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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锅都扔给世界意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野扬

[综]锅都扔给世界意志! 一梦罗达
6时6分5秒
他是乞丐, 他是国王。
他们来自南方最美的罗达。

“――审判,开始。”
光辉圣洁的飞翼,昔日的炽天使长冷若冰霜的吐息, 宣判下神代遗存的命运。
既定的旋律里,轰然坍塌的天宇。
群青裸露出火色,群星动荡流淌, 太阳愈发明亮夺目, 月亮愈发枯寂冰冷。
明亮和昏暗之间,有着极为清晰的分割。
路西法站在那光暗之间, 面向圣殿之门,目光冷而清明。
高洁之目。
审判之火熊熊燃烧, 裁决罪恶。
北方的那泓深彻的湖泊回荡流涡, 兽类一般竖直的瞳孔,金色的眼睛徐徐睁开。
从更高维度映射而来的目光, 始终注视着天空之上,那目光里有着济世大船中所有人的身影,却也……绝不仅仅只是他们。
深渊里沉睡的本真, 睁开眼睛, 看向这块小小的碎片。
山川河流,雷鸣雨落, 日月苍穹。
他看了一切,这一切映在那只庞大的金色眼眸之中时,就像是会发光一样流淌成星河。
十二羽翼的圣体,在路西法‘本我’的眼中, 渺小若尘埃。
立花紧紧扶着大船甲板上的栏杆, 面色苍白。
那只眼睛对人类来说过于巨大, 庞大到不像是一只眼睛, 而像是吞噬洪流的火海。
身后的成群的灵魂,在这注视下瑟缩,过重威压,令他们不安。
“别妄想蒙蔽过‘我’的眼睛。”圣洁虚渺的嗓音,冷硬得不近人情。
“天之殿堂,不向大罪之人开启。”
立夏碧蓝的眼睛,始终清澈的望着人群之中,那些神思,那些痛苦,那些哭泣和欢笑,终于熬过漫长黑夜的劫后余生……
大船飘摇高飞,飞向远天的星辰殿堂,飞向神代的宏伟建筑,远离大地上的审判罪恶之瞳。
少年几乎听到心脏鼓动的声音,于那只金色眼睛所在的地方震响。
素白的睫羽微颤,湖水逆流如泪的涟漪,泛起清冽波痕。
审判罪恶的眼眸,默认了船上灵魂的纯洁,注视他们飞向远天。
风之妖,环绕大船之侧狂舞诵唱,颂扬一切之父,憧憬清晨之子。
遗存至今的灵魂,的确无错无罪。
他们只是一次意外的产物,在这个破碎的地方停滞千载光阴,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他们的过错。
“……没有人想这样。”立夏轻声说。
立花抿了抿嘴唇,仰头看着大船高高的桅杆。
是的,没有人想这样。
明明没有任何人做错了什么,却偏偏达成了这样的结果。命运的玩笑话,果然毫不温柔。
在氛围陷入胶着之时,风声呼啸的格外聒噪。
所有人的沉默不语中,船内人群里有两人走了出来,分外醒目。
他们向高天的审判者走来,目光坚毅清澈。
那两人双手合拢,顶礼膜拜,念念的祝词里,也曾憧憬神的模样。
立夏很熟悉那两个人的眼神。
明澈,平静,像水一样清白。
那是思慕沉眠的目光。
他们并非放弃了自己的未来,又或者为了某份不可言说的想法与过去,准备拖着整个世界陪葬。
他们只是想停留在‘现在’,只是这样而已。
而当立花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拦在了他们身前,面带焦虑,拼命示意他们回到人群中去。
尽管他们都已死去,站在眼前的也不过只是灵魂而已,但是在这个有着温暖发色的少女心里,他们都是活着的存在。
“不要死……”立花苍白着脸色,一遍又一遍的喃喃。
明明早已死去,却被后世而来的生者渴求,不要迎来最后的消亡。
金眸少女眼中孱弱的悲伤,如此令人心动,却无法挽留逝者的步伐。
那两人迎面走来,眸光那么净亮,仿佛自己所行的路途并非通向万世沉沦的覆灭,而是走向那些属于过去时光的新生。
立夏叹了口气,眸光清冽,已然明晓一切,神性在他眼中的人性里浇融灌注。他抬步上前,与少女并肩。
暴雨倾盆瓢泼的下,天空下大地开裂流淌出熔岩的炽热,金红之色烈烈烧灼,大量的水汽澎湃,与天空交融出奇异的浓灰。
少年和少女站在深红的大雨里,迎着阳光熠熠,面前有人背光而行,走向月亮。
他们与后世而来的少年少女作别,辞别鲜活的生命,和链接着圣堂的通途。
