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养了一只小狼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竹子君
而贺邵承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双手上沾着面粉,他不能直接搂抱自己的爱人,但低下头啄一啄那眉心还是可以的。陆云泽也一贯在彼此的亲密上比较内敛,所以面前的人没有回吻,贺邵承也并不在意。男人抬起手又笑了笑:“还有最后一点就做好了,之后放在冰箱里冻着,怎么样?”
“嗯……可以。”陆云泽缓了缓,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点,“你饿了吗?好像也到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还好。”两个人一起进了厨房,贺邵承把最后的几个虾饺捏好了,一盘子端到了冰箱里去,“晚上下两份面条怎么样?家里刚好还剩几个小菜。”
“嗯,那我来烧水,你去休息一会儿。”陆云泽的嗓音还和平时一样,低着头在那里洗手。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反正在此刻,他本能地选择了伪装。
贺邵承的吻又一次落在了他的耳尖。
彼此之间好像就只能这样继续过下去。
陆云泽也想过,自己的未来该怎么办。曾姥爷也去世了,他本来就不应该和贺邵承在一起,以这种古怪的关系在一起。但不得不说,贺邵承帮了他很多,就算他不愿承认自己也是“变态”的一员,可……有的时候,他也真的很依恋这个人。
然而……贺邵承他,曾经做过不干净的事。
这个男人,远不是他认识的样子。
当晚,陆云泽被抱着在床上躺下,虽然是已经熟悉,并且习惯的亲密,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夏天的天气更热,就算空调一直开着,贺邵承的脊背上还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他低下头啄去了陆云泽额头上的汗,虽然已经做了彼此之间最亲近的事情,但心里却依旧感觉不够。
曾国强的去世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他送走了曾姥爷,也就意味着陆云泽再也没有需要他的地方了。
他想要让彼此的关系再进一步。
怀里的人有些晕了,男人再次啄了啄他的面孔,抱着人起来喝药。
再过十来天……就是陆云泽的生日。





养了一只小狼崽 第163节
或许,他可以准备求婚了。
对于贺邵承来说,这种想法其实颇有些幼稚,因为他们彼此都是男人,法律根本不会认可这样的关系。但是他就是想要和陆云泽结婚,和陆云泽戴上一模一样的戒指,去告诉公司里的其他人——这是他贺邵承的爱人、伴侣,将会携手一生。
他们也已经相伴相处了快三年,虽然陆云泽性格腼腆,有的时候被欺负狠了还会不停地骂他“变态”“混蛋”。但只要去体会彼此交缠时那近乎同步的感觉,贺邵承就明白,这个人的心里……也有自己。
他的云泽,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唇角勾起,男人又低下头,虔诚又认真地啄了啄他的眉心。
陆云泽吸吸鼻子,软绵绵的手则是推了过来,嗓音都带着一点哭腔:“你别闹了……我要睡觉的。”
“嗯,马上就关灯。”贺邵承低笑了起来,心情都因为自己的打算而变得美妙,“明天周末,我们一起去外滩散散步,怎么样?”
怀里的人又低哼了两声,哪里还会拒绝。
贺邵承挑了一个工作日,用出门开会的借口去订了婚戒。
他手里资产雄厚,不要说是两枚银戒,就算是镶满了钻石的戒指他也能够买得起。然而对于男士来说,戒指的点缀实在是太过花哨了一点。银戒的款式也不多,他挑选了许久,最终挑了一枚内圈为圆形,外圈则切割成六边形的光滑银戒,同时再让店里帮他在两枚戒指上都刻下“ich liebe dich”——德语的“我爱你”。
贺邵承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他们相处了这么久,比起去外面的餐厅,倒是更喜欢在家里独自用餐。生日这天刚好是周末,贺邵承便直接给自己和陆云泽放了个假,从晨起时就交换了一个亲密的吻。冰箱里存放了好几分药汤,如此,当他兴起时,他就不必每次都因为没有煮药而半途停止了。
吻啄变成了十指交扣,贺邵承深深地疼爱了一遍自己的爱人,不断低喃着“云泽”这两个字。
“你……你别太过分了。”陆云泽气得耳朵尖都红着,“我要去刷牙洗脸……一大早就在卧室里,你,你太不自控了!”
