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作者:山有鹿鸣
冉彦一生顺遂,皇位安稳,了然无趣,便顺手逗了个小狼崽。小狼崽耿耿忠心,北打蛮疆,西除夷族,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可是有一点不好,小狼崽处心积虑想上他。冉彦裹紧龙袍拒绝。小狼崽死了心,从这尘世间消失了。冉彦裹着龙袍想他。一想就是一辈子。苍天有眼,竟得机会重来一世,冉彦决定好好栓住自家的小狼崽,别让他再瞎跑了。可这辈子,他的小狼崽不爱他了!伪年下,痴汉宠溺将军攻(开天辟地仙气老流氓)x别扭傲娇皇帝受ps:小攻不是人
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分卷阅读1
第1章前尘
“住手!你是谁,竟不知这宫中禁忌么?”花苑边站着一少年,推门欲入,他急忙出言阻止。
这花苑乃母后挚爱,母后过世后,父皇便封了此处,只让一个老花匠日日打理着,不许他人入内。自己每当思念母后时,也只在花苑外走走。这少年,竟想推门入内。
“我途经这,觉得花香扑面而来,便想进去看看,不知还有忌讳。”少年十来岁的模样,古铜色的肌肤,面部轮廓如刀削斧刻,头发编成一条条小辫垂在肩头。衣着也极为怪异,着实不像京内人士。少年挠了挠头,又笑道:“我是漠北王四子,祁子澈。”
父皇四十整寿,按理说各地的封王诸侯都当入京贺寿。但漠北王不便入京,便遣子代之。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忘了,真是不该。
“这里不便落足,还请祁小王爷换个地方。”不知者无罪,他无处追究,说罢转身欲走。
“哎哎,这位公子,你先别走啊。我与侍从走散,如今迷路了,你能引我一程吗?”少年的瞳子黑亮如星辰,他不知如何拒绝。
“好。”他竟应的如此爽快。
冉彦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抚着胸口,觉得有些抽疼。
明黄色的云纹帐上趴着张牙舞爪的金龙,黑夜里竟也折射着光芒。
冉彦轻笑一声,又做梦了。他掀开帐子,赤着脚走下龙床。
“皇上,这时辰还早着呢,您再休息一会吧。”元德公公听见了动静,立马醒了神。
“更衣吧。”做了这样一个梦,他也是睡不着了。
一日复一日的上朝批奏折,冉彦很是倦怠。不知何时开始,他对这张龙椅竟渐渐失去了兴味。
大概是在那个人走后吧。
漠北王遣良骑递来折子,要立嫡长子为世子。冉彦批上朱字,应了。
许久不曾到漠北的消息了,这新任漠北王竟也到了立嗣的年纪。冉彦无心批阅奏折,便独自一人在宫中转悠,躲开了好几拨偶遇的妃嫔,竟又站到了花苑栅栏边。
花苑在他登基后曾遭损毁,重修一番后,却没了当初的模样。
那个人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踏出京城的呢?
冉彦觉得心上仿佛被针绵绵密密的扎着,微微的痛着。他伸手拂了拂抽出了柳条,不舍得放下。
罢了罢了。
他舒开眉间的蹙痕,眼中升腾起难以言喻的兴奋。他转身往御书房走去,脚步有些急切,像是多年未曾归家的游子。
“元德,吩咐下去,宣大将军祁子澈入京觐见。”冉彦说出这句话时,竟觉得浑身舒畅,一身倦意消散的无影无踪。
“大、大将军?”
“愣住干嘛,还不快去?”
元德支支吾吾。
“有什么话,快说!”
“祁将军那年出京返回漠北,没过半月便害了急病。”
“然后呢?”
“便殒命了。”
“怎么没人告诉朕!”冉彦觉得自己的心豁开了一个口子,血止不住的往外淌。
“皇上说不想再听见任何关于祁将军的消息,奴才们不敢上报。”岂止是不敢说呀,祁子澈死后,漠北那边遮的严严实实,好几年才传到京城来。
“废物!”冉彦一脚踹在元德的心口上,元德咳出了几口血。“备马,朕要去漠北。”
“皇上,漠北山高水远,去不得啊。”元德压着胸口,断断续续的劝着。“而且祁将军死后,是天葬。”连坟头都没有。
元德是宫里的老人,皇上和祁将军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一清二楚。本以为祁将军归了漠北,两人这辈子便没了交集,哪想皇上反了悔。
冉彦回过身,又一步一步走到龙椅旁,坐下,双目无神。许久后,他感觉喉咙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
“快传太医!”
