场,一个照面便被杀得落花流水。
解藤仓皇逃入城中,清点战损,发现五万兵损伤过半,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固守待援。
之后,解藤也是尽了全力。
同淄地势平坦,几乎无险可据,胡人又动用了天火雷和投石车,战况异常激烈,解藤宁死不逃,坚持到城破的最后一刻。
最后,他被左谷蠡王射杀在城楼之上,临死之前,目光却是投向南城江面的方向。
胡人围城,有细作烧了江边所有的船只,困得城中百姓无法渡江逃命。
背后便是南江古水道,解藤咬牙守了三天,也没见到陆家的船进港,他死不瞑目。
“混账!”
看着哭成泪人的解皇后,正明帝气的一脚踢翻了案桌。
“陆家的船既然能护卫南川,为何不能渡江解同淄之围?!”
“看着对岸遍地哀鸿、满江浮尸,他陆备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说到这里,他气急败坏地在书房里转了两圈,被解皇后哭得烦躁不已。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处!
先是解泽,而后又是解藤,解家这两个子弟消耗了他近二十万大军,庸才误国啊!
但皇后的亲弟弟刚刚殉国,自家也不好太过冷漠,只得勉强安慰了两句,便将人送回了后宫。
现下最要紧的,是胡骑已经再次集结,迅速攻占了同淄城西的佸阳、熘城,一路向西,剑指旧京的门户长宁关。
正明帝心中焦急,想休书与司马烨再谈合纵夹击之事,却碍于石崇德之死不敢擅动。
朝中原本石、解两家互相制肘,他坐局中还能平衡双方实力。结果这次解家元气大伤,平衡被彻底打破,他就不能不考虑一下石家人的态度了。
想到这里,正明帝只得下旨个封家,令雍西关边军入中原协防长宁关,心中大骂陆涛老小子不地道、伪君子,
“这陆家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不但正明帝想不明白,远在鼎丰城的司马烨同样想不明白。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陆家想要造反,所以根本不卖司马良的脸面,还准备顺带着削弱一波司马良的爪牙。
既是要反,那便不可能只反司马良,多半是连着他司马烨也要一并反的!
他就说陆备陆涛不安好心!什么清流大家,隐世不出,都他娘的在放狗臭屁!
这群世家没有一个是好鸟,只要让他们抓到机会,业朝的天下就不可能再姓司马!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侍立一旁的薛德妃。
薛德妃也是世家出身,薛壁在世的时候,薛卉月也有过风光的时候。
不过如今薛家名声恶臭,朝中已有言官上本要废庶德妃,言说叛国乃是要诛九族,德妃也在九族之中,理应按律问罪。
司马烨当场就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那言官,自己这个皇帝纳了薛家的女儿,算不算九族之内?
言官本问得哑口无言,还想再说,直接被司马烨着廷卫轰了出去,直接宣布散朝。
回到书房,他就看到来请罪的薛德妃。
司马烨也懒得搭理她,自顾自看起了军报,直到觉得腹中饥饿,这才想起门外还站着一个女人。
“你们薛氏一族见风转舵的本事倒是一脉相承,开门放胡人进入中原。数万将士抛尸荒野,埋骨江北,薛壁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夸奖薛义臬识时务者为俊杰。”
司马烨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他又看了一眼薛德妃。
“不是惯常都会送吃食过来么?怎地今日没有?”
“陛下不喜欢,臣妾便不讨嫌了。”
薛卉月低着头,恭谨地答道。
她的语气和姿态倒是与之前有些不同,不再是刻意的柔顺迎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韧劲。
不过司马烨也没放在心上。
女人之于他,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他挥手让她快滚,不过自始至终,半个字都没提言官参奏之事。
薛卉月出了书房,一路步行回了自己的宫室,挥手让宫女退下,只留贴身仆妇一人伺候。
“那些,以后都莫要再提了。”
瘦削苍白的手指压了压额角,似在压抑着彻骨的疼痛。
“也不要一下都扔掉。若是我去见陛下,你便按照分量取走,再有人送你也着,一点点处理掉。”
听她这样安排,那仆妇立刻喜上眉梢。
“七小姐,你终于想开了,可真太好了!”
想开?
薛卉月苦笑一声。
她一早就想开了,只是她无路可走,只能选择陆家。
至少陆郎光风霁月,心怀天下,不至于言而无信,欺负她一个弱女子。
可是同淄一役,她忽然觉得世人可能看高了南郡陆氏。司马烨虽然粗暴,但行事勉强也算坦荡,陆备锁江却不救人,这和南郡陆家的慈悲之名完全不符。
百年陆家,从来都是世家中的领头羊,却坐视十二姓氏覆亡……
那辜负她这样一个身世飘零的罪臣之女,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三尺白绫或是一杯毒酒,便能将毒杀光统帝的罪名都扣在她的头上!陆家解决了篡谋天下的障碍,又能继续清雅风流,何乐而不为?
薛卉月闭了闭眼。
司马烨轰走言官的事她也听到了,心中不是没触动。
有些光环,绚烂没了就只剩光秃秃的丑陋,以前有多喜欢,现在就会多厌恶。
既然有饮鸩止渴的勇气,此后便要好好地活,说不得什么时刻,她也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做追波逐流的无根之萍。
薛卉月不想漂泊,可远在佸阳、熘城中的百姓和世家,却不得不背井离乡,开启了漂泊的逃难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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