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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但是曙光如有无穷尽的力量。仿佛知道,这一整夜里,“正义”被黑暗的尘土掩埋得有些“憔悴”了,需要一场淋漓的光的洗涤。于是就好像春的芽从冻土里震动,惊醒,而怒茁出来!
阳光洒下来了,透过阴暗凄冷的万顷的土尘。
演武台的情景,很清晰可见了。
场上还站着的只剩下三个人,燕离独身一个,茕茕站在背阳处,如树荫下的一颗瘦弱的小草,亟待光和雨的滋润,树先生却霸道得遮天蔽日,那么孤单单的而且可怜。杨修文的身后,立着神色极复杂的李小秀,方才的心狠手辣的少女不见了,她的美目中,似有一点忧愁,似有一点抑郁。
李小秀心里确实存在矛盾,她实在不愿燕离就此死去,毕竟这是一个愿意用他的寿元来换取她的健康的男人,很可能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他的尽管有些愚钝的做法,在任何女人的心里,岂非都很能掀起波澜?
尽管如此,李小秀的目中,绝没有什么难决的事,相比起她的性命而言。
看台上,萧棋相信顾采薇已看清楚了场内的形势,已知道接下来尊主必将对燕离发出致命一击,想到那个令他憎恶的男人即将死去,他的心情就变得很轻松,意态很悠闲地道:“采薇姐,你看起来还是一点都不担心,看来也并没有多么的爱燕大哥。”
顾采薇神色娴静,看着下方的演武台,看着似乎即将发生惨剧的两个主要人物,过了好些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小贱客多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暴露龙神戒?三界通缉令下,那将是他保命的最后底牌。”
萧棋忍不住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他是骗人的,龙神戒是假的?”
“龙神戒当然是真的。”顾采薇道。
萧棋这才又笑起来,他关心的不是龙神戒的真假,而是燕离的生死。倘若龙神戒是假的,那么尊主将不得不留其性命,直至得到真的龙神戒为止。他满不在乎道,“既然龙神戒是真的,那么他不管做什么都没用了。”
顾采薇笑而不语。
演武台上,杨修文也在做最后的发问,他的问题和顾采薇的所说,有异曲同工之妙:“燕离,我以为我非常了解你,但你的行为很令我费解。”
“哦?”燕离道。
杨修文道:“为什么在这个关头,在三界通缉令下,你会如此轻易地拿出龙神戒?”
燕离笑着道:“那只不过是因为随时都能拿回来。”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错愕,难道在看过杨修文的手段后,他还有信心战而胜之?难道他比樊驷还强?难道他能一击杀死真君大老爷?
顾采薇笑容更盛,这也正是她的言外之意。如果我能随时把东西拿回来,先借给你玩耍玩耍又会怎样呢?
李小秀禁不住的目瞪口呆,心说我的燕大哥,难道你因为死期将至,心里压力过大,把自己给逼疯了吗?
燕离疯了吗?他有没有疯,只有他自己知道。
杨修文深深地凝视着他,掷地有声道:“直觉告诉我,你主动参与进来,所图非小;但你已失去最后的机会,我能给你的仁慈,就是让你施展你最强的招式,来吧,用出你最强的‘十方无敌’,我将终结燕十方的神话!”
“用从别人那里偷来的?”燕离微嘲道。
“偷天换日”这个神通,从名字就已透露着不光彩的意味;而这一向也是杨修文的痛脚,被抓住痛脚,他的脸色已变得十分可怕,他已不再有耐心。
他已出手。
那古怪的剑吟声再次响起来,丝丝缕缕,像离人的哀愁,轻轻的弱弱的,没有半点分量的样子,像病得快要死掉的戏子的不甘心的绝唱;然而其内蕴含的磅礴的气韵,非身受者所不能想象。
尊主出手了!
李小秀与萧棋同时想,两个心情都有一样的兴奋,也有不一样的复杂和快慰。他们的之所以兴奋,只为了这天地间最恐怖的一剑,又在眼前呈现,只为了掌握这一剑的人,是他们的尊主,而不是别人;前者的复杂,只为了燕离曾经对她好,但她绝没有舍身相救的念头,只是略带遗憾罢了;后者的快慰,则更催动了兴奋的增长,他几乎已要跳起来欢庆。
这个时候,那一剑已在燕离的咫尺,这个时刻,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挡住这无解的必死的一剑;因为它根本无形无质,根本连影子也寻摸不着,自然无从挡起。
燕离已陷入必死之境了?
