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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辽河之童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zhxma
哦,对,对,老杨,你说得有道理
妈妈诚恳地点点头,这对不共戴天的情敌,在这场空前猛烈的政治运动中, 却极其可笑地,非常意外地成为一个战壕里的最为亲密的革命战友。
妈妈对这场政治运动所投入进去的热情,高出宿舍楼里的任何一个人,已经 达到走火入魔、废寝忘食的程度。甚至对我,她的宝贝儿子,与爷爷斗争的战利 品,也全然失去了兴趣,将我冷冰冰地抛之一边,再也不管不问,不理不睬。这 使我大为光火,从而对妈妈的成见,更为深重。
昏暗的灯光之下,妈妈那双肥实的白手坚定地握着那东拼西凑而成的鸿篇巨 著,在杨姨不懈的教诲之下,振振有词地念叨着。
妈妈有一个最为显著的特点,同时,也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挽救的缺憾,那便 是隐映在近视镜后面那一双毫无活力的、深深凹陷着的眼睛,每当妈妈动气时, 这对可怕的眼睛便恶狠狠的瞪着我,让我顿生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同时,妈妈 原本俊秀的面颊亦可憎地铁青起来,每当此刻,我便再也不敢正视妈妈这张赅人 的脸庞,既使与她交谈,也尽一切可能地避免观看她那张可怕的面颊。
妈妈的小嘴巴永远都涂满高档的化妆品,猩红的薄嘴唇总是毫无善意地、非 常讨厌地凸起着,一挨生气的时候,可以很轻松地挂上一支酒瓶子,而当她真正 发起脾气的时候,腥红的嘴巴凸起得更为恶劣,也就更加骇人、更加可怕。
妈妈那冷酷的面孔除了对我有些微笑之外,她敌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更 不肯相信任何人,甚至连自己也未曾信任过。
妈妈极其忘我地、非常热切地追逐着时尚,特别喜欢穿着艳丽的服装、佩戴 最为流行的首饰。盛夏季节,妈妈总是头戴着一顶米黄色的长沿晾帽,身着一件 淡绿色的布拉吉,举着一把艳丽的、粉红色的遮阳伞,悠然自得地招摇过市,自 我感觉甚是良好。而现在,出于革命运动的需要,妈妈毫不犹豫地换上了一身极 不得体的、单调死板的绿军装,足下蹬着一双比卓别林还要滑稽可笑的大号军用 胶鞋,宿舍楼里的邻居们背地里都讥讽妈妈是个耍猴的。
妈妈的双手白嫩而又肥实,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手掌横宽,五指短小,很显 然,这是一双令人失望的手,但是,却意外地受到算命先生的赏识,算命先生指 天划地的保证:这绝对是一双贵族之手这双手不是用于劳动的,拥有这双手的 人,将一辈子享受清闲安逸的生活。
算命先生的话一点没说错,妈妈这一生的的确确没有触过任何劳动工具, 既使是裁剪衣服、缝缝补补这些家庭主妇应该做的、份内的职责,妈妈也极少去 做,尽一切可能地得过且过,如果实在逼到头上不得已而为之,妈妈也是皱着眉 头,很不情愿地敷衍了事,同时,一边做着,一边大发牢骚:唉,我才不愿意 干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呢。
而对于烹调,妈妈却情有独钟,每月领到薪水的时候,妈妈要么买回一只小 ,要么称回数条鲫鱼,然后,饶有兴致地烹饪起来。她不厌其烦地往铁锅里添 加着各种调料,直至把佳肴搞得津津有味,连邻居都能嗅到飘逸的余香。
妈妈对饮食极其讲究,认为进餐不仅仅是为了果腹,还应有更高层次的享受, 饮食必须以能够延年益寿、强壮身体为目的。于是,妈妈便挖空心思地钻研饮食 科学,一顿饭也马虎不得。如果认为吃某种食物有益于健康,无论过去妈妈对这 种食物有多么的厌恶,甚至看到了都想呕吐,但为了健康,妈妈会不假思索地享 用它们。为了健康,为了长寿,妈妈扎过血、吃过胎盘、咽过毒蛇,。
