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万古一逆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秽多非人
说白了就是穷的,到了洪聪珏父亲那一代,已经娶不到两班户籍的老婆了,只能娶普通良民家的老婆。在严苛的户籍制度下,洪聪珏从母降籍为良丁。但是边境郡
21.各自怀揣精明意
自马上轻轻一跃,英姿矫健的舍科夫几个纵跃就来到了洪景来面前。一把抱住洪景来,和洪景来贴脸。
真的热情嗷!
如果不是洪景来看到他旁边几个骑兵把嘴里含着的铅子吐出来,洪景来就真的信了。
再稀疏的树林那也是树林,想要放马飞驰根本不可能,到最后还不是要散兵作战,如果不是几倍兵力,舍科夫会有自己的抉择。
“我的兄弟,让你久等了!”洪景来才不去揭破,也没必要。勾着舍科夫的肩膀,两个人像是真正的兄弟一样。
其他人看到这个状况,短时间之内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冲突了。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火药味才渐渐消散,互相带着戒备往舍科夫的营地走去。
夏月里的土门江口疏林中并不太炎热,海风和江水的双重作用下,甚至还有些凉爽的感觉。在一处小土坡的山窝里,就是舍科夫一行人的营地。
乍一眼看上去很朴素的冒险者营地,没有栅栏和土墙之类的布置,挖了一圈浅沟,还设置了些陷阱。帐篷并不太多,但是那种草窝不少。天气很舒适,并不需要搭建御寒的空间。
附近的树杈上挂着几张皮子,还弥漫着烤鱼以及烤肉的焦香味。显然这片还没有被大规模人类开发的土地上,动物的警戒心不太强。
另外就是大包小包的许多包裹物资,用毡布盖着,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伙儿人和沿途人民“友好交流”,得来的东西。
营地里还有四五个人留守,没有听到枪声和厮杀的喊叫,这么快就带着洪景来一行人回营,留守者似乎都带着奇怪。
“这位是捷尔任斯基,这位是恰什科夫,都是我的好朋友。”
“幸会幸会!”洪景来哪怕心里想的是这两个估计是舍科夫的同伙儿,但表面上还是微笑以对。
“想要来一杯吗我这里有很好的伏特加!”
“我们还是先谈一谈正事吧!”
让李在朝带着人手小心戒备,看紧牲口上的蒸汽机,洪景来和舍科夫坐到一截原木上。
舍科夫指了指在平阔的河滩边悠闲吃草的马,表示自己信守承诺,带来了洪景来需要的在李朝数量很少的战马。
洪景来不懂马,但他来前带了一个马夫,既为了照顾牲口,也是为了应付这个时候。
几个人过去看马,以洪景来拙劣的眼光,大概看出来这些属于蒙古马种,并不是沙俄的什么顿河马或者中亚马种。不过想要在李朝弄到一匹中亚汗血宝马,也确实不太靠谱。
马夫不会汉语,用朝鲜语和洪景来汇报。都不用防着舍科夫,因为他不可能听得懂。
这些马有大有小,大的都七龄八龄了,小的三龄,而且没有母马,都是骟过的公马,不能配种,用完就拉倒。
果然就没安好心,一匹母马也不给,洪景来玩个锤子。
“我的朋友,我带来了蒸汽机,你却只用骟过的公马偿付,似乎有些过分吧。”
“不不不,那只是公马而已,母马在另一处放牧,我怎么会亏待我的兄弟。”
嘁!
还是谈生意了嗷!
舍科夫站起身来,特意从一座帐篷中,请过来一位头顶剃光的年轻神父。
做生意还让神父来谈的
“这位是亚金甫神父,由他来担任翻译,我的两位朋友并不懂汉语。”【注1】
“阁下日安,在下俾秋林,正教会司祭,可以叫我亚金甫。”年轻神父倒是对洪景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日安,神父!”
这位亚金甫神父一口山西腔的汉语,到底是跟谁学的
这太搞笑了,一个来自圣彼得堡的沙俄骑兵军官,顺带着一个喀山出身的东正教神父,和一个来自铁山的朝鲜进士官员,在清国的土门江口日本海岸边,用带着山西腔的汉语,做着从英国抄袭来的买卖。
真是难以言喻的巧妙!
舍科夫这边统共不到四十个人,并不全是他带来的,是他和他那两个朋友凑出来的。
沙俄上层贵族一般只会说法语,不过由于沙皇家族连年与丹麦或者德意志邦国联姻,丹麦语德语之类的也有一定市场。贵族中对清的使节会说一定的汉语,这属于个人才学的一部分。但下层士兵和基层军官,不要有什么期望,只会俄语。
三个人合伙过来和洪景来做“生意”,你指望强盗能讲多少的信任呢舍科夫会汉语可以直接交流,他们两个可不会!既然如此,那不如请位三人都信任的人出面交涉
22.雇得鞑兵做好戏
洪景来手里的红布包着一小块坑坑洼洼,形状不规则的东西,说来也算有个诨名。
狗头金!
