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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明1561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嗷世巅锋

    据说是因为裕王妃的外祖,前几日刚刚在通州老家病逝,王妃碍于身份无法亲往治丧,于是就派了几个身边人,去通州代为尽孝。

    李彩凤因是通州人,所以也被选中在内。

    照那门房的说辞,多半要到下月月底,她才能从通州回来。

    王守业闻言无可奈何,也只能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却说两人边说边进了屋,眼见王守业坐到圆凳上,就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赵红玉忙帮他斟了杯茶水,又柔声劝道:“王大伯吉人自有天相,也兴许是有什么事,一时给绊住了。”

    “希望如此吧。”

    王守业咕嘟嘟灌下杯茶,心里的燥意稍减,这才想起进院时看到的那一幕,于是指着外面问:“方才你是在帮我洗衣服?”

    赵红玉颊上微红,偏转了目光轻声道:“别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做些琐事了。”

    昨天王守业带她买了换洗的衣服,又在附近租下一间客房,正式结束了短暂的同居生涯。

    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比同处一个屋檐时,亲近了不知多少。

    不过王守业眼下,也实在没心情攻略她,简单的道了声谢,便起身道:“我去衙署转一圈,中午咱们出去吃。”

    赵红玉张了张嘴,有心叫他不必破费,可想到中午若在伙房吃,少不了要撞见许多生人,又觉得实在别扭的慌。

    于是一直把王守业送出院外,她才终于憋出句:“要不我给家里写封信,让我娘送些银子过来?”

    “回头再说吧。”

    王守业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去了子字颗衙署。

    那东首第一间厢房里,不出意外又是葛长风、朱炳忠、高世良,这老三位在当值。

    因见王守业从外面进来,葛长风就放下了手里的邸报,笑着招呼道:“业哥儿,你们南新庄倒真是人杰地灵啊——听说你和那李慕白,还是邻居来着?”

    这怎么突然说起李慕白来了?

    王守业心下纳闷,于是主动坐到了葛长风对面,好奇道:“葛百户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难不成这邸报上还有他的消息?”

    “邸报上虽然没他的消息,可他闹出的动静却也不小。”

    葛长风买了个关子,直到王守业再三追问,才慢条斯理的道明了缘由。

    却原来前天上午,成国公朱希忠突然上了道奏本,具体内容没人知道,但据说严嵩与徐阶斟酌了许久,才把那奏本呈递到了内廷。

    后来成国公朱希忠,还因此被嘉靖召入宫中询问。

    君臣之间具体奏对了什么,也一样没人知道,但不久之后就有传闻,说那奏本是出自成国公新收的幕僚李慕白之手。

    “李慕白做了成国公的幕僚?!”

    王守业听到这里可真是吃惊非小,他虽然早猜到,李慕白自有脱身之策,可也没想到这渣男竟然能一步登天!

    也不知他那奏本里,究竟都写了些什么……

    被这消息搅的心神不宁,子字颗眼下又实在没什么公务可忙,于是刚过午时【上午11点】,王守业就悄没声的离开衙署,回到了小院。

    一直到了宿舍门外,他都还在纠结,要不要把这消息告诉赵红玉。

    “王大哥!”

    赵红玉却主动迎了出来,将一封书信双手奉上。

    王守业想起离开时,她曾说过的话,还以为她当真写了讨银子的家书,要拜托自己帮着寄回去呢。

    当下把脸一板,佯怒道:“我不说过,这事儿等回头再论吗?你怎么……”

    “王大哥,你误会了。”

    赵红玉急忙解释:“这是张公子留给你的书信!他方才找上门来,听说你正在衙署里当值,留下这封书信就走了。”

    张公子?

    “张汝原?”

