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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科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也因为这件事,章铁锁竟然对铁质机械生出了兴趣,尤其是那撵辊中的圆筒轴承,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太多的题目,他现在是越看越着迷,也想着去他以前最看不上的木工班请教原理了。
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有些别扭,可等看到矩子和刘通在商量的东西,章铁锁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是纺织机,是水碾,是水排,是龙骨车,但都不是用人操作的,放入水中由水流推动,用各式各样的轴承和齿轮连接,这样复杂的结构他以前完全没见过,也一丁点都看不懂!
虽然看不懂,但章铁锁隐约感觉得到,这些都是以水力取代人力的宝贝。
以后他们铁匠坊,粉碎矿料再不用铁碾,鼓风也不用人出死力,这将会是多么大的改变!
他以为他琢磨那滚撵琢磨出点味道,其实距离还差了千万里,根本连个门槛都没迈进去!
从木工班出来的那天,章铁锁颇有些失魂落魄。他没有回家,独自一人去了铁匠坊,想要去炉前想想心事。
却没料遇到了柳铁。柳铁正一边盯着那张绘有撵辊的桦树皮,一边写写画画。
“铁子哥你咋还没回去?这是啥?”
章铁锁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柳铁那张树皮上写的是啥,忍不住小声问道。
柳铁正想得出神,冷不住被他这样一问,也是吓了一大跳。
等看清楚是章铁锁,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我琢磨琢磨矩子这张图,这圆形的飞轮挺有意思的,若是能用在咱们浇铁的地方,能省不少力气。”
听他这样说,章铁锁的眼睛又直了。
才从木工班受刺激回来,现在又遭遇到同伴学霸的暴击,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前那个傻大憨的铁子哥,他们铁匠坊出了名不走脑子的人,现在竟然也能看明白矩子画的图纸了?!
而且还能有样学样,换到铁匠坊自己的东西上,以前怎么不知道铁子哥有这本事?
知道他最近过得很惨,柳铁朝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我以前就觉得好好干活,师父让干啥就干啥,学手艺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到了时候自然就会了,根本不需要走脑子。”
听他这样说,章铁锁一脸懵懂。
“难道不是这个道理?”
柳铁摇头。
“自然不是。”
“有一天晚上,就是造刀那时候,矩子和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墨宗不是匠房,大家若是只想埋头干活求口饭吃,那不如去投了世家,比窝在塞外好过很多。”
“既然不想做个只会干活的仆役,那就要把脑子动起来。世间万物皆是有道理有规矩,一通百通,只要用心琢磨,那就一定能找到。”
“这样……”
章铁锁喃喃。
“世间万事万物皆有道理有规矩……”
他现在还不明白,但又莫名觉得这话很微妙,下意识地记在心中。
总觉得,心痒痒的。像有根小苗子,再一点点破土而出。
第104章
元月十八, 墨宗第一批陌刀锻造完毕。
为了不引人注目,这次来货的是封小弟。
确切的说,是让封小弟带队, 封家几个年纪相仿的堂兄弟妹一起出关,以打猎的名义去石沱岭刀。
因为墨宗的事只有封家父子及几名叔伯知道, 余下小辈只以为刀来自遥远的西海国, 所以这一次宁非依旧选择隐瞒身份,交货地点选在之前他差点翻车的石沱岭。
如今的石沱岭依旧是荒村, 不过黑甲军在岭下修了一个扎点, 专门负责和墨宗众人的接洽, 并且时不时还会对附近一带进行清缴,确保两城道路通畅安全。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108节
因为要交刀,扎点的什长早早安排下人手, 日以继夜地巡逻,村子附近也被清理了不知道多少次,确保不可能有暗桩混的进来。
一大早, 封小弟小公鸡一样挺胸抬头,带着八斗和几个兄弟姐妹, 喜滋滋地出了定安城, 获了一众留守人员羡慕嫉妒恨地眼神。
也不知道这个傻狍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也能交到一个有本事的朋友,眼见着气焰一日比一日嚣张, 却偏偏又得罪他不得,好的好言好语地哄着, 真心憋闷!
可是没办法, 睡觉人家有个会造刀的朋友!