这是洪景来在庆兴衙门的后宅里发现的,庆兴县监跑得太快,很多文玩摆设、金玉古董都没有带走。甚至在堂屋屏风的下脚还压着暗格,里面一整罐的银子。
而眼前这块狗头金总有一斤多重,颜色呈金黄,虽然也含有石英等杂质,但没有妨碍他的绚丽璨烂。夏日的午后疏林里的阳光并不炽烈,但是舍科夫以及他的同伙们眼神的炽烈是毋庸置疑的,就差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哦!我亲爱的朝鲜兄弟,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什么事都可以!”
舍科夫手不自觉的伸了上来,其他两个同伙都猛点头,这时候让他们立刻抄刀子内讧不大可能,但是抄刀子干别人一仗完全没问题了。
“诶,生意还没谈呢。”洪景来一晃手,就把狗头金收了起来。
“好好好,快给我的朋友再拿一瓶伏特加来,我们继续谈!”舍科夫一把抱住洪景来,像是抱住了一整块金子,不肯撒手。
原本准备装包袱走人的沙俄骑兵们,交头接耳,不知道洪景来什么意思,但是亚金甫神父又被清了过来,这么大一笔交易总不能舍科夫一人做主。
“上尉啊,你的姿容确实英俊帅气啊!”洪景来别有深意的微笑,眼神一挑看向舍科夫。
“恩”
舍科夫确实很符合将来欧美帅哥的风范,由于年纪还轻,没有一把大胡子,常年马上运动,身材极好没有丝毫的赘肉。皮肤不是纯白的那种,略微日晒有些古铜色。加上深邃的眼眸和以及飘柔的秀发。
确实称得上英俊帅气,大帅哥一枚!
如果是圣彼得堡的哪位贵族家的小姐和他这么说,他保证心花怒放上去邀请人家跳一支舞,然后伺机而动,看看夜晚有没有机会共度**。
可洪景来这么说!
没来由的,舍科夫感觉自己好像哪里一紧,那么一大块狗头金好像也不是太香了。
尴尬的缩了缩身子,往原木旁边坐了坐,舍科夫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洪景来。
“我们国家的百姓很多都是蒙昧的,没有见识,你认为他们见到上尉你们这些骑着高头大马,扬刀放枪的骑兵会有什么感觉
他们会以为你们是鬼怪,讲着无法听懂的鬼话,加上你们的样貌和我国的人民差别太大。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同,连肤色都差别巨大。”
“难道我们去的那个渡口…………”舍科夫突然恍然大悟。
联想到自己这一伙儿人在江边试图抓到见人就跑的渡兵,以使用船只。还有用火枪打猎水鸟鸭子,捕猎江鱼的事情。舍科夫似乎完全没有和一个当地人交流过,他的汉语在庆兴郡不是那么的行得通。
“没错,一百五十年前清国皇帝的祖先,鞑靼人的大汗率领鞑兵曾经两次进攻我国,百姓以为你们就是那支击败了我国的鞑兵!
所以渡口的百姓因为恐惧而大规模逃亡,你们劫掠渡口的事情我就不和你争执了,现在我们国家的国王派遣了大军前来攻打你们,大概还有一周就到!”
洪景来说完,舍科夫几人神色变幻,他们还不清楚李朝的国王大军是什么货色,但是他们统共四十个人,是没有办法和正规的大军作战的。
如果有四百人,舍科夫也许会想立下覆亡西伯利亚汗国这样的功勋,但四十人,什么斤两他还是心底有数。
“我们真的没有劫掠渡口,只是前去查看情况,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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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可献鞑酋于宗庙
之所以说这个人没几天了,纯粹是因为他腹部那一大块已经透了红的棉布。
土门江口这种尚未开发的野外,大夏天,没有外伤药,没有合格的外科大夫,受了严重的外伤。根本不要问,只能等死。
就算亚金甫这位神父是个好大夫,可也没多少作用,缺乏基本的医疗条件和消炎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大致联想了一下,洪景来就想起了古邑城内那个拿着粪叉吃了一枪子的男子。他手里那根粪叉捅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两者的不同只在于一个吃了枪子立刻就死了,眼前这位还要在病痛的折磨下多活几天。
当然可能也就两天三天而已。
真的是极限一换一!
“这位在探险中受了伤”洪景来转念一想,来了兴趣。
“是的,不小心受了伤。”似乎不是舍科夫的手下,他耸了耸肩膀。
“看这个样子,命不久矣啊。”
“没有办法,我们已经用清水帮他冲洗过伤口,又用伏特加仔细擦过,反正神父说剩下的一切看上帝。”
好一个剩下的一切看上帝!
