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四品四方圣,已初步具有显圣的能力,在聚势时是非常明显的。
更可以看出,余牧人的实力强了侯东群一筹,难怪他有信心跟燕离决斗。
可是,石敢当看到这一幕,非但不惧,反而发出了嘲笑:“就这点实力也敢挑衅我们军机院”
“接下我这一招再说!”余牧人借着真名的辅助,势已凝聚到了一个临界点,他的手掌也出现了丝丝流动的风,灰白灰白的,充满了死亡气息。
这一掌,着实已将他毕生领悟融入其中。
石敢当不屑大笑,粗糙的大手握起,未见气流涌动,只见得平平一拳砸将过去。
砰!
随手的一拳,所带起的劲气竟与余牧人的元气及掌势分庭抗礼。
看出门道的人,心里立刻得出结果,余牧人不可能赢,剩下的问题是,他几招会败
余牧人一掌失利,心里顿时一凉。他的脑海不由跳出一句话“对方没用元气”,这一恐怖现实顿时让他凝聚的掌势溃散,风牛虚影幻化成空。
宛如两军交战,一方士气被另一方所夺,立刻就溃不成军。
石敢当狞笑一声,趁势又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拳。
这一拳毫无花哨,乃是军中最基础的锻体法门,叫“形体拳”。然而仅仅是这般基础的拳法,由他施展出来,却携风带雷,宛如天神下凡。
余牧人胸口处居然发出一声气爆,胸骨轻微碎裂的声音被掩盖。同时惨叫一声,“蹬蹬蹬”连退数步,终于稳不住身形,一屁股摔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一丝血迹淌下,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书院这么大名头,教出来的全是你这种废物以后不如改作垃圾场好了!”石敢当如同人立的大狗熊,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收放废物的地方,不叫垃圾场叫什么”
寂然无声的人群很快沸腾起来。对于他们来说,书院就是永陵人的骄傲,不容外人诋毁。
石敢当扫了一眼周遭,双目中透出浓烈的血煞之气,不知杀过多少人才能拥有这种气势。围观的人被他扫了一眼,如同被一头凶兽给盯上,激愤的心瞬间冷却下来。
学生们则脸色不善,虽然石敢当很强,可他们也都不弱,未必就怕了他。
“你可能不知道,”燕离适时的站出来,挡在石敢当的面前,“圣上为了顾及军机院的颜面,半个前十的高手也没派,就派我们两个排名五十开外的来迎接贵客。”
他挑了挑眉,顿时锋芒毕露,“难道说军机院那么大的名头,教出来的全是那种打赢一个弱者就沾沾自喜的蠢货以后不如改作蠢货集中营好了!蠢是会传染的,一个传一个,不叫蠢货集中营叫什么”
“好!”
人群中发出一声大快人心的喝彩。
只是把对方的讽刺稍微修改一下,便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石敢当果然暴怒,车夫却先一步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燕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叫燕离。”
话音方落,就听见一声淡不可闻的“呛锒”声,那是燕离手中的剑突然出鞘的声音。
剑柄被无形的线牵扯,撞在石敢当的胸膛处,如同撞在一面厚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一击出乎所有人意料,更出乎石敢当的意料,他由不得退了半步。
他勃然大怒,可就在他双目通红,打定主意要将燕离拧碎时,心头骤然升起的莫名警兆使他的腰猛地侧弯。
很难想象这一幕的画面。就好像一只成年狗熊
32、我有米三斗,用来娶你
燕离虽惊不乱,右手拍地,身形借力后翻,同时稳定身形。
但落地的瞬间,石敢当一道直拳已然击来。
这一拳他憋了许久,空气被剧烈地往后推挤,形成了肉眼可见的冲击波。
在惊呼声中,燕离飞了出去,不过关键时刻,剑鞘还是挡在了门面之前。此次声响颇为剧烈,拳头与剑鞘碰撞处发生了激烈的气爆。
他往后翻飞出数丈,如同猎豹躬伏般落地,去势不止,致使鞋底与青石板路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石敢当发出狞笑,他那大狗熊一样的身体骤然突进,速度与方才相比,竟是快了一倍不止,威猛如战车。
沿途带起的飓风掠过两旁的观众,刮得他们的脸颊生疼,凛冽的寒意使他们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退了数步。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时,燕离抬起了头,迷人的脸上带着意味莫名的笑。接着,石板路上留下了两道不浅的脚印,在普通人眼中,他疾退的身形骤然模糊。
呛锒!
