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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三十四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武林
雁翎回过目光。看到那些学生们,她不由得想到了奕祥。不知道奕祥怎么样了?他应该快到了吧?将近一个月的海上航行实在很寂寥。
此时,电车又晃晃悠悠的走了起来。
雁翎的心思又回到了即将到来的会晤上。她的心忐忑着。尽管她曾答应文彬要平静和坚强的面对,可这会儿,她有些不争气了,心里着实慌乱。实在由不得自己!
电车来到了港湾的码头。那是最后一站,只有雁翎一位乘客缓缓的下了车。
远处飘来了一阵巨轮的呜咽,让雁翎的心里顿时觉得悲壮。那巨轮的呜咽像奔赴疆场的号角,低沉,幽怨。
相玫已经在码头边站着了,心事重重的抽着香烟。她的身旁正停着一辆黑色的出租车。戴礼帽、穿黑西服套装的司机正自顾自的抽着香烟。
粲然的阳光底下,相玫,车,蹲着的司机……贴在银光闪闪的海面上,全都变成了黑影子。雁翎觉得,那些黑影子像海市蜃楼似的缥缈着。
走到相玫身前,雁翎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是被阳光晒得。
相玫一声不吭,簇拥着雁翎上了出租车。
相玫道:“我也刚来一会儿。直接坐车租车从家里赶来的。穆相楠两口子分明瞧不起我们了!早都不把我这个姊姊放在眼里了!竟然要我大老远跑去参见他们!”
雁翎道:“那对夫妻给我发了一张纸条。”说完,便把那张揉搓成团的纸条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递到相玫的手里。
相玫不屑一顾,恨道:“岂有此理!那对夫妻要真的还有良心,为什么不直接去厂里看你?我看呀,我趁早别想好事了!还指望那对夫妻能拿出像模像样的嫁妆?哼!”
雁翎不吭声。她的心里琢磨着,那对夫妻早都和她恩断义绝了。实在是她求着那对夫妻回来的!
刚一回来,就摆出这幅臭架子!当初还盼着那头能拿出丰厚的嫁妆。这会儿,雁翎觉得那份想法像海市蜃楼,虚无缥缈着。
相玫见雁翎心事重重的,道:“到时候,我先对付他们!我要和两口子讲一讲道理!你看我的!我反倒害怕了不成?”
出租车来到那家大饭店。
大饭店建在港湾附近的一座山丘上,位于岩峰的最顶端。拜占庭风格的楼宇,遍体棕褐色,中间是椭圆形的主楼,两侧对称连接着配楼。远望去,像一只大雕,正张开了羽翼,霸道,张狂,不可一世。
相玫和雁翎来至大饭店的门口。
穿着西服马甲戴着高帽的男侍们上前笑脸相迎。
相玫冷冰冰的说找穆相楠夫妇。侍从们引着二人进了里面。来至大厅里,单独留下相玫,要雁翎去楼上的小会客室里等候。
相玫当即发了火。侍从说,那是穆老板的特意嘱咐。相玫本想继续发火质问,可觉得侍从们也不过是代为传话而已,索性暂时压住火气。她要雁翎不要害怕,有什么事情,立即下来告诉她。
雁翎随侍从来至二楼的一间小会客室里。
那间小会客室成椭圆形。一扇百叶推拉门隔开了外面的畅厅。
落地窗上镶着红蓝相间的色玻璃,偏偏又都被茶色的金丝绒窗帘遮掩。只开着屋顶的一盏吸顶灯,泛着凉匝匝的蓝光,阴郁,凄冷。
窗户跟前陈列着沙发,茶几,花架,朦朦的阴沉。墙上挂着一些西洋油画,抽象的意境,在晦暗的光线里透着高深莫测。
雁翎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此时,她竭力镇静着。在心底里告诫自己,不能激动,那种大哭大闹的歇斯底里实在是于事无补的。
过了许久,没有人进来。雁翎觉得很奇怪,索性站起身,刚要往外面走,却猛然瞅见了角落里的一只摇椅。
那只摇椅藏在西洋留声机的后面,蒙在阴郁的光线里,正颤颤巍巍的摇摆着。
一个瘦削的女人正仰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翘起来的那只脚上拖着一只白皮鞋。
实在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正用一把折扇遮掩着脸。
雁翎吓了一跳,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的声音从折扇后面幽幽的溜出,道:“我就是你要见的人!”
雁翎定了定神,问道:“你是赵念慈!”