*
“阎君,这尧国的皇帝,突然间崩逝了。”
“什么?”阎君大惊,打翻了手边的生死簿。“他的命格是特意改过的,当身子康泰、顺顺遂遂活到一百二十岁,这未及不惑怎么就死了呢?”
“臣也不知。”
“快快快,把他送回去,他阳寿未尽。”阎君的手止不住的抖,紫黑色的脸上竟露着诡异的惧意。
“来不及了,已经到了奈何桥。”
*
“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前尘种种便如过眼云烟,莫想莫念。”
孟婆将汤碗递到冉彦手里,冉彦怔怔的看着碗里的波圈。
“怎么,舍不得?”
“算是吧。”
“这一世都过了,舍不得有什么用。在阳间把着寿命时不做自己想做的事,到了阴间又犹犹豫豫,依依不舍。你们这些凡人呀,老婆子早就看透了。”孟婆将汤勺往锅里一扔,抽出袖口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别磨蹭了,后面还有不少人呢,别挡着老婆子做事。”
冉彦抬高了臂膀,将碗口抵在唇间。
“朕,我想问您一件事,问过了,便了了憾事,心甘情愿再入轮回。”
“说吧,老婆子今天心情好,便答你一事。”
“十年前,可有一二十出头的青年,也在这奈何桥头徘徊,不愿离去?”
“十年,太久了,老婆子记不得了。”
“真的没有吗?”
“或许有吧,但终究也喝了这碗孟婆汤,忘了前尘,断了往事。”
冉彦道了谢,将手里的汤一饮而尽。
第2章庆和十六年
“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该起了。”元德候在床幔外,听见里面的动静,便扬了扬手。伺候梳洗的婢女鱼贯而入,列为两行,低首垂眸。
冉彦确实是醒了,不过他盘坐在床上,正愣神。
明明喝下了孟婆汤,却什么都没忘。外面的人,竟还唤他太子。他究竟身处何时,所在何地?
冉彦定了定神,伸手一把掀开了床幔。床幔外躬身伺候的人,竟是十多岁的元德。元德自小便服侍他,这样貌他记的一清二楚。
“元德?”
“奴才在。”元德一面将床幔拢了起来,一面等冉彦发话。
“这是何年何月?”
元德一愣,面上旋即又恢复了波澜不惊。“回殿下,庆和十六年三月十八。”
庆和十六年,那不正是他十六岁的时候?
当年母后生下他,父皇大喜,道储君出生,理当与国同喜,便改了年号。
“漠北王嫡长子可有入京?”
“昨日入京,陛下念他路途遥远风尘仆仆,便准他休息一日,今日入宫觐见。”
冉彦闻言,握紧了拳头,刚冒出来的指甲嵌进掌心,留下一道道弧形的痕迹。老天待他,竟是不薄!
“更衣。”
*
“朕寿辰在即,诸王入
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分卷阅读2
京朝贺,实属大事。诸位爱卿可要醒着神,万不可出一点差池。”庆和帝冉觉端坐在龙椅上,眼神锐利。
“臣等明白。”
“既然如此,便下朝吧。”
朝臣依次退了出去,冉彦在金銮殿外站了一会,见天气明媚,万里无云,心情不由的大好。
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太子殿下,请留步。”冉觉身边的大太监王喜跟了出来,忙喊住了冉彦。
“不知公公有何事?”
“陛下说有要事和殿下相商,殿下请移步御书房。”
子澈当年约莫是未时在宫中迷路,现在尚早。
冉彦跟着王喜来到御书房,冉觉正在翻阅奏折。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冉彦掀开衣袍,跪在御案前。虽父皇待他远优于其他兄弟,但身处皇宫礼不可废。
“彦儿起来吧。”冉觉搁下朱笔,叹了口气。“漠北王四子入京为朕贺寿,午后朕会召见他。”
冉彦见此,不禁问到:“祁子澈虽序齿居四,但却是嫡长子。漠北王遣嫡长子前来,便是表示对君王的绝对敬意,父皇为何叹气?”