“――晚安。”
以如此温柔的方式,说了再见。
少女那么努力,却只得到那两人苍白若叹息的默然无声,与她错身而过。
狂风动荡,两人步履蹒跚趔趄,相互扶持,一步不停。
向死的灵魂,注定无法留住。
“立花。”立夏开口,碧蓝的眼眸里充盈着对少女的关怀和担忧。
“……如果可以的话,只有这样的选择不想要去尊重。”少女不甘不愿的,扭过头去,固执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这两个人,立花和立夏都记得……‘斯罗’曾在篝火燃烧的那晚为他们介绍。
举酒欲饮,敬国王与乞丐。
向平等与公正,向无错的憧憬与尊重。
国王,和乞丐。
面容停留在青稚时代的年轻国王,和瘸了一条腿的乞荒人。
他们来自同一世代,都曾活在南方最美的罗达。
“漂泊失意,或者走向未来通途,都没有区别。”头戴金橡叶冠冕的国王,目光豁达明亮,“纵使神的世代已经成为过去,我也依旧是罗达王,永远与我的罗达同在。”
“南普,你回去。”年轻的王没有回头,目光注视遥远的云海以外,“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只要你还存在,罗达就一直都在。”
‘南普’是乞丐的名字。
他拖着那条残缺的腿,笑得浪荡轻佻,紧紧抓着国王衣物上锦缎堆叠的奢丽繁复。
“那么,我小小的国王陛下。”他夸张的,行着贵族的礼节,“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不是你?”
橡叶的冠冕在月光下熠熠,通目金黄。
而小国王的头发,有着丝毫不逊色于黄金的色调。
他拿后脑勺对着这个瘸了腿的乞荒人,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无论说出什么样的解释,都显得倔强又苍白。
乞丐笑了:“你真残忍。”
“一个国家,怎么能没有国王呢?”他笑着,声音既轻又缓,仿佛哄骗,“一个国王,又怎么能没有紧随其后的子民?”
缺一不可,少了谁,都不能算作是一个国家。
“走吧走吧,我们一起。”罗达的子民啊,笑着催促他的国王。
小小的国王陛下看着他的笑脸,似乎看到了非常多的人,那些曾经的光影明灭。
幻想的辉光编织,骨骼和肌肤的颜色,南普残缺的腿在光里生长。
南普攥着国王的手腕,将他甩在自己的背上。
“抓稳喽?”光所编织的幻影,踩踏在神木炼制的甲板上,流淌着美的色泽。
在一众人的瞩目和祝福里,乞丐背着小国王逃离神话的大船,逃离济世的救赎,逃离金黄夺目的未来通途。
被南普紧紧桎梏在脊背上的小国王,怒斥打骂着他。说他是树桩,是硬石头,是世界上最坏的东西。
王曾用来紧握权柄的手掌,柔软又温热,一下下的拍在乞丐的发顶……比起打骂,更像是默然无声的,无比温暖的悲伤。
温热的手掌在发顶传达着热度,为乞丐拂去天上的云雨。
南普背着他的王,笑着,一路前行。
直到,他发现自己小小的国王陛下开始变得无比沉默,一直一直悄无声息,一言不发。
“笑一笑呀,我的陛下。”乞丐的声线有些发抖。
“……为什么?”国王陛下声音很轻,带着瑟缩的鼻音。
不需要思考,也能明白这之中的复杂质问,乞丐想也不想的朗声作答:“因为罗达王还在,所以罗达公国一直都在。”
“我是受你庇佑的子民,是为你披荆斩棘的元帅,是你的千军万马,是故国破碎时镇卫你的最后骑士。”南普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去学作赞美诗,永远为你称颂盛名。”
“你知道的,我的时间很长。”南普笑着说:“只要你还在,我就一直都在。”
只要你想,你需要。
那么,我就无所不能。
罗达的子民,在光阴的尽头,向国王许下誓言。
南普,是罗达的国都。这个国家即便破灭,也仍然想要陪伴着他的王,走过最后一程。
他是乞丐,是罗达最后的子民,是国与国都的化身。
而他所背负的,是他最后的王。
他也曾向神乞讨,曾与王一同度过的光阴。
“……我知道了。”面容青稚的国王陛下,神色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你说你是我的子民,是我的元帅,是我的士兵,是我的枪矛,是我的战马……那么,我会是你高高在上的国王,永远都会是这个国家的象征!”
