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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明1561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嗷世巅锋

    其实应该顺带洗个澡的,只是有赵红玉在,毕竟不怎么方便。

    等等!

    说起换衣服和洗澡,王守业忽然就想到了赵红玉身上,急忙问道:“你这次来京城,带没带换洗的衣服?”

    “我……我当时走的太急,就……”

    赵红玉的头,垂的更低了。

    她虽然自小聪慧过人,可却是头一回出远门,当时又是热血上头,瞒着家里偷跑了出来,压根就没想这么周全。

    直到昨晚上寄人篱下,才终于明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的道理。

    这让赵红玉心下既沮丧又忐忑,连带着性子都放软了几分。

    “那……”

    王守业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去预支些薪水:“那出门前我去问问看,能不能先预支些薪俸。”

    金屋藏娇是好事,可要藏的是个邋遢女人,恐怕就不怎么美好了。

    于是吃完了饭,又回宿舍换上一身便装之后,王守业就准备去子字颗衙署预支薪水。

    说来也是巧了。

    这刚被赵红玉送出院门,就见领班吕阳牵着条大狗走了过来。

    因见那狗生的雄壮,王守业也没敢主动迎上去,远远的一拱手道:“吕大人,您这是……”

    “厂里养的猎狗,我牵出去溜溜。”

    吕阳在那狗头上轻轻的拍了拍,感叹道:“早年间养着三十多条呢,眼下就这一根儿独苗了。”

    说着,吕阳又上下打量了王守业一番,见他换下了东厂的公服,又收拾的紧陈利落,似乎是要外出的样子,于是就顺口问了句:“你这也是要出门?”

    “那什么……”

    子字颗的薪俸、补贴,正是吕阳在负责发放,王守业去衙署,本来就是想找他商量预支薪水的事儿。

    可这半路上撞见,反倒有些不好张嘴了。

    可吕阳多老奸巨猾?

    王守业这一支吾,立刻就瞧出了端倪。

    当下眉毛一挑,主动问道:“怎么,有事儿找我?”

    “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王守业顺势陪笑道:“卑职是想,能不能先预支些薪俸,我这手头上实在……”

    “是为了那女娃吧?”

    还不等把话说全,吕阳的神情就正经起来:“你眼下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既然已是官身,就得讲究个门当户对——这乡下胥吏出身的女子,随便玩玩玩儿还行,千万别陷进去太深。”

    这话他可没压着嗓子,赵红玉要是没回屋里,多半就能听的清清楚楚。

    “大人。”

    于是王守业忙解释:“我跟她清清白白,绝没有……”

    “少跟我来这套!”

    吕阳满脸嫌弃一甩手:“都睡到一个屋里了,你还跟我说什么清白?”

    随即,他又语重心长的劝道:“要实在喜欢,你就先收在身边做个通房丫鬟,等以后娶了媳妇,再给她抬妾就是了。”

    一番话说完,也不等王守业回应,他又自袖囊里扯出荷包来,翻出颗花生米大小的金豆子,随手抛给了王守业。

    “这是我藏的私房钱,你小子先拿去顶一顶。”

    他扔的明显偏出不少,王守业一时没接住,等从地上捡起那金豆子,却见吕阳早牵着狗走远了。

    王守业望着他的背影愣怔了片刻,心下忽然闪过个念头:这吕领班,该不会是想给自己说一门亲事吧?

    他之所以会这么猜,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吕阳明明知道,赵红玉就住在自己的宿舍里,方才那番话却反而刻意提高了音量,现在想来,倒像是直接说给赵红玉听的。

    可他又为什么要对赵红玉说这种话呢?

    想了想去,怕也只能着落在那‘门当户对’三个字上了。

    啧~

    这说来倒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上面重视自己的体现。

    可王守业穿越过来之后,头一个见到的就是赵红玉,真要是择偶的话,身段相貌起码也不能差她太多吧?

