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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一辈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香朵儿
尹涵和夏丹很幸运地抽中了大小鬼,前者兴奋,后者阴笑。
尹涵的要求很简单:跳一曲热舞。
叶末起身,手抬起,将散落在胸前的卷全都甩在身后,站到圈子中央的一小块空地,妖娆的身子像细水一般缓缓地动了起来,像丝,像纱,像一种飘然的感觉,从远而近,而近而远。
跳的是印度舞,轻盈的舞步,四座惊起,周围之人,时而叹息,时而激动不已,纯净的眼神、婀娜的身姿、飘然的气质,随着音乐翩然起舞,腰如水蛇,面如红粉,纤纤细手,无比动人。
曼妙的乐曲、光与影的配合,烘托出一种绚丽而又平和安宁的神圣之美,这是一种文化与美的结合,是灵魂的一次洗涤。
这边,叶菡睿小朋友只觉:寒冬时分,百花凋落,唯有朵朵红梅花儿傲然绽放枝头,或是絮絮低语,或是花影清雅,仿若暗香浮动。
那边王子惊叹:“咱家宝贝真的成魔了!”
看着在光影下凝着的美丽笑颜,赵惜文内心深处那最柔软的地方,有着一股久违的感动,眼中含着柔,带着笑,轻轻地‘恩’了声。
叶修谨和赵惜文不是个称职的爸爸和哥哥,却是合格的老师,他们引导叶末学会了很多东西。一个主攻西方,一个专攻东方,昆曲是,舞蹈是!还有很多,很多——
她学的很努力,他们教的很开心。
轻盈飘逸、优雅美妙,轻灵的脚尖像一片羽毛,一朵浮云,一个洁白透明不愿驻足大地的精灵。卷飞扬,舞步滑移,前一步,后一步,命运从脚下延伸。
灯火幽暗,扑朔迷离,目光起伏于尘埃之间,随着天地之声飞旋,掠过了地狱的火焰,触摸到天堂的羽翼,足尖踩乱了所有谜面与答案。
曲停舞落,叶末啜着气,姿势慵懒地扫了下圈里的男孩女孩们,及腰卷散落在背后,有几丝落在胸前,随着她的呼气,上下起伏,唇有些干,她伸出粉舌,舔了一圈,引起片片抽吸声及唾沫吞咽声。
“算我过关吗?”粉唇微抿,接受了眼前以及周遭无数人惊艳的眼神,轻轻笑着,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眼眸清澈,藏着风情。
铃儿般的笑声直透人心,男孩儿呼吸一窒,心底痒痒的,像猫儿在轻轻地挠着。
女孩儿同样微微愣神,不过,心情却抑郁难耐,怎一个羡慕妒忌恨啊——
夏丹下意识地瞟向叶菡睿,却见他眼中流溢出来的感情,竟是——痴迷、眷恋和沦陷。
她震惊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一切疑惑均以明了,明了!
仿佛有万根针扎向自己,疼的眉头都纠结在一起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纤指一抬,指着离他们只有一排座位的一圈男人们,尖声说道:“大冒险继续,我的命令是,要你勾引他们中的一个,吻上才算成功,否则,就依照规矩接受惩罚,”
扫了一下桌上的两瓶红酒,这就是惩罚。
她从小就是家里的小公主,众星捧月般爱护着,凡是她想要的东西,必是要得到的,今日的屈辱她不曾尝试过,也承受不起!
她的原则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
她的教养告诉她:要忍,要忍!
可她的心告诉她:毁之,灭之!
去卫生间的时候,她大致扫了一下全场的客人,现那桌的六个男人最为养眼、最为精致,无论从气度、还是外貌来看,都非池中之物。
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所以,她不相信,这样的男人能看得上叶末,这个披着成衣外套的幼-齿灰姑娘!
“夏丹,你别太过分,”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叶菡睿的脸突然一冷,厉声喝道。
“是她自己要选大冒险的,这是游戏规矩,玩不起就不要玩,”将手中的酒杯朝茶几上重重地一方,讥嘲地笑着,面上一派淡然,无谓,可心里却恨的牙痒。
哎——爱之深,恨之切,这也是个患啊!
