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当然。”陆展堂正色道,“燕兄弟要知道,剑庭虽然号称天下剑道之首,可其门中却没有真正的绝学。道庭就不同了,《玄星道典》作为排名第二的绝学,非但直通元神大道,在铸源法门时,更是能发掘人体的天赋神通,阎浮世界有哪种法门可以比拟”
“玄星道典!”燕离不知想到了什么,目中透着寒光,只能以眯起眼睛来掩饰。
陆展堂并未察觉,苦笑着道:“燕兄弟还有选择的机会,我们这些……”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住口不说。
“缉魔堂听命于道庭,普世皆知了吧。”燕离哂笑道,“有什么好掩藏的”
“普世皆知倒还未必。”陆展堂淡然自若地说道,“真正知道的,只有少数一部分人而已。想必我们的事情,定是采薇姑娘告知的吧。”
燕离没有应答,转而道:“我要见你背后的人才会做决定。”
“有什么事情,燕兄弟可以直接跟我说。”陆展堂笑着道,“所有的指令,也都由我来传达。”
“你不够资格。”燕离淡淡道。
“我不够资格”陆展堂目光一冷,“燕兄弟觉得谁才够资格”
“怎么也要你们缉魔堂堂主这一级别。”燕离道。
“你想见我们堂主”陆展堂道。
“那当然!”燕离道,“既然要‘合作’,我怎么也要保证自己的利益。”
陆展堂正皱眉沉思的时候,堂屋的后面便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酒肉和尚,一个便是那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下的女堂主。
“怎么保证”女堂主用一副冷冷的口吻道。
“堂主!”陆展堂连忙站起来,将首位让给了女堂主,自己侍立在一边。
燕离仔细地打量着女堂主,可是除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以外,看不出别的什么。他缓缓地说道:“如果缉魔堂的图谋暴露给剑庭,你们打算怎么收场”
女堂主望了一眼陆展堂。
陆展堂会意,道:“行动的时候,我们会退出缉魔堂。”
“剑庭会买账”燕离皱眉道。
“不买也要买。”陆展堂傲然道。
“如果我也跟着暴露怎么办”燕离道。
“我们会不留余力,护送燕兄弟去龙首山。”陆展堂道。
“龙首山”燕离道。
“道庭山门所在。”陆展堂道。
“就是没得选择。”燕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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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活生生吓死
燕离是被街道上一阵又一阵的喧嚣吵醒的,他藏身在一处临街的独栋院子的书阁上,算来入定已有两个时辰,便睁开了眼睛。
从吵闹的程度来看,应该是发生了震动江湖镇的大事情,他取出千机盒,变幻成听音形态,摈弃了多余的嘈杂,果然听到了不良人的对话。
“大人不是说去抓捕一个凶犯么,怎么会惨死在镇门口的……而且是那种死法……”一个不良人惶恐地说道,“缉魔堂还要求我们去找出凶手,即便找出来了,我们也不可能是对手吧……”
“找就是了,反正不会有结果。”另一个不良人无所谓地说道,“能让大人以此法惨死的高人,还不屑于来为难我们这种小人物。”
燕离闻言顿觉疑惑,罗开达分明是死在了镇外的棕树林里,怎么会在镇门口而且他是自断心脉而死,就算是刚入门的仵作都能看出来,何况对人体构造更熟悉的修行者
想到这里,他收了听音,暗中缀了上去。
两个不良人沿街搜捕,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眼看其他分组搜捕的同袍,也都如自己一般,便心安理得了。
这时经过一个僻静的窄巷,二人忽然浑身动弹不得,燕离出现在他们背后,刻意地压低了嗓音道:“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饶你们性命。”
“大,大侠请问……”俩人骇然发现,源海内的真气都被笼罩住他们的若有似无的剑气镇压,半滴也动用不得。
“罗开达是怎么死的”燕离道。
“大,大人是全身骨骼被震碎而死的……就连头骨……”两人说到这里,似乎回忆到了那个场景,脸色一绿,忍不住一阵一阵地干呕起来。
“不可能,我亲眼见到他自断心脉!”燕离道。
“大人胸口确实受到重创,却还不致命……”
“还不致命”燕离挑了挑眉,“尸体在哪里,带我去看!”
