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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渔歌晚似乎发现了什么异样,声音有些迟疑:“南公子,你... ...殿下,你还好吗?”其实他是想问,殿下,这小子这样抱你,没关系吗?
风之夕显然留意到了渔歌晚的表情,有些尴尬的推开南昱。南昱回身朝渔歌晚一礼:“多谢!”
渔歌晚愣了一下,慌忙摆手:“南公子客气,我也只是遵照我家殿下的吩咐行事,对了,南公子为何能看见我?”
南昱对此自然不明:“我不知道。”
渔歌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风之夕,迟疑说道:“莫非,莫非你吃了我家殿下的... ...”
南昱和风之夕齐齐一怔,同时想到了某件事,瞬间脑中画面丰富。
“莫非你喝了我家殿下的血?”渔歌晚此话一出,俩人莫名的松了口气,双双沉默了一会。
南昱恍悟能看到渔歌晚的阴身是何原因,只是他没有喝过风之夕的血,而是吃了别的,莫非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风之夕掩饰住变幻的神色:“此地不宜久留,先回西原与陵光君他们汇合吧。”
“可是殿下你的身体... ...”渔歌晚对南昱说道:“南公子可否去找一辆马车?”
“好。”南昱说道“我这就去找。”
“你去哪里找,身上可有银两?”风之夕问道。
南昱握了一下风之夕的手:“放心吧,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乖乖等我回来。”
南昱出去后,炕前的渔歌晚才将遮眼的红扇拿开,再无法对这两人的暧昧视而不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说什么就说吧!”风之夕道。
渔歌晚白衣一掀坐在炕上,谄媚说道:“殿下好眼光,这南公子生的好英俊。”
风之夕瞪了他一眼。
渔歌晚慌忙站起躬身:“殿下莫动怒,歌晚只是开个玩笑。”主子的情感私事自然由不得他过问,心里有数就算了,暗自庆幸对那南昱还好没有无礼之处。
“我体内封印之人,真是你的殿下?”风之夕问道。
“嗯。”
“他是什么样的人?”
渔歌晚不解的看着风之夕:“殿下还是没有一点记忆吗?殿下就是殿下,什么你啊他的。”
“什么意思?”风之夕不明白。
渔歌晚沉吟片刻:“二十二年前,殿下突然被万世咒所召,来到阳界,本是为一桩旧事,说是还一个恩情。可我在冥界久等殿下未归,来到人界四处找寻时,才发现殿下遭重创,还将殿下的魂魄,封印在一个将死的婴孩身上。”
风之夕沉默了许久:“你是说,师父捡到我的时候,知道我身上有阴煞之气?”
“殿下啊!”渔歌晚有些着急,将扇子拢:“召一真人就是当初击杀和封印你的人之一,至于他为何要将你养在神院,歌晚想不明白,还有明明手里有可以将你送回冥界的神木锥,为何迟迟不动手呢?”
风之夕没有说话,若真如渔歌晚所言,也许是因为师父的善念吧,自己才能苟活至今。
“神鬼二界本就互不侵扰,天地有度,乾坤有法,就是那些凡人喜欢闹腾,尤其是那些修真门派。”渔歌晚不自然的看了看风之夕:“歌晚无意冒犯殿下,可事实就是如此,哪有那么多妖邪啊,天天嚷着降妖除魔,我看最该除的,就是他们的心魔。我冥界有冥界的规矩和法度,也从不会混乱,被他们这么一搅和,让殿下白白受了这二十二年的封印之苦,歌晚想起来就生气。”
“在这之前,我是说,我在冥界,是做什么的?”风之夕问道。
渔歌晚手里的扇子差点没拿稳:“殿下,不是,还没明白吗?”
风之夕摇摇头。
“那先说我吧,幽冥地府森罗殿左丞,掌管冥界生门,就是些幽魂往生轮回之事,另外还有一个右判,负责死门,就是凡人说的鬼门,专门接管登记阳间死去之人,再由经森罗殿审判,该往生往生,该惩戒惩戒。还有无常,阴司,狱司、鬼侍、鬼使... ...总之,和凡间大同小异,只是我们没有那么复杂,管的也就是生死那点事。”
“他呢?”风之夕问道。
“啊?”
