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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万古一逆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秽多非人

    “洪大哥,是我啊,尚沃。”

    “林老弟”

    这下洪大守奇怪了,明明金斗吉付过钱,姑娘也抱回了厢房,吹灯落锁,就差临门一脚。搁这会子,跑到另外一个房间要干嘛

    总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洪大守没来由的一阵恶寒,他可是清清白白耕读传家的两班好人家子弟。

    不仅是头一次来烟花风月场所,其实还是第一次尝肉味。怎么可能会接受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样和姿势!

    边想边把门打开,既然林尚沃来了,总不能把人家关在外面,不让人家进来吧。

    “林老弟,大晚上的,到底有什么事啊”

    “那个,洪大哥,你带钱了吗”

    “你要钱干嘛”

    “嗯…………,我想帮彩月姑娘赎身。”

    “赎身”

    妈耶!林尚沃难道还是个痴情种子这才第一晚温存,就要帮人家赎身。难不成还要带回李朝,双宿双飞,做一对神仙眷侣

    这不开玩笑呢吗!好好过一夜,明天起来就各回各家,这才是风月场上的规矩啊。哪里说这才第一夜,就看对眼了,就要带人走的。

    总不会是那句非常俗气的调侃吧。

    男人最喜欢劝x女从良,又喜欢劝良家下海。

    “我身上有三百银子,怕是不够,所以前来。”林尚沃平时还是很自信的一个小伙子,头一次见到他如此的局促。

    “你且等等,怎么就连银子都谈好了你先坐下,细细说来。”洪大守把人让到桌椅旁边,倒了一




25.至亲骨肉五百两
    凄凉女配上烂好人,怪异的组合。

    洪大守心里边实在是不怎么支持林尚沃做这种烂好人的,并不是什么利己主义,而是救又不能彻底救,徒然安慰一下自己的良心。

    这和往海里放生陆龟,往河里放生鲤鱼(一百米外就有人张网)有啥区别

    救了等于没救!

    “所以林老弟你要为她赎身”洪大守盯着林尚沃,希望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来。

    “她终究是好人家的女儿,不当沦落风尘。”

    “这八大胡同,上百座堂子,好人家的女儿何止千百,你救的过来”

    “虽有些妇人之仁,但其他人我没遇见,彩月姑娘我却遇见了。”

    “赎身后怎么安置他”

    “给她些银子,让他回乡”

    “他一个弱女子,还是三寸金莲,路都不能长走,你让她自己回乡”

    “他总有亲人可以收留她罢………”

    林尚沃越说声音越小,洪大守知道林尚沃这个人是个认死理的人。他虽然解释不过,却一定会帮这个彩月姑娘赎身。

    就和他认定洪大守能发达一样,别人坐催都是看见银子就要往回收,可他不仅不催,甚至还愿意借私款给洪大守开销周转。

    是个好人!

    而且心很软!

    “去请彩月姑娘过来,我想和她谈上几句。”

    洪大守用手指敲着桌子,不知道这事情怎么处理。而且大晚上的,也没有人可以商量,更不可能一走了之。

    桌面有规律的发出“咄、咄、咄”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老爷如果有办法救彩月妹妹出去,就救一把吧。”原本在内休息的另一个姑娘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奴家含月,请老爷发慈悲。”说着这个姑娘就下腰一蹲到底。

    “救她出火坑容易,可我们是丽人,不能带她回国,她又没有亲人,也无处生计,最后指不定再进深渊。”

    洪大守让人家姑娘起来,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愿意帮这位彩月姑娘一把的。

    正说着,梨花带雨,眼角尚有泪痕的彩月被林尚沃带了进来。

    两个姐妹往一处坐了,静等洪大守的决定。她们看的分明,这四个人里面,虽然各有不同,但拿主意能服众的一定是洪大守。

    这玩意真的很简单就能看出来,洪大守自带几百年远见不去提。金斗吉前半辈子都在铁山放高利贷,固然坏事做了不少,可说到底还是一个地方上的混子。混子就是混子,能不能上台面真的不好说。

    李禧著是附属湾商的保袱商,到是走街串巷,起码是去过汉阳,长过见识的人。但他的见识也就仅限于李朝那竖着量的三千里江山,从他尾随众人进入庆迎堂就知道了,这人说到底还差几分际遇。