    而既然要讲门当户对,别的标准自然就要下调些……

    愁。

    真是愁。

    患得患失的回了宿舍小院,结果一进门,就见赵红玉正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后。

    不用说,方才那些话她肯定是听到了。

    “那什么……”

    王守业不觉有些尴尬,讪笑道:“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随口胡说了几句,也不知道咱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红玉微微摇头,轻声道:“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去北镇抚司了?”

    “对对对,咱们这就动身吧!”

    王守业连连点头,随即忙领着她出了东厂。

    但却并没有急着去北镇抚司,而是一路扫听着,寻到了某家金铺——金子虽好,花起来却不方便,必须先兑换成银子、铜钱才行。

    却说赵红玉眼瞧着他独自进了金铺,那一脸的淡然,顿时就化作了五味杂陈。

    其实原本面对王守业时,她还习惯性的带了些优越心理。

    直到听了吕阳那些话,她才终于意识到,对方早不是什么贱籍匠户了,而是一名前程远大的东厂番役,堂堂的锦衣卫从七品小旗。

    “想什么呢?”

    直到耳边再次传来王守业的声音,赵红玉才惊觉他已经从金铺里出来了。

    “王大……大哥,你换好银子了?”

    她原本有心叫一声‘王大人’,可又觉得生分别扭,最后还是沿用了‘王大哥’的称呼。

    但称呼虽然没有变,分量却大相径庭。

    “有东厂的腰牌在,自然换的快些。”

    王守业哈哈一笑,把手心里的碎银子亮给赵红玉:“而且那金豆子成色不错,换了足有十二两七钱银子,等从北镇抚司回来,咱们就去成衣铺逛逛,看……”

    正说着,他突然面色一变,扯起赵红玉就往金铺里钻。

    赵红玉冷不防被他扯的踉跄了几步,可随即小手一翻,却反而扣住了王守业的腕子,嘴里娇叱道:“你做什么?!”

    就这一刹那间,又恢复了原本的英姿飒爽。

    “嘘!”

    王守业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见来不及躲进金铺离了,干脆直接一猫腰,借赵红玉的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嘴里解释道:“我撞见仇人了!”

    赵红玉原本见他似要往怀里扎,下意识的护住胸口,就要退避躲闪。

    可听了后面那话,又硬生生给止住了。

    红涨着俏脸,扭头向身后望去,就见一群豪奴招摇过市、横行霸道。

    但为首的那个,脸上却贴了两块膏药。




第35章 斯人猛于虎也
    眼见那一群豪奴,簇拥着几辆板车渐行渐远。

    赵红玉这才急忙退开半步,狐疑的追问道:“那是谁家的仆人?你又怎么会与他们结仇?”

    别说,这小妞虽然两天没洗澡了,身上却没什么异味,反倒还挺好闻的。

    王守业悄悄耸着鼻子,一边眺望那逐渐远去的队伍,一边随口答道:“这横行霸道,还能是谁家的?严世蕃府上的狗奴才呗!”

    “严世蕃府上的?!”

    赵红玉闻言,却立刻脱口惊呼起来:“你……你和严世蕃府上的奴才结仇了?!”

    那声音颤抖的都失真了。

    王守业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在害怕,可仔细打量,才发现赵红玉两眼烁烁放光,竟似是说不出的惊喜与激动。

    “怎么?”

    王守业不由奇道:“难道你也和严府的人有过节?”

    赵红玉先是摇头,继而又把臻首点的小鸡啄米似的,最后迎着王守业疑惑的目光,攥着小拳头立誓似的道:“我跟严世蕃没仇,可这狗贼欺君罔上、陷害忠良、鱼肉百姓,人人得而诛之!我虽是个女子,也恨不能为天下除此大害!”

    这跟打了鸡血似的……

    当初得知未婚夫与人孝期私通,貌似也没见她激动成这样。

    王守业无语半晌,才挤出一句:“不想你还是胸怀天下的。”

    赵红玉被夸的俏脸一红,倒又生出些娇羞扭捏来,偏转了美目,微微摇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多了,人云亦云罢了,哪里就称得上……称得上什么胸怀天下。”

    嗯~

    胸怀天下或许有些夸张,但肯定不小就是了。

    跟着,她又忍不住好奇的追问:“王大哥,你究竟是怎么跟严府结仇的?你来京城也才五六天吧?”