他这一生中,遇到过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也遇到过修为通天彻地的绝世高手,更遭逢过数不清的生死危机。这一次的危机在他而言,却只不过是毛毛雨。
那丝丝缕缕的剑吟已停歇了,燕离身上没有任何的变化;非止没有变化,倒下的人,竟变成了杨修文。
杨修文倒下去了,像方才樊驷的跌落在地一样,迷惘中透着一股死意,全部的生命在一瞬间被抽走,他的面容立时苍老了,皮肤但凡能皱的都皱起来,乌发也变白,一根一根脱落。他唯独的比樊驷好的地方,是还能开口说话:
“你……做了……什么?”
燕离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已带了点怜悯,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李苦前辈修成‘意中藏’,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因为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懂;你甚至不懂剑,所以你只是拿着神兵利器在胡乱挥舞而已。倘若樊掌教收起对你的轻视,听取我的警告,先死的人就会是你。”
李苦的“永劫十苦之境”,是以毁了一境的生灵与亲手杀死挚爱的代价换来的,正因为他所遭遇的苦难,才铸造了属于他的“意中藏”。他的残害生灵的痛苦,杀死挚爱的绝望,才是他的“意中藏”的根基。
杨修文出身名门,自小有名师教导,吃的喝的穿的享受的,全都是普通人连想象都够不到的顶级待遇,年纪轻轻已是道庭核心弟子,他又怎能领会李苦的绝望和痛苦呢?“偷天换日”夺走的,只不过是“意中藏”的表壳而已,真正的核心,早已随着李苦的死烟消云散了。
错愕迷惘震惊不甘怨恨愤怒耻辱……片刻间,杨修文的面上闪过太多的情绪,他岂非正因为是个欲念旺盛的人,所以才能做下那些惊天大事?但他的生命,也要因为他的那些欲念,而即将走到尽头。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到底……在图谋什么?”
燕离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已与魔君联手,准备进攻道庭。”
杨修文的黯淡的脸进一步的灰白,他的枯槁的心猛地震颤起来,“就凭你一个人?”
燕离淡淡地道:“我不是一个人。”
“可燕子坞不是……”
“离恨天的亡灵感激我帮他们完成了复仇,将秘境留给了我。”燕离淡淡地说道,“在去找白芙玄之前,是我下令让燕子坞由明转暗。”
“有了秘境,你们佯装战后力疲,被仇家趁机攻取龙令城,实际上暗中把主力调往秘境……”杨修文全身都已失去了知觉,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寒冷。“你,你踏入我的陷阱,一步一步走过来,哪怕发现了什么也全不声张,一心一意帮我完成剧本……”
他奋尽了余力睁大眼睛,霍然道,“你是为了搅乱仙界,好让我们发现不了魔界动……”他的话没能说完,生命却已走到了尽头。他的最后的眼神,只盯住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李小秀,试图在向她传递:快向道庭示警,快向仙界示警……
他的坚持说出口,岂非就是为了说给李小秀听?
然而李小秀已六神无主,在听到了这样的惊天秘辛后,她对自己的命途愈发悲观。她怀着最后的希望,带着哭腔对燕离说:“燕大哥对不起,燕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可以马上割了舌头,保证绝不往外泄露一个字……”
“你辜负了我的信任。”燕离手起剑落,已斩了她的头去。
顾采薇扭着被五花大绑的萧棋落下来,格格娇笑道:“小贱客,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他就败了?”方才的对话,她并没有听见,否则绝不至于还能笑出声来。
燕离对她一笑,一脚将萧棋踹飞出去,然后上前拥住她,低头看着她,轻轻地说道:“他印证了我的剑境,死得其所。”
“剑境?”顾采薇先是哑然,旋即欣然地送上香吻,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她只亲在燕离的脸畔,燕离却不满足,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须臾分开,顾采薇脸上的羞红未褪,埋怨道:“这里人多……”
“没有人就随便怎么都可以吗?”燕离调笑道。
“去你的,坏胚子。”顾采薇目光莹莹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骂声像细草样柔的春雨,抚摩男人的胸膛。她并不缺少一个女人的直觉,直觉告诉她,燕离将要离开。
“我要走了。”燕离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等你。”顾采薇咬着牙。
“我去做个了断。”燕离柔声地说着,伸手轻轻地顺着她跳跃飞扬的鬓发,“帮我跟冰见还有师兄们道个别。”
说毕已无影无踪。





一剑倾国 48、这样的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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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首山。
各大道统的道场,在整体的布置上,是都有相似之处的。作为道门正统,三界首屈一指的超级势力,正道的领袖,仙界最强道统——道庭的建设和布置,则在相似的基础上,要突出很多个门槛。
道庭的门庭,作为天下第一大道统的门面,由历任的掌教精心布置,早已超越了想象的范畴。在远离尘嚣的龙首山山麓,东西合共十八里,南北合共十九里,在这样宽敞的空地上,用花岗岩铺着一个以象牙白为基调的巨大的广场。广场平整如镜,每一格石板都切得恰如其分,肉眼几乎看不到石缝的存在;每一格石板的内部,都以极高超的工艺微雕着镂空的花纹,单个看,只是有些复杂的图案,但从高空瞰视,就会发现,这些图案竟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图。
单是这个广场的花费,就足以打造一个比肩五行院的道统。
琢磨得极光滑的石板,每一块都出自顶级巨匠之手,在阳光下都反射着粼粼的光,从高空的瞰视,就仿佛一面平静的湖。它平静所以宁定,宁定所以包容,包容所以掌天下。这岂非正是“道”的真髓?
