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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微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鲁班尺
西华于九月七日夜
我默默看完了西华的信,心中一股热流涌上,放心吧,西华,我已经大致解开了山阴村的死亡谜团,那就是蛊,一种源自苗疆的中国古老巫术。
这时门开了,王警官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说道:发现了第八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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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微笑 8.第八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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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士奇吃了一惊,连小华也紧张的抓住了易士奇的胳膊,目光都紧盯着王警官。
是伊古都。王警官低声道。
啊不会吧易士奇跳将起来,这太离谱了,伊古都是自己请来的医生,和此地无任何关联啊。
他是怎么死的易士奇口干舌燥。
一样的,微笑着死去。王警官苦笑道。
易士奇站起身来,面色郑重道:我要去现场。
王警官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就是来带你去认尸的。
小华,你先回去吧,那儿你就别去了,回头我找你。易士奇体贴的说道,他怕她再一次经受恐吓。
女孩懂事的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映照着连绵起伏的乌蒙山,现出一抹金色,林间有鸟雀在陆续归巢,偶尔传来几声鸣叫。几个侦破组的干警站在拉起的黄色警戒圈内。
伊古都躺在了山阴村水潭边,一条瘦长的腿伸进了潭水里,张开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小而圆的黑眼球迷惘地望着天空,长满紫色疙瘩的长脸上,紧闭着的嘴角透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易士奇屈膝跪在尸体旁边,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悲伤。伊古都,本来没你什么事,是我在火车上硬是把你拖了进来,白白葬送了你的性命啊。你说过,这是一种新的蛊毒,只要找到蛊虫,就能追踪到下蛊之人,揭开山阴村死亡之谜。我知道,你放出了金蚕,想要其捉住这只神秘的蛊虫,可是功亏一篑啊。我隐约猜得出来,一定是那老蛊婆。
是老蛊婆易士奇不经意的喊出声来。
你说什么什么老蛊婆,你还知道些什么王警官警惕的问道。
好吧,我怀疑一个人。易士奇决定将老蛊婆的事情和盘托出。
马上同我到侦破组汇报。王警官急切说道。
山阳镇派出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侦破组的干警们听说这个来自深圳大学的易士奇讲师发现了新的线索,而且基本上已锁定了凶手,俱是不相信,没有可能集部、省、市及县四级公安机关的侦破力量都束手无策的无头案,会被一个大学风水老师轻而易举的解开。
干警同志们,你们知道蛊这个东西吗易士奇环视了一周,见无人答话,便索性解释开来。
他把从伊古都那儿听到的有关蛊的知识重新编排后侃侃而谈,然后又将他与伊古都夜宿深山老阿婆家,以及金蚕吸食五色毒蛛一事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所以,山阴村至今八名死者极有可能是中了蛊毒。据伊古都生前推测,这是一种新的蛊毒,只要捉住了这种新的蛊虫,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追踪到下蛊之人了。可惜,伊古都放出追踪的金蚕失踪了,而他本人也中了同样的蛊毒死了。
山阴村一带目前所知只有那个老阿婆会养蛊,而且她今天中午时分在伊古都命案现场附近出现过,这个老蛊婆十有就是元凶。易士奇语气肯定。