    而林尚沃就不同一些,起码不会下意识的东张西望,毕竟他不是第一次到燕京,也不是第一次路过前门大街。这些歌栏瓦肆他以前见过,所以并不好奇,相对从容。

    有时候见识和没见识,差别真的蛮大的,大到一眼就能让人分出来。

    看着眼前这对面容有些哀婉,楚楚可怜的姐妹,洪大守还能咋办银子还能再赚,可像林尚沃这样“纯真”的朋友不一定能再遇见。

    “林老弟,我这还带了三百两,一并与你,应当够了。”

    “洪大哥…………”林尚沃接过钱,脸都涨红了,说不出话来。

    “不知二位姑娘什么身价”

    “这个,以前堂子里有个姐姐被一个陕西来的牛马商人赎走,身价是三百八十两。”含月呆的久一些,见的也多。

    “三百八十两吗”洪大守这下心里有数。

    “她大概是什么年纪或者说见了几年的客”

    “和奴家差不多,见了两年的客。”

    见了两年的客能值三百八十两银子,不过想想也差不多。这年头过了二十才算老姑娘,赎身的时候假设十六,那就还有四年的青



26.添头搭脚合六百
    堪比至亲骨肉,比亲生女儿还要亲的亲生女儿值五百两!

    呵呵!

    但没错!

    洪大守略算了算,彩月十五岁,可以见客并能赚的时间只有五年左右。每年能过夜的日子顶天也就五分之一,另外大约四分之一的日子只有喝茶陪酒,折算下来。

    五两乘七十加上一两二乘九十,多少呢一年四百五十八,五年二千二百九十两。

    完全不计算任何折旧(容颜衰老)和环境或者疾病影响,五年全程见客。

    但这是总收入。总支出呢

    有记载的,《越缦堂日记》载“四月间制珠毛皮小貂袖银红江紬袍一领。平生衣服,无此都丽也。以袖甚佳,有承平密致之风,团花绣球,俨然宫体。”

    二十两!

    “绵缎褂一领湖绸袷衣里外裁、金银罗天青缎鼹鼠褂。”

    十五两二钱!

    你一个见客的姑娘,一年起码要多八身衣裳,这还算少的,再少就不能出去见人了。

    仅此一项,五年就须七百两!

    其次,见客的姑娘不能吃粗粮,因为要保证牙齿的整齐美观,而一石细粮就要二两多。

    燕京城内的这些茶室堂子是不生火烧水的,见客就要洗澡,洗一次澡要多少钱热水呢

    《道咸宦海见闻录》也讲得很清楚,一个人一天光洗脸刷牙的热水就要三分银子,一年是十一两。见客过夜的七十天要买水洗澡,则要一钱五分银子,算下来一年又要十两五钱银子。两项合计五年一百零七两五钱。(但这个数据是1850年以后的,可能贵了一倍以上。)

    头面首饰,这个无法估计,但大致和衣服不会差太多。加上香粉、胭脂、水彩、熏香,这种必须要的消耗品。

    算下来,彩月干五年,不算老鸨每天上工的人工,她到手顶天也就四五百,甚至还会更少。当然她还能剩下些折旧的衣服头面,但这些东西又不能原价保值,拿去当铺当场折一半。

    说到底,五百银子属于不宰客,但绝对有得赚,还赚的不少的价钱。

    重点是毫无风险,立马见钱。真金白银拿在手里,所付出的代价只有前五年的伙食费和教彩月伺候人的精力而已。

    而到了二十岁当口的姑娘值多少钱呢

    《越缦堂日记》同样有记载,宛平县卢沟桥人士,姓王,正当二十岁,姿容尚算婉丽,值一百八十两。

    最标准的燕京行情,要是过了二十甚至都算不上老姑娘了,可能要归类到黄脸婆一档。

    “堂主未免有些欺我们不懂行情吧茶室堂子的姑娘,又不是你亲生的女儿,教养了三五年而已,怎么能值五百两”

    虽然价钱是公道的,但毕竟不是小数目。洪大守和林尚沃的钱也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那也是走了一个月,跋涉数千里,辛苦挣来的。

    “老爷,小的哪里敢蒙您老啊,真是实心的价儿,一点不多。”

    老鸨只是道穷经,并不肯三言两语就把这个价钱降下来。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也惊动了其他院里的人,金斗吉李禧著也进屋来查看。隔壁的彩月含月更是一夜没睡好,此时也进了屋,听分辨。

    堂里一个小厮,倒是乖觉,服务意识是真的好。这边厢谈身价,他照例跑出去买早点。

    这时候也热腾腾的提了进来,一大盆薏仁米的粥,四碟酱菜,切开码的好好的。包子特意不是买的肉的,而是茴香和雪菜的。

    又有四碟点心,说来都是现做的,糖火烧、糖油烧饼、芝麻烧饼、焦圈兑盐菜丝。

    最后是是两碟酥,叫不上名儿,大约是玫瑰、桂花一类的。

    豆花和豆汁都



27.似有波涛再兴事
    三个人正说着闲话,背后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一骑快马毫不避让人群,就大街上直驱而前。