历任的掌教皆有建树,如今这广场,已又添了不知多少奇景。其中最为称著的,是牌楼前的一个地标性的白玉塑像。
这塑像便是道祖白芙玄。
白芙玄的塑像,高达百丈直耸入云,显圣真君的元神法身,跟这塑像比起来,就跟蝼蚁一样渺小。塑像通体由剑州河间出产的汉河白玉打造,由其时最为著名的巨匠用最顶级的雕刻技艺一分一缕地雕琢而成,精微到道服上的纹路的符文,到每一寸的肌肤,到每一根睫毛的长度,到瞳孔的波纹的映射。
她的眼睛目视远方,含笑的神情里,却仿佛带着一点郁色,仿佛在为这天下苍生的福祉和命途而忧虑着。塑像的脚部,浸在幽旷的碧池里,这碧池唤作卸兵池,修行者只要近于三丈内,不管是宝器还是凡兵,都会被吸入池中。所以每一个来到道庭的修行者,只要是按规程进访的,都要到卸兵池站上一站,任由池中的法阵收走兵器,然后才能踏上攀登龙首山的台阶。
过了卸兵池,才是道庭那个宛然天门般的牌楼,拾级而上,两边是油绿的郁郁葱葱的园林,仅是这一小片区域,就有多达数百的园丁负责整理。约数百级后,两旁出现了宫殿群,在那些宫殿的上方,到处可见栖息的仙鹤,它们偶尔的穿云过雾,发出“啁啾”的清脆啼鸣,有些则在碧璃的瓦上作绅士的散步,舒缓飞行的疲劳,然后参差地站着,用喙轻缓地抚理它们遍体白色的羽毛;有些则伸长了长而优雅的细脖,睁大白色茸毛间的小黑睛,看它的飞去散心的伴侣是否归来。
长生殿里传出郎朗的读经声,每个的声音的主人,都是从千万人中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未来之星。垂髫的道童侍立在讲学的门口,在仿佛有某种规律的经文声下昏昏欲睡。
长春殿里一个长老在训斥着早课迟到的亲传弟子,说教声严厉中带一点慈爱和无奈,内容不外乎“如果你能把睡觉的功夫用来修行,未必不能挤入北斗七宫的行列” 云云,弟子则一面打哈哈一面狼吞虎咽着一张炸得油光发亮的米饼。
北斗七宫所占据的数百个宫殿前,数以十万计的真传弟子,在长老和首席们的带领下静坐纳气……
周游缭绕的仙云,如软柔的薄纱罩在这一切景象上,一切都是如此的安宁。
北斗七宫的排列位置,天璇宫就是在第二位,所以尽管朝季叔已担任上掌教,天璇宫还是北斗第二宫。
但是朝季叔自己对这一切都感到满意,因为现在的位置,身份和权利,一种掌握天下命脉的感觉,像雨露一样滋润他的心田,使得这位“得道高人”即使日日餐风饮露,也能满面红光。他到现在都还有些迷糊,自己怎么就突然当上了掌教,还以为是天道的眷顾。
朝季叔唯独有一件事不太满意,那就是他的首席大弟子雪天涯。其实雪天涯从来没有变,对他仍然有一个徒弟所应该有的恭敬,只不过在他升任掌教后,没有变化就变成了一种罪过,因为太多的奉承,已把他吹嘘得飘飘然,他觉得雪天涯依仗着是他的大弟子,所以在态度上有些太随意了,而且在很多事务上有分歧时,这个大弟子仍像以前那般据理力争。
作为现今三界的执牛耳者,他非常的不满,便渐渐将这个大弟子给冷落了。
肃穆辉煌的掌教大殿,走进来一个脚步,朝季叔看到是自己最宠爱的关门弟子林语堂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面前来,露出一个笑容,“语堂,今日是你首次领师兄师弟们做早课,可有什么收获?”