青空之上,震响着亘古不变的誓词。
群鸟羽翼齐振,高昂诵唱某个公国的覆灭,与历史的哀宏。
素白细羽片片碎落。
信仰的巨人倒下,国王与子民同在。
“罗达,你别怕。”小国王眼眸内燃烧的光无比明亮,意志足以贯穿整个世界,“我头戴沉重冠冕,肩负比冠冕更重的责任。我永远,永远与你同在!”
乞丐……不,南普陡然睁大双眼,他在远天和群星的回望里看见现在和过去。
亿万星魂为王加冕,天上流光如瀑,将他推上至高的王座。
小小的皇帝陛下头戴黄金王冠,手握蓝描的权杖,身后大氅于王座下铺延出火红的阶梯。
高台上的帝王,眼底情绪模糊,面色肃板沉寂,唯有笑起来时炽烈稚嫩,如若少年。
“啊……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南普的眼眸里,充盈着世代最为温柔的憧憬和尊重,“因为王是温柔的人,所以罗达公国想要成为最温柔的国家。”
乞丐背着他的王,在大船上一跃而下,脱离白垩之壁的庇护,烧穿云层的风火,浇在他们的灵魂上,漾出比星云更美的光。
南普拖着他残缺的胳膊,拖着作为国家化身残存的尊严,告诉肩背上的,他的国王:“我是你的千军万马。”
罗达公国。
他们的王仍存于此,他们的国家仍存于此,他们的军队……仍存于此!
王与国家,与子民和军马,在避世的方舟之外化作梦幻泡影,他们在夜影里微笑,随风流淌成光。
残存的膜拜和辉煌里,年少的净澈嗓音似乎说了很多,最后响彻出唯一一句完整的话――
“你们叫过我一日国王,那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子民。”
小小的国王陛下啊,和他的国家一起,永远长眠云海之下。
嗨,我们一起去南方的罗达公国吧?
那里的王还稚嫩,他并不成熟,但他是一位仁慈的陛下。
那里的人信仰艺术,音乐,尊敬每一位神。
让我们一起用一个世代的光阴陪他成长,直到罗达成为理想的模样。
罗达,和罗达的王。
国都,和他的君主。
低微的乞丐向神索求,乞讨国王永恒的高高在上。
银白的辉光交织黄金的色泽,罗达王金橡叶的冠冕从海天之上镀了星霜,从苍青色的远天坠落。
罗达公国没有错,他们的王温柔的如同幻想。
但是在这个梦一般注定破灭的碎片上,存在的本身,即为大罪。
“――第一重审判,结束。”
北方的眼眸悄然闭合,湖泊重归宁静,迎来岩浆倒灌。
旧历的王国,于新生的通途出现的那一刻起,走向终焉的覆灭。
‘晚安。’
是谁在嘶哑的歌唱。
漆黑与纯白之鸦,振翅向蓝眸的少年而来,沿途有鸦羽坠落云尘。
细雪凝花,簌簌温柔的倾覆而下,染白了整个避世的方舟。
※※※※※※※※※※※※※※※※※※※※
乞丐是小国王的国家,为了小国王向神索求答案。
小国王是乞丐的国王,手握一国的权柄,永远与他同在。
从繁荣,到只有国王和国家的罗达。感谢在20200804 18:02:31~20200807 19:27: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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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锅都扔给世界意志! 所罗门
6时6分5秒
如果那一刻真正来临, 你们是否会笑我荒谬?