“嗯,对不起。”贺邵承低笑了一声,先去拿了彼此更换的衣服,随后又去浴室里帮他把洗漱的用具准备好。
今天的天气不佳,本来还打算出门的,但看着外面似乎已经下起了小雨。或许待在家里放松放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陆云泽喝了药,坐在餐桌边上,吃虾饺时都微微鼓着腮帮子。
一顿早餐被他们吃成了午餐,好在彼此也都不饿。一份虾饺吃完了,陆云泽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去,把自己彻彻底底裹进了被子里。他本身就很喜欢睡觉,早晨又累了一场,此刻当然只想闭上眼睛歇歇。然而贺邵承却是又上了楼,还端着一杯温热的甜牛奶。
男人的嗓音有些格外的低沉:“云泽,先别睡,好吗?”
他本来是想要把求婚留到晚上的,在烛光之中拿出那枚对戒。但他现在却有些忍不住了,只想快一点让这个人永远的属于自己。牛奶杯放在了一旁,陆云泽蜷缩在被子里,勉强睁开了一点眼睛。他看到了蹲在床边,还穿着一声西装的的贺邵承,不禁低低的“唔”了一声。
“你又要干嘛……?在家里穿这个……”
贺邵承啄了啄他的鼻尖,“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
他从西服的口袋里拿出了那放着两枚对戒的盒子,同时凝视着陆云泽的眼眸:“我们也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云泽,我想和你求婚。”
男人的神色十分认真,看不到一丝虚伪和作假,他并不是蹲在床边,而是单膝跪在床边,低着头凑在自己爱人身边罢了。陆云泽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然而接着,他就看到了贺邵承手中的戒指盒。
“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情难自禁。”贺邵承又温柔地吻了吻他的脸颊,“一直到现在,这份感情……都没有变过。”
他的嗓音很低沉,还带着一股只有陆云泽能够听到的深刻爱意。手里的戒指盒也打开了,里面的两枚戒指毫无瑕疵,都泛着一层银光。刻录的字则在顶部,虽然不怎么明显,但只要对着光转一转,就能看清那些字符。
陆云泽又愣了愣,慢慢地坐了起来。
他只穿着很普通的一套居家服,发丝都因为躺下睡觉而乱了。贺邵承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把人搂进了自己怀里,和他一起看着这两枚银戒。他抵着那白皙的耳尖,又轻轻地凑上去落下了一个吻:“我帮你戴上?”
陆云泽的呼吸颤了颤。
他的大脑一开始都是一片空白,此刻才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虽然和贺邵承在一起这么久,已经像是一对情侣、夫妻那样住在一起,可……可真的被求婚了,他的心里却只有仓皇。
这种事情,他根本没有想过,从来也没有想过。
两个男人怎么可以结婚呢?
而且,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怎么可能,和贺邵承这样的人结婚。
心口有些发疼,那宽厚的怀抱令他的身体本能地靠了进去,可当戒指抵到指尖时,陆云泽却是僵硬地捏住了手,没有再露出自己的手指。贺邵承略微顿了顿呼吸,又轻轻地试图让陆云泽舒展开左手。
但他失败了。
陆云泽把手握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张开。
“云泽……怎么?”贺邵承拿着戒指的右手也僵了僵,接着才低声询问,“是我……又唐突了吗?”
“或许我不应该着急的……那我留到晚上,再给你戴?”
陆云泽摇了摇头,“我们……不应该这样。”
他跟着难受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发颤,心口更是不断泛起酸涩。他转过了头,对上了男人幽深的目光,帮着他把戒指放回了盒子里。
“你帮了我姥爷,我……和你在一起。”他微微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把话说出了口,“我很感谢你……一直都很感谢你。”
“你对我也很好……我都知道,可,结婚这种事,应该是男人和女人……”被那幽暗的目光凝视着,陆云泽有些不敢再看了,慢慢地低下了自己的头,“贺邵承……算了,不要提这种事。”
答应了求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承诺一辈子。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也是一样在一起么?”
搂着他的胳膊明显绷紧了。
所有的愉悦,所有的欣喜,在此刻都变成了一厢情愿,就像是第一次和这个人亲密的那一夜。贺邵承手里的戒盒已经落在了床上,陷在了柔软的杯子里,却无人去捡拾。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心脏似乎都停跳了一两秒,浑身沸腾的,欣喜的血液都停止了流淌。贺邵承忽然意识到,或许陆云泽……从未像他一样,动过那种心思。
就算两个人已经亲密了无数次,这个人……也从未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过。
“我以为……你也至少,有一些……喜欢我。”他沉默了许久,终于低哑地开了口,“我们这几年,相处得很好……不是吗?”
