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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明1561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嗷世巅锋
    “也算不得什么要紧差事。”

    王守业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又道:“眼下只这三名守卫的证词,怕是会有疏忽之处,所以本官想派你去将那几名纨绔传唤回来,协查此案。”

    听说是要去当朝权贵家中‘拿人’,且又不是一棒子打死的买卖,陆景承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变得僵硬起来。

    犹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探问道:“不知都是哪家府上的?”

    “为首的是吏部侍郎李春芳的二公子,还有……”

    “李侍郎的公子?!”

    刚爆出为首之人的身份背景,陆景承又是也一声惊呼,随即再次往前凑了凑,压着嗓子提醒道:“大人,那李侍郎听说马上就要升任吏部天官了,明年又恰逢京察大计,这时候得罪他,怕是……”

    顿了顿,他又提议道:“左右不过是想找几个人证,干脆传话过去,让李公子当时跟在身边的亲随派来,也就是了。”

    李春芳要升任吏部尚书这事儿,王守业倒还是头一回听说。

    但他知道此事之后,却也没有半点要退缩的意思,反而愈发坚定了要去李家拿人的念头。

    山海监可是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现如今正是打根基立牌坊的时候,又怎能在当朝权贵面前,露出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嘴脸?

    至于得罪李春芳这种未来大佬,会不会被打压报复什么的……

    现如今有嘉靖在,肯定没人能动得了自己。

    日后裕王登基,自己也有枕头风帮衬。

    至于再往后的万历朝,就更不用提了。

    总之……

    风险不大。

    “你若不敢,便只负责带路就好。”

    王守业说着,就自顾自出了巷子。

    “大人、大人、大……”

    陆景承赶了几步,眼见王守业理也不理,只得无奈转向了自己的坐骑。

    心不在焉的拢了缰绳,又从腹带里取了纱巾等物往脸上裹缠。

    或许是受那带着马腹余温的纱巾感染,他脸上的忐忑又渐渐化作了恼羞。

    想当初大伯陆炳还在时,自己何曾这般瞻前顾后过?

    而既然要复兴陆家,怎能被区区的侍郎公子吓倒?!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翻身上马,兜转缰绳就待靠向马车。

    可这一转头的功夫,却见李如松猫腰钻进了王守业车里。

    唉?

    这怎么个意思?

    凭什么这小子可以坐车,而自己只能在外面挨冷受冻?

    “大人。”

    后面两名内卫也调转了马头,却被陆景承拦住了去路,唤了两声,见陆景承只顾盯着那马车皱眉,便好意提醒道:“李都事是守备大人的义子,平时自然比旁人亲近些。”

    陆景承闻言两眼一瞪:“义子又怎么了?我还……算了!”

    他好容易止住话头,心下却老大不是滋味。

    再想想自家姐姐这两日里,也没什么好颜色,不由暗叹一声:真是新娘领进门,媒人扔过墙。

    然后他轻磕马腹,愤愤不平的到了马车前面,引着众人赶奔侍郎府。

    …………

    小半个时辰后,李府角门外。

    陆景承卸下脸上的纱布,提着衣襟下摆,蹬蹬蹬几步到了台阶上,抬手对准了那亮闪闪的黄铜门环,却又突然定格了似的,半晌也落不下巴掌。

    李春芳可是要升任吏部尚书的人!

    真要抓了他的儿子,等他在吏部掌了权,又怎肯绕过自己等人?

    而若是李春芳当不上吏部尚书,情况就更糟糕了,因为李春芳说不定会把官场上的失利,归咎于今天的冲突,届时可就是不死不休……

    哐、哐、哐~

    就在他越想胆气越薄之际,忽然间一只粗壮的手臂从背后探出,直拍的那朱漆大门一阵山摇地动。

    陆景承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半步,忍着两耳嗡鸣回头望去,却正对上李如松鄙夷的目光。

    嘿~

    这小子竟还敢看不起老子?!

    从你义父哪论起,你还得叫老子一声舅舅呢!

    陆景承心中暗骂,张嘴正要呵斥李如松几句,冷不丁门楣上落下无数尘土,正将他那英俊的面容拢在当中。

    “你……咳、咳咳咳……”

    他一面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一面忙取了帕子抹脸,正忙活着,忽听背后有人喝骂道:“谁啊、谁在外面?!这是要拆房怎得?!”

    随即嘎吱一声,那朱漆大门敞开半边,露出个青衣小帽的门房来。

    “你们是……”

    因陆景承身上穿着锦衣卫的衣服,那门房出来之后,态度登时就和缓了下来。

    “我们是山海监的。”

    陆景承立刻转身自报家门,原本有心说的客气些,可想想方才李如松那鄙夷的样子,忙又将腰板一挺,沉声道:“你家二公子的事儿发了,赶紧将他唤出来跟我们走一趟!”

    “你……你们……”

    那门房听了这话,面色登时一变,但细看却又有些恍然,显然早对自家公子的事情有所觉察。

    他犹豫了一下,也沉声道:“稍等。”

    说着,将身子往门后一缩,顺势带上了大门。

    这厮当真好不晓事,也不知把老爷让进去!