细雪凝花,簌簌温柔的倾覆而下,染白了整个避世的方舟, 衰颓了所有岁月。
梅林有一双遍观一切现在的眼睛。
他垂敛着睫羽, 半遮的紫罗兰色眼底里, 微漾着落满大船的霜雪。
阿瓦隆,遗世独立的理想乡。
常住塔内的半梦魇睁开双眼,素白的睫毛微动, 半晌后抬头看向理想乡晴好的天空。
他坐在塔内旋转向上的楼台上,平滑的阶石垂落着他雪隐霓虹般的长发,耳侧的花瓣耳饰微晃。
他等待着, 直到听来远处钟鸣才起身。
“我们该出发啦。”梅林与乌鸦说话。
狂落的花在风里翻飞如雨,而梅林在落花的粉雪中前行,肩上一左一右, 站着一黑一白的乌鸦。
“慢慢的,慢慢的,让我们像梦一样……”梦魇脸上的笑容, 在阿瓦隆内的阳光里显得无比轻柔, 仿若垂泪。
他将离去, 乘上岁月的神驹,弛往某位人类少年的身边。
乌鸦振翅高飞, 盘旋在他的头顶上方。
鸦羽拂落的阴影非常柔和, 盖住太阳的直晒, 轻轻缓缓的落在梅林的眼前, 于是阳光变得温柔, 并不刺眼。
长发的青年为自己的发顶盖上兜帽, 他在这一周目最后的温柔里轻声叹息。
“无比温柔的人之子, 和最为晦涩难猜的前路。”梅林眉目舒朗,压低的嗓音在轻微的风里消散,“这一周目,终于迎来终结。”
“走吧。”梅林仰头看向天空上的乌鸦,嗓音沉肃。
他会带着素白和漆黑的乌鸦,前往藤丸立夏的身边,履行曾经订下的誓言。
理想乡内吹起一阵风,卷着过去时代的高洁憧憬,目送梦魇之子行向远方。
两只乌鸦引领前行的路,为之指引,若即若离的,在梅林的视线尽头高飞。
他看见清澈的湖水倒流,广阔的江洋逆卷,大地的震颤,熔浆灼热,焚毁世界。
毁灭的光景,将天空尽头染成可怖的赤红,远方响起轰隆隆的雷鸣,电光如刀。
飘摇在花和雪中的济世方舟,如若世界尽头最后的温柔庇护,孤岛一般的屹立着,如不朽的山岳。
乌鸦乘着风而来,扑簌簌得落着片羽,那些轻盈的羽雪最终在下坠时化作飞舞的光,凝汇在大船之上。
融进风里,融进远处的浪涛,和远天的星辰里。融进,少年人的目光,和他的心里。
光浪席卷气流,喷薄迸溅,轻巧的落在少年身后,他看上去竟似乎被这些鸦羽般的辉光吞没湮灭,以及那些随光而来的,周回的记忆。
生命,死亡。
人类,英灵,自我。
正确,错误。和世界的约定。
很多的人,很多的过去,很多他们曾一起说过的话。
爆炸般的撕裂感充满脑海,一直以来维持的平和形容虚伪的自我欺骗那般被撕碎。
少年眼底神思浑沌,不复清明。
他脑袋一点一点,直到因为过长的沉默,引来身侧同行的少女的注意。
“立夏?”少女摸了摸他的发梢,“怎么在这种时候发呆?”