“大侠这边请……”
跟着两个不良人来到不良府的停尸房。
这不良府跟人界的龙皇府差不多构造,不过没有龙皇府那么复杂,更没有顺天府的钳制,水土、通行、治安、赋税、鸡鸣狗盗、凶杀、官司等等等等,全归不良府统管。
燕离见到罗开达的尸体的时候,也忍不住吓了一跳。只见停尸台上的根本已经不是一具尸体,更像是被无形的压力碾碎的一滩肉泥,勉强地捏成人形的样子。
依稀还辨认得出长相,但是从其脸上残存的表情来看,生前定有恐怖的遭遇。恐怖到什么程度呢,就好像他在被碾死之前,就已经活生生吓死过去了。
难道是江湖客栈的掌柜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被燕离给否定,除非像燕十一跟他那样的关系,否则绝无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问题的关键在于,凶手为什么要杀死罗开达。
对这个问题,到他离开停尸房来到顾采薇的庄园时,却连一个推测的答案都没有,完全陷入一头雾水的状态。
他来到庄园的时候,只见一个个莲花座弟子行色匆匆地进进出出,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再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破损了一半的堂屋内传出顾采薇的略微有些气恼的嗓音。
燕离很少见到她发火的样子,心里一动,便加快了脚步。
可惜他的脚步声又怎么瞒得过顾采薇,还没靠近堂屋,就听到她格格的娇笑声,“小贱客,看来你已经有所收获了。”
燕离走入堂屋,与一个低着头的莲花座弟子擦肩而过,他回头瞧了一眼步履匆忙的姣好背影,“看不出来,你也会像个大小姐一样使唤人。”
顾采薇娇声道:“哼,人家可是莲花座莲花洞首座弟子,作为
21、久已生疏的求生欲
不知是否巧合,燕离又坐上了王啸天的船。
在江湖镇休整了一天,王啸天的船已经装满了货物,照例要搭载几个客人的。
人界以外,漕帮果然鞭长莫及,不过船却是正儿八经的漕帮出品。
燕离来到了楼船的第三层,望着滔滔不绝的大河驶向充满未知的远方。
“江湖镇不是什么好地方。”王啸天穿着一件贴身的短打,外面简单地披了一件皮质的外衣,一手抓着舵盘,一手拿一根旱烟管。
“船老大有什么指教”燕离道。
“江湖镇本来是没有人的,聚拢得多了,就变成了一个漩涡,江湖的漩涡。”王啸天深深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迷蒙,掩映着一双浑浊却世事洞明的老眼,“这里就是一整个江湖的缩影,有些人认为它已经是江湖了,所以才有了不良府。”
船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航行。
风很大,天气不是很好。
登船时还能看到一点点蔚蓝,此刻已是乌云盖顶,看来有些快要下雨的征兆。
“不良府呢。”燕离道。
“江湖镇的不良府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王啸天意味深长地望着燕离,“没有人可以在不良府的地盘随便杀人。”
“在船老大以为,不良府是什么”燕离不以为然道。
“秩序。”王啸天道。
“秩序”燕离道。
“行船的、挑担的、搬运的、打杂的、算账的,所有的正当的赡口行当,就是所谓的秩序。”王啸天道,“在秩序的圈笼里,我们都是被圈养的羊,不良府就是负责放羊的人。”
“谁是羊的主人”燕离道。
“制定秩序的人。”王啸天道。
“江湖跟仙界,又有什么分别呢。”燕离道。
“江湖是本质,仙界是表象。”王啸天淡淡道,“之前我就说过,仙界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吃人的只有少数,被吃的却是绝大多数。什么是仙在我看来,所谓的‘仙’,也早已被人给吃了。”
“船老大对九大道统积怨甚深。”燕离也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王啸天笑而不语,“这也不过是表象。”
燕离道:“也未必都是如此吧,毕竟还有一个魔界窥伺在侧,如非道统与之对抗,仙界岂非已成魔界”
“二者的区别在于,”王啸天道,“前者是把有‘依据’的行为本身称之为秩序,以此运转,冠冕堂皇;后者是破坏了原有的秩序,把没有规则当成规则。”
燕离若有所思道:“就是说,二者并没有对或者错的概念。”
“错。”王啸天淡淡道。
“错”燕离道。
王啸天在舵上敲了敲他的旱烟管,烟灰还没落地,就被迎面而来的飓风给吹得不知所踪,“相比之下,有‘依据’的行为本身,让我们这类人活得舒坦一些,它明明白白规定了一个尺寸给你,让你知道什么东西该长,什么东西该短。”
