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上瘾者(TANBI)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亭
文叔叔从她膝前抬头,半跪在地上,仪态尽失,双目通红,眼里充满愧疚和哀伤的点头。
一刹那。
她泪如雨下。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都是一场空。
她怀抱着的24年的希望,到头来全都是一场梦。
爸爸。
爸爸。
她竟……真的没有爸爸。
再也忍不住了。
压抑了24年的情绪像泄了闸的洪水,淹没一切。
“啊!”
她沙哑凄惨的哭嚎一声,泪珠不似珍珠,更似海洋,包含24年以来的辛酸和艰辛。
从来没能对着一人喊出一声爸爸。
为什么就连普通人习以为常的事情。
她都不能拥有呢。
如果有希望,她会一直追求下去,生生不息,心怀憧憬。
可是没了。
一切都没了。
希望没有了,彻底没有了。
她再也不可能喊出最简单最想念的那声称呼。
“为什么就我没有呢?”
“文叔叔你告诉我为什么只有我没有。”
“我好想要爸爸。”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想要我的爸爸。”
她从椅子上跌落,跪坐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向叔叔伸出手,不可抑制的痛哭流涕。
“求求你让他复活吧。”
“我可以把我的生命给他。”
“我想见他一面。”
“哪怕一面也好。”
“叔叔,叔叔你不要让爸爸死,求求你了,他没死,他还活着。”
“我要去找他!他一定还活着!”
文叔叔心痛到无以复加,这些话全都像刀子一样割在他心上,她本来是有爸爸的,她本来是可以拥有普通人的幸福。
“熙贞!熙贞!”
“你爸爸很爱你,他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你有的,你有一位非常伟大的父亲,他值得让你骄傲。”
“他爱你,你要记得他爱你。”
“你有的,你有的熙贞。”
他是我的光,也是你的光。
文叔叔将这个伤心可怜的孩子搂在怀里,满鬓白发尽萧索,泪水布满六旬老人的脸,充斥痛苦和心酸。
对不起,熙贞。
我不能告诉你的父亲是谁。
你的人生应该拥有无限和美好。
知道的太多,愤怒和怫郁会让你失去理智,看不清真正该走的路。
但你放心。
你的父亲不会白死。
而他会承担起一位父亲的责任。
爱。
真的吗?
南熙贞抱紧叔叔,趴在他的肩头一下一下抽噎着,她像一只离群的小兽,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一路悲鸣。
小兽的悲鸣和哀嚎。
只有一人能听到。
霹雳一声响!
轰隆大地震!
当真是西海潮流猛秦火,东风复助为妖祸!
小兽敢驾车直闯“国门”。
母兽就敢放火烧“金銮”。
咚咚咚!
这次敲门声异常激烈,甚至没等屋内俩“父女”整理好心情,门外的秘书室室长忍不住了。
“总统?总统?”
小兽还沉浸在悲伤中失魂落魄,而叔叔已经扶起她安置坐好,自己一个人前去开门。
迷迷糊糊中。
南熙贞竟然听见这样一句话。
“今天参观青瓦台的游客中,有一位女士恶意纵火烧了绿地园,现在火势已经控制下来。”
“但对方执意要见你。”
“她说她姓南。”
南?
她眼睛一亮,小脸立刻放晴。
妈妈!
一定是妈妈!
是妈妈来找她了!
一旦母兽捕捉到小兽的信号,将立刻采取行动,这只母兽狠辣毒蝎,竟想出了这等损招!
她居然混进参观游客里,在青瓦台放了一把熊熊烈火!
中国有一典故,叫做“烽火戏诸侯”。
放在这里。
那叫“烽火引妖蛾”。
因为更大的扑棱蛾子!
呼啸着向所有人宣布。
她回来了!
“熙贞!熙贞!”
文叔叔拦都拦不住,眼看着她如一小鹿,跳脱着就跑出门去。
“还不赶紧去追!”
“是!”
孩子,永远让父母操碎了心。
中央政府大楼的总统也坐不住了,他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再接近熙贞!
“现在立刻出发。”
“我要去青瓦台。”
光化门距离青瓦台只有30分钟车程。
但南熙贞是什么人!
她可是南韩第一女赛车手,也是唯一的kgt冠军!
竟然只用了10分钟就赶到!
因为疫情大街上没人,车流量少,完美的让她像只小鱼一样溜走了。
这一届政府办事效率极高。
面对疫情反应措施也布置得当。
青瓦台门前关卡。
“车牌号011111。”
“嗯,知道了。”
警卫队刚刚到上面的指示,丝毫没有检查陌生车辆的意思,他大手一挥对着站岗说。
“放行!”
