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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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细嗅蔷薇
ps:感谢书友56822477、美滋滋的白白、翻车泡泡、风寂的月票。感谢看起来很好吃的打赏。
几十上百个愣头青热脑袋,还不如一个高手来的管用。但他们推动的热潮,却让局势渐渐向好的一面发展。
众人开始积极讨论营救的方案,即在没有巨匠指点的情况下,破开炼狱阵救人,这可是一项壮举,若是能办到,功绩实在不用说,在场每个都能在正魔大战的历史上添上浓重的一笔。
修行者无非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追逐名利的更是多如过江之鲫。
朱融惊讶发现,方才还死气沉沉的九大弟子,忽然就焕发了新的精神,一个跟一个在那里热烈讨论,甚至争得面红耳赤,大有撸袖子干一架,谁赢了就听谁的架势。
他沉默下来,迎着柳塘等困惑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他活了不少年头,知道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也没有什么领袖的气质,但在关键时刻,总能起到如同明灯似的引导的作用。
往往正是这种不拘于旧脚印的人,一不小心就开创了全新的时代,倍出的天才,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光辉。
他知道自己不是也成为不了那样的人,他也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违逆大众意志,除非他能凭一己之力破掉炼狱阵,解救红岩城的百姓于水火,否则还是乖乖闭嘴静观事态发展的好。他很努力地做着的一件事,便是提醒门下弟子冷静,做一个旁观者。偶尔的领悟到,这或许是开启新时代的门扉,五行院不跟上,怕是会被淘汰,成为岁月无情碾压的对象。
即使领悟到,也只是自嘲地笑了笑。他不是开创时代的人,没有这个破而后立的勇气。是的,深知自己的弱点与短板,并且能用无数理由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便是成熟的标志。
他是一个心态成熟的修行者。
事态到姬纸鸢站出来说话的时候,抵达一个**,从热烈讨论到认真思考付诸行动的可能性,这一过程,只因为她说的一句话。
美人效应是必然存在的。
但她的终究还不够那么深入人心,很多并不买账的,自然的不为她的美貌所打动。若说顾采薇是精灵,是神女下到了凡尘,让人感到亲切可爱,那么她便是高高在上的神祗,用惯有的冷漠对待一切生灵,连怜悯这样的情绪也不会轻易表露,那便美则美矣,却多少有个小小的缺憾。
她的效应不那么强烈,但她的话语,却如一道惊雷。
“李血衣曾经告诉过我一段口诀,我近日时常琢磨,该是破阵用的无疑。”
接下来是口诀。
“生人不死,死人不生,阴阳平衡,在五行之上,阴阳失衡,在五行之下,天火降世,人间炼狱。”
“生人不死,死人不生”魏舒眼睛一亮,“这是《死神赋》的开头,原来驱动炼狱阵的是魔界的死物,被魂影附体的魔人。”他的符箓造诣不低,至少甩了燕离好几条街,看到了破阵的希望,登时热切起来。
“阴阳平衡,在五行之上,阴阳失衡,在五行之下。”雪天崖琢磨了一下,“这应该出自于《太上无道论》,指出了阴阳跟五行的关系。平衡了的阴阳,便在五行的上层,统御诸天万界,若失去了平衡,便会被五行所压制,那样就会造成混乱。这里的混乱,应该指的是天火的来由。要让天火之势平息,便要平衡阴阳,没想到李血衣那样的女魔头,还有这等样的学识墨水,真是可怕。”
他瞧了瞧姬纸鸢,笑着道,“更可怕的是,她居然
61、权力者的游戏
朱融没有办法拒绝。
因为这不是燕离一个的意志,是集体的意志,是集体将燕离的意志放大,使这一行动被赋予了无上光荣,若是你拒绝了这项光荣,那就是叛逆者,脱离集体的自利主义者。
跟他一样憋屈且无奈的,还有不少个。
他们不是不愿意救人,更多的原因是这个行动并非自己主导,实际的大部分利益,会落到主导者的头上;况且发号施令惯了,突然要听从别人的指挥行动,就更加的难以忍受了。
朱融带领的全是此一类的,如同韩天子,如同柳塘,如同顾采薇。当然,顾采薇不能算,因为她不擅长数算,只好负责去拯救无辜的平民百姓于水火了。
燕离因为略通符箓之道,归到了最危险的任务里,他若不身先士卒,谁也不是傻子,哪里肯卖命。
其余的人也不少,都是擅长数算的精锐高手,如昆仑流木冰见,道庭的萧破军与徐广,莲花座姬纸鸢,龙象山文子卿跟梁有誉,剑庭魏舒,五行院冠晓龙……约莫有三十来个。这是一股庞大的势力,无论是他们自身所代表的实力,还是他们背后的擎天巨柱。
……
炼狱阵如燕离在人界所见,入到里头,满目都是焦赤的火山,一座一座,黑的天火在那里燃烧,到高处细数,统共有一百零九座。
梁有誉道:“魔族狡猾,多设一个阵眼,对他们无关紧要,对我们却很致命。我们需要搞清楚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数的正确位置,否则顷刻就是灭顶之灾。”
众人都不是门外汉,皆点头赞同。
流木冰见道:“多余的一个阵眼,先且不去管,我们暂且分散,各自负责推演一片区域的星数,到最后再来补缺,尽快推算出各星数的正确的位置,在星盘上刻画记录。”
众人皆无异议,便各自分散开去。
人数有三十多个,每个需要负责三个左右,脚程快的自然去了远处,姬纸鸢不妄自菲薄,来到了很远处。
燕离不离左右,跟在身边。他指了指左手边,“我负责这里,你负责那里,不要太远,我有不懂要向你请教。”
“自然是好。”姬纸鸢点螓自去。
两座山头挨着,天火烧的十分旺盛,快要吞没整座山体。
轰!