陆云泽把手搭在了那绷紧的胳膊上,发现此刻自己的心情居然也并不美妙。他不想答应贺邵承,可……可听着对方说这些话,他又难受得厉害,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我……我和很多人,都相处得很好。”他垂下了睫毛,“别多想了,反正……现在,我们还在一起,不就可以了么?”
身后的人抱了他许久,呼吸从急促到粗重。那紧搂着他的臂膀也坚硬无比,让陆云泽根本没有力气挣脱。他有些害怕,但男人却最终放开了他,拿起了床上的那个戒盒。他也没有再说任何的一句话,只是走出了卧室,顺带关了灯。
陆云泽侧头看向阖上的门,发现自己一点都睡不着了。
本该是亲密的,愉悦的一天,但最后却和屋外的阴雨一样,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贺邵承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烧了饭,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动多少筷子。回了卧室,彼此靠在一起,男人忽然低喃了一声——“也好。”
陆云泽怔怔地侧头,接着就被紧紧搂住了。
第二天,贺邵承和他都没有去公司。
陆云泽知道贺邵承这方面的念头重,但他真的没想到能到这个程度。他的泪水已经彻底流干了,浑身仿佛是被卡车碾压了千万遍。贺邵承一开始还是沉默的,压抑的,但最后还是不禁询问起了“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对陆云泽那么好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这个人呢?
“为什么……不答应我?”
陆云泽的嗓子都是彻底哑的,就算泪水流尽了,话语之中也带着浓浓的哭腔。他不想说的,他原本一点都不想说的,可此刻却只能吼着骂出来:“因为你走的路子不干净!贺邵承,我怕你,我怕你!之前那么多人来公司楼下打砸,你让我怎么放心地跟在你身边?”
“你知道别人怎么评价你的吗?他们说你是上海市的黄金荣,杜月笙!你每次开会都去了哪里?公司里的钱到底是怎么赚的?我没那个胆量,我也没那个本事,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没办法和你结婚!”
贺邵承撑起了身体,深深地凝视着怀里哭骂着他的陆云泽。
“原来……是这样。”
他知道自己原先做过不好的事,没那么正道,没那么干净,但在当初想要混出头,他只能这样,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在遇到陆云泽之前,他就已经只往干净的生意上走了,一直到如今都是……只是这个世道,只要涉及了利益,就算他坚持用白道的手段,也无法阻拦那些狼豺虎豹一样的人。
“我知道了。”他终于沙哑地点了头,“没事,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再也不提了。”
“云泽……对不起。”贺邵承又啄了啄他哭红了的眼角,“对不起,是我不好。”
陆云泽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紧紧地裹着。
他们之前还曾温馨过,还曾相拥在一起,每日亲密的缠绵过;但就因为这件事,一切似乎都变了味。
脆弱的关系其实承受不起任何的强迫,然而偏偏……贺邵承失控了。
陆云泽就像是海水中的扇贝,才微微张开了自己的贝壳,露出里面柔软的贝肉,此刻却又紧紧地闭拢在了一起,再也不愿张开。
他一开始甚至不肯吃贺邵承给自己做的饭,他想要离开,想要彻底分手,但这些话对于贺邵承来说比不接受求婚还要更加刺激他的情绪。他拿出了十足的耐心哄着自己的爱人,然而最终却还是只能把人狠狠的欺负一顿,欺负到听话为止。
陆云泽如今才彻底意识到,自己遇上的人到底有多么霸道。
贺邵承……就是个混蛋。
他一边抽吸着鼻子,一边喝掉了对方递给自己的温牛奶,接着就可以相拥着入眠了。他不敢再随便的说要彻底分开,因为每次至少提起那几个字,他就可以直接在卧室里待一整天,不用想着正常出门工作了。而贺邵承见他今天十分乖顺,也终于放松了一些。过去半年多,他的神也高度紧绷着,生怕什么时候陆云泽就真的离开了自己。
此刻,终于一起度过了又一个春节,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已经过十二点了。”他温柔地抚摸着陆云泽的肩膀,“新的一年,到了。”
“今年继续和我在一起,好吗?”