要不要这么倒霉!
朱永勋“奉旨”安排,以后青瓦台和光化门两个地方她可以任意出入,命令到达还不足三分钟!
这烽火一下子将倒霉孩子引到此处。
只见唰一下,道奇蝰蛇超跑化作猎豹,矫健的冲进了旧时代的总统官邸。
还有更倒霉的!
青瓦台警卫队又接到了一项指令。
“什么?”
带队的人都傻了。
“不要放1111车牌号的车进来?”
到底什么意思?
究竟能不能进来?
怎么?
上面是没商量好吗?
青瓦台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又是纵火又是疏散人群,又是消毒又是要急忙拦住小祖宗。
来不及了!
绿地园。
一群警卫押着一位身穿黑裙的女人指认现场,旁边有负责清理的工作人员忍不住了。
长这么漂亮怎么还如此想不开?
难道是反对总统的激进分子?
那消息太落后了。
总统现在不住青瓦台,早在去年就搬进了光化门,唉……看着挺年轻怎么就走上了犯罪道路?
“站好。”
警卫推了她一把,示意旁边的人拍照取证。
就在这一刻。
一声饱含思念、悲伤、哀痛、欣喜、激动,这样多情绪的声音响彻天空。
“妈妈!”
黑裙女人迅速回头,那一瞬眼圈红透,目光炽热留恋的望向那个朝自己奔来的身影。
也在这一刻。
警卫处长的声音紧随其后。
“拦住她!”
为时已晚。
迷路小兽终是投身母兽怀中,蒲公英般扑过去,紧紧的抱住,呜呜咽咽的又哭又笑。
“妈妈!”
“妈妈!你去哪里了?”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妈妈我好想你。”
黑裙女人泪水滚滚落,抱也抱不够,摸也摸不够,她唯一的血脉,她唯一的亲人,她唯一的宝贝。
熙贞,妈妈一直在看着你。
只是。
只是……
话不等说完,泪不等流完。
场清人空,警卫处封锁了偌大的绿地园,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来,当看见这幅舐犊情深的画面,一改刚才“慈父”的模样,语气严厉的让人把她们拉开。
“不要不要!我不要分开!”
“妈妈救我!”
“妈妈!妈妈!”
“熙贞!熙贞!”
“你听妈妈说!妈妈会来接你的!”
“妈妈一定会来接你的!”
“你要等!你要等妈妈!”
“你要等妈妈回来!”
黑裙女人流的泪沾湿了衣衫,她被重新戴上手铐,强制性的在警卫的押解下拖走。
可还是不顾一切的回头望着女儿,所有的不舍所有的思念全都化成了泪。
她看向了始作俑者,眼中涌现火一般的痛恨。
我要你死。
她会做到的。
夺女之仇不共戴天。
“叔叔叔叔,求求你,不要让妈妈走。”
“我求求你。”
又一场撕心裂肺,小兽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她甚至想也不想的要跪下,却被一把扶起,只能声声如血的哀求。
“我不能没有妈妈,叔叔。”
“我已经没有爸爸了,我不想也没有妈妈。”
“叔叔我求求你了。”
她眼睛红肿,哭的停不下来,整个人在颤抖抽搐,大起大落,快要晕厥。
朱永勋不忍。
他觉得没必要做的这么狠。
微微上前一步,却看见总统挥手让他下去。
现在心软。
将来后患无穷。
文叔叔心中痛苦难当,他见熙贞这个样子,快要忍不住心软,可一想到这个女人做下的那些事……
“带她走吧。”
他恍惚的,仿佛一下子快要病倒,声音虚弱极了,有种无能为力的不足感,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呢。
在野党的攻击,疫情的爆发,孩子的苦厄,那女人的野心勃勃。
要是大哥。
他会怎么办。
沉思一会儿,等到身边寂静无人的时候,他才从石凳上站起身,招手让随性秘书过来。
“安排一下。”
“我要亲自审问那个女人。”
物尽其用。
现在自己的境地四面楚歌。
如何才能反败为胜?
他想,论计谋和奇招妙想,这个女人还有点用处。
想见熙贞?
可以。
先赎完自己的罪孽。
姐姐别离开我
韩影史,新纪录诞生。
年仅24岁,芳华正茂,艳压一众,成为亚洲最年轻的双a影后。
新闻报道从3月1日持续到4日。
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要属柏林舞台上的“名场面”。
孔南cp的互吻图。
被誉为本届最美的真情流露。
基本坐实了。
不用男女主角多言,大家已经默认他们是一对了。
而在3月2日,新天地教会的会长李万熙向民众磕头道歉,捐了120亿韩元抗疫,不过被韩政府退回。
李万熙是真的向民众感到抱歉吗?