“我身体里的那个殿下,他负责什么?”风之夕道。
渔歌晚张口愣了一下:“殿下就是冥王啊,冥王夙。殿下是整个幽冥地府之主,掌管着凡人生死。”
“原来如此。”风之夕似乎并不惊讶:“难怪了。”
“难怪什么?”渔歌晚问。
“没什么,”风之夕道:“那我再问你,若冥王夙破封印而出,我会如何?”
“殿下还不明白吗,你就是冥王夙,你的样貌没变,声音没变,当初承载你魂魄的那个婴孩,早已离魂往生了。不然以一个普通人的□□凡胎,怎么会看得见我,又怎么会有如此异于常人的修为。殿下这二十二年,早已将那肉身凡躯化为己用了。”
风之夕猛的一震:“你是说,我其实已经是个死人?”
“只有凡人才会去说死这个字,对于冥界来说,阳间也好,阴界也罢,生于死,只是不同形式的存在而已。就像我现在,殿下看得见我摸得着我,你觉得我是死人还是活人?神鬼界与凡人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凡人太执着于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吧。所以殿下,你没死。”
风之夕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冥王夙,... ...夙,风之夕,原来师父是这个意思!”
渔歌晚道:“殿下尚在封印之中,若要久居世间,还得提防神院和东岭。”
风之夕不置可否,皱眉沉思。
南昱此刻正站在月泉城中一个酒楼前,醉仙居遍布天下,就连西月国也有分店,南昱手里握着一个令牌,犹豫了一下,径直往柜台走去。
掌柜端着一副职业笑脸,刚喊出一声:“客官有何... ...”见到南昱手里一晃而过的令牌,脸色骤然一变,俯下身连忙将他引进了内屋。
“你去东岭,可是为了神木?”风之夕继续问道。
渔歌晚点了点头:“歌晚纯属无奈,只能附身在那久荣身上,只有将东岭神木尽毁,才能换来殿下无忧。”
“可是你让那阴魅中邪?”风之夕抬眼望着他。
“我这些年苦苦找寻殿下,因殿下气息被封印,我无处探找,神院阵法森严不得进,只能在周围徘徊,而后又跟随殿下去了南谷,观察殿下的日常,凡人自然看不出殿下真身,可妖邪鬼怪,天生就畏惧殿下的阴煞之气,我也是为了看那阴魅的反应确认殿下身份,才出此下策。”渔歌晚道。
“你与简万倾之间有何交易?”风之夕道。
“谈不上交易。”渔歌晚站起身来:“他想光复百里皇族,凭一己之力显然不现实,我借着助他之名,想让他将那神木毁去,可他以自己非轩辕血脉入不了青木海为借口,一直搪塞推脱,其实就是想利用殿下之力。”
“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与他纠缠?”风之夕有些不悦:“他可是二十年前凭万世咒召唤我之人?”
“尚且不知,正因为如此,歌晚才要更加注意他的动向,他手里有威胁殿下的轩辕龙吟剑,又掌管着东岭,我得看着他。”渔歌晚望着风之夕沉默了一会:“殿下可知南昱的真实身份,我说的不是他皇族的身份。”
“我知道。”风之夕说“他是轩辕后人。”
“殿下既然知道,为何... ...”渔歌晚急道:“他可是殿下的宿敌啊!只有他能召唤青龙,他可是龙吟剑的宿主,殿下难道不怕他... ...”
“他不会。”风之夕淡淡说道。
渔歌晚长叹了一口气,抬头沉思了许久:“殿下变了。”
“哦?”
“嘿,我多愁善感了一下。”渔歌晚笑了笑:“夙殿下从前,是没有任何情感的。”
“莲花坡十里尸骨,是我所为吗?”风之夕突然问道。
渔歌晚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风之夕闭上眼,不再言语,这时,南昱开门进来了。
“之... ...”南昱顿了顿:“师叔,马车已经备好了。”
“嗯,走吧。”风之夕刚起身下炕就被南昱一把抱了起来,脸色有些不自在。
“殿下若是没什么事,就尽快回南谷吧。”身后的渔歌晚笑着说道。
“嗯,你先去吧,记得不要擅自行事。”风之夕道。
“歌晚明白。”白色身影消失了。
风之夕见到马车有些吃惊,这么短的时间,他是如何找到如此豪华的一辆马车的。
南昱将风之夕抱上车后,又小心的替他掩上锦被,在他额头抚了一下,驾车离开了月泉城往西原宗门而去。路上时不时要停车掀帘进来查看风之夕的状况,又是摸额头又是盖被的,而且每次出去前都会亲他一下,要么就是抱一下。
风之夕不胜其扰,见他一脸的紧张和担忧,又不忍发作。
“我无碍,快些走吧。”风之夕催促道。
“嗯,”南昱道:“马跑快了会不会颠?”