那女人道:“我就是赵念慈!你应该喊妈。”
雁翎后退几步,觉得浑身正发着抖,连带着声音也抖动着,定了定神,道:“你真无耻!你不配!”
赵念慈冷笑道:“你不配给我做女儿!”
雁翎气急而笑,道:“天底下竟有你这种狠毒的女人!竟然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念慈此时移开了折扇。雁翎恍然大悟。原来,念慈一直从扇柄的缝隙里偷窥着雁翎。
雁翎一直在明处,念慈一直在暗处。
念慈戴着镂空网眼面纱,黑色的面纱,遮掩了她的容。雁翎照旧看不真切生身母亲的长相。
念慈道:“你难道不想知道缘由吗?”
雁翎立即接口道:“你必须说清楚!否则,你一辈子的良心都过不去!”
念慈沉吟着,用力的摇晃着躺椅。
雁翎眼瞅着念慈的欲言又止,一把扶住了摇椅,逼问道:“你说呀!”
她本想着不发火,可还是情不自禁的抬高了声音。
念慈迅疾起身,道:“因为我当初生你的时候差点儿送了命!”顿了顿,哽咽道:“那时候,接生婆给我接生,发现我难产了,立即要狄家的人送我去教会医院!洋大夫问狄家老太太,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狄家老太太口口声声的保孩子!她以为,我怀的是男孩子!所以,她宁可我送命,也必须保她的孙子!”
雁翎怔怔的,眼瞅着念慈的声泪俱下。
念慈缓了缓,继续道:“可谁能想到,我竟然捡回来了一条命!孩子也生出来了!老太太看见是个女孩子,扭头就走了!我产褥感染,得了败血症,又差点儿送命!”
雁翎哽咽道:“所以,你恨我!”
念慈的声音恢复了镇静,又是先前的那股子冷漠,道:“这难道还不够吗?我自从生下你,一直到现在,身子留着后遗症!从年轻的时候一直折腾到现在!我要是当初不生你,也不会受这大半辈子的折磨!后来,在南洋,我又怀了孩子,并且是个男孩子,生产的时候极为顺利!可见,你实在是一个谬种!”
她把雁翎狠命的一推。雁翎一头撞到了留声机上。





爱你三十四年 第51章 富豪老爸的补偿
念慈又一把将雁翎推搡到摇椅前。雁翎颓然的倒在摇椅里,随着摇椅摇颤起来,
念慈照旧不依不饶,上前扳着雁翎的脸,阴惨惨的道:“所以,当年,我丢下了你,不管不顾你的死活!现在,你明白了吗?嗯?”说完,一阵神经失常的笑,又悲戚的淌眼抹泪着。
雁翎昏昏沉沉的躺在摇椅里,脸上湿漉漉的,一波接着一波的滚烫。现在,那股滚烫渐变寒凉,像是冰棱似的贴在她的脸上。
念慈倦了,慢腾腾的坐在猩红的地毯上……
小会客室里愈发的晦暗,所有的一切都被冻在了那团晦暗里。
过了好一会儿,雁翎挣扎着坐了起来。她觉得,天像是黑了……已经是傍晚了!