一剑起而天下惊。剑鸣如潮翻涌,经久不绝。
一道深寒的剑光与石敢当交错而过,那是剑锋快速划过虚空而产生的异象。狞笑凝固在他粗犷的脸上,前进的步伐渐缓,至止步。
而燕离,则再一次背对着他,正缓缓归剑入鞘。
不知是否错觉,剑身同剑鞘摩擦的声音,如有无数冰针穿入耳膜,刺入心脏,非常的难受,所有人因此窒息,大街上好像时光静止一样寂静。
接着,一道轻微的“咔”声使他们如梦方醒,那是剑与剑鞘贴合时发出的声响。同时像开启了时光流动的机关,异样的裂帛声和惊呼声齐齐响起。
只见石敢当上身的衣物四分五裂,露出了如山岩攀爬虬结般的雄壮上身。而他的体表处则有一层白色光芒,那是元气的光芒。
他毫发无伤,可是胜负已分。车夫让石敢当不用元气,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元气护体,他的身体就会像他的衣服一样四分五裂。
“你想杀我。”石敢当低沉地说。
“你不想杀我,我怎杀得了你”燕离脸色平淡地转身,向余牧人走去。
石敢当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不甘与懊悔却让他双拳紧握,他无法接受这样输了比试。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车夫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燕离,我记住你了!”军令如山,石敢当咬咬牙,大步走向自己的坐骑。
“在永陵当街斗殴,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就在这时,前方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并向两侧排开。就见一列清一色黑蓝色劲装的捕快排开人群进来,为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件绯色飞鱼服,披着大氅,腰间配着制式苗|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干练和精明。
余牧人面露惊喜,想了想,也不顾颜面,径自钻入人群里。
燕离刚想追上去,就被团团围来的捕快给包围。
那男子排开人墙走过来,先淡淡扫了一眼燕离,才望向西凉车队:“原来是西凉来的贵客。不过你们也太放肆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站在这片土地上,请一定要时刻记住,这里是永陵,念在不知者不罪,这次就算了。”
说完,他走到燕离身旁,在他耳旁低声道:“本官是京兆少尹严绍群,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不要再缠着我家公子,那枚玉佩就算我家老爷送给你的礼物,记住了”
燕离嫌恶地退了两步,然后开口:“很公平。”
严绍群满意点头,“算你识相。”
不料燕离紧跟着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
“好个刁民,”严绍群目光一冷,厉声喝道,“天子脚下,无故拦截西凉车驾,与之斗殴,不教你尝尝京兆大牢的滋味,你还不知道这个天下是谁统治的——给我拿下!”
一众爪牙狞笑着围了过来。
“慢着。”燕离的眼神变得分外凌厉,语气却十分平淡,“我是书院的学生,皇朝律令,学生犯法,刑事以下罪责全由书院处置,若有冒犯,便宜行事……这是武帝在位时期亲口订立,你敢抓我,我就敢让你等血溅当场!”说罢右手按剑,一副随时会出鞘的模样。
那些个爪牙被他凌厉眼神一扫,竟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长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纷纷拿眼睛去看严绍群。
严绍群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被打断。
“书院的人你也敢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流云姐姐,治你们一个欺君罔上的大罪”唐桑花眼看二千两到手,却被他从中搅和,可想而知的恼怒。
严绍群冷冷瞥了她一眼,道:“沈流云只是一个教习,她也想治我的罪书院的书白读了什么叫欺君罔上搞清楚这些,再来同本官说话。”
燕离悠悠地说:“真是有趣的很,同为朝廷效力,这时候却相互倾轧,让军机院的人在旁边看笑话,要是让圣上得知,你顶上乌纱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啊对了,现在你的手下里面一定有人在策划告密,你不下来,他们也上不去嘛。”
严绍群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受命前来阻扰,目的已经达成,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我们走!”