叶末扭头看过,突然,莞尔轻笑,“好,”点头,脆生生地应允,撩了一下假,转身,款款而去。
看着叶末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赵惜文倚坐在沙上,笑着,高贵而优雅,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仿佛会勾人似的。
跨腿叉坐在他的腿上,叶末勾着他的脖子,说,“别说话,我要吻你,”小脸绯红,精致的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儿,**的肩膀上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象牙色柔光,眼睛里也染上了水汽……
微笑着,赵惜文身子后仰,不让她得逞,“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俊美的脸庞,笑得万分迷人千分邪魅,流光溢彩的眸子闪着柔情蜜意。
“恩,”润红的脸颊酒窝浅浅,叶末点头大方地承认,“哥哥,我要亲你,”媚眼如丝,勾人心魄。
低声说着,握起赵惜文的手,放在唇边,柔软潮湿的吻落在指间,赵惜文浑身一颤……
叶末定定地盯着他,眼眸清澈如水,飘着丝丝妖冶,略带邪气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灵巧的舌尖轻轻的舔舐着他手上的敏感点,绕着手指游走一圈,轻咬了一下,将他的手指含在口中,像吮吸棒棒糖一样,吮吸着、舔舐着——
赵惜文呼吸急促,扣在小腰上的手,紧了紧,“小东西,在哪学的这勾人伎俩?”
俯身,唇贴着他的脸侧缓缓滑下,停留在微微颤抖的颈旁,在动脉隐隐跳动的地方轻轻地咬了一下,所触之处的皮肤薄薄一层,下面是脆弱而纤细的咽喉,唇齿间传来熟悉诱人的气息,加深了这个吻,辗转轻咬地挑逗着……
“你上钩没?”一手覆上他的腿间,故意凑近在他的脸颊旁暗吐香气道。
“你说呢?”赵惜文手一使力,一把拉了她下来,“上钩了,早上钩了,”声音暗哑低沉,吻上这张诱惑的粉唇,温热的舌头撬开对方的牙齿,滑进口腔,不遗余力的席卷允吸吻铺天盖地的袭来。
吸吮缠绵,叶末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下意识地推拒着,却被赵惜文强势地拥的更紧。
自山西回来,末末像是变了个人般,突然间变的异常热情、活泼、好动,小嘴也特甜!
以往她嘴也甜,但只限于叶家的长辈们和老人家,可现在,叶家人,无论待谁,她都非常热情,热情的让他觉得心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不仅如此,她突然间变得自立更生,独立起来,现在洗澡会自己准备换洗衣物,收拾衣物整理房间,甚至连贴身衣物也是自己洗,曾经这都是他的活啊。
这样改变让叶柏成感到欣慰,却让赵惜文心忧无力。
十天了吧,无论什么时候看她,都是在笑,大笑、浅笑、微笑,可眉尖始终暗含轻愁!
他们有多久没睡在一起了,就连亲亲,都点到为止,他的末末在逃避他的亲昵和关怀。
他知道,米芾的事对她打击很大,一直以来她的感情都很淡然,冷薄,现在,更是关闭了自己的心扉,学着鸵鸟将头埋进沙中。
那壳太硬,他不知怎么撬,才不伤害她!
舌尖撬开她的唇,湿滑的舌追逐着她的,暧昧交缠,直到感觉丫头无法呼吸,赵惜文这才松开叶末的唇,两人得以喘息,摩挲着**辣的脸颊,眼底伤痛奶奶。
末末,要什么时候你才能将心完完全全地交托在我手中。
末末,告诉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觉得不孤单。
是的,他的无情伤害了你,可你的无情也在伤害着我。
叶末的脸红润润的,身子软软地依附在他身上,轻轻地啜着气。
“老天,谁告诉我这是幻觉?”王子哀嚎,他可爱、清纯、漂亮的小宝贝,何时变得这般妖孽了?
“二哥,我不行了,你赶紧把这磨人的玩意拖走吧,这还是我认识的小末儿吗?”程俊尖叫,“整个一千年妖精啊,额的神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要回月球,”
“老子明天就买飞机票去山西,都说那儿地杰人灵,我先前不信,现在,信了,”谷冬砸吧着嘴儿,遐想着。
唐小逸抱着靠枕,满脸绯红,说了三个字,“我硬了,”
然后,收到赵惜文传说中的‘杀人眼”。
王子傻眼:三哥,你完了!
程俊叹惜:三儿,你自求多福吧!
谷冬同情:放心,我们会记得去医院看你的!
唐小逸欲哭无泪!