那日贯虹出世,围观的封家小辈都有些睡不着,心里猫抓狗挠一样, 恨不能自己抢过来舞个爽快!
但贯虹是老大的,也只有大伯敢伸黑手,余下人虽然有颗做贼的心,但是贼胆还是小的很。
再后来,傻狍子十二郎也有刀了!和贯虹的外形差不多,虽然刀灰扑扑地不怎么显眼,可也是斩甲二八的利刃,给十二郎真心委屈。
没错,比被十二郎叫“大黑”这个狗一样的名字还要委屈!
后来那箱子刀,几位长辈都给私分了,没有一把落在小辈的手里。
于是有刀的十二郎就成了个香饽饽,谁不想走走关系搞点背后的交易?
是以这段时间,十二郎的日子非常好过。也没人挤兑他了,时不时还有慈祥的哥哥姐姐们来送些小吃食小玩意,说话也都捡着他爱听的聊,生活不要太有滋味。
如今又得了验陌刀的差事,今次的正使可是他十二郎封慷!身后跟着的这群人都是给他打掩护的,他必须拥有牌面!
此次,封小弟是以和兄弟姐妹春狩为理由,大摇大摆地出的城。
刀款已经交完了,第一批刀是用猪和一些粮食换的,之前就已经全数送到了墨宗坞堡。
封大都护对墨宗这一任矩子十分放心,言说大德圣人坟头冒青烟,眼看着快要垮掉的破落户竟然出了一个厉害的当家人,真是老天爷都不想让墨宗完蛋。
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做。石沱岭那边的卡点已经准备一批猎物,封小弟差八斗拉了几辆大车。等刀交付以后,就把刀箱用苫布盖好,再适当露一些野猪狍子做掩护。
他还给几位兄弟排好了队形,言说只能跟在他后面,绝对不能超过他十二郎的马头。回来的时候也要让他走在前面,他的猎物车要堆得最高,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气得几位兄弟,很想直接打爆他的狗头。
可是再生气,也只能忍了。此次关系到雍西关将士的列装,平时再怎么玩闹,大事还是不能耽误的。
不过也有人对把如此重要之事交给十二郎感到忧心。比如封二叔,他就私底下问过封大都护,为啥不让大郎过去。
“大郎一动太麻烦。”
封大都护摸了摸鼻子。
“狮子口一战之后,有些王八蛋的狗眼就黏在大郎的身上了。现在定安城里探子不少,大郎稍有动作都会被盯着,不如十二郎来得方便。”
说到这里,大都护哈哈一笑。
“反正那狗崽子不着调人人尽知,他干啥都没人当回事,他去反而安全。”
于是,封小弟生平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带着一众兄弟姐妹出发前往石沱岭。三堂妹这次也跟着来了,她绕着封小弟的马跑了几圈,然后小害羞地问起那位“宁小先生”今天会不会一起过来。
“哈啊?”
封小弟长大了嘴巴。
“你你你你……你不是看上小非哥了吧?”
三堂妹有点小羞涩,但还是大大方方点头。
“他长得好俊,笑起来又文雅,跟你们这些粗人都不一样。”
“跟你这个抡大锤的也不一样。”
封小弟毫不顾忌三堂妹的心情,很直白地实话实说。
“我觉得你和小非哥不相配。小非哥那么文弱的人,娶了你这种抡大锤的媳妇,我怕万一吵架你会失手杀夫!”
“你!”
三堂妹气得抡起大锤砸了封小弟一记,被他用大黑格挡开。两人你来我往闹了一会儿,三堂妹忽然一脸沮丧放下大锤。
“爹肯定不会让我嫁到西海国,太远了,以后回来省亲都难。”
封小弟懒得和她废话。
三堂妹是个好姑娘,就是有时候想一出就是一出,说的她想嫁,小非哥就愿意娶她。
他现在觉得,他们家的姑娘和小非哥都不怎么搭。
三堂妹和大堂姐都是闺中壮士,将来还是嫁给个武将能够压得住,让小非哥娶了那是他们封家仗势欺人。
二堂姐倒是文雅秀丽,性格也沉静温柔。不过三婶子总爱说世家的事,眼光不是一般的高,肯定看不上庶民出身的小非哥。
祖母之前有透出嫁个封家女孩给小非哥的意思,不过被他大哥当场回绝了,之后就再没人提这一茬。
嗯……嗯?