林语堂算得上一表人才,只是两道眉太细了点,脸庞太狭了一点,他的修长的身子已弯下去,恭敬喊道:“师尊。”然后才笑起来,他一笑起来,就显得他的眉更细,仿佛连空气都细腻起来了,“弟子发现合聚众人之力纳气,所得天地元气何止海量,而弟子座下的蒲团,也应是秘制的,如此下去,修为何愁不成。也难怪天涯师兄每日早课都不缺席。”
他眼珠子转起来时,变得更加阴柔,状似不在意地继续说:“对了,弟子虽说天涯师兄从不缺席,今日却发生了例外。”
“例外?”朝季叔的笑容慢慢消失。
林语堂状似迟疑道:“天涯师兄今日却是不在。弟子原不敢告诉,只是师尊宠爱万分,弟子决不愿欺瞒,哪怕对方是敬爱的天涯师兄。”他心里知道,自从自己的这位师尊当上掌教后,最厌恶别人忤逆他的权威。
朝季叔果然大怒,但是出人意料的没有当场发作。他平静下来,看不出喜怒道:“去把天涯叫来,本座有事要交代你们。”
“诺。”林语堂暗暗欣喜,知道事情多半已成了,那件美差该要落在他手里了。
近来仙界很是动荡,从天策楼传回来的消息称,燕十方已出现,并且最近发生的多起骇人听闻的案件都与他有关。
林语堂收到心腹密报,说掌教准备派人去捉拿燕十方,并取回龙神戒,正在斟酌派去的人选。因为事关龙神戒,傻子都知道,替道祖找回龙神戒那个人,将在之后得到何等样的奖赏,就算他是掌教亲传弟子,也由不得他不动心。然而那个心腹却告诉林语堂,掌教似乎还是决定把此事交给雪天涯。
天涯师兄,你却莫要怪我,只怪你对师尊连奉承的话都不愿说,待我取代你的位置,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从来不奉承人。
林语堂当然没有自己去请的道理,他走到门口,就已有数十个弟子围过来,争先恐后向他嘘寒问暖套近乎,他强忍住上扬的嘴角,淡淡地指住其中一个幸运儿。
雪天涯已被请来。
林语堂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不太敢去看雪天涯的眼睛。在他的心里,他其实很有点害怕这位首席,虽然后者对他总是很豪爽仗义,可他总觉得,在这位首席的眼睛里,藏着极冷酷的黑暗,像深渊一样随时会把他吞噬。
“师尊。”雪天涯弯腰行礼,然后侧头看林语堂,笑着说,“小师弟也在,怎么了这是?”
“天涯师兄。”林语堂立刻看过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朝季叔瞑目在座上,过了少许功夫,才睁开眼睛,看着雪天涯缓缓说:“天涯来了。近来仙界不太平,找你来,是想问问情况。”
雪天涯点头道:“弟子整理了天策楼传回来的消息,从目前来看,纯阳观已确证死了两个显圣真君,实力折损非常严重。弟子认为当务之急,应先知会红岩城,让他们务必加紧关注魔界动向。弟子担心,魔界会趁此机会大举来攻。”
“他们敢来,本座就叫他们头破血流!”朝季叔掷地有声地冷冷说罢,看着大弟子道,“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没有告诉。”
雪天涯一怔,旋即微微笑道:“根据天策楼的调查,已确证近来多起凶案中,都有燕兄的身影,师尊可是要派弟子去把他抓来?”