    见赵红玉点了点头,王守业就纳闷撕开了信封,想看这公子哥儿究竟在信里写了些什么。

    结果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会票——隆盛老号,寄存纹银贰百两,八月二十八之前凭票可取。

    啧~

    这厮出手倒还挺大方。

    怪不得他那天旁的一概不问,只问自己住在什么地方呢,感情早就想好了,要想用银子弥补双方的恩怨。

    别说,这还真解了王守业的燃眉之急,否则凭他借来的那十几两散碎银子,怕是撑不了多久就要告罄了。

    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张汝原那谦卑加煽情的信,王守业豪气的大手一挥:“走,先把这银子兑出来,然后咱们下馆子去!”

    只可惜王老汉还是音讯全无,否则这顿饭就算是圆满了。

    ………………

    因李彩凤那边儿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了,当天下午,王守业就拿了十两银子给宋五,让他安心在北镇抚司帮忙蹲守。

    然而又是三天过去了,眼见宋五都要回漷县交差了,王老汉却依旧是渺无音讯。

    搭着柳泉那边儿,也同样没传回只言片语,王守业和赵红玉二人,倒真是愁到了一处。

    却说这天下午。

    赵红玉正自告奋勇,想要顶替宋五去北镇抚司蹲守,柳泉突然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王守业拉到了隔壁。

    他顺手反锁了房门,投一句话就是:“业哥儿,祸事了!”

    “到底怎么了?柳大哥你倒是说清楚些!”

    王守业见他说郑重,心下不由的纳闷非常。

    即便赵奎已经命丧黄泉,貌似对自己来说,也算不上什么‘祸事’吧?

    难道他是见自己和赵红玉越走越近,就把赵奎当成是自己的准岳父了?

    想到这里,王守业忙试探着问:“难道赵班头已经……”

    “他好着呢!”

    柳泉不耐烦的打断了王守业的话,在屋里来回踱了两圈,这才又沉声道:“是你要大祸临头了!”

    不等王守业回应,他又追问道:“我问你,那天去道录司,你是不是得罪了严府的一个管事?”

    “是有这么回事。”

    王守业心头一跳,脑海中莫名就浮现出了,陈彦彬把褚管事扶下车的那一幕。

    “你可真是糊涂!小阁老的人,也是能随便得罪的?!”

    柳泉说着,又急惊风似的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嘴里唉声叹气道:“现在可好了,严府的管事和吴景忠的人一拍即合,都憋着劲儿,要撺掇严洪亟收拾你呢!”

    “严鸿亟?”

    “严世蕃的儿子,要和徐阁老结亲的那个!”

    这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怎么就又有麻烦上门?

    王守业心头莫名烦躁,脑壳也随之涨疼起来——这几天那膜被撑大了一圈,平时也不再有禁锢感了,可一旦情绪激动起来,还是如同戴了紧箍咒似的。

    他用力挠了挠头,不解道:“这严府的人,怎么就和吴景忠的人掺和到一起了?”

    “他们本来就是一挂的!”

    柳泉一甩袖子,烦躁道:“不说这个,先想想该怎么熬过这一关吧!”

    王守业眉毛一挑:“我只要躲在东厂里不出去,难道严世蕃的儿子,还敢杀上门不成?”

    “你想的倒美!”

    柳泉一瞪眼:“咱们东厂理刑骆锦程骆大人,就是铁杆的严党!他要是给你派差事,你难道还能硬顶着不去……”

    “王小旗、王小旗在吗?!”

    柳泉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就响起了急促的呼喊声。

    王守业和柳泉对视了一眼,推门向外望去,就见两个面生的东厂番子,正在院里扯着嗓子呼喊。

    看腰间的标示,应该是两个总旗。

    王守业还待细看,旁边柳泉脸上已是骇然变色,脱口叫道:“是……是骆大人的亲随!”

    不会吧!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

    “王小旗?王小旗!”

    约莫是听到了柳泉那声惊呼,外面两个总旗,就试探着寻了过来。

    眼见躲是躲不过了,王守业一咬牙推门而出,扬声问道:“二位找王某有何贵干?”