在座的干警们交头接耳起来,部里的一位专家开腔道:蛊这种东西在史书中确有记载,但在实践中我们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而且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说,不同门类科目的毒虫相互噬咬后剩下的那只无非受伤轻或者没有伤,但怎么也不可能由此而发生基因变异,蜕变为杀人昆虫,尤其是能够按照时间表去连续杀人,这是完全解释不通的。
警察们纷纷表示赞同,大家七嘴八舌的认为易士奇的分析实在牵强。
如果有人在每个农历十五来到山阴村下一次毒呢易士奇打断大家的议论。
干警们一听都停止了议论,沉思起来。
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多次化验结果均显示死者无任何中毒的痕迹。省里著名的法医说道。
侦破组组长,县公安局赵局长发言了:无论是否所谓的蛊中毒,我看都需要找到那位老阿婆。
易士奇自口袋之中摸出了李西华的那封信,说道:这是九月七日夜,李西华遇害前数小时写给我的,他说当天曾在房间内架设了录像设备,难道没有任何发现么
赵局长叹道:可惜磁带上什么图像和声音都没能纪录下来,是空的。
易士奇瞠目,说不出话来。
散会后,易士奇留下与大家一道吃了盒饭,然后随一组侦察员驾车连夜绕道前往山中老阿婆家,其他侦察员则由派出所民警带队连夜在山阳镇范围内搜寻老阿婆的踪迹。
同时根据伊古都身份证上的地址,通过当地公安机关联系上了他的亲属,处理善后事宜。
半夜时分,易士奇他们一组来到了山里老阿婆的农舍前,大门紧锁着,阿婆看来还未返回来。天亮后,大家分兵两路,一组继续在阿婆家守候,一组由易士奇带路沿山间小道徒步向山阴村方向行进,如途中相遇便即刻拘捕,押回山阳镇。
走在熟悉的,记忆犹新的山间小道上,景色依旧,却已物是人非,易士奇自是唏嘘不已。
一路上未发现老阿婆的踪迹,傍晚一行人回到了山阳镇。
推开镇派出所大门,院子里站立着一瘦高之人,长长的马脸上布满了紫色的痘痘。
伊古都易士奇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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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微笑 9.冰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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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诧异的望着易士奇。
王警官走上前来,对易士奇微微一笑,道:这不是伊古都,而是他的父亲,伊老爹。随后将易士奇引见给老人。
易士奇此时才仔细的看着伊老爹,老人果然与伊古都极为相像,身材、脸型和眼睛,甚至就连皮肤上的紫色疙瘩都如出一辙。
老人拄着一支竹拐杖,眼眶有些红肿,他犀利的目光射向了易士奇,口中缓缓说道:这么说,是你把古都引到此地来的
是的,万万没想到。易士奇歉疚说道。
王警官插话道:易老师,老爹是伊古都唯一的亲人,已经九十高龄了。湖南警方用车直接送来的,也是刚刚到,介绍完情况,正准备去认尸,想请你一块去,方便照料。
易士奇点头应允,这是应该的。
镇医院太平间,灯光明亮,省里的那位著名的法医也在场。王警官示意易士奇搀扶好伊老爹,自己上前拉开第八只冰棺。
浑身、面色灰白冒着寒气的伊古都静静地躺在里面,由于冰棺长度不够,他的腿部是弯曲着的。
老人颤颤巍巍的上前,伸出枯槁的手轻轻的拍打着儿子的脸颊,热泪滴落在伊古都微笑的脸上。
易士奇紧紧地扶住了悲伤的老人,由于他的缘故,使得这古稀老人丧失了唯一的亲人,自己是万分的愧疚。
这边,王警官与法医心中也不是滋味儿,扭过了脸去。
不对啊,古都的脑子呢老人停止了拍打,自言自语道,神色十分严肃。
什么老爹。王警官诧异的询问道。
给我看看另外的那几个死人。老人语气异常郑重。
王警官与法医面面相觑,最后仍按老人的意愿拉开了其余的七只抽屉。
老人走过去,挨着个儿的在每一个尸体的脸颊上拍打。
他们的大脑都没有了。老人说道。
大家都怔住了。
法医颤抖着的声音:你是说,这些人的大脑,脑子都不见了
不见了。老人冷漠的回答。
法医似有不信,但他尸检时的确没有进行过开颅检查,因为那属于非正常程序。
王警官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拨通了侦破组的电话。
不多时,赵局长带人匆匆赶来了。王警官当下汇报了伊老爹的奇怪发现。
开颅。赵局长思忖片刻,命令道。
法医省去了刮发的麻烦程序,直接切开了第一个死者杨老伯的额部,用力掀开天灵盖。
所有人都呆怔住了,那颅腔内空空如也,杨老伯的脑组织不翼而飞了。
第二个霍婶婶,下面李叔叔全都是一模一样,他们的脑子都没有了。