陆云泽吸了吸鼻子,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对未来什么别的想法都没有了。今年和贺邵承一起过,明年大约也是和这个混蛋一起过……他这辈子,哪里还逃得掉呢?
“我要睡觉了。”嗓音有些发哑,之前的出汗让他鼻子老有鼻涕,他伸手去拿了餐巾纸,狠狠地擤了一下才觉得舒服,“你别闹,明天你要是闹我就跟你完蛋知道没?还有,你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快点处理掉,别让我跟着你一起遭殃。”
“嗯,知道了。”男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倒是心情不错地低笑了起来,“都听你的,绝对做干干净净的生意。”
他很自信地以为,自己能够护住怀里的人。
能够在上海的这栋别墅里,和对方一起住到彼此都年老。
虽然同为男性,没有生育的能力,但他们也可以到年龄足够时去领养一个孩子,组建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庭……
陆云泽或许在感情上并不大胆,也并不直接,但这个人此生只能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其他选项。虽然第一次的求婚彻底失败了,还导致他们的关系坠入冰点一段时间,但贺邵承如今却又耐心了下来,相信自己能够在未来的人生中把这个人彻彻底底地圈住,彻彻底底地占有。
直到,那个深夜。
贺邵承接了电话,面色凝重地站在客厅。
“我知道了……”他沙哑地应了声,手机死死的捏住了,几乎要将其捏到碎裂。但他此刻必须得快一点行动,必须再快一点。利益从来都是最诱人的东西,他占了这么大一块蛋糕,就算已经退步许多,对方却也不愿意和他和平相处。
陆云泽还在厨房里切着水果。
他围着围裙,认认真真地在给苹果刨皮。虽然贺邵承是个混蛋,但他也没到切个水果给对方都不肯的那种程度。陆云泽低着头,身后却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云泽……我们走。”
“啊?”他一愣,手里的苹果皮才削了一半,“去哪儿?”
“跟我来,快一点。”贺邵承知道别墅已经不再安全。他立刻拽着对方的手,帮他解掉了腰上的围裙,然后什么都没拾,直接就拉着往外面走,“快一点……我们去香港。”
“去香港?等下,你到底要做什么?”一路被拽着到了玄关,他被按着换上了鞋子,自己的手机也被贺邵承塞到了口袋里去。男人露出这样匆忙仓皇的神色实在是颇为罕见,陆云泽迷茫地眨眼,接着就被按进了轿车的副驾驶座。
这辆宾利是他们去年年底刚买的,整个轿车内里十分宽敞。而贺邵承仿佛什么都无法等待,直接就发动了轿车,驾驶到路口红绿灯时才侧过身,帮他扣好了身前的安全带。
“你到底……?”陆云泽已经有些惊疑不定了,“发生了什么事?”
贺邵承默不作声,只是神情凝重地驱车离开上海。
深夜的路上也不再有私家车,大多都是从郊区往城市的渣土车和货运小卡。他逆着路往郊外去,一直到驶出了上海市,整个情绪才稍微冷静了一点。陆云泽在一旁错愕地眨眼,他反复询问了很多次,贺邵承都没有回答。男人就只是不断地往外驱车,不断地往外驱车,连此刻深夜都顾不上——“你到底又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要走?”