雁翎呆望着念慈……母亲。眼前是真真切切的母亲。虽然,她裹在面纱里,没有露出她的面容。可她真的是母亲。
雁翎的睫毛动了动,眸光闪了几下。晦暗里,她看到了一张温存美兮的脸,郁青青的眼,淡雅的笑。这是她想象中的母亲的样子。睫毛又动了动,眸光又闪了几下,雁翎看到的还是裹在面纱里的阴沉的脸。幻想中的母亲和现实里的母亲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雁翎只能面对现实里的母亲。她心里的天也已经到了傍晚了。那名正言顺的理由……像一只锥……二十年前,在念慈的心里搅着……如今,它钝了、锈了,又在雁翎的心里搅着……
相玫早已来到了相楠的卧室里。
方才,雁翎跟着侍从走后,相楠就出现在了楼下的大会客室里。相玫看到弟弟的第一眼,自然是怒火中烧。她疾步上前,当着侍从们的面,给了弟弟一记耳光。
她就那么咬牙切齿的站着,打过他的那只手也正微微的颤着。
相楠没有吭声,转过身,缓缓的向电梯前走去。
相玫回过神,跟着他走进了玻璃圆筒电梯里。
电梯缓缓的上行。
透过椭圆形的落地透明玻璃,相玫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离开了大理石地面,正飞速的上升着。她觉得一阵眩晕,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恍恍惚惚的。她已经二十年没有看见弟弟了。弟弟也老了。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飘进相楠的卧房的。相玫不住的擦拭着泪,手帕很快就湿了半边。
那是一间奢华的套房。情调依依的棕漆家具,文艺的摆设,铜臭的大俗……混杂在一起。
相楠引着姊姊来至落地玻璃窗前,让着她坐在了暗红丝绒沙发上。
一左一右的沙发,隔着一只小圆茶几。落地窗外,望得见浪奔浪流的海……黑压压的海,傍晚的海。
相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啜泣着。憋在心里近二十年的委屈终于可以宣泄了。她用最直接、最粗鄙、最愤恨的话宣泄了她对相楠夫妇的抱怨。
相楠的自尊被击的支离破碎。
他不由得抱头痛哭起来,委屈的哭着,瑟缩起身体。
相玫好不容易发泄完,呢喃道:“你这孽障!天知道,我是怎么煎熬过来的!”说到这里,挣扎着起身,推开了通往阳台的那扇玻璃门。
海风袭来,肆无忌惮的吹进了屋里,把墙上挂着的油画吹的作响……哗啦哗啦……
相玫的头发翻飞着。相楠的头发也翻飞着。
迎着傍晚的寒凉,相玫的声音凄厉的不成调子了,一股子悲怆,一股子挣扎,道:“我嫁给了狄家,真是上辈子造了孽!利俊喝五邀六,把家业败光!那时候,雁翎和奕祥都快饿死了,两只小手紧紧的拉着,哭得惊天动地的!我一咬牙,只好……”说到这里,冲回到红丝绒沙发前,颓然的仰倒在沙发上,又是泪如雨下。
相楠双手捂着脸,呜咽不已。
袭来的海风拂尽了他的热泪,一股寒凉浸入骨髓。
相楠道:“那时候,你们一走了之,哪里能知道我的苦楚?哪里能知道雁翎的苦楚?”顿了顿,呢喃道:“反正雁翎是个拖油瓶的丫头,于你们,不过便是累赘罢了。你们哪里肯顾及她的死活呢?我身为穆家的长女,岂能不听妈当年的吩咐?我是忍辱负重的成全了妈的遗嘱。这些,你们都知道吗?”
相楠耷拉着头,默默的啜泣,像一只软塌塌的布偶。
相玫继续道:“你只顾着在南洋淘金!哪里顾得上老娘的死活,哪里顾得上雁翎的死活!你以为,你每月寄来生活就能让你的良心安定了?呸!”
相楠沙哑着嗓子啜泣道:“我和念慈去了南洋,也是九死一生的打拼!”
相玫道:“那是你们自找的。没有人逼你们!即便你们九死一生的讨生活,可你们的境况好转之后,你们为什么不回来接走雁翎呢?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呢?”
相楠挣脱了姊姊的铁手,站起身来至阳台上,迎着凛冽的海风,迟迟不语。
很快的,他的脸已经被冻僵了,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套房的下面便是那间小会客室。
雁翎呆呆的。楼上的吵闹声传了下来,很清楚。雁翎和念慈自然也听见了相玫的吵闹。
雁翎倒是觉得,相玫实在为她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念慈气鼓鼓的站起身。她觉得腿有些麻,不由得一把扶住了身旁的留声机。
临出门之前,她对雁翎撂下一句话,道:“不管怎么样,你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会给你一笔钱,算作给你的嫁妆。可我不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因为,我有儿子,你不配!”
雁翎狠命的用手抓着摇椅的扶手,恨不得能掰断两只藤条缠绕的木扶手。
她的自尊死了……被念慈嘴里吐出的子弹击穿了……支离破碎。
眼圈又是一阵潮热。隔着泪光,眼前的母亲的身影扭曲变形,水汪汪的一片,像被洪水漫过。
为了文彬,她必须咬牙切齿的忍耐此时的万箭穿心。
念慈来到楼上的卧室里。她兀傲的站在相玫的身前,脱口而出道:“给你一笔钱,算是补偿你!”
相玫乍然听闻这话,微微的一愣,紧跟着冷笑道:“我现在有钱!”
念慈掩上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转身用手摩挲起相玫乱糟糟的烫发,意味深长的道:“若干年前,你最需要的就是钱。现在,你有钱了,最不屑的也是钱。很荒诞,也很无奈!”