好了,你们继续工作,我们走。赵局长眼睛瞥了伊老爹一眼,等下轮到伊古都开颅,老人在场多有不便。
易士奇搀扶着老人走出了镇医院,来到空旷的街道上,他深深的呼出了肺中的浊气,人活着多好啊。
赵局长请老人和易士奇来到一家餐馆吃晚饭。
用餐时,老人只是默默地喝了点汤水,一言不发。
伊老爹安排和易士奇住在一起,赵局长特意嘱托易士奇照顾好老人。
老人进了房间,依旧默默无语。易士奇知道他心里难过,于是也就没有打扰老人。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许久许久,谁也没有说话。
好啦,我们准备出发。老人突然站立起来,目光炯炯。
易士奇吓了一跳,惊讶的问:老爹,去哪儿呀
老人恶狠狠的目光,一字一板道:下蛊。
易士奇心中一凛,顿时生出一股寒气。
月色迷离,若隐若现,易士奇扶着伊老爹来到了山阴村的水塘边。
古都就是死在这里的么老人道。
就是这里。易士奇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老人放下竹杖,自怀中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与伊古都那只瓷瓶大小相仿。
她是那只金蚕的妈妈,在此瓶中已经几十年啦,今晚是出手的时候了。老人自言自语说道,同时用他那枯槁的手拽出瓶塞。
阴晦散射的月光下,瓶口处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小脑袋,先是谨慎的四周打量着,然后长吁了一口气,呼的一下跳了出来,敏捷的身影,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此刻,水潭边原本喧嚣的蛙鸣虫唱顿时肃静了,万籁俱寂。
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老人口里含含糊糊的又念了几句巫咒。
那母金蚕先是在原地慢慢地打着圈,然后突然停住了,头冲着山阴村杂木林方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易士奇望着那个方向,那里还有一所房子,在晦涩的月光下,显得有些阴森。那是破军,玄武七煞阵的第七位,李西华的家。
金光一闪,那母金蚕直奔那所房子而去。
易士奇望着老人,老人犹豫着拄起了竹杖,由易士奇搀扶着慢慢朝杂木林方向走去。
月光慢慢变得清晰了,阵阵凉风吹过,山阴村朦胧之夜,有一种沁人心髓的寒意。
易士奇与老人蹑手蹑脚走到了房子跟前,躲到了一株大樟树后,放眼望去。
院中的空地上,金黄色的母蚕蹲伏在地上纹丝不动,身子弓起,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对面丈许远处,爬着一只拳头大小,浑身雪白的蜘蛛,两只红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如同两粒红宝石般晶莹,它身边两尺范围内的地面上,俱是白霜。
啊,那是冰蛛老人颤抖着的声音。
冰蛛易士奇第一次听说这种生物。
老人压低声音说道:我是第二次见到此物,冰蛛产自西域的火焰山,他望了眼易士奇诧异的神色,接着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五行相生相克,热极之所必有寒物相克之。此蛛所结丝网晶莹剔透,坚韧异常,可捕食天下之毒虫,不过中原甚为少见,是极为稀罕之物,所以我们苗疆蛊术中并未有此冰蛛蛊,也是取之不易之故。
此物敌得过金蚕么易士奇有些不放心的问。
老人不及答话,紧张的目光盯在了院子里。
月光下,冰蛛蓦地发起了进攻,只见它突如其来的一个后滚翻,屁股尾部喷射出亮晶晶半透明的一张网,伴随着一团白气,迎头罩向金蚕。
老人抓紧了易士奇的胳膊。
金光一闪,金蚕向左避开两米来远,冰网扑空了。此时冰蛛回头看准金蚕方位,稍微调整下角度,又疾射出了一张网凭空罩下,接着又是一张,刹那间,冰蛛射出数张冰网,寒雾弥漫,封死了金蚕四周的退路。
此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光冲天而起,在漫天冰网即将罩下之前,金蚕穿过缝隙,跃出了界外,落在院内一株白果树下垂的树叶上。
冰蛛又扑空了,掉转头来已不见了金蚕的踪影,它连连旋转,寻找金蚕,却唯独没有向上看。
就在这时,房子里传出来怒骂声:白白养了你这许多年,竟然还是这么笨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老太婆手持一根竹竿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未及树下便竹竿横扫,呼的打向了金蚕隐伏着的那根树枝。
老蛊婆易士奇惊呼道。