封小弟抱紧了大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怪怪的,但是他又找不出来。
奇怪,到底是哪儿说错了?
正想着,一群少年少女就到了石沱岭。
守村的什长正四下巡视情况,看到封家几位小郎君小娘子骑马过来,马上迎上去参见几人。
“十二少,墨宗的人已经到了。”
十二少点头,飞身下马,整了整衣冠,然后小跑着进了村里最大的一间院子。
最近边境哨卡都用水泥翻修过,可石沱村这个卡点,还和别处大不相同,颇有几分墨宗水泥平板房的意思。
封小弟进屋的时候,宁非正坐在火炕上喝茶。茶香袅袅,少年矩子笑的亲切,朝着风尘仆仆的朋友打了个招呼。
“十二郎,你来了。”
封小弟感觉心中暖洋洋的,有说不出的熨帖。
小非哥这种人,就是越看越顺眼,越处越舒服,就像那个啥风啥月的,别说三堂妹喜欢,他十二郎也喜欢。
偏偏小非哥还很有本事,为人处世周到温和,还能让人不知不觉就信服了,和大哥那种靠武力威胁的大凶兽截然不同。
他要是有小非哥这样的亲哥就好了,一定不会总被挤兑。
封小弟一边想,一边坐上炕沿。接过小非哥递来的茶汤,一口灌下,瞬间驱散了一路飞马过来的寒意。
他亲亲热热地聊起了近况,倒是把一众跟来的堂兄弟都晾在了院子外面,充分感受着倒春寒的小冷风。
最后还是堂哥封惟扛不住,伸手敲了敲门,这才引起屋内二人的注意。
“还有其他同行的客人?”
宁非问封小弟道。
封小弟颇有些不情愿,可还是下炕开门把一众人引入屋内,按照礼数给双方做了介绍。
虽然惊讶封大都护竟然让一群孩子过来验货,不过宁矩子也没说什么。简单的寒暄过后,他带几位客人去了存放陌刀箱的仓库。
“都在这里了。”
宁矩子指着码得整整齐齐的木箱。
“这一批一共500把,成本和质量都是按之前定好的方案,还请诸位验。”
边军换刀是大事,纵然封慷十分相信宁非的人品,但公私分明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几位封家人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验看了箱中的刀具,确定没问题之后,封慷差人将这刀盒都搬上了马车。
“小非哥,你们在朱雀大街的店不开了吗?”
一边安排给马车盖苫布,十二郎一边好奇第问道。
“现在年都已经过了,城里的南北商户都回来了。我见你家店门口总有很多人来回闲逛,你们什么时候开张呀?”
听他这样问,宁非笑着摇了摇手。
“暂时不开,眼下马上就要春耕。我们一时半刻也空不出人手。”
“等忙完了春耕以后再说吧。”
想了想,他又叮嘱了一句。
“十二郎,今年开春有些冷暖不定,怕不是个好年景。农耕是大事,你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封小弟似懂非懂,他虽然十分会相猪仔,但他并没有下田耕种过,不明白为啥宁非忽然从陌刀说起了种田。
但他身后的封惟听明白了。他的视线在少年矩子的脸上转了一转,神情若有所思。
这件事,其实宁非已经在给暮野兄的书信中提示过了。
他从始至终都不准备向任何人隐瞒,本世界已经正式进入了小冰河期,天灾引发人祸,人祸加重天灾的影响,这是一个恶循环。
墨宗现在和封家绑在一起,封家若是扛不住,那他宁矩子也不用担心秋分的主线任务了,必然一起完蛋。
而他也的确没那么心狠,做不到冷眼围观世人天灾中挣扎。
能不能救是能力问题,尽力了做不到他无愧于心,毕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普度众生。
但若是为了自己的安稳舒适而刻意隐瞒讯息,那还叫个人吗?