因他故意遗漏教会成员,不积极配合政府的排查工作?
还是他教唆成员大规模聚集,致使更多人传染?
都有的。
但更多的还是向一个人磕头道歉。
迫于未来统合党的压力,党内二把手发话,他不给一个交代,晚上回家的时候要小心发生意外。
谁让《魔症》上映的时候,那些不长眼的教徒跑去抗议?
作为父亲。
韩鹤成表示不想让孩子受这个委屈。
熙贞现在应该还没从得奖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吧,她的性格多么活泼呀,该想想送什么礼物好。
要问送礼物。
车银优现在正好有一份大礼要送人。
nct宿舍。
朴志晟这两天一直联系不到姐姐的人影,他看见新闻和柏林电影节的有关报道。
虽然姐姐说工作上的东西不能当真。
可他还是忍不住很在意。
叮叮。
正对着电视发呆的人手机震了震,他以为是姐姐,欣喜的点开,谁知是一个陌生号。
上面写着。
【18:45分sm公司附近咖啡厅见面】
【车银优】
四季酒店。
按理说现在疫情爆发了,应该及时做好个人隔离的工作,不给他人添麻烦。
娱乐圈的人是最先一批做核酸检测的人群。
从柏林电影节回来后,大家相安无事,不能聚会庆祝那就不搞了,心意到了就行。
只是韩影的导演过于团结。
李沧东联系了朴赞郁想来一场有趣的对话,恰好孔刘也在场,于是顺势成为了私底下导演和演员的交流。
外界现在正疯狂赞美双a影后,连带着横向和纵向全都比较了一番。
总之。
他们国家的女演员就是最屌的。
最屌的女演员现在有点奇怪。
三成洞。
郑宇成本想和她好好谈一谈关于孔刘的问题,该解决的总要解决,可是看见她现在的状态,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你怎么了。”
他走过去,伸手摸向已经变成绒绒短发的脑袋,越发清新可爱,抱着膝盖端坐在飘窗前,有些像一颗圆圆的麻薯。
“我没事。”
南熙贞似在眺望远方,她的眼睛润润的,也许是盯着一处过久,完全与得奖后正常的反应相反。
放在往常,郑宇成绝对会发现她的异常。
但现在,情况紧急,你越想得到一个人就越容易忽视掉重要的东西,不过态度还是很温暖宠爱。
“熙贞。”
“我想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还是呆坐不动,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轻飘飘的开口:“什么真实想法。”
“关于你。”
“关于我。”
“关于……孔刘。”
郑宇成口吻越来越暖,神情愈加柔和,只是眼底有审视、有认真。
他想。
是时候一次性解决了。
四季酒店。
孔刘烟酒加持,与李沧东和朴赞郁相谈甚欢,言辞意气风发,情场职场两全其美,人生再没这样顺风顺水过。
两分钟后。
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来自熙贞。
“喂。”
她幽幽的叹口气,仿佛人世间的繁华享乐全都慢慢消散在眸底,语气说不出的乖巧懂事。
“你来一趟三成洞吧。”
“熙贞?你要做什么。”
郑宇成微惊,轻轻的抓住她的手,发现冰凉柔软的如一条冰缎,让人心肝颤。
“给你们一个交代。”
她在整个璀璨夜景的照映下淡淡笑了,一弯美好,眉眼柔的不可思议,纯幼灵。
一切准备就绪。
三人第一次这样和平共处,促膝长谈,在暖光的挥洒下,竟有一种奇异的和谐之感。
只是。
一开口。
就让他们心脏一颤。
她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分别向俩人一一弯下去,然后直起身坐下,平静如云,真情实意。
“对不起。”
sm公司咖啡厅。
朴志晟忐忑不安的坐在卡座上,他双手相握,想不通这个人怎么拿到自己的手机号码,也不明白约自己出来做什么。
有脚步声传来。
是车银优,他穿着白色帽衫,戴着口罩,大致扫视一圈,目光定格在右方缓缓走去。
不等对方坐下。
有人按捺不住的出声。
“你找我有事?”