妈妈不但热爱生活,更会享受生活,妈妈对人生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迫于 目前这种特殊的革命环境,任何独到的见解都不能轻易地表露出来还是等以后 空气缓和一些的时候再发表高论吧
妈妈有着许许多多各种款式的贵重衣物,化妆品的数量相当可观,仅口红就 足足装满了一抽屉。但是现在,她早把这些小资产阶级的货色统统藏匿起来。
出于对生命的热恋,妈妈对自己的健康状况极其关注,稍微感觉到身体哪个 部位不太舒服,便立即跑到去医院进行一番全面的、彻底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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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辽河之童年 分章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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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妈妈的一生都处在毫无休止地、契而不舍的追求之中,妈妈所追求的第一个 目标,当然是我的爸爸,妈妈和爸爸是同乡。
妈妈在学习功课方面没有爸爸出色,她的全部力本没有用在学习方面。 最初,爸爸并不中意妈妈,学校里有许多倾心于爸爸的女同学。但妈妈一经选定 目标,就一定要将猎物擒获到手,妈妈对爸爸展开了疯狂的、台风般的攻势:从 小镇追逐到县城,又从县城追逐到地级市,再从地级市追逐到省城,直至结婚生 子。在这其间,妈妈对爸爸使用了什么手段、什么魔法,那只有老天爷和爸爸, 还有妈妈她自己知道了。爸爸对此一向守口如瓶,从未对任何人讲起过。
追求,这是妈妈一生的价值观,凡是妈妈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在这 期间,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什么方式,哪怕是最不为人耻的手段,妈妈也是在所 不惜。妈妈对爸爸的穷追不舍,后来成为小叔子们、小姑子们挖苦她、取笑她的 话柄。而妈妈对此则不以为然,谁愿意说什么就让他们随便说什么好啦,反正我 的目的已经达到。
妈妈和爸爸结合以后,妈妈好似唐僧给孙悟空套上了紧箍咒,而爸爸更像一 只被彻底训服的绵羊,对妈妈服服帖帖,千依百顺,任何事情都毫无原则地迁就 妈妈。在妈妈前面,爸爸已经没有了大脑,没有了思维,就象横陆敬二那样,一 举一动全部在妈妈的纵之下。
只有一点爸爸和妈妈完全相同:他们都不喜欢任何动物
追求爸爸只不过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妈妈还有许许多多宏伟的蓝图需要去 描绘,人生能有几回搏啊为了现实中那些诱人的理想,奋斗吧,拼搏吧。妈妈 如果突然之间热衷于某件事情,不管这件事对她有什么益处、有什么意义,她都 要义无反顾地投身进去。
眼前,这场空前猛烈的政治运动成为最为流行的时尚,入党成为每个人作梦 都想的事情,于是,妈妈便开始了近乎疯狂的追逐,不达到入党的目的,誓不罢 休待那场运动虎头蛇般地结束之后,妈妈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兴致尽消,再也 不肯参加党组织的任何活动,当党组织向她索要党费时,妈妈极不耐烦地掏出一 张钞票:哼,快点拿去吧,这是一年的,以后少来找我。