“宝宝,这些天一个人睡,有没有想我?”低头,含着她的耳尖尖,赵惜文小声问。
叶末不语,只是更紧地依偎着他。
“我好想你,”伸出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叶末莹润的脸颊,轻轻在她耳边低喃:“想亲你,抱你,爱你,一刻都不想放手,”
说着勾着她的下巴,低头对着叶末惊愕微张的双唇就覆了上去,热切的仿佛将她吞噬一般,翻咬搅动极尽缠绵。
许久两人放开,“想,”叶末倚在他的肩上,小声地说,“被窝太凉,今晚你给我暖,”
呼吸混乱,赵惜文鼻息粗重的将她拥在怀中,“乐意效劳,”低低的笑着很是欢愉。
“不过,我现在得回去,”叶末直起身来,食指勾画着他的唇,微笑着说,“他们还在等我呢?”
眸光倏然一暗,猝然搂紧她的腰,“还没玩够?”魅惑的在她耳边笑着,赵惜文的声音慵懒而亲昵。
“我得让她亲口给我说,很好,你成功了!”像个孩子似的,咧嘴一笑。
赵惜文眸子里闪过笑意,抚着她的丝轻声说,“去吧,但记住,满场的人,除了我外,谁都不许亲,知道吗?”
“恩?”叶末笑眯眯地点头,“下次玩,我输了,还亲你。”
“好,我等着你,”蓦然一笑,如千朵万朵桃花簌簌飞落,摩挲着她的脸颊,赵惜文半阖着眼喟叹着。
“末末,你越玩儿越回去了,跟一帮小朋友玩这幼稚的游戏,有意思么?”王子一听她要走,坐起身来,蹙着眉头问。
叶末点着下巴,想了想,“还蛮有意思的,”
“让她去,紧她耍,”赵惜文轻轻抱住她,魅惑的蹭着她白皙的颈脖,将头埋进她的肩窝,看上去很是疲惫,贪婪的在她颈项深吸了一口气,凤眸半眯。
“二哥,你就惯着她吧!”指着叶菡睿那边,王子叫嚷着,“你看看,看看那帮孩子,哪个是省油的灯,早晚得出事!”
“我家妖精的品味高着呢?那帮小鬼头也只有看的份,”从喉咙深处溢出低沉的笑声,仿佛很愉悦的样子。
“去吧,玩会过来,别太过火,怎么说他们也是睿睿的同学!”漂亮的桃花眼内聚集了笑意。
“我晓得,”叶末点头,又在他唇上亲了下,这才起身离开。
“二哥,”王子叫。
“你以为我想这样?她心里不痛快,不泄出来,会憋坏的,”赵惜文给自己点了颗烟,垂下眼,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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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开成海
荒草丛生此岸在
止步回你将带我去何处
彼岸花艳红三途河
那真的触不到吗
妖艳之红祭我殇
匆匆轮回花叶是永不相见
彼岸花惨白罗门宴
前生的离来世之冥河岸抹去旦旦信誓
青衣纱三生石上之名谁在彼岸
纯白纪默守千年泪
这是米芾日记最后一页上的词,搭配词的还有两只干花——曼珠沙华,掩埋在红色的干土中,旁注: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落款日期为199o年8月13日。
从潦草的字迹,词的字里行间中,可以感受到笔记主人的心情,眷恋、无助、悲戚,还有心痛的绝望,迷离而妖绕着,残酷但美丽着。
合上笔记,叶末闭眼轻喃:“再漂亮的花最终也只是开在彼岸,得到的结果也只是葬在这土砾中。”
脑中,盘旋着两周前那一晚的景象。
月光流泻进来,像上等的淡白色丝绸扑洒在青色的石砖上,带着细滑的凉意充斥着这个冰冷的监守室,就着朦胧的月光、灰暗的灯光,叶末清楚的看到裴扬的面容。
他端坐在木凳上,简洁普通的便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特别的干净利落。
他的相貌不算上品,五官没有惊艳之处,但组合在一起却出奇的和谐耐看,比不上叶修谨的盛颜仙姿,也比不过米芾的颜如渥丹,不过他的优不在貌上,而在度上!
气质若竹,温润如玉,若一潭湖泊中的皎皎弯月,漾着非笔墨能形容的致雅风姿,这种气质叶末并不陌生。纤长浓密的睫毛掀起,一双黑亮氤氲的眸子投向将她框在怀中的叶修谨,眸中的心疼,不加掩饰。
再看裴扬抱着檀木盒子那绝望涣散的模样,她终于开始理解夏雨荷的痴情了!
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仍然感谢上苍,让她碰到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盼的人!