极远处传来一个尖锐的爆响,是负责救人的开始行动了,看来已经找到了那些被困住的人。
燕离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一面推演,一面说道:“荡魔大会,远没有我一开始以为的那样简单。”
“你发现了。”姬纸鸢道。
“你知道”燕离道。
“首座告诉我一些,我自己推断了一些。”姬纸鸢道。
燕离苦笑道:“你家的首座,待你如己出。”
“难道小剑峰主不是”姬纸鸢道。
燕离一想,倒也是,耸了耸肩,“你家首座告诉了你什么,你推断了什么”
“你先说。”姬纸鸢道。
“不,你先说。”燕离道。
“不,你先说。”姬纸鸢道。
“为什么非要我先说不可”燕离道。
姬纸鸢面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很轻很淡,却格外的明媚。她看着燕离说道:“因为在神州,我每次都吃你的亏,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吃亏吧”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燕离失笑道:“好吧。通过我近几日的观察,总感觉无论是魔族的进攻还是九大的防守,都透着一种试探的意味。双方都在试探对方的深浅,其中因为两方都是由多个势力组成,并非统一的意志,内部体系有很多个声音,为自己道统谋取福利,是无可厚非的,但在更深处,似乎还有着一点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姬纸鸢道。
“我说不上来。”燕离道。
“我告诉你,是权力者的游戏——平衡。”姬纸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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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天火其下
“等等!”燕离连忙抓住她的手,“你可要帮帮我,不然成了最慢的一个,岂不是要被他们笑死”
“你怕人笑”姬纸鸢抽回手,白了燕离一眼,“分明是趁机占人便宜。”
燕离又去抓住,笑嘻嘻地道:“你若不肯帮我,我就不放你走,你留下来陪我,看着我,你看着我,让我知道你在身边,我才安心。”
“幼稚。”姬纸鸢板着脸说。
燕离用了力,将她拉近身前拥住,轻轻地用鼻子贴住她的鼻子,眼神专注,凝视着她的眼睛,“我们快乐,不因为任何人,我爱你,便只因为我爱你。”
姬纸鸢的神色渐渐软化,她的手轻轻地抚上了燕离的脸颊,“我一直没有问,当年你落水是怎么活下来的。”
燕离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据娘亲说,是姑姑在水中发现的我,当时可把她们吓坏了,以为我承受不了高强度的修行压力,选择自我了断呢。那一次该是李玄微救的我。”
姬纸鸢道:“你胸膛中剑,便是修行者也难活下来,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
燕离道:“所以皇宫里有我的衣冠冢,你还给情人湖畔的酒楼取名‘怨鸢楼’,空了就在那里看着我死的地方,每年那一天,都去祭奠我。你一直活在自责当中。”
“你回来,把永陵搅了个天翻地覆,可是你怎么能……”姬纸鸢的眼眶忽然湿润,“怎么能忘了我!”