他又望向燕离,莫名地笑着,“所以我拥护前者,它自然就是对的。”
“说了这么半天,结果还是废话。”燕离翻了个白眼。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啸天大为慨叹着摇了摇头。
燕离索性闭目冥想。
此后约莫行了数个时辰,天空哗啦啦下来一阵大雨,雨势愈来愈大,王啸天的神情却越来越兴奋。
燕离缓缓睁开眼睛,他早已放出法域,将雨水隔绝在外,见王啸天的异状,他皱眉道:“靠岸休整一下吧,你就不担心船散架”
“九天悬河下,除了江湖镇,哪还有停泊的地方。”王啸天道。
“怎么回事”燕离一怔。
“你不会以为九天悬河已经走完了吧。”王啸天咧嘴一笑,“现在才刚刚进入主道啊。”
正说间,透过雨幕
近段时间很迷茫。
状态低迷的时候勉强完成的章节,上传上来,会感觉到一阵一阵的不适。写玄衍也有同样的经历,当时还在外地工作,为了全勤,哪怕离十二点只剩三到四个小时,也要硬着头皮完成,但每次都会有一种对作品不负责任的感觉。现在时间充裕了,胡思乱想也多了,就总是在对读者负责和对作品负责之间摇摆不定,愈是迷茫,就愈是低迷,或许这也是对我自己人生的一个思考。
现在的情况是,下一章很显然要带一种强烈色彩的东西,可是我找不到那种感觉,我觉得这样写出来的东西,连我自己都无法打动,勉强写的话,就是敷衍你们,敷衍我自己。
总结:我不想再迷茫下去,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迷失自我的本性,所以我要凭我自己的意志来写,全勤什么的,见鬼去吧!!所以,打赏
22、闪耀的让人心痛
“你,你想干什么”王啸天吃惊地望着燕离,“难道你还想跟它对抗不成”
舵盘失去了控制,左右摇摆个不定,船身也因此更加剧烈的摆荡,飓风呼啸着,几乎要将桅杆和船帆生生掰断撕碎。
异样的动静,让很多船客都意识到了不妙,纷纷跑到甲板上查看情况,看到铺天盖地的海啸砸下来,一个个也都面如死灰,甚至有好几个吓得从船上跳了下去,以为那样就说不定能获救一样。
但海水会让他们恢复冷静,那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因为即便船被打碎,也有木条木桶一流可供短暂栖身,跳下去可就真的万事皆休。
“船老大,你跑船十几年,有没有想过这一天”燕离忽然问道。
“当然想过。”王啸天此时已经从灰心绝望之中脱离出来,还给烟头塞了点烟丝,“这条航线每年都总要死上那么几船人,只不过刚好轮到我而已。其实命丧大海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我既然在这里,你怎么能够认命!”燕离一个纵身便跳到了船舷,再由船舷跳到了桅杆,抓着桅杆的手稍一用力,便腾空到了最顶端的地方站定。
“你”船老大惊愕地抬头。
水,海水,又咸又腥的海水,磅礴的水属气息,只消一点点就能让燕离感到巨大的不适。
现在他面临的是一生之中最为严峻的考验,“我来劈波斩浪,能不能穿过去,就看船老大的了!”
“你能办到”船老大眼看燕离在狂风暴雨下,连身子都立得不是很稳,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似乎还在颤抖,忍不住产生了浓重的怀疑。
“办不到也要办到!”燕离道。
“办不到也要办到”船老大皱眉。
“我认真想过了,”燕离低下头来,认真地注视着船老大,“我还不想死。”
“说的好像谁想死一样……”船老大虽然这般嘀咕着,却缓缓挺直了腰板,熄了旱烟,插在腰带上,强而有力的双手重新控制住了舵盘,“小子,我就陪你疯狂一把!”
燕离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然后握紧了离崖,试图通过这个动作,来强迫自己忘掉所处的环境:狂躁的风浪,哭天抢地的哀嚎,海啸愈来愈接近的凄厉咆哮。
“生命的真意,就在于活着本身已是幸福,那是连眼泪都冲刷不掉的巨大悲伤都能抚慰的正义,救赎之道便在其中。”
突然将这所有一切掩去的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而且动听的嗓音,无可言述的喜悦,刹那间注入到他的身心里,并如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使他的身体不再摇摆颤抖。
“我跟燕朝阳的观点一致:希望是个美好的事物。”那动听的嗓音倏然已到了耳畔,“你说呢小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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