相玫别过脸,心里惘惘的。那些年的旧事又要来了。此时,她害怕旧事在心里闪烁,急忙敛了神思。
相楠道:“姊姊!我和念慈亏欠你的,怎么还呢?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还。”
相玫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奇怪!在相楠两口子没回来之前,相玫对这两口子的家财万贯羡慕嫉妒恨。可当相楠两口子真正的回来了,并且这会儿就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又不屑提到钱了!她要的是自尊!
人的心思真奇怪!
那晚,相玫和雁翎没有回家,就在那座大饭店里歇息了。
相玫给利俊打了个电话,要他照看好小贝。她和雁翎不能回去了!
利俊假惺惺的问候着相楠,紧跟着便问起钱的事情。相玫告诉他,相楠两口子亲口答应会给她经济补偿的。利俊喜不自禁,颠三倒四的说着感激的话。相玫觉得心里很烦躁,应付了几句便紧跟着挂断了电话。
相楠有话要和雁翎单独谈。俩人站在套房的弧形阳台上。弧形阳台里摆着白塑料小圆桌,白塑料椅。遮阳伞了起来,被一条麻绳绑缚着。雁翎望着白惨惨的塑料圆桌,心里也是白惨惨的。
相楠此时可以定下心来打量雁翎了。当然,雁翎也可以把他和想象中的他做对比了。
相楠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显得老气横秋。他穿的很时髦,一副成功富翁的打扮,可并不让人觉得盛气凌人。雁翎以前总想象着,父亲定是猥琐卑鄙的嘴脸。直到见了他,她才发觉,父亲竟这么的温文尔雅,像读书人。
相楠眼里的雁翎比他想象的还要标志。她的容颜像梵婀玲奏出的名曲……曼妙,致,美不胜。
寂寂中,雁翎百感千愁,实在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那是一个只有月亮、没有星辰的晚上。月亮照旧肿着半边脸,显得委屈至极。那缺着的一小块儿像是被邪神啃掉了。假如月亮是一颗天心,可啃掉的一块儿定会成为心上的疤,并且是永生永世的疤!
雁翎的目光停在那一小块儿疤上,觉得自己和月亮都很可怜。
二十年来,她一直猜测着母亲当年抛下她的万千理由。她把所有能想到的理由都想到了。可偏偏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悲怆的缘由。当年,念慈为了生雁翎,差点儿送了命!命虽然捡回来了,可毕竟落下了大半辈子的病痛!
外面传来了口琴声,细细的乐音,像婴孩的呱呱啼叫,一副悲凉的小嗓子,逼尖了,缥缈了……
相楠终于开口了,道:“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对得起自己!”
雁翎感慨道:“我不明白你的话!”
相楠道:“廖文彬真的对你很好吗?他真的是那个能照顾你一生一世的男人吗?”
雁翎听到父亲提到了文彬,眼前立即显出了文彬的样子,斩钉截铁的道:“如若不是因为被逼的无路可走,我岂能抛开二十年的自尊给你们写信呢?我必须嫁给文彬,文彬必须娶我!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我和他的情谊!”
相楠被女儿的话感动了,道:“这就好!我彻底的放心了!我想着见一见他。”
雁翎道:“他刚好出短差了!本来,他已经打算陪我前来见你们了!”
相楠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雁翎接口道:“明天就回来了。”
相楠道:“那太好了。你的信里提起过,他是学橡胶工艺的大学生。我在南洋开了一爿橡胶厂,正需要那样的人才。我想着,将来让你和文彬主管一部分事情。你愿意吗?”
雁翎冷笑道:“我何必背井离乡呢?难道也为了去淘金?”
相楠急忙解释道:“请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总想着能补偿你!”
雁翎沉默片刻,淡淡的道:“天晚了,我要去睡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相楠望着雁翎的背影,觉得那窈窕的背影实在可怜兮兮的。
他不由得眼圈红润了,紧跟着,便落下了簌簌的泪。




爱你三十四年 第52章 与父共舞
那晚,雁翎和相玫都没有入睡。
套房里的陈设尽显匠心,彰显出贵族的风华绝代。
相玫本是一个极爱奢华的人,那晚却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只是一个劲儿的默默的发呆。雁翎的心里更是五味陈杂,像敲着一面铜锣,时不时的响一声,心里跟着痛一下。
雁翎实在受不了心里的痛,不由得捏着相玫的手。相玫虽然只是她的姑母,养母,可毕竟是眼瞅着雁翎长大的人
雁翎告诉相玫,当年的事情,实在不是她的错。可是,她却要承受生身母亲对她的指责。她觉得,假如念慈当年没有生下她,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的痛苦了。
相玫情知雁翎的心里难过,一把搂住了她,道:“我看顾你长大,我就是你妈!”