“不会,可以再快些。”
“好的,你有什么不适要叫我。”南昱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继续去赶车了。
从月泉城到金石镇,花了半日,夜里南昱将车赶到后院,避开了前门,尽管风之夕说可以自己走,他还是坚持将他抱进了屋内。
“要通知陵光君吗?”南昱扶风之夕躺下后问道。
“他们此刻应该已经睡下了,先不要惊动其他人。”风之夕交代道:“你替我去俞秋那里一趟”。
南昱离开后,风之夕从床上起来,从行囊中拿出几瓶药丸分别服下,又回到床上盘腿而坐,开始调息。





南无风 神侍
很快南昱就回来了,风之夕听见开门声立即躺了回去,自打从月泉回来南昱就有个毛病,但凡没有旁人,他上来便会抱人,风之夕怕他折腾正打算佯装睡着已来不及,一眼就对上了南昱的目光。
“俞秋说目前没什么大事,该做的也做了,该解释的也解释了,除了南谷,其他宗门的人昨日就连夜走了,法谈会算是砸了锅。另外师叔交代的事情,他今夜就会去办,明日一早回来客栈看望师叔。”南昱一路匆忙,说话还喘着粗气。
“嗯,你辛苦了。”风之夕答道。
南昱一愣,忽地一笑,上来就从后面将他抱住:“你还跟我客气上了?”
“关门。”风之夕觉得他这毛病怕是难改了。
“关了,放心吧。”南昱上口在他耳尖上碰了一下,还没等风之夕反应制止,及时撤离:“对了,我得出去找点热水,给你擦洗一下。”话音带着一阵风又出去了。
风之夕刚被他碰过耳朵的酥麻劲还没过,擦洗二字听进耳里,止不住又开始联想,是擦脸还行,若是擦身,顿时旖旎画面挥之不去,吓得从坐起来,惴惴不安的等着那个轻薄之人。
“怎么起来了?”南昱拎了一桶热水进来,栓上房门,将水倒在盆里端到了床边。
“我自己来。”风之夕打定主意,伸手要拿南昱手上的帕子。
南昱手一举躲开了:“我来吧,你躺着就好。”
“给我。”风之夕道,急的脸色发白:“这事,不劳烦你。”
南昱不知道这一会功夫风之夕脑中的千回百转,他也万万没想过此时此刻要和风之夕发生点什么,可见他一副小心防备的姿态,连带眼神都不给自己一个,便明白风之夕想多了,瞧着那眸光躲闪的羞涩模样便觉得好笑,换着往常定要逗他一逗,可现在怕他一上火又要咳血,于是乖乖的将帕子递给了他。
“转过去。”风之夕毫不客气道。
“不是,我说你... ...”南昱笑道,见风之夕一脸正经:“好,我转,我转,我不看,你擦好递给我给你洗。”
其实对南昱来说,两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换言之风之夕身上哪一处他没看过,为何要在这事上执着,就算此刻替风之夕擦身,他也不会生出什么旖旎的想法,仅仅因为他现在虚弱想多伺候他些而已。
风之夕面皮薄,又认着些奇奇怪怪的死理,在他看来就算与南昱关系如此,也总得坚持点什么才能守住长辈的尊严,尽管这些行为在南昱看来形同虚设,可对他而言却无比重要,在梅苑发生的事情对双方而言都觉进展过快,回过神来才想起来矜持,如同他做人做事,总有些执拗强迫的节奏,从一到十有个顺序,被南昱一头打乱直奔十全十满而去,失了先后让他没着没落,只能通过这些细微的言行举止找补,他想他的,南昱却做自己的,全然觉察不到这些,顶多也就通过察言观色顺着风之夕的情绪来。
可这一转身不打紧,不在眼里,自然就上了心头,瞧不见身后之人的表情和动作,耳朵变得异常灵敏,宽衣解带的窸窣声,风之夕细微的呼吸声,巾帕摩挲在肌肤上的湿滑声全都变成画面浮上来,风之夕虽瘦,可身材极好,肩宽腰窄,肌肤更是如阳春白雪没有一点瑕疵,细腻如玉带着一点冰凉... ...