就在竹竿击到树枝的瞬间,但见金光闪处,那金蚕竟跃上了竹竿并沿竿而下,直奔老蛊婆。老蛊婆大惊,忙撤手扔竿,但为时已晚,金蚕尖利的喙轻轻的划过并刺破了老蛊婆的手背。
老蛊婆大叫一声,脸色大变。
那金蚕在半空里一个折转,又凌空扑下,落在手足无措的冰蛛背上,同时锋利的尖喙刺入了冰蛛的后颈。
不可伊老爹大叫一声冲了出去,易士奇随后紧紧跟了上去。
老蛊婆见到有人埋伏,一跺脚拔腿就逃,窜到山边钻进了杂木林中。
金蚕的尖喙深陷冰蛛颈中冻住了,白色的寒气已经侵入金蚕体内,金黄色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白霜,浑身瑟瑟发抖。
老人顾不上冻伤,伸手捉住金蚕有力拽下,另一只手递至嘴前,张口咬住手背上突起的静脉血管,用力扯断,鲜血涌将出来,洒在冻僵了的金蚕身上,同时将冰冷的尖尖的喙塞入了自己手背断裂的血管中。
老爹,你这是做什么易士奇急叫道。
老人苦笑道:这母金蚕也是头一次遇到冰蛛,不知道厉害,这至寒之物岂可吸食最后只能以我的血来救活它啦,别的都已来不及了。
我们赶紧去医院吧。易士奇急切道。
那老太婆太过阴毒。伊老爹怨道。
这就是我说起的那个老蛊婆,可惜没能逮住她。易士奇惋惜道。
她逃不掉了,她已经中了金蚕蛊,而且是蛊毒直接入血,活不到天亮了。老人冷冷的说道
我们走吧。易士奇搀扶着老人向镇上走去。
冰蛛经受不住金蚕那致命的一刺,金蚕喙中注入的蛊毒已经在分解冰蛛的体内脏器组织,随着阵阵白色寒雾的散去,冰蛛渐渐的改变了颜色,由原先的晶莹透明,逐渐变成了灰白色,那对如宝石般的红眼睛也褪变为黄褐色,世间罕见的冰蛛死去了。
易士奇搀扶着老人刚刚转过山脚,就感到老人似有不妥,老人浑身打颤,牙齿咯嘣咯嘣直响,老人示意停下来,易士奇扶他斜躺靠在石壁上。
老人喘着气,看了易士奇一眼,艰难的说道:易先生,我的年纪太大啦,经受不起这寒毒了,我想在临死之前拜托你一件事。
易士奇吃惊道:马上就到医院了,老爹再坚持一下。
老人苦笑了一下,道: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知道时间不多了,务必请你答应一个老人最后的请求。
好吧,老爹请说。易士奇点头道。
老人道:这只金蚕已经跟了我五十多年了,如同亲生子女一般,我现在将它托付与你,请你收养它。
可我不知道怎么饲养啊。易士奇口中叫道,实际内心却很是喜欢这个金黄色的小东西,尽管是剧毒的。
你听我说,先不要插话,时间无多。我们苗家可以土葬,所以请你将我和伊古都运回湘西苗寨安葬,今次我们那里的派出所有人一同来的,可以带你到苗寨。我的家在寨后山顶处,是一所的高脚楼,你可以在我卧榻席子底下找到一本家传古医书,书的名字是金蚕蛊术方,里面讲述了收养金蚕方法和放蛊术以及解蛊毒的药方,这可能是唯一的存世孤本了,就送与你吧。
我和伊古都就葬在我家屋子后面即可,世间我无亲无友,家徒四壁,也从来没有存下钱,你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就随便拿吧,最后一把火烧掉那屋子就行了。老人说罢长出了一口气,低头颤巍巍的掏出那个青花瓷瓶在手中,流着泪看着已经恢复气色的金蚕慢慢的爬到了瓷瓶里,轻轻的盖上瓶塞,然后郑重地将瓷瓶递与易士奇。
易士奇接过瓷瓶,万分感慨地说道:老爹,您请放心吧,托付我的事我一定会办到的。
老人用尽最后的一点气力说道:孩子,你是这个世上唯一懂得和拥有金蚕的人了,记住,要有悬壶济世之心,不可贪图富贵和金钱,金蚕可害人也可救人,切记。
天边飘来黑色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夜空暗淡了下来,易士奇抱起来已经断气的伊老爹,心情沉重的向镇内走去。
今后自己的命运可能要有所改变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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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微笑 10.黑色的尸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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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中的镇医院。易士奇抱着伊老爹的尸体,推开了医院的大门。
值班的护士吃惊的望着他们,一个男值班医生走过来,问道:病人怎么了他看到了老人垂着的手背上的血迹。
已经死了。易士奇冷冷道。
易士奇不待值班医生说话,便将老人的尸体平躺在了走廊中的长条椅上,然后掏出手机拨号。