雁翎哭了。
相玫忿忿的道:“她不过是找借口罢了。你别信她的话。我倒是觉得,她当年要是咽了气,哪有我们今天的烦恼。我们穆家出了那样没人心的媳妇,实在让我这个做姊姊的想骂娘。”
雁翎叹息道:“她那样的人岂是讲理的人?”顿了顿,看了相玫一眼,道:“要不是你逼问文彬要结婚礼,我也不会给这对夫妻写信。这会儿,不光我受委屈,你也的陪着我受委屈。早知如此,何必呢!”
相玫的心里窘着,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雁翎止住了泪。
相玫低声道:“我也是一番好意,生怕你吃亏了,所以才问文彬要礼。”
雁翎喃喃的道:“这会儿,赵念慈回来了,岂是好打发走的?我看她那样子,实在不像善罢甘休的。”
相玫道:“赵家渔船上的人都是一副小鸡肚肠!当初,你外祖母家的渔船和赵家渔船是紧邻!我和赵念慈算是发小,岂能不知她的那副心肠?一丁点儿的小事都会斤斤计较半天!哼!偏偏这样的女人竟是阔太命。”
雁翎没有开口,惘惘的发着呆。她觉得,相玫把所有的缘故都推到了那对夫妻身上,她自己反倒没有过错了!
要不是她逼问文彬要礼,哪会惹出现在的麻烦。
雁翎又想到,文彬也许已经给狄家打电话了。可她偏偏又不在狄家。文彬肯定会急死了。
相玫打了个哈欠,道:“今儿算见过了!把该说的话都说明白了!以后,那对夫妻就凭良心吧。看样子,那对夫妻是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了!正好!你也省得为那两口子养老送终!”
雁翎照旧不吭声。
相玫自言自语的道:“应该让那两口子见一见文彬!得他们瞧不起人!”
雁翎听到这里,用被子蒙住了头。
相玫自顾自的絮叨着,许久才渐渐的住嘴。
此时,相楠和念慈正议论着雁翎。
念慈虽然恨着雁翎,可毕竟觉得雁翎实在是一个温婉的女孩子。她对雁翎和文彬的事情感兴趣了。这会儿,她静下心,和男人细细的讨论着。
相楠告诉太太,他准备见一见廖文彬。念慈倒也赞成。她很好奇,雁翎相中的男子是什么水准?
相楠道:“听相玫说起,廖文彬是学橡胶工艺的大学生。厂里仅有的两个大学生之一!”
念慈听闻此言,眉头一皱,乜斜着眼,冷冷的问道:“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不等相楠开口,她立即抢着道:“我告诉你!你趁早别打南洋橡胶厂的主意!那爿厂子是留给儿子一个人的!跟这丫头没关系!再说了,女婿毕竟是外人!”
相楠听太太如此说,便不再说什么,转移话题道:“你想多了!我不过是随口说一说罢了!”
念慈道:“我是给你敲过警钟的!你趁早打消心里的邪念!”
相楠道:“好啦!我们还是商量雁翎的嫁妆吧。还有补偿狄家的事情。”
念慈不耐烦的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雁翎是你的女儿,相玫是你的姊姊!至于补偿多少,你一个人拿主意吧!反正我已经把支票准备好了!总共那么多钱,雁翎和相玫各分多少,你自己琢磨去吧!我实在懒得管这些闲事……管不起你们穆家的事儿!”
相楠急忙道:“你歇着吧。不用你心了。”
念慈鼻子里喷出一股子冷气,道:“我告诉你,这次,我们算把欠的账都还清了!以后,那丫头和姊姊休想问我们要半个字儿!反正家里的存款都捏在我手里,你也不能肆意胡为!”
相楠道:“将来难道不和这头来往了?”
念慈瞪着相楠,恶狠狠的道:“你还指望那丫头养老不成?她嫁给姓廖的,便是廖家的人了。”
相楠道:“但愿下辈子……能把亏欠雁翎的……彻底的补回来!”
念慈恨道:“这辈子,她害得我难产差点儿死掉。下辈子,她竟然还要折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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