这比亲自上手更加要命,风之夕伸手递帕子给他时,南昱连身带头都不敢转过去了,快速的将帕子放盆中洗净拧干,僵硬的递了回去。明明坐着一动不动,却有一股邪火浑身上下的乱串,生生煎熬出一身汗。
好不容易风之夕弄完了,南昱逃也是的将水拎了出去。
柴房后面是供客人洗漱的地方,南昱丢了桶一口气串了进去,凉风压不住体内血液沸腾,深吸了一口气,不忍直视身下的斗志昂扬之物。腹诽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光听声音便能硬起来的淫邪货色。
风之夕对他的难以言喻的吸引如中邪一般,往往是那些毫不经意的举动更加致命,南昱难以控制自己的反应,想法都开了头便无法拾,一盆凉水从头下去仍旧无法将那团邪火浇灭,反而刺激得更加兴奋,南昱闭眼绷手抵墙,脑子里春意盎然:风之夕又羞又恼的表情,因情动而急促的呼吸,意乱情迷的低磁轻吟,还有他事后眼角微湿的绯红... ...直到发出了一声低吼。
“累吗?”南昱躺在旁边意外的心平气和。
“还好,路上睡了一会。”风之夕对此反而有了些歉意,有些亲密关系微妙的状态便是你进我退,你退我进,见南昱丝毫没有要腻歪的意思,放下心来后又不落忍了:“你累了吧?”
“不累。”南昱道,若不是刚才在柴房后自己解决了,此刻这样抱着风之夕,早就不行了,他喃喃靠在风之夕肩上唤着:“宝贝。”
风之夕没来头的一缩,没有应他,他自然不知南昱刚才出去干了什么,想着怎么打个岔,于是,他将和渔歌晚说的事告诉了南昱。
南昱听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也将自己入阵法后发生的事详细告知风之夕。其实对于风之夕的事,他也差不多了解个大概,此刻也算是证实了,反而更多的是担心。
风之夕不想隐瞒南昱任何事,包括自己内心的想法,又开始念叨若真有那么一天,南昱作为轩辕后人,应道以大义为重,将自己送回冥界等等。风之夕浑然不觉这自然而然的流露给南昱心里带去的变化,受召一的影响和教导,张口闭口就是苍生的浣溪君,习惯了这一套说辞,端的也是高风亮节的态度。
而南昱却是直来直去:“哦... ...那我呢?”
“嗯?”
“你有没有想过,若你不在了,”南昱声音有些沙哑:“你的苍生里,有没有捎带上我,且不说有没有那么一天,就算有,我怎么办?换着是你,你会那么做,对吧?”
风之夕没有说话,南昱此刻的语气和神态既认真又像在赌气,他拿捏不准,对他来说这是个严肃的话题,并非试探谁会怎么做,也绝非故意考验南昱真心,因为这一天必然会来,与真心无关,与大义有关,风之夕认为修行之人皆应心怀天下,其次是私情,最后才是自己,至于南昱怎么办,他还真没想过。
“我不会那么做,”南昱突然支撑手臂立起身来,盯着着风之夕,眸光微湿还明显带着气恼,一字一句重重说道:“... ...以后,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话,我也最后再说一次,风之夕你给我听好了,我管你会变成什么样,你就是你。还有,上至碧落,下至黄泉,我南宫昱定了的人,势必追随到底。”说完卷起被子将后背留给了那个睁大眼睛的惊愕之人。
风之夕耳朵里还回响着南昱掷地有声的话,久久看着南昱的背影,肩膀的起伏和呼吸的粗重将无不显示他此刻不稳的情绪。风之夕的脑子再度被搅乱,陷入强烈的自我怀疑中,自己是否一开始就小看了南昱,小看了他对自己的执着,他的这份坚定让风之夕心里既震动,又不安。
该怎么办?
怎么办才好?自己是否当初就不该接受他,更不该忍不住心里的牵绊,一头扎了进来。
眼下可以不管不顾,以后呢?南昱说的以后他去想,他怎么想的?
风之夕久久不能平复,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带给南昱如此强烈的反应,看上去他是真的生气了!该怎么办?若是以前俩人没有这层关系,道理说清楚了,你怎么想怎么做是你的事,谁管你。可现在不同,他见不得南昱这个样子,可是,该怎么哄?