“朕倒不是为此叹气,而是漠北如今越发不好掌控了。”
漠北王祁舒是尧国少有的异姓王,领的是世袭罔替的亲王爵。
“老漠北王与皇爷爷是过命的交情,如今漠北安泰,边境安宁,漠北王功不可没。”父皇这般语气,应该是动了削藩的念头。
冉彦想起前世,市井中传出流言,说江山有二主,皇上掌一半,漠北王握另一半。父皇因此大怒,竟摔掉了玉玺的一个角。随后召集心腹大臣,商议削藩一事。自己当初,也觉得漠北对皇室威胁甚大,甚至动了杀心。
“彦儿,你当真如此认为?”冉觉的语气里,透着些许失望。
冉彦毕竟活了四十年,又在皇位上坐了近二十年,父皇什么眼神什么想法他一看便知。如果顺着父皇的话说,自然是好,讨得父皇欢心,储君之位必定安稳。可这辈子,他不想。
“儿臣觉得漠北忠心耿耿,无需忧心。”
冉觉扫了一眼自己最为满意的儿子,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冉彦心中千回百转,终于说出了与前世几近相同的话。
“但如果父皇依旧不放心,可把祁子澈留在京中,以此制衡漠北王。”
“彦儿说的有理。”冉觉复又提起笔,“不过将祁舒的嫡长子留在京中,尚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定要细细琢磨。”
“正是这个理。”
*
回到东宫,冉彦便脱下了太子冠服。皇命帝位不过是过眼云烟,死后依旧如同平民百姓,走奈何桥,过望乡台。冉彦如今看的明白,也不贪恋这权势。只是,太子之位,能让他离祁子澈更近一些。
冉彦让宫女们把他的常服翻了出来,捡了几件朴素的衣裳细挑着。
元德在一旁站了好一会,觉得天色不早了,便斟酌着开口道:“殿下,已经近午时了,可要传膳?”
冉彦掂着件宝蓝色的锦缎袍子,袍子袖口和颈边滚了圈银线,便再没有其他装饰。冉彦记得自己当初是未时去的花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日穿的是什么衣服。这件袍子低调雅致,倒还合心意。
“传。”
午膳依旧是老几样,冉彦觉得腻味,动了几口后便放下了筷子。
“什么时辰了?”冉彦元德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问到。
“午时二刻。”
花苑离东宫还有一段距离,早点去那候着为妙。冉彦不让元德跟着,独自一人往花苑去了。
未至花苑,那各色花香混杂在一起的浓香便扑进了他的鼻子里。冉彦顺着鹅卵石铺的小路走了过去,心里五味杂陈。
老天既然给了他这次机会,他定是不会客气,该是他的,注定得是他的。
冉彦寻了个隐蔽的角落,静静的在那等着。马上就能看见十来岁的子澈,心头的激动竟是控制不住。
如今正是暮春,日头也渐渐烈了起来。冉彦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又往阴凉处挪了挪。这袍子光看着好,却没成想是件厚实的,穿着它午时出来晃荡,真真是热的慌。
冉彦在角落里算着时日,往石子路上望了不知道多少眼,却始终没等来祁子澈。
难道子澈被什么事阻了手脚,来迟了?
或是,根本没绕往花苑这处来?
冉彦紧绷的心脏瞬间被失落取代,酸涩和失落不停的从心口涌出来,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处血液里。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的篱笆苑墙,扯开一个勉强的笑。
“母后,您儿媳妇今日没来,下次再带他过来。”
第3章相遇
冉彦刚从角落里拐了出来,便看见祁子澈将手搭在苑门上。依旧编着一头小辫,目光干净澄澈。
冉彦盯着他的容颜,不愿挪眼。许久过后,方才觉得不妥,才咳了咳,道:“你是谁,竟不知这宫中禁忌吗?”