所以他委婉的提醒了封家关于气候灾害的事。
当然不能直说是从系统得到的准确消息,宁矩子是理工出身,玄而又玄的原理信手拈来,暮野兄听不懂不要紧,只要记住结论就够了。
顺便的,他还安利了一波机械厕所。
和聪明人说话要真话掺水,宁锯子坦诚因为担心大旱大涝,他要堆肥种田。
天下一等粪肥是人制造出的,分类厕所能有效集粪便并发酵,普通茅坑更节省资源。
屯田的边军也需要肥料,所以墨宗退而求其次,只要尿水就够了。
尿中也有部分华,墨宗最近在努力研制发酵肥料,说不定可以弥补粪肥的不足。
双赢的好事,暮野兄毫不犹豫便答应了,给各个有屯田任务的哨卡和大营都定制了一间,拉屎归边军,撒尿给墨宗。
分赃完毕,这桩在书信中完成的交易顺利达成,两个人都心满意足。但总聊屎尿略杀风景,于是偶尔也写些趣事缓解,一来二去竟然发展成了笔友。
元月二十四,封大都护于西大营点兵。
这次点兵,台下第一阵列不再是以往黑甲骏马的骑兵,而是手持短刀,气势如虹的步阵。
大都护一声令下,阵中兵士齐齐拧动螺纹,将背后的长柄连接,短刀变成陌刀,刀锋雪亮,白刃如林,杀声震天。
台下的封大公子朝大都护拱了拱手。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109节
“父亲,此次儿出兵,定然杀得胡骑败退,光复延平,信安二城,不胜不归。”
他的声音不算高,可中气十足,场中兵将都听得清清楚楚。
“光复二城!不胜不归!”
“光复二城!不胜不归!”
众将士士气高涨,恨不能立刻就杀到胡骑跟前,用雪亮的陌刀砍掉这些杀戮者的头颅!
封大都护点头,面露欣慰,心中略酸。
他一看到陌刀就知道这玩意厉害,心心念念了陌刀阵也不知道多少个晚上,这500把刀放在一起,比他做梦梦到的还要霸气威武!
本想借着此次出兵过过瘾,结果被鸡贼的儿子中途截胡,如今只能干看着眼馋了!
呸,抢亲爹的东西,不孝子!不孝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宁锯子:所以开局真是一筐土豆。只不过不是老子的开局也不是老子的豆。( ̄ー ̄)
第105章
二月初二, 龙抬头。
东山王司马烨立马在神武门前,冷眼看着尚书省左仆射解道玄带一百多名禁军走出皇城。
左仆射分管吏部礼部兵部,解道玄年轻时也算文武双全的世家郎君, 带兵上过沙场,玩过朝堂劝斗, 如今面对兵强马壮的西河军, 心中说不慌是假的。
刀锋雪亮,兵临城下, 攻城车投石机都拉过来了, 这可不是短时间能从东山郡就运送来的东西, 东山王为这一天也不知道准备了多少日子。
此去怕是不能善了。
解道玄来到西河王的面前,并未行礼作揖,而是长叹一声。
“殿下何必这样。”
东山王冷笑。
“不这样便成了旁人刀俎上的鱼肉。解仆射应当知道, 若不是本王,也会有别人过来。”
“还是说本王不是君盼望的那个?”
听闻此言,解道玄面色不改, 似乎不屑回应这种无理的猜测。
“先帝驾崩,如今灵柩还停在英灵殿, 宫中皆是妇孺, 殿下这样闯进去,怕是于理不合啊。”
“哈哈!”
马上的东山王仰头笑了两声。
“咱们司马家祖上便有胡人血统, 兄死弟继理所应当,莫说皇位, 连婆娘都是一并用, 礼不礼数那都是你们这群人硬压过来的,我司马家可是没这规矩!”
他见解道玄表情不虞,倒也不怎么在意, 只是轻飘飘地挥了挥手掌。
“谢仆射放心,本王对薛仪微没什么想法。她是本王寡嫂,本王若是登基,便奉她为皇太嫂,在皇陵附近另起一间宫室予她。”
“到时候她想出家,想修道,或想养个面首,那全凭她自己高兴,本王懒得管她。岂不比个守着冷宫的皇后做得舒坦?”
解道玄差点给气笑了。
世人皆传东山王骄奢淫逸蛮横粗鄙,现在看,真是半个字都没说错了!