那粪叉上面的细菌不知道有多少,就算清水冲洗,伏特加消毒,这么热的天,没有愈合的伤口也肯定很快就会出现腐烂发炎。然后就是创口周围逐步坏死,伴随着高烧脱水,最后丢了性命。
啥药都不用,或者说啥药都没有,根本就是没得治了嘛!
“你们还准备带着他回国”
“这个嘛……”大概率是不想带着这个拖油瓶,但是当着人面说出来总归不好。
“有谁熟悉他的来路吗”洪景来问了一句。
那个恰什科夫看洪景来的样子大概知道是在问这个人的情况,这人应该是他的手下,所以就出来搭话。
“好像是下诺夫哥罗德吧,是个逃奴,没有家了至于家人那更不清楚……”恰什科夫的话被亚金甫神父如实的翻译了过来,那个态度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在乎。
所谓的逃奴,不如说是逃兵,这年头的沙俄军队九成都是灰色牲口。放眼望去,除了目不识丁的农奴就是目不识丁的农奴。剩下的也都是流放者、劳改犯、xx犯,除开近卫部队,其他部队的士兵吃拳头和鞭子比吃列巴面包多。
有点反抗意识的肯定想跑,不跑的是傻子。
这种人确实称不上有家了,大概率一辈子也回不去下诺夫哥罗德老家。回去了也是做农奴,不如在远东冒险,也许还能挣一个富贵。
可惜受了这种伤,其人的命运也已经基本注定,不会有什么奇遇。要么自己咽气,要么就某个夜晚被人口鼻一捂,权当死了了事。
不过是找地儿挖个坑一埋,谁还心里没点数
“可否把他交给我”洪景来比划了一下。
“恩”舍科夫和恰什科夫有些疑惑。
“我可以为他支付两磅银子!现在就付!你们可以代我转交给他的家人!”洪景来招呼李在朝过来,从他的行囊里拿出来用红布裹着的四个小圆锭,二十两,山西铸。
“带走!”恰什科夫二话不说,上来就拿过银子。至于会不会真的给这个人的所谓家人,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把人背上,两路人分道扬镳。
…………
“阁郎你要这么一个只剩一口气的大鼻鞑子做什么”回头看了看半昏迷状态的那个俄国人,李在朝没明白这么大费周章的干啥。
“你先把他的脑袋给我裹严实了,然后重新拆开裹伤的棉布,用鞑子送的那瓶酒洗伤口,帮他把创口缝上,另外弄一块干净的棉布煮过晾干给他包好。”
这个人对于舍科夫他们已经是一个累
24.忠君死国闵令监
闵廷爀已经是正三品堂上官阶的承政院右承旨,他往上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大佬们占住的。尤其是像金祖淳、朴宗庆都是身兼数职,他们宁肯累死,也不会把要职让出来。
就和我们以前说过金祖淳担任兵曹判书掌管兵权,同时还干着提调备边司、训练都监等一系列最高级的实权兵职。
朴宗庆则执掌财权,担任户曹判书,同时提调宣惠厅、内需司这种直接管理皇室收支的部门。
再看看我们的闵大监,提调的则是活人署,就是由官府在汉阳城内免费给贫困百姓看病施药的机构。不仅没油水,做不好引起汉阳百姓的不满,百姓往昌庆宫外一吵,大王直接就能听见。
吃力不讨好,还经常要背锅,甚至被抛出来平息民愤。
所以当洪景来的密信由韩三石飞马三日夜送进汉阳城内典洞闵府时,闵廷爀的心动了!
本来他是肯定不会动的,闵景爀刚做过进士科的同考官,如果再弄一次边功,理论上就很有可能直接升入议政府,担任门下舍人(正四品)。至于三品以上,这玩意不是说想上就能上的,要看机缘。
如今闵景爀没有这个机缘,而闵廷爀却有这个机缘了!
议政府右参赞(正二品)南鐘三在正宗朝还算得用,因为惯例的左贤右戚之策,士林儒生与皇亲国戚在朝堂上一般是各半。如今外戚的势力逐渐抬头,士林派的势力已经在英正时代遭到清洗,彻底站不住脚,他也就只好告老还乡去了。
右参赞这样一个要职,花落谁家,很不好说,朝中三派人马都在暗中较劲。但各不相让,一时没有能够鼎定乾坤的大将出马。
作为承政院右承旨的闵廷爀自然也在备选名单中,也很有希望当上。就差那么一丁点儿,一口气的距离而已。
恰好!洪景来的密信为他续上这一口至关重要的气创造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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