……
回去的路上,唐桑花带着讨好的意味,娇滴滴地说:“燕离,还是你的话管用,一下子就把他给吓走了。”
燕离淡淡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抓住他的弱点,就等于抓住了他的命脉。这一点,难道你在山里打猎时,没有领悟吗”
唐桑花暗恼不已,面上依旧挂着娇笑:“讨厌,人家不习惯打打杀杀的,才不会去打猎呢。”
33、我的婢女姿色如何?
唐桑花脑中灵光一闪,颦眉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说,余牧人身上有关息他们父子身家性命的东西”
燕离淡淡道:“我可没有这样说。不过,一个随手就能拿出五千两的公子哥,身上的饰品未免也太少了点。”
唐桑花眼珠子一转,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燕离道:“那天在演武台,我看见余牧人脖子上挂了一枚不起眼的木质戒指,像他这种人的身上,怎么会戴着平民都不屑穿戴的饰物而且很少有人会把戒指串起来戴脖子上,在有些地方,甚至是一种不祥。”
唐桑花细眉微微皱起,道:“你会不会想得太多了说不定这是他独特的癖好。”
燕离道:“所以我今天特意提了这么个赌约,来试探他的反应。”
他继续走着,“或许不是那枚戒指,也会是别的什么。”
唐桑花仍然不为所动,道:“即便那确实是枚特殊的戒指,我看也顶多是某种珍宝罢了。”
说着狡黠美眸透出狐疑,“你这样处心积虑,难道你知道那枚戒指的来历”
燕离朝着她迷人一笑,道:“不知道。不过很显然,余家父子对它很是紧张。”
唐桑花那琉璃似的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对它是什么不感兴趣,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你就说想让我怎么帮你。”
燕离道:“搜集余行之与黑道勾结的证据。”
唐桑花颦眉,道:“我能获得什么你该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看着她脸上难得露出的几分严肃,燕离笑了笑,道:“看来黑道对你来说,是仅次于大夏的禁忌。关于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唐桑花摇了摇螓,道:“这世上同时存在光和影。帝国是光,黑道是影,它们绝不可能独存……”
她美眸如丝,唇角也如燕离般轻扬,“我并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办不到,而是向你说明,这件事有多么难,所应得的报酬,有多么高昂。我要此次行动所获得利益的七成。”
燕离双眼微眯,道:“你一个外族,在永陵倒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如鱼得水。”
唐桑花娇声道:“过奖了,甲字一号大爷。您没拒绝,人家就当您答应了,相信燕大爷这么豪爽,一定不会食言。”
燕离不置可否道:“你准备如何行动”
唐桑花娇滴滴地眨了眨眼睛:“人家现在是燕大爷的人,一切听从燕大爷的安排。”
燕离冷笑:“鱼公。”
唐桑花俏脸一僵,立时恢复原状,“你未免把黑道想得也太简单了!那是一个紧密而庞大的组织,余行之身为四品京兆尹,利用价值非常大,你觉得你能拿出相对应的筹码”
燕离笑了笑,道:“不能。”
唐桑花道:“那你凭什么让鱼公吐出线索”
燕离耸了耸肩,道:“这就要看你了,美色钱财珍宝……”
唐桑花翻了个白眼,道:“鱼公不近美色;钱财对他而言,也看可收不可收;至于珍宝……”
她上上下下打量燕离,略带轻蔑地说,“你身上连一件完整的宝器都没有。”
燕离道:“我没有,你有啊。”
“我们去大鱼坊。”唐桑花突然道。
燕离不动声色道:“你有办法了”
唐桑花调头走入巷道,道:“我知道一个人,消息特别灵通,不过他神出鬼没,去找鱼公问问他的下落。”
鱼公看到二人又来了,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又来干什么,我这里没那么多‘破铜烂铁’卖!”
唐桑花娇笑一声,道:“哎呀,鱼公是道上出了名的生意人,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我们来这里,当然是找您做买卖呀。”
鱼
34、形似烧饼的桃花
话分两头。
军机院已被书院安顿好,首次交锋,燕离狠狠扫了他们威风,相信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远在青龙苑敦化坊,离城郭不远处有一个新开的酒肆。这家酒肆的主人,不是很爱说话,但他酿酒时飘出来的香味,着实教一些酒鬼垂涎万分。每天早早就在酒肆门口等候,期冀能喝上第一口。
酒肆的主人姓燕,名叫燕朝阳。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