当达木花突然在这座城市里风行开来,妈妈便拿出全部的积蓄走火入魔般地 投入炒卖,其结果,可想知而;妈妈曾经下海经过商、搞得长途贩运,还作过安 利传销,,当妈妈发现他人又有别的目标、别的追逐时,她便扔下手中尚未 做完的事情,再次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去进行新一轮的追逐。
眼前,在这个灼手可热的岁月里,妈妈正在热切地向党组织靠拢,这将给她 带来无尚的荣光。为此,妈妈绞尽脑汁地要实现这一宏伟的理想。妈妈积极工 作,表现突出,一幅幅油彩四溢、光泽艳丽的大奖状被她成捆成捆地抱回家里, 待政治运动结束以后,这些老古董成为裱糊墙壁的绝好材料。
非常遗憾的是,有一件事情总是让使妈妈终日忧心忡忡。解放前,我的姥爷 曾经开过饭馆,并且置办过一些田产,妈妈唯恐他人知道自己这不光彩的底细, 从而耽误自己的伟大前程。于是,妈妈曾专程赶回娘家,告诫她的父母和兄弟姐 妹们:如果搞外调的人到咱家问你们什么出身,你们可千万别提过去的事情, 就说是贫农,贫农,知道吗你们可别坏了我的大事,耽误了我的前程
然后,好事多磨,一件意外的、不太大,也不算太小的事情差点没把妈妈的 远大前程彻底地葬送掉。
这件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事情应该先从我的姥姥讲起,有一天,我的姥 姥从千里迢迢之外突然风尘仆仆地不邀自来
姥姥的个头比妈妈要矮小许多,并且单薄得如果逢遇狂风能够非常轻松地把 她抛掷到漫天翻滚的云朵里去。在我童年模模糊糊的记忆之中,姥姥永远都是戴 着一顶无沿的深灰色的,由手工织成的小帽子,这顶连睡觉都不肯摘掉的小帽子 自从戴到姥姥的脑袋上之后,便一次也未曾清洗过,脏乎乎的毛线缝隙里积满了 令人作呕的灰尘,散发着剌鼻的酸腐气味。
姥姥那干枯得紧缩成无数道可笑细纹的嘴巴,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终日都叼 着一深黑色的、挂满油渍的长杆大烟袋,她频频地、一接着一地划擦着火 柴,干瘪的嘴唇拼命地吧嗒着、吸吮着,整个屋子里缭绕着呛人的劣质烟草的气 味,地板上积满了磕掉的烟灰和划擦完的火柴杆。有时,姥姥吸着吸着突然剧烈 地干咳起来,于是,她便毫无顾岂地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地板上咳着脏乎乎、黄稠 稠的粘痰,不出一日,整间屋子便被姥姥搞得一塌糊涂、不堪入目。
让我最为瞠目的是,姥姥盘卷着短小的双腿端坐在床铺上可以数个小时纹丝 不动,而唯一所做的事情便是拼命地吸烟和频繁地吐痰。对此,我很费解:姥姥 这么长时间地端坐着她的腿怎么不麻、不酸呢为了验证此事,我偷偷模仿着姥 姥的样子在里间屋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可是,仅仅几分钟我便再也坚持不住, 我不得不叹服姥姥这非凡的打坐功夫。
与妈妈一样,姥姥一辈子没有做过任何活计。除却热衷于吃饭喝酒抽烟之外 姥姥没有其他任何别的爱好,在她的人生观里,这些便是生活的一切。姥姥从来 不吃素菜,一到我家不是张罗着包饺子就是烙馅饼,吃腻了饺子和馅饼便打发爸 爸去买鱼。
买什么鱼望着馋嘴的丈母娘,爸爸无可奈何地问道。
镰刀鱼,镰刀鱼啊,我最喜欢吃镰刀鱼,一定要给我买宽的啊姥姥一 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比划着,说着说着,嘴角已经无法抑制地流出了长长的口水。
几刻钟后,爸爸拎着几带鱼走进屋子里,姥姥立刻丢掉大烟袋,腾地一声 凑过去,非常仔细地察看了一遍又一遍,同时,又不顾忌腥臭味不厌其烦地翻弄 着:太窄了,这能有多少哇,不好吃,咋不买点宽的呢看着看着,翻着 翻着,姥姥皱起了眉头。
市场上没有比这再宽的了爸爸解释道。