    “奉理刑骆大人命,请王小旗跟我们去锦衣卫走一趟!”

    错不了了!

    看来今儿是在劫难逃!

    王守业一时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向那两人拱手道:“容我去拿了腰牌,就随二位动身!”

    说着,转身回了自己屋里,将正探头张望的赵红玉一把扯住,目光灼灼的道:“你那匕首呢?借我用用!”

    赵红玉不明所以,但看王守业十分郑重,还是连鞘拔出了那柄匕首。

    王守业二话不说,立刻撩起裤腿把那匕首插进了靴子里,转身向外就走。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际,才回头道:“放心吧,柳百户说你爹好着呢。”

    说完,也不等赵红玉反应过来,便昂首出了宿舍。

    风萧萧兮易水寒。

    就算真逃不过这一劫,老子也要拉个够分量的垫背!




第38章 八月初一【上】
    跟着两个总旗急吼吼的出了东厂,就见一辆外罩锦缎、角悬金铃的马车,正停在台阶之下。

    这不正是那褚管事的马车吗?

    王守业下意识的脚步一顿,身旁两个总旗立刻连声催促:“王小旗,这车就是来接你的——十万火急的差事,可千万耽搁不得!”

    这些家伙显然还不知漏了马脚。

    王守业转头望向了一旁的拴马桩,那里正拴着两匹高头骏马,想必就是身边这二人的坐骑了。

    自己若是拿‘十万火急’当由头,坚持要求骑马赶奔北镇抚司的话,或许就可以找到逃走的机会。

    然而……

    他不会骑马。

    这次要是能活下来,老子一定点满骑术精通!

    咬牙上了马车,王守业就开始问候那褚管事的祖宗十八代。

    自己在道录司时,不过是为求活命,才‘轻轻’撞了他个跟头,谁曾想这厮为了这点‘小事’,就处心积虑的要致自己于死地。

    如果能找到下手的机会,干脆就先拿他开刀好了!

    轰隆隆……

    正在车上暗暗发狠,忽听得前面传来闷雷似的蹄声,似乎有数十匹骏马,正从对面狂奔而来。

    这可是比邻皇宫的繁华街道,谁敢如此放肆行事?

    王守业正觉纳闷,又听有人大声喝问:“前面可是东厂的人?!”

    奔着自己来的?

    还是冲那两个总旗?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王守业挑开门帘探头望去,就见二十几个顶盔掼甲的骑士,正在前面不远处集体兜转马头。

    等马车再次提速向前时,便有十几骑遮拦左右,余者则是锋失在前,驱散路上所有的阻碍。

    这阵仗……

    就为了把自己诓去弄死?

    王守业心下疑云顿起,犹豫再三,正忍不住想向车夫打探究竟,前面街口忽又闪出数百兵马。

    最前面的提枪挎刀的,似乎是五成兵马司的人。

    左右各有数十名衙役,正攥着皮鞭吆五喝六。

    再往后看,则是数十名身着云纹皂袍的锦衣小校。

    数百人层层叠叠密密匝匝的,直把北镇抚司所在的千步廊西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阵仗……

    谋朝篡位也不过如此了吧?

    无论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专为诓杀自己而设。

    眼见马车所到之处,众衙役、官兵、锦衣卫全都是退避三舍,王守业脑中忽地灵光一闪,猛地扯住车夫问道:“今儿是几月几?!”

    车夫头也不回的答道:“八月初一!”

    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守业一屁股坐回车厢里,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肝也同时落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事情要真跟自己想的一样,哪和严家又有什么想干?

    难道是……

    不多时。

    那马车穿过层层叠嶂,缓缓停在了长街正中。

    “可是那王守业到了?!”

    “快、快让他下车,大人们早都等急了!”

    还不等王守业从车厢里出来,四下里就围上来十数个文武官员,多一半都是五品往上的补子,平日里那也都是颐指气使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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