    陆景承腹诽着,顺势望向了一旁的李如松,满眼的挑衅之色。

    “咱们进去等。”

    这时二人背后,突然传出了王守业的声音。

    陆景承愕然回头,李如松却是想也不想,一把推开了李府的大门。

    那门房正要上门栓,冷不丁被带了个趔趄,又见李如松迈步闯了进来,登时怒从心头起,擎着门闩喝道:“干什么?你们疯了不成,竟敢来咱们府上……”

    李如松二话不说,劈手夺过那门闩,两膀子一较劲,就将其撅了个对折。

    那门房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瞪着眼睛看看李如松,再看看那小腿粗细的门闩,满眼的难以置信。

    这时候王守业才倒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跨过了门槛,淡然道:“公务紧急,若是等到半刻钟后,二公子还不肯露面的话,本官怕就只能亲自带人去请了。”




第194章 头顶的颜色
    眼瞧那门房逃也似的去了,陆景承拧着眉喉头微动,有心劝王守业别把人得罪狠了。

    可看旁边李如松昂首挺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又觉着这时候放软话太过跌份儿。

    犹豫半晌,只好在心下暗叹一声:何苦来哉!

    何苦来哉?

    如果王守业知道陆景承的想法,肯定会对其嗤之以鼻。

    他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强硬,其实是为了后面放软身段做铺垫。

    李府虽不在闹市之中,可门前的行人却并不在少数,方才那强势闯门的一幕,赵硕也有五六个目击者。

    而眼下这大门一关,王守业在里面是卑是亢,可就没有外人能亲眼目睹了——即便他最后他没能将李二公子带回去,依旧能给外间留下强硬的形象。

    抱着这种心思,他施施然在院中缓步悠游,直似在逛自家庭院。

    方才的动静,显然已经惊动了李府的下人,那躲在犄角旮旯里,探头探脑指手画脚的是越聚越多。

    王守业却只做不见。

    依旧倒负双手在院中悠闲踱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肯定不止半刻钟的时间——才见那门房引着个四十上下的富态男子迎了出来。

    离着十数步远,那男人便扬声问道:“可是山海监的王守备当面?我家老爷请您去后院偏厅说话,请随小人移步后院。”

    这么快就弄清楚了自己的底细?

    看来李侍郎也不是白给的。

    不过……

    听这意思,他眼下竟然在家?

    这刚过晌午没多会儿的功夫,他难道不应该在衙门里当值么?

    “或许今儿休沐吧?”

    陆景承随口揣测道。

    休沐?

    王守业突然发现,自己貌似从来没有房放假一说。

    等回衙门里,必须得寻张四维打听打听,看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这还想搞667是咋滴?

    他一面腹诽着,一面随那富态管事向后院行去。

    穿游廊过月洞,到了第二进院子里,王守业一眼就瞧见左侧游廊里,正摆着七八张长凳,而每张长凳上又都牢牢的绑着个人。

    这是要‘大义灭亲’?

    其实王守业对这一幕,倒并不觉得出乎意料。

    李春芳如今正处在高升吏部尚书的关键时刻,自然不愿意名声受损、

    而李二公子的罪责又不至危及性命。

    那么演一出低配版的‘大义灭亲’,也就成了及时止损的最佳选择。

    “可是山海监张守备当面?”

    王守业正打量那几个趴在板凳上的倒霉蛋,游廊里就传出个低沉浑厚的嗓音。

    紧接着就见一名风度翩翩的雅俊中年,快步从游廊里迎了出来,及到近前又冲王守业深施了一礼:“李某教子不严,竟惹出这般祸事,实在是惭愧、惭愧。”

    礼部侍郎可是堂堂三品,而且是三品里最顶尖的那种。

    如此礼遇,甭管是做戏还是真心,都让王守业有些始料未及。

    “不敢!”

    他连忙也深施了一礼,恭声道:“李公子固然有错,但起因却是我山海监把关不严之过,卑职此来,只是想请李公子和其余在场之人,协助查清此案罢了,并无追责之意。”

    现下李春芳都摆出这般架势了,王守业要再搞‘强项令’那一套,传出去就不是强势,而是刻意刁难了。

    故此他干脆将擅闯禁地的罪名,也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

    李春芳闻言,却反而是面色一沉,捋须道:“王守备可万万不能因李某之故,轻纵了这小畜生!”

    顿了顿,他又道:“这样吧,劳烦王守备稍候,容李某先行过家法,再将这逆子亲自押往山海监受审!”

    说着,向后一扬手,早就等候在旁的家丁们,立刻剥出了几个光腚。

    随即又是几条水火棍高高举起。

    万幸啊!

    自己之前在门外先演了一出。

    否则眼前这一出传到外面,恐怕就要成为李春芳父子的背景板了。

    王守业一面感慨姜还是老的辣,一面假意劝道:“大人何须如此,令公子身娇体贵,如何受……”

    李春芳把手一扬,淡然道:“此乃李某家事,王守备不必多言。”

    得~

    那就瞧着呗。

    王守业当即闭口不言,有一搭无一搭的看向游廊里。

    随着那富态管事一声令下,八条水火棍登时落下七条——负责打李二公子那个家丁,一时犹豫没敢下手。

    啪~

    “啊!!!”

    “啊!!!”

    数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同时响起,那些挨打的亲随们一个个竭力挣扎着,有两张长凳甚至被他们带的险些歪倒,幸亏被一旁施刑的家丁及时扶住。

    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才一棍就叫成这样……

    这也演的太过火了吧?

    难不成那水火棍上还镶了钉子?

    王守业等人看的无语,李春芳更是羞恼不已,不由分说的下令道:“继续打,给我狠狠的打!”

    说着,又抬手一指那犹豫不决的家丁:“先把这一棍给他补上!”

    那家丁一个激灵,下意识举起水火棍,就要照准李二公子的臀部打上去。

    “住手!”

    这时游廊外忽然响起一声暴喝,众人循声望去,竟又是王守业出声阻止。

    “王守备?”

    李春芳不悦的横了他一眼,又下令道:“动手!”

    那家丁再不犹豫,手中大棒当臀而落。

    可就在此时,王守业竟已然纵身扑了上去,抢在那水火棒活下之前,一记飞踢将那行刑家丁从门外踹到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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