带鱼很快便被妈妈烧制得色香味俱全冒着腾腾热气摆放在餐桌中央,爸爸又 去商场给姥姥买回一瓶高度白酒。姥姥早就迫不急耐地坐到饭桌前抓耳挠腮地准 备着享用那几她认为不甚理想的带鱼,姥姥的两只小眼睛贪婪地、死死地盯着 菜盘子,两颗眼珠几乎要蹦出眼眶掉落到菜盘子里去。她欣然接过爸爸递过来的 白酒瓶:哎呀,这酒不好喝啊,我不是让你买高粱王吗,那酒才叫好呢
你要的那种酒我们这里没有卖的啊,买不到哇爸爸无奈地说道。
早已按奈不住的姥姥伸出筷子,挟起一大块鱼,悠然自得地塞进干瘪瘪的 嘴巴里,继而,姥姥那枯黄的两腮开始可笑地鼓捣起来:啊,不错,真是不错 啊,虽然窄了点,味道还是可以的啊咽下鱼,姥姥又极其地道的饮下一口 白酒,她的嘴唇不停的吧嗒着,无比幸福地回味着甘甜醇厚的酒香。
啊,啊哎呀突然,姥姥尖声惊叫起来。
怎么啦妈妈急忙放下筷子,问道。
啊,啊,卡,卡,卡住了姥姥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痛苦地呻吟着。
快,拿点白糖来妈妈冲着爸爸喊道。
爸爸快步跑向厨房取来糖罐子,姥姥一口气咽下半罐子白糖,可依然是无济 与事,那该死的鱼骨头始终卡在姥姥那狭窄的咽喉里说什么也不肯滑下去,这 是无辜死去的带鱼对姥姥的无情报复。万般无奈之下,爸爸只好领着姥姥去附近 的一家医院看医生。
姥姥不但贪吃,更热衷于炫耀自己,白天她闲得百无聊赖便溜到走廊里与邻 居们拉家常,只要一有机会,她便眉飞色舞地神吹起来:你们知道吗,俺家以 前可是开饭店的啊,那钱可挣老鼻啦,我们不但买了许多金元宝、金首饰,还买 了好大好大一片最值钱的土地租给别人耕种,每年冬底的时候俺便挨家挨户的收 租子。现在是不行啦,俺家的地给分了,饭店也合营了。但俺老头子是饭店的经 理,在饭店里薪水最多我天天喝酒,顿顿有虽然土地给分了,饭店也给没 收了,可是俺手里还有许多金元宝呢,这些金元宝足够俺吃喝一辈子的啦,不, 一辈子也花不完、吃不尽啊除了金元宝,我们家作废的金元券都成麻袋装,后 来没地方搁,都让俺给糊墙啦。
正在厨房做饭的妈妈闻听此言,顿时气炸了肺,她啪啦一声摔掉刚刚烧热的 大马勺,呼地冲出厨房,虎着四方脸恶声恶气的把姥姥唤进屋里。
你瞎掰呼啥呀嗯,你很怕人家不知道是不你还让不让我好啦我这些 工作都白干了妈妈铁青着脸,脖子上的青筋突起老高,她恶狠狠地把姥姥赶 进里间屋,随即又啪地一声紧紧地关上了屋门,把姥姥一直逼到墙角处。
姥姥一时间丈二和尚不着头脑:怎么,我说俺家有钱还不对了那俺说 俺是要饭的好哇
妈,你知道啥呀这是什么时候啊
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谁当皇帝,都是有钱的人吃香啊
妈,我不跟你说了,你没有文化,什么也不明白
俩人越吵越凶,姥姥气急败坏的挟起自己的小包裹:,我不呆啦, 我回家
无论爸爸怎么调解都是于事无补,几乎要磨破嘴皮的爸爸最终只好躲到一边 唉声叹气。
,这就是我他妈养的闺女啊,你这个二狼杂种的
妈妈在家排行第二。
妈妈趴在里间屋的铺床上,呜呜呜地抽泣起来:让她走,让她走走了清 静
好哇,x你妈的,好个二狼,走就走,没你我还活不了啦,我这辈子再也 不登你的家门
妈妈的癫痫病突然发作,只见她嗷地一声惨叫,然后扑通一下摔倒在里 间屋的地板上,僵挺挺的活象一具赅人的死尸,爸爸见状慌慌张张地把妈妈抱到 床铺上拼命掐拧她的人中。
不用管她,全是装的姥姥不以为然地嘀咕道。说完,她瞅都懒得再瞅 妈妈一眼,转过身去,推开了屋门,哒哒哒地溜到楼下去。
我正爬在阳台上漫无目标的四处张望着,猛一低头,突然看到怒气冲冲的姥 姥怀里挟着她的小包裹低着头快步如飞地行走着,两条可笑的短腿迈着令人眼花 缭乱的细碎步,两只好似永远也不着地的袖珍小脚一刻不停地捣腾着,片刻之间 便没有了踪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在石头马路的尽头。