面对对方指尖的温度,少年垂着头,任由立花的手指落在他的额头上。
“立夏?”立花摇了摇立夏的肩膀。
少年垂目不答。
无数人的声音身影,那些过去曾被遗忘封存的记忆,随着乌鸦之羽所涌现的光,融汇进他的脑海之中。
在这些或欢欣或酸涩的过去,填充满整个大脑之前,少年拼命的在胀痛中挤出一丝清明。
他发现,似乎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无人能够看到乌鸦,以及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光。
立花的指尖,穿透鸦羽,触碰着他。
白皙的,柔软的,留着伤痕印记的,少女的手指,和人体温热。
他顺着她的手臂看去,到肩膀,到橘色的发尾,再到云空之外。
路西法漆黑的十二羽翼,却流溢着素白的光。
在善恶的交融在半明半暗的天空上,比起象征原罪的魔物,他看上去更像是云上的神。
风无比轻柔,云非常洁白,连带着大地碎裂迸溅的岩浆似乎都不再炽热。
在这虚伪的静好中,天空上陡然震颤爆鸣,云尘四散,黑火汹涌。
少年看着这一切,心想,真遥远啊,继而再次陷入意识昏瞑的幻境。
大魔术师梅林施术在花雪中的幻象,他脸上的笑意,匿藏于竖在唇上的食指之后。
他终于,还是给了少年御主一个拥抱,将他的灵魂,牵扯入幻梦的沉沦。
梅林留给真实的人们一个近乎真实的,属于藤丸立夏的影子,留下大船另一端的少年骑士情绪微动。
而真正的藤丸立夏,他的意识,已在某个被构筑起的梦中苏醒。
即便是在梅林所编织的梦中,他身后仍然还是真实世界的投影,仍能清晰的知晓一切。
昏暗的天光,血雨腥风,绝望浇融。人类的灵魂在虚无圣洁的颂唱里悲欢,橘色发的少女抬起那双映着水光的金眸,白垩之壁在恶之火的烧灼里动荡。
“――做的不错,人之子。”
七宗罪之首的眼内烧灼着浓金色,他唇角勾着柔软的弧度,那份喜悦无比真实,似与他们一同庆贺。
但是,在那柔和的笑容之外,立花看到群魔狰狞的光景。
她金色的眸底,清晰映出恶魔之群扭曲出的喜悦,将整片天空燃烧。
血雨腥风,人影绰绰。
大船在群魔注视中飘摇沉浮,固执的不肯坠落。
四翼独角的魔龙吹出腥臭的高温龙息,多足的恶鬼呼唤来浓酸的水流迸溅,腐蚀撼动白垩之壁的庇佑。
素白的光辉不断冲刷着,填补那些被极恶污浊的痕迹。两座外形相同的白垩之城,一方仍旧光辉炽盛,一方倒影着星辰的暗淡,辉光散乱。
“糟糕……玛修那边要撑不住了。”立花到抽一口冷气,舌尖漫延着苦意。
焦灼的一明一灭,轰然破碎。
“时为脆弱的雪花之壁――”少年骑士高喝:“玛修!!”
雪花一般洁白的光,在众人的身上绽放。
他们始终被庇护着,亚瑟王及其圆桌骑士,无论在骑士神鼎盛的过去,还是日益衰微的如今,从不放弃任何需要帮助的人。
白垩之壁的光辉,愈发高洁炽盛。
“是……!”玛修拄着腰间的细剑站起,一刻不停的,再次撑起白垩的城池。
男孩和女孩,理想国和现实,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
立花淌着船上的积水冲上前去,她握紧了玛修的手掌,她们一起持着高大的盾牌,一起站在白垩之壁的最前方,一起……凝视那些远空之上的恶欲狰狞。
“前辈,你还好吗?”玛修悄声询问。
“我没事。”在集结为群的魔物缓缓而来的包围胁迫中,立花的神色渐渐苍白,甚至没能来得及回味关于罗达公国逝去的难过。
魔物们将天穹踏碎,脚踩星辰,在月光涟漪中走出,缠绕深黑之火,狰狞戾笑。
少年无比安静的,以纯净绀蓝,凝视罪恶。
即使深陷梅林所施与的幻境,他也始终睁着双眼,将一切都揽在其中,如同坚守着最后的固执。
但是,他眼底眸光昏杂,神思早已不在此处。
七宗罪之首,地狱王座上至高的君主,于此回望,路西法脸上的浅笑显得无比素洁。
他在身后魔物们森白的獠牙裸露之时,缓缓道出第二重审判的序幕。
“――这是关于本性,和洁净的疑问。”
灵魂的本质。
人的一生,从诞生到死亡。
能有多少人,还坚持着最初的纯澈?
第二审判,仍然是关于善恶的质问,只是从大化小,询问每一个人。
如果能在群魔诱惑中,坚守灵魂的洁净,在恶欲狰狞里绝不妥协堕落,就可以得到正确的答案。
“第二重审判,开始。”
漆黑之翼流溢着辉光,素白无暇,嗤笑罪恶。
加拉哈德眉心紧皱,对恶宝具的焰光在熊熊燃烧,少年骑士的背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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