    一双杏核眼满怀期盼的忽闪着,都快赶上天边的星星了。

    “其实也没什么。”

    王守业装出一脸淡然,道:“上午在道录司的时候,这厮擅自闯入阴阳库里,说是奉了严世蕃的吩咐,要借些奇珍异兽回去摆喜宴——要知道,那可都是皇上寄放在道录司的东西!”

    说到这里,悄悄打量了一下赵红玉,见她果然又攥紧了粉拳,一副义愤填膺的小模样。

    王守业这才又继续道:“我见他甚是嚣张,便借酒装疯绊了他个跟头——他脸上那些伤,就是这么来的。”

    “原来如此!”

    赵红玉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想起那褚管事满脸膏药的狼狈样子,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她急忙用手背掩了,钦佩的望着王守业道:“不想王大哥你还有这副侠义心肠——那狗奴才后来没对你怎样吧?”

    “呵呵。”

    王守业轻蔑的一笑:“他是私自擅闯,我是奉了上命差遣,这官司就算打到金銮殿,我也不怕他!”

    赵红玉的眸子越发明亮了。

    王守业却忽又泄了气,无奈道:“不过这话也就是说说罢了,真在街上撞见这狗奴才,还不是要东躲西藏的?方才真要被他瞧见,还不知要生出什么祸事来。”

    “我其实没什么的,只是听说严府上下都是荒淫无耻之辈,万一连累了你……”

    说到这里,王守义用力摇了摇头,一副不堪设想的模样。

    “王大哥,真是对不起,我……我方才还误会你了。”

    赵红玉听完又是羞惭又是感动,星眸闪烁,再看向王守业时,便多了几分亲近与……仰慕?

    啧~

    要知道,昨天自己答应帮忙打探赵班头的消息时,赵红玉都没有流露出类似的情绪。

    没想到为求自救的无奈之举,竟还会带来这种意外之喜。

    话说……

    教训个狗奴才就这样了,真要是当街给严世蕃来个抱摔,她会不会心甘情愿的给自己做小?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正习惯性的发散思维,忽听街对面有人愤声喝道:“身为当朝次辅,本该正本清源,还天下苍生一个朗朗乾坤!他徐阶却怎得如此自甘堕……”

    话说到半截,忽又戛然而止。

    两人循声望去,就见个头戴方巾的书生,正被同伴捂着嘴,死命往小巷里拖。

    “咦?”

    王守业正在好奇,徐大腿究竟是因为事情,被那书生痛斥为自甘堕落,旁边赵红玉突然指着对面叫道:“那不是顺义坊张家的大公子吗?”

    张家大公子?

    王守业忙定睛细瞧,死死捂住那书生的,却不是张汝原还能是哪个?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细一想倒正常的紧。

    当初张汝原让人冒雨抢修那游廊,就是为了给进京赶考讨个好彩头,如今在京城撞见他,也在情理之中。

    略一犹豫,王守业立刻给赵红玉使了个眼色:“走,咱们跟上去瞧瞧。”

    有道是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更何况当初被拉去张家做苦力时,王守业就曾立誓,若有一日发达了,必要让张家上下在自己面前奴颜婢膝。

    眼下虽还没到真正发达的时候,可预先去收点‘利息’也是好的。

    却说他领着赵红玉横穿马路,追到那小巷之中,就见张汝原正与那书生激烈的争吵着,看样子大有割袍断义之势。

    “咳!”

    王守业一声干咳,两人这才发觉他与赵红玉的存在,当下忙都收了声,狐疑且警惕的打量着二人。

    王守业趋前几步,笑着拱手道:“一别数日,张公子可还记得在下。”

    张汝原闻言一愣,忙也拱手还礼,可却实在想不起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于是歉然道:“恕汝原眼拙,未知尊驾可否示下台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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