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个生气的人先一步转过身来,缓缓将他抱住:“你啊!想那么多干嘛?别总把我当个孩子,我会成长,会强大,会保护你。之夕啊,我既然决定了和你在一起,就没想过其他的退路,你只要答应我,不丢下我就行。”
风之夕哪里还说得出话,南昱迁就自己倒如此地步,此刻他心里正忙于重新审视自己对南昱的感情,是否也同他一般深,一般重,有没有到生死相随的那一步。南昱在阵法消失后他前所未有的慌乱因何而来?不惜折损修为用禁术滴血召阴,一门心思只想探究南昱生死,明知道勾陈麒麟不属于这个世界,召唤出来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他也顾不得许多,若是那时渔歌晚告诉他南昱已经不在世间,他会不会疯掉?
事关南昱,他便会丧失理智,他就会惊慌失措,就会失态,什么踏雪摘梅,什么修真奇才,什么神侍浣溪君,统统都可以不要,只要南昱回来。
南昱于他心里自重,此刻他才意识到是可以为他抛舍一切的。这让他既害怕,又吃惊,还有一丝自我感动,孑然一身至今,有了牵挂之人的感觉,哪怕是为他万劫不复,都是带着隐隐的幸福,幸福里又透着拿不起又放不下的苦涩。
望一眼已经睡着的南昱,微皱着眉头,嘴唇微张,呼吸声里透着疲惫,经历波折直到现在他怕是没睡个一个好觉,还说不累,他怎会不累?
风之夕心里一疼,不由得轻轻将他抱住,呼出一口长叹,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有个人一根筋守着自己的感觉不止是挺好,心里很满,也许就是南昱所说的踏实吧!仿佛只有看着他,自己才是完整的,才是无畏的,一旦这个人不在了,世间万物都将无法填满那个空缺。
风之夕醒来时身边已无人,一向自律的南昱在准时起早这一点上,连风之夕都自愧不如。
在梅苑的时候,无论白日里练功有多累,看书看得多晚,卯时南昱必会起来,将院子的水缸注满,洒扫院落,然后开始练剑,直到风之夕起床,再去厨房为他做早饭,在去北境法谈会之前,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长时间,南昱身上蕴藏的那种耐磨的韧性,是风之夕没有想到的,也是因此对他格外看重的原因,觉得这样的人,配得上星石剑。至于这样的一个人在朝夕相处中,竟然对自己滋生了别样的想法,纯属是个意外。
外面天色微亮,应该还是卯时。
楼下有声响传来,风之夕披衣出门,朝下一看,南昱正在院中练剑,身形疾快,剑式熟练,就是剑气太过犀利,院中树叶散了一地,皆是残缺不全。
风之夕知道南昱又在泄愤了,虽然日渐体会到南昱说话做事开始变得成熟,可这偶尔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一丝孩子气,这种孩子气让风之夕既想笑,又心疼。
“南昱。”温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南昱剑抬头一看,神色一紧:“你怎么起来了?外面凉,快进去。”随即快步上了楼。
被一个孩子气的人当孩子一样去照顾让风之夕很不适应。
当他又一次被急躁的南昱掳到了床上躺好时,随即附身上来要亲他的动作让风之夕一惊,吐口而出:“你还能不能消停了!”
南昱动作立即顿住,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咬唇僵站了一会,转身出门了。
风之夕见南昱的脸色有些不对,惊觉自己刚才的语气是否重了,他其实想说的是南昱不必如此照顾他,他堂堂八尺男儿,被他整的如同一个孱弱女子,南昱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出门时似乎还沉着脸。
不多时,南昱端了盆热水进屋,正色拧了帕子递给风之夕:“师叔洗脸吧。”
风之夕接过时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望着别处,面无表情,也没管他,径直洗了脸换了衣衫。他见识过南昱这种轴劲,就算有心想哄他,也不知道他的症结在何处,昨晚的气该不会留到现在来撒,三言两语又问不清,懒得去想索性先放在一旁。
随即闻讯而来的人也让两人没了独处的机会,风风火火的陵光君对着风之夕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
风之夕无心辩驳,陵光君在某些时候有着老妈子般啰嗦的习惯,自小便喜欢以师兄的姿态管教他,且不分场合地点,全出于一片关心,风之夕便由着他将这两天的担忧发泄了去,才轻描淡写的告知明却这几日的境遇,只说是南昱被吹得比较远,多了些周折,而渔歌晚的部分过于邪乎,觉得明却还是不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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