“不错!”朝季叔缓而有力,沉着而有威严地说,“遵照道祖的命令取回龙神戒,才是目今第一要务。”
“弟子领命。”雪天涯笑着应下,正要出发行动,却被叫住。
“慢。”朝季叔不容置喙道,“今次由语堂来做罢,你跟着照应一二。”
雪天涯一怔,笑容已全不见,少顷又笑起来,只是那笑容却有着很深的嘲讽,若非藏得很深,已暴露了他的洞若观火的鄙夷。“弟子领命。”
林语堂的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出来,他仿佛已看到自己取代雪天涯的光景,强忍着得意,恭敬领命,然后笑着对雪天涯道:“天涯师兄,今次要请你多多照顾了。”
雪天涯笑了笑,意味莫名地说:“自然,你可是我的小师弟,我不照顾你照顾谁。何况我本来也要去抓人的。”
二人走到门口,突有一个弟子惊慌失措地冲进来。
“启禀掌教,燕十方出现在卸兵池,值守的师兄都被他杀了……”
正要去抓人的师兄弟忍不住对视一眼,尽皆愣在当场。
ps:不知我说,想争取一下全勤,诸君会否发笑……虽然我是认真的,但我并没有信心……





一剑倾国 49、用鲜血铺就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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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中天,蝉鸣阵阵。那只在广场外面发生,由石板组成的“道化太极图”,并不只是好看而已,飞禽走兽虫豸都不敢踏进来。但已是六月底,酷暑的高温,还是让高阳感觉到燥郁不已。
“还在想那件事?”他的同乡高匡发出一声嗤笑,“你明知道,去抓捕燕十方的任务,落不到你头上,别说你不是天璇宫的人,即便你是,成天板个臭脸,能被天涯师兄选中?再说了,近来听说掌教很是亲近林语堂那个娘娘腔,连早课都让他去领,指不定这次的任务,就会交给他去办,你就更没机会了。别忘了你前年得罪过他。”
高阳听得愈发的烦躁,他最近在坊间欠了一大笔赌债,急需一大笔钱来摆平。倘若能参加这次的任务,取回龙神戒,不但能取悦道祖,还能得到大笔奖赏,偿还赌债不成问题,还能剩下不少。
道庭的弟子虽然念经修道,但到底不能完全剪除掉欲望,倒不如说,正因为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欲求反而更加的驳杂。当然,道庭肯定是明令禁止门人赌博的;然而律令是死的,各个坊间的自由交换市场,都有不少的赌局,参与的九大弟子并不在少数,赌注也非常惊人。
高阳斜睨同乡,见他笑得可恶,心头火起,强忍住在他的大鼻头上狠狠来上一拳的冲动,冷冷说道:“如果掌教果真选了那娘炮来执行任务,那只能证明他的昏庸无能!谁不知道,他的上位,靠的全是天涯师兄的筹谋……”
“闭嘴!”高匡吓得脸色煞白,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第三个人,他的心里还是一阵阵后怕,大鼻头上有冷汗滑下来,骇然地盯住他,“你不要命了?背后非议掌教可是死罪,被人听到,连我都脱不了干系!你想死,可别拖上我!”
高阳冷冷一笑,心中略觉快慰,但想到那笔赌债,他又烦躁起来。他所欠的东家势力很大,就算他是道庭弟子,也不可能赖账;而且过期不还,对方很可能闹到掌真殿去,届时他的道途也就到此为止了。道庭对弟子的惩戒,一向是非常严厉的。
他正在想着要不要向同乡先榨出一些来,却见同乡的目光朝前望去,有些疑惑的样子,他顺着看过去,只见卸兵池二十丈外,孤零零站着一个人,一个有些落拓的年轻人,正抬头看着道祖的塑像。只有从他那个位置,才能看到道祖的脸,再走近一点,就只能看到云雾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心中有些吃惊。
这个广场虽然广阔无边,可但凡有个什么东西落下,绝逃不过法阵的捕捉,进而被他们值守弟子所知。
“去看看罢。看他这样子,兴许是来寻仇的呢。”高匡玩味一笑。
“你怎么不说他是燕十方,好让我抓个现成的。”高阳不屑地撇撇嘴。
二人举步走下去,一左一右绕过卸兵池,近了才看清楚,这年轻人穿了件黑色的直裰,里面是空的,放浪形骸地露出一点胸膛,头发随意地垂下来,在脑后用草绳束了个马尾,五官如同雕刻而成,令人吃惊的是他的两绺鬓发,不知怎么的竟然像雪一样白。
“谁给你的胆子,直视道祖真颜,还不快把你的脏眼给我收回来!”高阳才刚站定,一径地厉喝道。
高匡虽觉不问清来者是谁,有何目的,就恶言相向很是失礼;但体谅同乡心绪不佳,便没有纠正他,只是高声道:“好教道友知道, 道祖真颜,历来是不能直视的,在道庭还请道友遵守道庭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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