通常情况下,妈妈的癫痫病总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发作:与人吵架吵至理屈 词穷、穷途末路之际,便大叫一声栽倒在地吓得敌人顿时一哄而散;单位里评选 先进工作者,突然发现红通通的光荣榜上,竟然十分扫兴地没有自己的大名时, 激愤之下的妈妈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挺挺地倒在会议室的地板上,满场顿时赅 然,单位领导不得不进行重新调整;在课堂上,当她对颇皮的学生无计可施时, 情急之下也使用这种手段。后来的事实验证了姥姥的结论:她全是装的
妈妈终于清醒过来,爸爸无微不至地将她安顿好,然后又匆匆赶往火车站去 找寻赌气出走的姥姥。
漆黑的深夜里,爸爸领着姥姥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里,姥姥把她的那个破包 袱丢到床铺上,二话不说,一个人静静的端坐在爸爸早已给她摆满丰盛菜肴的餐 桌旁,若无其事地再次大嚼大咽起来。
都睡觉吧,太晚了,明天还得上班呢爸爸打着哈欠、一脸无奈地小声 嘟哝着。
第二天清晨,妈妈还是十分委惋地把姥姥打发回了老家,临行之际,妈妈紫 青的脸庞冷若冰霜,竞然连一句送别的话都未曾与姥姥说过。打发走总是管不住 自己嘴巴的姥姥,妈妈和爸爸便又从早忙到晚,哪怕是钻进被窝还是没有停止讨 论如何才能尽快入党的许多关键的技术问题。
这年的初秋,妈妈和爸爸终于如愿以偿,面对着鲜红的党旗,双双举起了拳 头,流下了一串串激动不已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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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辽河之童年 分章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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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都木」妈妈拉着我的手,拎着沉重的包裹,找到我的都木老师:
「都木,我参加了工宣队,明天,我们要下基层做宣传鼓动工作,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儿子没人照看,你看看,这样行不行啊,把我儿子放到你 家住几天,你帮我照顾照顾,怎么样啊」
「好哇,」 都木老师非常爽快地答应道:
「老师,没说的,你就放心地把你的宝贝儿子放到我家里吧,你就积极去 吧」
「那,太谢谢你了」妈妈将装着我衣服的包裹递到都木老师的手中,都木 老师笑吟吟地接了过去:
「嗨,老师,瞅你说的,咱们俩个,还客气个什么劲啊你尽管放心地积 极去吧,喂,」 都木老师拎着大包裹,冲我呶呶嘴:
「小家伙,帮老师把这些作业本捧到家里去」
「哎,」我乖顺地捧起沉甸甸的作业本,跟在都木老师的身后,走进狭长的 大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无神地映照着都木老师丰腴的腰身,都木老师每迈动一 步,肥硕的大屁股便剧烈地鼓捣一下,看得我心骤起,想到今后的日子里,将 与都木老师共同度过,我即兴奋,又紧张,我真担心,在色心的驱使之下,自己 会做出料想不到的事情。
都木老师因为没有住房,临时借住在学校的一间办公室里。都木老师的丈夫 是个军官,常年在部队服役,按理说,都木老师应该调到丈夫的部队去,与丈夫 共同生活在一起。可是,都木老师丈夫的部队驻扎在边远的山区,都木老师一旦 调过去就很难再回到大城市里。所以,都木老师指望着丈夫能够早日转业回到地 方上。而目前,只好两地分居。在一年当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木老师都是只 身带着一个仅半岁多的小女孩独自生活。都木老师的这间屋子既是寝室又兼做她 的办公室。
