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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明1561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嗷世巅锋

    “这还是你娘的陪嫁呢。”

    他缓缓仰起头,似乎连抬头纹上都写满了‘郑重’二字:“旁的你记不起来就算了,你娘,你可千万不能忘!要不是她当年舍了命救你,你早不知被埋在哪儿了!”

    许是被他话里的情绪感染,又或是源自这具身体的血脉本能,王守业再次忍不住脱口追问:“我娘是怎么死的?!”

    “唉。”

    老汉苦叹一声:“嘉靖二十九年俺答进了关,没打下京城,却把咱们漷【huo】县祸害的不轻……”

    “你娘、隔壁李秀才他娘、还有你伟叔的婆姨,都是那一年没的。”

    “那年你才七岁,当时我和你娘走散了,她为了引开鞑子的追兵,把你藏在草垛里,自己……自己……”

    话说到半截,就渐渐没了声息。

    感受着那无言的悲伤,王守业也只能默然以对。

    半晌,老汉收敛了心绪,有气无力的扬了扬手:“屋里歇着去吧,等饭得了,我再叫你起来。”

    得~

    这才刚起头,老汉就把天给聊死了。

    虽说心里还有许多疑问,王守业却也只能闷声应了,默默回到屋里。

    不过等到独处之际,他将方才的对话重新捋了一遍,却又禁不住亢奋起来。

    嘉靖二十九年‘自己’七岁。

    而眼下‘自己’应该是在十六岁到十九岁之间——下限出自赵红玉的称呼,上限则是因为‘自己’尚未娶妻。

    也就是说,眼下应该是嘉靖三十八年到四十一年之间。

    这不正是《大明王朝1566》的剧情,即将展开的时间段么?!

    就算电视剧里有戏说的成分,可大体情节总还是依照历史来的。

    也就是说严党倒台在即,自己只要想方设法抱紧……抱紧……

    那叫什么王爷来着?

    王守业亢奋的脑袋突然卡壳了。

    作为一名历史爱好者【伪】,他当初也曾三刷过这部神剧。

    可那毕竟是七八年前的记忆了,冷不丁一回忆,脑海里就只余下大致脉络,以及居中几个最出彩的人物。

    比如嘉靖、海瑞、严嵩、严世蕃、徐阶、胡宗宪、谭纶、张居正……

    对了,还有闫妮演的李王妃。

    也不知眼下她生了儿子没,要是还没生,倒是可以去烧一烧冷灶。

    不过……

    自己一个瓦匠,要怎么才能接近王妃?

    尤其明朝的匠户,似乎还是终身制的低贱行业。

    想到这里,王守业的思路再次卡壳了,琢磨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最后也只好暂且按捺住攀龙附凤的心思。

    还是先做点安身立业的小买卖,等日后有了本钱,再往那泼天的富贵上靠,也不为迟。

    话说……

    肥皂和白酒到底该怎么弄呢?

    自己一文科生,干的又是剧情策划,从来就没关注过这个。

    不对!

    眼下最紧迫的,还是把借尸还魂的事儿先蒙混过去。

    从‘赵计较’临走时丢下那句话来看,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揭穿自己。

    但这只是暂时的。

    为了解除后顾之忧,最好还是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可到底该该怎么办呢?

    难道要来个月黑风高……

    ………………

    “守业、守……”

    小半个时辰后,王瓦匠挑帘子进了里间,却见‘儿子’歪在床头,似乎正睡的香甜。

    王瓦匠愣怔了一下,突然大吼一声:“守业!”

    王守业吓的猛然坐起,险些又从炕上摔下来。

    他支起身子茫然四顾,却见老汉拍着胸脯,后怕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睡你的,什么时候睡醒了,再吃饭也是一样的。”

    看到老汉那如释重负的样子,王守业这才恍然,感情他是怕自己又一睡不醒。

    话说这具身体瞧着雄壮,内里竟是虚的紧,方才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如今虽然小憩了一回儿,可还是由里到外的倦乏。

    该不会是有什么暗疾吧?

    王守业原本想要起来吃点东西,可却实在打不起精神,于是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去多久。

    恍恍惚惚间,王守业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然后两片软软糯糯、滑不溜丢、却又皱皱巴巴的东西,贴上来就是好一通猛嘬。

    这皱中带滑的古怪触感,活像是……

    八十老太的烈焰红唇!

    噫~

    王守业恶心的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周遭虽被黑暗所吞噬了,却也并无什么异状。

    原来是个噩梦啊。

    王守业呼出一口浊气,摸着黑坐起身来,隐约就见靠墙跟的地方,似乎比白天多了些什么东西。

    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是王瓦匠打地铺睡在了墙角。

    多半是不放心自己吧。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会儿的功夫,王守业也渐渐适应了屋内的黑暗,见桌上用粗布盖着几个碗盘,料想应该是留给自己的饭菜,于是就想着凑合吃些,祭一祭五脏庙。

    可刚坐起身来,那似虚还实的古怪触感,就再一次传递到了脑海中。

    而且这一次,不仅仅是猛嘬,两只抱住自己‘头颅’的爪子,也在拼命抓挠着。

    不过这东西抱住的,似乎不是自己的脑袋,而是……

    灵魂?!

    王守业心下悚然一惊,忙闭上眼睛仔细感受。

    显然这不是噩梦,更不是什么幻觉。

    的确是有个什么东西,正在自己体内拼命抓挠啃咬着。

    不过它的攻击,却被那层软膜统统挡了下来。

    莫非……

    这玩意儿并非魂不附体的后遗症,而是自己的穿越福利,俗称:金手指?!