王警官么伊老爹死了,现在镇医院。易士奇平静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王警官和赵局长及侦破组其他专家匆匆赶到了。
王警官来到易士奇跟前,皱着眉头说道:我说易老师,怎么你到哪儿,死人就跟着你到哪儿呢
易士奇想想也是,伊老爹父子都是死在自己身边,总之够晦气的了。
伊老爹是怎么死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局长阴沉着脸孔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回到了客栈后,伊老爹的精神就一直很沉闷,后来他要我陪他去看看伊古都死去的地方,我就陪他去了山阴村的水潭边。在那里,我们发现了老蛊婆和她养的蛊虫:冰蛛。伊老爹身上也带了只金蚕,之后两只蛊虫相互撕咬,伊老爹为救身中寒毒的金蚕,咬破了自己手背上的血管,最后体力不支,我抱他来医院的途中死去了。易士奇叙述道。
真的有蛊虫那么老蛊婆和金蚕、冰蛛这两只蛊虫呢赵局长半信半疑道。
两只蛊虫同归于尽了,它们的尸体还在李西华家的院子里,老蛊婆逃走了。易士奇隐瞒了金蚕藏在自己身上的事实,他想自己应当完成老人的遗愿。
赵局长转身吩咐两名侦察员去山阴村,取回蛊虫的尸体,那也是本案重要的证物,尽管有些迷信的成分在里面。
法医和其他人送老爹的遗体去太平间检验,易士奇抽起了香烟,需要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了。
这时,一个值班护士从走廊尽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面惊慌失色的叫道:中药房里面躺着一个老太婆
大家急忙跟着护士来到了中药房的前面,药房窗户的玻璃已经破碎,上面还留有殷红的血迹。
透过窗户望去,药房盛着中药的匣子都被拉出,各种中草药撒了一地。靠墙的一排药柜下面,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老太婆背靠着木柜坐在了地上,两只深陷的眼睛如困兽般冒着凶光。
老蛊婆易士奇惊奇的叫了起来。
快快给我找火刺猬来。老蛊婆见到有人来,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是不是已经疯了赵局长嘟囔道。
听伊古都说过,火刺猬可解金蚕蛊毒。易士奇向局长解释道。
见鬼,这里哪儿有什么火刺猬,喂,老太太,山阴村的七个人是你杀的吗赵局长感觉称呼她老蛊婆似有不妥,改口为老太太。
给我火刺猬老蛊婆仿佛听不见别人的说话,仍旧是一味的叫喊着。
值班医生打开了药房门,但无人敢上前。
易士奇推开医生,走进了药房内,他来到老蛊婆面前,拿出皮夹子,从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在老蛊婆眼前晃动着。
老蛊婆停止了叫喊,一双眼睛盯在了钞票上,似乎在回忆着,突然道:你是在我家住的那个年轻人。
是的,我就是那个晚上借宿的年轻人。你忘了吗,你还放了一个五色蜘蛛来咬我们呢。易士奇提醒着说道。
你是说小花么是它自己要去你们房间的,我一见就知道你们也是养蛊的,而且你们又是前往山阴村,那个村子发生的事谁人不知我放出小花只是来试探一下,没想到那个苗疆装扮的大个子竟然藏有金蚕,都怪我太大意,要是放出冰蛛就好了,可怜的小花,明知不敌还去送死。老蛊婆说着竟然落下了几滴眼泪。
问她和山阴村死人事件之间的关系。赵局长在窗户外边提醒易士奇。
你为什么躲藏在李西华家里易士奇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盘问下去。
躲藏那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躲藏老蛊婆冷笑道。
你为什么要杀死李西华易士奇不想与其纠缠,赶紧切入正题。
胡说那是我的儿子啊。老蛊婆愤怒了。
你儿子易士奇怔住了。
我那苦命的儿子啊。老蛊婆嚎啕大哭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以前根本不掌握,赵局长与王警官面面相觑。
这时老蛊婆猛烈的咳嗽起来,腹部激烈的起伏,这是易士奇才注意她的肚子肿大的像个孕妇,她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戾气,而是呈现出人之将死前的那种绝望与垂怜。
老蛊婆困难的向易士奇伸出手,目光中闪过一丝求生的渴望,易士奇心中陡的生出怜悯之意,也伸出手来握住了老蛊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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