「啊,」 都木老师打开房门,亲切地对我说道:
「小家伙,到家了,咱们到家了」
我将作业本放在都木老师的办公桌上,便呆呆地坐在一边,木然地摆弄着手 指头,望着眼前这陌生环境,我一动也不敢乱动。
「哦,兰花,妈妈的小宝贝,你怎么又醒了」
都木老师放下包裹,抱起她那可爱的小宝贝,一屁股坐到床边,开始哺孩 子,只见都木老师将内衣高高地撩起,两只硕大的房摇摇晃晃地展现在我的眼 前,看得我色心狂臊,又对都木老师想入非非起来。
「喂,小家伙,」 都木老师突然唤我道:
「去,把手巾架上的毛巾给老师拿过来」
「哎,」
我只好中断了对都木老师的胡思乱想,拿着手巾缓步走向都木老师,都木老 师两手抱着孩子,冲我嚷道:
「快,快,来啊,帮老师把这擦擦」都木老师呶呶嘴,示意我把头里溢 出的水擦拭掉。我迟疑了一下,尽管对都木老师的身体充满了神往,可我还是 不敢随便触我尊敬的都木老师。都木老师瞪了我一眼:
「快啊」
我不敢违抗,哆哆嗦嗦地把手伸向都木老师那雪白的房和红晕泛起的大 头上,轻轻地擦拭起来。都木老师的房既鼓且圆,活像两只蒸熟的、白喷喷的 大馒头,泛着迷人的光泽。好色之心迫使我无法过于安份,我偿试地轻轻地按 几下都木老师的酥,感到即柔软且细嫩,散发着微微的温热,都木老师那色 素沉着的晕托起大大的、深红色的头,汩汩地流淌着晶莹的汁。
我特别注意到,都木老师抱着孩子的手臂上,生出些许黑黑的细毛,我将脑 袋瓜一转,目光悄悄地移到都木老师的腋下,哇,那里的黑毛更是又长又密,散 发出浓烈的、剌鼻的异味,我感觉很是新奇,丝毫也不厌恶都木老师那特殊的气 味,我偷偷地凑近都木老师的腋窝处,深深地猛吸几了口气。
「还有这」都木老师把孩子稍稍举起,露出柔软细腻的腹部,圆圆的脐眼 深深地陷进丰满的脂肪里,几毛从衬裤里溜出来,若隐若现地展露着,把我 撩拨得心慌意乱,从而,对都木老师胯下那片神秘之地,更是着魔万分。我的手 再度擅抖起来,抓着白手巾在都木老师那肥硕的腹部来回地擦拭着,同时,我把 头部尽可能地贴近到都木老师的肚皮上,贪婪地嗅闻着她那浓烈的、充满着成熟 女人气息的体味。
「好啦,」 都木老师放下了孩子,整理一下内衣,站起身来:
「小家伙,自己玩吧,老师给你做饭吃」说完,都木老师肥实的玉手,轻 轻地掐拧一下我的脸蛋,冲我嫣然一笑,我立刻感到无比的温暖,对都木老师不 再胆怯,也顽皮地冲她一笑。
草草吃过晚饭,我一动不敢乱动地躺在都木老师的身旁,听到她那均匀的鼻 息声,我确认都木老师已经睡熟。于是,我悄悄地翻转一下身体,将鼻孔凑到都 木老师的身旁,深深地嗅闻着都木老师那诱人的体味。慢慢地,我朦胧起来,梦 境之中,我兴奋异常,即想去抚都木老师的大房,却又不敢伸出手去,我久 久地注视着那迷人酥,猛然间,我一抬头,只见都木老师那双大眼睛正恶狠狠 地瞪着我,立刻把我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小家伙,天亮了,快起来吧,洗洗脸,跟老师上学去」
我睁开睡眼,望着都木老师那和蔼可亲的面庞,想起昨夜的梦境,想起对都 木老师的邪之念,我不禁有些差愧难当。在现实生活中,都木老师可从来没有 恶狠狠地瞪过我一次,梦境里的那一幕,完全出于我对都木老师无比敬畏之情而 在暗暗作祟。其实,仔细想想,都木老师对我极其痛爱,每天,我都能在都木老 师的家里,得到一点点意外的收获:一只苹果、一香蕉、一把糖、,最 初,我不敢轻易接受都木老师真诚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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