少年挠了挠头,笑道:“刚入宫中,着实不知还有忌讳。我是漠北王四子祁子澈,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冉彦甩了甩腰间系着的玉佩,抿嘴一笑。“孤是,太子。”
子澈这次入京,便会常住京内。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瞒着。
“臣参见太子,不知太子驾到,失了礼数。”祁子澈行的是漠北的礼数,右手贴肩,半躬腰身。
漠北虽划入尧国疆域,但先帝准许漠北依旧实行原有的法律与礼仪。先帝过世后,庆和帝即位,便看漠北百般不顺眼。
以后若是子澈同自己在一块,要怎么样保得漠北与朝廷百世修好?冉彦的思绪不由的飘远了,等他醒过神,祁子澈正直直的看着他。
冉彦觉得略微尴尬,便轻咳了一声。“小王爷不必多礼。”
祁子澈朝花苑内瞟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我同侍从走散,在这宫中圈了半天,竟越走越深,未寻到出路。不知殿下可否引我一程。”
“小王爷远道而来,是贵客,孤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小王爷现在可是要出宫?”冉彦心中极大的喜悦,抑制住他逐渐升腾的古怪感。
漠北王在京中有府邸,但年久失修。父皇应该遣人去修缮了一番,不知现在可有完工。
“正是。”祁子澈垂着头,亮如星辰的眼睛盯着他的鞋尖。
“太阳下落,应是不早了,小王爷不如留下用过晚膳再出宫?”冉彦心里蹦的厉害,却强摆出一副淡漠的表情。
“臣恭敬不如从命。”祁子澈依旧半弯着腰,全然不似刚遇见时的洒脱。
*
元德见冉彦迟迟不回来,也不交代去了哪里,便将眼睛搁在东宫的大门上,朝着两头
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分卷阅读3
的甬道瞄来瞄去。
“殿下。”元德看见远处有人着一袭蓝袍,缓缓而来,便明白是自家太子,于是连忙迎了上去。只是殿下身边,怎的多了一人?
“去,吩咐小厨房准备准备,小王爷今日要在东宫同孤用膳。”冉彦咬着小王爷三字,有些愤愤然。子澈前世与自己那样亲近,如今自己却只能用最生疏的称呼来唤他,当真怪自己醒的迟,白白浪了一世好时光。
“是。”元德心中困惑,却规规矩矩领命称是。主子的事,不是他一个做奴才的能过问的。
祁子澈看着东宫上的牌匾,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恢复如常。
“小王爷这是第一次进京吧,不知京里的食物合不合小王爷的胃口?”冉彦不敢过于亲近,怕吓着了小孩,便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当年祁子澈入京后便长居京内,衣食住行均随京中风俗。这段过度期可想而知是多么艰辛,而他却是从未问过。冉彦心中这样想着,便愈发觉得愧疚。
“父王当年在京中待会一段日子,对京里的美食恋恋不忘,王府还特意请了擅长京味的厨子,倒是没有不和胃口一说。”祁子澈的回答中规中矩,亲近不足,生疏有余,恰如刚结识的陌生人。
“那就好。”冉彦笑了笑,脸上有些许苦涩。
苍天见怜,能让他重走一世,了了人生大憾,已是不易,又怎能强求其他。
冉彦用余光瞟了瞟祁子澈稚嫩的侧脸,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自己主动出手,那谁上谁下就有待商榷了。
元德交代完小厨房,便又火急火燎的赶回冉彦身边。太子身边没人伺候着,那可不成。
“元德,你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
元德刚一进门,听见冉彦的吩咐,正打算退回去,又上前垂首道:“殿下,这怕是不合礼数,陛下那边……”
冉彦摆了摆手,说道:“父皇那边孤自有办法交代。孤只是偶遇小王爷,想结识一番罢了。”
祁子澈见殿内仅余他二人,安静空荡。似乎有些局促,挺直了背,双手平放在腿上,眼眸下垂。
现在的小狼崽子,还真可爱。
冉彦摸着下巴,摇着尾巴,眼里闪着绿光。
*
“皇上,太子在花苑处和祁小王爷偶然碰到了一块,似乎交谈甚欢,殿下邀小王爷去东宫用晚膳。”黑袍带刀侍卫跪冉觉的御案前,一字一句沉声叙述,不疾不徐。
“花苑……”,冉觉目色渐柔,“你退下吧。
“是。”
黑袍侍卫退下后,冉觉行至窗前,负手而立。窗外枝叶摇曳,发出阵阵脆响。
“王喜。”
“奴才在。”一个白净干瘦的太监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去找几个身家清白样貌可人的宫女送去东宫,彦儿已经十六了,该知晓人事了。”
王喜磕过头,弓着身子退了几步,才转身出了大殿。
太子殿下乃中宫嫡出,中宫又是皇上元妻,情谊深厚。纵使皇后过世多年,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依旧是不能撼动的。
关于太子的差事,王喜是一刻都不敢耽搁。
说是找两个模样好身家清白的宫女就成,但哪个不要饱读诗书,通琴棋书画。普通人家出来的姑娘,是决计入不了太子的眼。王喜心里琢磨着,这差事可出不得差子。
“王公公,这般急匆匆的,是往哪去呀?”