砰——
不大不小的闷响,一只手机被甩在桌上,不过有人用手压着,口罩外的眼睛微微带笑,语焉不详的反问。
“她应该告诉过你我是谁吧。”
三成洞。
“我说完了。”
南熙贞缓缓起身,她想最后讲一句自己要走了,不过估计此时此刻,他们应该不会想听到自己的声音。
也就悄悄地,静默无声的离场。
另外俩人没有阻止,也没有瞧她,身形隐藏着半明半暗中,直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良久。
良久。
孔刘动了,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冷隽面庞瞧不清楚,只能隐约看见他抽出一支香烟。
料不到。
真料不到。
他居然将香烟先递给了郑宇成!
而郑宇成竟然反手摸出打火机给对方点上!
足足沉默了半支烟的时间。
俩人才有了对话。
深沉的、纵容的、宽厚的、明察秋毫的磁性暗鸦。
“看出来了?”
“嗯,看出来了。”
咖啡厅。
“还要说吗?”
“我还有更露骨更直白的,你想看吗?”
车银优非常聪明,他知道对症下药,其他人不敢保证,但朴志晟这种类型,正面打击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他面前有的人脑袋低垂,过了很久抬起,再无金唱片嚣张的自信,眼瞳似玻璃,一击就碎。
“我不信。”
啧。
他单手握着手机,眼神淡漠的再一次按下播放键,却弯起了唇。
清脆娇娇,紧急时态会有些小嗲,不造作,倔强含笑的声音清晰传来。
“喜欢个鬼啦。”
“他就是一个小屁孩!”
有人一抖。
“我南熙贞不喜欢朴志晟。”
有人指甲陷进肉里。
“我爱李东敏。”
“爱你爱你。”
“南熙贞爱李东敏。”
咚——
有人一把打掉手机,头也不回的逃离了。
车银优云淡风轻的捡起来,心下有些好笑,真弱啊,这就受不了了?不堪一击。
城北洞。
赵叔叔和妈妈没有打通熙贞的手机,自从柏林回来后,孩子一直奇奇怪怪的,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或许是和朋友出去玩了?”
“现在隔离期怎么乱跑?”
没有乱跑。
南熙贞想一个人睡在黑石洞,她有点累,不过幸好文显俊被放出来了。
过后好好感谢吧。
本来是想从08年的间谍案查起,这些资料属于官方机密,文显俊不知道怎么搞得给弄到手了。
甚至惊动了国安部,文国现花了大力气将孙子保了下来,却告诉了她一件事情,当年参与人的行踪只有每一任的总统知道。
没办法。
走投无路加上受惊不已,她只能孤注一掷的找到光化门去。
人生的大起大落啊。
没想到。
爸爸不是什么狗血间谍的剧情。
而是真的死了。
应该想到的啊。
她这是搞什么呢。
自己也该休息了吧,趁着疫情期间,工作暂停的情况,好好度过一段悠闲的日子吧。
按门铃,换鞋,脱外套,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
她感觉到房间里有人,找寻了一遍,看见小厅里的桌上趴着黑漆漆的影子。
是志晟啊。
飞不起来的蛾子一下子放松许多,不知为何,她再一次感应到志龙哥的心情。
原来说的一片净土是这个意思啊。
“为什么不开灯呀。”
她轻绕慢步的走过去,心情逐渐转好,亲昵的摸了摸这颗脑袋,语焉微笑。
灯亮了。
人依然趴着。
“嗯?睡着了?”
“志晟,志晟?”
寂静中,这具僵硬的少年躯体终于肯抬起头,可是绒绒的黑刘海下,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
眼皮红肿,唇色泛白,面庞还有未干的泪痕,瞳仁黝黑灼亮的紧盯着她。
声音沙哑到干枯。
“你骗我。”
米兰,雨夜。
真话,假心。
【志晟你就是我的宝贝】
【他就是一个小屁孩!】
愤怒、伤心、难过、不敢相信。
好似一夜之间变天了。
“你就是一个骗子!”
朴志晟猛地站起来,指着她骂,没泪,眼睛亮的惊人,深深的挫败感,深深的背叛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要说些好听的话来骗我!”
“比我大就可以玩弄我?”
“比我大就可以随意践踏我的感情?”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可你呢?”
“姐姐你的羞耻心呢?”
羞耻心?
她一愣,好像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羞耻心,不过被一个小五岁的小子劈头盖脸的骂。
有点没面子啊。
她笑了,冰心淡泊的微笑,想问的,想说的,也没了意思,心情有些糟糕啊,她从桌旁拿过了一支烟点燃。
一缕缕烟拂过她的面庞。
有种不真实的缥缈。
过了一会儿。
陷入自我矛盾的人忽然又抱住她,搂着腰腹蹲在她面前,眼神迫切的寻找,有光,点点闪烁,喉结一滚,音沙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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