“我惹了人。”贺邵承沙哑的回答着,“对不起,云泽,我还是被盯上了……详细的等到了香港安顿下来再说,在这里我们很不安全,这次那个人是想要我的命,我怕你跟着出了意外……”
长时间的驱车让他的身体跟着疲惫不堪,但他还是必须要往前,至少要到香港才安全。他绝不可以让陆云泽跟着自己出了意外,他说好了要护住对方的。盘山公路不断向上,他心里也有数自己如今到底干出了什么事。
或许从一开始,还不如直接全盘让出去。
可是已经晚了。




养了一只小狼崽 第164节
有些事情,不是他如今洗干净了手,就可以当做完全没发生过的。
第151章 两世梦醒
被以“结婚”要“洞房花烛”为借口欺负了一整晚,陆云泽现在累得胳膊都不想抬。农村的土炕还特别硬,他习惯了城市里的软床垫,这一夜睡得整个脊柱都在发酸。他们家这老窗户没帘子,屋外天一亮,整个房间就跟着敞亮了起来。其他人家的鸡也开始拼了命的打鸣,好像今天叫唤得不给力,明天就要被主人拿去杀了下酒一样。
曾国强已经起来了,正在后院里整理柴火。
老屋子这会儿是空调、风扇、卫生间、自来水什么都弄好了,但偏偏就是厨房还留着老灶台。当然,老灶台烧饭香,随便烘个锅巴都能让他们家么儿喜欢得露出脸上两个小酒窝,但唯一麻烦的就是柴火了。他好一段时间没回老屋子,存在这里的柴都用完了,这会儿就要去后院那块地里随便摸点柴火。
农村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那种小树枝,掰点枯死的下来刚刚好。
把厨房里的米粥炖上,曾老头也没歇着,又在院子里拿起音机,跟着音乐开始做广播体操。
陆云泽本来还想再睡一会儿的,但躺在床上也不舒服,揉着眼睛起床了。
那根药玉还在身体里,他坐起来之后就感觉到了,耳朵尖都顿时一红,忍不住在心里低骂了贺邵承一声混蛋。他抚着床垫子坐起来,动作都这么大了,身旁的人居然还没醒,依旧保持着搂他的姿势在睡觉。
这就有些不寻常了。
平时,他们之间都是贺邵承睡得少,睡得浅,尤其回了平县,那更是只要曾姥爷有一点动静,他就能从床上跳起来,以彼此之间的关系漏了馅。但这会儿他都坐起来了,这个人的胳膊也只是顺势滑到了他的腰上,一点睁眼的迹象都没有。
陆云泽低头瞅着他,略微眨了眨眼,然后伸手戳了戳贺邵承的脸颊。
很帅的侧脸,热乎乎的。
但就是不醒。
“哪有这样的……”他这个被欺负的腰酸背痛地起床了,欺负人的还舒舒服服躺在那儿。
不过贺邵承确实很少睡懒觉,陆云泽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舍不得喊他。嘴唇扁了扁,他慢慢地掀开毯子下了床,还弯下腰在那个人的面孔上特别小心地亲了亲。
唇瓣印到额头上,明明彼此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什么关系都定过了,但陆云泽此刻还是不禁红了一下耳朵根。他接着才自己换了衣服,顺道把那药玉拿出来,擦擦干净到彼此的行李箱里。
“姥爷!”他走出了屋子,喊了一声正在做操的曾姥爷。
“哎,么儿,居然你先起了?”曾国强也有些惊讶,接着便“嘿嘿”笑了起来,“怎么,小贺还在睡觉啊?”
“还在睡着呢,他估计昨天干活……干累了。”陆云泽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在心里又骂起了中华文字的一词多义。
“干”这个字怎么就这么多意思!
“我也是被姥爷你给吵醒的,否则才不起床呢。”心里虽然嘟嘟囔囔的,但困也是真的困。陆云泽抬手就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个懒腰,往自家卫生间去了。
五年前的时候上厕所还是去后缘蹲坑,踩着两条石板,那感觉可真叫一个糟糕;如今有了干净现代的卫生间,他才乐意回乡下住一住。
“你这小懒猪,那姥爷得天天早上放音乐吵你。”曾国强笑了一声,嘴上排挤着外孙,手上则是把音机的音量调低了——人小贺还在睡觉呢!
祖孙两个只要聚在一块,院子里就热闹了起来。陆云泽洗了把冷水脸,总算把自己弄清醒了,接着又去厨房里看早饭。喜粽喜桃还没吃完,可以接着吃,但如今他嘴也叼,吃了一顿之后就嫌腻。刚好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很晒,他就盯上了姥爷留在院子里的那辆老式自行车。
“么儿,你要干啥?”
“姥爷,我去街上买点别的早点,不想吃喜桃喜粽了。”他拿上了十块钱,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马上就回来啊。”
从农村去街上,走路还慢些,骑上车就快得多了。早餐摊子是一大早带着街道热闹起来的第一个摊子,农村人大多睡得早起得早,这会儿已经有不少坐在那里喝点豆浆,拿一两个包子啃的。这边东西也便宜,至少比县城里的早餐摊便宜一截,让陆云泽没忍住,最后拎了得有两个大袋子回去。
1...125126127128129...15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