    鸡飞狗跳,哭爹骂娘之声不绝于耳。洪大守赶紧拉着两个人往街边稍稍。他可是自认自己的命比满清的鞑子皇帝还金贵,不想无缘无故就被撞死了。

    “什么情况啊”金斗吉差点跌了一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耕田太用力了的缘故。

    “我看肯定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洪大守一时迷糊了,嘉庆六年的年景,有什么大战

    李禧著看着一晃就没影的驿兵,大胆猜测起来,“原来清国也是连年叛乱起义不止哦。”

    “起义”洪大守突然有些印象。

    几人走回会同馆,才坐下,连午饭都没想着要张罗呢。和蜂窝煤一样的通政司衙门还有兵部衙门里各种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真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福建同安人蔡牵组织无法生存下去的船工渔民,起兵反清!

    起义军先是在漳州和泉州等地转战,不断招募和收容响应起义的百姓。而由于蔡牵的起义并没有攻破州县,也没有打杀官吏。

    所以此前地方官府一直以海盗贼匪来处理,并不向燕京汇报治下出现了大规模的起义军。

    就这么一直糊弄了两三年,蔡牵的人马越聚越众,势力不断发展,愿意参与反清起义的贫民极大的增强了蔡牵的实力。

    最终,蔡牵集合战船八十艘,聚集大兵攻打福建的锁钥厦门。

    金门镇水师总兵吴奇贵望风而逃,一镇水师不战自溃,徒然将数十条大小战船以及无数军械拱手送给了起义军。

    而厦门的清军游击武克勤尚算有两分胆气,集合兵船人马,配合厦门大担山、小担山炮台,准备邀击蔡牵起义军在外洋之上。

    但是很可惜,武克勤有胆气,但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本事。一个照面就被蔡牵打得丢盔卸甲,水师全军覆没,武克勤当场战死。

    起义军乘胜追击,兵临厦门。汀漳龙道道台百龄和厦门海防同知陈廷梅一同被围城中,福建沿海局势糜烂,官军退避三舍,无人敢救。

    盖子彻底盖不住了,福建巡抚张师成只得快马加鞭奏报朝廷,请求浙、粤两省水师驰援闽省,救援在地官军。

    而且蔡牵此刻也终于公然打起反清的旗号,被起义军拥立为镇海威武王,号称有战船数百条,拥众十二万。

    一度攻入厦门,陈廷梅被俘而死,闽省竟无可用之兵!

    洪大守其实听到起义两个字,就大致猜到是哪位了。毕竟在嘉庆朝,满清的统治虽然已经遭到沉重的打击,各种会道门的起义不断。甚至如同白莲教起义这样席卷数省的大规模起义也已经发生,但嘉庆六年却是勒保统率五省官军底定白莲教起义的当口。

    大规模的起义军已经被消灭和击溃,剩下的小股人马不得不进入山区转战。

    这个当口,还敢跳出来的,那当真称得上是一声好汉了。

    燕京的八旗和百姓自然不会有数千里外,身处于起义军中心百姓的紧迫感。只不过所有人的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谈资。

    就算高高在上的嘉庆皇帝和军机大臣们连他们的猪尾巴小辫都揪下来好几根头毛,也改变不了市井把这样的军国大事当作儿戏对待。

    张师成捂不住盖子,索性就放飞自我,只要有事就往燕京送八百里加急奏报。反正他治下出现起义军,还称了王爵,甚至攻破州县,他的巡抚也当到头了,不如就破罐子破摔。

    果然几天之内,接二连三的败报飞快传来,先是安平府(就是呆湾府,但是涉政)驶往福建的粮船被劫,军粮稻米数千石丢失。

    随后汕尾的上汕失守,浙江温州镇水师总兵




28.命做夷船三十条
    沈子彝,洪大守搜肠刮肚,这名字真的熟悉,就在嘴边,就差说出来。(昨天更新,误写作周,已经修改。)

    翻来覆去走了几步,脑子里“轰”的一声,这不就是沈维鐈!

    沈维鐈(1778年—1839年),字子彝,浙江嘉兴人。嘉庆七年进士,即选庶吉士,散馆后授翰林院编修。历任国子监司业、太子洗马,累迁侍读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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