拦在王喜面前的女子容色娇艳,水眸樱唇,额间还缀一颗通透无暇的西子红玉,身着粉色春裳,整个人艳光四射。王喜见了来人,连忙垂下头。
“回丽昭仪,奴才正要去容秀宫呢,挑两个得用的丫头。”
丽昭仪挑了挑眉,问到:“皇上要的么?”
“并非,是皇上指给东宫的。”王喜低眉顺目,“娘娘,老奴这差事急着,就不伺候您了。”
丽昭仪最近风头正盛,各地进献的什么稀罕物件,皇上总惦记着她的一份,丽昭仪便愈加目中无人了。什么事都得问一句,什么事都得插一手,俨然把自己当着皇宫的正主了。
王喜面上毕恭毕敬,心中却不嗤笑一声。底下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皇上宠个几日,就把自己当人看了。
“去吧,太子的事,是该好生操持着。”丽昭仪掐着帕角,摆了摆手。由侍女搀着,往南边去了。
第4章漠北王府
冉觉生辰将至,臣子宫妃皇子皇女都齐齐筹备着寿礼,企图在寿宴当日博得帝王青眼。
冉彦当年也了颇多功夫,近乎跨了整个尧国,才寻到终年湿热的地方。让擅长栽种的老农套了模具,在春日里便种出了表面长有万寿无疆等字样的葫芦。快马加鞭送往京城,恰恰赶上了寿辰,惹得冉觉连连夸赞,捧着葫芦爱不释手。
冉彦这辈子故伎重施,特制的葫芦已经送到了他手上,只待寿辰那日献上即可。
父皇的心思,他已经能摸透个七八分了。
父皇算是个好皇帝,从先帝手中接下的太平江山,依旧安泰无恙。可他的心思落在治国之上,也只剩个三四分。宫里美人占他两分心,皇子皇女占他两分心,求长生不老占他两分心,便就什么也不剩了。
冉彦撑着头,目光飘远。
父皇上辈子服食了术士所制丹药,年仅不惑便暴毙而亡,自己杀了大批术士,断了京城这股祈长生,求不老的歪风邪气。但这一朝重生,京里的王公贵族依旧对术士趋之若鹜,这简直是尧国的毒瘤,不除不行。
“殿下。”元德见冉彦正发着呆,便轻声唤了唤。
“何事?”听见元德的声音,冉彦一瞬间回过神来。
“陛下赏了殿下两个贴身侍女,王喜公公亲自送过来的,现在在殿外候着。”那两个宫女生的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想来是经过挑细选的。
冉彦皱了皱眉,摆手示意元德将人领进来。
“奴才/奴婢叩见太子。”
三人恭恭敬敬叩首行了大礼,冉彦坐在主位上,道了声平身。
“殿下,这两个宫女是陛下亲自吩咐送过来的,一个叫半荆,一个叫半夏。”
半荆较为稳重,福了福礼后,便垂下眸子看自己脚尖。半夏羞怯怯的,偷偷朝冉彦看了好几眼,脸颊上尽是桃色。
冉彦扫了眼二女,淡淡的说:“劳公公替孤谢过父皇。”
“太子言重了,这些都是咱家该做的。”
王喜走后,元德见冉彦的脸冷了下来,心底不由的颤了颤。
“殿下,那两个宫女,安排到何处?”
冉彦按了按额头,“搁在宫里做粗活吧。”
父皇赏下来的宫女,是断断没有退回去的说法。要是上辈子,他也就欢欢喜喜当做恩典下了
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分卷阅读4
,可这辈子,这事却徒惹他糟心。
*
“主子,皇帝赏了小太子两个暖床婢女,你这么就干看着?”广靖坐在树杈上,冲祁子澈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