欲功其身,先功其心。
叶修谨终于占了一回上风。
米芾的日志,米芾的遗物,米芾的宝贝,让裴扬坚守十年的信念瞬间瓦解。
他笑,笑米芾的狠心,笑自己的愚蠢。
他哭,哭米芾的痴情,哭自己的愚笨。
耳边回旋的是裴扬低声下气的祈求:“末末,原谅你爸爸,原谅他好吗?让我带着你的宽恕,下去见他,让他安息、永生,让我们在下面相聚、相守!”
叶末冷冷地看着他,粉唇轻启:“不!”
永远也不!
裴扬说:你就是个潘多拉!跟你父亲一样,是上帝派来惩罚我们的潘多拉!
传说中的潘多拉是宙斯用来惩罚普罗米修思的另一绝招,宙斯要赫费司图制造一个“脸孔像那些永远年轻的女神一样美丽,能够激人们**的处众女神也纷纷给予潘多拉“礼物”,特别是爱与美的女神阿芙罗狄忒奉送的“爱恋”的迷雾,使得潘多拉从诞生时便被种下那最最折磨人的**,以便消磨男人的意识和体力。
启示之神则给予了她一个背信弃义的本性,在她的胸中并没有安放人心,而是谎言、谄媚和骗术。她之所以叫“潘多拉”,意思是“很多的礼物”,一方面是众神给予她的“礼物”,另一方面也因为她是众神送给世上男人们的“礼物”。
“潘多拉”在神话中的意义并不仅仅是她打开了“匣子”,释放了饥荒、疾病、贪婪等人类的灾难,她甚至是人类的祸水,尤其是男人的克星。
事实证明,裴扬的眼光真的很犀利、很独到!
“念叨什么呢?”赵惜文将手中的木盆放在离叶末腿边二十公分的位置,倒了半壶热水进去,将鞋拖里她的脚拿起摁到木盆中。
盆中漂浮着一些中草药片,散着浓郁中药味,水的热度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哥哥,我洗过澡的。”
“睡前泡半个小时的脚有助于睡眠,”蹲□子,赵惜文抓着她白嫩的脚丫子放进氤氲的中药汤中,“这是安神养眠的中药,我让李伯专门开的,严妈熬了三个小时,不准拒绝,”掐了下叶末柔嫩的脸颊,看见她哭丧的小脸,不满地皱着,愉悦地笑了,“我还专门学了脚底按摩技艺,试试?”上挑的音节,带着恶作剧的趣味,修长的手沉入木盆中寻着她细滑如丝缎的脚心轻轻按压。
“哥哥,疼,呵呵,痒,”叶末身子扭动着,脚丫子也挣扎着想要挣脱赵惜文的手掌。
“末末,忍忍好吗?”一只手扣住粉嫩柔软的双脚,赵惜文抬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叶末的脸颊,眼中漾着潋滟的光芒,温柔的像山涧里的清泉,漂亮的凤眸,划过几许藏不住的哀伤和心疼。
叶末一愣,嫌恶地用一旁的枕巾擦拭着
面颊,嘟嘴抱怨道,“你不准用洗脚的手碰我的脸,”
“小没良心的东西,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先嫌弃我了?”暴呵一声,赵惜文狠狠地用指节顶着叶末的脚心,疼的她小脸皱作一团,呲牙裂嘴地叫道,“疼,哥哥,”
“忍着,”凶巴巴地吼了一声,赵惜文吓唬她道:“不然,比这还疼的手法,我也会,”
审时度势之下,叶末选择委曲求全,小猫般,轻轻地‘恩’了声,身子放松,倚靠在沙上,任他按摩,再疼、再痒,也没再喊过一声,闭上眼,静静的像个乖巧顺从的小媳妇。
赵惜文满意地一笑,低着头,继续他的按摩工作。
垂下的眼眸,眼框热热的是他的泪,纤细修长保养的像钢琴家的双手,指腹和着适中的力道按压她足上的穴道,带来一串难耐的酥麻。
昏黄的灯光下,冉冉的雾气中,女孩舒服地瘫在沙上,精致的容颜,脸颊染上浅浅的红晕,明眸善睐,浮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娴静而淡然。
男孩蹲在地上,时而低头静静地找准穴位,时而仰头陪女孩聊天解闷,俊美的容颜,眸中挂着浓浓的深情,手中,是女孩白皙水嫩的玉足。
那么的和谐,相濡以沫的和谐。盆里的热水袅袅的升起一道雾气在空中散开,
叶末轻轻哼唱着。
赵惜文仔细听去,唱的是陈淑桦的滚滚红尘——
“沈韶华,人如其名,岁月匆匆的韶华,一个一生只为爱的女人。玉兰和春望结婚了,她没能与能才在一起,烧了八字书,回到独居的屋写下了一行又一行。可是我能感觉到,能才看到这文字时拼命的往嘴里塞要吞掉那纸那文字是什么感受。如同,他四十年后归来上海寻找韶华却只得知她早已去世的消息。
这一次,韶华又一次瞒了他。