燕离的心微微一痛。是的,若没有失去那段记忆,所有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可这世间上的事,很多都是没有理由的。他只能抱紧了她,“一定是鬼迷了心窍。纸鸢,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嗯。”
……
未褪的一丝风情,在姬纸鸢这样的美人身上展现,便如山顶上盛开的一树桃花,在盎然春意当中,在才刚显绿的嫩芽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红火。
想到方才险些沦陷,她的脸上便辣辣的烧着,晕红延伸到了耳根,别人投来的目光,也如针一样刺疼刺疼的。她惯常隐瞒自己,所以即便那些目光察觉有异,也想不到那方面去。
她暗暗恼怨燕离在救人的时候还有心情做那等事,但转念一想,他哪有什么忧国忧民的情操,全是为了自己才进来冒险,跟他说什么三界和平都是对牛弹琴。
“都完成了吧”
流木冰见将星盘取出来,对众人说道,“有个好消息,魔人果然不是驱动炼狱阵的核心,已经摧毁了十七个阵眼,天火却依旧在燃烧。这愈发证明燕兄的推理是正确的,我们成功的可能性越来越高了。”
冠晓龙取出自己的星盘,眼神闪烁着,没有说话,心下已渐渐明白楼主的用意。
除他以外都十分振奋,将星盘取出,各在地上摆布,将星位重新记录在一个新的星盘当中。
梁有誉等几个数算造诣极高的,很快就推算出多余的一个阵眼,“在西北方坎位,九宫第四格,是那里!”他霍然指住不远处一座炼狱山。那一座已完全被天火覆盖,没有一处可容下脚之处。
冠晓龙愤然道:“魔族好生奸诈,若不先抽出这多余的阵眼,炼狱阵也无从破起!”
“正是如此!”梁有誉思考了片刻,“魔人不是核心,但是驱动每个阵眼,都需要魔人,需要有人冒险进去,将里头的魔人斩杀,我们才能击破这个阵眼。”
“我去吧。”流木
63、执念不死
整个不良府被那灰色的膜给包裹住,跟红岩城的一模一样的,这就是阵中阵。不过,不良府里是没有人的,早在事发时候,这里的人就退走了。
没有人,却有魔人。
魔人的数目,还十分的夸张,全是失了心脏的失心魔。
“难以想象我们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流木冰见摇了摇螓,“恐怕失心魔的毒不单只有一个传播途径,以真君应对的手法,即便不能遏制,也不会到这规模。”
说着话的功夫,已有数十上百个失心魔扑过来。他们的精、气、神在被大阵吞噬,已是非常虚弱,对于新鲜的肉身的渴望,泯然了他们的神智,猩红的眼睛,只盯着四个的心脏。
冰莲气场汹涌出去,这数十上百个失心魔便被冻成了冰雕,随着流木冰见毫不留情的挥手,便就碎成了冰渣子。
更多的在暗中汹涌。
燕离的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速度快成残影的失心魔,已到了近前,爪子是乌蓝色的,明显有着剧毒,然而流木冰见竟是恍如未见。
乌蓝色的爪子,将要替她开膛破肚,那情景定然是极不入目的,这世上大部分人都不会忍心看到她这么样的女子死的如此凄惨。
离崖一闪过去,挑飞了乌蓝色的爪子。
流木冰见此刻才惊觉,“失心傀,已经进化到这个阶段了吗!多谢燕兄,这一类的怪物,由于血液在向魔血转化,介于人血与魔血之间,能在体表形成隔绝神识的护体,很是难以察觉,都小心一些。”
啊——
话音方落,冠晓龙便发出一声痛叫,在拐角另一头遭了暗算,手臂被乌蓝色的爪子洞穿了。他应对迅速,发出一记神雷,将失心傀打成了齑粉,同时放出烈火猛烧伤口。他不怕剧毒,怕的是魔血的淌出,暴露了卧底的身份。
三人以为他是为了烧死侵入体内的毒素,不疑有他。
“不要太过分散!”燕离敏锐发现十几个乌蓝色的影子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我来试试。”
姬纸鸢取出雨霖铃,伞身飞速旋转,涤出丝丝缕缕的禁制之力,桃花瓣瓣飞舞,众人只觉难言的清香沁入心脾,在肺腑穿荡,如优美旋律让人胸怀恣畅,不胜快慰。
禁制之力条条落地,横竖皆有,如鸟笼般往外围膨胀,所过之处如被刀锋切割而过,无差别的碎成细长条。自然的,连同那些失心魔与失心傀,也被切碎了去。
燕离看到,知道随着姬纸鸢的修为提高,雨霖铃的威力越来越展现,实力是以一日千里来增长的。
“最强封禁之器,连其主都不是浪得虚名。”流木冰见深感欣慰,因为各样榜单基本是她亲手订制。她很自负于自己的观察力,是以姬纸鸢展现出来的与自己观察的无出入,才觉欣慰。
“上尊,你为什么不护着我,我只想活着!”
突然一个凄厉的惨叫,从地底渗出来。只见周围冒出丝丝惨雾,凝成了一个个形容恐怖的亡灵,仔细辨认,为首一个最为强壮的,竟是周文龙。
此刻周文龙已丝毫看不出老态龙钟了,更多的是由丝丝惨雾凝聚而成的散发死亡气息的肌肉,更加强壮的骨骼,让他变得无比高大。
“周文龙不是已经死了吗”冠晓龙又惊又诧,“我亲眼看到他的心脏被秋宫主摘下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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