    王守业心中一动,忙默默给那层保护膜下达了指令,让它立刻对那怪物发动反击。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那软膜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显然这东西并不是什么智能化的存在。

    几次尝试失败之后,王守业只得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体内那躁动不止的东西上。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是王守业的残魄,想要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还是让他和李秀才昏迷不醒的元凶?

    左思右想,王守业脑中忽的灵光一闪,忙起身走到窗前,小心推开半扇窗户,侧耳倾听起来。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按理说外面应该静悄悄的才对。

    但王守业这一支起耳朵,隔壁的嘈杂喧嚣,就影影绰绰的传了过来。

    隐约,似乎还有年轻女子的哭喊声。

    看来那东西多半是后者无疑了!

    因为不出所料的话,隔壁李秀才也正遭受着‘烈焰红唇’的侵袭。

    但他可没有金手指护身。

    就不知少了这层保护膜,那怪物的攻击又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想到这里,王守业就动了心思,想去隔壁探个究竟。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那软膜能一直抵御怪物的侵袭,眼下先去瞧瞧李秀才的状况,兴许还能做个未雨绸缪。

    再说了,他现在主上门帮忙,多少也能减轻‘赵计较’的敌意。




第4章 夜议【上】
    拿定主意之后,王守业立刻关好窗户,蹑手蹑脚的向外走去。

    摸着黑出了院门,才发现王家就坐落在一条南北胡同的入口处——难怪之前那些三姑六婆们,都聚在王家门外闲扯。

    左转二十几步,来到李秀才家的黑漆大门前,王守业深吸了一口气,就要上前敲门。

    可就在此时,黑暗中突然伸出只手来,老虎钳子一般掐住了他的手腕,随即是一声呵斥:

    “莫胡来!”

    却原来王瓦匠一直偷偷缀在后面,眼见他要敲隔壁的大门,这才急忙出面阻止。

    王守业听出是他,忙把差点捣过去的拳头收回来,诧异道:“的【d】……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这一声‘爹’依旧是难以出口。

    老汉却不答话,硬扯着他往回走。

    王守业急于去查探李秀才的现状,自然不甘就犯,一面发力挣扎着,一面分说道:“您拉我干吗?我想去看看李秀才现在……”

    “去不得!”

    王瓦匠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话,厉声呵斥着:“有赵家人在,用得着你去逞能?快、快跟爹回家去!”

    他这么做,显然是担心儿子再被邪祟缠上。

    而王守业感动之余,却也是满心的无奈。

    若不是身体里那怪物,一直搅的人心神难安,他才懒得去趟这摊浑水呢。

    眼见老汉不依不饶,拼命的往回拉扯,王守业只好解释道:“您先听我说句话成不?刚才我睡觉的时候,突然有……”

    哐当~

    不想就在此时,李秀才家的黑漆大门忽然左右洞开,一个豹头环眼的胖大汉子,擎着柄厚背鬼头刀跳将出来,霹雳似的爆吼道:“干什么的?给老子站住别动!”

    话音未落,蹭蹭又窜出两个魁梧的身影,各拎着兵器,哼哈二将似的护在大汉左右。

    面对这杀气腾腾的架势,王家父子都禁不住愣在当场。

    到底还是王守业反应快些,尬笑道:“三位大哥别误会,我们……我们走错门了、走错门了!”

    啪~

    话音未落,王瓦匠忽然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然后斜肩谄媚的上前拱手道:“赵班头千万别见怪,我家守业自打醒过来就稀里糊涂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赵班头?

    那不就是‘赵计较’的老子么?

    原来他也在李家。

    自知闹了笑话,王守业正觉尴尬之际,对面的赵班头也已然认出了王家父子。

    当下把厚背鬼头刀往地上一戳,嘴里骂骂咧咧的道:“原来是王瓦匠啊,特娘的,刚才吓老子一跳!这么晚了,你们爷俩……”

    说到半截,他两只牛眼贼忒忒的转了转,忽然改口道:“既然来都来了,那进去说话吧。”

    “不、不不!”

    王瓦匠立刻把手摇的拨浪鼓一般:“这大晚上的,不叨扰了、不叨扰了!”

    边说边撅着屁股往后顶。

    而王守业此时也萌生了去意——单单应付一个黄毛丫头还不成问题,可赵班头和这两个衙役,却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

    这般想着,他也就借坡下驴,顺着老汉的力气往后退了几步。

    “站住!”

    然而赵班头见状,却是立刻发出一声断喝:“没听到老子让你们进来么?!”

    与此同时,他手里的鬼头刀,也再次微微扬起,似有意似无意的对准了王瓦匠。

    王瓦匠身子一僵,两股颤颤的吞了唾沫,那腰已是佝偻的不成样子,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挡在儿子身前,奴颜婢膝的谀笑着:“赵爷,我家守业送李相公进京赶考,结果撞上那脏东西,这好不容易才醒过来,您看是不是……”

    “是什么是?!”

    赵班头不耐的一挥鬼头刀:“老子说话,在你这儿不好使了是吧?”

    左右两个跟班闻言,也都把铁尺高高扬起,嘴里咋咋呼呼的吆喝着:

    “你这老东西莫不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反了反了,竟敢跟咱们五老爷顶嘴!”

    俗话说‘破家县令、灭门令尹’,古人对官府的畏惧,远非后世可比。

    面对这般恐吓,若非正背靠着儿子,王瓦匠几乎就要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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