皇城若是让此人占了,怕是居住在内城的世家都要遭受一场浩劫。
他还想说,却见东山王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下属捧了一个木盒上来,递到解道玄面前。
“这是……”
解仆射满脸疑惑,但还是在东山王的示意下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先是脸色胀红,然后由青转白,最后黑成了锅底灰。
这是……这竟然是先帝宠妃马氏的头颅!
“这是本王送给皇太嫂的见面礼。”
东山王咧了咧嘴,笑得一脸恶意。
“先帝是被这贱妇害死的,仇本王替他报了。此贱妇乃是皇太嫂的眼中钉,本王特将她人头奉上,聊表心意。”
“看在本王如此有诚意的份上,皇太嫂也该投桃报李,直接开城让本王入宫。说起来先帝驾崩这么久都没下葬,冬天还算好说,这天现在是一天一天的暖和,怕英灵殿内味道不好了啊。”
解道玄没说话。
城门是绝对不能开的,一旦开城,东山军长驱直入进了勤政殿,怕这个司马烨就地就要登基。
同时到来的,怕是对城内几家的清洗。内城住了大量的高姓大阀,都是各家在京出仕的英,有些人在之前的三王夺位中并没有支持东山王。
比如他们解家,支持的就是西河王。
元月过后,京中的风向骤然变化。
宫中隐隐传出薛皇后有意在远宗中挑选一名养子,正相看的都是些在襁褓的幼儿,立时引发了三家藩王的警觉。
以前没人在意那个住在深宫中的虚名皇后,毕竟她没儿子,娘家薛氏两宗分家,薛仪微出身的薛家二房根本不成气候。
可是这次,也不知是经哪个明眼人的提点,三王忽然发现此事并非简单!
薛仪微是皇后,先帝去世她就是皇太后,她若真养了儿子,那便是名正言顺的中宫嫡子,地位比几个皇堂弟要高出不少。
若再得到朝中的支持,薛太后未必不能效仿之前的太后李氏,挟幼帝上位,掌握朝权。
这样一来,三王争位就成了一场笑话!
于是,三家不约而同离开京城,明面上是与家人过上元节,实际在各自封地调兵遣将。
朝中众世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各有各的盘算,但总算还稳得住。
无论是哪位登基,都需要世家的支持,世家的地位是不可能变化的。
就算之前站错了队,那也不过是低调几年,找机会还能起复。
千年以来,皇位上那个屁股换了又换,世家谱系却没有太大删改,一等世家依旧是那几家,排序都没有变过。
所以世家都没着急,还隐隐有种坐山观虎斗的超然感。
解家是等西河王带兵入京,结果万万没想到,先来的竟然是东山王。
如今西河王就在一河之隔的宁州,距离京城不过半日的路程,解道玄就算是拖也要把这半日拖足!
正想着该怎么应对,东山王那边却没给左仆射机会,直接宣布耐心告罄。
他突然发难道:“谢仆射若是没别的话了,那便把门打开吧。本王在神武门前站了这许久,各位现在才出门迎接,还带着兵丁,是欺负本王年幼无知么?”
“来人,给我全部拿下!”
一千兵丁一拥而上,趁对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将解道玄带来的禁军团团围住。
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杀,一时之间,神武门前血流成河,惨呼不断。
解道玄被按在地上,脸死死压进泥土,东山王的马蹄距离他不过一步的距离,随时都能纵马踩破他的脑子。
世家子弟,养尊处优半生,何时受过这样的折辱?
他一直挣扎着反抗,嘴上也火力全开,不停地叱骂东山王倒行逆施,粗俗蛮横。
气得东山王手中的大刀一挥,直接把解仆射劈成了两半。血肉喷溅的到处都是,跟着解仆射一起出城的几名侍郎都吓白了脸。
解道玄!尚书台左仆射,禹州解家的嫡系!尚书令薛壁死后,朝中大统未定,左仆射解道玄就是大业朝行政中枢最有权力的人物!
可那又怎样?!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的仁义道德都是狗屁,全看手里握着刀的人想不想听你说理。
东山王……他这是要造反吗!?
“殿下如此行事,或会被朝中世家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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