如同那时因为他是汉奸所以她的家被砸母亲的遗物被毁自己与最爱的友人被人辱打,可是见到他时,她什么都没说,看到他又遇到另一个女子,只是烧了自己的八字书,因为他们,不可能结婚了;如同那时她见他被人追杀,拿着别人予自己的唯一一张船票骗他要与他远走天涯,却是让他独走,自己独自面对错综复杂的政治形势;如同她是受牵连死在文化大革命,却瞒了他……
可他,终究总是知道了。这个女人的情,是他一世还不清的债。”叶末垂着眼望着木盆中的热水,褐色的,氤氲的白色的雾气,飘着淡淡的中草药香气,水中,有力的大手包裹着粉嫩的双
脚,一股股热气从脚底涌上来,却温暖不了她冰冷麻木的心。
眉眼弯弯,笑意淡淡,纤长的睫毛将眸色衬托的黑亮若星辰,波光潋滟,笑意却不达眼底,透着水润的凉。
她低低说着,面色平静,静的让人心疼、害怕。
赵惜文仰头,莫名的光影一闪而逝,‘噗嗤’一声轻笑,讥嘲地说,“小东西,小小年龄,好的不学,学酸腐诗人伤感春秋?”
叶末瞟了他一眼,眸中忧伤不减,静静地继续‘酸腐’道,“你没有披肩,我没有灵魂。一条流苏披肩,从背后环住了她,这一句话,她托付了终身,并承担到死。他以为她是长不大的孩子。却没想到,她为他承担了一生,甚至生命。他也爱,只是现实。他能做的,只有偿还她一世。活是活了,记她一辈子。”
静、默,死一般沉寂,一种诡谲的气氛在这不算狭小的空间滋生开来。
之后又是一阵长时间的静默,赵惜文哑着声音问:“末末,你已经决定好了,对吗?”
叶末怔愣了很长时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木盆里水不说话,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暗青色剪影,表情看不细致。
许久后,低声说道,“我的到来只是个意外,他甚至从未见过我,”脸枕在手臂上,猫儿一般地蹭着,“在他的日记里整篇整篇写着都是他和他,没有妈妈,没有我,”
微弯着唇看着他,苍白的脸颊,让人心疼的笑容!
炎炎盛夏,热的是身,凉的是心。
离开有很多理由,爱与被爱,占有和抛弃,施恩和报答——
赵惜文起身,坐到她边上,心疼地揽过她的肩膀,“末末,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太爱他了,痴情之人往往无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且你出生之时,他已身不由己,”
叶末仰头,悲伤哀戚地说,“老叶是因为他才收养我的,”
握紧叶末的手,看着她纤长的眼睫如蝴蝶展翅欲飞的翅膀般轻轻颤动,赵惜文轻声说:“所以我非常感谢他,正是他当年的无情,才成就了我今日的痴情。”
“哥哥,陪我去趟江南,好么?”苍白的唇畔绽开一抹笑,叶末勾着他的脖颈,央求着。
“好,”抚摸她光洁的额头,赵惜文亲了下她的粉唇,“你说什么时候动身,就什么时候动身。”
叶末的心一颤,亲吻他的下巴,小声说,“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去江南么?”
“为什么要问?我只知道,你希望
我陪,这就够了,”慵懒的眸子眯起,赵惜文沾水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间的,亲吻她的眉心,嗓音有些低沉。
鼻尖萦绕着属于她的馨香,心底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无助,手臂微微紧缩,将怀中的她抱的更深,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想要镶进去融为一体。
水温、续水,温了,再续,一直到水没了叶末的小腿中央,她终于睡着了。
赵惜文帮她擦了脚后,抱起她小心地放到床上。
静静的凝望着她的睡颜,指尖在她脸上反复流连,眸光温柔缱绻,轻轻柔柔地勾画着她的面部轮廓,从眉心,到眉尖;从鼻头,到鼻尖;从粉艳艳的唇,到精致小巧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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